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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athena_hu

《留学不留爱》 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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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章 狗男女
章节简介:
  吴慰说我有心理问题其实是对的,我心里一直有我表姐的阴影,她怀孕后,男人赖帐,我姑父把她往死里打,说她辱没了家声。她是受害者,但谁会觉得呢? 人是有心魔的,有时候自己克制自己,告诉自己不要犯别人犯过的错…

吴慰说我有心理问题其实是对的,我心里一直有我表姐的阴影,她怀孕后,男人赖帐,我姑父把她往死里打,说她辱没了家声。她是受害者,但谁会觉得呢?
人是有心魔的,有时候自己克制自己,告诉自己不要犯别人犯过的错,而有时候这是一种毁灭,毁灭了对男人的信心、毁灭对爱情的憧憬。
我在小P和陶然的劝说下终于决定克服心魔,和吴慰建立实质的关系。
晚饭后,他在客厅写作业,我把他的被子枕头收拾起来往屋里拿。
“你拿这些干什么?我晚上睡哪?”他回头看着我。
“被子在哪你睡哪。”我轻轻地说,怕老麦他们听见。
吴慰站了起来,一把把我拉到怀里,贴着我的额头说:“别这样!上次是我发疯,你别放在心上,我会一直尊重你,直到我们结婚。好吗?”
“我本以为你会雀跃。”
“那只是下半身的雀跃,我要的心的雀跃。只要你爱我,我就够了。”他说。
“少抒情了,你到底进不进来?”我推开他。
“你坚持吗?”
“对!”我点头。
“那,那等我写好作业我就进来,你先睡吧。”他不自然地笑了。
我把他的枕头放在我的床上,这意味着要同床共枕吗?我心里有些忐忑,如小媳妇入洞房般的忐忑,也在感慨我做新娘时候,被子是新的、床是新的,而我这个新娘大概已经不是新的了。
吴慰进来时,他没开灯,径直拉开被子,躺下。
他握着我的手,说:“我现在感觉自己特幸福。你知道吗?以前我住你楼下,每天晚上都在想如果天花板没了你就会掉下来而且刚掉到我床上该有多好,这种想象太美妙了,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对。”他说。
“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
“对对对!”
“对你个头,你只知道整句是什么吗?意淫二字,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你在意淫?太低级了!”我用肘子戳他。
“呵呵,别说了这些了,睡吧,你明天不是考试吗?”他傻笑着。
“恩。那么你不和我比画比画吗?”我鼓起勇气说了这句话,今天我是铁了心的要奉献自己的躯体,以表示的我忠贞。
“你当我什么啊?睡觉就是睡觉,还有副作用吗?”
“是我想太多了。”我尴尬非常。
“副作用是有害的,要准备准备才行,不然你会吃苦头的。睡吧。”他转身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晚安。”
我们这么没有副作用的睡在一起,过了半个月。
一天晚上他拿了一个袋子进房,他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在床上,是各种规格、香型的安全套。
“你准备向我下手吗?”我揪住他的衣领,故作凶狠。
“是啊,我是狼外婆!”他扑了上来。
半个月的接触,我们已经熟悉彼此的身体,这是一种缓冲,所以我们的性事几乎是水到渠成,性是有颜色的,有温度的,也有痛楚,这是我的第一次,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中了一根爱神的箭,很痛,也很甜。
完事后,我们并排躺着。
“你是我的女人了!”他得意地说。
“你是我的男人了!”话一出口便发觉词不达意,感觉不是占有而是被占有,这年头还是男权社会吧。
“你今天喷香水了?这么香?”我问。
“这是处子幽香。”他说。
“胡说!明明是香水,还是老麦那瓶。”我用力的拍他的肚子,表示反对。
“你的鼻子可以媲美我们家以前那头小白。”他捏捏我的鼻子。
“你说我是狗?那我们岂不是一对狗男女?”我哈哈大笑。
“狗好啊,狗是最忠心的,而我也会永远忠于你的。”
“刚刚说你是处子幽香?真的假的?”我又问。
“真的,你信吗?”
“不信,你刚才……不是挺懂的吗?”
“我懂是因为我看过。”他解释道。
“那还说自己是处子?”
“傻瓜,生米煮成饭,光用眼睛看能熟吗?我,我只看过之类的VCD。”他噘着嘴说。
“我还以为你是过来人呢?”我感觉自己捡了个便宜,这年头“处男”的定义一般是“被处理过的男人。”
“这种事怎么看得出来?你就说老麦吧,别看他高大威猛,说话轰隆隆的,其实他特纯情,去年他和陶然同居了,有一天半夜他突然跑到我房里,对我说,妈啊,原来她那里毛乎乎的,咋整啊?原来他连A片都没看过。”
“真的?真看不出来?”
“所以不要相信感觉,要相信触觉。”他的手又开始不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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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章 游乐场
章节简介:
  星期六我们和吴慰去Schiphol机场接人,此人是温州老虎鞋业公司的老板王绍国,三十出头,在温州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人称王老虎。 其实接人,接什么人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叫我们去接王绍国的正是吴博益…

星期六我们和吴慰去Schiphol机场接人,此人是温州老虎鞋业公司的老板王绍国,三十出头,在温州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人称王老虎。
其实接人,接什么人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叫我们去接王绍国的正是吴博益。
一个有钱一个有权,他们凑在一起像是妓女遇上风流客,一场交易在所难免了。我深知这一点。
王绍国据说常来欧洲,而且多半是为了开展销会,而且一定是三五成群人而来,同行的人不是翻译便是助手,事实上他还是农民本质,出了国便是哑巴一个。
而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吴慰说他这一趟是来避难。
一个月前王绍国到本市一家KTV玩,喝高了,上厕所的途中碰上一个姑娘,以为是三陪女,上去扯人家的衣服,楞把人给拖到包房里给猥亵了一通。
事后,姑娘的男友找人打了他一顿,并要他陪了几万补偿费。
而后他为了讨回面子又纠集了几个社会上的混混去修理姑娘的男友。混混们人多手杂,结果不小心把那人给打死了。
姑娘死了爱人要告王绍国,于是他向吴博益求救,吴博益要他们出国暂避。结果那些混混被王绍国花重金送到了意大利,而他自己则来荷兰了。
“啊慰,你这车什么时候买的?”王绍国上了车,第一句话。
“有一年了。”
“啧啧,是二手的吧?得换辆,叫你爸给你买辆好的!开这破车,不显身份。” 王绍国点上烟,吸着,烟雾向后座飘来,我顿生厌恶。
“你系上安全带吧,荷兰的交警和温州的可不一样。”吴慰说。
“叫我看哪,有钱哪里都一样。给他一叠欧元,还能把我给拘了?”吴慰没接话,只管看着前方的路。
荷兰的CASINO是除了红灯区之外的另一道夜景,男人的夜景,王绍国是个好赌之人,吃过饭便嚷着要吴慰开车送他去。
男人喜欢去赌场正如儿童喜欢去游乐场一样,换句话说赌场正是男人的游乐场,但他们玩的是钱,也可能玩的是命。
我和吴慰生平第一次来赌场,自然是左顾右盼,红地毯从门口铺张到亮堂堂的大厅,老虎机上的彩灯闪成一片,热闹非常。
“你们瞅什么呢?走快点!” 王绍国催我们,可见他已经手痒难耐了。
王绍国去换了筹码,塞给我们十几只。道:“自个玩去。”
王绍国喜欢玩大轮盘,拿着筹码直奔那张台子。台子边已坐了不少人,其中有几个中国人,有男有女。中国人爱赌,特别是在欧洲的中国人。
一轮完毕,中国男女便吵上了:
“叫你买28,你偏不。输光了,还玩个屁!”
“输输输,都是你个死八婆,唧唧喳喳的把我都吵糊涂了。”
“钱是老娘挣的,你还怪我?我真是瞎了眼了,嫁给你这种烂人!”
“你后悔啦?上街买后悔药去啊!”
……
好在两人的钱输光了,虽然吵着嘴,但也起了身,准备离去。正好给王绍国腾了一个位置。
众人下了注,轮盘又开始转上了。
我们也坐了下来,接着又来了一个中国女人,她打扮得很光鲜,穿着一件无袖的粉色连衣裙,脸上泛着高级化妆品的光。
我们先是看了几回,懂点套路后也跟这下了注,今晚吴慰的手气很好,连中了好几回。
“这是处女洞房,一定见红。你是第一次赌钱,好彩头!”下注的间隙王绍国对他说。
旁边的中国女人转过头来,说:“那我也沾点你的彩头,借点运气。”
她下了和吴慰一样的号码。
那天我们赢了两千欧,但这两千块成为我们埋下了祸害。
一个星期后,王绍国回温州了。
性丑闻就像拉屎,要想完事,就要擦屁股,而钱就是卫生纸,用得越多擦得越干净。
吴博益替王绍国擦干净屁股后,他就回去了。事情算是解决了,死了已然是死了,活着的还能活着。这也印证了我爸的那句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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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20: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九章 兄弟
章节简介:
  11月,温州来了消息:吴博益因贪污受贿被判了十五年。 吴慰比我早些知道这个消息,但他只字未提,晚饭后我看到他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发呆。 “你的烟灭了1我走了过去,他手里的烟默默地点完了,剩下一条烟灰。 “…

11月,温州来了消息:吴博益因贪污受贿被判了十五年。
吴慰比我早些知道这个消息,但他只字未提,晚饭后我看到他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发呆。
“你的烟灭了!”我走了过去,他手里的烟默默地点完了,剩下一条烟灰。
“啊?”他手一抖,烟灰落了,散了。
“你爸的事我听我哥说。”
“哦。你进屋吧,多穿点衣服。”他帮我拉上衣服的拉链,屋里屋外的温差很大,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在想什么?”我问。
他望着远处的灯火,说:“想我妈。”
“那你打电话给个电话吧。”我从口袋掏出手机,“给!”
他回头看着我,笑了,“你真傻。”
“是啊,我真傻,现在中国是凌晨,还太早了,伯母大概还是睡觉吧。”我把手机放回口袋。
“天堂和这里也有时差吗?”
“你妈她……”我吃惊极了,事实上我对他的家事从不过问,现在我突觉愧疚。
“死了,三年了。”他微微仰起头,“我读寄宿高中,周末回到家,看到她躺在沙发上,她吞了一瓶的安眠药。”
我伸手把他的手握住,他的手有些冰,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他继续说:“我妈脾气不太好,和我爸吵架,见什么摔什么,后来我们家的碗盘都改用塑料了。她生气的样子很像你!但是偏偏是这样的人心里却是特别脆弱的,当他知道我爸在外面有个女人,她就选择了用这样安静地方式……”
我靠在吴慰身上,轻轻抚弄他的手掌,希望能温暖他。
“听说欧洲比较接近上帝,我们来了这里应该比较利于祈祷和赎罪,我想我妈正在看着我们。”
“天堂有爱,我爸爸也在那里。”我心里起了涟漪。
“说不定我妈妈见到你爸爸,已经替我向你提亲了。”
我们相视而笑,笑中带泪。
随着吴博益锒铛入狱,我们失去了经济支柱。现在我们还有1万欧元的存款,但我们离毕业还有好几年。
我们高家因为注资“烂尾楼”,有资金被套牢的无限辛酸,我已很难向我妈开口要钱。而就在这个时候,吴慰发现银行里存款被人提走了五千,我们陷入了恐慌。
我们去警察局报案,老麦也同去了。他比我们还气愤:“哪个王八羔子,太缺德了!”
“现在银行卡被盗用的事太多了,前阵子小P学校也出了一个,还是个中国人。”我说。
“这种人就是要拉去枪毙,死了干净。”老麦惯性地骂着。
“行了,银行会查的,一定会还我们公道的。”
三天后银行通知我们去协助调查,他们调出那天提款的记录,时间是上个星期三晚上22点24分,地点是在我们家附近的超市旁边的提款机。
他们还找出了那天的录像带,我们看到提款者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他戴着一个帽子,帽沿拉得很底。我们根本无法看清楚他的脸,就连是不是中国人都不能分辨出来。
“你们认识这个人吗?”警察问我们。
“不认识。”
“你们再看一遍。”警察把带子倒回来,再播放一次。
最后银行说这种情况无法立案,也无法给予赔偿,我们空手而回。
回到家,陶然给我们开门,“钱要回来了吗?”
“没有!那贼穿得像忍者神龟似的,根本看出来是谁,简直就是无头公案!”我泄气极了。
“老麦,你进来一下。”吴慰把老麦叫到我们睡房。
“他们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我和陶然走进厨房。接着我们听到房间里他们在吵嘴。
“钱是你拿!”吴慰说。
“话不可乱说,你凭什么说是我拿的?你我两年的朋友了这点也不信任都没有吗?那我搬走就是了!”老麦的声音。
“是啊,拿到钱了,是该搬了!我在琢磨你和我称兄道弟的是不是就为了这小五千?我他妈真是瞎了眼,摊上你这么个兄弟!”
“你说我拿的?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刚才录像带里不是播了吗?那人按密码的时候是用左手!你不是左撇子吗?我错了吗?”吴慰似在咆哮。
“这……”
“我他妈看有警察在不揭穿你!你还在我面前假仁假意?你给我滚!”
“吴慰,你听我一句……其实是因为小然学费还有一半没交,学校催她,说不交不给办ID卡,就得回国,所以我才……”
“你想想前年你和老谢闹崩了,我替你出气,还和他打了一架,我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你为了女人插兄弟两刀?你给我滚,带着你的女人给我滚!”吴慰叫嚣着。
“钱我会还你的,我们今天就走!”
那晚老麦和陶然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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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20: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 everything水煮
章节简介:
  老麦走后,我们的房租增加了一倍,我的忧心加剧了。 吴慰因为怕钱再被人盗走,便把银行里余下的钱提了出来,我们抱着那小五千从银行里走出来,就像揣着一个炸药包,尽量不靠近人群走。 钱是磨人的东西,没钱,心里…

老麦走后,我们的房租增加了一倍,我的忧心加剧了。
吴慰因为怕钱再被人盗走,便把银行里余下的钱提了出来,我们抱着那小五千从银行里走出来,就像揣着一个炸药包,尽量不靠近人群走。
钱是磨人的东西,没钱,心里不塌实,有点钱,心里更不塌实。
回到家俩人商量把钱放哪,可是放哪里都觉得不妥。最后我们决定把四千五用纸包好,再在外面套一个尼龙袋,用胶带把它固定在床板下面。
“够隐蔽了吧。”吴慰说。
“还有一个漏洞。”
“在哪?”
“就是我啊!你最好杀人灭口。”我坏笑。
“哈哈。说什么呢?这是我们共有财产,现在我们是共产主义。我现在这样的行为,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像农民?”他问。
“不,我觉得你特实在,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我反而看不惯你以前官家少爷的作风。”我如是说。
“那些多过去了,以后我们塌实地生活!这五百你保管,这个月的生活费。”他把余下未收藏的钱递给我。
“还是一人一半吧!公平些。”我说,便把钱分一半在他手里。
“那不是两个二百五吗?你缺心眼啊?”他把钱塞给我。
“饿死了,做饭去吧。”我说。
“好啊,今天让我做点好吃的给你尝尝。”吴慰把袖子挽了起来,架势十足。
我们进了厨房,他把我推了出来,道:“你去上网、看电视,什么都好,做好了我叫你!”
过了半个小时我过去看了看,看到的案台上的有只鸡已是血肉模糊。
“这是小鸡分尸第一现场?”我惊呼出声。
“我把冻鸡放在热水了泡着解冻,你看现在表皮都熟了,里面还硬的像石头,我只能用刀把熟的部分一点一点割下来,无奈啊!”
“大哥,解冻要用冷水!”
“没事啦,你出去吧,我快搞好了,出去,出去。”
我摇摇头走出厨房。
吴慰把做好的菜端到客厅,“吃饭啦!”
“秦桑低绿枝。”他指着一盘水煮青菜,开始卖弄,谓之“盘里的艺术”。
“芦花千里霜月白。”这道菜就是水煮蛋,熟蛋被一切为四,再挖去其中的蛋黄,在蛋白间插上几片红萝卜。
“鸡鸣桑树颠。”这道菜则是水煮鸡摆在几棵葱上。
“荷动知鱼散。”这道菜是水煮鱼上面盖着一片大菜叶。
“怎么都是水煮啊?”我敲着筷子抗议。
“水煮才健康啊!荷兰人都是这么吃的,你就入乡随俗吧。”
“我赐你一个厨房宝号:everything水煮,简直可以媲美我的everything炒蛋。”我说。
“我去盛饭。”
一会儿他端着空碗回来了,一脸的无辜,说:“我忘了按开关。”
“上帝啊,我要疯了。”
“everything水煮的味道不怎么样!太清淡了!”我吃了几口菜,抱怨。
“恐怕我们以后的生活都会如此清淡了,我们不再富裕,不再衣食无忧。”他放下筷子,若有所思。
几天后小P生日,我们几个预科班的老同学还有吴慰去他家吃饭,玩到半夜有人提议去跳舞。
回来后我和吴慰吵了一架。
“去DISCO你干嘛急着买门票、买啤酒?”
“我是男的啊!”
“小P、TIM、JACK不都是男的吗?”
“你嚷什么?不就一百来块吗?”
“大哥!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充什么胖子啊?先前不是说好了吗?节省点吗?”
“这么点小钱你也计较?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没有远虑,必有近忧,你总不能得过且过吧!”
“大不了我去打工,不会饿着你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算我错了!以后我们过日子,我先把面子丢了,好吗?”
“那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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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20: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 嫌疑犯
章节简介:
  我们商量把家里空的房子出租出去,我们在荷兰豆BBS里贴了出租广告,应者寥寥。 后来有个叫安妮的台湾女孩来看房子,不久便住了进来。 安妮常常穿着一件吊带在屋子里走动,女人看女人,尚可以保持平静,但女人看自己…

我们商量把家里空的房子出租出去,我们在荷兰豆BBS里贴了出租广告,应者寥寥。
后来有个叫安妮的台湾女孩来看房子,不久便住了进来。
安妮常常穿着一件吊带在屋子里走动,女人看女人,尚可以保持平静,但女人看自己的男人看别的女人,就不同了,有种危机意识。
我对吴慰说:“现在是12月,她怎么不冷啊?”
他只顾摆弄他的电脑,头也没回,“冻死也是她的事,我们管不着。”
见他如此冷淡,我心稍微舒坦了些。
但安妮跑了过来,“Jacky,我电脑里开不起来了啦,你去帮我看看,好吗?”
“电脑我不太懂,要不明天我叫个同学过来看看。”
“酱紫啊?(这样子啊?)那我能用下你的电脑吗?我明天有个report要交。”(报告)
“用我的吧。”我说,并指指我的电脑。
等她把电脑换给我的时候,我发现她在我电脑里下了很多MP3。
“她这个人太随便了,衣着!言辞!行为!”我如数家珍。
“如果你看她不爽,那么让她搬走好了,这两百块也不补身子,把你气死了是大。”吴慰说。
“那倒不至于。”我开始对钱比女人还敏感,生活本是一个包袱,我应该考虑把最需要的放进去。 刚来荷兰我买卫生纸时一定要再买一盒面巾纸,以为脸和屁股不能同等待遇,现在我只买卫生纸,因为它也可以凑合着当面巾纸用。我开始向生活妥协。
第二天我放学回来,看到吴慰从安妮的房间里走出来。
“你去她房间干什么?”我问。
“没什么,就是聊聊。”他的表情有些异样,似笑非笑。
“你平时不是特烦她吗?说她嗲声嗲气的。”
“亲爱的,你要相信我,要知道怀疑是爱情的隐性杀手。”他拉着我的手。
“我只怕你们暗渡陈仓。”我把书包甩在他手里。
“你说哪里去了!”他跟着我,走进睡房。
“那你告诉我你们聊天的内容,我就相信你!”
“不能说!”
“好吧,你现在是爱情嫌疑犯。”
“你说我们一点信任都没有,怎么过一辈子啊?”他有点着急了。
“你一向不是和尚作风,得过且过的嘛。不要同我穷追究,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
……
此后我们开始冷战。
晚上我想把吴慰赶到客厅里过夜,以示惩罚,但又怕如此他便能和安妮近水楼台,我开始为难自己,感觉自己有点更年期的症状:猜忌、唠叨、没完没了、添堵。
吴慰已经睡着了,我看着他,他在梦咦,像婴儿一般。
蓦然,我觉得自己老了。
12月18日是我的生日。吴慰说请我出去吃饭,我半推半就去了,我们在市中心的罗马餐厅吃饭,非常普通的安排,没有蛋糕更没有花,我心里在漫骂这个小没良心的。
“我本想大肆庆祝一下的,可是你说现在我们要节省些,所以只能委屈你了。”他淡淡地说。
“恩,你是对的。”我违心地应承他。
饭后,我们来到学校后面的小湖边,他嘱我先下车:“你先过去,我马上来。”
我走过去,在最近的那张凳子上坐了下来,发现椅子上有一束花,上面还有一张纸条:向右看,你会看到一个弹棉花的帅小伙。只要你一个微笑,你就会听到你要的答案。
我向右看,吴慰站在那里,他从车里拿着吉他,唱:
“所有的故事只能有一首主题歌,你是我最后的选择,所有的爱情只能有一个结果,我深深知道那绝对会是我,既然决定爱你,就必须真正拥有你,不会离别也不会有太多难过,午夜里的旋律,一直重复着那首歌Happy Birthday to you my lover.”
他边唱边向我走来。
“你又设计我?”我娇嗔。
“咦!这里怎么会有一个蛋糕。”他从椅子下面拿出一个盒子。
“别玩啦。”我有种被设计的快感,甜蜜极了。
“生日快乐!”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谢谢。”
“还有这个!”他递上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粉红色的hello kitty的银包。
“你上次说安妮那个钱包很可爱,你很喜欢,我就去问她,她说是台湾买的,我就叫她替我买一个,后来她朋友寄给了我。这是那天我去她房间的原因。”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小P!安妮!出来吧!吃蛋糕啦。”吴慰吆喝一声。
“你还有帮凶啊?”
“是辅助线,来帮助证明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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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20: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章 十万火急
章节简介:
  我哥下海了。 父亲的去世、吴博益的倒台、还有银行的债务如雪球般越滚越大,他终于放弃了仕途,准备走我爸的老路子。 这一天我在在荷兰的表哥阿峰找上了门来,我们几乎有十年没见了,他没认出我,我认出了他的肚子…

我哥下海了。
父亲的去世、吴博益的倒台、还有银行的债务如雪球般越滚越大,他终于放弃了仕途,准备走我爸的老路子。
这一天我在在荷兰的表哥阿峰找上了门来,我们几乎有十年没见了,他没认出我,我认出了他的肚子,他还是那么胖。
“玛丽,你变样了。”他笑起来,脸上的肉都移了位。
“变好看了还是难看?”
“好,好看!”他一个劲地傻笑。
“对了,这是阿姨托我带给你的东西。”他递上一个袋子,“我上个月去中国了,昨天才回来的。”
“谢谢。”我接过袋子,把它放在沙发上。
“你,你几个人住啊?房子不小。”他问。
“三个人。”我答。
这时候安妮走了出来,“Mary,有客人啊?嗨!你好!”
阿峰表哥站了起来,“你好!”
“表哥,你在这里吃饭吧,我给你做!”
“不用了,我等下还要赶回去帮忙呢,最近几天餐馆生意很忙。”他起身走了。
不久吴慰回来了,他问我:“玛丽,今天家里来人了?”
“你怎么知道?”
“而且还是个男人!”他故作神秘。
“你是不是看见我表哥了?”
“没有,我刚上厕所的时候,发现马桶圈是向上翻着,这证明有男人在这里排泄过。”
“敢情你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我笑着推了他一把。
“你说是你表哥,哪个表哥,你不是就一个表哥吗?我还见过的。”他见过我国内的表哥。
“这个表哥是我表哥的堂兄。”我说明情况。
“那不是炮弹也打不着,叫表哥?吓人。”
第四天我接到我妈的电话。
“阿峰去找你了吗?”我妈问。
“大前天来过了,他更胖了,肥得跟猪似的。”
“今天他妈给我打电话来了,说过年她和阿峰回来把糖给分了!”
“分什么糖?和谁啊?”我听着有点莫名其妙。
“这次阿峰回来做亲,没找到合适的,他见了你吧,觉得你小模样不错,他妈妈就想把你们凑在一块,而且你在荷兰了,方便。”我妈竟然用“方便”二字,让我顿生厌恶。
“妈!你答应他妈了?”我急于想知道她的决定。
“是啊!没什么理由拒绝吧,他这么好的条件。他妈还说如果结婚后生个一男半女就另外开家餐馆给你们两口子。”
“妈!我又不是母猪,随便拉去就可以交配。你要这么做的话我死给你看。”我感觉被她出卖了,自然恼怒。
岂料我妈在电话那头哇哇大哭,嘴里念叨:“老高啊,怎么不带我一起走啊,剩下我一个人一身的儿女债啊……”
我的心被拧在了一块,透不过气来。
倘若她是一个与我无关的女人,她这样的哭闹以求目的行为我是不齿的,但作为她的女儿就另当别论了。我想起了我爸,说:“妈!你别这样,我们再商量。”
“妈知道这太为难你了,可是你哥现在出来做生意,需要钱,阿峰他妈答应借十万欧元给我们,其实那些华侨也未必是大富贵,借这么多一笔钱,人家也图个回报。你就算为了你哥吧,如果你真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我妈哭歇,把实情告诉了我。
“还有你和吴慰我是不同意的,除非我死了。”末了,她说。
临近圣诞节,安妮要回台湾度假。
吴慰送她机场,傍晚才回来了。
“安妮走了?”我问。
“是啊,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老麦?好久没吃了,想念这味道!”我捧着他递上来纸袋,美滋滋地说。
他转身去了厕所,出来后,劈头就问:“你那个伪表哥又来了?”
“没有啊,今天我洗马桶了。”
“来了就来了,无须撒谎。”
“你有被骗妄想症啊?真没来,难道我非要说他来了吗?”我的好心情一下被他气跑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吴慰前去开门。
“你找谁啊?”吴慰问。
“玛丽在吗?”是阿峰表哥的声音!来的可真是时候,估计能让我们战火更上层楼。
“你谁啊?”吴慰把他堵在门口。
“我是他表哥。你是玛丽的同学吧?”吴慰又问。
“她跟你说我是她同学吗?”阿峰表哥说,吴慰把脸一沉。
我走了过去,“表哥,快进来啊!”我把吴慰拉开。
“我给你带了烤鸭,你上次不是说想吃吗?”他提提手上的袋子。
我把阿峰带到客厅,趁去倒水之际,把吴慰安抚住:“等他走了再吵行吗?”
“行!当然行了!你们谈,爱干什么干什么!我走!”他甩门而去。
阿峰走后,吴慰回来了,他见门便说:“那头肥猪好像挺阔绰的,开宝马来的。”
“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带侮辱性文字,怎么说他也是我表哥。”我听不下去。
“你猜刚才他怎么说,他竟然说他是你男朋友,你们还年底订婚!”
“你见过他?”
“是啊,就在门口,我特地等他的,总得送他一程吧。”他的表情怪异。
接着我把我妈的事和他说了,听罢,他说:“你们家把你三百块买回来,再10万卖掉,果然是如意算盘。”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现在是孤立无援,你还这么打击加讽刺,是不是人哪?”我觉得他不体谅我,有些难过。
他没说话,进了房间一趟,接着出门了。没有老麦,不知道他一个人会去哪里,我有些担心。
我走进房间,发现挂下来床单翻在了上面,再一看,那四千五不见了。
凌晨3点,吴慰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我蹲在门口等他。
“找钱去了,找钱去把你赎回来。”他未喝酒而说了醉话。
“你到底去哪里了。”我的心中的答案渐渐成型。
“说了去找钱。”
“赌钱了?你为什么要去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呢?”
“你说你孤立无援,我才是孤立无援,我指望谁啊,树倒猢狲散,这年头,人就他妈就是动物。”
他蹲下来把我抱在怀里,紧紧的,金钱竟成了我们受难的咒语,而爱情原来也不是童话故事,其实灰姑娘就大的悲哀是她曾经一度幸福过,高贵过,所以等她重回清苦的生活就会有些不平衡。
第二天,我妈来了电话,她说昨天吴慰把阿峰打了一顿,阿峰他妈觉得我的生活背景太复杂,婚事作罢了。
这消息让我窃喜。
我妈重申再重申:“你和吴慰在一起,没门!”
这论调让我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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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20: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 洋葱
章节简介:
  生活就像剥洋葱,总有一页让你流泪。…

最后的四千五百块没有了,我们开始四处找工作。
经小P介绍,我们到乌特勒支市的一家叫“天外天”的中餐馆当周末工。
今年小P开始在餐馆打工的时候,吴慰说君子应该远庖厨,做什么也不能做这个。现在轮到小P数落他了,但吴慰说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笑笑别人,有时候被别人笑笑。
我在吧台打杂,而吴慰在厨房里打杂,事实上我们属于周转人物,哪里缺人安插哪里。
下班后吴慰对我说:“我们是两根针。”
“为什么啊?”
“见缝插针啊!那个小老板娘可没一刻让我们闲着啊,累死我了。”他捏捏自个的膀子。
“才知道什么叫血汗钱,又流血又流汗的。”我抱怨,餐期的时候这里简直就是个战场。
“流血?哪流血了了,我看看。”
我把的中指伸了出来,“口子不太大,大概明天会好的。”
吴慰托着我的手,说:“我看这工作你别做了。”
“这怎么行呢!我们之前不是有协议吗?一起出来打工,不光为钱,也是锻炼嘛。”
“可是才一天,你已经伤痕累累了,还这么累,我不同意你干下去。”
“那老板明天找谁代替我啊,明天可是星期天,据说比今天还忙,我看还是过了明天再说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们席地而卧,下面只垫了一层薄薄的棉被,这是一个小房间,是老板娘临时腾出来,据说以前是杂物房,那股霉味还是阴魂不散的在这里房间里飘荡。
在一片漆黑中,我摸到了一摊水,热热的,是吴慰的眼泪。
“我真没用,让你受这样的罪。”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这是一起吃苦的幸福,是幸福。”我感到一股热流往上冒,是眼泪!
“我突然觉得钱对男人是种信心,我现在一点信心都没有,甚至是对你,你千万不要离开我。”他把脸埋在我的发间。
“睡吧,明天我们一起把信心赚回来。”
第二天早上老板娘嘱我去擦门和窗玻璃。
“干什么呢?”吴慰在我身边冒了出来。
“清理门户。”我扬扬手上的抹布。
“我有东西给你。把手伸出来,左手!”他说。
“搞什么鬼啊?”我不解,但照办。
他在我那个受伤的中指上套了一个东西,“这是从我的手套的小拇指剪下来的,你戴着刚刚好。”
我看着这个黄色的手指套,上面还有一个用圆珠笔话的笑脸。
“你把手套剪了?你怎么办?”
“我没关系,我进去了,如果肚子饿了,进来找我,我给你找吃的。”他走进厨房。
这时候跑堂的侍应生来了。对我说:“你现在把刀叉擦了吧。”
他摆明了欺负我是新手,小P有言在先,说擦刀叉之类的事是跑堂做的。
“对不起啊,我现在有事,要擦玻璃。”我推搪。
“玻璃等下擦,先擦刀叉。”他吩咐道。
“可是老板娘吩咐我了,我要先擦玻璃。”我以为他会不看僧面看佛面。
岂料他把我手里的布抢了下来,恶狠狠地说:“那干脆玻璃也让我替你擦吧。”
这时候老板娘出来了,问:“怎么了,你们?”
“她叫我帮他擦玻璃。”跑堂的恶人先告状。
“你们这些大学生哪!上次那个也是这样。”老板娘说,看了看玻璃门,又说:“算了,你先把玻璃擦好再说吧。”
老板娘走了,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赶紧把头转过去,怕人看见。
擦好玻璃,我进冷藏室拿水果,在过道上看到了吴慰,他正坐在小板凳上剥洋葱。
“你哭什么啊?”我走近他,看到他被洋葱呛得直流泪。
“生活就像剥洋葱,总有一页让你流泪。”他擦擦眼睛,其实这话是我想对他说的。
星期天回家,我发现他的左手起了很多红色的小斑,大概是因为被厨房里的廉价洗涤液浸泡所致。我看看手指上的那截黄色手指套,充满了负罪感。
“你的手?”
“这几颗红斑把我的手衬得真白,你觉得白不?”他不以为然,把手举起来,伸到我面前。
“对不起。”我第一次主动抱他,温情满满。
“傻瓜。”他回抱我,“我会为你挡住所有的伤害,就算有一天你伤害了我,我也不会伤害你,我只会伤害我自己,这是男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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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20: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四章 助听器
章节简介:
  吴慰一直在预谋离开庖厨,他讨厌厨房的工人使唤他,他讨厌把双手伸进油污的洗碗池,周末去上工的时候,他总是如壮士断腕,那神情像是奔赴地狱,我知道这是他曾有的优越感在作祟。 第二个月他终于坚持不住了,另找了…

吴慰一直在预谋离开庖厨,他讨厌厨房的工人使唤他,他讨厌把双手伸进油污的洗碗池,周末去上工的时候,他总是如壮士断腕,那神情像是奔赴地狱,我知道这是他曾有的优越感在作祟。
第二个月他终于坚持不住了,另找了一份工作,他说现在一家法律顾问公司兼职,这公司主要替学生办理工作签证。
我照旧留在“天外天”打周末工。
来接替吴慰工作是一个叫Steven的男生,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梳一个飞机头,不算英俊,却很有男子气概,我潜意识拿他和吴慰做比较了,王静说我好“色”,我得承认我对小麦色皮肤的男人有好感。
正餐期的时候,来了好几百人,厨房里的盘子供不过来了,我被叫进厨房帮忙擦盘子。
Steven正在用喷水头冲一个盘子,慢悠悠的,我冲他喊:“你会不会洗啊?不用太干净的,冲一冲就差不多了。”
他没理我,只顾专心调戏那一只盘子。
我急了,夺过他手里的碰水头,道:“我来洗!你擦盘子!”
“为什么?”
“我动作比你快,你再这样老板要骂了,连我都会被骂的。”
“哦。”他顺了我的意思,拿起一块布。
“你上班还听什么歌,快把耳机拿下来,叫老板看见了,你该倒霉了。”
“啊?”他看着我,像没听清楚。
我指指他的耳朵,向他比画,“快把它拿下来吧。”
“不能!我听不见。”他说。
我定睛一看,原来那是一只白色的助听器。
我和Steven一起下班,拿了工钱,走出餐馆的大门。
“你走哪边?”我问他。
“啊?火车站。”大概是听力问题,他把我的问题接过去总是要一段时间。
“那一道吧,我也去哪里。”我们结伴而行。
“你住哪?”我问他。
“我住戴芬德尔。”
“真的,我也是,看来我们要殊途同归了。”我心想有个同路的人真不错。
“什么意思?对不起,我的中文不太好。”
“你不是中国人吗?”我不解地看着他。
“我是中国人,但我没去过中国。”他推推眼镜,原来他是在荷兰长大的华裔青年,我们管这种人叫“香蕉人”:皮肤是黄色的,但心是白,等同荷兰人的思想。
“你很可爱。”他说。
“我倒希望你说我漂亮。”
“不,你不漂亮。”他的心果然很“白”。
我笑了笑,颇为尴尬。
“我喜欢看你笑,你刚刚洗碗的时候看起来很凶。”
“对不起。”
“没关系,不过以后你洗碗要洗干净一点,不然会肚子痛的。” 他认真地说。
“我自己用的碗,我都会洗很干净的,你放心。”
“不!我是说工作的时候,客人用了不干净的盘子肚子也会痛的。”他又劝解道。我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心想这人真厚道,自叹不如。
到了戴芬特尔市火车站已经是十一点了,吴慰来接我,我上了车。
“那个四眼田鸡谁啊?”他指Steven。
“同事,昨天才认识的。”
“那昨天他住哪?不会和你住一起吧?”
“你思想也太龌龊了吧,他和厨房的大师傅睡一个房间。”
“你下个礼拜别去了,现在我的工作已经落实了,以后就不要担心钱了。”吴慰得意地说。
“不行,小P说回工要提前两个星期的,这是荷兰餐馆的规矩。”
“管它什么规矩,走人算了。”
“发现你挺自私的,你不知道刚刚我那个同事还批评我碗洗的不够干净,说客人吃了会肚子痛,看来他比你有人格魅力。”Steven的劝解言犹在耳,我便本能的将他们的话做了比较。
“客人是吃饭又不是吃盘子,他那种人叫穷操心。”
“其实我觉得在那里工作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在很多事都上手了,不太累了。”我心里并不排除这份工作,况且CRB里很多人都在打工,这几乎是趋势。
“不行,为了那几个糟钱把你折腾得都瘦一圈了,顶多再两个星期,我不容许你再干下去了。”他的“不容许”听着扎耳。
“你现在是权利膨胀啊?以后是不是我的自由都要限制啊,再说了你现在工资还没到手呢,至于这么气焰嚣张吗?”我没好气地说,心生不快,此刻他的温柔体贴全不见了踪迹。
“好,我不和你吵!但那里的工作你要辞了。”他语气稍有缓和,但还是坚持己见。
“对了,你现在那里的工资有多少啊?”我见他如此坚持,料想他那里的工作报酬一定颇丰。
“大概有一千吧。”
“兼职竟然这么高啊?你不是说一个月就去几天吗?要不你也介绍我过去吧。”我被诱惑了。
“你去不合适?”他去断然反对。
“你到底做什么工作啊?”我来了疑问。
“说了你也不明白,就是帮助学生办工作居留。”他闪烁其辞。
车子朝我们住处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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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5 20:43 | 显示全部楼层
$郁闷$ $郁闷$    那么 多啊  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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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20: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五章 还珠格格
章节简介:
  这年头很多人都是偷着乐,偷着哭,偷着情,偷着思念。 偷,其实很有快感。 …

圣诞节,“天外天”的老板娘打电话过来叫我去帮忙。
我照旧被安排到厨房洗碗。
“Steven,你们把擦好的盘子推出来,没盘了。”跑堂的啊正探脑筋进来,喊。
匆忙间我们没把盘子叠得整齐,结果半路一落盘子跌落在地上。
“砰……”连续几声巨响。全餐楼的客人齐刷刷都看了过来。
“你们他妈的会不会做事啊?”老板是个火爆脾气,跑来就大骂。
我们俩赶紧蹲下来捡地上的碎片,啊正拿了个扫把和畚箕过来,帮忙清理。
“你们有啊正一半机灵就好了,笨手笨脚的。”老板又嘀咕。
“好了,你就别骂了,这是意外,他们不想的。”老板娘过来打圆场。
我们把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再推着车走进厨房。
“玛丽,你流血了。”Stevn对我说,我一看,手指被碎片划破了。
“你也流血了。”我再看他,发现他的手也破了。
这时候老板推门进来,嚷:“盘子又没了,快洗,快!”像追杀令似的。
我们因为刚刚受了惊吓,所以不敢怠慢,结果就把各自手上的伤口怠慢了。
终于熬到收工,我脱了手套一看,手上虽然有一道大口子,但血迹凝固了,我向大师傅要了几块胶布。
“你也贴上吧,不然会发炎的。”我也递给Stevn一块。
“怎么贴不住,掉下了。”不久他跑来又要胶布。
“你手要擦干净,不能有水,我来帮你吧。”我用纸巾把他手上的水吸干,在用胶布贴住伤口。
“你真好。”他低头看着我。
“你对好人的要求太低了吧?”
他把脸凑了过来,冷不防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圣诞节快乐!”
“你真是恬不知耻!”我抚着脸,骂道。
“恬不知耻是什么意思?”他竟然无辜地看着我。
“我在想你是不是装傻充楞。”
“装傻充楞是什么意思?”
“但凡是四字成语你都不懂?很像还珠格格啊!”我忍不住发笑。
“还珠格格是什么意思?”估计他以为“还珠格格”也是一个成语。
我只得说:“还珠格格就是中国的Steven。”
“那我是荷兰的还珠格格吗?”他大概习惯逆向思维。
“就是这个意思!你真聪明!”
我们回到戴芬特尔市,天开始下雪了,我在火车站等了很久,可是吴慰没来。
“你等你男朋友吗?”站在身边的Steven问我。
“是啊,你先走吧。”我不好意思叫他一直陪我。
“没关系,反正我想和你在一起。”他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吓了一跳。
“因为我喜欢你啊。”
“拜托,我们认识才两个礼拜。”我自然以为这是玩笑话。
“喜欢是因为心,而不是时间。”他把手放在胸前。
“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喜欢的是你,而不是你的男朋友。”
“上帝啊,你真是怪物。”我无法理解他,我们的思维方式向来不同。
“我们都是自由的,你可以走出去让雪落在你身上,也可以站在房子里不让雪落在你身上。”他看着纷然而落的雪花做了一个牵强的比喻。
这时候吴慰来了,适时的。他气喘吁吁:“路上车子抛锚了,所以只能跑着来。”
“我们走了。”我对Steven说,对于他那些暧昧不清的话我自然往心里去。
“Byebye。”他也走出火车站。
我和吴慰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可以走出去让雪落在你身上,也可以站在房子里不让雪落在你身上。”我说。
“你很少会说这么无聊的话的!”他把我衣服的领子拉好。
“我不是原创。”
“谁说的?”
“还珠格格。”我偷乐。
这年头很多人都是偷着乐,偷着哭,偷着情,偷着思念。
偷,其实很有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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