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聚社区-德国热线-德国实用信息网

 找回密码
 注册

微信登录

微信扫一扫,快速登录

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夜不语诡秘档案 第一部 碟仙》--作者:夜不语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2:54 | 显示全部楼层
二战时期,不论城市还是乡村,所有的地方都修建有数量庞大的防空洞。

当然,我们就读的这所历史悠久的学校里也毫不例外的,挖有一条,不过早在几十年前就废弃掉了。

防空洞入口前的那片空地,更是被修成了公共厕所,而入口,便可怜巴巴的被挤到了女厕所后边。

所以,要是想要进防空洞的话,就非得穿过女厕所,从右边绕进去。

这点是最麻烦的。

要我这个健康、自信、高傲的男人进女厕所,本来就很有心理压力了,最怕的就是还被人撞见,那我岂非晚节不保?努力维持的形象更会如同一江春水般,哗哗的被无情冲刷进大海。到时候恐怕连买块豆腐一头撞死都来不及,就被整个学校五千多人的口水给淹死了……

雪盈利落走进女厕所,没多久便探出头来,冲我打了个万事OK的手势。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下定决心,缓缓提起颤抖的双脚,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走进了这个男生的绝对禁地。

女厕所内的情景描述就此略过不表,太丢脸了!(其实完全是因为怕被雪盈骂作变态,只好故作镇静、目不斜视,就连走马观花的神情也不敢多流露出来。)

花了漫长的三十多秒时间,内心挣扎的我才艰难的越过这二十多米的距离,也算顺利,来到了厕所后的空地。

“小夜,你猜那个一直都努力维持自己严肃的大哥大形象的狗熊和他色咪咪的跟班张闻,会不会都有偷窥嗜好?”一直都在心里偷笑的雪盈见我满头虚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一边笑,一边像又想到了什么问:“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想到要进女厕所后边的防空洞?”

“不要说死者的坏话!”我气闷的敲了敲她的脑袋。

雪盈用手摸着头娇嗔道:“讨厌哪~不准打人家的头,要是把我打成了白痴,我可要你娶我给我做牛做马一辈子哦。”

“哈,妳要变白痴了,我绝对第一个拨通疯人院的电话。”我心不在焉的一边跟她拌嘴,一边凝神打量起这个老旧的入口。

防空洞是修建在地下十米的地方,这种深度在当时来讲已经算相当深了。

入口处是个高约一点五米的水泥结构隆起,不过早已经被学校用铁栅栏封住,可能是为了避免低年级的孩子进去探险,怕他们迷路或遇到危险。

“奇怪了。”我皱着眉头,用手在栅栏上抹了一抹,冲雪盈说道:“难道狗熊他们提到的防空洞不是这里?”

“不会,附近就只有这一个防空洞而已。”雪盈摇头,坚决否定了我的猜测。

“但是你看。”我将手上的铁锈凑到她的眼睛底下道:“栅栏上生满了铁锈和蜘蛛网,而且铁栅栏还用一把大锁紧紧的锁上了。”我把那个链子锁提起来仔细检查了一遍,又道:“锁上没有被人撬开过的痕迹,钥匙孔里也生满了铜锈,就算用膝盖想也知道,这里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出入过了。”

雪盈也迷惑起来,她苦恼的回忆道:“张闻明明有跟我们讲他在旧防空洞里发现了鸭子的尸体,我记得学校的防空洞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入口兼出口。”

“不对,一定有问题。”

我不断思忖着,又将防空洞的平面图铺到地上细细的研究。

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没头没脑的问雪盈:“还记得张闻和狗熊前几天对我们说的话吧?他们说自己在操场的工地发现了陈家宝藏,嘿,宝藏虽然未必是真的,不过那里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墓穴倒是真有其事。”

“这跟防空洞有什么关系?”雪盈迟疑的问。

我神秘的笑了笑:“我们去看看那个墓穴,应该会有所发现才对。”平面图上有画出防空洞的走向,很明显它是直直的朝着东南方延伸的。而操场和学校的墓穴也正好位于东南方。发现这点时,我的脑中突如其来的冒出了一个假设──或许墓穴就在防空洞某一段的上方,当工地在打地基的时候,不但挖出了那个坟墓,还将处于坟墓下方的那一截防空洞的天花板挖得坍塌下来,打通了坟墓和防空洞……而狗熊和张闻就是从墓穴的那里进入到防空洞内,并偶然发现了鸭子的尸体。

嘿,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至少有一部分疑问便能迎刃而解!

这对被大量的疑问困扰,毫无头绪,就像屋漏又逢连夜雨的可怜虫一般的我而言,无疑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天色很黑,黯淡无光的夜笼罩着整个工地,静静地,没有一丝声音。

我和雪盈就在这份如死的寂静中翻了进去。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2:5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为何,心脏在莫名其妙的快速跳动着,我打开手电筒审视四周,这座未来的学生宿舍楼已经打好了地基,正准备灌进混凝土。

“墓穴应该是在工地的最右边。”我用手指比划着找到位置,快步走了过去。雪盈紧紧的跟在我身旁,怕的又拉住了我的手。突然听见她“啊”的惊叫一声,呆呆的指着前方不肯动了。

我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地上赫然有一个积满深水的长方形大坑洞,那个坑就和张闻描述的一样,大概有五米多长,三米多宽。只不过在夜色中看起来,竟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不知是宽大还是瘦长的坑洞,犹如一张从地狱里慢慢爬上来的血盆大口,它张牙舞爪的无声狞笑着,就像已经等待了上千年上万年,只等我们走近便会择人而噬。

我全身冰冷的呆站着,只感觉雪盈握着我的手越来越紧。周围的气氛不知何时开始变的诡异起来,地上散乱扔放的棺木碎片就像有生命一般,不断的在夏夜中散发出阴寒的气息……

“你感觉到没有,好冷,好可怕!”雪盈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哼”了一声,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借着疼痛将自己从那股莫名的恐惧中挣脱出来。向前走了几步,我从地上随手捡起一块棺木碎片细看着,又用指甲掐下一些碎末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没错,张闻的那块棺材碎片就是从这里捡来的。”我判断道。

雪盈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她突然的转过头,深深的望着我的眼睛,迟疑的说道:“小夜,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请去的碟仙……就是这个坟墓的主人?”

“为什么这么想?”我诧异的问。

雪盈咬着嘴唇,慢慢说道:“你不是说在一百多年前,学校的操场应该是一条大河吗?你还说过『在水边』的意思更倾向于『在河边』。小夜你看,这个坟墓所在的位置符合了所有的条件,而且……”

她苦苦思忖着,好久,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总之这里给我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就好像我随时都会被那个深坑给吞噬掉。”

我对她的猜测不置可否。

“……这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对与死亡有关联的地方心存畏惧和惶恐,我也怕。其实妳的反应都算正常了。”我说。

“不对!那些不是恐惧感!”雪盈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她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臂,全身在不断的哆嗦:“我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但我现在绝对不是感到恐惧。那是一种,一种呼唤!对,是呼唤。从刚才起,我就总感到有什么在叫喊我的名字,那不是声音,而是一种思想。它不用透过我的耳膜便直接窜入了我的脑子里!我怕!我好冷!不行,我要下去救它!”

雪盈僵直的站稳身体,她猛地一把推开我,迈着沉重又艰难的步子缓缓向前走去。

“妳怎么了?”我吃惊的用力拉住她,却发现她的眼睛竟然变的呆板浑暗,没有一丝神采,就如同蒙上了一层布似的。

她的脚步凌乱,却又执着,即使是被我拉着呆在原地,也依然在跨动不规律的步履。

“在水边,好冷。救我!有没有人!快来人救我。我还不想死!”突然,雪盈哭了起来。

她抱着膝盖坐到地上,流着泪,嘴里还不断的重复着那段话。

一股阴冷的感觉不禁从脊背爬上了后脑勺,我打了个冷颤,只感到自己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到底是怎么回事,雪盈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鬼上身?不!这根本就不符合科学逻辑,那么,她会不会是突发性梦游症的患者?

我咬咬牙,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她。

雪盈开始拼命挣扎起来,她用力的想要甩开我的手,用恨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双眼死死的瞪着我:“禽兽,不要碰我。我发誓,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死不放手,努力的将她压倒在身下。

雪盈哭着、叫着、喊着,不断用手锤打着我。

最后,她似乎累了,渐渐的不再抵抗,全身放松,昏睡了过去。

“老天爷,这个玩笑可开大了!”我喘着粗气,筋疲力尽的站起来,望着舒服的躺在地上的雪盈苦笑着摇头。唉,完了。看来她是没有可能自己走回宿舍楼,再偷溜回房间了。那么今天晚上到底该怎么办?

稍作休息,我终于认命的背起她,一步一步艰难的往教学楼走去。没办法中的办法,也只有到教室里将就一夜了。

该死!没想到还会有这种突发情况出现,害的我将全盘计划都砸的粉碎。

心里略微感觉些许沮丧,或许自己原本就不该好死不死的带雪盈到这里来。其实打捞鸭子尸体的事情,交给那些没用的警察去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2: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距离

什么是突发性梦游症?要知道这一点,首先要明白什么是突发性睡眠症(narcolepsy)。那是一种随时都可能发生的严重性睡眠失常。患突发性睡眠症者,可能在日常生活中的任何时间突发,可能发生在行路中,可能发生在谈话时,也有可能发生在开车时驾驶座上。

而突发性梦游症就是发生在突发性睡眠症状况内的病症。突发性梦游症的原因,迄今尚无法确知,只知发病时期多在十岁至二十岁之间。据一些心理学家研究,突发性睡眠症的患者在一万人中大约有两至十个人。而可能患突发性梦游症更是少之又少。

坐在教室里,望着躺在我怀中睡得十分香甜的雪盈,我摇了摇头。

认识雪盈大概有两年多了,虽然是最近才频繁的接触她、注意她,但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发现她有过任何异样。她,应该不是突发性梦游症的患者。

那么,不久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幕又该如何解释呢?

丝毫没有头绪。

难道雪盈刚才真的被鬼附身了?被一个多星期前我们无意中请来的碟仙附身了?刚想到这里,我的头又是一阵狂摇,不愿意再继续思考下去。

曾有一位著名的哲学家说过:“迷信,什么是迷信?当一个人对某样事物疯狂的痴迷、迷恋、崇拜、甚至开始排除异己,强迫自己不再接受任何与这种事物相悖的理念时,这就是迷信。”

或许,长久以来,我也开始迷信了,迷信于科学和一切能够用逻辑思维解释和推论的事情。而最近,发生在自己身旁的一连串事件,每一件事都在消磨我的意志,折磨我的思想。我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是不是有自己一直以为的那么高了……

雪盈在我怀里翻了一个身,慢慢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我怎么在这儿?”她慵懒的看着我,满脸诧异,却又懒懒的赖在我的大腿上不愿起来。

“妳刚才晕倒了,我只好把妳背回了教室。”我不愿她担心,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话。

雪盈用手梳了梳自己睡得凌乱的头发,在脑中努力回忆着什么,突然冲我笑道:“刚才人家作了个好可怕的梦。我梦到自己被人活埋在一个又黑又恐怖的洞里,四周什么也看不到。我拼命的想要爬上去,但总是力不从心。我只感觉自己的四肢丝毫不能动弹,就像被什么压住了一般。

“四周很寂静,除了我的哭叫声以外,就只能听得见墙壁的另一边还有微微的潺潺流水声。好可怕,真的好可怕!”雪盈用力的抱着我,全身又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不要怕,我就在妳身边!”该死,不会又要发作了吧?!心有余悸的我立刻死命的拥住她,翻身将她压在地上。

出乎我的预料,雪盈立刻就不动了,也不挣扎。只感觉她的全身僵硬起来,透过单薄的衣服,甚至可以感觉到她柔软的身子在不断升温。

意识到情况似乎和不久前有所差异的我,诧异的低下头看去,竟险些碰上了雪盈鲜嫩欲滴的淡红嘴唇。

雪盈静静的圆睁着那双大眼睛,用温柔的带有一点羞涩的眼神望着我,嘴角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愣住了,就这样保持着一个鼻尖的距离,和她对视了许久,突然意识到什么,这才尴尬的慌忙想要站起来。雪盈立刻用手环抱住了我的脖子,她顽皮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闭上了眼睛。

完了!这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不断在崩溃着我的意志。

只感觉头慢慢的低了下去,那张绝丽的脸庞在视线里变得清晰,然后又因为距离太近而在视网膜上变的模糊,越来越模糊……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开始交会、混合,然后散去。

最后只听到脑中“啪”的一声响,我知道,自己的理智完全崩溃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2:58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在我的意志崩溃的同时,教室外传来一阵声音,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我打了个机灵,顿时清醒过来。

“妳听到没有?好像有人在隔壁的办公室里找东西。”我站起身推了推雪盈,她羞红着脸,不情不愿的张开了眼睛:“这么晚了,哪还有人会发神经似的跑到教学楼里来?”她嘟着嘴看我,眼神里分明在大骂我是“胆小鬼”、“笨蛋”、“猪头”以及所有诸如此类不解风情的生物。

我唯有苦笑,拉了她悄悄的溜到办公室外的窗户底下,小心的往里边瞅着。

只见有个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正蹲在办公室右脚的角落里翻找着从各个柜子抽屉里倒出来的资料。

我将中指按在嘴唇上对雪盈点点头,慢慢的无声的向左边移动了一点,想要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却不小心碰到了脚边的废纸篓。

那男人惊觉的站起身,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冲出办公室飞快的跑的不见了踪迹。

“该死!”我沮丧的捂住头,狠狠踢了那个被自己绊倒的废纸篓一脚。

“那个小偷真倒霉,竟然会笨的去偷废弃的办公室!”雪盈轻松的说道。

“那个小偷笨?哼,我看不见得。”

我恨恨的走进已经被小偷撬开了锁的办公室门,冲她问道:“妳知道这间办公室为什么会被废弃吗?”

雪盈思忖道:“据说是十多年前有个内向的女老师不堪被自己的学生欺负,然后便在这个办公室里上吊自杀了。有人自杀过的地方就算是再胆大的人也会有所畏忌,老师们常常说里边很阴森,而且一到晚上就会出现许多无法解释的怪异事情,最后联名要求学校将这里给封起来。我记得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错。”我拧开手电筒,一边在刚才小偷蹲过的位置细细翻找,一边对雪盈说道:“这栋楼一共有四个办公室对吧?刚才妳有没有注意到,其它办公室根本就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那小偷为何偏偏先选择这间位置非常不顺手的地方呢?我看一定有问题。”

“小夜,我看是你太多疑了。”雪盈撇着嘴对我的猜测大为怀疑。我慢慢的一份数据一份数据的翻看着,突然全身一震,全身僵硬的抬起头,对她说道:“恐怕这次我不想多疑都不行了。”

将手上的那份资料递给雪盈,她只看了一眼,顿时也满脸惊讶的呆住了:“没想到,那个校长的儿子锺道,居然也是第六十二届高三三班的学生!和周剑与那个被她强奸了的李萍是同班同学!”

我找到的是一本关于锺道的学生资料簿。

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离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了,我浑身颤抖,激动的望着雪盈。

雪盈苦恼的思考了一下:“对了,至少现在我们找到了一条最明显的线索,就是周剑、锺道和李萍都是同学。如果从这个关系中引申出去的话,那么我想围绕着李萍的那段三角恋情会不会是在他们之间发生呢?”

“聪明!”我对她的判断大鼓其掌,补充道:“我们不但要去证明妳提到的那一点。还要确定几样事情。一,那堆破碎的校服以及内衣是不是李萍的。二,为什么周剑的校牌会混在那堆校服碎布里。三,那段三角恋情是不是真的仅仅只是三角恋情。

“妳想想,首先是李萍深爱着一个男生,但她爱的男生却又喜欢上另一个女生,想要抛弃她。嘿,再往下继续引申的话,我有理由怀疑是不是也有另外一个男生迷恋李萍。其实这就像个填空选择题,我们已知道了两个答案,只需要让它们对号入座就行了。”

我正唾沫四溅的想要将自己的疑惑一古脑全部倾销给雪盈,猛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慢慢的由远至近走了过来。

我立刻向雪盈打了个手势,拉着她躲到了一组可以将整个办公室一览无余的柜子后边。

不久后有个大约一米七五左右,身材高矮都和刚才那个小偷差不多的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面色苍白,神态憔悴颓废,背因为生活所迫而奇怪的弓着。等我们看清了他的正面,险些惊讶的叫出声来。

他,赫然就是锺道。

锺道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这才蹲在那堆资料前仔细翻找。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2:5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感到雪盈浑身都紧绷起来,“糟糕!”我的内心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忙用力将她拉住,压低声音问:“妳想干什么?“

“当然是出去找他对质!”雪盈满脸天经地义的说道。

“妳是不是疯了!如果他真杀过人怎么办?如果这样东西真的对他很重要,我想他完全不会介意再多杀两个。”我不可思议的盯着她,唉,越来越搞不懂现在的小女生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雪盈嘟起小嘴不满的说:“小夜,你顾虑太多了。知不知道有一句老话叫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擦亮眼睛,看看本小姐精湛的表现。”她不由分说的挣脱我的手,冲我眨眨眼睛,走了出去。

“锺道,你在找这样东西吧?”雪盈将锺道的学生资料平平的举起来,大声问道。

锺道顿时浑身一震,他缓缓的转过头来,满脸都是惊讶的表情。“妳是谁?”他惶恐看了看四周。

“你应该问我们是谁。”我在脸上努力挤出笑颜,也走了出去。

没办法,既然伏击失败,只好改变战略,用对峙好了。

雪盈抱歉的望了我一眼,又说道:“你为什么想找到这本学生资料簿?难道是因为上边有些你不得不销毁的秘密?是不是它会让你暴露出强奸李萍然后将她杀掉的秘密?”

“我没有强奸过萍儿,我更没有杀她。”锺道失魂落魄的喃喃说道。

“你说谎,如果你没有强奸她,为什么你会坐牢?”雪盈用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他。

锺道无力的坐到地上,眼神变的呆板起来:“我不能说。”

雪盈哼了一声道:“你当然不能说了。因为你根本就没办法狡辩。”

我用力的拉了雪盈一把,低声对她说道:“妳不觉得锺道的表情很古怪?”

“哼,我看一定是他装出来的。”雪盈不屑的说。我摇摇头,指着他说道:“那家伙明显神志不太清楚,好像吸过毒。”

“不错,我吸过毒。”锺道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冲我俩说道:“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确实没有强奸过萍儿,更没有杀她。我也没有坐过牢,我是进了戒毒所。自从我的她死了以后,我就开始用酒精麻醉自己,然后又学会了吸毒!”他眼神空洞的呆望着办公室的天花板,缓缓的又道:“她就是死在这里的,用我送给她的丝围巾上吊自杀了。”

我和雪盈对望了一眼。我挠了挠脑袋,迟疑的问:“你说的那个她,是不是十多年前在这所办公室里上吊自杀的年轻女老师?”

“不错。你们想不到吧──我居然会爱上自己的老师!”

锺道笑起来,哈哈大笑着,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我是校长的儿子,我不用努力就可以考到自己希望的任何好成绩。不过那些成绩却统统不是真实的,我的科任老师每一个都想巴结我爸爸,所以不论我怎么考,甚至交白卷,拿到的却全都是满分。只有高秀老师对我好。她对我严厉,也根本不会管我老子是干什么的、我的身分在学校里有多特殊……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渐渐的我发现自己的眼神再也离不开她,我居然爱上了她,爱上了自己的老师!嘿,你说,那是不是一件荒谬的事?”

“那当时李萍和你的关系是?”我思索着,望着他问。

锺道回忆道:“萍儿是我的女朋友。

“每次我想要和她提出分手,她就会哀求我,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死也不放手。就算我告诉她我已经不再爱她,她也不会听。她甚至常常割腕来威胁我,逼我不要离开她。”他用手抹掉脸上的老泪:“甚至有一天,她神经兮兮的跑来告诉我自己肚子里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很诧异,因为我很确定自己没有对她有过任何越轨的行为。但萍儿却信誓旦旦的说那孩子是我的,她说我可以不承认,甚至可以为了我的前途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我不置可否的丢下她走了。

“但过了不久,她又将我约到古亭那里去了。萍儿神神秘秘的递给我一个袋子,我打开一看,险些吐了出来。在里边的竟然是个婴儿,死掉的婴儿!那个婴儿满脸满身都是血,似乎是才从子宫里分娩出来。甚至肚脐眼上还有长长的一截脐带……”

锺道闭上了眼睛,脸色苍白惶恐,似乎对那段记忆有着莫大的恐惧:“萍儿冲我笑着,笑的让人不寒而栗。她说她已经杀死了我们的孩子,我再也不用担心别人的闲言闲语了。我当时只感到不可思议,头也没回的离开了她。但没想到,那一走,竟然就是永别。从此后萍儿就失踪了,我想,她一定是对我彻底失望了,于是独自去了一个再也没有人会认识她的地方……”

“他的话你信吗?”雪盈将嘴凑到我耳边轻声问道。

我叹了口气:“他的故事很符合逻辑,虽然和我们从学校传说里得知的情形完全不同,但应该有一定的可信度。”

雪盈望向锺道高声问:“既然你不是凶手,干嘛三更半夜的跑到这间办公室找你的学生资料簿?”

“我的学生资料簿?”锺道诧异的抬起头:“我从来没想过要找那种东西。”

“那你来这里究竟想要找什么?”我好奇的问。

“是一个我已经遗忘了十多年的东西。”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2:59 | 显示全部楼层
锺道颓废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甜蜜:“是条围巾,那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虽然老师说我太小,不能接受我。但在我苦苦哀求下,她还是收下了那条粉红色的丝织围巾。我知道,那条围巾在她自杀后就被解下来留在了这里。但直到今天我才有胆量下定决心要将它找出来!”

“对了,我一定要把它找出来!”锺道摇晃站起身,又蹲到那堆数据前翻找起来。

“你要找的东西,嗯,是不是这个?”雪盈有些难为情的将一条围巾递给了他。

锺道顿时喘息起来,他的全身开始剧烈的颤抖,接过围巾的双手更是抖个不停:“是这个,就是这个。”他喃喃的说道,横花的老泪不断从黯淡无光的眼睛中流下。

“那东西怎么会在妳手里?”我奇怪的问。

雪盈冲我吐了吐舌头:“刚才你在专心翻找资料的时候,人家不小心就发现了那条丝巾,因为觉得它很不协调,就把它从墙上拿下来研究。最后被你一拉,一急就塞到进了背包里。”

我瞇起眼睛怀疑的盯着她:“说谎,我看妳分明是想中饱私囊。”

“人家才不会像你一样。”雪盈的脸上顿时升起一朵心事被说破的羞红,她哼了一声,侧过头去避开了我的视线。

好不容易才慢慢回复正常的锺道看了我们一眼,哀求道:“你们能不能让我留在这里独自安静一会儿?”

我和雪盈对视,然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但没想到我们刚走出办公室,锺道就用力将门关上,反锁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我一愣,接着用力的敲打起紧闭的门。

“你们不用管我,我好想高秀老师,真的好想她。”透过身旁的玻璃窗,只见锺道缓缓的爬上办公桌,将手里的围巾吊在天花板上。他用双手拉住垂下来的部分,转头望着毫不犹豫的打破玻璃窗,正拼命的想要将焊在窗户内层的铁栅栏撬开的我和雪盈,长长叹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你们知不知道,其实人死了也一样可以在一起。只要你和那个你喜欢的人,在同样的地方,用同一种方法死掉。那么两个人就可以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远也不用分离了。”

一股寒意爬上了我的背脊,我打了个冷颤,大声冲他吼道:“你这个笨蛋!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还谈什么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你根本就是懦弱,不敢面对现实!!”

“对,我是懦弱,是胆小。不然也不会用十三年的时间才下定决心。”锺道眼神空洞的望着那条围巾,突然全身一震,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空气,幸福的笑了起来。

“老师,是妳,妳来接我了?”他笑着,哭着,流着泪,哽咽地说道:“我已经三十一岁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毛头小子,老师应该能接受我了吧?我好幸福,真的好幸福。”

锺道慢慢的将头伸入了用围巾打出的结里,正要用双脚蹬开椅子,就在这时,有一双看不见的手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

“萍儿,为什么是妳!又是妳!”锺道吃力的咳嗽着,他捂住脖子,痛苦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放开我,我要去和老师在一起。为什么妳总是要阻拦我?说高秀老师搞师生恋,还被自己的学生搞大肚子的谣言,是妳散布的对吧,妳的忌妒心好强。为什么妳直到死也不愿放过我,让我和老师在一起?”

锺道畸形的直起脖子,拼命的想要将头再次伸进绳结里,但他身后却有那双无形的手拼命的掐住他将他往后拉。

他的脖子外皮顿时在两种力的作用下开始呈现出螺旋状,最后表皮甚至被剥落下来,流出了血淋淋的气管和颈部大动脉。

锺道用力的挣扎,终于挣脱了那只手,将头放了进去。迅速的踢开椅子,他被围巾吊在了天花板上,身体还在不断的旋转着。当他的脸转向我和雪盈的方向时,锺道笑了。

是幸福、满足的微笑……

我全身僵硬的呆站着,理智的大脑完全不敢接受眼前的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雪盈也被惊呆了,嘴里不住的重复着那句话。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从里边推开,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有股恶寒毫无来由的通过全身,我所有的毛发几乎都同时因恐惧而立了起来。

“在水边……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有一个冰冷、阴暗、呆板的声音透过耳膜,传入脑海,并且不断在脑中回荡重复。

我强忍住害怕,朝四周探望着。但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远处有的只有寂静的如同噩梦般狰狞妖娆的诡异夜色。

“还有一个……是吗?”雪盈喃喃说道,她挽住我的手,将头靠在了我肩上,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小夜,你说……那最后一个会是你,还是我呢?”她望着我的眼睛,见我依然呆呆的望着远处的黑暗发怔,竟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的流下了眼泪。

“小夜,我猜那最后一个,绝对不会是你……”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怪女

第二天,思忖许久的我终于去警局将鸭子死的地方说了出来。于是学校又乱糟糟了。

警署的人打开了防空洞,在工地下边的那一段找出了两具男性尸体。

其中有一具的确是鸭子的,他被泡在污水里全身都肿胀起来。

法医鉴定出他死于急性心肌梗塞,而死亡时间竟是在……在他与那群初一生的约会前两个小时!

那么,那天晚上和那些小鬼在一起的又是谁呢?难道真的有鬼?!

而第二具尸体,让整件事更加的扑朔迷离。

很明显他被丢入防空洞有好几年了,被污水侵蚀的只剩下骸骨和毛发。法医难以判断他生前的样子。不过还好在那具男尸身上发现了一张校牌,这才揭开了他的身分──他居然就是那个校园传说中,五年前因为听到亭子附近传出婴儿的啼哭声,然后便突然消失掉的高二男生王强!

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竟然连续死了好几个人,而且现任校长更痛失了自己的爱子。学校当然不希望这种事传扬出去,于是钱这种东西又发挥了作用。

但在校的学生却凄惨了。不但学校里的任何东西都不断疯狂涨价,而且还不断让交有的没有的许多费用。

唉,我在那天后,突然感到心力憔悴,索性请了几天假回家了。

我的家离学校并不远,是坐汽车半个多小时便到的邻镇。老爸显然听说了学校里发生的那一连串事故,但却一态反常的没有多问我。

“哈,还是家里好……”站在寝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屋顶花园正中央的喷泉在大雨中不断的翻起白浪般的水柱,我感叹道。

虽然都过了好几天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但心里依然轻松不起来。还有一个……到底死的会是谁呢?雪盈,抑或是我?

站累了,索性打开电视,把它调到了本地的电视台。

午间新闻正好开始不久,我兴味索然的看着,隐隐只知道似乎昨天早晨又有人跳楼自杀了。

“真是的,为什么现在的人总是这么无聊……到底把自己的生命当作什么了!”我喃喃自语道,不由把声音调大,想听听这次的笨蛋又是谁。电视上慢慢播出了自杀者的照片,还没等我看清,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阵声音。

叮……叮……是门铃响起来了。我向下望去,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从上虽不能看到样貌,不过身材很好,很眼熟的样子。下楼一看。

呵呵,竟然是雪盈!

她全身都湿透了,像很害怕似的满脸惊慌。一见到我便紧紧的抱住我哭泣起来……她的身体很柔软,但却冷的惊人。可能是因为周身淋满了雨的缘故吧……天!真是搞得我一头雾水。“怎……怎么了?!”我一向不会哄女孩子,因为这种感性的生物总是会干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傻事。

好不容易一个小时后才哄的她静下来,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坐下。

“葡萄酒还是咖啡?”我问。

“随便。”她的声音还在微微发着颤……唉,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我压抑着自己的好奇心,等她喝下几口红葡萄酒后这才缓缓的问:“可以说了吧……你为什么来找我……还有为什么会那么害怕?”

雪盈点点头却道:“把手借我行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用自己那双柔软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像是在壮胆,又像是在确定我的存在。这才缓缓诉说起来:

“今天早晨我照常去上课,但上到第三堂时却感到身体很不舒服,总是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于是便向老师请了假提早回宿舍去休息。按理说那时都在上课,几乎没有人还留在宿舍楼里。但当我打开自己的宿舍门时,却看到一个身穿紫蓝色连衣裙的高年纪女孩背对着我坐在我的床上。我以为是自己走错门了,急忙说了一声对不起退了出来。但再看门牌,不对呀!这里明明就是我的寝室嘛!我又走了进去对她说“学姐,妳走错门了。”她没有转过头来看我,也没有回答,只是依旧呆呆的坐着。

“要不……难道妳是在等谁?我上铺的张嘉吗?”我继续问着,一边打量她,一边又向前走了几步。这个学姐穿的裙子好老旧,大概已是十多年前的款式了更奇怪的是裙角上竟然还有几个补丁。不过还算是朴素整洁。这种势利的学校也会收这种穷学生?我大为惊奇的想,不禁心泛怜惜的又道:“学姐,妳的裙子都破了……换一件新的吧。正好昨天我买了几件,不过太大了……但妳穿起来似乎刚好,呵呵,想不想试一试?

“她依然默不作声,不看我也不作任何表示,就像这个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在独处似的。我想难道是自己哪句话得罪了她?啊!不好!听说较穷的学生到大城市的学校后都会有自卑感,可能刚才我伤到她的自尊心了。这可不好!于是我急忙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位学姐终于有了反应,她慢慢的转过头来望我。啊呀!她……她竟然没有脸!不!应该说她的脸上一片空白,本应有五官的地方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就像一个只画出了脸轮廓与头发的漫画像!

“我尖叫着冲了出去,但耳中却分明听到她在我背后嘿嘿笑着,用那种怪异而且冰冷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在水边……还有一个……在水边……还有一个……嘿嘿,呵呵呵呵』……”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3:01 | 显示全部楼层
雪盈讲到这里,手因惊恐而不断用力,指甲几乎陷到了我的肉里。可想而知,她的心里有多么的害怕!

“于是妳就到这里来找我了?”我不动声色的问。她点点头。我叹了口气:“就快吃午饭了,一起来吧。吃过饭我送你回学校。”

“不!我不要回去。”她叫起来。

“那妳准备怎么样?”我问:“难道要住在这里吗?”

“不可以吗?”她迷惑道。

我顿时被这个傻气十足的问题弄到哭笑不得:“当然不可以了!试想一下,一个女孩有家不回竟然睡在了一个男孩那里。于是有人就会问『喂,两个年轻健康的男女共同在一个屋子里过了一夜。那么会发生什么呢』?然后另一个人就会假装回答道:『还能干什么?除了干那个什么,就只有干那个什么了』。”到那时闲言闲语一起来,我倒没有什么,不过妳就惨了。”

“这有什么!”雪盈毫不在乎的说:“──都快要没命了,谁还会在乎那么许多。而且你曾答应过要保护我的!”

“对呀。我是在保护妳……保护妳的名誉嘛。”

“但是送我回去,我,我好害怕!”

“有什么怕的。”我不怒反笑:“以后学乖一点。不要落单就没事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

“你真的不肯收留我?”

“这是为了妳好。”

“好吧!大傻瓜,那我现在就回去。你满意了吧!”她生气的向外走。

“喂,用的着这么大反应吗?我送妳!”我抓上外衣跟了上去。

唉,所以说我尤其厌倦那种不知所谓的女人。她们反复无常的性格让人很是无所适从。明明是为她们着想吧,换来的却是那张臭脸,搞什么嘛!

当坐公共汽车回到学校时,雪盈的气也像消了。

在宿舍楼口,她道:“陪陪我行吗?现在去上课肯定是要被逮出来骂了。而且还是那个万阎王的……”

我道:“不好吧,这可是女生宿舍。被别人看到的话就惨了。”

“有什么关系嘛,现在都在上课。难道你不怕我出意外?如果它又来了呢?!”她抓住我的手硬把我拉了进去。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呵呵,这是我第一次进女生的寝室。

还真和男生的那种脏乱的宿舍有着天壤之别。雪盈的床铺是在靠窗的下铺,干净整洁的天蓝色床单上放着折的整整齐齐的被子。

“嘿,还真像她的外表。满整洁的嘛。整洁的就像好昨晚都没用过一样。”我想着,但却又感到略略有些不妥。为什么自己会认为这床铺昨晚没用?

我俩坐到床沿上,相互默不作声。她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又将眼神射向了窗外。

“我总是喜欢看对面不远处的那棵大树。有时还能看到树杈上的鸟巢。呵哈,那里有鸟爸爸、鸟妈妈、还有一只刚生出的小鸟。牠还不会飞,只是每天都吱吱叫着,耐心的等着自己的父母归来……”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那以后妳可以继续观察呀,直到那只小鸟会飞了,会在秋天和父母一起南迁了。”我道。

“可是那,那只小鸟还会不会回来?”

“应该会吧……”

“妳保证?!”

“哈,哪敢保证。”

她又呆呆的望着我,突然天真的说:“我想那只小鸟一定会回来,牠一定独自回来,然后在那个生育了自己的巢穴里取妻生子。因为牠一定舍不得这块生牠养牠的土地,舍不得自己深爱的人。就算那个人不知道自己已经痴痴的爱上了他,甚至他并不会喜欢自己……但是小鸟一定还是会将深藏在心底的爱进行下去,虽然她不能得到他,但也要让他永远无法忘记自己,就算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只要是为他……你说,那只小鸟是不是很傻?”

“不,这或许就是它的命运吧。挣不脱,也甩不掉。”我被她的情绪感染,不禁也伤感起来。

这时,远处传来了下课的铃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放学了。

“好,必须走了。”我站起身来:“被其它人看到我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当作花痴抓起来。”

雪盈依依不舍的望着我,眼中流露出的只有悲伤与凄苦。就像再也不能见到我、不能见到这个世界了一般。她拉着我,然后又犹豫着放开。突然,她抬起头将淡红的嘴唇印在了我的嘴上。我毫无防备,只觉得她的唇软软的,但却很冰,冰的让人心痛……

那瞬间我的脑中突然闪过电视里播出的,昨晚自杀者的照片……那,赫然就是雪盈。

“不!不要!不应该是这样子!”我绝望的大声叫道。但她却只是冲我淡淡的一笑:“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你,我要你永远记着我!”

风又刮了起来。它穿过那棵树的树梢,静静的无声的将枯叶摘下。一只小鸟吱吱叫着,振动着它幼嫩的翅膀迈出了离开巢穴的第一步……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3: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尾声

我去参加了雪盈的葬礼……临走时她的母亲将她的日记本送给了我,说是留个纪念。

但我终究没有打开它的勇气。

雪盈是在我回家后的第三个夜晚死去的,从宿舍楼顶层跳了下来。

她……是自杀的。没有人知道原因,所以在校园里便自然而然的流传起许多好的不好的流言。

但我却知道她自杀的真正动机──我们中的某一个人必须得死。

想安心就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被另一个人杀掉,二是任碟仙选中自己,不知死期为何时的痛苦等待着,坐立不安的等待着……

但雪盈却选择了第三种方法。

她自杀了,为我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但我却又为她做了什么呢?只是无力的看着她在我的眼前变淡,越来越淡,最后永远的消失在了虚空中……

好累!真的好累!

我不愿再在那个令人心碎的学校继续读下去,便办了退学手续。

在办手续的那几天,学校为了洗洗霉气,准备将所有老旧的校舍都翻新一次,不过整个施工计划在半途就夭折了。因为在扩大新校舍的地基时,大量的水从地下蜂拥而出,将整个工地和操场都淹了起来。

我这才明白,一百多年前原本该在操场位置上的大河去了哪里?它一直都没有突然消失过,只是流入了十米多深的地底之下。

今天天气晴朗,我来墓园看雪盈。经过这一段时间,我想了很多。

无论如何,她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甘心……我不甘心让她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我一定要追查出事情的真相……一定要给自己和雪盈一个交代!

在雪盈的坟前,我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于是,我去拜访了周剑。

唯一和锺道以及李萍有关的人,如今只剩下他了。

他不在家,于是我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下几个字,连同一张照片一并从门缝中塞进了屋里。

当夜,他依约到了学校的那片樟树林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剑将那张写有“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不想被揭穿,今晚十一点就到学校亭子附近的樟树林来。”字样的小纸条,和我特意留给他的照片拿出来,递到我眼前,阴冷的问道。

我不置可否的从他手里抽过照下了一大堆衣服碎片和一张校牌的照片,慢吞吞的说道:“周剑。雪泉乡第一中学第六十二届高三三班的学生,十三年前他顺利的考上了一间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名牌大学。但是,他竟然放弃了飞黄腾达的机会,毅然进入警校。并在十一年前开始到自己的母校当个实在没有任何前途的小小校警。为什么?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母校有深深的眷恋,还是别有目的、另有所图呢?我对这个问题大感迷惑,你能不能告诉我答案?”

“当然可以。”出乎我的意料,周剑爽快的答道:“一个可以考上名牌大学的人通常都不会太笨,而一个不是太笨的人通常都不会有过多莫名其妙的情结。那个人当然是别有目的。”

“有什么目的?”我机敏的问。

周剑抬头死死的盯着我,缓然道:“既然是目的,没有实现前当然没人愿意说出口。”

我回瞪着他,突然笑起来,哈哈大笑:“你是聪明人,我也自认不算太笨。我们两个聪明人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李萍是你杀的对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嘿,既然你不懂,不妨听我讲一个故事。一个发生在十三年前这所学校里的故事。”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3:0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用双眼和他对视,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个故事有三个主角,分别叫做锺道、李萍以及周剑。他们同校同班,而且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故事开始时,这三个主角的关系其实还相当单纯,李萍是锺道的女朋友,而周剑是这两人的友人。但突然有一天,周剑发现自己爱上了李萍,爱的无法自拔,于是一直都保持微妙平衡的天平开始动荡起来。

“不久后,锺道向李萍提出分手,原因是他爱上了自己的导师高秀。就在这一刻,三人之间的平衡彻底被打破。周剑开始不断为自己所喜欢的人谋画,他四处传播高秀老师的流言蜚语,最后更将她逼死。又教被爱人抛弃几近精神崩溃的李萍装作怀孕,博取锺道的同情。同时,他也暗暗为自己设想着。但几次示爱都被拒绝后,他这才真正感觉到,李萍的心中永远都只有锺道,她根本就容不下自己,于是长久以来积累在心中的怨气开始慢慢爆发出来……”

一个深沉灰暗的夜晚,在学校的樟树林里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在厮打。

“臭女人,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那个家伙?我是那么爱妳,比他更爱妳!妳说要刚出生的婴儿,我就去帮妳偷了一个;妳说讨厌高秀老师,再也不想见到她。我就为妳散布她的谣言,将她逼死;妳说,还有谁比我对妳更好?”

那个男人是周剑,他的面色狰狞,一次次的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孩身上的校服疯狂的撕扯下来。

女孩拼命的挣扎,厮咬着他,用恨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双眼死死的瞪着周剑:“禽兽,不要碰我。我发誓,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做鬼?哼,臭女人,我成全妳,我让妳变鬼。”周剑阴森诡异的笑起来,他用力掐住那女孩的脖子,越掐越紧,直到她不再挣扎,全身都软软的塌了下去。

周剑这才像是幡然醒悟了什么,慌忙的松开了手。

“萍儿,我不是故意的。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么舍得杀妳!”他害怕的将手塞进自己的嘴里,紧缩起身体,全身都颤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周剑突然笑了,一边嘿嘿傻笑,他一边俯下身深情的抚摸着那女孩的脸:“这样也好,萍儿,这样妳就不会再喜欢其它人了。妳永远都是我的了!”

“……你就是这样杀死了李萍,将她与婴儿的尸体藏在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我盯着周剑,不放过他脸上流露出的任何表情。

但我失望了,他只是咧开嘴笑着,说道:“很有想象力的故事,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怀疑我。”

“其实很简单。”我重重的靠在曾经挂着蓝色包裹的那棵白樟树上,叹了口气:“雪盈死后,我确实颓废过……我不甘心让她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便决心要追查出真相。”

一定要给自己……和雪盈一个交代!我心里默默的想着。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校园传说里有某些东西被扭曲了,而当我回想起锺道临死前对我和雪盈说过的那番话时,突然恍然大悟。

“校园传说中所有的东西都被传的亦真亦假,而主角却不是锺道──为什么会有这些校园传说?为什么会将锺道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其实第二个问题很显而易见,因为编造校园传说的人对锺道,抱有强烈的恨意。”

我冲周剑微笑起来:“周剑,只有经年累月待在这所学校里的人,才有能力将流言传说任意扭曲,指鹿为马。你做了十一年的校警,为人处世都很低调,以至于很少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即使是我,也是在偶然找到了你的校牌后才发现有你这个人,开始注意起你。哪知道越调查你,越觉得你这个人不简单!”

我顿了顿又道:“其实我开始怀疑你,是因为校园传说中的那个婴儿。锺道临死时说他从没有对李萍有过越轨的行为,李萍怀着的孩子绝对不是他的。我相信他。于是,李萍究竟是不是怀了孩子?如果怀了,孩子是谁的?如果没有怀的话,她拿给锺道看的婴儿尸体又是哪里来的?我灵机一动,请朋友帮我调查,十三年前雪泉镇的医院里是不是有婴儿被偷走。没想到,很容易就找到了记录,更有想象不到的收获是,那家医院的一位老护士信誓旦旦的说,抱走婴儿的小偷穿着第一中学的校服,由于事情闹得很大,所以到现在她还很清楚的记得……

“──李萍根本就没有怀孕,她拿去给锺道看的那个婴儿,就是你从医院里偷去的那一个!”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微信登录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Archiver|AGB|Impressum|Datenschutzerklärung|萍聚社区-德国热线-德国实用信息网

GMT+1, 2025-2-7 10:16 , Processed in 0.061510 second(s), 14 queries , MemCached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23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