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时代,人类存在那不可代替的意义是什么

多客科技

作者：微信文章
我承认，我有个大毛病，就是杞人忧天，而且是“先天下之忧而忧”。本来没什么可担忧的事，经我的脑子过一过，立刻有了100条值得担忧的点，对于可能存在的危险，我比“金山毒霸”还敏锐。

有一天我指着一条微博忧心忡忡地对男朋友说：“你看你看，新闻上说深圳已经有AI公务员上岗了……不行啊，不行了，我觉得我这工作可替代性也太强了，AI完全能够替代！”

男朋友说：“这是那些还没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才会操心的事吧……”

我说：“可是当AI做得更好更高效的时候，我们这种低效重复工作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我男朋友看我一脸严肃的样子，感叹道：“你还真是拿着科员的工资，操着国务院总理的心啊！”

算了，N人和S人之间果然有壁。总而言之，从那天开始，我就给自己下了一堆AI软件，天天和它聊天，让它帮我做这做那，并且常常惊叹于AI的能力。我每天在deepseek、腾讯元宝、即梦、豆包之间来回切换，深深觉得自己已经远远被AI比下去了……

大概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又开始偶尔写写我的公众号，试图找找我作为“人”的存在感。

最近，押井守执导动画《攻壳机动队》上映，又是一部探讨在一个人类越来越机器化，机器越来越拟人化的世界里，人类如何定义“我”的存在的电影——谁能想到这部30年前的作品放到当下竟然非常应景。那就应景地聊聊这个话题吧 ：AI时代，人类存在那不可替代的意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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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壳机动队》构建了一个令人深思的未来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人类的组织器官实现了义体化，大脑意识可经由义体接口进入虚拟网络进行信息同步。主人公草薙素子作为第一批全身义体使用者，除了脑和脊髓的一部分外，全身其他部分全部义体化。影片中，素子不断质疑：如果记忆可以被植入和修改，那么依靠记忆构建的“自我”是否真实？当全身都被机械替代，仅保留大脑时，这个人还是原来的生命吗？

与素子作为参照的，是影片中的另一个关键角色“傀儡师”。作为政府创造的AI程序，在接触网络庞杂信息后逐渐产生了自我意识，拥有了“ghost”。这引发了另一个相反的思考：如果AI也能发展出意识，那么人类与机器的根本区别何在？

《攻壳机动队》的英文名"Ghost in the Shell”直译为”躯壳中的灵魂”。在技术的介入之下，人类灵魂肉体的分离不再是一种抽象的理论而是具体的现实，当肉体可以被机械替代，记忆可以被篡改，当机器在不断的模仿和学习中渐渐拥有人类意识，什么才是“我”的本质？到底，人类存在的那种独特性何在？我们用什么辨认彼此？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两年前，那是我还是一个没有五险一金的社会闲散人士，虽然前途堪忧、生活无着，却没有被班味儿腌过，经常关心一些和自己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情，比如世界的未来啦，人类的命运啦，诸如此类。那时候我看了很多堪称“神棍”的书，比如莱斯特·利文森的《终极自由之路》，艾克哈特·托尔的《新世界》，等等——总之人一旦没有班上，就会渴望升华灵魂，拯救世界。不像现在，每天拿着计算器计算呈贡跌价的旧楼盘和0公摊新楼盘之间哪个性价比更高……

当然写这些的重点不在于我的今昔对比，而是在我看的那些神棍书中，都无一例外对人类智性和人类灵性作了区分，都把智性贬得一文不值，甚至专事捣乱，都把灵性拔高到无所不能，放下屠刀立刻开悟。比如，在艾克哈特看来，人类深处的的那个灵性空间才是存在的本质，而所有智性层面的东西不过是一种幻象。书中这样写道：你的内在有一个比思想更为广阔无边的向度。在此之前，你认为旧意识中不间断的思想续流（stream of thinking）就是你自己，现在你不再需要从那个不间断的思想流中去寻找你的身份认同，还有你的自我感了。能够领悟到“在我脑袋中的声音并不是我”这个事实，是多么伟大的解脱啊！



那么，人类灵性是什么，它从何而来？其作用是什么？

《圣经》说，神是灵。而神按照自己的形象造人时，也曾给人造了灵，其目的就是使人能够用灵与祂接触并与之联合。灵的功能主要有：良心、直觉以及与神交通。《传道书》写道：“神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又将永生安置在世人心里”（传道书3:11）。这里的“永生”在希伯来原文中意为”永恒的意识”——即一种人类与身俱来的对永恒的渴望和感知能力。借助内心深处那个被称为“灵”的器官，人类得以与无限的神接触，神性与人性相互调和，以至神性得以在人性美德里彰显出来。

所以，即使人工智能会写诗、写小说、写论文，但它却无法理解人类深处那种难以言喻的渴望，也不懂何为“爱”——毕竟，爱是人类智能之外的东西。人工智能也不能领会神的事，因为神也是人能智能之外的东西。由此推之，凡人性超越智能的显出，都是人工智能无法企及的领域，例如，人类在困境中的忍耐，在患难中的喜乐，对公义的渴求，祈祷的甘甜，信心变见，盼望成就……人工智能无法谦卑，也不懂悔改，不理解赦罪的恩典，也无法更深刻地却感受到我们与他人之间深层的“合一”的联结。事实上，我意识到，在人类生活最重大的领域，人工智能其实是毫无能力的。

以艾克哈特的观点来看，人工智能不过是从人类意识中那些不间断的“思想续流”中不断学习模仿人类，其结果也只能是继续强化人类如今罹患的那种功能失调之症。换言之，人工智能，虽然你的八股文章做得好，但你毕竟不如我，这个灵魂小火苗尚存，还忽明忽暗跳动着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新世界》一书的书名源自《圣经·启示录》中对“新天新地”的启示。如果对于人类本质是灵的认识意味着一个开端，那么它的终局就是那个“新天新地”，艾克哈特说它是是意识的内在领域，是人类被更新的意识，以及在这种意识之下显化的新的世界。

也许，此时此刻，我们已走到了神话、意识形态、以及信念系统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