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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花庵》--作者:佛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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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00:03 | 显示全部楼层
  桃子死死地闭着她的我一直想细细欣赏的大眼睛,声如细草:“我……不喜欢呆在别人床上……”

  我便把她抱到床头的小沙发上,并把她的双腿架到我的肩上,用我的小腹温柔地贴着她的臀尖,温柔地说:“太窄了,你自己坐好吗?”

  桃子咬了一下嘴唇,狠剜了我一眼,又闭上:“我说过,别让我抓住你们。”

  我把嘴凑到她下边:“不,别让她抓住我们,现在。”

  桃子的身子马上开始挣扎,想下来,但我的嘴已经伏到了她的胸前:女人善变,要抓紧一切时间。

  是的,我现在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调情来享受,我要做的只是让桃子不再嫉恨她所想象的我和樱子发生过的一切,也就是说,驯服她,让她成为我的女人,而让我尽可能地安全。

  桃子的反应远没有樱子热烈,她好象不合时宜地在努力做一个男人身下的淑女,这绝对错误。但,最后,她的无法遏制的身体在剧烈颤抖之后的猛然一挺,暴露了她最原始的生理反应。我,成功了。

  但和桃子的这一次结合显然很粗糙,粗糙到我竟然没来得及细细地欣赏她的裸体。等我想去欣赏时,桃子已经不让了。

  我给桃子穿衣服。她竟然哭了,一句话也不说。

  这让我的心很疼,我的嘴始终没离开她脖子和脸颊,这时候的女人最需要男人的体贴。所谓体贴,就是指身子要贴上去,并尽可能地近而紧。

  桃子终于把脸贴在我的胸前:“你一定要记住,我是我,她是她。我不要听你说她,你也不要把我说给她。”

  我吻了吻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承诺地“嗯”了一声。

  桃子匆匆地下楼走了。我把所有不应该出现的东西收拾到它们好象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并把沙发上的皱儿抚了两下,把双人床上的红毛毯抻了又抻。偷情中的偷情,如钢丝上面走独轮车,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估计桃子已经到街上了,我开机给她打通了电话,伪装着一些歉意:“桃子,对不起……”

  桃子迟疑了一下:“算我倒霉吧。”

  看她并未显得生气,我痞味儿又现:“你倒霉吗?我看是你幸运啦。以前,你在这儿只能洗洗体表,今天,你可是洗了里儿的……”

  “哎呀死人……住口你……我饶不了你……”雨声里,我仍能听出她的羞意。

  女人,厉害起来“疯”格各异,温柔起来高度统一。

  我继续柔化她:“现在,我又想抱抱你了。”

  桃子凶煞煞地:“不行,你敢伸胳膊我就剁你胳膊。”

  我笑:“我还想亲亲你呢。”

  桃子似乎更凶:“你要是敢我就……我就……”

  “剁我的嘴吗?”

  “不是,我把干脆把你脑袋剁下来算了,这叫……治标又治本。”

  我坏笑:“我可有两个“本”,脑袋是一个,下面可还有一个呢……”

  桃子好象很茫然:“下面……还有什么‘本’呀?”

  我笑出声来:那个‘本’呀,全称名叫‘日之本’,简称‘日本’……”

  桃子终于扑哧笑出声来,连骂“你真是太坏了”。

  我乐:“我这可不是坏,我这是爱国,大日本帝国不也是简称‘日本’吗?”

  桃子咯咯地笑着:“我到饭店了,挂断了?原打算在樱子那儿冲个澡吃饭,然后8点上夜班呢。”

  打完电话,我又把手机一关去了洗澡间,洗了洗脑袋,洗了洗“小脑袋”,然后回到卧室的那个小沙发上,闭眼瞑想刚才和桃子那一幕突发的风流剧,总觉自己艳福不浅。当然我也知道,以后,我会很累,因为,我得学会在她们之间演戏、迂回,把她们都哄成自己的女人。

  好险,5点半,桃子走后不到半小时,樱子就提前回来了!

  我问她回来这么早,她伞一扔,手里的东西一放就扑到我怀里了,连说想死你了偷跑出来的,身上的雨水沾了我一身。那种深深的依恋之态,让我的心竟然有了家的感觉,一丝歉意不由不生,就紧紧地抱住了她,很肉质地吻她。

  樱子幸福地应承了片刻,却推开了我:“停会儿吧哥哥,我买了菜还有葡萄酒,我想要一个完整的浪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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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00:0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有点担心儿子,但,又无法推却她的柔情款款,就答应了。

  樱子,换上了一件红色的睡衣,象静静燃烧的火。我的眼前一亮:我觉得,它就是那天早晨樱子在阳台上裸体仅穿的那件睡衣。

  我把一个折叠桌搬进了卧室,樱子让我放在那个小沙发前面,就是刚才我和桃子挤压在一起的可怜的小沙发。

  外面雨声沙沙。樱子打开温馨的吊灯,把红葡萄倒进一只形如女人的高脚杯,啜了一口,又送到我的唇边:“哥哥,要是我一开始就遇到你该有多好呀……”

  我吮了一小口,伸手拢住她的细腰,睡衣温滑,我们一起陷进那个小小的沙发里。我,象是安慰她也象在打击她:“别这样说,这样说显得我们缘分浅淡。”

  樱子不再说话,深深地叹气:“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为什么要结束?这样不挺好吗?你在这边自由自在,你的他在南方打工挣钱,天堂庙还有家有户。”

  樱子猛地干了杯中酒,什么也不说。

  忽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樱子,樱子……”

  樱子从我身上弹起来,惊恐万状地小声求告:“快快,你快躲起来!……”她的眼睛极快地扫视,指着大衣柜,“那里面!”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害怕,但我装得和她一样害怕,所以,我很听话地躲进了大衣柜,在关上大衣柜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樱子把我用的一次性筷子扔到了床下,然后,我听到她匆匆地跑出去开门。

  爸的,大衣柜里够挤的,全是软呼呼的衣服,全是那种大衣柜特有的淡淡的陈香。

  桃子笑着走进来:“樱子,你倒是会享受,天刚一凉你就进卧室吃饭,哟,还有红葡萄酒,孤独的浪漫,呵,行啊樱子,嫂子都不如你会小日子呀。”

  樱子赔着笑:“来吧嫂子,咱俩喝点儿。”

  “俩女人喝这个有啥意思呀,我是来拿钥匙的,今天下午四点我来你这儿冲澡,走时候顺手把门带上了。”

  这是桃子故意说给我听的,我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故意捣乱我和樱子的好事吗?我心里可是有点烦了。如果不是为了樱子,我非一下子蹦出来不可。

  “樱子,你这床收拾得可漂亮,象洞房的床呢。嫂子今天晚上住这儿行吗?”

  樱子嗯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桃子笑:“呵,吓得你吧,我今天晚上有夜班,想住也住不成呀。”

  樱子尴尬地笑着:“你随时都可以来睡。”

  桃子重重在坐到床上的声音:“我怎么可能随时呀,我又不是小雄,就是睡在你身边,呵,两个女人,能有什么滋味呀。”

  柜子里很闷,衣服不呼吸当然不觉得闷,我身上又想出汗了。桃子,这个女人真有心计呀。我,不喜欢有心计的女人。

  当樱子一把拉开柜子时,已经是七点半了,我,一身大汗。

  樱子扑到我怀里,压抑地抽泣着,泪流满面:“哥哥……对不起,你受委屈了……”

  我勉强笑着,安慰她:“委屈什么呀,我可幸福死了。”

  “幸福?”樱子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是啊,你不知道,我利用这一个多小时,在里面,把你所有的衣服都试穿了一遍,这可不是一般的男人能享受到的呀。”

  樱子泪中含笑,倾倒在我的胸前,双手,探进了我的衣服内,她,有点急不可待了。

  我担心儿子了:“我,想先回家一趟,然后马上回来,好不好?”

  樱子用力地点头。

  雨,一直没有住点儿。穿街时,车灯下的雨幕一帘又一帘地扯得好远。

  一脚踏进水坑,鞋里进水了,心底马上升起一股寒意。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抬头,看到樱子正站在阳台上。这真是个多情的女人,我更喜欢她。

  儿子在床上睡得很好,他不可能掉到床下的,他又能怎样呢?

  饿了。快8点了,我只是在樱子那儿喝了一小口用来显示浪漫的葡萄酒,大口喝葡萄酒那是酒猪。

  倒了一杯开水,打开一包杏干儿,又从冰箱里拿出花生米和牛肉干,也不管掺在嘴里什么味儿了,开始狼吞。我知道,这对我的身体很不好,至少对胃不好,可是,一会儿,我还得消耗能量,只能胡乱地补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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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00:04 | 显示全部楼层
  敲门声。

  很坦然地去开门——

  上帝,竟然是樱子!

  我嚼着满嘴的牛肉把她抱向卧室,到卧室门口,我把嚼不烂的牛肉吐进痰盂儿。

  “你怎么来了乖乖,我一会儿就到的呀?”我用牙试咬着樱子的颈部的那个肉窝窝儿。

  “怕桃子再去捣乱……主要是想早些见到你……哥哥……”樱子稍抬了一下脖子,轻吟道。

  我不再说什么,除了动作还是动作。

  原来在桃子身上的那一次,多少影响了我的体力,但我在樱子身上做得很细致,我的手和我的吻,遍及了她的全身,一波接一波,有时更是同时,樱子便只有叫哥哥,叫了又叫,叫得我心血急聚,雄“身”勃勃。

  樱子浑身瘫软在我的身边,用脸挨着我的胸肌,迷醉地说:“哥哥,从没有人亲过我那儿,你要把人家亲死了……”

  “感觉好不好呀乖?”我缓缓地抚着她的背,象盲乐师在抚琴。

  “嗯,好啊,第一次吻到我那里,我觉得自己的两条腿一热,好象消失了一样……接着……人家来了一次呢……哥,你真好……从来没有男人象你这样是个男人……”樱子羞丢丢地笑着,真是一个会享受的女人。

  我的另一手抚着自己的大腿根儿:腿,不但没消失,反而酸溜溜地沉重呢。

  樱子的手机响了。

  “你不能关机呀?”

  “他不让我关机……”樱子侧身去拿,我能看到她本来丰挺的乳房因此稍稍偏垂的样子——任何一种事物,如果处在不正常的位置,都会出现本不应该出现的表象。

  樱子脸上有些惊慌:“……哥,你好……是的,她很好,除了上班就回家,刚才从我这儿走的,去值夜班了……你放心吧,她绝对是个好女人……哥,他还好吗?那就好……再见……放心吧,我会的哥……”

  樱子放下电话:“无聊无耻的男人。”

  “谁?”我把毛毯覆到她身上。

  樱子“大雄,我老公的哥哥,也就是桃子的老公,让我看着点儿桃子不要红杏出墙,也不看看自己……”樱子突然闸住话,眉一敛。

  我开玩笑:“那你要小心了,说不定你老公还全权委托桃子监视你呢。”

  樱子叭叭地很无奈地拍着我的脖子:“哥,你们男人都要求女人忠诚于自己,可是,你们自己呢?”

  我笑着在乳房上按抚了一下:“我们男人嘛,只对妻子以外的女人无限忠诚……呵,可是,我是个例外,因为我现在没有妻子。”

  樱子叹了一口气:“要是有一天,你又有了妻子,你还会这样疼我吗?”

  “看看,你刚才还报怨男人对自己的女人不忠,现在却还想在我有了妻子之后还保持对你的疼爱,你这不是逼我做那坏男人吗?”

  樱子嗯嗯地还不出价钱,就扑到我肩上乱咬:“我不管你坏不坏,我要你永远疼我……”

  温言软语地又厮守了一会儿,樱子才走了,时间已是晚上8点半。

  好累呀。因为这两个女人,我的身子累,心里也很累,身体,受损不浅,我得好好给自己灸一灸。

  起身去拿灸条,却看到了手机,顺手拿起来,开机。

  刚到健身房,手还没碰到灸条呢,手机就响了,八成是如达这小子。

  踢踏踢踏地过去,我几乎是闭着眼接的——“喂……”

  “第三百二十六次,终于,通了。”一个女人极平淡说。

  天哪!是惟妙!

  “你……你怎么这时候来了!现在哪里?!”我跺着脚,说不清是悔是急。

  “是的,我七点准时下的车。”惟妙竟然丝毫不见怨意,这让我更加不安,“你现在还在火车站吗?我马上去接你!”我拿着手机就往外跑。

  “候车室,一身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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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00:05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完,惟妙就挂断了手机。

  天哪,让惟妙苦等了一个多小时,天黑雨凉,孤孤零零,那种茫然无助的心情,想想都让我愧不能面对!怎么就这么巧!偏偏和两个女人纠葛时来了第三个女人!但愿,她是和妹妹也一起来的,这样,会好些。

  10分钟后,出租车直线狂奔,很快到了火车站。下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来了一句:“哥们儿,是接老婆吧?”

  “不是,怎么了?”我撑开伞,不在意。

  “那,你穿着睡衣接人,哥们儿可是第一回见,不太礼貌吧?”

  天哪,我一低头,可不是,我慌得竟然还是睡衣加体,拖鞋加脚!要命的是,和以往一样,连内裤也没有的加身!

  还好是晚上,人家一个女孩子也不会乱盯。我吐了一口气,小跑上台阶,远远的,可以看到,候车室里很亮,但人影稀疏。

  我冲进候车室,第一个扑入我眼帘的,就是站在过道边的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高挑的身子,在雨夜让人觉得如此单薄不堪。她的脸冲外,黑得果然彻底——这时居然还戴着墨镜!

  听到我叭答叭答急促而奇怪的脚步声,仅有的几个人都一齐望向我,而她的脸只是微微仰了一下,墨镜,在吊灯下闪出两块亮斑,面宠反而看不清了,只是觉得很白,也许是苍白吧。

  “惟妙……”歉意重重地,我试着冲那女子轻轻喊了一声。

  “哦。你终于来了。”惟妙用手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墨镜。

  “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快步走到她面前,把一个黑色的大大的旅行袋拎到手里,其间,触到了她凉透的细指,心里忍不住又疼了一下。

  “不用解释,凡事总有原因。”惟妙向前迈了一步,好象有些不稳,“就算我倒霉吧。”

  我的心不由一缩:就在几个小时前,桃子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呀。难道遇到我的女人真的都要倒霉吗?难道,我是一个倒霉集大成者?

  快出候车厅时,我撑开了雨伞,把旅行袋背到背上,扭脸对惟妙:“来吧,去下面坐出租车。”

  惟妙嗯了一声,但并没有动,两手倒是向我的方向抬了一下。

  我笑了笑:“来啊。哎,对了,你的墨镜可以摘掉了,天已经够黑了。”

  “天黑与天亮,对我来说都一样的。”惟妙淡淡地说。

  “什么?一样……”我一愣,“你的眼睛……”

  “是的,一个星期前,突然失明了,青光眼,突发性的。”惟妙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我心里一阵绞疼:我真是太混了,我让一个盲眼姑娘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在又深又湿又冷的黑暗中,就那样几百次地拨打我的电话,象一只飞蠓,用它柔弱的翅膀一下又一下碰撞一扇琉璃窗……

  停了停,我慢慢走近她,用伞完全把她罩住,然后,轻轻拉住了她的左手,示意她跟我走。

  惟妙凉凉的小手挣了一下,说“不用,谢谢”,然后,应该是凭感觉跟着我走。我侧身为她着打伞,慢慢走进雨地里。我的半个身子交给了急雨,我心甘情愿地受淋,我觉得,这是上帝对我最轻的惩罚。

  雨声里的惟妙,似乎开始瑟瑟。

  到了下台阶的时候,我再次伸出手,轻轻带住她的左手:“要下台阶了,我必须拉着你,不然,你可能会滑倒。”

  惟妙嗯了一声,没再拒绝我。惟妙的手掌虽然很小,但,有一种我说不出的感觉,好象,好象有一种小小的坚强在里面,让人不敢轻薄。我们,一步一步地下台阶,把着她小小的手掌。我觉得,我的小心程度不亚于呵护我的儿子。

  出租车里。惟妙问我:“现在去哪儿?”

  “我们家吧,我给你找的独院儿在郊区,天晚了,又下着雨,明天一早我就送你过去。”

  惟妙点点头:“好吧。”

  这时,惟妙的手机响了——

  出租车里。惟妙问我:“现在去哪儿?”

  “我们家吧,我给你找的独院儿在郊区,天晚了,又下着雨,明天一早我就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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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00:06 | 显示全部楼层
  惟妙点点头:“好吧。”

  这时,惟妙的手机响了——

  惟妙低声:“你好爷爷,还没休息吗?……我已经到到宾馆了……当然是女的……放心,你休息吧,再见……”

  惟妙合上手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脸对我:“对不起,我只能把你说成是女的,爷爷不放心我和男人打交道。也不亏你,第一次来,你就这么让我失落。以前在网上叫你‘坏人’,真是叫对了。”

  我唉了一声,只有干笑。我,真是太坏了呀。

  一手扛着大旅行袋一手拉着惟妙,爬到四楼,我累得直喘。要知道,在此之前,我刚在两个女人身上分摊过力气呀。

  开门,开灯,放下旅行袋,然后,我回头招呼惟妙,一看,不觉呆了——

  惟妙,已经摘下了墨镜,眼睛微微闭着,但,她已经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呀!那长长的睫毛,那半绽的红唇,随意松垂的黑发,揉和着她那苍白的脸色,在白亮的灯光和她的那身黑风衣的双重映衬下,一起幻化成了一种令人过目难忘的险绝的美……

  她这哪儿象个妓女啊,她,梅雪映身,分明是个不落尘俗的天使呢。

  现在,我忽然明白了我几天为前什么后悔了,我后悔的是我和樱子在床上做得那般投入如千年等一回的夫妻!现在,我更后悔的是,我居然又和桃子有了肉体上的对接!

  我的心跳得厉害,虽然我还没闻到来自惟妙身上的某种女人香,但,她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心,不独她的美丽。还有什么?我一时想不明白,也许,是那种通用的叫作“缘分”的东西吧?

  “沙发在哪儿,我今天等你时已经站够了。”惟妙皱了一下眉,居然笑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向前走三步……身子向左扭……可以坐了。”

  惟妙按我说的,坐了下来。

  我让她稍等,拧了热毛巾,让简单擦洗了一下,然后问她吃什么。

  惟妙倦倦地摇头,“不饿,冲个澡,喝了药,我就睡觉。”

  “我还是给你熬碗荞麦粥吧,放点板栗仁儿,驱驱寒,也让我心里也多少好受一点儿,行吧?”

  惟妙想了想:“谢谢你,不过,你给我冲杯麦片就行了。”

  惟妙喝麦片的空儿,我又把另外一间没被如达和倩姐糟蹋过的卧室仔细收拾了一下,那房间在我卧室的隔壁。

  喝完麦片,粥,稍停,我放好了热水,把惟妙带进了浴室,然后,按她说的,先去旅行袋里去给她取睡衣。打开拉链,取出睡衣,无意中发现里面有好多黑色的笔记本,拿它干什么呀?这么沉。

  听着哗哗的水声从浴室传来,我真的很佩服惟妙,她,一直那样坦然,一直那样令人不敢斜视。

  引导惟妙进了那间卧室,我也去了卧室,无力地侧卧在床上,看着儿子永远平静的面孔,重重在叹了一口气。我太累了,真想马上入睡,可是,偏偏又睡不着。

  夜不静蛐蛐不叫。那只“月牙白”叫得越来越嘹亮了,老孟说,其实那就是它们在呼雌,也就是说在求偶呢。人,还是比虫儿强多了。我于是赶紧下床,把它从健身房里取出来,放到了阳台上,我怕惊扰了惟妙,她,应该比我更累。

  重新躺下来,脑子让雨声一浸更加清醒,我就反复地在想:惟妙,她来这儿到底干么来了?她现在双目失明,她又如何正常生活?我,又可以为她做点什么呢?

  我知道,我今夜要失眠了。不如,就趁现在给自己灸一下吧。我,再次爬起来。

  21日

  几点睡着的不知道,肯定不知道。但醒来的时候才五点。

  雨声已经走远,蛐蛐儿也闭嘴了,四周静得有点儿象棺材盖儿以下的空间。儿子,永远不会主动给我制造一点儿欣慰。

  隔壁的惟妙,不知睡得怎么样。奇怪,我竟然没有一丝邪念。

  哗哗的翻书声应该是一种不错的声音。我从枕下抽出本书来,是高更的《诺阿诺阿》。这本语言并不精美的并不厚实的书,以它特有的质朴吸引着我——

  高更在塔希提岛上也不快活,因为,他没有女人,所以,他决定伊卡去找个女人,在中途的饭店,一个女人向他介绍了一个女人——高更通过非常透珑的蔷薇色的冷布,可以看到她肩、胳膊和金色的皮肤。两个异常丰满的乳房酥软地鼓在胸前。高更说:那张可爱的脸,和我在这个岛上见到过的所有的女人有些不同。她的头发分散排列着,好象蒺藜草,轻松地卷着,很是好看。在阳光照射下象一枝铬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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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00:06 | 显示全部楼层
  但是,高更告诉我们:这个名叫泰呼拉的女孩儿才十三岁!而那时的高更,已经四十三岁!象这样神话般的男女之情,我敢确定,在当今世界永远不会再发生了。如果发生,也一定是变味儿的。有些事情,只在特定的时间段发生,就象一朵花,最美的那一刻,只有一刻。

  我很清楚,我人生最美的一刻已经过去了,尽管我不知道那最美的一刻是什么。多悲哀呀我,我失去了我最美好的东西却不知道它是什么……

  起床时,我穿得很整齐,以示对惟妙的尊重。虽然她看不到,但,我也要伪君子一下。

  自制饮料也喝不成了,那配料很神秘,凡有外人,我就没法儿加工。

  早饭,我熬了燕麦板栗粥,另加两个精美小菜。

  除了饭碗,我又给惟妙备了一个小碗,然后,一筷子一筷子的把菜给她夹好,推到她的手边,再温声细语地给她说里面是什么菜,问她爱不爱吃。惟妙只是点头,也不说话,吃得得很慢也很少。

  看她吃饭的样子,真是叫人心里一疼一疼的。

  好不容易吃完了,惟妙只是对我说了句”活得真细致”,象夸又象损。

  刷好碗筷儿出来,惟妙手里摆弄着墨镜,问能不能知道我的名字,我无所谓地说了我的名字,她讽刺地一笑,眼睛微微睁一下,然后戴上墨镜:“什么时候送我去独院儿?”

  “下午吧,得再收拾一下。”

  “不是收拾好了吗?”惟妙有点儿急了。

  “当时,我没想到你的眼睛会看不到。那儿在郊区,没自来水,也没有马桶什么的,我得叫人给你马上弄好,不然,你不方便。”

  惟妙噢了一声,真诚地说了谢谢,稍停,她又有些为难地说:“还有件事,前天没好意思说,怕吓着你不敢帮我……”

  “直说。”

  “我的眼睛失明还没多久,伸手动脚都还没经验。个人的事还能摸索着做,但做饭洗怕还不行,所以,你还要给我找个帮手。”

  我笑了:“这事儿不忙,我得先把那边的事儿安排好。”

  说着,我打通了如达的手机,他刚喂了一声,我就让他赶紧找两班人,一班人,用宝丽板把东间卧室隔开一大一小两间;另一班人,在屋顶廊沿上面安个无塔供水装置,把水管通到小间卧室,然后,在靠东南角的地方安个马桶。

  如达都听迷糊了,一个劲儿地哎哎哎,我说你赶紧叫人干了再说,所有的钱我出是了,对你又没有坏处。他这才噢了一声,说好好好。我又说,你得先整马桶,不然晚上水泥凝固不成不能用。他说行行行,真是给你说的那位远房亲戚备的啊?我说当然是。

  打完电话,我就把手机电池抠了,是的,潜意识里,我不想让惟妙听到别的女人给我打电话。

  这时,惟妙问我:“帮手好找吗?”

  我想了想,笑着问:“男的行吗?”

  惟妙点头:“无所谓,男女都可以。”

  “我行吗你看?”

  惟妙一愣:“你?怎么可能?你有时间那么多的时间吗?”

  惟妙想了想:“好,就你吧。本来,我只打算让你帮我做更重要的事情的,让你这哲学高材生做这些碎活儿,真有点儿焚琴煮鹤了。”

  “生活,就是和焚煮分不开的,不然什么都得吃生的了。哎,你到底来这儿要做什么事呀,这么神秘?”

  “我想先静两天再说那些事,这些天,我太累了。”惟妙说着用手扶了扶镜框,淡淡一笑,“为什么要做我的帮手,是不是看我漂亮,有什么想法了?”

  “我的天,你说话这么直接呀。帮你还不是因为我们有缘分吗?就说我们认识吧,你看,QQ上聊天的有几千万,为什么你就找到了我而我们成了好朋友呢?”

  “这个啊,实话说,选到你,我是费了时间的。当初,为了找到一个能真正帮我的人,我只寻找你们这个城市的网友聊天,前后,得有三百多人,然后,我再一个一个筛选,等到筛到你的时候,前后用了得有一个多月。你看,我们的缘分,多深啊。”惟妙的脸上,是讽刺的笑。

  我心里凉凉的,强笑:“呵,这么说,我们之间的缘分是你硬拉来的呀。”

  “是的,就象饮料里的香精,哪有那么多纯天然的,大多是人工合成的。好了,不说这个了,既然你答应帮我了,那,我就付给你工资……”惟妙略停,“不过,我现在没钱。”

  “好了,咱们别提钱好不好,这样显得我们之间的那些人工合成的缘分也没有了。你的生活费用我还是支付得起的。也让我显得男人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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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00:0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要不,我最后再谢你吧。我只希望把事情尽快做完,好给爷爷,给妹妹一个答案……”惟妙黯然了。

  “哎对了,那天我开玩笑,说让你妹妹一块儿来,她人现在哪儿呢?”

  惟妙咬了一下嘴唇:“我的旅行袋呢?”

  我看了一眼茶几旁边的旅行袋:“那不在那儿放着呢。”

  惟妙伤感地说:“她,现在,就在那袋子里。”

  一股寒气顿时缭身,我惊悚地扫了那黑色的旅行袋一眼,立刻想到了那些日记本,就小心翼翼地问:“她,难道……”

  “她自杀了,两个月前。”惟妙低下头,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有人敲门。

  我一惊,赶紧站起来,最怕来人是樱子!

  “根伟,在家吗?”是老孟,我不想他进来,就说:“正忙,有啥事儿快说。”

  “蛐蛐儿用药水泡了吗?”

  我连说泡了泡了,放心吧,到底没给他开门儿。我还是不想让外人看到惟妙,再小的压力也是压力。

  伺候好儿子,给惟妙说了一声,我就去天堂庙了。挖葬缸的事儿先停停,我得催着如达赶紧把房子改造好了。出了家门,我打开了手机,收到了樱子的一条短信:给我打电话,有事给你说。

  能是什么事儿?她已经知道惟妙来了吗?我有点不安地打通了她的手机,用尽量自然的语气问她:“我手机刚充好电,你在干么呀?”

  樱子轻轻叹了一下:“哥哥,往后,我可不敢轻易到你那儿去了,我表叔,就是安南方,前两天忽然到我们家去了一趟,去找了我公公,不知道什么事儿。刚才,又去了我们公司找我,说要是有陌生男人进出我们村叫我及时告诉他,也不知道什么事儿。唉,以后我们可怎么办呀?”

  我心里猛一轻松,心里说正好正好,嘴里说:“哎呀,是有点麻缠……不过你放心,总会有办法的。”

  “你在干么呢哥哥?”樱子的声音永远是那样娇柔。

  “我……我去天堂庙,办件事儿。”我决定把惟妙的事情说出来,这样更显坦荡,“杭州来了个远房亲戚,是个表妹,要在我们这儿住一段儿,我帮她收拾一下房子。”

  “女的?亲戚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呀?”樱子很吃惊。

  “我们才认识几天呀……呵呵……我姨妈前天打的电话,昨天人就来了,早上让我刚从宾馆接到我们家。”我停下自行车,说谎话应该专心点儿,“她想住我们家,我不喜欢,就决定让她住到如达家。”

  樱子哦了一声,笑着问:“她,漂亮吗?”

  “漂亮,绝对漂亮。”我也笑了。

  樱子醋意地撒娇地嗯了一声,我说:“但是呢,她双目失明了。”

  樱子意外地啊了一声。我有意叫苦:“我姨妈还要让我伺候她吃喝,让她好好养眼病。还说她脾气很坏,很难伺候。唉,儿子就够我忙活的了,不过,她答应给我很多钱……嘻嘻,不捞白不捞……”

  “为什么来咱们这儿养啊?她们当地不行啊?”

  “医生说啊,她的眼病和当地的空气污染有关……嗯,所以呢就来咱们这儿了。”我这谎撒得吧。

  “唉,管她呢。你别累着就行了。来,亲一下哥哥,我要忙了。”樱子说完唧了一下嘴,挂了电话。

  看了看不远处果园掩映下的天堂庙,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到之前如达已经到了,五六个人正往下卸东西。

  这家伙,对我的话,除非是砍他脑袋(卖他老婆这样的指令还没下过),他一直都很听话的。

  如达一见我就乐了,说材料加工钱,一共一千六。我心里疼了一下,这样下来,我兜里又没有几个钱了。活该呀,讨好女人光靠嘴是不行的。

  如达贱呼呼地笑着问我:“哥,你那亲戚长什么样啊,房子白住,哪天得叫我看看活人。”

  “看当然可以,可是,你要是动一下坏心眼儿我就把你变成她的同行。”

  “同行?什么同行?她也是搞中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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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00:07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呀,双目失明。”

  “啊?瞎子呀,你值当费这么大功夫讨好她吗?”如达看我的眼神很浅显:我是个傻蛋。

  我又把改造的要求具体说了一遍,然后就扭身出院去庙岗子了,多挖几锹是几锹吧。

  林子里,花草都还很湿,近处的虫唧和远处的鸟鸣,在初晴后林间的空气里都是脆生生的透亮。如果没有作贼的感觉,站在这林子里久了也许两腿都会新鲜到发芽呢。那,一定是一种享受,对我这生命特别有限的人来说尤其。

  这场雨够意思,把我挖出来的土又回扣到坑中不少。骂着从塔松枝桠里拽出铁锹,手掌,开始隐隐作痛。唉,别看出了这么多的力,可最终一定能挖出葬缸来吗?

  刚把雨水冲进坑的土挖出去,手机响了,是桃子的,语气甜腻腻的,说刚才好象看到我了,在村口。我干脆又把说给樱子的那套话甩给了她,桃子轻轻一笑:“你和多少女人怎样打交道我都不问,只要你能保证疼我就行。”我笑赞:“桃子啊桃子,你的前生一定是个皇后,皇上娶上千个老婆你都能容下。可惜呀,我没皇帝那齐天艳福。”

  桃子轻轻斥了一口:“我才不信。哎,今天樱子又和你联系没有?”

  “哪敢呀,那天你那回马枪扎得可真准,把我们吓得到现在皮肉还紧绷着呢。”

  桃子笑:“活该,谁叫你们偷情儿瞒着我。”

  “那,我们之间算什么呀?”我发现自己无耻得可以。

  “算……算……别问这个嘛,”桃子撒娇,声音低下来,“说,我们俩谁好?”

  “哎呀,这个问题嘛,有点麻烦。”我可不能得罪她,选着最好的词儿。

  “什么麻烦呀?”

  “因为,那天我和你,太慌张,我还没尝出你这桃子的味道呢……”

  “坏东西,你等着……”桃子又羞又气,挂了电话。

  我对着塔松摇摇头:如果我继续和樱子和桃子保持这种看似美好的关系,那,对将来我和惟妙的关系肯定是种损伤,这就象北极的冰盖,一旦融化,就一定会淹没沿海的某些地带。

  午饭后,躺在床上休息时,我拧着眉细翻爷爷的那本《艾灸神疗》,在眼疾一栏,我欣喜地看到:连续艾灸眼眶外侧的瞳子缪穴和小腿外侧的光明穴,对治疗视网膜神经炎和视神经萎缩均有疗效。这么说,以后,如果惟妙愿意,我倒可以帮帮她呢。但愿她能接受我的好意。不为别的,至少她的眼好得快点儿,我看着也早顺眼嘛。一个人再美丽,如果眼睛一直闭着,那就相当于河蚌一直不开合,我又怎么能看到那最动人的珍珠呢?不过,我不急着去为惟妙做这些。记得我的化学老师说过,要想用硫酸尽快腐蚀一种金属,不要用浓硫酸而是要用淡的,因为浓硫酸会迫使金属在表面会形成一层保护膜,很难深入腐蚀。这和打动人心一个道理。

  4点,如达给我打电话,说收拾好了,可以住进来了。我马上跑到市场上,花几百,吃喝用,全买齐,然后,租一辆车,拉着惟妙进了天堂庙。

  布置好,领着惟妙这房间那房间地走走,再做好晚饭,已是晚上6点。本来我是带着葡萄酒过来的,想搞个小小的欢迎仪式,但惟妙谢绝了,说能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她已经知足了。默默吃饭对胃有好处,但对心情没好处,我于是一边夹菜一边对惟妙说:“住这地方,我只担心一点,你一个人,害怕吗?”

  惟妙很轻蔑地摇头:“这儿坏人很多吗?”

  “坏男人肯定不多,因为这个村子里所有的四十岁以下的男人都出去打工了。至于有没有坏女人,我还不知道呢。”不知道我算不算坏男人,樱子和桃子算不算坏女人。

  惟妙的长睫毛掀了掀:“就是有坏男人我也不怕。”

  “明天一早我过来给你做饭,你一杭州时一般早上几点吃饭?”

  “7点半。不过,在这儿以你为主,你先把杨杨伺候好再说吧。”惟妙脸上有些了歉意,“我一定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我笑:“好啊,等有一天,我去杭州了,你也伺候我。”

  惟妙嗯了一下,笑了一下。人,总是笑的时候更好看些,尤其是美丽的女人。

  吃完饭,我正在厨房涮碗,惟妙的手机响了——

  “……吃过了爷爷,你身体还好吗?……好,那我就放心了,我每天都在给宋阿姨打电话,让她尽心照顾你……我现在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下一步我就开始工作了,我一定帮你完成夙愿……你等好消息吧爷爷……哦,我找了个女保姆……放心吧,我绝对不和男人接触……你还不了解我吗?好的,再见,放心吧,我绝对不和男人接触……好了,不要再说了爷爷……再见……”

  我甩着手走过来,呵呵地笑:“惟妙同志,你手术够高明的,一句话又把我玄幻成女保姆了。”

  惟妙想笑没笑出来:“唉,我爷爷,老毛病了,就怕我和男人接触,你说你们男人……好了,算了,你回去吧,骗了我爷爷,心里很虚呢,我,平时根本不说谎话的。”

  真是难以想象,惟妙的爷爷会是怎样的一个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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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00:08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外面替惟妙锁了院门儿,我匆匆地骑了自行车回去。儿子,此时,正孤零零地躺在家中的床上,虽然不是等我,但,他又能是在等谁呢?

  今天晚上我打算熬会儿,我得根据如达的经历胡编一个男人从鸭之路的稿子。不挣点儿钱不行了啊,给惟妙吹罢了,我是不能让她出一分钱的。至于她最后怎么谢我,那是最后的事,在最后之前的现在,我得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帮着她。唉,我图的是什么呀?我和她真的会发生什么吗?她图的又是什么呢?她究竟要我帮她做什么呢?

  22日

  昨天真的有点累,这一夜我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已是6点,就赶紧起床了。我还得赶到天堂庙去给惟妙做饭呢。昨天回到家后,我又给惟妙打了个电话,说,如果有事就打我的电话,保证比110都快,结果她也没打,看样儿也没什么事,这就好。

  到健身房里跑了十几分钟,又扎了一会儿飞镖,连自制饮料都没顾得上喝,我就开始给儿子注射营养液,平时,这都是中午做的。至于“月牙白”,我是顾不上用药液给它洗澡了,也顾不上用“红麻头”给他当陪练了。以后,我打算好了,只要惟妙一天不走,我的早饭就和她一块儿在天堂庙吃了,吃完就去庙岗子挖葬缸,快到中午时再回来做午饭。这样应该不错吧,如果顺利,我既可以很快挖到葬缸,说不定,呵,还能挖到一颗美人心呢。

  骑车出城,又遇到了那个送鲜牛奶的乡下大叔。阳光照着他红红的脸膛,真叫人羡慕。有句话叫送牛奶的比喝牛奶的健康,不错呀。脑子一歪,我又想出了另一句话:卖淫女比买淫男健康。然后,对着热哄哄的朝阳笑了笑,猛蹬自行车。

  打开院门,我看到惟妙正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就笑着大声打招呼:“这么诗意呀,站在青草和柿子树之间的院落里?”

  惟妙冲我的方向苦笑:“什么呀,我出了屋子一小会儿了,一时怕找不到门儿碰到墙上,就干脆站这儿等你了。”

  我哈哈大笑,顺嘴问她昨夜睡得好不好。惟妙摇头:“肯定不好,生地方,又静得很。这村子怎么这么静啊?”

  “都出去打工了,剩下老弱病残,不大走动。”我走到惟妙身边,伸手拉住她的左手,“走吧,祖国的花朵,回温室去。”

  惟妙很听话,凉凉的手没有退缩,一边跟我进屋一边幽幽地说:“不知道,你的心是不是象你的脸一样好看。”

  我的心倏地一别,轻笑:“当然啦。”

  吃完早饭,我用手巾擦桌子,眼落到茶几上的三瓶药上,问惟妙:“你的药,昨晚没吃吧?”

  惟妙啧了一下嘴:“忘了,马虎惯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得意地:“昨天临走时,我把你的药拿出来放到茶几上了,其中在‘噻吗心安’北边,‘贝特舒’中间,‘甘油’在南边,现在,它们的岗站得还那样板正,所以,你这主人没动过它们。”

  惟妙刁钻偏脸“看”我:“要是昨天夜里你打个电话提醒我一下就好了。”

  我呵呵一笑:“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好啊,我都多少天没真正开心过了,唉。你不知道,我原来是个性格多么开朗多么爱笑的人。”

  “说,在我们城里有个胡家狗肉铺,这一天,来了一条狗,脖上挂个篮儿,有个字条儿,上写买狗肉二斤。胡老板就赶紧称好狗肉放到篮子里,狗就走了。从此,那条狗隔三差五地就来买一回狗肉。胡老板好奇呀,这一天,给狗称好肉之后,他开始跟踪这条狗。只见这条狗穿过一条大街,又入了一条小街,又钻了一条胡同,才来到一个四合院,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狗迎上去,摇头摆尾的。胡老板以这那主人一定会好好夸奖这条狗一番,不料他一脚就踢了过去,嘴里还骂着:没记性的笨蛋,今天你又忘了把报纸捎来了!”

  惟妙终于绽了一下红唇,白牙齐整整的:“你说话可真损,你骂我苛刻是吧?”

  “没有没有,好男不骂女嘛。好了,我现在郑重提醒你,请不要再忘了吃药,今天的,明天的,包括今年4月、5月直到6月的药,你全部不要忘了吃。”我开始拧其中一瓶药的盖子。

  惟妙脸色一沉:“我这辈子可不能光吃药,我还有事要做。”

  我撤吧还是:“我出去采点儿艾蒿回来,不会误你午饭,你休息吧,等心情好了我再帮你做事。”

  惟妙点点头,两块墨镜的镜片一闪,象两块暂时落进月光的小小的夜幕。

  出院门刚走几步,柳玉春又推着殷常乐缓缓而来。想到惟妙住在这儿,最好不要得罪这位太岁奶奶,想到如达在她身上曾经干过的那些好事儿,又看在她是樱子和桃子婆婆的面子上,我就冲她点点头,笑了一下。

  几米之外的柳玉春,当然也冲我我笑了笑,那种笑很平和,居然让我觉得很慈爱。一个女人,不扒掉她的衣服就不可能了解她的真性和真情吧。

  “你是如达的同学是吧?”没想到柳玉春竟然很平静地问了我一句,我有点儿失措了,赶紧应:“是的……”

  “这些个天常见你来,如达呢?”

  “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他了,我租了他家的房子,让我的亲戚在这儿养病呢。”我可不能让她知道我和如达好得象永远在线的QQ一样,以免她对我戒心。

  “怎么还租他的房子啊?”柳玉春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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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00:09 | 显示全部楼层
  “常乐婶早啊!”“婶儿早!”这时,我身后,又传来两个女人讨好的、打招呼的声音,回头一看,远远地,又有两个女人从村子里走出来,别说,长得都挺可人的呢。天堂庙,真是天堂啊,这么多美女呀。

  我能感觉到,那两个女人,也都用眼睛狠狠拧我呢。

  出村子向北不到百米,我就看到高奶奶又站在了庙岗子有的一棵柏树下。不行,我得绕开,不然,经常碰到她她会怀疑的,于是,中途向东一溜,趟过一大片碧绿的麦田才进了林子。

  今天我挖得特别有劲儿,呼哧呼哧一阵子挖下去了半尺深,弄得腕子酸掌心疼的。不过,越挖越难,树根稠了,连砍带截,很凿力气。

  9点多的时候,正擦着汗猛喘,樱子打了个一个电话,说了些甜蜜蜜也很耗力气的情话。弄得我再也没心挖了,打完电话就去采艾蒿了。

  11点,我决定收手回去做饭了,掏出用卷尺一量,真不错,我已经挖出一个深五尺、宽三尺,绕着塔松四尺多长的环形坑道了,里面一站,能清楚地听到自己被放大的呼吸声,有点儿困兽的味道呢。按高皓清的说法,如果葬缸就埋在这棵塔松的位置,那,或者在六尺深,或者在九尺深,应该快有答案了。

  我隐隐地兴奋起来。

  我一进门,惟妙就一皱眉:“你身上什么味儿啊?”

  “是艾蒿,我就晒这院子里了。”我把手伸到她鼻子下面。

  “要它有什么用呀?”

  “它的叶子晒干,做成艾条,可以治好多病,包括眼病。”我有意透了一点信息,看惟妙什么反应。

  “是吗?太好了!你怎么会这个呀!”惟妙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快给我灸灸眼睛,中西医结合一定能好得更快!我要急死了!”

  我任她的软手拿捏着我的手:“好啊,饭后我就回城去拿艾条,现在,我得先给你做饭。”

  午饭,除了焖的米饭,也没问惟妙,我炒了两个菜:青椒鸡蛋,麻辣豆腐。

  等我把两样菜分别盛到小碗里,惟妙先是美美地咽了一口,但马上又皱眉道:“我平时最爱吃辣了,可是,这些天我都无福享受……”

  “怎么了?”

  “这些天,一直口腔溃疡。”惟妙说着吸了一下嘴巴。

  我很不安,赶紧又醋炝了一个绿豆芽儿。

  这一回吃饭,惟妙的嘴一会儿没闲,不是艾蒿就是灸,恨不得马上就让我给她灸上几炷。

  刚一推碗,惟妙就说她来涮碗,让我赶紧回家去拿艾条。

  其实我也想早点儿回去,我的杨杨,大概早就该换尿布了吧?

  到家一点。果然,杨杨的“尿不湿”早就湿了,不过还没透,因为,我一次就给他垫了两片。

  带着几丝愧疚,我又给杨杨做了一套按摩。是的,因为惟妙,至少,我陪在儿子身边的时间少了许多。

  艾条,我毫不犹豫地就取了三年存的,一共取了十根,数了数,还剩二十根。现在,我终于知道,原来,只有惟妙才是最值得使用这些宝贵的艾条的啊。

  亲亲了儿子额头,刚要走,如达打来了手机,说一会儿到,有事儿。十分钟后,他来了,还领着一男一女,两个成熟而无聊的人类。我明白他们要干吗,就给了如达一把钥匙,急急地走了。

  骑车出城,走到苹果园时,看到路边指头高的星星点点的蒲公英,又想到了惟妙的口腔溃疡,就下车去采,打算回去给她熬了当茶喝。这是很常见的偏方,我知道的。

  路上的行人很少。果园里很静。只有这样那样的小果子在青涩中暗长。

  午后的阳光烂烂漫漫的,照在背上,暖,头上,一会儿就见汗了。

  哼着无名小曲,一棵又一棵地掐着娇嫩嫩的蒲公英,心里,盛满了少有的快乐。

  刚回到如达的家,惟妙就急不可待地叫我赶紧给她艾灸。我叫她不要急,先把蒲公英洗净了放到灶上熬着,才取出艾条来:“要灸两个穴。一个是光明穴,它位于小腿外侧面,外踝上五寸,腓骨前缘凹陷中间的位置;另一个穴道是瞳子廖,在眼眶外侧,离大眼角很近很近,书上说,只有零点五寸。你看,先灸那个?”

  惟妙用右手扶了扶墨镜,想,有点羞赧地:“先灸光明吧,我,还从没和男人近距离接触过。”

  “不会吧?现在是什么时代呀?”

  我的目光放肆地扫过惟妙两条修长的腿,搬了个小凳子,在她沙发面前坐下来,伸左手,擒住她的右小腿,右手刚往上一捋她的裤客,惟妙却猛一抬腿,脚尖正好踢到我的左腿迎面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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