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8 00:51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哎,现在,你要是有时间,而且不介意,不如我给你灸一下吧?”
“好啊?”樱子眼底跃出一丝欣喜,咬了下唇看我,“我为什么要介意啊?”
“是这样,因为灸的位置在后背上,虽然不用脱衣服,但,还是要掀起来的。而我呢,只是一个男人,不是一个男医生,好象,灸起来有点儿占光之嫌嘛。”我笑了笑,十指交叉,那是一种下意识的某种象征。
“噢?”樱子果然低下了头,用眼梢扫我,低声:“具体位置呢?”
“这几个穴全在脊椎骨上,比如心俞,大概位置就是两个肩胛骨之间,而膈俞,在其稍下一点儿,一会儿要是灸的话,就和心穴同时进行了。”
稍停,樱子抬起头:“灸吧,治病要紧。”
我站起身:“稍等,我去取艾条。”
樱子也跟起来:“我可以跟着吗?什么是艾条啊?”她,迫不及待了。
我说当然可以,就领着她进了健身房。
樱子一进来很吃惊:“你还健身啊?”
“是啊。”我心里苦了一下,唉,我的与生俱来的苦难有谁知道呢?拿了一支镖,一抬手,我把一枚飞镖准确地投进了红心,樱子一声低呼,拍了一下手,好象被人袭吻一般。
艾条分别放在三个密封的坛子里,半年的,一年的,二年的和三年的,分别在不同的坛子里。
坛子看起来一样,都是大肚儿黑黑,可是,货色大不相同。
我早就想好了,所以,药柜前一站,手就伸进了二年艾条的坛子:“这是放了两年的艾条,给你用吧。”
“都放了两年了啊?为什么不给用新的啊,我不值吗?”樱子脸上在笑,眼底却有一丝失落。
我用祖宗的话抬举她:“孟子说了,九年之病,求三年之艾,意思是,只要不发霉,这艾条是越陈越好,我这儿,两年的艾条可是最陈的了,也就是你,换人,我只给他用存几个月的。”
樱子这才嗯着笑了,微抬着下巴,象个讨吻的新娘。
取了艾条,我又去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一棵芹菜,切下芹菜根儿,削成几片儿备用。
樱子站在一边,兴奋而不安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知道,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站到客厅,我问她:“这个得俯卧,在哪儿灸?”不等她回答,我又接着问:“床上行吗?”
樱子想了想,点点头,脸有些红了。
会脸红的女人比不会脸红的女人让男人喜欢。
我走在前面,樱子走在后面,我们进了卧室。
透过窗户,我能看到阳光和阳光下的儿子,心里就有点儿不安。但樱子刚往床上一站,我就不再想其他的了。
樱子解开外套的扣子,露出亚白色的紧衣内衣,胸脯,随之更加“壮美”,然后,她坐在床上,褪去高跟鞋,一斜身就上了床,两手交叠,放在软软的枕头上,下巴,则支在手背上,乖乖在趴在了那儿,象一个急需宠爱的孩子。
樱子的身材,象一波凝固的浪花,有形有致,有香有味儿。我要是个坏男人,早就扔了艾条、奋不顾“法”了。
我点燃了艾条,蓝烟和药香立现,我知道,什么都可以传递迅息。
半个屁股切在床帮上,我伸手轻轻掀起樱子的外套。樱子的肩抖了一下,但,身子没动。
我看到的,是黑色的胸罩,红色的蕾丝边儿,和娇白的皮肤一比衬,让人眩目心焦。
巧了,真是巧了,心俞和膈俞两个穴正好让胸罩的背扣儿给遮了。
我对樱子低声说:“你……还得解开背扣儿……”
樱子稍扭了一下头,好象不太相信,稍停,她还是将双手背过来,脸,就直接埋进了枕里。
也许是呼吸不畅快,樱子解背扣儿的双手竟也显得笨拙起来,两只手十个手指焦灼地胡乱动弹着,两条胳膊两个肘儿,在背后形成了一个挣扎中的好看的蝶形……
我忍不住了,我说着“别闷坏了你噢”,把艾条放在地板上,伸手帮她去解背扣儿——我的手指碰到她的细腻的皮肤时,樱子的全身都跟着僵了一下,双臂一垂,头和腿却同时微微抬起,娇呼着:“我要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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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0:51
我开始灸。灸这种动手,很简单,简单如激情中的男女接吻。
我们都不说话。毕竟,我不是一个调情高手,调情高手一般只会调情,而象我这样的有点真才实学的男人,面对调情,我更愿意象艾灸一样慢慢来,慢慢地把皮肤烤热,烤红……
十分钟后,樱子的心俞穴和膈俞穴所在的位置,被各自灸出了鸡蛋大小的一块儿红。
我收了艾条,问她:“不疼吧?”
樱子甜甜地嗯了一声。我真想在那两块烤红的皮肤上亲吻一番,那感觉,绝对比吃红烧肉强多少倍。
我把她的衣服放下来:“该灸脾俞穴了。”
樱子却折身坐了起来,一边用脚找鞋一边不好意思地吃吃地笑:“不行不行,我要先方便一下,紧张。”
我刚要给她指点“循环宝地”,樱子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她赶紧小跑过去。
我听见她不满地回话:“……能在哪儿啊嫂子,在回家的路上……”
樱子匆匆回到卧室,恨恨地对我说:“这个桃子真是长了千里眼了,唉,她说婆婆今天中午要去我那儿吃饭,她是不是长了眼睛啊”
“不要紧,两年存的艾条永远为你燃烧,我有的是时间,随时可为你提供服务。”
送樱子到门口,拉开门的时候,我又坏了一句:“知道吗?刚才,你趴的那个位置,是我妻子睡的位置。”
樱子回头,嗔笑,低骂:“坏人!”
我加了一句:“你皮肤进化得很好,从颜色到质地,都很象我妻子。”
樱子不胜娇羞,点指再骂:“坏人坏人!”
正准备做午饭,有人敲门儿,是安南方,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痛苦地说:“根伟,有时间的话,现在就给我来一壮,这一熬眼办案头忽然又疼上了。”
“好的,进来躺沙发上吧叔。”当然,男人,除了我儿子,一律只能躺沙发。
“不行,我几天没换衣服了,还是躺我们家沙发上吧。”安南方苦笑着看看自己的衣服。
我取了几个艾炷儿,存的时间不过半年。艾条儿省事儿,最好用到女人身上,节省下来的时间说不定还得干其他事儿呢。
我给安南方灸的是位于腕上的列缺穴和手上的合谷穴,这两个穴好取,给男人灸,就是有隐私部位的穴我想我也会尽量避开,有什么好看的,自己就有。
一边灸,安南方一边感慨自己的身子不行了,说办完了一个什么案子就换个警种什么的。而我,只好嗯嗯地表示同情,其实我想的是:他的皮肤就是一个煮熟不煮熟差别不大的蛋壳,而樱子的则是煮熟后的的蛋清儿。
灸完一炷,我刚要点第二炷,有人敲门儿,打开一看,是邮递员,说是有安南方的汇款单。
我接单子,安南方签收。
完了,他很奇怪地问我:“多少啊?”
我还给他:“两千同,落款人叫‘鲍恩’,我看象个化名。”
安南方看了看:“不认识这个人啊?”
“肯定是你办案时帮人忙了,不然,怎么会有人给你汇钱呢?”
安南方想了想:“我还真救过几回人命,不过,都好几年了,怎么这时候又想起报恩来了呀?连个具体的汇款地址都没有,想退都难呀……”
我说:“这不是困了递个枕头嘛,给你儿子上最好的学校积点学费不挺好吗?”
他皱眉笑了笑:想说什么,没说,只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我觉得,他那口气吐得很舒服。
10日
暮春的八九点钟相当于女人的十七八岁儿,有滋有味儿有点凉。
骑着自行车,我直奔庙岗子。我打算从庙岗子前过去,我可不想再让高奶奶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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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0:52
过下有流水的小桥,过安静了许多的果园,入同样安静的天堂庙。离村口不太远,就见一个戴红头盔、穿一身蓝的女人骑着辆踏板摩托车突突而来,我也没在意,在意也白搭,我又看不见她模样儿。
可是,没想到,就在即将擦身之际,那摩托车却在我面前缓缓停下了,女人一摘头盔:原来是亮丽的桃子。
“孩子还好吧?”桃子笑得真动人,双眼洋溢着善良和温暖。
“当然了,不然我能出来吗?”我单腿支了自行车,这女人,穿这身衣服可比穿白大褂好看多了。
“干什么去呀?”桃子前后看了看,路上,空无一人。
“我去采点艾蒿,平常给人灸灸小病儿,你不会告我争你们的饭碗吧?”逗漂亮女人玩儿,是男人眼里的最漂亮的事儿。
“你真行,原来我也读过几页这方面的常识,就是没实际操作过。”桃子笑笑,欲言又止。
不会是想跟我学艾灸吧,爸的,不知我能不能应付你们妯娌俩。我有意引她:“其实也很简单,几个穴,几炷艾,十几分钟,跟大街上烤红薯差不多。”
“是吗?”桃子笑出声来,“哪天,教教我行不行?我出学费?……我得走了,上班时间快到了……”桃子说完,不等我回答,便急驰而去。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远远的,前面又来了一辆摩托车。
原来,她是怕人看到。呵,爸的,女人结婚有什么好呀,想勾引个男人都得吓成这样。
去庙岗子的路,挨着如达家院子西面。往这条路上拐的时候,我灵机一动:要不,以后,必要的时候,我就住在如家这儿去挖那个葬缸子。
离岗子老远,我就看到一棵大柏树下站着个人,越来越近,看清了,是高奶奶。手里拄着根柳木棍,青森森的如苔皮,充满了生命的符号。我听爷爷说过,柳树很禁活,就她手里的那根柳木棍,地里一插就可以活的。人家这生命怎么就这么好繁殖呀。
我刚把自行车在高奶奶面前停下,她就冷冷地问道:“谁?来这儿干什么?”
“高奶奶,是我,根伟,我来采些艾蒿,留着以后给人治病。”
高奶奶这才舒展了眉毛:“好,好孩子,去吧。”
骑着自行车,我绕到了岗子后面,咣咣当当就把车子骑进林子了。
能使人胆大的,一个是女人,特别是和女人偷情儿;另一个是金钱,尤其是不义之财,因为不义之财数目一般都比较大。
这一回,骑到了无可再骑,我把车子平地一扔,直接就奔庙台子了……
阳光好象比上一次亮了很多,林子里也不那么阴森可怖了。除了传来几下鸟翅子的扑楞声,就是被我踩得越来越稀的虫鸣。
我又站到了庙后面的那截儿墙碴子前,很快地从兜里掏出一个钢尺,先向东北角量,量到10米多、约合39尺的位置,量到了一棵塔松旁边,这塔松,碗口粗细,相当年龄了已经。我又回到庙岗子后面,掐量了好一会儿,找到庙的大概是正中间的位置,然后,向庙的正北方向扯米尺,又扯了9米多,也是约合29尺的位置,我发现,在离这个位置左边不过一米多,又是一棵塔松,粗细和刚才那棵差不多。我心里一动,难道……于是,也不去庙岗子的西北角了,直接从这棵塔松就往正西找,果然,走了十几米,我又找到了第三棵塔松!从这棵松树的位置,我直接扯回庙岗子的西北角,正好也是约合三十九尺!
巨大的兴奋中,我折回身再去丈量这三棵树之间的距离,发现,几乎都是29尺!难道这是巧合?不,我认为这是一种标记,是佛家特有的暗示!塔松,在我们这一带是极少见的,比柏树还少见。而塔,则是佛家佛事的一种象征,而塔松,无论从树名还是树形,均可作为这种象证。所以,如果真有葬缸存在,那么,它们的大概位置,一定在这三棵塔松旁边,或者,就在松树下!
想到这里,我亲了一下自己的手背——为自己的聪明和发现!
为了庆祝自己的发现,我采了好大一捆儿艾蒿才回去。
那时,已经快11点了,当我从庙岗后面骑到前面时,却看到,高奶奶竟然还在柏树旁,只不过是由站而坐了。
又给她打了个招呼,我匆匆而过。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喜欢呆在这儿,如果,她一直这样呆在这儿,会不会妨碍我的行动?
唉,老人家的身体看起来很好的,不知高皓清知道了是高兴还是扫兴。
12日
吐出杏核,把演讲稿的结尾的句号改成感叹号,我算是把樱子的演讲稿给修完了。
巴嗒了一下嘴,又从袋里捏了一个杏干儿,开始上QQ。
这杏干儿可够酸的,真的不太喜欢吃,可是,我必须要吃。因为昨天看网上说了一个保健常识,说平洋小国斐济,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人得癌症的国家,而这个国家的人都好吃杏干儿,就象我们吃米饭一样,天天不离嘴儿。所以,我当即就从超市里买了十袋儿杏干儿,没事儿就嚼。我可不想再得什么癌症了,自己的命够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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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0:52
现在是下午一点,“纯纯的妓女”还是不在线,弄得我都有点儿担心她了,为什么老不上网啊?是不是眼睛疼得厉害呀?于是我就很过瘾地很恶毒地给她留言道:是不是忙着招待男人上床上不了网啊?再不上网我真删了你了!留完了,忽又觉得很失落,好象有点儿要想她的意思了。爸的,真奇怪,我又从来没见过她,不知道她不是是岔鼻子烂眼的,干么要想她呀?我有病!
现在,我实在是没事儿可干了,就决定主动联系一下樱子。我知道,虽然她说只要不晚12号把演讲稿写好就行,虽然今天已经12号了,但,她是不会催促我的。这妞儿,对我好着呢。
我给樱子打通了电话,让她有空了来取演讲稿。
樱子欢快地说,她马上就来。
刚放下电话没多大会儿,我的手机也响了,是如达打来的:“哥,我名字的出处查出来没有啊?你这人,不催不动,鳖脾气呀?”
为了显得义气,我撒谎加大骂:“我发现你这人最没良心了,为了你这名字,我可是天天翻天天看,书都看了几百本儿了,这不,刚查出来刚放下书,正说给你打电话呢!”
如达赶紧“对不起对不起”地一通儿道歉。
“好了,听着,你这名字啊,太高雅了,竟然出自诗经,出自‘弥月诞,先生如达’这句话。你说你初中都没毕业用这么好的名字,多糟蹋诗经呀!”
如达很惊喜:“是吗?什么意思呀哥?”
“意思是,怀孕足月,头胎顺利生产。看样儿,你老爸是希望多要几个孩子的。唉,有学问的人给下一代起名儿真是不简单哪,这孔夫子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的诗经会有这种功能……”
“好了哥,别说了,”如达忽然语调低沉,“别提他,一提他我就活得毫无意义。”
“好吧。哎,对了,我那征婚启事有女人偎边儿吗?”
“没有啊。倒是天天有女人问,可是一听说你有个植物人儿子,她们就闪了。”
我恨呼呼地:“现在的女人可真势力眼儿,一个一个不得好嫁。”
“对了哥,你的房子不是闲着一间吗,租出去吧?别人一个月顶多给你二百,我出四百!”
我不同意:“按说真的不少,可是,多闹腾啊,我这裸行也不方便了。”
如达:“这个你放心,人家只是临时休息,三天两头儿不来,也不在你那儿吃饭,晚上还不一定在这儿住,顶多是来早晚休息一下。”
“有这种好事儿?租房的是菩萨啊,这么好心肠这么不食人间烟火?”
如达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掂量掂量吧,同意了给我打电话。”
打完电话,裹上睡衣,我开始慢斤四两地用药臼子捣弄搓下来的艾叶。是的,我就是有意做给樱子看的,我就是有意提醒她:今天你还灸吗?
要知道,因为她,这几天了,我都强忍着没有自慰了,因为我总觉得,我很快就会和樱子鱼水同乐了,没有必要再做那种无能无耻的事儿了。
樱子来了,进门就笑着道谢,说她这两夜睡得比以前好多了。我才不信呢,她只是找个让我继续艾灸的借口罢了。
果然,樱子在粗略地扫了一眼演讲稿之后,就问我现在能不能给她再灸一些,我看了看,快两点了,就问她:“你快要上班了吧?”
樱子想了想,拿出的手机打电话:“喂,刘经理,下午我要晚一会儿到,我公公又病了……好,多谢。”
打完电话,樱子俏俏地一笑:“好了。”
“好,先去我床上躺着,我这就去拿艾条儿。”我这话说得别有用心。
“你这人,说话真是……”樱子嗔笑,却听话地走向卧室。
因为是第二次灸了,樱子很自然趴到了床上。其实一切都很自然,我象个医生,她也象个病人,但她的娇滑的肌肤还是不象个病人。
边灸边聊。艾到她腰脊部的脾俞穴时,聊到了我的妻子。
樱子:“你妻子漂亮吗?”
“漂亮。”我心里忽然微微酸了一下,觉得对不住妻子。自从她去世后,除了想制造肉体的欢愉,我竟然很少想到她,这是为什么?因为我爱她不够多吗?虽然她真的少有的漂亮。
“有我漂亮吗?”樱子偏了一下头,有种想往后看的趋势。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8 00:53
女人的色胆也够大的。我说:“你现在比她漂亮。”
“骂我丑是吧?”樱子笑了,因为趴着腹部受挤,这使得她的笑短而脆,大有甜梨子的味道,而娇躯也开始起伏拱动。
我刚想制止樱子不要乱动,她的左手忽然又伸向正在艾灸的脾俞穴——我的一把捉住,“别乱动,烫了你的手。”
“可人家痒得难受呀……”
“哪儿痒呀……”说着,我的左手已经代替她的手,先在脾俞穴左上侧停了下来——
樱子的腰部猛地一僵,什么也没说。
我柔声问道:“是不是这里痒啊?”
樱子先是极快地点了一下头,接着又以“嗯”否定,我又把手挪到穴的又左下侧:“这里吗?”
樱子又是摇头,我咬咬牙,干脆把手掌摊开,在穴的四周来回轻轻地抓挠起来。樱子,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樱子的皮肤真的很好,白嫩细滑,温热惑人,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心有了反应,呼吸也急了,真想艾条一扔抱住她。其实上次就有反应了,但因为过分紧张,远没有这次强烈。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问樱子:“我这医生不错吧,全方位服务。”
樱子轻轻哼了一声,表示反对:“你要真是医生,你要真敢这样做,恐怕病人早就吓跑了。”
我嘿嘿一笑,右手收了艾条,左手在她肋部轻轻拍了两下:“好了,结束了。”
樱子支起脖子,回头睨我一眼:“拍人家也是为了止痒吗?”
我再笑:“不是,是为了让你更痒。”
“真是坏人。”樱子说着,将下巴枕在枕上,两个小腿同时向上扬了一下,“真舒服。”我坏心眼儿一动,弯腰把她的身子扳成仰卧:“这样,是不是更舒服呀?”
我看到樱子的双手微微向上抬了一下,那是一种想挣扎却没挣扎的下意识的动作,我知道,此时,如果我扑到她身上,她不会反抗,更不会报警。我在她砥平的小腹及以下部位快而狠地剜了一眼,又把她给扳了个背朝上:“尊重女士。”
樱子咯咯地笑着,也不回头就甩了我一巴掌,爸的,正好甩在我的小腹以下的位置,吓得我“哎呀”一声那叫厉害。
樱子脸埋在枕上,乐得也更厉害了。
我也管不了什么仁义道德君臣礼仪了,过去又把樱子扳了个脸朝上。
樱子不住腔儿地笑,闭眼偏脸儿,伸手又在我的小腹不疼不痒地拧了一下。
“现在做点儿好事比做坏事儿都难,你这一打一拧的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我双手插腰站在床前,看着砧板上的鱼一样的樱子。
“什么笑话,是不是特别下流?”樱子坐了起来,盯我。
“哪能啊。说夏天,一个男人挤公共汽车,旁边站一个穿裙子的女人。他无意中发现,那女人的裙子的位于后背上的拉链忘了拉上去了,露着半个背,挺不雅,就好心给她拉了上去。不料,那女人大骂他是个流氓,照脸上就给了他一巴掌。那男的一生气啊,伸手又把拉链给重新拽了下来,于是,那女人一声尖叫,又给了那男人一巴掌……”
樱子笑得双手扑扑地拍床:“……活该嘛,不经女人同意就擅自关心……”
我知道,如果我这时候扑过去,樱子绝对不会冲我脸上一巴掌,可我更喜欢女人主动入怀,而且,我儿子此时也正躺在床上,就算他毫无知觉,我也不好意思和一个他妈妈以外的女人做那种造人运动的。
樱子站了起来,用手理着头发,望着我:“我该走了,还要上班,还要背稿子呢。”
“好的好的,欢迎常来我床上躺躺。”说这话时,我想到了果园里的花庵子,还有穿白大褂儿的桃子,我喜欢桃子的眼睛。
樱子歪了一下头,想说什么没说,忽然快步走到客厅,然后,边从坤包里往外拿钱边对我说:“给你点儿医疗费,挺不容易的。”
我摇头:“别拿,我可不要。爷爷说过,只要是用艾灸给人看病,不许收病人一分钱。”其实,爷爷从没这么说过,我这么说嘛,当然是为了显得祖风优良。
“那你要什么呀?”樱子怪为难的样子。
本来我可以说“我什么都不要”,可是,我说的是:“除了钱,你给什么咱要什么。”
樱子冲我一笑:“好吧,我给你的东西会让你满意的。”
其实我真想接住樱子的钱啊,我的钱,就剩千把块了,顶多还能撑半个月。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如果你拥有那种你借他的钱他一定会借给你的好朋友,就抓紧时间借他的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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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0:54
所以,樱子一走,我马上给如达打电话——
“哎,最近你得借我点儿钱,我那点儿钱这就去球了。”
如达刚说了个“行”,但马上又改嘴儿了:“这几天还不行,我的钱全投出去了,和盛哥合伙和干生意呢。”
“这么说下半月我和杨杨都得把扎起脖子干咽日子了?”
如达呵呵一笑:“哥,你脑壳里全是豆腐渣啊你?干么不给樱子借钱,人家可是富婆。”
我也笑:“借你的不用还,借人家的得还嘛。”
如达压低声音:“借她的,我看,也不用还,陪人家床上坐坐卧卧,人加人浪打浪的,她一高兴啊,可能还得给你二回钱呢……哈哈哈……”
“爸爸的,你是叫我当二爷啊?”我心里痒了一下,“这多损我形象啊?”
“把你饿死你那形象就美丽动人啊?”
“别臭扯了,对了,我的征婚还没音儿吗?要是有个富婆肯嫁给我,为了杨杨,就是老点儿丑点儿我他爸的也认了。”我嘴里调侃,心里泛酸。
“对不起哥,人家一听说你的个人条件,都想叨你一口,可是一看你还有个植物人儿子,就都笑了。”
“现在的女人,唉……对了,”忽然想起件事儿,“你有二爷的资料吗?我想假个新闻挣点儿钱。”
如达迟疑着:“嗯……眼下没有,以后吧,可能有。”
“以后可能有?什么意思?”我眼大了。
“凡事儿我不瞒人,我这中介,什么都介绍。”
我笑了:“哈,原来你已经升华成皮条客了……”
打完电话才发觉,因为刚才思想违规,下体竟然还在恶意膨胀中,很不舒服,就跑到洗手间,以冷水淋之,仍然不服软。真他爸的请神容易送神难哪。最后,只好又以自慰方式把“神”赶了出去,过程中,脑子里想到了樱子,桃子,甚至还有“纯纯的妓女”的她的那种冷而美的声音。
回来,疲软地躺在床上看书,结果几本书掂了一遍,什么也看不下去。
阳光自西而漫,在窗口,形成一个亮亮的方框,框中,似乎有蠓虫飞过。
唉,身边的儿子,远不如一只蠓虫。因为,杨杨,我的儿子,你的身体从来就没有主动地动过丝毫,就那样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活在死亡里……
15日
这几天,一直都在苦想:如何才能把葬缸子找到挖出来而且不让人发现,但,一直没有最好的答案。钱难挣,屎难吃,这事儿并不简单呀。那地方,除了高奶奶虽说很少有人去,可是,万一要是有人去呢?我连如达都得防着,那有多难啊。挖缸之难,真他爸的难于造缸烧缸运缸埋缸之综合难呀!不合法的事儿都他爸的难,我懂。
老孟这个老东西自从让我输了钱,也不好意思登门了,其实我有时也挺乐意和他喷空儿的,和比自己年龄大的人处事儿,没什么亏可吃的。
10点多,打开电脑,顺手登上QQ,接着乱扫网上新闻,有一条挺有意思,说是最近德国又出了个新玩意儿,一开机器,里面就蹦出来一个小人,哪怕你长得妖模鬼样儿,它也会说:哇噻噻,你好好漂亮哦,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英俊的帅哥耶。都是让不幸的人开心的。唉,什么样的玩具能让我这样真正的帅哥儿快乐呢?女人,也不能算作玩具呀。
快11点了,我刚想下线,手机响了,一看,是个生号码,稍迟疑,我就接了:“你好,哪位呀?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你好,你是‘半坏人’吗?我是……”一个清冽的女人的声音,象午夜后的一滴冷雨,那样遥远地叮在一块生满青苔的青石上。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惊呼:“你是……妓女!”说完,我马上就笑了,哪有这样说人的。
对方无所谓地:“是我。”
“怎么打电话来了,上QQ多省你钱啊?这一段儿是不是特别忙,总不见你?”
对方不理我的调侃:“我现在再问你一遍,如果我去你们那儿,你能帮我吗?”
“能!不过,干什么事呀?”
“放心,不违法。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如果你真诚而可靠。”
“那好,什么时候来?”
“还没决定去不去,我只有等爷爷病情稳定了才能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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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0:55
“你爷爷?没有其他人伺候他了吗?”
“是的,我奶奶五前年就去世了,而我的父母早在十年之前就和爷爷断绝了关系,去了海外,现在,他只有我这一个亲人。”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记得以前你说自己眼疼,现在没事儿了吧?”
对方:“谢谢,没什么大不了。”
“那,能说说为什么会让我帮你做事的吗?”我想知道得更多一点儿。
“选中你的一个最大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你是个美男子,也不是因为你有文化,是因为你足够不幸,甚至比我还不幸。”
我一愣:“什么意思啊?”
“你没有父母和妻子,而我,作为一个单身女人出现在你的生活,就没有人指责你,干涉你,这样,你才能更多更好地帮我做事。很自私的想法吧?”
“实话,真是大实话。”
对方:“对了,你也不要勉强,现在,你有没有未婚妻女朋友什么的,如果有,你明说,不行,我再另找人帮我。”
“哪有啊,谁会跟着一个有个植物人儿子的男人过日子呢。”
“好,那就好,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利用你了……”
我呵呵地乐着,刚要再说什么,对方忽又急急地说了句“先这样吧,爷爷又叫我呢”就挂断了。
象拿着谁的小手一样拿着手机,我的心跳达那叫鲜活呀:这个女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媚惑人啊,虽然有点儿冷。杭州的女人,眉眼又该是什么样的呢?如果长得还行,我就待她好点儿,看能不能感动了她给我留下当老婆。不行不行,她要真是个妓女,不管她有多纯,说八个样儿我也不能娶她。可是妓女有纯的吗?瞎想什么呀我,人家还没决定来不来呢……
午饭后,我躺在床上看书,看高更的书——
“月神对地球之神说,‘人死以后请您再让他们复活起来吧。’地球之神回答说,‘不!我决不让他们复活。人是要死的,植物、连同靠它们活命的生物都要死去。最后连我也得死去,并且永远不能复活。’月神说,‘您按照您喜欢的那样去做吧!而我却想让月球复活。‘’于是,月神所有的东西都继续生存着,而地球之神所有的东西都灭亡了。人当然不能不死……‘”
看到这段儿话我心里竟然不烦不恼的,虽说地球之神好象狠了点儿,但好在大家最后能互相陪葬。只是,我看起来好象更象是纯粹的陪葬品,因为,我的存在好象没有任何意义,一生都要为了尽量不早死而挣扎,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情为了某种人生的意义而奋斗呢?上帝,你说,我们这支家族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仅仅是让众人大大地可怜我们、大大地惊讶我们一番吗?
想到这里,我的手便揪住了我的下体,稍一用力,它便连连喊疼,最后,竟然挺起脖子和我吵了起来:“我的主人,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用攥它的脖子:“因为你,我的生命好象更累。”
下体更不服:“我还累呢,你只能让我发挥我的第一个低等功能,而没有本事让我找到我的另一半和它尽情狂欢。”
“你就知道享受,长了一个脑袋却没有脑浆。”我哂笑它。
它也乐:“我脑浆在你身体深处。”
“如果那算作你的脑浆,那你的罪过更大!如果不是它们,我怎么会有一个植物人儿子?”
下体冷笑:“最初,他是聪明可爱的,是你们自己毁了它。”
“蠢货!我是说,如果我没有聪明儿子就永远不会有一个这样的儿子!我的生活也不会这样跳水窝火儿的!”
“我不是哲学家,主人,如果你真的讨厌,可以切割我嘛……”下体一副流氓嘴脸,昂头不屈,真够英雄呀。我颓然松开它的脖子……
有人敲门,听节奏,是樱子!
下体突然受到外人惊扰,这才缩头收脑地撤了。
赶紧裹上黄色睡衣,我觉得自己雍容得象个贵族。樱子,她这时来干什么呀?
拉开门,樱子,正笑站在门口,我看到的第一个地方是她淡蓝色V形领口里的颀长的颈部曲线,然后是领口下面的几道自然的褶皱,很色情的褶皱。
“好看吗这衣服?”樱子扭了半个身子,半个饱绽的臀部随便之间便构成了诱惑的光影。
我说好看真好看,把她让进屋里。
“我今天是特意来谢你的!‘樱子把包儿随便扔到沙发上,象讨赏的小乖乖,‘我的演讲在初赛中得了第一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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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0:55
“是吗?那是你演讲的好,谢我干什么呀?”我还假斯文上了。
“要是你写得不好,没有感情,我能演讲好吗?”
“那可不一定,我看过篇趣文,说有个英国演员带几个不懂英语的中国人去吃饭,他拿起张纸声情并茂读了一阵子,竟然把我们的中国龙读得掉了泪呢。”
“噢?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呀?”
“菜单呀。”
樱子咯咯地一通乐,“你这人真是谦虚,别人想领赏我还不给呢。”说完,她随意地把自己轻摔在沙发上,望我,娇而低地说:“不管怎么说,我要好好谢你一下,说吧,想让我怎么谢你呀根伟哥?随时随地……随意……”
我别有用心地笑看她:“真的随意吗?能随意到哪一步呢?”
樱子低下头,脸明显地红了,象风过花瓣儿花香四溢:“你不懂‘随意’的意思吗?”
“我懂,呵,那,我想现在……”我炸着胆儿在她旁边坐下。
樱子望我一眼,再低头,嗫嚅:“你要干什么呀哥……”
我笑:“你不想再灸一下吗?几天没灸了呢?”
樱子嗯了一声,长出一口气,忽然向我伸出手,“你,你够……哥,我能请你跳个舞吗?明天周六,我下午可以请假的……”“好啊,我好长时间都没踩人家的脚了。‘我伸手拉住樱子,我们一起站起来,‘我可以穿着睡衣和你跳吗?”
樱子做了个噙了噙自己舌尖的动作,笑而不答。
我放的音乐是慢四拍儿的《月光小夜曲》,那还是我妻子在世时我们跳舞时用的曲子,很舒缓。其实,我还有更好一支曲子可放,但我的直觉是樱子还不是我和我共舞此曲的女人--那是我最爱的爱尔兰风笛《Thesouthwind》,这曲子,贯满了淡然而清越的忧伤,如月光斜击入水,每每听到泪下。樱子,决不是陪我流泪的女人,所以,我不让她听那曲子。
音乐雾一样浮起来,令人迷蒙。我和樱子拥在了一起,她身上的香气匀在音乐中,如蝶拂人。
我们的身子只是在轻轻地晃,象两片水面上的木板,漂泊,相遇,粘合,轻轻地晃——跳舞跳到只是晃呀晃,那根本就不是为了跳舞了。
其实要按晃动幅度的比例,我的心脏晃得肯定要比身子厉害,毕竟,我怀里抱的是人家的老婆,比竟,我有数月没近女人身了。我后悔我放这支温柔的曲子了,这曲子让人不得不斯文到底。这就象吃西瓜,如果想更快地吃到西瓜,最好是直接摔开而不是用修长如女人玉腿一样水果刀四平八稳地切成一块一块儿的……
“想什么呢哥?”樱子问我时,我才发现,她的脸已经贴上了我的左肩,我的肩因此很热,热到只有脱掉睡衣才会爽利。
“你想什么呢?”不想说不知道怎么回答别人时就反问,我的嘴唇在樱子的耳廓边开合,象食人花的两瓣儿。我知道,樱子,快要马上就会变成我怀里的小兔子了。
“哥,我想唱歌给你听……”樱子的声音好象要哭。
我拍拍她柔胰一样的背,示意她唱,樱子软得身子几乎要站不住,我上身便紧紧地抱着她,下身却微微撤开,不敢与之触。
“离开人离了心不开等待等成迫不及待
不在是现在不在或永远不再
越爱越怕落悬崖难捱自从寂寞以来青苔把泪眼都覆盖
长相思不如长相伴若拥抱时光太少
太短青春多荒凉长相思长不过天长
长相思太长心不安怕就怕春光灿烂成遗憾……”
樱子的歌声细美如诗,如水草从我的耳边蔓延到我的脖子,我的呼吸渐渐艰难,舞曲好象也渐渐消失了……我的下半身慢慢地,慢慢地,象捕鼠的猫,一点一点送向樱子的下半身……那样的动作是纯肉体性质的……
敲门声!敲门声!
推开卧室的门,樱子正怔怔地看着我儿子:我儿子长得特别象我。
我把卧室门关了,倚在门板上,看着樱子制造轻松气氛:“斜对门老邻居,走了,往后,除了爱神到访,谁来我也不开门儿了。”
樱子站起来:“吓死我了。哥,刚才我唱的歌好听吗?”
我点头走到她旁边,“你的嗓音真的比六月的葡萄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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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0:56
“那也没有你的嘴儿甜。”樱子很自然地向我伸出右手,我以跳舞的姿势刚握住,她的整人就入了我的怀了。
我逗她:“不过,就算你嗓子胜过帕瓦罗蒂,如果你唱那首歌,我也会害怕。”
樱子用下巴磨我胸口:“我的嗓子有帕哥那么憨吗?哪首歌呀?”
“《总有一天等到你》。”
这不是一首挺好的情歌吗?怕什么呀?‘‘
“现在呀,在台湾,有一条棺材一条街,有一家棺材铺子正在反反复复播放它,谁还敢听呀?
樱子笑在我的胸前,连说有意思。
我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悲凉,不由慢慢抱紧了樱子:“唉,好好的一首歌就这样给毁了。现代人不光灭绝物种,连精神都灭绝,实在是暴君时代。”
樱子不再说话,身子在微微地抖。
哲学家说,只有当性冲动时,男人才会失去理智地认为矮小、窄肩、肥臀与短腿的女人是美好的。可能吧,精神状态一直正常的我,觉得樱子,这个漂亮的肉体,绝对不是幻觉下的那种美好。而女人的美都与性冲动紧密相关。
樱子忽然抬起头来,很自然地一低头,看到的,竟是她盈盈的泪眼!心里真的一疼,嘴巴就送到了她的前额,柔声道:“怎么了,小乖乖?”
樱子仰了一下脸,凉凉的鼻尖挨上了我的下颌:“哥,我很苦……”说完,便压抑地抽泣起来。
我只好阻止她的哭声。而一个男人最好的阻止女人哭泣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嘴巴找到她的嘴巴,以贪婪方式,象一只软体动物吞噬另一只软体动手那样包裹她的嘴。我就是这么做的,所以,我成功了。樱子的哭声很快便进步成了嗯嗯的委屈的呻吟声。
书上说,男女之间,嘴巴与舌头的交合其实就是渴望下体结合的暗示。这是对的,吻着吻着,樱子就闭着眼,用她的善解我意的小手解开了我的黄色睡衣,接着,她的胳膊,搂住了我睡衣下完全赤裸的强健的腰身……
世界上有两种东西好解,一是一个女人解一个也许并不爱她的男人的衣服,二是,一个男人解一个爱他的女人的衣服。所以,我也很快地把樱子变成了一粒离开绿叶的樱桃,娇鲜欲滴,声色勾人……
就在我儿子旁边,我和樱子做着男女之间最有吸引力的事,有声有色,有情有调……
过了几分钟也许是十几分钟,樱子终于在我身上已是不能自持,我便双手抱了她的双髋,帮她,直到她长长地啊了一声,大汗淋漓地瘫软在我的身上。接着,我稍一用力,来了个倒转,樱子,便又到了我的身下。“哥哥,你真好……”樱子羞答答地掀眉望我,春情足比窗外的整个春天。
我长出了一口气,微微扭了一下屁股,作着进攻的准备:“乖乖,还要不要啊?哥哥可是还没出发呢?”
樱子笑而不答,只是用胳膊抱紧了我的腰,用双腿绕住了我的大腿……
主动进攻的感觉真好,听女人在自己身上一会儿求动一会儿求静的感觉真好。几番高潮下来,要相信,樱子,至少已经成了我床上的女人。当樱子第四次淹没了她自己,当我完成自己的一次高质量的冲击波之后,我们,对面躺着,对望着,相互用手爱抚着对方的脸颊,那种满足感,如国王戴上了梦寐以求的王冠,当然,也象儿童找到了失而复得的某种心爱的价值其实并不足一元的小玩具。
儿子平伸的小手,我能感觉到,此时正毫无知觉地挨着我的腰部,唉,我的儿子,要是这一场震动能惊醒你多好,我情愿让你伤心地认为我是你的坏爸爸……
“想什么呢,好哥哥……”樱子高潮后的声音格外绕人。
我笑着用嘴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儿,热热的鼻尖,忽然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请问这位女士贵姓啊?”
樱子一愣,刚笑了一下,却就敛了笑,脸上掠过一丝阴郁。
算了,知道她心事干么,还得费事安慰她。我把她揽到胸前,笑着,用世界上最好的理由安慰她:“乖,是真的不知道你姓什么呀,我可不是因为嫖惯了才这样问你的呀。我们之间,是有缘分的,对吧?”
樱子嗯了一声,果然笑了:“以前忘了告诉你了,人家也姓杨的”
我用手轻拍她的脸:“哈,我们这是标准的同姓恋啊。幸亏我们不是在唐朝,幸亏我们没结婚,不然,要流入到两千里地以外了。”
“是吗哥哥?你懂得真多。可是,你可一定要保密呀,”樱子担心地说。“现在这年月,也许不比唐朝更人道呢。”
我点头:“放心,我才害怕背个勾引良家妇女的坏名呢。”
樱子伸手就拧我的嘴,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樱子赶紧坐起来,从床头柜的坤包里取出手机,镇定了一下:“……谁呀……嫂子啊,我,在‘月亮湾’泡澡呢,有事儿吗?……行,我这就回去。”
合上手机,樱子担心地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嫂子在监视我啊?怎么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她就打电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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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0:57
我笑着宽她的心:“不是吧乖,要是她在刚才你在我身上的时候打来手机那才叫监视呢……”
樱子扑到我胸前,坏呀坏地又一通撒娇。
我问:“又有事儿了吗?”
“老公公又住院了,唉。好想陪哥睡上整整一下午。”樱子的裸体又偎到我胸前,真象一粒摘下的红樱桃呢。我把着她的双肩,轻晃,“算了吧还是,你上面的嘴巴也想占我便家吃我的晚饭呀……呵呵……”樱子说着“坏死了”给了我一个背。我帮她扣上黑色的乳罩,然后,再套上粉红的小内裤,樱子,就象一个大大的婴儿,任我宠着伺候着。一个床上的好男人,应该在女人下床时表现得更加绅士一些。
樱子匆匆而去,我疲惫地地床上躺下来,我要好好睡一觉了。
刚合上眼,电话从没那样刺耳地响了——
我骂着起身,折了两次才起来,是高皓清的。我装作十分热情地样子:“皓清叔,你好。”
“根伟,怎么样,那事有进展吗?”
“进展太快了叔,”我想象着樱子娇美的女体得意地说,“我现在至少找到了三处极有可能埋藏葬缸的地方,这几天就会动手挖了。”
高皓清连说了几声好,就挂了。
我于是拔了电话,关了手机,重新睡。
将要闭眼时,看到一抹夕阳之光正落在窗台。我知道,我再醒时,肯定应该是深夜了。那么,今天,我的晚饭看样子是吃不成了,我的身子,要双倍受损了……女人,果然是水做的,祸水加肉做的……
隐约,有汽车引擎的声音传来,那引擎,就象一个雄壮有力的男人,正在突然发力……果然制造出了惊人的速度——我和樱子,相识不足半个月竟然就有了肉体之欢……这也算是一见钟情的一种吧……物质决定精神,床上好过床下……
16日
醒来时,已是凌晨三点了,浑身酸溜溜地舒服。看看儿子,小伙子睡得依然还是天塌地陷不动色的老样儿。我的儿啊,你要睡到几时才醒?
我把手伸到他屁股下:果然湿了。不知湿了多久了呢。心里一阵愧疚,赶紧给他换了尿不湿。只顾自己快活了,让已经受罪的儿子又遭罪了。
肚子饿了。下床,冲了一杯热豆奶,又捏了几粒杏干儿,细嚼。
健身房里,传出一阵雄劲的蛐蛐的叫声,是那只“月牙白”在逞熊能呢。嗯,不对,好象还有另一只蟋蟀在叫,很弱的样子,象是从阳台的方向传来的,不会是那只让我放生的红麻头吧?这小东西那天没跳楼寻找自由吗?
管它呢,我嗽嗽口,又睡了。
再醒,已是朝阳如火。喝着自制饮料,我去了阳台。晒在阳台上的艾蒿,蔫蔫的样子,如我。
呵,樱子的窗户还关得死死的呢,这小娘子还没起床吗?我返身回屋,开了手机,打樱子的手机,通了,可是,一直过了好久,她才接电话,嗓音哑哑的瓤瓤的——
“哥哥……”
“干么呢乖乖?”我戏谑她。
“睡啊……一直在睡……昨天让哥哥宠坏了呢……腰酸呀……怎么才给人家打电话呀……”樱子一定是闭着眼打的电话。
“还不是怕吵醒你嘛。那,以后还要不要我宠啊?不要了吧?”
“嗯……要,还要……死也要呢……”樱子说到这里,吃吃地自己笑了起来。
爸的,这女人一旦上了你的床,所有的清啊纯啊的都随着卫生纸抛远了。
“对了哥,昨天忘了给你些钱了……”樱子的声音清亮了一些,“你没有工作,手里不宽绰吧?”
心里酸了酸,我仍然笑出声来:“你昨天要是给我钱的话,那你成了什么了?买淫女吗?哈哈……”
“你嘴好臭呀……”樱子撒娇嗔笑,“昨天我听到那个人要给你说什么蛐蛐钱,何必欠人家钱呢,我知道,欠人家钱的滋味不好受,当年为了给我妈看病,我出面借钱……唉,不说了,都过去了反正。”
“你支持我玩蛐蛐啊?”
“当然,至少能让你开开心嘛,看你,现在,带个儿子,多苦多累呀哥哥……”樱子很动情地说着,让我的心一颤,我说:“谢谢你,乖。”
“哥,我也不光为你,还有孩子呢,要是你觉得给你现金钱难为情……”樱子浅笑了一下,不如你给我个卡号,我想起来时就给你一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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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0:57
我想了想自己的现实,说道:“好吧。算我借你的。”
“行,算借我的。”樱子的声音一下子欢快起来,“我这就起床给你充些去。”
“你就是上帝派出来的专门帮我的天使姐姐。”我夸了她一句,冲手机来了一个响吻。
吃过早饭,我用三年存的艾条给自己大灸,刚灸完,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桃子竟然给我打了个手机,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她的美丽的大眼睛,忽然就有了亲亲它的冲动,好象,樱子的出现是为了打开了某种肉体的缺口,而让我的欲望开始大大地膨胀起来。
“这一段儿怎么没联系呀?孩子还好吗?”
“我这人势力眼,用着你靠前,用不着靠后,所以嘛就用着不着你联系喽。”我赖腔装孬人。
桃子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略停:“孩子不病,你就从来没想到过我吗?”
“想到过呀,”我开始挠词儿死衬,“比如我就想啊,万一我儿子再病了,我第一个要找的就是你。”
“你儿子要是永远不再病你就永远不会再想到我吗?”桃子追得很紧,声音里透着委屈。
“可是,如果我想了,我就违法了呀。”我有的是词儿。
桃子这么长出一口气:“违法可以得到很多好处是吗?比如,我们的医生违法就可以得到红包儿。”
“我违法了能从你那儿得到什么呀?也是红包吗?”我明显地开始无耻,脑子里闪过樱子为我全部奉献的娇躯。
桃子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问,她拉长了一声“嗯”:“算了,不说这个了,再见吧。”
桃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女人,比樱子大点儿,却比樱子的胆子还小。说实话,我也挺喜欢桃子的,不光是她那双大眼睛,我更喜欢她身是的那种安静的味道,那是樱子身上所没有的。我甚至想知道,如果裸体的她被裸体的我驯服地骑在身下时,她会是什么样的,我特别想知道。是的,男人从来不拒女人之多,男人,总是尝试着用身体接纳各色女人,直到体衰无力。
正瞎想,有人敲门,拽了睡衣收了身体,开门,是老孟。
老东西进门就敲腰,叫我赶紧给他灸几壮。我于是就到了半年存的艾炷为他服务起来。灸着灸着,又聊起了蛐蛐儿,老孟问我:“以前,那只红麻头你还有吗?”
“放了,不过,昨天夜里我好象听到它又在叫呢,好象就在阳台上叫呢。”
老孟睁了一下眼:“最好捉了它,让它给‘月牙白’当陪练,这样,‘月牙白’的野性子就能出来了,咬起来就狠得多。”
“就象古罗马的角斗士吗?杀的人越多越没有人性越能杀更多的人?”我心里真的有点不忍,红麻头,已经落败够可怜了。
“是这么个理儿。可还不到五月,想找陪练的新蛐蛐儿根本就没有。月底我朋友可能还来咱们这儿斗一场,你要是好好练练,一定能赢一把。”
我说好,有机会我就捉住它。
“药水熬好没有啊?”
“还没有呢,没空儿。”我收了最后一个艾炷。
老孟舒服地来了一声“哎哟歪”,坐起来,“你给我找好药材,我熬吧还是。”
9点,我刚给儿子注射完各种维持生命的专用品,樱子打来了电话,说在我卡上已经充了一些钱。我很感激樱子的高效率,于是便上街,手里的现金正好只剩几百大毛了。
出了大门,往南走,媚人的阳光就一直贴在我的左脸上,温暖的感觉挺好。
走了几十米,一阵刺耳的电锯声揭人头皮地冲来,抬眼看,路东,一家咖啡屋正在装修,四个绿色的大字:至尊咖啡。把咖啡屋安在古城里而不是在城外的闹市区,看来,有更多的人都想在古典与现代之间增加点儿浪漫色彩。
到银行查了一下,樱子给转了两千,够用月把的了,小娘子够疼我的呢。取了五百,转身去菜市场,想买新鲜蔬菜什么的。没走多远,看到了胡家狗肉的摊子,得了,得弄点儿吃吃,前几天看新闻,好象胡家的狗肉评上地方名吃了。
掂着一斤热狗肉一荡一荡地走着,看着一辆一辆的很高档的汽车从我身边掠过,忽然胃口一点儿也没有了,漫无目的地一直走到城门口,小站,不觉又出了城门,看着白花花的护城河水,觉得有什么东西沉入了河底。不知是什么沉入了河底,反正不是我手里的狗肉。
城外,比城内更热闹,已经是一副浏览区的模样了,城里乡下,人来人往,卖这卖那的,挺象那么回事了。
一阵“小心小心”的叫声传来,偏脸看,原来是一群民工在拆脚手架,他们,已经完成了对城墙的重修。我冲新垒的城墙走过去,还不错,几乎是老样儿。不过,我敢肯定,一定不会是老样儿,因为,我和如达明明偷走了几十块老城砖,就是神仙也别想让这城墙的历史完成如初。
我的目光在城墙上划拉来划拉去,找到了不下十好几处的新砖——很明显,就是那种浅灰色的水泥砖,这儿一块儿那儿一块地搡在深蓝近黑的老砖之间,就象废机油漂在清水沟里,怎么也融不到一坨儿去。想想,我和如达的罪可不算小啊,哈哈,破坏了整个城墙合谐而统一的历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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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0:58
“买玉哎——”在我面前不远,一个摆摊儿的老者忽然喊了一声。
他摊子前空无一人,我信步过去,指着那些青青白白、细细碎碎的小玩意儿,不在意地问:“有好玩的吗?”
老者用手扶了扶眼镜,眯眼看我,笑着点头:“老弟长得真市面(排场)呀,有老人孩子吗?”
我点头。卖小东小西的就这样,见人矮一辈,要论年龄我至少叫他大爷。
老者从怀里摸出一块系着红绳儿的白玉,递过来:“你看这个,给老人戴上,保他长命百岁,给孩子戴上,包他大富大贵。”
我的心一动,接过来,体温盈手:这是一块青玉,不算大,不过半个手掌,一面平滑如镜,一面雕的是“狸猫戏蝶”图。我明白了,“猫蝶”的发音“耄耋之年”中的“耄耋”发音相同,而“耄耋”正是长寿的意思。我心里热热的,恭敬地问老者:“多少钱?”
老者一笑:“买玉买的是缘分,你要是喜欢,就随意出个价钱吧,不要亏着良心就中。”
我掏出二百元递过去:“够吗?”
老者右手去接我的钱,左手同时伸进自己的兜里,掏出五十元,谦卑地笑着递给我:“太多了太多了。”
我把玉小心地放进夹克内兜,冲老者点点头,转身回城,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杨杨戴到他的脖子上。
我很感激这老者。我宁愿相信这老者就是上帝或者菩萨的化身,他们是故意送一块长寿玉给我的儿子,给我的家族的。所以,这样想着,在走到城门口时,我特意站住,然后慢慢回头——我希望那个卖玉的老者已经如神仙般消失掉——
可是,事实上——我苦笑了一下,那老者,还蹲在他的摊子前,他的那些在我眼里一文不值的杂玉,正在阳光下闪着醒目的光彩……
暗叹一声,我便闪进一丈多深的城门洞,没有了阳光,身子顿觉一凉,感觉自己很象一块不合时宜的水泥砖混进了古朴威严的城墙。
回到家我就把那块玉反复清洗了几遍,然后,在自己的胸大肌上暖到温热,然后才给杨杨套到了脖子上,看着猫蝶相戏的图形,心里默念着去了阳台。
艾蒿应该翻晒了。
街对面的阳台上,樱子不在,可能还在床上哼哼吧。我快意地想着,嘴角带笑。
弯腰掂起一把艾蒿,刚翻过来,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只少了一条腿的‘红麻头’!不等它蹦开,我伸手就把它捂到了掌下:老孟不是说它可以当陪练者吗?
嗯,它那条被咬掉的腿还没长出来,看来,蛐蛐的腿是不可以再生的。他爸的,原来科学研究竟然如此简单。我暂时停下手里的活,回到客厅,先找了个纸盒子,把“红麻头”盖了进去。
真是天意助人呀——等我再回到阳台上,居然看到樱子正冲我招手!我能隐约看到她的笑意呢!
我便也冲她招手。刚招了两下,我一愣:一身白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樱子身后!是桃子!天哪,她居然也冲我挥了一下手!她的脸上居然也有笑意!
这时,樱子已经回过身去,一下子就把桃子扑回室内了。
我心里惊不唧地,真怕桃子会顺势联想。但我知道,樱子一定会吓坏的,她,真是个命苦的女人呀。
过了一会儿,我给樱子打了个电话:“桃子没说什么吧?”
樱子轻松地说:“不知道,她什么也没说,还不是我动作快呀。”
“她现在走了吗?”
“走了,她说她下班没事儿回去,路过这儿喝点水。”
我心里说,你是没看见她给我招手。
我接着给桃子打手机,笑着:“你好桃子,用手机问好比在阳台上问好更近些是吧?”
桃子叹了一口气:“你们真行啊。”
我装迷:“什么我们?我们怎么了?”
桃子忽然浅笑:“当心,别让我抓住现行吓出病来。”
18日
“咬!用力咬!乖乖!”老孟象个孩子一样,头脸离瓦盆近得不能再近了,跺脚嘬嘴地给“月牙白”加油,“红麻头”,这个可怜的陪练者,让对方一下子就蹬翻在盆里了,不等“红麻头”折起身子,“月牙白”紧接着一口又咬住了“红麻头”的那一只向上空举的大腿!
老孟赶紧用鼠须杆儿把它们分开,“月牙白”立即鼓翅儿欢叫,庆贺胜利。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8 00:58
老孟把缩在一边的“红麻头”取出来:“看到没有,这虫子就是越赢越勇,能练半个月,这‘月牙白’的斗性就会大增,到时候,准赢不输。”
“和人一样,天天打着骂着不如自己的人,兽性就会大发。”我哈哈地乐。
“话虽然难听,就是这理儿。”老孟感慨,“世间万物,谁要想爬得比别人高点儿,不拿别人垫背行吗?”
老孟哼着曲儿走了。伺候好儿子已经9点半了。我决定按计划开始挖那葬缸子了。
昨天傍晚,我买一个短把儿铁锹,然后壮着胆儿悄悄跑到了天堂庙的庙岗子,趁天黑把铁锹扔进了林子边的一处草丛,今天,我骑着自行车空着手过去就行了。
要变天了,一出城门就看到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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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0:59
“也许,我们一块儿过去。”对方并没有被我逗笑,而冷森森地接了一句,弄得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
“现在,请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帮我找一个地方,一个清静地方,不要宾馆,我不想任何人打扰我。最理想的是能租一个独院儿。”对方显然早就考虑好了,“钱,你先替我垫上。”
“你不用考虑这个。”我答得爽快,极男人。
“谢谢你。到地方之后我再联系你,再见。”
不等我说“再见”,那边电话就挂断了。
四周很静,看看,草是草树是树,没有一个会喘气的。周身忽然一凛,心头就翻过一个大大的“悔”字——只是,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后悔,后悔什么。是的,我真的希望自己的身边能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女人。这对此时的我来说,真的是件好事,至少是件好玩的事。要知道,这世界对我来说,好玩的事儿不多呀。
打完电话,在青草上蹭了蹭鞋底儿上的泥土我就回家了,我要找如达。
回到楼上伺候好儿子已经快12点了。右手掌冽冽地疼着,刚操起电话想打给如达,他倒打过来了,说请我吃午饭,顺便说点儿小事儿。那正好。
关于蹭饭,这也是学问,不能经常去,一年去一次,对方热情得恨不能把心掏给你吃,你要是天天蹭去,他恨不能掏你的心炖了。所以,我极少在朋友那儿吃饭,当然,主要是我的朋友太少。
骑自行车过中心广场的时候,我看见街角竟然扔着一个花枕头,鸳鸯的画面儿,可惜脏唧唧的。人是最没良心的动物,只要是用过的,包括自己的老婆,都会有扔掉的潜意识。
树上的榕花还在泻香,不禁眯了眼,想深深呼吸一下。可嘴刚张了还不到三十度吧,“滴滴”两声汽车喇叭又让我扭脸骂了一句。
一进门儿我就看到了桌子下边的两只狗爪子,黄白的毛。那是如达喂的那只狼狗混子,就是狼狗和土狗的杂交狗。我喜欢用这条狗比方一切看不惯的不土不洋的东西。
“坐下哥!”如达端着两个菜盘子从楼上下来了。
“弟妹和丫头呢,一块儿下来吃呗。”我在如达家的趴趴饭桌前坐下来,又看到了另一侧的灰黑的狗尾巴。
“熊娘们儿瞎掺啥。”如达放下盘子打开啤酒,他知道我从不喝白酒。
四个菜,荤素各二,嗯,有我爱吃的胡家狗肉,甚至还有两根狗鞭。如达够意思,没忘了我的邪好。
边吃边喝。
我吐出一节狗鞭骨头,下面,狗头一伸立即啊呜一下骨喳骨喳地嚼了。真他爸的没狗性,连同类的骨头都吃。
“你先说,啥事儿。”我对如达说。
如达笑笑,半拉膀子斜过来,看看楼梯口,小声说:“哥,今天晚上,我可能领着租你房子的人可能过去,你别往外撵就行。”
“屁话。”
“我不我不瞒你,这一对男女不是两口子,是女的包男的,去哪儿都不安全,所以才……嘻嘻嘻……”
如达本来一张挺英俊的脸,委不琐琐地一笑真他爸的象个痞子。
我明白了:“我这不成了容留卖淫了吗?我对门儿可就是警察呀。”
“谁能想到呀哥,越跟警察住得近越安全嘛。再说,又不是天天有人去。”
我想了想:“好吧。不过,走的时候得把他们的呕吐物全部带走,包括卫生纸。另外,来的时候,你给他们额外带个床单儿铺上。”
如达应着兴奋地和我碰杯,白沫子溅了我一手,我下意识地马上甩掉,恶心了一下。
“我还有件事儿呢,”我给如达倒啤酒,“我的远房堂妹,这两天要过来,她是个研究学问的,想找个清静地方,你的院子,我征用了。”
“随便用,”如达啃着猪蹄儿,忽又一憋眼珠子,“远房堂妹?以前没听你说过呀?是小情人儿吧?”
“看你那狗形我找情人还瞒你?我有多少亲戚还给你汇报呀,真是杭州来的亲戚。”我真想把狗肉吐到如达脸上,“下午我去收拾一下,打开房门,散散霉味儿,换上新被褥。”
“好好,我信了哥。”如达吐出块骨头,狗在桌子下一伸头,又讨了去。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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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1:00
我一抬头,好家伙,门外站了个穿棕红色袈裟的和尚!手里,还捏着一把零钞票。显然,这是个打着如来佛的旗号有品味的要饭的。
如达嘿嘿一笑,低声对我说“看我的”就站了起来,走到那和尚跟前,也是单掌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然后,伸手就要从和尚手里抢钱。和尚大惊,后退,怒道:“第一次见这样的施主,不怕菩萨震怒吗?”
如达耸鼻子一笑:“告诉你,别觉着头上没毛就是佛,我们家种的葫芦比你的头还滑。这会儿假和尚多了,比瓷烧的佛像都多。实话告诉你,我爷爷那才是真正的和尚呢!”
那和尚一跺脚,没还出价钱来,走了。
如达坐下,用筷子叭叭敲了两个盘子:“日他姐,喊一声佛号就想要钱。”
“我对佛教也没好感,觉得它不如基督教。”
“也不是谁不如谁的事儿,我对佛倒是没意见。”如达用手捏了块狗肉,得意,“你这有学问的,知道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不是从女人下面出生的是谁吗?”
“我还不知道,说说,八成是听你爷爷讲的吧?”
如达点头:“这个人就是释迦牟尼。传说他的父亲是古印度一个小国家的国王,他的母亲是一个王妃。一天夜里,她梦见燃灯道人把佛祖送进她的腹内,她就怀了孕了。过了十个月,有一天,她在花园里走,感觉要生孩子了,就用右手抚住无忧树,于是,释迦牟尼,我们的佛祖就从他的右肋下边生出来了。”
“要是她用左手扶树那肯定就是从左肋生出来是吧?”我笑,“你说这肋下又没有洞,怎么可能生孩子呀?我看,这都是和尚们为了为了粉饰佛祖,为了让自己的偶像更加圣洁才编造的。有句话叫什么?不管你爷爷有多高,你还得自己长个儿。我的意思是,这当和尚也不能光仗着虚无的佛祖,不然,碰到象你这样的懂点儿佛偏偏又不信佛的主儿,他只能让佛祖蒙羞。”
“不错不错。”如达大呲呲地啃着肉,这时,如达的手机响了,他放下筷子,看了看号,笑嘻嘻地对我说:“小芸的……喂……宝贝儿……吃饭没有啊?我……我这会儿正吃饭呢……今天呀,今天我又读了一首诗……这会儿背呀……一会儿吧还是?好,一会儿背给你……”
如达放下电话,直叹气:“这小芸什么都好,就是光逼着叫我学习我真是受不了……你那儿有什么诗啊词啊的书赶紧给我拿一套,我得赶紧背背,哄她高兴……你这就得给我背首诗,我一会儿给她背……嘿嘿……”
“这简单哪……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去你的吧!”如达用筷子敲我的杯子,“小学的诗糊弄人家大学生呀你,来点儿高难度的,跟爱情有关的!”
我想了想:“唐朝有个诗人叫韦庄,写了这一首诗,挺好,名字我是忘了,说是——昔年曾作五陵游,午夜清歌月满楼。银烛树前长似昼,露桃花下不知愁。西园公子名无忌,南国佳人字莫愁。今日乱离俱是梦,夕阳惟见水东流。”
如达巴达了一下嘴:“不是什么好诗,我知道,只要这诗里边一带夕阳什么的,结果都不太好。”
“行啊如达,你悟性真高你!”
如达哈哈地笑着,忽然臀下憋出一个堪称嘹亮的屁来,他笑得更响:“我吃得有点儿多了。”
我也笑:“屁大个事儿也解释,你累不累啊?……啐!”我忽又一捂鼻子,“你是得解释,你这屁臭不可闻!”
如达揉了下肚子,笑:“经常吃肉,当然发臭。”
“你这会儿行啊,还经常吃肉,对了,好象你还买过一回驴鞭,你这是怎么了?”
“因为我需要力气干活嘛。”
“干什么活呀?”
如达弯起食指抹了一下嘴,刚想说什么——
“如达!如达!”
我偏脸儿一看,一个看穿戴很有钱的时髦少妇牵着条纯白长毛宠物狗就过来了,如达赶紧迎出去:“倩姐,那个又没谈出趣儿来啊?”
那倩姐伸手在如达的肩上耸了一下:“没有,介绍的是什么玩意儿啊,电线杆儿还能蹭出朵火花呢!”
如达忽然一指我,戏谑的语气:“姐,这帅哥如何呀?”
那倩姐这才注意到我,眼睛,立即出彩,冲我点点头,笑了笑。
我勉强冲她笑了笑,心里很恼火:爸的,把我当什么了。
这时,如达的那条杂种狗又戳着鼻子去闻我鞋上的骨头渣子,我烦了,冲狗嘴上就是一脚。那狗汪地一声惊叫,高大的身子猛地一站,矮小的桌子立马被它掀翻在地,顿时,一片……我看说“狗藉”更合适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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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1:00
我们三个人顿时哈哈大笑。
人不如狗,它既能吃肉也能吃脏肉。只需等一会儿,这桌子上掀下来的肉啊什么全是这狗的了。
我走人,倩姐很热情地给我说再见,我,哼哼而已。
晕晕的状态真好,再加上口齿稍微有点不清,感觉自己就象谁的孙子又象谁的爷爷一样自由自在,说话,看人,看车,甚至交警,全他爸的无所顾忌。
到家我就把自己处理成了裸体,伺候了儿子,躺到了床上。我得睡会儿再去天堂庙。
刚一眯缝眼儿,如达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说刚才那个本城第一富姐倩姐看上我了,希望没事儿的时候能陪她喝喝咖啡聊聊天。我骂着拒绝了,那个女人,远不如樱子,得有三十岁,虽说眉眼还行,但气质全无,不喜欢。
本来如达答应骑着摩托车带着我一块儿去天堂庙的,可他临时又说盛哥叫他有事儿,去不成了,把钥匙给我送过来就滚蛋了,我估计,那事,不是男盗就是女娼。
只好骑着自行车一个人去如达家。越骑我心里还越痛快:惟妙要是能在天堂庙住下,好歹也是我的一个落脚点啊,放个铁锹什么的,多安全哪。
在村口,我又遇到了柳玉春推着殷常乐,两个人的表情都呆痴痴的,真是标准夫妻相。
听到自行车响声,柳玉春这才醒过神来,看到我,竟然笑了笑。这女人,一定也是看我长得漂亮。作为一个有知识的人,我对她的笑并不反感——女人之好色和男人之好色一样。当然这很正常,是人都好色,不要说正常人,包括精神病人。听说,在精神病院,为了让病人正常发泄性欲,还要准备专门的性工具帮助他们排泄,以减轻由性压抑给病人带来的精神压力。
如达的家挺好的,房子四间,外加走廊,院子四四方方,象一本摊开的书,红砖铺地,红砖砌墙。砖缝子里,成行的青草娇嫩嫩,那棵柿子树的叶子也已放心地展开来,好象已经有花骨朵了。倒是树下的压水井,锈得黑呼呼的,貌似古董。
打开红色的房门,霉气汹涌。我赶紧又打开所有的前后窗户,然后用条笤打扫蛛网悬尘。
条笤把儿每磨一下手掌就是一疼。但为了迎接惟妙,或者说为了迎接一种新生活,我情愿。
犹豫了半天,我才开始用小铲子割草。说实话,有点儿不舍得,就割了从院门口到堂屋门这一段儿。割到如达弄的那个用老墙蓝砖弄的祭坛一样的那个地方,心里惶惶的。
收拾好出了天堂庙天已经快黑了,红红的太阳微眯着眼隐在云后,不知是讽刺我还是心疼我。
担心儿子又该尿了,我车子骑得很快。到村头河边时,桃子迎面而来。
相信她也看到了我,她的摩托车开始减速,等我们快接近时,车便很自然地停稳了。
四下里的空气,一时间就好象变得有了体温,很舒服。
“这一段儿老见你来我们村?够忙的呀。”桃子的红唇次第开合,在淡薄的暮色里就象一朵一朵的花绽绽放放的,我闻到了香气,很坦然地说:“有个亲戚从杭州过来办事,要住一段儿时间,如达的房子闲着,我去打扫了一下。”
桃子嗯了一声:“孩子没事儿吧?”
“他挺好的。”我顺着桃子的脸宠还有长发一直望过去,在果林子深外,有一个高矗的黑黑的东西,我知道,那是果园里的花庵,不知道那上面到底有什么,在那上面风流会不会浪漫到极点。
桃子回头看了一下,笑:“看什么呢?”
我开玩笑:“看树上的果子什么时候熟嘛。”
“如果你足够馋,现在吃,也不是不可以。”桃子说完,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现在吃也太早了吧,还不得酸涩死,”我呵呵地笑着拍了拍车把,“走了,儿子要换‘尿不湿’了。”
桃子很乖地应了一声,我们各自走开。
眼前的路越来越黑。但遥远处,城市的灯光正永远年轻着。
今天很累。多少年我也没这样累过了。晚饭都不想吃了,用温开水温了袋酸奶喝了,又倒了杯红葡萄酒细饮了,我这就想睡了。而这时,还不到晚上8点呢。这时,如达打来了电话,说今天人不去了。我说不来正好,咋回事儿。如达丧气地说,那男的临时让另外一个女的给包了,今天没有男人伺候女人了,他直感慨现在的小狼狗(小白脸)生意真好,还不怀好意地鼓励我,说我也当小狼狗多好。我笑,我说,我只给皇后当小狼狗,你有吗?
打着哈欠刚挂断电话,樱子的电话也来了,声音媚人:“哥哥,要不要我现在过去呀?”
不要,我不要,我太累了!
我说:“不行呀乖,一会儿有朋友过来呢,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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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1:01
樱子哼了一声:“男的女的?”
“男的,我更喜欢同性恋你不知道吗?”我闭着眼勉强逗她,感觉着右手掌上的几个痛点。
“你好坏,你等着吧……”樱子这才难心可意地挂了电话。
睡意渐浓时,健身房里,“月牙白”,叫得越来越嚣张……而同时,一个女人的身影,也以背对我的方式,乌云一样浮过来,让我在微微地惊恐中等待着一张突然扭现的全新的脸孔……
19日
天阴得一汪水,下雨是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事。
吃完午饭12点半。我接着煮花生米,前几天的吃完了,现在煮出来放上盐,晚饭的时候吃,正好。这东西又叫长寿果,不说别的,光这名字我就喜欢。
热气蒸腾,茴香的香味儿和花生米的香味直扑出来。操起筷子,掀开锅盖,我得尝尝,别煮面了,不太喜欢。夹起了一粒花生米,红红的,因为夹出的速度很快,我竟然还能感觉到,它在筷子的那一头还发出微微的颤抖。这,是它最后的挣扎吧。每一粒种子都不想被煮熟都想发芽儿,就想每一个人都不想早死都长命百岁一样。
吹了两下,把花生米放进嘴里,刚一嚼,门响了。
是樱子的节奏。我的心一热,比花生米还要热。
开门,关门,拥抱,深吻,我和樱子的一系列的动作象春夏秋冬的排列,自然而亲切,远超过一国元首也另一国的元首亲切会见。
樱子有备而来,当我们从嘴巴吻到对方的脖子的时候,樱子眯着眼让我把她抱到床上。我也喜欢,喜欢着呢。我抱起樱子快步走向卧室,一脚踢开平时都是用手轻轻推开的卧室的门,刚解开樱子上衣三个扣子中的最下面的那个扣子,门,又响了!
我的手继续解第二个扣子,不应。
“哥,是我,开门,知道你在家。”如达的声音。
我猛地掀起樱子的上衣,用热热的嘴巴在她起伏的小腹上重重地镇压了一下:“把门反锁了,在这儿等我。”
如达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是倩姐。不认识,居然还戴着眼镜。我们相视一笑,好象熟悉得就差握手了。
如达领着倩姐直接进了另一间卧室,关门之前,冲我一笑:“哥,我们谈谈心,看电视吧你。”说完,叭地把门反锁了。
断不能让如达知道樱子在这儿,所以,我现在不能我的卧室找樱子。还好,手机在外面,我于是给樱子发了一条“如达来了稍等”的短信,就窝在沙发上很听话地看电视。节目都不错,弄得我不知道看哪个好,于是就来回地换台。一边换我一边想象着如达和那个女人如何颠倒过来颠倒过去,接着又想到了避孕套。关于这东西的历史,我是了解的,据说,350前的欧洲就已经出现了,是用动物的小肠做成的,用之前嘛,还要先用热奶泡软,真是够麻烦的。单这一点,现代人就比前人幸福了多少倍。
如达的床上功夫应该还是可以的吧,过了快有一个小时了,他们那屋的房门才开了,倩姐脸色潮红,半低着头,很快地走出来,冲我点点头,自己拉开房门,答答地走了。
如达的手按在自己下面,以震动器的频率高速按摩着:“这女人真会享受呀,弄得我酸麻胀疼。”
我关了电视:“怎么回事儿,你身先士卒了?小狼狗呢?”
如达软在我旁边:“一直没露面儿,估计生意好得没法儿分身。唉,男人呀男人。”
我想让如达走人:“好了,我想睡会儿,你走吧?”
“别慌,我得歇会儿,”如达眼皮都不抬,摸根烟就想抽,让我一把掠了,扔了。
如达直直地看着我,干啧了一下嘴,忽然挺痛苦的:“哥,你也看到了,我都干这种事儿了,你怎么不批评我呀?”
我无所谓:“我批评你有用吗,如果你不得不做?你能知道错就好,哪怕你假装你错了,这样也能给自己留个回头是岸的理由。”
如达苦笑了一下:“我现在很累。”
“人家说,累是因为扮演了你不该演或不能演的角色。”我在他脸上拍了拍,“比如,让你当种猪你肯定更累。”
如达叹气:“你说人是不是都有个命啊?我怎么会开始干这种事儿啊?”
我不说话,爸的,谁又知道我的惨命呢。
如达丧气地:“我看一家有命。你说,我爷爷要不是个和尚,我奶奶……我怎么会下定决定决心要和殷常乐一家人斗呀?”
“可能吧。”我盼着他赶紧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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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1:01
如达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重新窝弄到沙发上,得意地笑着:“你想不想听听我成功报复殷家的风流史呀哥?”
我知道,坏了,他要缠盘儿大讲了。这样的事儿要是让樱子听到可不太好,就硬拽着他进了刚才他风流过的卧室。
如达扯着巴巴的床单儿:“我弄到今天才给你说,是因为,我没必要再瞒你了。我连当鸭子这事儿都不瞒你了,差了那点风流事儿了。这相当于绝密档案,过了一段时间自然解密。”
“快点儿说。”想到隔壁床上的樱子,我就耐不住性子。
“咦,你今天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急着找女人哪?”如达笑着一把把我蓐倒在床,“哥,我可是就你这么一个知心朋友,你要是不听我说,我非憋死不可。”
“我让你快点儿说不就是想听吗浑蛋?”我赶紧掩饰。
“那就好。”如达坐起来,“不瞒你啊哥,算上刚才刚上床的倩姐,我现在应付的共有四个女人,其中三个都是我们天堂庙的,当然,不能算小芸,我是不会要她一分钱的。”
我用手捋他的脖子:“你这色兔子,怎么光啃窝边草啊?”
如达笑得很淫:“只能怪我们村的男人,为了挣钱不在家守着自己的老婆。这真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呀,让我能放心大胆、舒舒服服报复这些曾经欺负过我们家的男人和女人。我的目标嘛,把村里所有的女人都弄上床,享受她们,并且掏她们身上的钱。如果我一个人不能,我就介绍好多男人进入我们村,把这些女人一个一个都败坏掉。”
“这么干太缺德了吧兄弟?”我拍拍如达的肚皮,对他的罪恶目标有点儿震惊,但不太震惊,我现在只关心我和我儿子,多少还包括还有那个即将从杭州来的惟妙。
如达扯了枕头抱在怀里,笑:“我这可不是缺德呀哥,是这些女人需要男人嘛。不过,我要想实现这个目标不容易,我以前说过,就是樱子和桃子,殷常乐的这两个儿媳妇儿,她们两个都太傲气了,根本看不上我,其他的男人不知道她们能不能看上。”
“殷常乐的老婆你觉得容易上手吗,她可是你婶子噢?”我很龌龊地提醒如达。
如达哈哈地笑了:“什么婶子呀,不同门不同姓的。这个女人呀,早在五年前殷常乐还没瘫痪我就到手了!”
“不会吧?”这下我倒震惊了!
“在殷常乐病倒之前,这柳玉春可是天天受气的,殷常乐是个大贱种,玩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有时候都把女人领到家里当着她的面儿风流,村子里没有人不知道的。所以,只要有机会,搁谁谁不报复啊。”
“说说你第一回是咋得手的?”我有兴趣儿了。
“那是夏天,一个半夜,月亮好得很,我知道殷常乐又进城耍贱找女人了,我就跳到他们家院子里想偷点东西搞点破坏什么的,脚刚一接地儿,就看见他们家院子当中的大桐树下白花花地躺着个人,是柳玉春。当时又兴奋又紧张,因为我听说过,柳玉春这个女人,睡觉死得很,打雷都惊不醒。哥,你也知道噢,”如达的爪子朝我胸口挠了一下,“十七八岁的年龄,啥熊事儿不敢干,正好有个梯子在墙头上扶着,我就决定冒一下险,要是她醒了我就跳墙跑。然后呢,我就凑到了凉席边上,然后,我就成功了。”
“就这么简单吗?”我很不过瘾的地用手去掐如达的手背。
“真就这么简单呀哥,我只是把她的两腿朝外分了分,然后就趴上去了。当然了,我只敢两臂悬空,除了那根复仇的肉棍,我身体的其他部分并没压到她身上,那时候,臂力多好呀……呵呵……”如达作了个扩胸的动作,“娘的,说来好笑,当我把自己的处男之液灌到她身子里面之后,我还哭了呢,我觉得我是为我们家报了仇了。”
“佩服佩服,以后呢?”我觉得这事儿真的挺好玩儿。
“第二夜下大雨,我骂了一夜老天爷,第三夜,我又去了,照样儿成功。那一个夏天,我总共玩了她不下十回,真过瘾呀。”如达很怀恋的样子。
“她就一直没发现吗?”我继续发掘。
如达拍拍我的手:“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人能斗过一个三十好几的女人啊?人家呀,第一回就发觉了,只是没说罢了。”
“她什么时候揭穿你的?”
“第二回的时候,我刚成功地把复仇之液倒进她体内,她忽然就紧紧地抱住了我,吓得我当时就瘫软了,叫着‘婶儿婶儿你可别给常乐叔说’就哭了。谁知道她一翻身就把我压到身子下边了,说,‘说啥说,婶子都忍了你一回了’哈哈哈……”如达笑得得意万分,直拍腿。
“你们这侄婶儿之恋真够色情的。”我咽了一口唾沫。
“我们这可不算乱伦,又不是一姓儿,”如达倒又正经起来,“后来我们就很自然了,有机会就玩,每一回我都当成是替我们家报仇的。对了,秋天看苹果的时候,我们还在他们家的花庵子里玩过呢,刺激,真他娘的刺激。”
“这会儿呢,你们还上床吗?”
“现在很少了,一个月有时候还合一回。她当然想我,我可不太想她了,比她年轻漂亮的女人太多了,特别是小芸,不过,小芸和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我是真的喜欢她,而不是喜欢她的钱。她,太不幸了……算了,不说她了,他娘的,我这烂事儿要是叫她知道了,我真没脸活了我。”如达忽然颓丧起来,担心地看着我。
“看我干什么呀,我又不是你的德育老师。”我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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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1:02
如达也站起来:“对了哥,你和樱子桃子怎么样了?你要是能把她们弄上床,也算是替我们高家报了仇了,我一样感激你。”
我笑了:“还没有呢,如果上床了,会让你分享快乐的。你小子,当初安排我和樱子认识是有意的吧?利用我是吧?”
如达作投降状往外跑:“我主要是怕你憋坏了老二嘛。”
听着如达腾腾儿下楼,我想到了一句话:天使不敢走的路,魔鬼一步就能跨过去。
也是,人家天使也根本少有走魔鬼的专用通道的。反正,不管我走的是什么路,我是不会主动樱子的事儿透给如达的。有些隐私,你要知道,如果不无耻到家,是不会把底儿兜给别人的。倒是我,对如达所说产生了一点兴趣,有空了,我要把他的从“鸭”之路问个明白,我好写篇稿子,挣点儿正经钱花花。这就叫化腐朽为神奇。
我敲卧室的门,樱子很快就开了,一脸的落寞,还有淡淡的惊慌。
我用胳膊环住她的肩,用嘴拱她的后颈:“噢乖,对不起,如达,我撵不走他呀。”
樱子不说话,只是用脸磨我的胸口,让我全身都发痒,说实话,我现在很想要了她,如达的那种真正的偷情韵事儿是很催情儿的。
我的右手从樱子后面的衣领子轻轻钻进去,很暖,再向下,乳罩扣儿当道。二指一错,扣儿就开了,樱子轻轻嘤了一声,软瘫瘫的身子立即成了“任我行”……
上帝,我承认我倒霉了,因为,我又听到了敲门声。
樱子狠狠地在我胸口抓了一把,往外推我。
是老孟,手里端着个瓷钵子,里面是黑呼呼的液体。
“熬好了,你放到冰箱里慢慢营养‘月牙白’吧。”老孟把东西递到我手里,也不进了,“我还得换个保姆去,唉。”
这倒省事了,我刚想关门儿,安南方的门又开了:“小伟,你在家呀,以为你不在,来,给我再来几壮儿,只要一阴天膀子就疼得钻心,唉,这工作真是没法儿干了。”
天哪!我真想把这钵子药水泼到他脸上!人啊,可不能光看别人一脸的平静,谁知道谁遇到了多急的事儿呀!
快火急壮儿地凑和了三炷,等我从安南方屋里回到卧室,樱子已经走了。是的,和一个没领结婚证的女人上一次床就是这么难,就应该这么难。
我给樱子打电话,首先听到是她的抽泣声。
我说:“对不起,我也想疼你,可是……”
“算了哥,改天吧,一天的好心情全没了,挂了吧,我快到单位了。”
“明天,我约你。”我很体贴的说。
她嗯了一声,又“叭”地亲了一下,挂了。
放下电话,雄性勃发的我实在是无聊,就端着药水去喂“月牙白”。
路过厨房门口时,闻到了熟悉的花生米的香味儿。我想吃,可是,我知道,现在吃,滋味儿还没完全渗进去,口感,会差一些。当然,就是这样,也比昨天桃子鼓励我去吃的刚结的小果子滋味儿强很多。
这个生桃子,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呢?
4月20日
今天,天上有云地下有风。
9点,临去天堂庙,我把艾蒿全收了,怕不定什么时候就下了淋了。这些东西,好歹是我壮着胆儿采的。
骑着车子刚到天堂庙村口,一辆警车迎面而来,到我跟前,停了,是安南方,他探出头:“小伟,干什么去呀?”
“没事儿,遛遛,转转,采点艾蒿。你呢叔?”
安南方:“看一个老亲戚。”
把自行车推进如达的院子,我坦然得象天堂庙的村民一样,手里滴溜着一把折叠伞走向庙岗子。
可能因为有风吧,庙岗子前,没见高奶奶。现在,我特别烦她,除了她,我真得感谢天堂庙的全体村民,他们,除了果园,好象哪儿都不太喜欢去,这才让我得以日益胆大地挖啊掘啊。
手伸进塔松,从密密麻麻的针刺里拽出铁锹,我又开始刨土倒坑儿,感觉自己象只不太会做窝的鼢鼠。还没挖几下,手掌又开始刺辣辣地疼上了。唉,忍吧,也许,在将来,这一下一下的可都是钱哪。
身边的黄土越堆越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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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1:02
这黄土到底是什么东西?书上说,吃土归土,意思是,所有的人,最终都会回归黄土,成为氮磷钾成为黄土的一部分,这么说,我现在岂不是在挖祖先的已经彻底粉碎的骨骸吗?这样想太恐怖了,既然最后都要变成黄土,那我还费事儿找葬缸子干什么呀?可见,人,最终,决不会变成简单的黄土,一定,对,至少也得有个灵魂什么的在天上地上的晃荡着,这才能证明,人,毕竟曾经是人呀。
坑也越来越深了,得有四五尺了吧?站在上面捞土已经有点儿折腰了,我只好跳了进去:还露少半个胸脯,让人不由得马上想起“自掘坟墓”这个倒霉词儿来。
歇会儿,给樱子打手机。我原就是计划在挖掘过程中她打电话的,因为和一个关系亲密的女人通电话可以减少各种思想压力。
“喂,樱子,在干什么呀?”我抑制住急促的呼吸,甜腻腻地问。
“上班呀哥,你在干什么呀?”樱子的声音果然让我心头一爽。
“看书呢乖。今天,你来找我好不好?”
“不,你那儿太不安全了,要不……要不……”樱子犹豫着。
“我去你那儿是吧?”我擦着额角的凉汗。
“嗯……402,晚上吧,到时候我联系你……也不太好,我的两个邻居都是上班族,每天准时上下班,可别让他碰上你了。”
“那怎么办?”我不疼不痒地问,还是想让她到我那儿去。
“下了班再商量吧哥,我还要多演讲几遍,嗯,拿个全市第一给你好不好?”
我笑出声来:“演讲第几无所谓,关键是床上的姿势你要拿个第一……”
12点多,雨终于落了下来,还伴着几声不软不硬的春雷。
正吃午饭,樱子打来了电话,说,让我最迟在五点之前提前到她家等她,那时,邻居都还没回来。钥匙,放到防盗门花栅栏里面靠右角的位置了,用手一摸就能摸到。
凡事,都应该朝最有把握的地方做。所以,我四点就去樱子的住处了。出门之前,我安顿好了一些,还特意在儿子胸前挂的那块“猫蝶”玉上吻了一下。儿子的体温应该还是正常的,那玉暖暖的。
雨下得很自然,象老嫖客进妓院那样坦然。打着把黑伞,在头顶上叭叭的雨声的敲打下,我进了碧沙小区,上了四楼。果然,各家的铁门都咬得紧紧的。我蹲下身,果然,在樱子说的那个位置摸到了一枚钥匙。
开门,进门,关手机。我的胆子还没大到在这儿大喳呼小叫唤地接手机。
樱子的房子和我的一样,三居室的,但布置得比我温馨,从地板到家具再到装修,以淡黄为主。正对客厅,一副壁画:两行树冠优雅的什么树,金黄的叶子交叠出奇幻般的景致,其下,一张长长的红红的摇椅,寂寞地空摆……
樱子的卧室让我心跳:暗香是手掌,进来就被爱抚上了;双人床的床头,依偎着两盏莲花灯,洁白的床单上,一朵百合花肆意绽放,而一条本已折叠好的火红的毛毯,偏又半抻开,半搭在那朵百合花的绿蒂上。爸的,多好的暗示呀,喜欢。
我把脸在那个印有卡通形象的枕头上挨了一挨:其实,我更希望与我同枕是的我的合法的妻子,可惜她死了……
出了卧室的另一个角门,就到了阳台,我不敢站得太靠外——望向对面,呵,平行在我视野的,就是我的阳台,和其他相挨的阳台一个样式,平淡得象春天里的一滴雨水。其实站在阳台上,不是为了看阳台是看阳台上的人。这,是我们经常对望阳台的潜意识吧。
一股风袭来,身上一凉,却又感觉粘粘的。中午掘坑,出了一身的汗,遂决定现在洗个热水澡。
樱子的洗澡间很洁净,浴盆很大。脱光自己,打开防水灯,打开浴霸,准备来个简单淋浴。
我洗澡有个毛病,不喜欢一下子把头和身子同时弄湿,而喜欢在洗干净身子之后再单独洗头。我觉得洗澡时弄湿头发就相当于公鸡打鸣时甩掉了大红冠子,只显落魄不显雄性美。
水莲蓬在我肩部以下尽情开放,温水,顺着我高大的身躯飞泻而下,墙上的镜子里,我看到的是一个大卫一样健美的男人的裸体。我冲镜子里的我微笑了一下:如果此时樱突然闯进来,她会不会情难抑止地扑到我身上,在水花飞溅中和我完成一次“大团结”?
我好象听到有人在叫“樱子”,我估计我是听错了,眼睛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浴室门:我没关门——
脚步声!身影!是谁?!这不是幻觉!
“啊!”
当桃子的裸体突然出现在浴室门口时,我们同时发出一声惊叫!然后,同时死盯着对方,不知如何是好……
男人从不介意多看女人的裸体,但女人不,所以,在无法选择下一个动作时,桃子猛然消失了!
我用最快地速度关掉浴头,擦了一下身子,我追了出去。我知道我该怎样做,虽然那只是一种本能!
等我追到卧室时,桃子刚抓起上衣,我冒着犯罪的危险把她抡空抱起,然后轻轻放到沙发上,以半强盗半情人的口吻低声说:“别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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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1:03
桃子死死地闭着她的我一直想细细欣赏的大眼睛,声如细草:“我……不喜欢呆在别人床上……”
我便把她抱到床头的小沙发上,并把她的双腿架到我的肩上,用我的小腹温柔地贴着她的臀尖,温柔地说:“太窄了,你自己坐好吗?”
桃子咬了一下嘴唇,狠剜了我一眼,又闭上:“我说过,别让我抓住你们。”
我把嘴凑到她下边:“不,别让她抓住我们,现在。”
桃子的身子马上开始挣扎,想下来,但我的嘴已经伏到了她的胸前:女人善变,要抓紧一切时间。
是的,我现在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调情来享受,我要做的只是让桃子不再嫉恨她所想象的我和樱子发生过的一切,也就是说,驯服她,让她成为我的女人,而让我尽可能地安全。
桃子的反应远没有樱子热烈,她好象不合时宜地在努力做一个男人身下的淑女,这绝对错误。但,最后,她的无法遏制的身体在剧烈颤抖之后的猛然一挺,暴露了她最原始的生理反应。我,成功了。
但和桃子的这一次结合显然很粗糙,粗糙到我竟然没来得及细细地欣赏她的裸体。等我想去欣赏时,桃子已经不让了。
我给桃子穿衣服。她竟然哭了,一句话也不说。
这让我的心很疼,我的嘴始终没离开她脖子和脸颊,这时候的女人最需要男人的体贴。所谓体贴,就是指身子要贴上去,并尽可能地近而紧。
桃子终于把脸贴在我的胸前:“你一定要记住,我是我,她是她。我不要听你说她,你也不要把我说给她。”
我吻了吻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承诺地“嗯”了一声。
桃子匆匆地下楼走了。我把所有不应该出现的东西收拾到它们好象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并把沙发上的皱儿抚了两下,把双人床上的红毛毯抻了又抻。偷情中的偷情,如钢丝上面走独轮车,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估计桃子已经到街上了,我开机给她打通了电话,伪装着一些歉意:“桃子,对不起……”
桃子迟疑了一下:“算我倒霉吧。”
看她并未显得生气,我痞味儿又现:“你倒霉吗?我看是你幸运啦。以前,你在这儿只能洗洗体表,今天,你可是洗了里儿的……”
“哎呀死人……住口你……我饶不了你……”雨声里,我仍能听出她的羞意。
女人,厉害起来“疯”格各异,温柔起来高度统一。
我继续柔化她:“现在,我又想抱抱你了。”
桃子凶煞煞地:“不行,你敢伸胳膊我就剁你胳膊。”
我笑:“我还想亲亲你呢。”
桃子似乎更凶:“你要是敢我就……我就……”
“剁我的嘴吗?”
“不是,我把干脆把你脑袋剁下来算了,这叫……治标又治本。”
我坏笑:“我可有两个“本”,脑袋是一个,下面可还有一个呢……”
桃子好象很茫然:“下面……还有什么‘本’呀?”
我笑出声来:那个‘本’呀,全称名叫‘日之本’,简称‘日本’……”
桃子终于扑哧笑出声来,连骂“你真是太坏了”。
我乐:“我这可不是坏,我这是爱国,大日本帝国不也是简称‘日本’吗?”
桃子咯咯地笑着:“我到饭店了,挂断了?原打算在樱子那儿冲个澡吃饭,然后8点上夜班呢。”
打完电话,我又把手机一关去了洗澡间,洗了洗脑袋,洗了洗“小脑袋”,然后回到卧室的那个小沙发上,闭眼瞑想刚才和桃子那一幕突发的风流剧,总觉自己艳福不浅。当然我也知道,以后,我会很累,因为,我得学会在她们之间演戏、迂回,把她们都哄成自己的女人。
好险,5点半,桃子走后不到半小时,樱子就提前回来了!
我问她回来这么早,她伞一扔,手里的东西一放就扑到我怀里了,连说想死你了偷跑出来的,身上的雨水沾了我一身。那种深深的依恋之态,让我的心竟然有了家的感觉,一丝歉意不由不生,就紧紧地抱住了她,很肉质地吻她。
樱子幸福地应承了片刻,却推开了我:“停会儿吧哥哥,我买了菜还有葡萄酒,我想要一个完整的浪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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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1:04
我有点担心儿子,但,又无法推却她的柔情款款,就答应了。
樱子,换上了一件红色的睡衣,象静静燃烧的火。我的眼前一亮:我觉得,它就是那天早晨樱子在阳台上裸体仅穿的那件睡衣。
我把一个折叠桌搬进了卧室,樱子让我放在那个小沙发前面,就是刚才我和桃子挤压在一起的可怜的小沙发。
外面雨声沙沙。樱子打开温馨的吊灯,把红葡萄倒进一只形如女人的高脚杯,啜了一口,又送到我的唇边:“哥哥,要是我一开始就遇到你该有多好呀……”
我吮了一小口,伸手拢住她的细腰,睡衣温滑,我们一起陷进那个小小的沙发里。我,象是安慰她也象在打击她:“别这样说,这样说显得我们缘分浅淡。”
樱子不再说话,深深地叹气:“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为什么要结束?这样不挺好吗?你在这边自由自在,你的他在南方打工挣钱,天堂庙还有家有户。”
樱子猛地干了杯中酒,什么也不说。
忽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樱子,樱子……”
樱子从我身上弹起来,惊恐万状地小声求告:“快快,你快躲起来!……”她的眼睛极快地扫视,指着大衣柜,“那里面!”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害怕,但我装得和她一样害怕,所以,我很听话地躲进了大衣柜,在关上大衣柜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樱子把我用的一次性筷子扔到了床下,然后,我听到她匆匆地跑出去开门。
爸的,大衣柜里够挤的,全是软呼呼的衣服,全是那种大衣柜特有的淡淡的陈香。
桃子笑着走进来:“樱子,你倒是会享受,天刚一凉你就进卧室吃饭,哟,还有红葡萄酒,孤独的浪漫,呵,行啊樱子,嫂子都不如你会小日子呀。”
樱子赔着笑:“来吧嫂子,咱俩喝点儿。”
“俩女人喝这个有啥意思呀,我是来拿钥匙的,今天下午四点我来你这儿冲澡,走时候顺手把门带上了。”
这是桃子故意说给我听的,我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故意捣乱我和樱子的好事吗?我心里可是有点烦了。如果不是为了樱子,我非一下子蹦出来不可。
“樱子,你这床收拾得可漂亮,象洞房的床呢。嫂子今天晚上住这儿行吗?”
樱子嗯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桃子笑:“呵,吓得你吧,我今天晚上有夜班,想住也住不成呀。”
樱子尴尬地笑着:“你随时都可以来睡。”
桃子重重在坐到床上的声音:“我怎么可能随时呀,我又不是小雄,就是睡在你身边,呵,两个女人,能有什么滋味呀。”
柜子里很闷,衣服不呼吸当然不觉得闷,我身上又想出汗了。桃子,这个女人真有心计呀。我,不喜欢有心计的女人。
当樱子一把拉开柜子时,已经是七点半了,我,一身大汗。
樱子扑到我怀里,压抑地抽泣着,泪流满面:“哥哥……对不起,你受委屈了……”
我勉强笑着,安慰她:“委屈什么呀,我可幸福死了。”
“幸福?”樱子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是啊,你不知道,我利用这一个多小时,在里面,把你所有的衣服都试穿了一遍,这可不是一般的男人能享受到的呀。”
樱子泪中含笑,倾倒在我的胸前,双手,探进了我的衣服内,她,有点急不可待了。
我担心儿子了:“我,想先回家一趟,然后马上回来,好不好?”
樱子用力地点头。
雨,一直没有住点儿。穿街时,车灯下的雨幕一帘又一帘地扯得好远。
一脚踏进水坑,鞋里进水了,心底马上升起一股寒意。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抬头,看到樱子正站在阳台上。这真是个多情的女人,我更喜欢她。
儿子在床上睡得很好,他不可能掉到床下的,他又能怎样呢?
饿了。快8点了,我只是在樱子那儿喝了一小口用来显示浪漫的葡萄酒,大口喝葡萄酒那是酒猪。
倒了一杯开水,打开一包杏干儿,又从冰箱里拿出花生米和牛肉干,也不管掺在嘴里什么味儿了,开始狼吞。我知道,这对我的身体很不好,至少对胃不好,可是,一会儿,我还得消耗能量,只能胡乱地补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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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1:04
敲门声。
很坦然地去开门——
上帝,竟然是樱子!
我嚼着满嘴的牛肉把她抱向卧室,到卧室门口,我把嚼不烂的牛肉吐进痰盂儿。
“你怎么来了乖乖,我一会儿就到的呀?”我用牙试咬着樱子的颈部的那个肉窝窝儿。
“怕桃子再去捣乱……主要是想早些见到你……哥哥……”樱子稍抬了一下脖子,轻吟道。
我不再说什么,除了动作还是动作。
原来在桃子身上的那一次,多少影响了我的体力,但我在樱子身上做得很细致,我的手和我的吻,遍及了她的全身,一波接一波,有时更是同时,樱子便只有叫哥哥,叫了又叫,叫得我心血急聚,雄“身”勃勃。
樱子浑身瘫软在我的身边,用脸挨着我的胸肌,迷醉地说:“哥哥,从没有人亲过我那儿,你要把人家亲死了……”
“感觉好不好呀乖?”我缓缓地抚着她的背,象盲乐师在抚琴。
“嗯,好啊,第一次吻到我那里,我觉得自己的两条腿一热,好象消失了一样……接着……人家来了一次呢……哥,你真好……从来没有男人象你这样是个男人……”樱子羞丢丢地笑着,真是一个会享受的女人。
我的另一手抚着自己的大腿根儿:腿,不但没消失,反而酸溜溜地沉重呢。
樱子的手机响了。
“你不能关机呀?”
“他不让我关机……”樱子侧身去拿,我能看到她本来丰挺的乳房因此稍稍偏垂的样子——任何一种事物,如果处在不正常的位置,都会出现本不应该出现的表象。
樱子脸上有些惊慌:“……哥,你好……是的,她很好,除了上班就回家,刚才从我这儿走的,去值夜班了……你放心吧,她绝对是个好女人……哥,他还好吗?那就好……再见……放心吧,我会的哥……”
樱子放下电话:“无聊无耻的男人。”
“谁?”我把毛毯覆到她身上。
樱子“大雄,我老公的哥哥,也就是桃子的老公,让我看着点儿桃子不要红杏出墙,也不看看自己……”樱子突然闸住话,眉一敛。
我开玩笑:“那你要小心了,说不定你老公还全权委托桃子监视你呢。”
樱子叭叭地很无奈地拍着我的脖子:“哥,你们男人都要求女人忠诚于自己,可是,你们自己呢?”
我笑着在乳房上按抚了一下:“我们男人嘛,只对妻子以外的女人无限忠诚……呵,可是,我是个例外,因为我现在没有妻子。”
樱子叹了一口气:“要是有一天,你又有了妻子,你还会这样疼我吗?”
“看看,你刚才还报怨男人对自己的女人不忠,现在却还想在我有了妻子之后还保持对你的疼爱,你这不是逼我做那坏男人吗?”
樱子嗯嗯地还不出价钱,就扑到我肩上乱咬:“我不管你坏不坏,我要你永远疼我……”
温言软语地又厮守了一会儿,樱子才走了,时间已是晚上8点半。
好累呀。因为这两个女人,我的身子累,心里也很累,身体,受损不浅,我得好好给自己灸一灸。
起身去拿灸条,却看到了手机,顺手拿起来,开机。
刚到健身房,手还没碰到灸条呢,手机就响了,八成是如达这小子。
踢踏踢踏地过去,我几乎是闭着眼接的——“喂……”
“第三百二十六次,终于,通了。”一个女人极平淡说。
天哪!是惟妙!
“你……你怎么这时候来了!现在哪里?!”我跺着脚,说不清是悔是急。
“是的,我七点准时下的车。”惟妙竟然丝毫不见怨意,这让我更加不安,“你现在还在火车站吗?我马上去接你!”我拿着手机就往外跑。
“候车室,一身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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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1:05
说完,惟妙就挂断了手机。
天哪,让惟妙苦等了一个多小时,天黑雨凉,孤孤零零,那种茫然无助的心情,想想都让我愧不能面对!怎么就这么巧!偏偏和两个女人纠葛时来了第三个女人!但愿,她是和妹妹也一起来的,这样,会好些。
10分钟后,出租车直线狂奔,很快到了火车站。下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来了一句:“哥们儿,是接老婆吧?”
“不是,怎么了?”我撑开伞,不在意。
“那,你穿着睡衣接人,哥们儿可是第一回见,不太礼貌吧?”
天哪,我一低头,可不是,我慌得竟然还是睡衣加体,拖鞋加脚!要命的是,和以往一样,连内裤也没有的加身!
还好是晚上,人家一个女孩子也不会乱盯。我吐了一口气,小跑上台阶,远远的,可以看到,候车室里很亮,但人影稀疏。
我冲进候车室,第一个扑入我眼帘的,就是站在过道边的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高挑的身子,在雨夜让人觉得如此单薄不堪。她的脸冲外,黑得果然彻底——这时居然还戴着墨镜!
听到我叭答叭答急促而奇怪的脚步声,仅有的几个人都一齐望向我,而她的脸只是微微仰了一下,墨镜,在吊灯下闪出两块亮斑,面宠反而看不清了,只是觉得很白,也许是苍白吧。
“惟妙……”歉意重重地,我试着冲那女子轻轻喊了一声。
“哦。你终于来了。”惟妙用手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墨镜。
“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快步走到她面前,把一个黑色的大大的旅行袋拎到手里,其间,触到了她凉透的细指,心里忍不住又疼了一下。
“不用解释,凡事总有原因。”惟妙向前迈了一步,好象有些不稳,“就算我倒霉吧。”
我的心不由一缩:就在几个小时前,桃子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呀。难道遇到我的女人真的都要倒霉吗?难道,我是一个倒霉集大成者?
快出候车厅时,我撑开了雨伞,把旅行袋背到背上,扭脸对惟妙:“来吧,去下面坐出租车。”
惟妙嗯了一声,但并没有动,两手倒是向我的方向抬了一下。
我笑了笑:“来啊。哎,对了,你的墨镜可以摘掉了,天已经够黑了。”
“天黑与天亮,对我来说都一样的。”惟妙淡淡地说。
“什么?一样……”我一愣,“你的眼睛……”
“是的,一个星期前,突然失明了,青光眼,突发性的。”惟妙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我心里一阵绞疼:我真是太混了,我让一个盲眼姑娘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在又深又湿又冷的黑暗中,就那样几百次地拨打我的电话,象一只飞蠓,用它柔弱的翅膀一下又一下碰撞一扇琉璃窗……
停了停,我慢慢走近她,用伞完全把她罩住,然后,轻轻拉住了她的左手,示意她跟我走。
惟妙凉凉的小手挣了一下,说“不用,谢谢”,然后,应该是凭感觉跟着我走。我侧身为她着打伞,慢慢走进雨地里。我的半个身子交给了急雨,我心甘情愿地受淋,我觉得,这是上帝对我最轻的惩罚。
雨声里的惟妙,似乎开始瑟瑟。
到了下台阶的时候,我再次伸出手,轻轻带住她的左手:“要下台阶了,我必须拉着你,不然,你可能会滑倒。”
惟妙嗯了一声,没再拒绝我。惟妙的手掌虽然很小,但,有一种我说不出的感觉,好象,好象有一种小小的坚强在里面,让人不敢轻薄。我们,一步一步地下台阶,把着她小小的手掌。我觉得,我的小心程度不亚于呵护我的儿子。
出租车里。惟妙问我:“现在去哪儿?”
“我们家吧,我给你找的独院儿在郊区,天晚了,又下着雨,明天一早我就送你过去。”
惟妙点点头:“好吧。”
这时,惟妙的手机响了——
出租车里。惟妙问我:“现在去哪儿?”
“我们家吧,我给你找的独院儿在郊区,天晚了,又下着雨,明天一早我就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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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1:06
惟妙点点头:“好吧。”
这时,惟妙的手机响了——
惟妙低声:“你好爷爷,还没休息吗?……我已经到到宾馆了……当然是女的……放心,你休息吧,再见……”
惟妙合上手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脸对我:“对不起,我只能把你说成是女的,爷爷不放心我和男人打交道。也不亏你,第一次来,你就这么让我失落。以前在网上叫你‘坏人’,真是叫对了。”
我唉了一声,只有干笑。我,真是太坏了呀。
一手扛着大旅行袋一手拉着惟妙,爬到四楼,我累得直喘。要知道,在此之前,我刚在两个女人身上分摊过力气呀。
开门,开灯,放下旅行袋,然后,我回头招呼惟妙,一看,不觉呆了——
惟妙,已经摘下了墨镜,眼睛微微闭着,但,她已经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呀!那长长的睫毛,那半绽的红唇,随意松垂的黑发,揉和着她那苍白的脸色,在白亮的灯光和她的那身黑风衣的双重映衬下,一起幻化成了一种令人过目难忘的险绝的美……
她这哪儿象个妓女啊,她,梅雪映身,分明是个不落尘俗的天使呢。
现在,我忽然明白了我几天为前什么后悔了,我后悔的是我和樱子在床上做得那般投入如千年等一回的夫妻!现在,我更后悔的是,我居然又和桃子有了肉体上的对接!
我的心跳得厉害,虽然我还没闻到来自惟妙身上的某种女人香,但,她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心,不独她的美丽。还有什么?我一时想不明白,也许,是那种通用的叫作“缘分”的东西吧?
“沙发在哪儿,我今天等你时已经站够了。”惟妙皱了一下眉,居然笑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向前走三步……身子向左扭……可以坐了。”
惟妙按我说的,坐了下来。
我让她稍等,拧了热毛巾,让简单擦洗了一下,然后问她吃什么。
惟妙倦倦地摇头,“不饿,冲个澡,喝了药,我就睡觉。”
“我还是给你熬碗荞麦粥吧,放点板栗仁儿,驱驱寒,也让我心里也多少好受一点儿,行吧?”
惟妙想了想:“谢谢你,不过,你给我冲杯麦片就行了。”
惟妙喝麦片的空儿,我又把另外一间没被如达和倩姐糟蹋过的卧室仔细收拾了一下,那房间在我卧室的隔壁。
喝完麦片,粥,稍停,我放好了热水,把惟妙带进了浴室,然后,按她说的,先去旅行袋里去给她取睡衣。打开拉链,取出睡衣,无意中发现里面有好多黑色的笔记本,拿它干什么呀?这么沉。
听着哗哗的水声从浴室传来,我真的很佩服惟妙,她,一直那样坦然,一直那样令人不敢斜视。
引导惟妙进了那间卧室,我也去了卧室,无力地侧卧在床上,看着儿子永远平静的面孔,重重在叹了一口气。我太累了,真想马上入睡,可是,偏偏又睡不着。
夜不静蛐蛐不叫。那只“月牙白”叫得越来越嘹亮了,老孟说,其实那就是它们在呼雌,也就是说在求偶呢。人,还是比虫儿强多了。我于是赶紧下床,把它从健身房里取出来,放到了阳台上,我怕惊扰了惟妙,她,应该比我更累。
重新躺下来,脑子让雨声一浸更加清醒,我就反复地在想:惟妙,她来这儿到底干么来了?她现在双目失明,她又如何正常生活?我,又可以为她做点什么呢?
我知道,我今夜要失眠了。不如,就趁现在给自己灸一下吧。我,再次爬起来。
21日
几点睡着的不知道,肯定不知道。但醒来的时候才五点。
雨声已经走远,蛐蛐儿也闭嘴了,四周静得有点儿象棺材盖儿以下的空间。儿子,永远不会主动给我制造一点儿欣慰。
隔壁的惟妙,不知睡得怎么样。奇怪,我竟然没有一丝邪念。
哗哗的翻书声应该是一种不错的声音。我从枕下抽出本书来,是高更的《诺阿诺阿》。这本语言并不精美的并不厚实的书,以它特有的质朴吸引着我——
高更在塔希提岛上也不快活,因为,他没有女人,所以,他决定伊卡去找个女人,在中途的饭店,一个女人向他介绍了一个女人——高更通过非常透珑的蔷薇色的冷布,可以看到她肩、胳膊和金色的皮肤。两个异常丰满的乳房酥软地鼓在胸前。高更说:那张可爱的脸,和我在这个岛上见到过的所有的女人有些不同。她的头发分散排列着,好象蒺藜草,轻松地卷着,很是好看。在阳光照射下象一枝铬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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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1:06
但是,高更告诉我们:这个名叫泰呼拉的女孩儿才十三岁!而那时的高更,已经四十三岁!象这样神话般的男女之情,我敢确定,在当今世界永远不会再发生了。如果发生,也一定是变味儿的。有些事情,只在特定的时间段发生,就象一朵花,最美的那一刻,只有一刻。
我很清楚,我人生最美的一刻已经过去了,尽管我不知道那最美的一刻是什么。多悲哀呀我,我失去了我最美好的东西却不知道它是什么……
起床时,我穿得很整齐,以示对惟妙的尊重。虽然她看不到,但,我也要伪君子一下。
自制饮料也喝不成了,那配料很神秘,凡有外人,我就没法儿加工。
早饭,我熬了燕麦板栗粥,另加两个精美小菜。
除了饭碗,我又给惟妙备了一个小碗,然后,一筷子一筷子的把菜给她夹好,推到她的手边,再温声细语地给她说里面是什么菜,问她爱不爱吃。惟妙只是点头,也不说话,吃得得很慢也很少。
看她吃饭的样子,真是叫人心里一疼一疼的。
好不容易吃完了,惟妙只是对我说了句”活得真细致”,象夸又象损。
刷好碗筷儿出来,惟妙手里摆弄着墨镜,问能不能知道我的名字,我无所谓地说了我的名字,她讽刺地一笑,眼睛微微睁一下,然后戴上墨镜:“什么时候送我去独院儿?”
“下午吧,得再收拾一下。”
“不是收拾好了吗?”惟妙有点儿急了。
“当时,我没想到你的眼睛会看不到。那儿在郊区,没自来水,也没有马桶什么的,我得叫人给你马上弄好,不然,你不方便。”
惟妙噢了一声,真诚地说了谢谢,稍停,她又有些为难地说:“还有件事,前天没好意思说,怕吓着你不敢帮我……”
“直说。”
“我的眼睛失明还没多久,伸手动脚都还没经验。个人的事还能摸索着做,但做饭洗怕还不行,所以,你还要给我找个帮手。”
我笑了:“这事儿不忙,我得先把那边的事儿安排好。”
说着,我打通了如达的手机,他刚喂了一声,我就让他赶紧找两班人,一班人,用宝丽板把东间卧室隔开一大一小两间;另一班人,在屋顶廊沿上面安个无塔供水装置,把水管通到小间卧室,然后,在靠东南角的地方安个马桶。
如达都听迷糊了,一个劲儿地哎哎哎,我说你赶紧叫人干了再说,所有的钱我出是了,对你又没有坏处。他这才噢了一声,说好好好。我又说,你得先整马桶,不然晚上水泥凝固不成不能用。他说行行行,真是给你说的那位远房亲戚备的啊?我说当然是。
打完电话,我就把手机电池抠了,是的,潜意识里,我不想让惟妙听到别的女人给我打电话。
这时,惟妙问我:“帮手好找吗?”
我想了想,笑着问:“男的行吗?”
惟妙点头:“无所谓,男女都可以。”
“我行吗你看?”
惟妙一愣:“你?怎么可能?你有时间那么多的时间吗?”
惟妙想了想:“好,就你吧。本来,我只打算让你帮我做更重要的事情的,让你这哲学高材生做这些碎活儿,真有点儿焚琴煮鹤了。”
“生活,就是和焚煮分不开的,不然什么都得吃生的了。哎,你到底来这儿要做什么事呀,这么神秘?”
“我想先静两天再说那些事,这些天,我太累了。”惟妙说着用手扶了扶镜框,淡淡一笑,“为什么要做我的帮手,是不是看我漂亮,有什么想法了?”
“我的天,你说话这么直接呀。帮你还不是因为我们有缘分吗?就说我们认识吧,你看,QQ上聊天的有几千万,为什么你就找到了我而我们成了好朋友呢?”
“这个啊,实话说,选到你,我是费了时间的。当初,为了找到一个能真正帮我的人,我只寻找你们这个城市的网友聊天,前后,得有三百多人,然后,我再一个一个筛选,等到筛到你的时候,前后用了得有一个多月。你看,我们的缘分,多深啊。”惟妙的脸上,是讽刺的笑。
我心里凉凉的,强笑:“呵,这么说,我们之间的缘分是你硬拉来的呀。”
“是的,就象饮料里的香精,哪有那么多纯天然的,大多是人工合成的。好了,不说这个了,既然你答应帮我了,那,我就付给你工资……”惟妙略停,“不过,我现在没钱。”
“好了,咱们别提钱好不好,这样显得我们之间的那些人工合成的缘分也没有了。你的生活费用我还是支付得起的。也让我显得男人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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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1:07
“好,要不,我最后再谢你吧。我只希望把事情尽快做完,好给爷爷,给妹妹一个答案……”惟妙黯然了。
“哎对了,那天我开玩笑,说让你妹妹一块儿来,她人现在哪儿呢?”
惟妙咬了一下嘴唇:“我的旅行袋呢?”
我看了一眼茶几旁边的旅行袋:“那不在那儿放着呢。”
惟妙伤感地说:“她,现在,就在那袋子里。”
一股寒气顿时缭身,我惊悚地扫了那黑色的旅行袋一眼,立刻想到了那些日记本,就小心翼翼地问:“她,难道……”
“她自杀了,两个月前。”惟妙低下头,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有人敲门。
我一惊,赶紧站起来,最怕来人是樱子!
“根伟,在家吗?”是老孟,我不想他进来,就说:“正忙,有啥事儿快说。”
“蛐蛐儿用药水泡了吗?”
我连说泡了泡了,放心吧,到底没给他开门儿。我还是不想让外人看到惟妙,再小的压力也是压力。
伺候好儿子,给惟妙说了一声,我就去天堂庙了。挖葬缸的事儿先停停,我得催着如达赶紧把房子改造好了。出了家门,我打开了手机,收到了樱子的一条短信:给我打电话,有事给你说。
能是什么事儿?她已经知道惟妙来了吗?我有点不安地打通了她的手机,用尽量自然的语气问她:“我手机刚充好电,你在干么呀?”
樱子轻轻叹了一下:“哥哥,往后,我可不敢轻易到你那儿去了,我表叔,就是安南方,前两天忽然到我们家去了一趟,去找了我公公,不知道什么事儿。刚才,又去了我们公司找我,说要是有陌生男人进出我们村叫我及时告诉他,也不知道什么事儿。唉,以后我们可怎么办呀?”
我心里猛一轻松,心里说正好正好,嘴里说:“哎呀,是有点麻缠……不过你放心,总会有办法的。”
“你在干么呢哥哥?”樱子的声音永远是那样娇柔。
“我……我去天堂庙,办件事儿。”我决定把惟妙的事情说出来,这样更显坦荡,“杭州来了个远房亲戚,是个表妹,要在我们这儿住一段儿,我帮她收拾一下房子。”
“女的?亲戚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呀?”樱子很吃惊。
“我们才认识几天呀……呵呵……我姨妈前天打的电话,昨天人就来了,早上让我刚从宾馆接到我们家。”我停下自行车,说谎话应该专心点儿,“她想住我们家,我不喜欢,就决定让她住到如达家。”
樱子哦了一声,笑着问:“她,漂亮吗?”
“漂亮,绝对漂亮。”我也笑了。
樱子醋意地撒娇地嗯了一声,我说:“但是呢,她双目失明了。”
樱子意外地啊了一声。我有意叫苦:“我姨妈还要让我伺候她吃喝,让她好好养眼病。还说她脾气很坏,很难伺候。唉,儿子就够我忙活的了,不过,她答应给我很多钱……嘻嘻,不捞白不捞……”
“为什么来咱们这儿养啊?她们当地不行啊?”
“医生说啊,她的眼病和当地的空气污染有关……嗯,所以呢就来咱们这儿了。”我这谎撒得吧。
“唉,管她呢。你别累着就行了。来,亲一下哥哥,我要忙了。”樱子说完唧了一下嘴,挂了电话。
看了看不远处果园掩映下的天堂庙,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到之前如达已经到了,五六个人正往下卸东西。
这家伙,对我的话,除非是砍他脑袋(卖他老婆这样的指令还没下过),他一直都很听话的。
如达一见我就乐了,说材料加工钱,一共一千六。我心里疼了一下,这样下来,我兜里又没有几个钱了。活该呀,讨好女人光靠嘴是不行的。
如达贱呼呼地笑着问我:“哥,你那亲戚长什么样啊,房子白住,哪天得叫我看看活人。”
“看当然可以,可是,你要是动一下坏心眼儿我就把你变成她的同行。”
“同行?什么同行?她也是搞中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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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01:07
“她呀,双目失明。”
“啊?瞎子呀,你值当费这么大功夫讨好她吗?”如达看我的眼神很浅显:我是个傻蛋。
我又把改造的要求具体说了一遍,然后就扭身出院去庙岗子了,多挖几锹是几锹吧。
林子里,花草都还很湿,近处的虫唧和远处的鸟鸣,在初晴后林间的空气里都是脆生生的透亮。如果没有作贼的感觉,站在这林子里久了也许两腿都会新鲜到发芽呢。那,一定是一种享受,对我这生命特别有限的人来说尤其。
这场雨够意思,把我挖出来的土又回扣到坑中不少。骂着从塔松枝桠里拽出铁锹,手掌,开始隐隐作痛。唉,别看出了这么多的力,可最终一定能挖出葬缸来吗?
刚把雨水冲进坑的土挖出去,手机响了,是桃子的,语气甜腻腻的,说刚才好象看到我了,在村口。我干脆又把说给樱子的那套话甩给了她,桃子轻轻一笑:“你和多少女人怎样打交道我都不问,只要你能保证疼我就行。”我笑赞:“桃子啊桃子,你的前生一定是个皇后,皇上娶上千个老婆你都能容下。可惜呀,我没皇帝那齐天艳福。”
桃子轻轻斥了一口:“我才不信。哎,今天樱子又和你联系没有?”
“哪敢呀,那天你那回马枪扎得可真准,把我们吓得到现在皮肉还紧绷着呢。”
桃子笑:“活该,谁叫你们偷情儿瞒着我。”
“那,我们之间算什么呀?”我发现自己无耻得可以。
“算……算……别问这个嘛,”桃子撒娇,声音低下来,“说,我们俩谁好?”
“哎呀,这个问题嘛,有点麻烦。”我可不能得罪她,选着最好的词儿。
“什么麻烦呀?”
“因为,那天我和你,太慌张,我还没尝出你这桃子的味道呢……”
“坏东西,你等着……”桃子又羞又气,挂了电话。
我对着塔松摇摇头:如果我继续和樱子和桃子保持这种看似美好的关系,那,对将来我和惟妙的关系肯定是种损伤,这就象北极的冰盖,一旦融化,就一定会淹没沿海的某些地带。
午饭后,躺在床上休息时,我拧着眉细翻爷爷的那本《艾灸神疗》,在眼疾一栏,我欣喜地看到:连续艾灸眼眶外侧的瞳子缪穴和小腿外侧的光明穴,对治疗视网膜神经炎和视神经萎缩均有疗效。这么说,以后,如果惟妙愿意,我倒可以帮帮她呢。但愿她能接受我的好意。不为别的,至少她的眼好得快点儿,我看着也早顺眼嘛。一个人再美丽,如果眼睛一直闭着,那就相当于河蚌一直不开合,我又怎么能看到那最动人的珍珠呢?不过,我不急着去为惟妙做这些。记得我的化学老师说过,要想用硫酸尽快腐蚀一种金属,不要用浓硫酸而是要用淡的,因为浓硫酸会迫使金属在表面会形成一层保护膜,很难深入腐蚀。这和打动人心一个道理。
4点,如达给我打电话,说收拾好了,可以住进来了。我马上跑到市场上,花几百,吃喝用,全买齐,然后,租一辆车,拉着惟妙进了天堂庙。
布置好,领着惟妙这房间那房间地走走,再做好晚饭,已是晚上6点。本来我是带着葡萄酒过来的,想搞个小小的欢迎仪式,但惟妙谢绝了,说能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她已经知足了。默默吃饭对胃有好处,但对心情没好处,我于是一边夹菜一边对惟妙说:“住这地方,我只担心一点,你一个人,害怕吗?”
惟妙很轻蔑地摇头:“这儿坏人很多吗?”
“坏男人肯定不多,因为这个村子里所有的四十岁以下的男人都出去打工了。至于有没有坏女人,我还不知道呢。”不知道我算不算坏男人,樱子和桃子算不算坏女人。
惟妙的长睫毛掀了掀:“就是有坏男人我也不怕。”
“明天一早我过来给你做饭,你一杭州时一般早上几点吃饭?”
“7点半。不过,在这儿以你为主,你先把杨杨伺候好再说吧。”惟妙脸上有些了歉意,“我一定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我笑:“好啊,等有一天,我去杭州了,你也伺候我。”
惟妙嗯了一下,笑了一下。人,总是笑的时候更好看些,尤其是美丽的女人。
吃完饭,我正在厨房涮碗,惟妙的手机响了——
“……吃过了爷爷,你身体还好吗?……好,那我就放心了,我每天都在给宋阿姨打电话,让她尽心照顾你……我现在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下一步我就开始工作了,我一定帮你完成夙愿……你等好消息吧爷爷……哦,我找了个女保姆……放心吧,我绝对不和男人接触……你还不了解我吗?好的,再见,放心吧,我绝对不和男人接触……好了,不要再说了爷爷……再见……”
我甩着手走过来,呵呵地笑:“惟妙同志,你手术够高明的,一句话又把我玄幻成女保姆了。”
惟妙想笑没笑出来:“唉,我爷爷,老毛病了,就怕我和男人接触,你说你们男人……好了,算了,你回去吧,骗了我爷爷,心里很虚呢,我,平时根本不说谎话的。”
真是难以想象,惟妙的爷爷会是怎样的一个老古董。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8 01:08
在外面替惟妙锁了院门儿,我匆匆地骑了自行车回去。儿子,此时,正孤零零地躺在家中的床上,虽然不是等我,但,他又能是在等谁呢?
今天晚上我打算熬会儿,我得根据如达的经历胡编一个男人从鸭之路的稿子。不挣点儿钱不行了啊,给惟妙吹罢了,我是不能让她出一分钱的。至于她最后怎么谢我,那是最后的事,在最后之前的现在,我得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帮着她。唉,我图的是什么呀?我和她真的会发生什么吗?她图的又是什么呢?她究竟要我帮她做什么呢?
22日
昨天真的有点累,这一夜我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已是6点,就赶紧起床了。我还得赶到天堂庙去给惟妙做饭呢。昨天回到家后,我又给惟妙打了个电话,说,如果有事就打我的电话,保证比110都快,结果她也没打,看样儿也没什么事,这就好。
到健身房里跑了十几分钟,又扎了一会儿飞镖,连自制饮料都没顾得上喝,我就开始给儿子注射营养液,平时,这都是中午做的。至于“月牙白”,我是顾不上用药液给它洗澡了,也顾不上用“红麻头”给他当陪练了。以后,我打算好了,只要惟妙一天不走,我的早饭就和她一块儿在天堂庙吃了,吃完就去庙岗子挖葬缸,快到中午时再回来做午饭。这样应该不错吧,如果顺利,我既可以很快挖到葬缸,说不定,呵,还能挖到一颗美人心呢。
骑车出城,又遇到了那个送鲜牛奶的乡下大叔。阳光照着他红红的脸膛,真叫人羡慕。有句话叫送牛奶的比喝牛奶的健康,不错呀。脑子一歪,我又想出了另一句话:卖淫女比买淫男健康。然后,对着热哄哄的朝阳笑了笑,猛蹬自行车。
打开院门,我看到惟妙正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就笑着大声打招呼:“这么诗意呀,站在青草和柿子树之间的院落里?”
惟妙冲我的方向苦笑:“什么呀,我出了屋子一小会儿了,一时怕找不到门儿碰到墙上,就干脆站这儿等你了。”
我哈哈大笑,顺嘴问她昨夜睡得好不好。惟妙摇头:“肯定不好,生地方,又静得很。这村子怎么这么静啊?”
“都出去打工了,剩下老弱病残,不大走动。”我走到惟妙身边,伸手拉住她的左手,“走吧,祖国的花朵,回温室去。”
惟妙很听话,凉凉的手没有退缩,一边跟我进屋一边幽幽地说:“不知道,你的心是不是象你的脸一样好看。”
我的心倏地一别,轻笑:“当然啦。”
吃完早饭,我用手巾擦桌子,眼落到茶几上的三瓶药上,问惟妙:“你的药,昨晚没吃吧?”
惟妙啧了一下嘴:“忘了,马虎惯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得意地:“昨天临走时,我把你的药拿出来放到茶几上了,其中在‘噻吗心安’北边,‘贝特舒’中间,‘甘油’在南边,现在,它们的岗站得还那样板正,所以,你这主人没动过它们。”
惟妙刁钻偏脸“看”我:“要是昨天夜里你打个电话提醒我一下就好了。”
我呵呵一笑:“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好啊,我都多少天没真正开心过了,唉。你不知道,我原来是个性格多么开朗多么爱笑的人。”
“说,在我们城里有个胡家狗肉铺,这一天,来了一条狗,脖上挂个篮儿,有个字条儿,上写买狗肉二斤。胡老板就赶紧称好狗肉放到篮子里,狗就走了。从此,那条狗隔三差五地就来买一回狗肉。胡老板好奇呀,这一天,给狗称好肉之后,他开始跟踪这条狗。只见这条狗穿过一条大街,又入了一条小街,又钻了一条胡同,才来到一个四合院,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狗迎上去,摇头摆尾的。胡老板以这那主人一定会好好夸奖这条狗一番,不料他一脚就踢了过去,嘴里还骂着:没记性的笨蛋,今天你又忘了把报纸捎来了!”
惟妙终于绽了一下红唇,白牙齐整整的:“你说话可真损,你骂我苛刻是吧?”
“没有没有,好男不骂女嘛。好了,我现在郑重提醒你,请不要再忘了吃药,今天的,明天的,包括今年4月、5月直到6月的药,你全部不要忘了吃。”我开始拧其中一瓶药的盖子。
惟妙脸色一沉:“我这辈子可不能光吃药,我还有事要做。”
我撤吧还是:“我出去采点儿艾蒿回来,不会误你午饭,你休息吧,等心情好了我再帮你做事。”
惟妙点点头,两块墨镜的镜片一闪,象两块暂时落进月光的小小的夜幕。
出院门刚走几步,柳玉春又推着殷常乐缓缓而来。想到惟妙住在这儿,最好不要得罪这位太岁奶奶,想到如达在她身上曾经干过的那些好事儿,又看在她是樱子和桃子婆婆的面子上,我就冲她点点头,笑了一下。
几米之外的柳玉春,当然也冲我我笑了笑,那种笑很平和,居然让我觉得很慈爱。一个女人,不扒掉她的衣服就不可能了解她的真性和真情吧。
“你是如达的同学是吧?”没想到柳玉春竟然很平静地问了我一句,我有点儿失措了,赶紧应:“是的……”
“这些个天常见你来,如达呢?”
“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他了,我租了他家的房子,让我的亲戚在这儿养病呢。”我可不能让她知道我和如达好得象永远在线的QQ一样,以免她对我戒心。
“怎么还租他的房子啊?”柳玉春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8 01:09
“常乐婶早啊!”“婶儿早!”这时,我身后,又传来两个女人讨好的、打招呼的声音,回头一看,远远地,又有两个女人从村子里走出来,别说,长得都挺可人的呢。天堂庙,真是天堂啊,这么多美女呀。
我能感觉到,那两个女人,也都用眼睛狠狠拧我呢。
出村子向北不到百米,我就看到高奶奶又站在了庙岗子有的一棵柏树下。不行,我得绕开,不然,经常碰到她她会怀疑的,于是,中途向东一溜,趟过一大片碧绿的麦田才进了林子。
今天我挖得特别有劲儿,呼哧呼哧一阵子挖下去了半尺深,弄得腕子酸掌心疼的。不过,越挖越难,树根稠了,连砍带截,很凿力气。
9点多的时候,正擦着汗猛喘,樱子打了个一个电话,说了些甜蜜蜜也很耗力气的情话。弄得我再也没心挖了,打完电话就去采艾蒿了。
11点,我决定收手回去做饭了,掏出用卷尺一量,真不错,我已经挖出一个深五尺、宽三尺,绕着塔松四尺多长的环形坑道了,里面一站,能清楚地听到自己被放大的呼吸声,有点儿困兽的味道呢。按高皓清的说法,如果葬缸就埋在这棵塔松的位置,那,或者在六尺深,或者在九尺深,应该快有答案了。
我隐隐地兴奋起来。
我一进门,惟妙就一皱眉:“你身上什么味儿啊?”
“是艾蒿,我就晒这院子里了。”我把手伸到她鼻子下面。
“要它有什么用呀?”
“它的叶子晒干,做成艾条,可以治好多病,包括眼病。”我有意透了一点信息,看惟妙什么反应。
“是吗?太好了!你怎么会这个呀!”惟妙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快给我灸灸眼睛,中西医结合一定能好得更快!我要急死了!”
我任她的软手拿捏着我的手:“好啊,饭后我就回城去拿艾条,现在,我得先给你做饭。”
午饭,除了焖的米饭,也没问惟妙,我炒了两个菜:青椒鸡蛋,麻辣豆腐。
等我把两样菜分别盛到小碗里,惟妙先是美美地咽了一口,但马上又皱眉道:“我平时最爱吃辣了,可是,这些天我都无福享受……”
“怎么了?”
“这些天,一直口腔溃疡。”惟妙说着吸了一下嘴巴。
我很不安,赶紧又醋炝了一个绿豆芽儿。
这一回吃饭,惟妙的嘴一会儿没闲,不是艾蒿就是灸,恨不得马上就让我给她灸上几炷。
刚一推碗,惟妙就说她来涮碗,让我赶紧回家去拿艾条。
其实我也想早点儿回去,我的杨杨,大概早就该换尿布了吧?
到家一点。果然,杨杨的“尿不湿”早就湿了,不过还没透,因为,我一次就给他垫了两片。
带着几丝愧疚,我又给杨杨做了一套按摩。是的,因为惟妙,至少,我陪在儿子身边的时间少了许多。
艾条,我毫不犹豫地就取了三年存的,一共取了十根,数了数,还剩二十根。现在,我终于知道,原来,只有惟妙才是最值得使用这些宝贵的艾条的啊。
亲亲了儿子额头,刚要走,如达打来了手机,说一会儿到,有事儿。十分钟后,他来了,还领着一男一女,两个成熟而无聊的人类。我明白他们要干吗,就给了如达一把钥匙,急急地走了。
骑车出城,走到苹果园时,看到路边指头高的星星点点的蒲公英,又想到了惟妙的口腔溃疡,就下车去采,打算回去给她熬了当茶喝。这是很常见的偏方,我知道的。
路上的行人很少。果园里很静。只有这样那样的小果子在青涩中暗长。
午后的阳光烂烂漫漫的,照在背上,暖,头上,一会儿就见汗了。
哼着无名小曲,一棵又一棵地掐着娇嫩嫩的蒲公英,心里,盛满了少有的快乐。
刚回到如达的家,惟妙就急不可待地叫我赶紧给她艾灸。我叫她不要急,先把蒲公英洗净了放到灶上熬着,才取出艾条来:“要灸两个穴。一个是光明穴,它位于小腿外侧面,外踝上五寸,腓骨前缘凹陷中间的位置;另一个穴道是瞳子廖,在眼眶外侧,离大眼角很近很近,书上说,只有零点五寸。你看,先灸那个?”
惟妙用右手扶了扶墨镜,想,有点羞赧地:“先灸光明吧,我,还从没和男人近距离接触过。”
“不会吧?现在是什么时代呀?”
我的目光放肆地扫过惟妙两条修长的腿,搬了个小凳子,在她沙发面前坐下来,伸左手,擒住她的右小腿,右手刚往上一捋她的裤客,惟妙却猛一抬腿,脚尖正好踢到我的左腿迎面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