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金庸,和父亲
作者:微信文章1. AI,金庸,和父亲
去年冬天的某日,雾霾严重,能见度很低,天气很糟糕,还是要开车去上班。
到了公司,停好车,一抬头看见前方的工地,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心中一动,赶紧拿出手机拍下来,然后给这张照片起了个名字,叫做「云中鹤」,对,就是金庸先生小说天龙八部中一个角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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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 AI 热中,有一个大模型闹过一个笑话,让它画一个起重机,它会画一个仙鹤出来,原因据说是因为该大模型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用户输入的提示词先翻译成英文,再喂给生成图的 AI,而起重机和仙鹤的英文单词恰好都是 Crane😆。
在雾霾中,那个起重机看上去像在云端一样,Crane in the Cloud,再翻译回中文的话不就变成云中鹤了么,于是我忍不住笑了,然后就想起了金庸先生。
上大学时曾经有幸听过金庸先生的一个讲座,现在回过头来想想,简直像做梦一样。
在提问环节,有位学弟问了金庸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你小说中的男主角,全都没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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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脑子嗡地一下,胸口像被金毛狮王谢逊用「七伤拳」狠狠地捶了一拳,全身发麻。
因为我就没有爸爸!我的爸爸刚在两年前,高三开学半个月的时候去世了(见:高考往事)。
我去年写过一篇文章,「为了纪念那个被我叫了十六年爸爸的兄弟」,发在朋友圈,想为没有爸爸这件事情画一个句号(全文附在本文末)。
看着这张「云中鹤」的照片,想起曾亲耳听见金庸先生对「为什么男主角大都没有爸爸」的回答,我突然发现,那个句号我还没有画上,所以还得再写一篇,谨以此文致敬金庸先生。
这回讲一下我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就是我,没有爸爸之后,主角是怎么学习和成长的,他会碰到什么样的挫折?最后又会有一些什么样的领悟?
2. 主角的故事:AI 启示录
我的故事是关于学习和成长的故事。在看到那张不是 AI 生成,胜似 AI 生成的画质一塌糊涂的「云中鹤」之后,我想明白了我和 AI 之间的一些相似之处:我们都是学习的小能手。
AI 是学习小能手这很好理解,它存在的意义和原因,就是因为有一群大脑特别发达的计算机科学家,觉得应该让机器来学习解决人类文明传承过程中,最原始也最神秘的问题之一:学习。
AI 学习的方式很简单,就三步:
把人类所有的知识(主要是文字)全部装进「脑子」里,分门别类,梳理清楚不同的知识(主要是文字)之间一些「有的没的」的关系,比如你肯定注意到了这个句子里「知识」和「文字」都被重复了三次,它们之间就有很深的关系。碰到一个问题的时候(一般也用文字描述),AI 解答的方式是从它知识关系网里找一些「关系最近」的知识,重新排列组合组织一下文字,输出给你。最关键的一步来了,如果你是 AI 的老师,在训练 AI,如果 AI 回答错了,你告诉它正确答案,那 AI 会用最快的方式修改(重新梳理)它的知识关系网,不断尝试用修改后的知识关系网重新回答你的问题,每一次都缩小它的回答与你的正确答案之间的差距,直到它发现它能给你一个正确的答案为止。
最关键的差异是第三步,AI 因为「脑子」运转特别快,所以它在这一步非常暴力,它的工作原理是这样的:
先判断当前现状(它给出的错误的回答)与理想状态(人类老师给出的正确的答案)之间的差距,这在一般的 AI 教科书里称之为「损失函数」。通过对损失函数微分求偏导,找到导数的最大值,它会找到让损失最快变小的方向,然后往这个方向重新组织它的知识关系网。不断重复上述操作,直到找到正确答案(损失函数变为 0)或者在某个死胡同里卡住为止(也叫做「找到了一个局部最优解」)。
我因为工作的关系,必须学习一下 AI,以上就是我在网上学完后,总结出来的要点。怎么说呢,我有点儿失望:这种学习方法,好笨哦,简直无趣,没有灵魂。
因为从小就明白我爸爸说不定哪天就会死,我很早就隐隐明白了,我的命不是太好,我一定得想办法改掉自己的命;我找到的方法,就是学习,就像金庸小说里的那些没有爸爸的主角们一样,他们通过学习高强的武功,成为了一代大侠,成为了主角;对我来说,没有爸爸、努力学习和成为主角,其实是一回事儿,就像是一种天生的本能一样,是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AI 在学习的时候,有一个重要的机制是「损失函数」,对机器来说,只代表着两个冰冷的数字——错误的答案和正确的答案——之间的差距,为了缩小这个差距,机器会不断地学习。
在我的身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机制,就是痛苦指数,代表的是一个爸爸随时可能死掉的孩子和一个爸爸生龙活虎的孩子之间的差距,为了缩小这个差距,我也只好不断地学习。
机器在学习的时候,会对损失函数求偏导,给自己找到最快的解题路径。
我在学习的时候,只好靠自己的本能,让自己进入心流的状态,用直觉用经验用一切能想到的办法去尝试,学得会的话就记下,下次接着用这个方法;学不会的话就放弃或少用。
心流又称 Flow,听起来好像很玄乎,像佛教、禅宗这样的专门教人如何打坐入定,进入到无我的状态,才算是心流 Flow 了;但因为我爸爸的关系,进入心流的状态对我来说,对我们家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相对很简单平常的事情。为什么?
这是心流这种心理学现象的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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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图很简单,X 轴是技能等级,Y 轴是挑战性难易等级,在技能和挑战水平都比较高并且相互匹配的时候,也即右上角标记 Flow 的区域,人就比较容易进入心流的状态;其他各种区域则都是一些比较负面的情绪,比如混沌、无聊、控制、担忧、焦虑、烦躁等。
在我 3 岁的时候,我爸爸动了大手术摘掉了脾脏,医生说他只能再活两三年,所以活着,这件对普通人来说很简单的事情,对我爸来说,则是一种非常大的挑战。但最后他活了十四年,这说明他要活着的信念、活下去的技能、他的求生欲,都是远超常人的。
也就是说,我爸爸活着的每一天,他都活在心流里!
高三开学半个月,爸爸去世了,但整个高三阶段,我并没有过度陷入到悲伤中,而是进入一种淡淡的悲伤的平静的状态。漫威电影「X 战警:First Class」里,X 教授告诉万磁王,最强大的状态不应该只靠愤怒,而是介于愤怒与平静之间,我想当时的我也在悲伤与平静中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现在我知道了,那是爸爸把他的超能力「活在心流状态下」传给了我。
另一部漫威电影「复仇者联盟 1」里,美国队长让班纳博士快点愤怒起来好变身绿巨人,班纳博士说,告诉你一个秘密,队长,我一直都是愤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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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起来的话,我也有一个秘密,爸爸死后,我一直都是悲伤的。。。
第二年高考,我考得还不错,有幸进入了浙江大学混合班,有幸聆听了金庸先生的讲座,然后听到了师弟问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你的小说里的主角,大都没有爸爸?」
听完金庸先生的讲座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金庸先生为什么会在他写的每一本小说里将主角都设定为没有爸爸。因为金庸先生也没有爸爸!他爸爸是个地主,被枪毙了。几年后金庸开始写小说,每天写几页,发表在报纸上,后来自己创办了明报,也继续每天写小说吸引读者订阅自家报纸,一直写了十七年。我想他肯定也是每一天都把自己当成主角,每一天都活在心流里,才创作出一个又一个没有爸爸的主角的故事;金庸先生通过这种方式治愈他自己失去爸爸的伤痛,也通过一种非常神奇的方式治愈着我。
金庸先生在香港写的小说大都被拍成了香港武侠片,港台歌曲和影视贯穿了我的青少年阶段,那时起我就对港台尤其是粤语文化颇有好感,大一的时候碰到睡在我下铺的兄弟是个广东人,教了我一口广东腔的普通话,再后来我学会了粤语,用黄子华的栋笃笑练粤语听力,突然听到一个很耳熟的名字,张浚生,咦?这是我们浙江大学的党委书记呀,后来才知道,香港回归前张浚生曾任新华社香港分社副社长,1998 年退任离港,同年 3 月,任浙江大学、杭州大学、浙江农大、浙江医大四校合并(详见浙江大学历史)领导小组副组长,新浙大筹建小组组长,浙江省政府特邀顾问。1998 年 9 月起任浙江大学党委书记。
估计就是这位在香港工作过的张书记把本是浙江人的金庸先生从香港请回到浙江大学当文学院的院长,然后给我们混合班的同学们举办了这个讲座。
金庸先生是浙江海宁人,我是浙江东阳人。
我和金庸先生的生日是同一天,都是 3 月 10 日。。。
以上,就是我的故事,我是这个故事的作者,也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就像师弟问金庸的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主角都没有爸爸」,我也没有爸爸,所以我是主角。我的故事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我反对。黄子华也反对。村上春树也反对。金庸先生自己估计也会反对。
由此我们进入讨论师弟问金庸的第二个问题,「雪山飞狐中胡斐那一刀有没有劈下去?」
记得金庸先生笑笑说,这个问题的答案由同学们自己来回答。
3. 谁是主角?谁是配角?
黄子华在 2006 年的栋笃笑表演《儿童不宜》中讲了一个段子,说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这套戏的主角,但问题是你这套戏的名字叫做「咖哩啡的一生」(咖喱啡是香港粤语配角的意思,「喜剧之王」中将其翻译成「死跑龙套」的)。
我听完之后虎躯一震,非常失落,唉?不是说我是主角吗?难道我其实是个死跑龙套的?金庸先生,黄子华先生,你俩要不对齐一下,这样子我的这个故事没法闭环了的喔。
还好,村上春树帮我解决了这个难题。
想像一下,三十年前,1995 年 3 月 20 日,周一,农历二月二十,第二天是春分,在日本春分是放假的,像这样的日子又称为「连休之谷」,请一天休三天,你可能会想「今天要不请假吧」,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还是得去上班。
所以你在一成不变的时间睁眼醒来,洗脸,吃饭,换好衣服,出门去地铁站。挤上一成不变的拥挤的地铁去公司。没有任何异常,一如既往的上班的早晨。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人生中的另一天罢了。
——直到地铁里五个乔装打扮的男人,拿着用砂轮磨尖了伞尖的雨伞,扎破了装了奇怪的液体的塑料袋。。。
这一天在日本东京地铁发生的沙林毒气事件,是一场无差别的恐怖事件,让整个东京陷入战后最大的混乱状态,从根本上撼动了日本人的精神信仰。
村上春树采访了 62 位受害者,写了一本书「Underground」,描述了那次事件中亲身经历者的所见所闻所感。
写这本书的动机导火索,在于偶然间读到一本杂志里的读者来信,是一位妻子写的,关于她的丈夫在毒气事件中受害留下严重后遗症,工作能力退化,慢慢在公司受到上司、同事的歧视和排挤,最后不得不被迫辞职,生活限入极度穷困的抱怨。听起来没有愤怒和悲伤,而是像祥林嫂一样安安静静地喋喋不休地唠叨和困惑——为什么我们受到毒气事件的迫害还不够,还要在回到社会后再遭受一次「二次灾难」?天理、公理何在?前一次迫害是没有道理的,是恐怖分子所为;后一次「灾难」难道就有道理了?找谁说理去?
村上春树作为一个小说家,「讲故事的人」,敏锐地发现,主流媒体发表的所有记事,取材上都把那些恶徒当成了主角——将他们的故事事无巨细地细节描写放大,简直当成一种「魅惑」的故事去传播。而受害者则在里面变成了一种背景板一样的存在,说得直白一点,可能是因为「不需要出现脸的心态健全的市民们」和「需要出现脸的心理变态的恶徒们」放在一起,对主流媒体来说,这样的画面更生动、更容易涂抹吧。
因此,村上在采妨的时候,一开始都会花比较多的时间询问了解对方的个人背景:出生地、成长经历、兴趣爱好、干什么样的工作、和什么样的家人在一起生活,有什么样的喜怒哀乐,因为只有这样,把这些都总合起来,才能称之为一个人的故事,你的故事是这样,我的故事也是这样。
问完这些个人情报,然后再问事件当天的事情。「那一天对你来说,是怎样的一天?」「你在那天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感受了什么?」「从那个事件中,你经受了什么样的(肉体的、精神的)痛苦?」「这种痛苦,在事件之后还有持续吗?」
讲完他们的故事后,村上春树说出了他写这本书真正的动机。
在出事之前,奥姆真理教经常在东京街头活动,用奇怪的舞蹈、音乐、服装、妆容,配上大喇叭宣传自己的教义。
村上春树说,事后想起来,很奇怪的一点,问过其他人也大都如此,就是他看到这般奥姆真理教的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把眼神移开,装作看不见,并且心里会涌起一种嫌恶感。
而东京街头众多的其他宗教,则并不会让他有这样的感觉,顶多就是「这班怪人又来了呀」的一声嘀咕。
为什么?
村上春树说他后来系统性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发现一个可能的假设性的原因,那就是奥姆真理教宣扬的教义,它不像其他宗教一样你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是像一面扭曲了的镜子把我们自己的心理的扭曲给照了出来。对于其他的宗教,我们通过本能不假思索即可轻易地将其排除;而奥姆真理教宣扬的,因为是我们内心深处的一种折射,我们必须通过伦理的系统的努力思考之后,才能将其排除,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它乱了我们的本心。
「系统(高度管理社会)对不适合的人,会通过让他们感受痛苦来改造他们。将不适合系统的称之为『疾病』,将其改造成适合系统的过程称之为『治愈』。在这个过程中,个人通过自律达成目标的能力被破坏,系统通过按下开关这种他律的方式让你成为系统的一部分,帮助系统达成系统的目标」。
这看上去是一个无解的问题,系统有系统的「欲望」,个人有个人的自我。
像麻原彰晃这样的人,最可怕的一点,就是把他个人的经历打造成了一个闭环进行售卖,让信徒们相信,只要信了教,就可以像教主一样,免去被系统改造的痛苦,达到个人的自由。
殊不知这是从一个更大的更宽容的系统,一头栽进了一个更狭隘更暴力的系统,让信徒们彻底丧失自我,在这个系统里只有一个自我,就是教主。
那些人,与其说是被麻原 PUA 精神控制了,不如说是失去了自我之后,自己把自己献给了麻原:这是我的人格,请你把它收走吧,代替我去跟这个不公的系统战斗吧。我是一个没有什么故事的人,我活着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村上春树说,活着的意义,就在于讲你的故事。你的战斗的故事。
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价值观和小宇宙生活着,都应该拥有自己的故事。
故事,话说,它不是理论,不是伦理,不是哲学。而是你一直在做着的,一直看着的梦。
你可能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但就像你在呼吸的同时,你也一刻不停歇地看着你的梦想,你的故事。在那个故事中,你是主角,也是观众。你是总体,也是部分。你是实体,也是影子。你是故事的制作总监,同时你又是体验着这个故事的「玩家」。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因为有着这双重的故事性,而治愈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作为个体生存着的孤独。。。
最后,我想试着解答一下师弟问金庸先生的第二个问题,「胡斐那一刀最终有没有劈下去?」
我的答案是:「没有,但是好奇怪,他们两个人也都没有死,更奇怪的是,他们俩的战斗一直没有结束,也永远不会结束」。
你可能会说我说的是屁话,但是我这样说是有我的理由的,我想金庸先生应该也不会不同意我的理由:「这两个人都是主角,主角的战斗永远不会停止,这,就是主角的定义」。
4. 最后的纪念
2023 年 9 月 17 日,第一次写文纪念爸爸,可能是因为那年我 43 岁,而爸爸去世时也是 43 岁。
又一年过去了,自从你走后。
过年的时候去拜了你,跟大家一起。以前给你上坟我总是一声不坑,今年不知为啥,我尝试着去给大家讲了一下你给我的最宝贵的一段回忆,是这样的。
那年我上初三,初中是在隔壁镇借读,本来是跟堂弟一起,可他又转去城里了,所以我有点儿孤单,个子也不长,1米5几,骑着你的二八大杠,在过隔壁村那个九十度拐弯一米宽两米长的小拱桥的时候,一不小心从桥上骑了下去,掉沟里了。
在路过的人的帮助下,自行车捞了上来,但是链条掉了,车把歪了,车后座的米和衣服都湿透,所以只好哭丧着脸一瘸一拐地推着车回家。
家里只有你在,一见到你我就把酝酿了一路的狠话和着鼻涕眼泪倾盆而出:“我不要去上学了,我不要去上学了,狗日的我不要去上学了!”
接下来你做的事我会铭记一辈子,不是因为你帮我换了衣服,修好了车,重新装了米,而是因为整个过程中,你一个字也没有说。
有人说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你的人生一点儿也不彪悍,我三岁的时候你就摘掉了脾脏,彪悍不起来了呀。但是你一个字也不说,不解释,就是默默地帮你小儿子解决了人生中碰到的一个小小的问题,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彪悍的。
谢谢你,爸爸。
(由此可见 AI 想要超过人类是很难的,AI 的学习要大量文本,把人类所有文字都喂给了它;像上面这个故事中,我爸爸一个字也没说,但给我的勇气和力量,AI 怎么可能学得会?)
2024 年 3 月 10 日,我写了一篇更长的文章纪念爸爸。
https://mmbiz.qpic.cn/mmbiz_jpg/gibgqJBApOI7qHZCVA5nIJkIuIo5E4rPrrnC1NorNBLjIeFAkDiaicmWYas25cibE3D81hoCYoBRzR62undAD0coKg/640?wx_fmt=jpeg&from=appmsg
今天这篇应该是最后一次纪念爸爸了;村上春树说,纪念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在心里永远记住他,只要我还记得他,那他就还没有死,他还活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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