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访谈 - 伟大为什么不能被计划
作者:微信文章伟大为什么不能被计划
一场与《Why Greatness cannot be planned》作者肯尼斯·斯坦利的思想对决
以下是Kimi-k2写作(图也是AI生成),并不是真实访谈,目的是试图理解作者当时创作想法,阅读消遣。建议用 🎧 听全文效果更好。
背景介绍
《为什么伟大不能被计划》 是OpenAI科学家肯尼斯·斯坦利(Kenneth Stanley)与乔尔·雷曼(Joel Lehman)合著的颠覆性作品,2023年5月由中译出版社引进中文版。这本书基于作者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前沿研究,特别是2008年提出的"新奇性搜索"(Novelty Search)算法,挑战了我们对目标导向思维的盲目崇拜。
斯坦利现任OpenAI"开放式"研究团队负责人,曾任Uber AI Labs创始成员。他通过AI演化实验发现,不预设优化目标、只鼓励新颖性的算法,反而比目标导向搜索更快找到高质量解决方案。 这一发现被视作解释大模型"涌现"能力的重要机制。
本书出版后引发激烈争论:支持者认为它为KPI倦怠的一代提供了理论救赎;批评者则指责它用科研规律误导企业管理,在科技冷战背景下显得"不合时宜"。今天,我们有幸与斯坦利教授面对面,来一场不设目标但充满火花的对话。
Q: 让我们从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开始:你们是如何发现"伟大不能被计划"这个反直觉现象的?是什么样的实验让你们开始质疑人类最基本的规划本能?
A: 这个发现完全是个意外。2006年,我们在中佛罗里达大学的实验室里做一个看似简单的实验:让虚拟机器人学会走出迷宫。传统的做法很直接——设定一个目标函数,每当机器人向出口靠近一步,就给它一个奖励。这种方法在人工智能领域已经使用了半个世纪,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最佳实践。 但问题来了。我们的机器人总是卡在半路上,就像人类在复杂问题中陷入的思维定式一样。它们会找到一些局部最优解,比如贴着墙走,或者在一个角落里打转,永远无法到达真正的出口。这让我们开始怀疑:也许问题不在于算法,而在于我们设定目标的方式本身。
于是我们做了一个"疯狂"的实验:完全移除目标函数。不再奖励机器人向出口靠近,而是奖励它们产生任何新颖的行为。 如果机器人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步态,或者探索了之前从未涉足的区域,它就会得到奖励,即使这些行为让它离出口更远。
结果让我们震惊。没有目标的机器人不仅最终找到了出口,而且比有目标的机器人快得多。更重要的是,它们在过程中发现了许多我们从未预料到的能力——有些机器人发展出了独特的行走模式,有些甚至学会了利用迷宫的"bug"来跳跃障碍。这个实验重复了数百次,结果始终如一。
这让我们开始思考:如果这个原理在简单的迷宫中都成立,那么在更复杂的现实世界中呢? 我们回顾了科技史、艺术史、商业史,发现这个模式无处不在。从爱迪生发明电灯时根本不知道电会改变世界,到乔布斯创立苹果公司时只是想做一个朋友用的电脑,伟大的创新总是源于对当下兴趣的追求,而非对未来的精确规划。
Q: 但您不觉得这种论调在科技竞争激烈的当下显得有点…奢侈吗?当中国在芯片、AI领域被美国卡脖子时,需要的是"大力出奇迹"的集中攻关,而不是"自由探索"吧?
这是个非常尖锐的问题,但恰恰证明了我们的观点。越是面临技术封锁,越要警惕"tyranny of objectives"的陷阱。 你知道吗?美国当年在半导体领域被日本超越时,也是靠举国体制搞了个SEMATECH联盟,结果反而抑制了创新。真正的突破往往来自看似无关的领域——GPU最初是为了游戏显卡,谁会想到它成了AI革命的基石?
Q: 您这是在为"漫无目的"辩护吗?毕竟,OpenAI自己就是靠巨额融资和顶级工程化管理才撑得起"自由探索"的。
A:(大笑)你抓到我的软肋了!确实,我们这本书最大的讽刺就在于:它由两个在顶级机构拿着高薪的科学家写成,告诉普通人要"自由探索"。 但我要说的是:自由探索不是富人的特权,而是一种思维方式。我当年在中佛罗里达大学做研究时,预算少得可怜,反而因为没有"必须产出"的压力,才有了新奇性搜索的灵感。
Q: 让我们聊聊您的"新奇性搜索"算法。您发现不设定目标反而能更快找到解决方案,但这个结论是否被过度推广了?毕竟,生活中的大多数事情——比如赶飞机、还房贷——都需要精确的目标管理。
A: 绝对正确!我们不是要废除所有目标,而是在区分"可度量的小目标"和"宏大愿景"。 赶飞机、造一栋楼、按期交付软件——这些闭环系统确实需要计划。但当你要"实现通用人工智能"、"治愈癌症"或"创造伟大艺术"时,任何预设的指标都会成为认知牢笼。问题在于,现代人把适用于前者的工具,错用在了后者身上。
Q: 这听起来像是为"失败"找借口。如果伟大真的无法计划,那还要努力干什么?直接躺平等灵感降临不就好了?
(激动)这正是最大的误解!反对目标导向不是提倡消极等待,而是呼吁主动但开放的探索。 新奇性搜索算法不是随机游走,它积极地寻找"最新奇"的路径。同样,人生不是要有目标,而是要有方向——像指南针而不是地图。你要做的是持续收集有趣的"踏脚石",而不是固执地朝着一个想象中的"终点"直线前进。
Q: 但在这个"内卷"的时代,人们需要确定性。您告诉年轻人"不要设定目标",却给不出替代方案,这不是很不负责任吗?
我理解这种焦虑,但用错误的方法追求确定感,只会带来更大的不确定。 看看那些35岁被裁员的中年人,他们按照社会设定的"目标"——好好上学、找稳定工作、买房还贷——结果如何?我要给年轻人的不是"躺平"的借口,而是"寻宝者思维":把20%的时间和精力投入看似"无用"的探索,积累多样化的"踏脚石"。这不是奢侈,而是保险。
Q: 让我们谈谈实际应用。如果一家公司真的采纳您的建议,取消KPI、让员工自由探索,估计半年就倒闭了。您怎么回应这种现实考量?
(笑)我们又不是建议公司全面取消管理!聪明的做法是把OKR分成两类:"交付型"用目标管,"探索型"用新奇性管。 谷歌的20%时间制度、3M的15%规则,本质上就是这种思路。关键是为"无目标探索"建立防火墙,让它不被短期业绩压力杀死。DeepMind当年就是靠这种机制,才在没人看好的强化游戏上坚持投入,最终搞出了AlphaGo。
Q: 说到DeepMind,他们的成功似乎恰恰证明了"长期目标导向"的价值——从围棋到蛋白质折叠,他们有着清晰的"解决智能"大目标。您怎么解释这个反例?
这是个很好的挑战!但DeepMind的"目标"是方向性的,不是指标化的。 哈萨比斯会说"我们要解决智能",但不会设定"2025年Q2前实现AGI,准确率达到95%"这样的KPI。他们的探索路径是完全开放的:从游戏到蛋白质折叠到大型语言模型,这些"踏脚石"根本无法从"解决智能"这个目标反向推导出来。这正是我们要表达的核心:有愿景无指标。
Q: 现在让我们面对一个更根本的质疑。您整本书都在用"进化"做类比,说生物进化没有目标所以创造了人类。但经济系统、科研体系不是生物进化——它们有人为设计的选择机制。这个类比是否成立?
(沉思)你击中了我们理论的软肋。生物进化确实没有"意图",但人类创新系统有专利制度、市场选择、同行评议等人为过滤器。 我要承认,我们的类比有过度推广的风险。但我也要辩护:正是这些"人为过滤器"往往过于短视,才需要"无目标探索"来补充。市场会奖励立竿见影的应用,但基础科学的突破往往需要几十年才能显现价值。
Q: 说到科学史,您的书中充满了"事后诸葛亮"式的案例:GPU来自游戏显卡,真空管来自无线电…但这些都是幸存者偏差。有多少"看似无关的探索"最终真的变成了踏脚石?失败的比例是多少?
(长叹)这是对我们最尖锐、也最公平的批评。确实,我们书中充满了幸存者偏差,只讲了成功的故事,忽略了99%的"新奇探索"最终沦为学术垃圾。 但我要说:这正是"寻宝者思维"的成本。你不能因为大多数勘探者找不到金矿,就否定勘探的价值。关键是建立一种机制,让足够多的"寻宝"能够并行发生,让市场、社会而不仅仅是政府来承担这个成本。
Q: 但资源是有限的。当一个国家还有6亿人月收入不足1000元时,您建议把20%的资源投入"看似无用"的探索,这不是精英主义的傲慢吗?
我接受这个批评。在生存压力下谈论"自由探索"确实是种特权。 但我要指出:越是资源稀缺,越要避免"目标暴政"造成的浪费。中国的大炼钢铁、美国的生物燃料计划,都是"宏大目标"导致资源错配的例子。我不是让穷人去"自由探索",而是说公共政策要保留空间让"意外发现"能够发生。哪怕只有5%的"好奇心预算",也可能带来指数级的回报。
Q: 让我们回到个人层面。很多读者说,看完您的书后反而更焦虑了——以前至少还有"达成目标"的确定感,现在连目标都不能设了,人生岂不是彻底失去方向?
(同情)我理解这种存在主义焦虑。现代人都被"目标思维"宠坏了,需要一个明确的"终点"来赋予过程意义。 但人生的真相可能是:意义不是来自达成目标,而是来自探索本身。就像爬山不是为了"到达山顶"——那只是一张合影的瞬间,而是为了路上的风景、同伴、挑战和成长。我要给的不是"不要努力"的许可,而是"努力但开放"的智慧。
Q: 您现在又在创业做Maven,一个"去中心化社交网络"。但看看Twitter、Facebook的历史,它们最初也没有"宏大目标",就是做着玩,结果改变了世界。这难道不正好说明我们的观点吗?
(大笑)你这是在用我的话打我!确实,最成功的创新往往始于"做着玩"而不是"改变世界"。 Twitter最初只是Odeo内部的一个副业项目,Facebook只是哈佛学生的社交目录。但我要补充:它们能够"意外"改变世界,是因为当时的环境允许这种"无目标探索"存在。现在的互联网生态已经太成熟、太功利了,我们需要重新创造允许"意外"发生的土壤。
Q: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很多读者关心的:如果"伟大不能被计划",那我们该怎么教育孩子?要不要取消"考清华北大"这样的目标?
这是个极其重要的问题。我不会天真到说"取消所有考试",但我们要区分"能力证明"和"人生目标"。考高分可以是能力的体现,但不应该是人生的终极意义。 我希望能告诉孩子:努力学习各种知识,不是为了"考上某所大学",而是为了拥有更多"踏脚石"——让你能够到达现在还无法想象的地方。教育的真正目标,是培养"寻宝者"而不是"终点冲刺者"。
Q: 作为结语,您能推荐5本对您的思想影响最深的书吗?还有,您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当然!书籍方面: 肯尼斯·斯坦利的五本最爱: 《哥德尔、艾舍尔、巴赫》——侯世明(Douglas Hofstadter)(让我理解了"涌现"的魔力) 《自私的基因》——理查德·道金斯(进化思维的启蒙) 《科学革命的结构》——托马斯·库恩(范式转换的理论框架) 《反脆弱》——纳西姆·塔勒布(受益於混乱和不确定性) 《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罗伯特·波西格(质量与探索的哲学) 最爱的食物:佛罗里达的海鲜烩饭(Paella)——“就像探索一样,各种看似不相关的食材最后融合成意想不到的美味。”
采访结束时,斯坦利站起身来,他的眼中闪烁着思考者的光芒。"记住,"他最后说,"真正的发现之旅不是找到新大陆,而是拥有新的眼睛。 "他转身离开,留下满桌的咖啡渍和思想的火花。 [图片:采访结束后的空咖啡杯,阳光在桌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伟大不是终点导向的杰作,而是自由探索的副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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