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躲雨，突听到员外夫人深夜密谋，他悄悄放开了牛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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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乡村黑嫂
　　秦子正本是城北一乞儿。早年间，经常帮一个叫郑一眼的老牙郎跑腿，郑一眼见他为人机灵，便时常教诲，带他入了牙郎和升秤的门道。
　　何为牙郎？何为升秤？其实就是买方和卖方中间的经纪人。从中可以挣到一些差价以及感谢之资。
　　牙郎是真正的无本生意，升秤又叫秤手，需要自己备秤，以称别人所卖之物。故，凡操持行当之人，必定要为人公平，正直善良，否则会被人怀疑在秤上动手脚，一旦失去众人信任，那就断了自己的营生。
　　自小跟着郑一眼，他上了岁数后，秦子正便全面接手，成为了城北最年轻的牙郎兼升秤。



　　幼年时颠沛流离，靠着讨饭为生，使秦子正对别人有着一种强烈的怜悯心，他见不得别人受苦，常常会帮助别人，由于豪爽大方，渐渐落出了名声。
　　待到郑一眼去世，很多人在困难了就去找他，按照这些人所想，这城中每日交易何止千万？仅城北也会让他腰缠万贯，加上他为人热情大方，不找他找谁？
　　二十一岁的小伙子，已经隐有大善人之风。
　　这一日，他准备去城西配几个秤砣，他星秤和配秤砣，都是找城西一个老汉，师父当年也是如此，他算是将此习惯继承了下来。
　　但他并不舍得早上就去，早上和中午是做生意人最多的时候，他可以从中赚钱，到下午时，生意人渐少，他方才奔城北而去。
　　不料刚到城北，天突然落下大雨，他只好跑到一处门前避雨，这家门前有一处外伸的廊檐，他站在下面，堪堪遮住头顶，但刮风带起的雨仍然会潲到身上，片刻后，衣服便已经湿了近半。
　　正在暗暗叫苦，寻思着不如拍门求人家，让自己进去避一下，但门里却传出小声的嘀咕声。
　　这声音从门里面传出，由于有雨声，加上说话之人声音太小，他站在门外听不太清，但从语气上能感觉出很激烈，像是有人在争吵。



　　正在好奇，门突然被打开，他看到里面戴斗笠披蓑衣的有三个人。最后面之人他认识，是城北的泼皮“小横眉”。此人在城北有名，是因为他太过无赖，寻常人不跟他一般见识，他觉得别人是怕了他，更加横行无忌。由于此人眉毛短，被人送了个浑号小横眉。
　　里面三人显然没有料到外面会站着一个人，特别是小横眉，看到他后就赶紧低头，并且将一束头发塞进了衣服中，仿佛怕他认出自己。
　　秦子正正想对三人解释自己只是避雨，不料三个人却根本不搭理他，马上将门牢牢锁住，转身便走。
　　他对此事没有太过在意，这时候雨势稍稍减小，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反正也湿了一半，不如赶紧去老汉家里，把手搭在脑袋上撒腿就跑，片刻后便已经消失。
　　小横眉他们三个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拐角处偷看他，见他离开，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断定他真是路过避雨。
　　本来就被下雨给耽误了时间，到了老汉家中，秦子正被告知老汉去亲戚家吃酒席，饮酒过量，此时正在酣睡。
　　暗暗叫苦的他无可奈何，只能苦等。一直过了两个时辰，老爷子方才悠悠醒来，等他拿到秤砣，天已经黑了。
　　老汉家有头牛犊想卖，正好他是牙郎，就给了老汉高价，他牵着牛想尽快回去，却被老汉拉住，非要感谢他一直照顾自己的生意，如何感谢？饮酒为乐！
　　秦子正苦笑，老汉盛情难却，他只好坐下作陪。
　　等饮完酒已是二更天，他从老汉家出来，走至一条小巷边上，天上又开始落雨，他左右看了看后，牵着牛拐进小巷中，站在一条廊沿躲雨。
　　刚站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对面墙头上有人小声密谋。听声音像是两个女子。



　　此小巷两边皆是高墙，估计两家的家境都不错，谁家女子会深夜爬上墙头。正在不解时，从墙上剩下一个包袱，有个黑影开始费力向下爬。
　　秦子正的酒意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他觉得这是个夜入别人家中的贼。
　　眼看墙上之人落了地，并且弯腰去捡地上的包袱，他悄悄放开了牛犊，两步便到了此人身边，抱着对方就势摔倒，牢牢压住后，他低声喝道：“好你个蟊贼，竟敢深夜潜入别人家中，遇到我算你倒霉！”
　　他的话刚说完就感觉不对劲，因为对方竟然是个妇人。
　　他大吃一惊之时，赶紧站起，仔细打量对方，由于天黑看不出具体年龄。
　　“这……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他尴尬之余仍然抱着警惕，万一是个女贼呢？
　　妇人似乎并不在意被他摔倒，拿起包袱便欲向小巷外走，秦子正又不干了。
　　此妇人被摔倒而不敢声张，难道真的是个贼人？他不能就此放走。
　　妇人见他又拦在前面，急得直跺脚，并且低声向他祈求：“不要再拦路了，有急事，要尽快去救女儿。”
　　秦子正听得一头雾水，妇人所说是什么意思？没把事情说清楚，就不能让这妇人离开。首先，万一她是个贼，就此让她离开，自己良心上会过不去。然后，万一里面的人家丢了贵重的东西，晚上只有自己在小巷中睡觉，人家自然会怀疑自己。
　　所以，他伸手抢过包袱，入手觉得很重，一摸之下，他便明白里面装着的是值钱之物，看来没有想错。
　　妇人见他不想放行，急得开始哭泣，这倒让秦子正手足无措，妇人边哭边说出了事情缘由。



　　她姓马，是这户人家的当家主母，丈夫姓李，人称李员外。李员外和马氏膝下有一娇女名唤李如儿，今日清晨，出门的李如儿突然消失，下雨时，他们家收到一束头发，并被贼人告知，要赶紧去送钱财，否则李如儿就要出意外。
　　两口子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疼爱万分，现在女儿被贼人掠走，心疼当然心疼，不过两人对此事的处理方法却有了分歧。
　　李员外认为，贼人既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掠走女儿，必定是亡命之徒，他们得到钱后也不一定会放人。所以，他觉得此事必须要计划周详，然后再去交钱财，并且在交钱财时将贼人抓住。
　　可马氏却等不及，另外她认为那样太危险了，万一贼人狗急跳墙，岂不是会毁了女儿？她觉得不如就破钱帮女儿免灾。
　　可是，家中钱财皆是李员外掌管，她只好收拾了自己的细软首饰，装在此包袱中，准备去贼人所说的地方交换回女儿，而且她还是让婢女帮自己爬上墙，不敢让丈夫知道，这是秦子正听到墙上有人说话的原因，也是她越墙而过的原因。
　　秦子正恍然大悟，为拦住马氏而内疚，他正欲放马氏离开，突然又想到两件重要的事。第一，马氏一个人去，并不安全。第二，马氏刚才好像说到下雨时，贼人送来一束李如儿的头发，这束头发让他感觉很熟悉。
　　“夫人且慢，容我想想。”
　　但马氏却十分焦急，推开他，拿着东西便匆匆而去。秦子正皱眉苦苦思索，猛想到了下午自己避雨时，好像看到小横眉拿着一束头发，看到自己后，小横眉慌忙将头发塞进了衣服中。
　　再想想小横眉平时的所为，还有他身边跟着的两个壮汉，他觉得这件事可能跟小横眉有关系。
　　想到此处，他没有喊马氏，而是弯腰将在老汉家得到的秤砣拿在手中，牵着牛犊在后面跟了上去。



　　行至一个路口，马氏向左，他则向右而去，没过多久，他便到了下午避雨的院子前，先小心把牛犊拴好，开始打量这处院子。
　　他下午时看到小横眉跟着另外两个人，他断定贼人只有三个。现在马氏去交钱财，那么贼人至少要去两个，看守李如儿的就只能有一个。他在暗处，贼人在明处，他还手持秤砣，运气好能将人给救出来。
　　当然了，这些都是他的推断，无论如何，要先进到院子中看个究竟。
　　他从墙上穿过，见一间房中亮着灯，灯光透在窗户上，一个人似乎在饮酒。
　　弯腰到了窗户边向里看，小横眉正坐在桌前，里面的黑暗中影影绰绰似乎有人，但看不太清楚。
　　“你别埋怨了，得小心一些！”
　　小横眉对着里面喊，秦子正确定里面有人，只是说的话让人不解。不过此时他顾不上思考这些，因为他断定绑人之事肯定就是小横眉他们干的。
　　怎么办？
　　秦子正非常焦急，这里虽然只有小横眉一个人看守，但另外两个人随时都可能回来，一旦马氏放下钱财，他们二人得到钱财必定会来此分赃，得赶紧想办法。
　　突然看到手中的秤砣，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弯腰到了门边，他伸手推门，门被推开一条缝隙，里面的小横眉马上大喊：“谁？”
　　秦子正在门外直起腰，但并不应声。小横眉骂骂咧咧到了门边，伸脑袋向外看，一边的秦子正挥起手，用手中秤砣砸下去。
　　小横眉被砸中，哼也没哼便趴在地上晕死过去，秦子正则迅速进屋，欲要赶紧救出李如儿，尽快离开此地。



　　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里面的确绑了一个人，但却并不是李如儿，而是个小伙子。
　　小伙子被牢牢绑住，嘴里塞着东西，瞪着他呜呜直叫。
　　秦子正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快速将小伙子松开，带着他便离开。
　　秦子正想的是，来到外面再问问是怎么回事，不料刚到外面，小伙子撒腿就跑，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黑暗中。这让他勃然大怒又满腹疑惑，此人竟然连一句话也不跟自己说便逃之夭夭？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冒险从小横眉手中救了他，世上竟有如此之人？
　　生气归生气，他明白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离开再说。不料就在此时，院里突然传出响动，还伴随着剧烈喘息声。
　　秦子正以为是小横眉醒了过来，不过这喘息声并不像个男人，他伸脑袋向院里一看，地上爬着一个人，此人穿着裙子，分别是个姑娘。
　　大吃一惊的他刚要进去，发现不远处过来两个黑影，此时来不及多想，他大步跳进院子，也顾不上帮姑娘松绑，一把抱住，放到牛犊身上便跑。
　　两个黑影刚才已经看到有人进了院子，他们向这边奔来。
　　他赶着牛原本跑不快，恰好有更夫远远过来，两个人不敢再追。松了口气的秦子正将姑娘嘴中的布掏出来问道：“可是李姑娘？”
　　见姑娘点头，他赶着牛就带姑娘到了小巷中，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放下姑娘，并且把她身上绳子解开，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此时小巷口出现一群人，这群人看到里面有人，奔过来二话不说将秦子正给绑了起来。



　　秦子正一看，为首的人他认识啊，就是刚才自己从小横眉手中救出来的那个小伙子，他是谁？为何刚才撒腿便跑？此时又为何出现在这里？这些人又为什么要绑了自己？
　　这帮人似乎非常生气，绑起他后便欲要拳打脚踢，姑娘赶紧喝止，说正是他救了自己，众人这才面带疑惑停下。
　　秦子正和牛犊皆被带入李员外家，马氏和一个中年人看到姑娘后奔过来，马氏抱着女儿嚎啕大哭，赶紧带着她进屋。一个姑娘家，被人无端关了近一天一夜，当娘的怕女儿出意外，这是进屋询问女儿。
　　中年人不住打量秦子正，他应该就是李员外。
　　秦子正心里不高兴，因为他还被绑着呢，李如儿都已经对这些人说明是自己救了她，可是他们还绑着自己，有这样对待女儿的救命恩人的吗？
　　李员外也是聪明人，看他脸色不好，便对一个人喊道：“有义，解开他的绳子。”
　　一个小伙子过来帮他解绳子，就是那个被他救出的人，但此人为何表现得并不认识自己？
　　“小伙子，你这可不行，昨晚是我将你从贼人手中救出，你却为何一句谢谢也没有？”
　　被解开的秦子正对小伙子说话，一边的李员外满脸疑惑。
　　此时，小伙子却突然说道：“义父，他说得没错，有义昨天也被贼人给带走了，怕义父担心，所以才没说。正是他从贼人手中将我救出，我赶回家便想要带人去救如儿妹妹，没想到他竟然把人给救出来了。”
　　李员外微微点头，让他马上带人去那个小院，看看三个贼人还在不在。小伙子带人而去，秦子正却缓缓摇头，三个贼人肯定已经逃跑，岂会等着他们去抓？



　　这时候，马氏带着换过衣服的李如儿出来，对着秦子正便要磕头，秦子正赶紧虚扶。李员外刚才有疑惑，他怕秦子正其实也是贼人中的一个，此时见女儿和夫人皆已证明，他开始让人准备酒菜，他要好好感谢秦子正。
　　酒菜是一方面，李员外还要送他钱财，他不拒绝吃饭菜，但钱财是一文也不收，他虽然不像李员外这般富有，可平时也没少送人钱财，如果贪图这个，他还是秦子正吗？
　　李员外对他肃然起敬，也不再强求，边饮酒说起了事情经过。
　　李如儿昨天早上去上香，本来此事并没有外人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被三个贼人盯上，并且成功绑走。
　　那个同样被绑的小伙子叫李有义，是李员外朋友之子，当年朋友意外身亡，临终将孩子托付给了他。他将孩子养大，并且跟了自己姓，取名李有义，至于他同样被绑，李员外却并不知情。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秦子正刚才说出来，李员外还不知道被绑之人除了女儿，还有义子李有义。
　　秦子正对李员外也挺佩服，不管怎么说，能将朋友之子养大，说明李员外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家中突遭横祸，所幸人都没事，这便是最大的幸运。
　　他也将自己为什么知道人被关在那个院子说了出来，李员外听得直拍手，大叫这就是缘分。
　　酒宴将要结束时，李有义带人回来，那个院子已经空空如也，这是很明显的事，三个贼人肯定要逃跑，要不然等着他们去抓吗？这边的事已经结束，他也该回去了，回到城北还能做半天生意。
　　李员外全家相送，特别是马氏，拉着他的手千恩万谢，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好不容易挣脱后，这才带着牛犊离开。



　　他卖完牛犊，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不料想后面还有麻烦。
　　三天之后，他忙活完回家时，半路上碰到个小化子。此人名叫程大宝，是个孤儿，平时靠乞讨为生，秦子正多有帮助。可以说，就如当年师父对自己一样，吃的穿的，都是他给，而且他想得明白，再过几年，他便教程大宝进入牙郎行业。
　　见程大宝拦住自己，他赶紧伸手向身上掏钱，不料程大宝不接钱，张嘴说道：“恩人，你大祸临头而不自知。”
　　秦子正哑然失笑，伸脚踢了他一下：“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倒是学会故弄玄虚了，什么叫大祸临头而不自知？”
　　程大宝在他耳朵边说了几句话，他越听神色越严肃，最后问道：“你确定？”
　　程大宝重重点头，他想了想便挥手，让程大宝在前面带路，自己则在后面跟着。程大宝将他带到城北一所破败的院子前，两人躲在距离破院子不远的拐角处偷看。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有四个人从破院子中出来，这四个人他全部都见过，一个是小横眉，两个是他的同伙，但另外一个却让秦子正万万没有想到。
　　此四人出了院子，脑袋碰脑袋商量了一阵后，那人和一个壮汉离开，小横眉则跟另一个大汉向相反方向而去。
　　秦子正眉头紧皱，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个可能让他感觉不寒而栗。
　　在原地转了两圈后，他对着程大宝耳语几句，见程大宝点头答应，他将身上装着的自己家钥匙拿出交给程大宝，自己则奔城西而去。
　　一口气到了城西李员外家门前，但他却并没有敲门，而是从小巷中的墙边翻了过去。猫腰在里面转了几圈，突然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
　　他走过去低声叫道：“李小姐，别来无恙。”
　　站着的人正是李如儿，冷不丁听到身后有人叫喊，她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秦子正，这更让她惊讶，张嘴欲问，秦子正却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李如儿吓得用拳头打他，他却快速跟李如儿说了几句话。李如儿呆住了，他慢慢放开手，李如儿低头想了想后说道：“你跟我来。”
　　两人边走，秦子正又问了一句：“你家有秤砣吗？”



　　入夜，三更天刚过，从墙头上跳进来一个人，此人猫腰走了几步，黑暗中闪出另一个人，两人没有交谈，一起走向李如儿的闺房。
　　到了闺房外，一个在门外站住，另一个则拨开门栓，打开一条缝隙走了进去。
　　片刻后，里面突然传出一声闷哼，外面等着的人大吃一惊，正欲推门进去，院子中突然亮起了火把，李员外和一众人举着火把，将此人暴露在众人面前，他是李有义。
　　李有义脸上现出惊慌，接着高喊：“义父，刚才孩儿正在睡觉，突然听到响动，就起床查看，发现声音从如儿妹妹房中传出，刚到门边，义父就带人赶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李员外也不接话，脸色阴沉到了他身边。而此时，李如儿的闺房门被打开，秦子正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带提着个秤砣。
　　他对李员外点头，李员外让人进去拖出一个昏迷的大汉，李有义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有义啊，你知道为什么给你取名有义吗？是盼着你做人有情有义，可让人没想到的是，你竟是头白眼狼！”
　　李有义还想说话，李员外脸色阴沉下来，挥手让他绑了他。到天亮时，程大宝和一群化子到来，他们还带着两个被绑得结实的人，正是小横眉和另一个大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程大宝拦住秦子正，说他大祸临头而不自知，秦子正以为在开玩笑。不过，程大宝说，城北泼皮小横眉偷偷跟踪他两天了。
　　秦子正一听就明白，这是小横眉要报复自己。他让程大宝带着自己去确认，程大宝将他带到了小横眉和那些人落脚的地方，当看到出来四个人时，秦子正大为震惊，因为这四个人中有李员外的义子李有义。



　　他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什么小横眉他们这么快知道是自己救了李如儿，明白了当日自己阴差阳错救出李有义后，他为什么撒腿就跑，同时也明白了李有义为什么一直想要假装没有见过自己。
　　这是因为，他压根儿就是此事中的参与者，是他和小横眉他们合作绑了李如儿，他被李员外养大，却生出了贪婪之心，想要害了李员外唯一的女儿，这样身为义子的他，就能得到李员外的一切，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见四个人分开行事，秦子正断定此四人要下手，小横眉和壮汉去自己家，准备晚上害了自己。而另一个壮汉和李有义去李员外家，晚上定是要害李如儿。
　　所以，他让程大宝带着自己家钥匙，并且通知一众化子去自己家等着，而他则赶到了李员外家。他怕惊动李有义，所以从墙上跳过，见到李如儿后，将自己的怀疑和计划对她说出。
　　李如儿选择相信了他，并且秘密通知了父亲，几个人商量后，秦子正晚上在李如儿闺房中等候，而李员外则带着人埋伏在院子中。
　　壮汉深夜被李有义引到李如儿闺房，他绝想不到，床上躺着的是手握秤砣的秦子正。趁着他不注意，秦子正一秤砣砸在他的脸上，将他当场砸晕，而外面的李有义则被李员外等人包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有义扑通跪在李员外面前，说自己被猪油蒙了心，求李员外看在爹的份上，饶过自己这一次，并且如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说出。



　　他前些时间因为赌博认识了小横眉这些人，赌输后，他不敢跟义父说，但又没钱还。怎么办？小横眉他们跟他出了个主意，就是先绑了李如儿，敲诈李员外一笔钱后再害了她。
　　这样，李员外家再没有后人，家业会成为他李有义的，而小横眉他们则落了一笔敲诈得来的钱。为什么不能直接害了李如儿，要采取绑人勒索的方式呢？因为此时的李有义在李家没有掌握钱财，就算李如儿此时死去，他也不会有大笔钱给小横眉几人。
　　李有义同意了此计划，并且把李如儿去上香的时间告诉了小横眉等人，他们绑了李如儿后，小横眉让他们也把自己绑起，只等李员外交过钱后，他便假装挣脱绳子。
　　到那个时候，李如儿已死，而他则侥幸逃脱，李员外不会怀疑他，慢慢再取得李员外信任，将家业图过来。
　　可这一切，让来城西拿秤砣的秦子正恰好碰到，并且破坏殆尽。
　　李员外没有原谅李有义，他们四人全都被带走，而秦子正则成为了李家上宾，他两次搭救李如儿，也算是缘分，后面时常走动。
　　一年之后，越看他越喜欢的马氏和李员外商量，将女儿嫁给了他。
　　婚后的秦子正和李如儿生活幸福，一直住在李家。秦子正买秤砣用牛犊得娇妻，一时传为美谈！



　　诸位，秦子正买秤砣竟然娶了个娇妻，这在别人眼中一定会归为运气，认为他是运气好，所以碰上了此等好事。
　　可仔细想想的话，这跟运气其实无关，他自小便沿街乞讨，去买秤砣遇到大雨，去了后老汉醉酒，他必须要等待，处处都是小存折
　　他街头躲雨，看到马氏有难出手相助，当破坏掉小横眉他们的好事后，他遭到了报复。小花子程大宝却出手相助。如果他从来不曾帮助程大宝等化子，当有事时，这些化子又岂会出手帮他？
　　所以，这哪里是什么运气？不过是自己付出后所带来的回报。
　　他付出了善良，得到了同样善良和美好的回报，小横眉等人付出了凶恶，得到了严惩的回报。
　　至于李有义，他被人养育而不知恩，反而要恩将仇报，这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他的结局，纯粹是咎由自取，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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