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hhift 发表于 2006-5-31 15:51

李睛诧异地说:"怎么会不见了呢?他不是在清水镇吗?"

  叶青说:"不在了,他家里说他前天就回来了,而他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单位也说他没有回来,他家里我去过了,也没有。我已经报警了,那个郭警官建议我报警,但愿江涛平安无事。"说完叶青叹了一口气。

  李睛沉默了片刻说:"江涛不会有事儿的,他那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会出事儿呢!再说或许只是他的手机出了问题,一时联系不上他而已,不会有事儿的。"

  叶青说:"但愿如此吧。"

  晚饭后,李睛去卫生间洗澡,而叶青则打开电脑浏览网页。QQ早就打开了,却没有看见"烟波怪客"的影子,叶青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隐身,于是试探性地给他留言:"你在吗?"对方没有反应。于是叶青就四处随便看看。电话铃声突然响了,是罗蒙来的电话,约叶青出来在"尖刺酒吧"喝酒。叶青正一肚子郁闷之气,也求之不得借酒消愁,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拿了钱包跟在浴室里洗澡的李睛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李睛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少喝点!也不知道叶青听见没有。

  酒吧里荡漾着萨克斯柔柔的曲调,昏暗的灯光里,每个人都面目模糊,或许这也正是人们想要的效果。叶青走进"尖刺酒吧",站在门厅处朝里面张望,罗蒙从一个角落里站起来朝他招手,叶青漫步走过去,坐了下来。罗蒙问:"你来点什么酒?"

  叶青说:"随便吧,什么都可以。"说着拿出香烟点上,望着酒吧里的男男女女。

  罗蒙笑了笑打了个响指招来侍应生点了两份酒,端着杯子说:"叶青哥,我怎么看你今天情绪很不好啊?"

  叶青叹了一口气把江涛失踪的事儿跟罗蒙说了。江涛也是罗蒙所熟识的,他听了以后感到很吃惊,嘴里喃喃地说:"不会吧,他不应该有什么事儿吧。"

  叶青说:"嗯,我也希望他平安无事。来,干杯吧。"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酒精热辣辣地穿过咽喉,在胃里燃烧起来,一股热气冲上来,刺激着倦怠的神经。叶青跟罗蒙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酒却一杯又一杯地落了肚。渐渐的罗蒙的眼睛开始有些迷离了,他拉着叶青的手说:"叶青哥,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先答应我你不生气!"

  叶青说:"好的,我答应你,你说吧。"

  罗蒙把头低下了,过了半天才说:"叶青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女朋友吗?"

  叶青笑了:"这个啊,一定是你小子眼光太高了,普通的女孩儿你看不上呗!"

  罗蒙摇了摇头:"不对,不是我眼光高,而是有一个女孩儿她一直在我心里,我心里有了她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孩儿了。"

  "噢?是这样啊,原来你早就有了中意的女孩儿了,她是谁呀?那你就去追求她呀,男子汉还是要主动点。"叶青说。

  "唉!"罗蒙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喜欢的人是叶雪!虽然她已经去了那么多年了,可是我还是忘不了她。叶青哥,我从小就喜欢上她了,她是那么聪明,那么善良,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有光彩,那么的摄人心魄。我常常跟在你们身后,就是为了多看她一眼。

  自从她死后,我感觉我这个人就算是也已经死掉了,我再奋斗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有一段时间我自暴自弃,学业也不顾了,每天就像行尸走肉。可是有一天晚上,我梦见了叶雪,她对我说:她最瞧不起我这样的男人,说自甘堕落的男人最叫人讨厌,还说她会一直在天上看着我的。从那以后,我决定做一个叫叶雪能够看得起的男人。我拼命读书,最后终于获得了去日本深造的机会。在日本这几年,常常有很艰难的日子,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叶雪的那句话,她会在天上看着我的!于是我又有了动力,终于完成了学业。

  叶青哥,我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些,这些话在我心里藏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它们已经在我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痕迹,我知道我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可是我无法忘记叶雪,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重新投入到新的生活里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再爱上另外一个女孩儿。"

  罗蒙说完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干,然后啪的一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他抬起头来望着叶青。

  叶青的脸在昏黄的光线里是一片平和,他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对我妹妹的那份真挚的情感,我怎么会生气呢。有你这样好的男孩儿喜欢她,我为我妹妹感到自豪的。她也的确是值得我自豪的好女孩儿,只可惜上天不公,让她这么早就离我们而去了。我想我妹妹在天有灵也是希望你能快乐幸福地生活着,你还是要记住她的那句话:她在天上看着你呢。你不幸福,她在天上也是不会开心的。"

  罗蒙点点头没有说话,两人又喝了几杯,叶青也感到有点飘飘然了,于是对罗蒙说:"好了,今天我们就到这儿吧,改天再喝,该回去休息了。"

  罗蒙说:"好的,叶青哥,谢谢你。"叶青拍了拍他,说,"走吧,早点休息。"

  两人付了账,正往外走,突然叶青在一个桌子前停了下来。一个身着黑色上衣的女子正好把头扭过来,她立刻站起来说:"叶青哥!罗蒙?你们怎么在一起呢?可真巧呢!"

  罗蒙说:"是江月啊,你好。"

shhhift 发表于 2006-5-31 16:09

 叶青看了看江月那一桌,还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站起来,用力拍了拍罗蒙的肩膀说:"罗蒙!你还认得我吗?"

  罗蒙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你是陈演武?!哎呀,真是快认不出来了,怎么样你还好吗?"

  "还好,还好,来来,一起坐坐。"陈演武说着又介绍另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这位是日本神木公司的藤野三郎先生,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罗蒙,这位……"江月指着叶青说,"这位是我的同乡,作家叶青先生。"

  那日本人没站起来,依旧稳坐着,倨傲地微微点了点头,居然用比较标准的中国话说:"幸会,幸会。"但是看他的样子却没有一点幸会的表情。

  叶青向来讨厌日本人,看到这家伙如此倨傲无礼,也不愿意多待,就跟江月和罗蒙说:"我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了。罗蒙你要不就陪陪你的同学。别再喝酒了,我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看那小日本一眼,跟另几个人告别了,扬长而去。

shhhift 发表于 2006-5-31 16:12

  水流过温润的后背,向下滑去,流过圆润翘挺的臀部,再沿着修长洁白的大腿,而后是光洁的小腿,最终流到地上顺着地漏哗哗地流入下水管道。李睛将湿漉漉的头发用一根皮筋束在头上,浴室里泛起一片水雾,李睛那成熟诱人的身体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傲人的双峰似要冲破云雾而出,纤细的腰肢却又隐在水雾之中。

  李睛洗好了,就随手关掉了水龙头,拿过浴衣穿上,用大毛巾对着镜子擦拭头发上的水
珠。镜子上布满了水汽,显得朦朦胧胧的,只照得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李睛用水往镜面上浇去,一小片镜面亮了出来,映出李睛的半张脸。那张姣好圆润的脸庞。

  出了浴室又是一阵冷风,李睛连忙钻进被窝,靠在床头等着头发晾干。她随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叶族遗事》,这几天她都在胡乱翻看。随手翻开一页,读了起来。

  那一页记录着这样一件事儿:叶青的某一位祖先,名致远,号静山。为人沉静勇猛,是个智勇双全的人。年轻时经商,曾在川滇之间行走,其时川滇一带道路难行,盗匪猖獗,偶有商旅路过,必遭洗劫杀戮。因而却成就了一个发财的机会,叶家将江南的物资商品运至川滇,以高价出售,利润颇丰。

  说有一年冬天,叶致远从云南回来,临近清水镇,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于清水湖边遇上一个快要冻死的人。这人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棉袍,蜷缩在湖边的岩石下,已经冻得嘴唇黑紫,神志不清了。叶致远手下的伙计认出此人也是清水镇人氏,姓陆名楚瑜,是清水镇上学堂里的教书先生。叶致远命人取来烈酒,给陆楚瑜灌了大半碗,又搓揉他的前胸后背。过了半晌,他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叶致远问他:"先生在这天寒地冻时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陆楚瑜叹了一口气说:"唉,家母不幸染上了风寒,请了些医生来诊治,不但不见好转,却是一日重过一日,眼见家里已经没钱看病吃药了,老母又于昨日起滴水不进,我情急之下想起镇上人常说的水神娘娘救苦救难,只要能进水神娘娘庙求得一副仙药,我家母的病定然可以痊愈。于是我就在清水湖边找啊找啊,从昨天晚上一直找到今天,终于抗不过严寒昏厥在此。要不是官人搭救,小人便要丧命于此了。"说着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下,人却对着叶致远一躬到地。

  叶致远连忙将他扶起,说:"兄弟,我年长你几岁,你喊我一声哥哥不委屈你吧?"其实叶致远年长陆楚瑜甚多,但是他向来敬重读书人,更敬重忠臣孝子,于是对这陆楚瑜分外看重。接着他又说:"兄弟的事儿就是你哥哥我的事儿,给你母亲看病的事儿包在哥哥身上了,你尽管放心,咱们请最好的大夫来给你母亲看病,一定可以看好。"说着就吩咐手下的伙计去请大夫到陆家看病。又拿给陆楚瑜三十两银子,派人将陆楚瑜护送回家。

  两日后,叶致远正在家中练武,忽然看见陆楚瑜走了进来,还没等说话,就扑通跪到在地。陆楚瑜说:"此前多谢大哥救命之恩,又出资给家母看病,只是家母福薄命浅,虽有良医好药,却是病入膏肓,眼见的是不行了。为人子的在世一天最要紧的就是一个孝字,弟虽驽钝,却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我这读书人本不该信那些怪力乱神,只是母恩重如山,怎可眼见着慈母谢世而不作为?我这就要去清水湖寻那水神娘娘庙了,不论结果如何,我尽力就是了。我去之前有一事相求,若是寻不到水神娘娘庙,小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请体恤我读书人的体面,将我母子简单安葬了,来世弟当化为犬马,以报兄恩!"言毕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就往外跑去。

  叶致远喊了一声:"贤弟留步,哥哥与你同去!"便提刀也奔了出去。

  一天之后,叶、陆二人全身湿淋淋地回来了,来不及更换衣服便直奔陆家。叶致远将郎中杂役等人全部推出门外,只留了陆楚瑜,二人在陆母床前。一个时辰后,叶致远推开门走了出来,命人取干衣给自己和陆楚瑜换上。叶致远站在院里长叹一声:"孝心夺天意啊!"

  陆楚瑜的母亲很快就痊愈了,不但病好了,而且身体比以往硬朗了很多,甚至好过很多的年轻女人。这时候,大家都知道叶、陆二人一定是找到了水神娘娘庙,并且在里面求得了灵药。但是叶、陆二人对水神娘娘庙的事儿只字不提,有人问过叶致远水神娘娘庙究竟在哪里。叶致远淡然一笑说:"当你舍身取义的时候,或许就可以找到水神娘娘庙的入口,否则水神娘娘庙缥缈不定,世俗之人永世也难见水神娘娘真颜。"

  酒意一阵阵在叶青的体内翻涌,脚下轻飘飘似乎不能踩实,身体又似乎要腾空而起,眼前一片朦胧。路灯昏黄地发出四射的光晕,叶青脚步阑珊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意识有些模糊,却还知道回家的方向。脊背渐渐不太能支撑身体的重量,叶青半弯着腰朝前走着,猛地撞在一团软物上。叶青一探手,应该是一个人的腰腹,入手是冰凉的雨衣,叶青也没抬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对不起啊!对不起了,抱歉,抱歉!"说着又继续往前走,那人却似乎没有接着走,而是停在了原地。

  叶青脚步踉跄地爬上了自家的楼梯,手拉着楼梯栏杆,吃力地往上攀爬,终于爬到了家门口,然后掏出钥匙往锁眼里插,却怎么也找不到锁眼,情急之下,用力一插,结果门被钥匙顶开了,发出嘎吱一声怪响。屋子里黑黢黢的,不见半点光亮。叶青摸索着朝卫生间走去。顺手打开卫生间的灯,而后就埋头在面盆上冲洗,水流清凉,一阵阵让麻痹的神经逐渐苏醒。叶青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张略显憔悴的脸,胡子已经两天没刮了,更显得有点落魄,水珠从面颊上滑落。他突现想起在什么时候听人说过:"千万不要在午夜上卫生间,更不要在午夜照镜子,因为你会看到在你身后还站着一个陌生人,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回头!"

shhhift 发表于 2006-5-31 16:17

  镜子里真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叶青的心一下子猛然收紧,整个人完全僵住了,他脖颈僵硬地朝镜子里的那个人望去,就在他身后,一个矮小的老妇人面无表情地站立着,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就在镜子的右下方,目光冷冷地盯着叶青。

  叶青立即夺路而逃,冲出房门跑到楼道里,又咚咚咚地跑到了楼下。突然停住了脚步,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不对,刚才好像很快就跑下来了,没拐两个弯就到了底楼,他又往上走
,果然,原来自己竟然晕忽忽地推开了二楼一家的房门,那门还半开着,可是叶青怎么也不敢再去推门了。他立刻往楼上自己家跑去。打开房门之后进了屋,才靠在房门上大口地喘气。

  卧室里透出柔和的灯光,叶青走进去,看见李睛靠在床头上已经睡着了,一本《叶族遗事》滑落到地上。叶青走过去,捡起那本线装书放在床头柜上,又把李睛轻轻地扶起躺平,给她盖好被子。望着李睛深沉的呼吸,叶青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叶青突然想起刚才在酒吧忘记了询问江月是否知道江涛的下落,要不是那个日本人倨傲的表情,以及他用色迷迷的表情望着江月的眼神实在令叶青反感,他应该会仔细询问一下江月,问她有没有江涛的消息,问她为什么要说陆柏早在五年前就死了,本来以为是这丫头乱开玩笑,可是她的话跟陈隐文的话是一致的,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另外他还想问她,她怎么会跟这个日本人在一起?还有那个罗蒙的大学同学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叶青拍了拍隐隐作痛的脑袋,除去外衣,躺在了李睛身旁。头疼一阵阵袭来,思维却是异常的清晰。闭着眼睛躺了良久,却还是睡意全无。于是起身,悄悄穿上睡衣,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

  叶青上网之后直接打开了QQ,他发现"烟波怪客"的头像亮着,便打开对话框,问他:"怎么这么晚还没有休息?"

  "烟波怪客"立刻回答道:"你不也没有休息嘛。"

  叶青说:"是啊,睡不着,所以上来看看。怎么样,今天还讲故事吗?"

  "烟波怪客"说:"好吧,我今天也失眠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那天讲到W上吊自杀了,而C则在半夜里起来蹲在墙角一个人嘀咕着什么。后来他拉门走了出去,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点也不知道。早晨我睡醒的时候就看见他躺在自己床上,睡得正香,连鞋都没有脱,鞋上还有不少泥巴。

  整个宿舍的人都对C有点敬而远之,也不问他昨晚去了哪里,却在背后议论猜测。C却像没事儿人一般,对大家的态度依然如故。有个同学说他可能是患有梦游症。也就是说他半夜爬起来其实他自己是不知道的,那时他在做梦,完全沉浸在梦里了,对外界的事物浑然不觉,所以才会有那么古怪的行为。他当时一定是梦见了 W,他梦见他还在跟W小声地聊天,那同学说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大家也觉得一阵阵发冷。但是大家都觉得那同学说得很有道理,要不然没法解释C昨晚的异常举动。

  但是很快大家对C的好奇心渐渐淡了,原因之一是期末考试将近了,大家都忙于复习,哪里还有闲心去想别的。其二是由于C本人,自从那次之后,他变得很正常,每天就是埋头读书。其实他从前也是很刻苦,却总是成绩一般,一直到那次期中考试他才跟W一起脱颖而出。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在临近考试的前几天,我跟同寝室的Z还有C在教室复习功课,一直到快要熄灯了我们才离开教室。当时C站在门外喊了一声该走啦,我应了一声,也先收拾好了课本笔记,往外走。走廊里已经是一片黑暗了,远远的我看见似乎有一个人影朝走廊的另一边走去。C一个人站在黑暗里,背对着我们,似乎在默记刚温习的习题。 Z跟在我后面出了教室。当时我们的教室在教学楼五楼阴面最西头,所以要是下楼我们一般都直接就近从西楼梯下去。可是那天我跟Z走到楼梯口却不见C,于是又折回来,一看C正往东边走呢,已经快走到东边的楼梯口了。我跟Z就大声地喊他,我快步追过去问:你干什么去?他说Z喊他走这边啊,说着手还指了一下前面黑洞洞的走廊。我说Z跟我在一起,我们都在你后面呢!当时我们就都懵了。C吓得脸色惨白,他颤声说他的确是看见Z走在他前面,还说西边的楼梯没有灯,让他们都走东边。可是现在眼前哪里还有那个人影!这时Z也赶到了,他听了也是吓得说不出来话,而C嘴巴里就一直在念着:有鬼!有鬼!有鬼!

  我们三人不敢停留,迅速离开了教学楼,回到寝室跟同屋的人说了,大家开始都不相信,但是看我们神色的确很差,加上我们三个信誓旦旦,也由不得他们不信。有人说那会不会是W的鬼魂,他故意要引C去东边,至于引过去了会怎么样那就不得而知了。也有人接着说:或许就跟电影里演得一样,你只要跟着它走,你就很可能会被他带到楼边上,从五楼失足跌下去摔死,很多电影里和鬼故事里都是如此的手法。总之,大家越说越感到恐怖。这个事儿很快就在学生中流传开了,于是很多同学都不敢再去上晚自习了,而是躲在宿舍里复习功课。

  很快,学校就找到了我们三个,把我们分别隔离开来调查这件事儿。我们的回答是一致的,我们的确是遇上了这样的事儿,而不是搞恶作剧。学校调查了好一阵子,最终也没有结论,最后教导主任亲自对我们说:你们不许再把这件事儿的影响扩大了,明白吗?你们都是新时代的青年,不应该相信乃至传播封建迷信,如果再有类似的消息从你们三个口中传出,那么你们将会被学校记大过。

shhhift 发表于 2006-5-31 16:27

  从此我们再也不提那件事儿了,等期末考试完了之后,大家都纷纷准备行李回家,我也准备好了。这一学期的怪事儿太多了,我也很想马上就离开这个阴森的宿舍了。可是就在我们临行前的晚上,怪事而又发生了。

  半夜12点,当时宿舍里已经熄灯了, 而我们都还没有睡,在低声地闲聊着。突然有同学说:'嘘!你们听!'大家都禁声不语,仔细倾听。果然,楼道里传来嚓嚓嚓的脚步声。从东
走到西,又从西走回来,在来回地踱着步。是谁呀,这么晚了不睡觉跑到走廊里来回走?大家都想起了先前的那个传言:有人曾经看见过W在深夜的走廊里踱步,还发出了这样嚓嚓嚓的脚步声。

  那么现在在走廊里踱步的人是谁呢?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我犹豫了一下,没把我看见W曾经半夜起床在走廊里嚓嚓踱步的事儿告诉他们。因为在那之前W是曾经被那条怪鱼给咬过的,我如果跟他们说,他们一定不会相信的。再说,我跟C还有Z撞见鬼的事儿学校还没处理呢,我要是说了怕会受处分的。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近,突然,脚步声它就停在了我们宿舍门外,之后就是一点声息也没有的静寂。我当时很紧张,我也能感觉得到其他的同学也很紧张,因为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时,我想到了上吊死去的W,他的舌头一直到最后都没能给他放进嘴里,他就那么伸着长长的舌头去了。我还记得C曾经很努力地想给他把舌头塞回到嘴巴里,然而每当他一放手,那舌头又自己从嘴里滑了出来,露出紫黑色的舌面。

  我在想如果门外是W,那么他会不会伸着他那条紫黑色的舌头就这么一推门走进来呢?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外面始终没有动静,这时候我们宿舍的Y从床上爬起来说:'我来看看这家伙到底是谁!'说着他就走到了门前,一把拉开了门,一股阴森森的冷风灌了进来。在他开门的一刹那,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可是门大开着,门外一个人也没有,既没有已经上吊死去的W,也没有其他装神弄鬼的家伙。Y望着空空的门外不由得愣住了,这个结果也出乎大家的意料。因为我们明明是听到了那脚步声,并且清楚地听到那脚步声停在了我们宿舍门口就再也没动了。可是现在,门外没有人。

  Y把身子探出门外,朝走廊里张望着,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声音惊恐万分。我们立即跳下床,朝门口冲过去。只见在宿舍靠右手的墙边上站着一个人,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们,我认得那眼神,这就是那怪鱼的眼神。外面站着的这人竟然是C!

  只见他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直挺挺地站着,突然他径直往屋里走,推开挡在前面的人就走到自己床前,然后一头倒下。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们把门关好都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别人都还好,我却是越想越感到恐怖。因为C现在的表现就跟以前的W一模一样,也是在外面漫无目的地徘徊,也是站在宿舍门口一动不动,也是跟那怪鱼一模一样的眼神。真不知道,再往后他会不会也跟W一样去上吊自杀呢?我突然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跟我一样受到惊吓的Y呆呆地坐在自己床上,望着已经睡熟了的C。月光照进宿舍,很有点像以前的那一片映在天花板上的水光。我很想问问Y,到底他带来的那是一条什么鱼?难道是妖魔的化身吗?怎么在短短的时间里竟然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幸好那条怪鱼已经被他送走了,要不然下一个就不知道会是谁了。同时我也很想知道他那个学长要这怪鱼究竟有什么用呢?

  我轻轻下了床,拍了拍Y的肩膀说:'你跟我来,我有事儿要问你。'他点了点头,我们两个就悄悄地走出了宿舍。我们不敢去走廊另一头的水房,那里是W上吊的地方,那里早已成了晚间宿舍楼的禁地,熄灯以后几乎再也没有人会去水房了。我们朝楼道的另一边走去,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站在窗户跟前,窗外是明亮的月光。

  我沉吟了一下,问:'你前一阵子带来的那条鱼是什么鱼啊?'

  他说:'我也不知道这鱼叫什么名字,它没名字,就是在我家乡的一个湖里捞出来的鱼。怎么,你叫我出来就是问这件事儿吗?'

  我说:'不,不,我是想问问这鱼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是说它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性?比如说可以爬到陆地上来,像有些两栖动物一样……'其实我是想问这鱼是不是会爬出水面出来吸食人血,可是我知道我如果这样问的话他一定会认为我是疯了。

  他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啊,除了长得过分鲜艳了点儿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再就是那种鱼只有我们家乡的那个湖里有,其他的地方从来也没见过,就是那个湖里这样的鱼也不多见,仅此而已。'

  我说:'那你那个学长要你帮他带这种鱼来学校干什么呢?'

  他说:'我那位学长是学生物的,他想要研究一下这种鱼而已啦,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说:'我总觉得C和W的变化都是跟这鱼有关呢,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

  Y惊讶地说:'不会吧,跟那鱼有什么关系?'

  我只得说:'你注意了没有,C刚才的眼神就跟那条鱼的眼睛一模一样!并且,以前的W也是那样!'

shhhift 发表于 2006-5-31 16:28

 Y突然笑了,他说:'你呀!我看你是科幻小说看多了,走火入魔了吧,这人的眼睛怎么看也不会像鱼眼啊,是你太富于幻想了。不过刚才C真的把我吓了一跳,他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站在黑暗里,真像一个活鬼!这家伙准是又梦游了。好啦,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赶火车呢。'说着他就拉我往回走,我本来还想说,可是看他也不会相信,只得把话咽下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早早就起了床,打好包袱,准备去车站。宿舍里的同学们却已经跑了一大半了,看来他们比我还着急着离开这里。我拎着行李走出宿舍,回头望了一眼,这学期总算是过去了,就像一个噩梦,现在终于结束。我拎着包往学校大门走去,却看见在靠墙的一个角落里,C和一个同学在那里说话,我认出那是 Y的学长,果然,Y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见我还冲我招了招手,意思是再见了。我也没多想,匆匆往车站的方向去了。

  说来也奇怪,再开学,本来我还有些忐忑不安,害怕这个学期又会出什么古怪而恐怖的事儿,谁知道一切真的都恢复了平静,就连C也是一点异状都没有了,一直到大学毕业,他都是每天除了读书就是锻炼身体,结果到毕业不但成绩相当不错,还练就了一副好身体。半夜爬起来乱跑的毛病也再没有犯过,大家都说这跟他平日里锻炼有很大关系,身体好了,梦游的怪病也就没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总之事情就到那学期期末截止了。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

  叶青连忙说:"别急,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呢。"

  "烟波怪客"说:"呵呵,虽然我给你讲的故事里都是用字母表示的人名,但是那都是确有其人的。比如说Y,就是通过跟他聊天我才知道你的,他也是你的同乡,所以我说你也有可能见过那种鱼。好了,说了这么久,我都已经困了,那么再见吧。"说完他又是按照自己的风格不等叶青答话便消失在网海中了。

shhhift 发表于 2006-5-31 16:29

  罗蒙在酒吧里看着叶青离去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和江月、陈演武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开了。出了酒吧门,却早已看不到叶青的身影了,只得独自回宾馆睡觉。夜风一阵阵吹来,酒气被一点点地吹散了,罗蒙迎着风做了个深呼吸,感觉郁积之气舒缓了许多,精神也为之一振,脚步也轻快了许多。树叶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偶尔还会有一片树叶飘落在罗蒙身前,似乎有一个黑影在暗处悄悄跟随着罗蒙。

  罗蒙飘忽的目光偶然间看到路灯从背后投射来的光亮将自己的影子拉得很长,而且似乎自己那影子变成了三只手,他不由得笑了。唐朝诗人李白曾有诗云:"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人家可没有说"对影成三手"的。果然是喝得有些过量了,不过能把郁积在心中的话跟叶青倾诉一下,也的确是感到畅快了许多。突然他看到那影子上多出来的第三只手似乎手里拿了把尖刀,就要往自己的身上扎来,他不由得啊的一声,立即扭转头去,眼前一花,灯光耀眼,一辆从后面路上驶来的汽车大灯发出了刺眼的光芒。什么也看不清楚了。等汽车开过去,身后是空无一人的街道。

  罗蒙狐疑地朝路边矮树丛走了几步,在其间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躲在里面,那么是自己花眼了?罗蒙又看看空荡荡的街道,突然想到,如果此时遇上了歹徒的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儿。于是加快了脚步,朝宾馆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街道连一辆出租车都看不到,罗蒙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应该在酒吧门口就打一辆出租车。现在好了,这么慌慌张张地往回走,刚才的惬意现在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有本来就承受了酒精刺激的心脏以更快的速度跳动着。身后似乎又有动静,罗蒙感到脖颈发冷,他不由得回头张望,还是只有自己。

  两旁的树木此时都仿佛化作了诡异的黑影,在冷风中摇曳,又像作势扑将上来的怪兽。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怪异的啼哭,呜呜地在空旷的街道上荡开了。罗蒙越发的紧张,他近乎是小跑了起来。奔跑中他分辨出来,那不是什么啼哭,而是一只野猫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发出的号叫,远处似乎也有野猫在一声声地回应着。

  终于,他看到了宾馆大门那彻夜长明的灯光,他从心底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脚步也减缓了。他调整着呼吸,这样气喘吁吁地进去总是不雅。突然从身旁的暗影里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抓住了他的裤腿。他立即吓得大叫了起来,拼命地一挣,摆脱了那手。再回头一看,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坐在地上,两眼放光地望着他,嘴里说:"先生给两个吧。"这时他才想起来,从宾馆出来的时候的确见过一个乞丐在这一带乞讨。只是被他在夜里这么突然一抓,不免让人心惊。

  他不理会那乞丐,快步走上了宾馆的台阶,径直进入了大厅。

  大清早,郭松扬就坐在椅子上,瞪着桌上的鱼缸,那条五彩斑斓的鱼在鱼缸里面悠闲地鼓动着鱼鳃,偶尔用鱼鳍划动一下,嘴巴或吞或吐,就像念着咒语的巫师。

  昨晚又是噩梦,似乎自从端了这怪鱼回家就总是噩梦连连,让郭松扬都不禁怀疑起这鱼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古怪。难道真的像美国科幻大片里演的那样,这鱼是外星生物,表面上是鱼,实际上却是不属于地球的一个异类。每天到了夜里它就会爬出鱼缸变身成为一个可怕的或者是让人作呕的妖怪。然而,怎么看,这也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鱼,甚至你一伸手就能把它捏死。

  在昨晚的梦里,郭松扬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他依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他感觉那女子很美,就像是一道从山涧上飞流而下的清泉,清澈而又纯净,飞溅的水花儿化为雾气,又平添了几分神秘而朦胧的美。

  郭松扬追上去问她:"你是谁?你又来找我干什么?"

  那女子依然不说话,却用手指凭空画了起来,似乎是在写字,却看不出写的是什么。郭松扬醒后曾努力地回想,但是怎么也回想不起来那些曼妙的姿势划出的究竟是什么字。接着那女子消失不见了,身子隐入了云雾之中。可是紧接着一个穿黑色雨衣的人从雾气中冒了出来,带着冷冷的杀气。身经百战的郭松扬对这种杀气十分熟悉,杀气激得他皮肤暴起一层疙瘩。于是他戒备着,一手护胸,一手伺机,这种姿势是自由搏击中的经典招数,可攻可守。

  郭松扬沉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全身笼在黑雨衣里,连头都深深地埋在雨衣的帽子里,应该是脸的地方只有黑黑的像深井一样的一个洞。他一言不发地朝郭松扬逼近,郭松扬又喝了一声:"站住!你到底是谁?!"

  那人却嘿嘿地怪笑了起来,从雨衣袖子里伸出两只惨白的手臂,每只手上都捏着一颗眼球,白色的眼球上有着漆黑的眼眸,那眼睛似乎仍有生命一般发出了诡异的光芒,直视着郭松扬的双眼。

  一颗颗冷汗从郭松扬的额头滑落,那人越来越近,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那眼球眼看就要伸到郭松扬的面前了,他猛地抬腿踢去,一阵劲风,腿啪的踢中了那人,黑雨衣宛如漏气的皮球瞬间干瘪了,在脚下蜷成一团,那人却不知所踪了。郭松扬翻身而起,却看见薄被已经被自己那一脚踢到了地上。

  同事大周从敞开的房门外溜达了进来,人还没进门就说话了:"呦,大清早赏鱼呢!,这什么鱼,是地图吗?"说着大周凑过来,坐在了郭松阳对面盯着鱼缸里的鱼

shhhift 发表于 2006-5-31 16:33

 "这也不像是地图啊,这什么鱼?"大周问道。

  郭松扬知道大周所说的"地图"是一种热带观赏鱼,也是身上有着五彩的花纹,性情还颇为凶猛,喜欢吞噬其他弱小的鱼类。但是体形与这条鱼很不一样。他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鱼呢。这是在王启明自杀案的现场带回来的鱼。"

  "噢。"大周若有所思地看着鱼说:"去请教一下专家不就知道了。"

  郭松扬一拍大腿说:"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可是这应该去问哪里呢?"

  "去水产公司问啊!那里一定有人知道这是什么鱼。"大周说道。

  三十分钟后,郭松扬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半袋子水,水里是那条颜色鲜艳的鱼,站在江城市水产公司的门口。

  接待他的是水产公司水产品检验实验室的一个研究员,他四十二三岁年纪,说话带着一股浓重的鼻音,还没等郭松扬说话,他就嗯了一声,将郭松扬手里的塑料袋抢了过去。他盯着塑料袋里的鱼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你这是什么鱼?"

  郭松扬说:"我就是为这个问题而来的,我要是知道啊我就不来了。"

  那中年人这才放下鱼抬头看着郭松扬,于是郭松扬自我介绍道:"噢,你好!我是市刑侦大队的郭松扬。"

  那中年人伸出手:"你好!我是刘骅,是水产公司的淡水生物研究员。哦,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儿吗?"

  郭松扬说明了来意,也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条怪鱼的来历,却没有说出自己自从搬了这鱼回家就不断地遇上怪事,只是说怀疑这鱼可能跟一个案件有关系,希望刘骅帮忙给检验一下,看看这鱼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刘骅说:"从外观的体貌特征上来看,这鱼体形有些像是我们南方水系里生活的淡水鱼类的鲈形目攀鲈科攀鲈鱼,俗称过山鲫,哦,也有的地方叫飞鲫。但你带来的这条鱼体形明显比一般的攀鲈体形要大,头部按比例来说也大得多,鱼鳍更为发达。并且颜色上差异最大,攀鲈是没有如此鲜艳的颜色的。究竟是什么鱼,我还需要再查找一下相关的资料,或许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郭松扬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您说的那个攀鲈鱼它可以离开水面吗?哦,我是说就像青蛙那样可以在陆地上活动。"

  刘骅说:"一般来说攀鲈是可以长时间离开水面而不死的,它的鳃上器非常发达,能呼吸空气,并且在水质不好的情况下它也有可能会离开水面爬到岸上或者树上。它的名字就是因为它能攀缘树木而得名的。但是你带来的这条鱼究竟是不是属于攀鲈还有待鉴定。"

  郭松扬一听这种鱼果然有可能会爬出水面不由得心神一震,他想起了在那次梦中,那个白衣女子给他指的那条怪鱼,当时那鱼不就是在陆地上爬行呢吗。

  郭松扬感觉一定会从这鱼身上得到些什么线索,他对刘骅说:"那麻烦您多费心了,您一有进展就给我打电话吧。"说着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又叮嘱了一番这才离去。

  郭松扬离开江城市水产公司又前往位于万峰大厦的千江商贸公司,他此去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再次落实王启明的这条怪鱼的来历,二是找陈演武证实千江商贸公司将要在清水镇投资搞旅游的事儿。上次他询问王启明的秘书怪鱼的来历,那秘书竟然说是总经理自己从天台上捡来的,说是从天上随着雨水上掉下来的,对于天降怪鱼的说法郭松扬是不能认同的。另外,陈演武上次说他是因为反对王启明在清水镇投资搞旅游才跟王启明吵起来的,那么在王启明死后为什么他又要在清水镇进行投资呢?难道说他改变了主意?那么是什么令他改变了主意呢?带着这两个疑问,郭松扬跨进了千江商贸公司的门槛。

  迎接他的依然是上次那个接待秘书,她看见郭松扬便说:"真是不巧,陈经理他们正开会呢! "

  郭松扬说:"不要紧,我先不找他。你帮我找一下以前王启明经理的那个秘书,我找她了解点儿情况。"

  那女秘书说:"你找肖兰啊,她已经辞职了啊。"

  "噢?"郭松扬略感意外,"她什么时候辞职的?前几天她不是还在这里吗?她为什么辞职呢?"

  "就是前天辞职的,"那个秘书说,"好像是她家里有什么事儿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郭松扬皱了皱眉说:"那你有她现在的联系地址或者是电话号码吗?"

  "这个……"女秘书说,"这个我没有,她家好像是外地的。她平时也很少跟我们打交道的,辞职以后她也没说以后去哪里,所以现在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正说着,总经理室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矮胖中年人,紧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也从里面走了出来。郭松扬只觉得那女人眼熟,等两人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地关上了。这时陈演武站在门口说:"噢,是郭警官啊,你是来找我的吗?进来谈吧。"

  郭松扬应了一声,随着陈演武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郭松扬说:"陈经理,刚才下去的那两个人是谁呀?"

  陈演武说:"噢,那两个是日本神木公司的,来谈点业务。"

  "噢?"郭松扬略感诧异,"你是说他们是日本人?"

  陈演武笑着说:"不,不,那个男的是日本人,名字叫藤野三郎,是日本神木公司的中国分公司经理。那位女士是他的秘书,是中国人,名叫江月。怎么,郭警官对这两个人感兴趣?"

shhhift 发表于 2006-5-31 16:35

郭松扬说:"这个女人跟你们公司的前任总经理王启明认识吗?"

  陈演武说:"认识啊,我们跟神木公司一直有着业务往来嘛,并且很多实际工作都是通过江小姐来与我们协商完成的。"

  "噢,"郭松扬说,"是这样啊,那他们在私下的交往如何呢?"

  "这个,"陈演武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或许吃过一两次饭吧,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嗯,那么你跟这个江小姐的私人关系如何呢?"郭松扬单刀直入。

  "我吗?"陈演武说,"我跟她在私下里也算是朋友吧,偶尔一起吃个饭,听听音乐什么的。"

  郭松扬暗骂一声狡猾,一句"也算是朋友"让人挑不出来一点问题。

  郭松扬说:"哦,差点把这次来的正事儿给忘了,我想问一下以前王启明的秘书她现在在哪里?"

  陈演武说:"你是说肖兰啊,她已经不在我们公司了,她辞职了。前天刚辞职。"

  "噢?"郭松扬问道,"她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辞职呢?"

  "可能是人事变动令她不满意吧。她以前是王经理的秘书,等我上任以后,我就把我以前的秘书调过来了,你也知道,用熟了一个人之后很不习惯再换人的,有人说这叫一朝天子一朝臣,其实只是个用人问题,我也是为了更好地工作。大概这次的工作安排令她不满意了,所以就主动提出了辞职。"陈演武说。

  "是这样啊,那么您能告诉我现在如何找到她吗?我还有一些情况要向她了解。"郭松扬问道。

  "这个啊,"陈演武说,"那真是很抱歉了,我这里没有她的联系方法,也不知道她辞职以后去了哪里。"

  郭松扬说:"那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说着起身往外走去,陈演武也站起来送他,郭松扬漫不经心地说,"听说陈经理也打算投资清水镇的旅游项目啊?"

  陈演武一愣,随后说:"郭警官的消息真灵通啊,其实不是我们公司,而是神木公司与我们公司共同出资,合作开发清水镇的旅游项目。"

  "噢,那个日本公司也来中国投资了,好的,就这样吧,不打扰了,再见。"郭松扬说着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shhhift 发表于 2006-5-31 16:36

 叶青忙了一上午,终于把那个网名"烟波怪客"的网友讲述的故事整理好了,然后就是紧张的排版,因为要赶这一期的刊发,所以工作还是比较紧张的。叶青昨晚没睡几个小时,现在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等一切安排妥当了,才跟张小凡打了个招呼回家补觉去了。

  他走到他家所在的楼房的二楼时,不由得又想起了昨晚误入了这一家的门。昨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想起来仍然有些心惊肉跳。那家住着老两口,昨晚他看见的就是这家里的
老太太。只是大晚上的他们家怎么不锁门呢?兴许是老年人记性不好,忘记锁门了,又正巧让他这个醉鬼误闯误撞地跑了进去,以至于白白受惊一回。

  到了家,叶青一头倒在床上,拉过被子,本来极困倦,似乎走路都能睡着了,可是一躺在床上,却似乎又困意全无。阳光透过窗帘纤维,渗透出星星点点的光点儿,叶青就像数星星一样数着窗帘上的小光点儿,渐渐地意识模糊了。

  水声,哗哗啦啦的水声,一荡一荡的小舟,随着水波起伏。

  天,是蓝色的,白云悠悠。一支山歌飘扬而来:青山远空晴哎……白云绕山行……碧水映浮云呦……青山傍水青……闭目聆听,神游天外。

  突然小船一下子翻了,一阵冰凉的湖水直灌口鼻,四周全都是水,身体在不住地往下沉,下面是更幽深的绿,绿得让人胆战心惊。光线越来越暗,绿却越来越深。前方有一线光亮,划水朝光亮处游去。那光亮也在朝他靠近,蓦然他看清楚了,那竟然是两具白森森的骨骸,它们一边划水,一边咧开没有皮肉的嘴巴,无声地笑着。叶青大惊失色,拼命地往回游,却是越游越慢,几乎就要被抓住了,他猛地蹿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那两具白骨慢慢地又缩回到湖底深处。突然脚上一紧,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踝,在使劲地往下拉。叶青拼命地挣扎却还是被拉回了水里,他扭头一看,竟然是陆柏!他还带着那副宽边黑框的眼镜,依然是雪白的衬衣,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他一只手拉着叶青,另一只手朝着叶青招手。叶青想大声地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却怎么也出不了声。周围全是水,叶青拼命地挣扎,用脚蹬着陆柏,终于挣脱了陆柏的手,却看见一群五彩的鱼包围过来,每一条鱼都露出了森然锋利的牙齿。

  叶青猛然坐起,已是汗透了后背。

  叶青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日头西斜, 而李睛还没有回家。叶青突然记起李睛说过下午要和张晓雅一起去做头发。叶青怎么也想不明白,女人怎么就总是跟自己头上的这一瀑青丝过意不去呢,不是染发就是烫发,再就是剪了染,染了烫,总之是没个消停的时候。

  桃木发簪轻轻拔下,如瀑的青丝顺势散开。李睛端坐在镜子前,身后的美发师轻轻赞道:"小姐的头发可真好!"张晓雅坐在李睛的旁边接过话来:"是啊,李姐的头发就是好呢!又黑又顺,不像我的这么硬,老是没有适合我的发型呢。"

  李睛笑道:"晓雅,你的头发也不错呀,你这样的头发才显得很时尚呢。"

  张晓雅说:"才不是呢。我也想有像姐姐这样的头发,既古典又时尚,可惜我爷爷说我成天跟个皮猴子似的,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儿。"

  做完头发已经是黄昏了。两人在美发店门口分手,各自回家。李睛到家的时候,一推开门,厨房里叮叮咚咚一阵乱响,紧接着又是一阵油烟扑鼻而来。她抿嘴一笑,快步走进厨房,果然,叶青正手忙脚乱地炒菜做饭呢。李睛接过叶青手上的炒勺说:"还是我来吧,让你少做一顿饭不要紧,别把我的厨房给砸了。"

  晚饭后,李睛看了一会儿电视,叶青过来瞟了一眼说:"怎么又是韩国电视剧啊?咱这中国电视台都快成了韩国电视剧频道了。"

  李睛说:"现在不就流行这个嘛,随便看着消遣呗。"

  叶青跑到书房去上网了,李睛接着看她的韩国言情电视连续剧。叶青打开QQ,却看不到那个"烟波怪客"上线了。这个人还真是很怪,好像就是专门为了给他讲那个故事而上网的。不管怎么样,叶青给他留言说:"你好,你的故事我已经略作改变发表在这一期的杂志上了,把你的通信地址留给我,到时候我好给你寄稿费。 "

  李睛看完每天两集的电视剧之后,把手上的遥控器挨着频道全按了一遍,除了广告就是电视剧,没有什么她感兴趣的东西了。于是百无聊赖地走到书房,一边从书架下面往外拖那口装着《叶族遗事》的木箱子,一边对叶青说: "哎,我发现你家这笔记挺好看的,我最近都看上瘾了。有的地方写的跟聊斋似的,比如我昨天看的那个故事,就是关于水神娘娘庙的传说,你听说过吗?"

  叶青说:"你是说水神娘娘庙的传说啊,怎么没听说过呢,从小就听说了,关于它的传说那可就多了去了。"

  李睛说:"那你说真的有水神娘娘庙存在吗?"

  叶青说:"我想以前多半是存在的,后来可能由于某种原因坍塌损毁了,要不然我们在那里这么多年怎么会找不到它呢!"

  李睛说:"也说不定它藏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所以极少有人能够找到她。比如说你的祖先叶致远就曾经进去过。"

  叶青说:"这个也有可能,你说的那段我也看过了,但是我们小的时候我跟陆柏还有江涛一起去找过水神娘娘庙,却是失望而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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