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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31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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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由于实在不放心,我打车到了法华寺。虽然我有伤在身,但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
法华寺今日不对外开放,寺前大门紧闭,门上贴了张告示以告知香客。我先给娟打了个电话,然后上去拍门,不一会就来了个小和尚开门将我迎了进去。
入寺后直接进了观音殿,这里正气最重,受的香火最多。姚乐珈坐在中间,闭目,手捻莲花指,口颂心经。八位大师以八卦的方位排列在外,两手伸出,与边上之人掌心相抵,形成一个人为的八卦阵。
娟看见我,朝我走了过来。
“叫你别来了,你还来。万一又动到伤口怎么办?”
我安慰她,“别担心,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娟还是不高兴地白了我一眼,谁让我不听她话呢。
温宗宝也走了过来,他可能听说了我的事,言行间也表现地较为关切。
“清幽,怎么样,你还好吧?要不要到厢房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我没那么娇弱的。”
怎么我想来帮忙反而变成了要他们照顾?那可不行,怎么说我也是一位天师,在重要关头如果少了我可能就功亏一篑了。
好不容易打消了他们的顾虑,他们终于肯让我在这呆着了。于是,我们三个加上温宗泽坐在外围静静地等着。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如此特殊的日子里,连月亮和星星都快藏得不见了影子。天空一片漆黑,只有那来不及躲藏的月亮尾巴--一抹小小的镰刀边儿,还发着弱弱的光辉。
天色越暗,阴气就越重,特别是这种连月亮都快躲得没影儿的时候.殿内门窗紧闭,烛火摇曳,把一切都隔绝在了外面。
姚乐珈面色通红,脸上发着一阵阵的亮光,整个人开始不安份起来。不多时,她就如同充了汽的皮球,衣服全都鼓了起来,并且还在不断彭胀中。
“糟了,金童发力了。”我们暗叫不好。
八卦方位的大师们开始念颂佛经,一阵高过一阵,越来越快。佛声朗朗,佛光普照,金童的气势渐渐压了下去。大师们不敢怠慢,佛声依旧,朗朗吟颂。
金童再次挣扎,旋起的气流把姚乐珈往空中转了起来。转动越快,气流越强,有如台风狂扫,八位大师的衣袂都被刮起,覆住脸面。但他们谨记自己的职责,不动手,不闪躲,以泰山之姿稳坐如盘钟。
气流带着呼呼的风声向四周狂扫,轻一点的东西都被扫落在地,香炉烛火,木鱼供品,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隐约听到金童的啸叫和大师越来越高的佛经声,看来双方对峙已是千钧一发。
也就在这个时候,不知谁的手机响了。清脆的铃音有如破天的利刃,就那么一下,一切的平衡已被打破。受到影响的人念颂佛经时一个停顿,再跟上去已经声不齐,力不全,佛经的降魔力量一下被削弱。
也就是同一时刻,黑暗中发出两点红色的光芒,如针刺般地耀眼。光芒过后,就见人影一闪,金童已离开了八卦阵。
红光是金童的眼睛,金童睁眼,姚乐珈就输了。
我们跟着来到了殿外广场上,眼前除了金童,还多了一个人,蚊妖花花。这个遍寻不着的蚊妖,这时倒是出现了,还弄出个铃声破了阵,不过,我们也料到了它今晚一定会出现。
娟吹了声口哨,是招唤蝙蝠的,但是没反应,天空一如既往,没多出个影子来。
“哈哈哈,你们那只笨蝙蝠早被我骗走了。”
蚊妖得意地大笑。
娟冷笑一声,“别得意地太早,今天你出不出得去还是问题呢。”
蚊妖拍拍翅膀,冷哼一声,原地跺了几脚,猛然一转身,抓起姚乐珈就往空中窜起。
“啊!跑了!快追!”我大惊。
娟追了出去,温宗宝却不知从哪弄出了一辆摩托车,嘟嘟地发动起来。
“幽幽,上来,这比汽车更快更方便。”
他停在我面前,把头盔给我,等我上了车,一发动,就如离弦的利箭,呼地一下窜了出去。
姚乐珈本来不重,但加上肚子里的,那份量就不轻了。蚊妖花花带着她,想飞也飞不远,所以就在庙前降了下来,进了接应她们的车,疾驰而去,而我们正好赶上,就在后面一路追去。
对方并没有如我所想般把车绕来绕去,想着摆脱,而是往郊外的苍龙山行驶。苍龙山,人际稀少,陡崖峭壁,传说上面有个万人坑,以前日军活埋村民时挖填的。这个传说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没人去挖过,但山上有一些孤野坟墓倒是真的,一些异乡人,或是流浪汉,或是被谋杀的,都埋在了这儿,当然,这也是以前的事了。
幸亏温宗宝准备了这辆摩托,对方的越野吉普车在这山间小路上行驶如履平地,开得稳稳当当,车速也毫不减慢,而娟的小车却不适合这种山路,底盘太低了,开起来颠来颠去,还时不时地磕一下,所以能追得上的也只有这辆摩托了。
车是往山上开的,绕来绕去,几个弯转过,几棵树绕过,就看到了停在前面的吉普车,里面已经人去车空。
我们也下了车赶紧追上去,追到山顶,终于看到了她们。
她们--姚乐珈,花花,还有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苏姨?”温宗宝诧异地看着那个女人。
那个被称为苏姨的女人冷冷地看着我们,脸色阴阴的,没有一丝表情,一副不认识温宗宝的样子。
我问温宗宝:“你认识她?”
温宗宝点点头,“她是我父亲生意场上朋友的夫人,和姚家是世交,乐珈常和我哥一起去探望她的。”
我有些明白地点点头,但又觉得不对,“鬼奴是姚乐珈妈妈啊,要帮也只有她会帮金童,但她已经不受金童控制了。怎么这个苏姨会突然冒出来?”
金童(姚乐珈)听到我的话,清脆地一笑,稚声稚气地告诉了我答案:
“我来告诉你,那时候带走我的就是这个人。她的女儿怀了孩子,她是帮她女儿来求儿子的,但是她回去后第一个见到的却是我现在的妈妈,所以我进了现在的妈妈的肚子。你们一直以为鬼奴是我外婆,其实也猜对了一半,因为鬼奴只能有一个。但当我又被你们弄到寺里去了后,原来的鬼奴就不受我控制了。但我还能控制另一个人,就是拥有我净化时寄身的金童像的人。金童像里还留有我残存的一些灵力和意念,只要我发出干扰信号,那个人的脑波就会混乱,就会被我控制,也会成为我的鬼奴。这样,你明白了吗?”
“明白。你说了我就明白了。”我边答边向前慢慢移动。
金童突然底下头,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只见几缕白色雾气从地底钻出,进了它的鼻腔。然后,它缓缓地张开嘴,一团白雾喷射而出……
“小心!”就在白雾快到跟前时,我被人往后一拉,整个人向后跌撞了好几步。
是六清方丈,他和娟赶到了,还有蝙蝠也在一起。
“这是在地底埋藏了几十年的怨气,因为一直出不来,已成了戾气,对鬼有益,对人却有害,你们要小心。”方丈说。
“这里真有万人坑?”我还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
方丈点点头,该经历的经历了,历史就是事实,他不是旁观者,他也见证了那一切。
“都来了?不对,还差一个,不过没关系。”金童微微一笑,从鬼奴手中接过一个玻璃瓶,揭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
“知道这是什么吗?我想不用我说了吧。”将瓶里的黑水倒完,他退后一步,将瓶子抛开。
一股刺鼻的腐烂味道在空中弥散开来,黑水缓缓地注入了地下,一缕又一缕的白雾从地下钻了出来。
“引魂水!”我们同时叫出声。
引魂水是用来引出那些被藏匿在深处的鬼魂,它能通过一切可通过的东西,也是天师为了省力而制造出的一种符水,想不到今天被它用来对付我们。
金童咯咯怪笑,张大了嘴拼命地吸气。吸得越多,它的脸就越发红亮。
“对付我们用得着吸这么多吗?”娟说。
方丈解下袈裟,念动经文,一撒手,将袈裟抛了出去。袈裟飞入白雾中,一阵金光闪过,袈裟落地的地方白雾都被盖住。
金童眼睛一瞪,红光暴闪,它左飘右移,靠不住地移动来吸取剩下的白雾。
“大师……”
我们看着方丈,除了袈裟不知他还有没有什么法宝没。
方丈轻叹一声,解下僧袍,再以同样的手法抛掷出去,又盖住了一些白雾。
金童已没多少戾气可吸,我们再次看向方丈……
“老衲已只剩这亵衣亵裤了……”
“大师……”
“唉,也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方丈俐落地脱下亵衣,抛了出去。
亵衣所落之处,连仅有的一点白雾也盖了,这下金童再没戾气可吸。
“没用了,我已经吸饱了,我可以出生了!哈哈哈哈……”
金童仰天大笑,语气中有着止不住的得意。
“别得意得太早,你能不能生出来还不一定呢。”我手持玄光镜,在月光下,玄光镜折射出的光芒逼金童。
金童哈哈大笑,它狂傲地说:“你这东西对我没用,月亮本就属于我们地府,太阳才是你们的专利。”
“是吗?”我微微一笑,在镜面上贴上一张透明的金色符纸,柔和的月光立刻变得耀眼起来。
“这叫佛光普照,你没试过吧。”我学着他的语气对他说。
金色的光芒映照在金童脸上,将它的红光都压了下去,金童的眼神开始涣散,眼中红光不在。但是,它忠心的鬼奴立刻挺身而出,勇敢护主。
“闪一边去。”金童一把推开她,金光即然能压它,那也一定能驱散鬼奴的鬼气,鬼奴没了鬼气,那还是它的鬼奴吗?它就少了一个帮手,所以它不会那么笨的。推开鬼奴的同时,它一把扯过蚊妖,挡在身前。
我的金符是治鬼的,对妖没用,但它精明我也不笨,我就把玄光镜对着鬼奴转移。蝙蝠也趁机而起,发起攻击,只要它把蚊妖劫了去,那金童就顾得了一顾不了二了。
也是天不助我,月亮偏偏在这时又躲了去,只剩一抹镰刀边儿在云外面瞎晃悠。我的玄光镜立刻像没了灵魂般,黯淡无光。
这下金童可得意了,它张大嘴巴,对着蝙蝠吐出了一团球形的白光,然后又对着我也吐了一个,我们两个急忙晃悠着闪开,一下又失去了攻击它的机会。
“用手电筒!把符贴在手电筒上!”蝙蝠下来后自以为聪明地提议。
娟敲了它一个毛利子,没好气地说:“笨蛋啊你!太阳为阳,月亮为阴,月光是反射的太阳光,所以贴了符纸才能有佛光普照,手电筒算什么光啊?人造光!你个蝙蝠真是笨的没救了!”
“我又不是捉鬼的,我哪懂那么多,我好心提议你还这么说我!”蝙委屈地说。
“你……”娟还想再教训它几句,被我阻止了,“好了好了,别闹了,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金童那边鬼奴也提醒它:“主人,是时候了。”
金童闻言,点点头,返身往后跑去。
“啊,她们跑了,快追!”娟大叫,率先跑了出去。
金童其实没跑多远,在它身后不远处就有个事先挖好的大坑,它一挨近就纵身跃了下去。我跑得比较急,所以没刹住车,等想停下时已经重心不稳,半个身子往坑里摔了。
“啊--救命--”我大声喊叫。喊叫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坑里躺着许许多多的死人。其实,我做这行也不怕死人,但要命的是,它们离我的头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而且还对我睁开眼笑了,并伸出干枯的手向上捞,想要抓住我,饶是我再不怕,也不想下去跟它们为伴啊。
我的脚被蝙蝠和娟死死地抓住,他们拼命往上拖,我却感觉自己在一点点地往下掉,再差个几十厘米我就要和那些尸体拥抱了。
姚乐珈(金童)躺在一堆尸体中间,闭着眼睛,平稳躺开,鬼奴跪在她下体,掰开她的腿,做好接生的准备。选择这么一个地点,又挖了这么一个坑,还准备了这么一堆死人,阴上加阴,它也可谓是做足了准备。
也就在这么要紧的关头,蚊妖竟然趁蝙蝠拉住我没办法抓它,一下又一下地对着蝙蝠扔石头,蝙蝠躲闪之际,一个不稳,手一松,我就离尸群又近了几厘米,并且还在继续接近中……
我眼睛一闭,心想算了,听天由命吧。老天爷似乎听到了我跟他说的话,就在我离尸群还差那么一点点厘米的时候,一双手及时抓住了我的脚,一使力,把我又拽了上去。
我拍了拍惊魂末定的胸口,才准备开口道谢,却发现眼前这个救我的人竟然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暗夜,那句道谢的话也由此而哽在喉中。
“幽幽,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其实我也一样,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不过,请让我帮你,虽然我们无法面对,但我就是不想你有危险。”他说。
“你的保护也是一种变相的伤害。”我说。
曾看过一段话:爱情只是一种感觉,很多时候你以为你爱他,其实你只是爱上了爱情。在见他之前,我一直对自己说,幽幽,你不爱他,你只是爱上了这种感觉,爱情的感觉!可是,一切都在看到他后成为了欺骗自己的谎言,原来,我真的爱他!
“糟了!金童要生了!”娟的叫声唤回了我的思绪,我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大师,快想办法,还有什么法宝没?”娟问六清方丈。
方丈摇摇头,低头看看自己,意思就是我衣服都没了,还哪来的法宝啊!不过,方丈还是很镇定地在坑边坐下,双手合十,念颂大藏经。
经文中的每一个字从方丈口中出来都成了一个个的降魔符,由小变大,成为一个万字形压在金童上方,这让金童的出生困难了许多。
娟也不甘示弱,让蝙蝠抓住她准备从上空来个突袭,但她们要先除掉蚊妖这个程咬金才行。
我由于身上有伤,所以就在坑边候着,万一它有什么动作我也好随时补上。暗夜站在我后面,我不动他也不动,我知道他只是想保护我,不然他才不惨和这事。
温宗宝和我们一起,但他对暗夜一点也不友善,他掏出一把手枪,对着暗夜说:“暗夜,这把枪是特制的,里面是灌铅的银弹。如果你再伤害幽幽,这把枪会终结你的生命。”
暗夜微笑着摇摇头,他说:“你伤不了我的。”
随后,他回头再对我说:“幽幽,你已经找到可以保护你的人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我对他们说,能保护我的只有我自己。
金童的念力越来越大,方丈的经文已经快压不了他,娟与蚊妖大战几十回合后,终于一剑刺中蚊妖左腰,将它打了下去,蚊妖在坠落的时候伸手一拉,也顺带把娟拉下了坑。
坑中伸出无数双手,像是大声欢呼迎接的群众,娟一掉下就压断了几根干枯如柴草的手。
金童迟迟不能出世,鬼奴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对准姚乐珈的肚子,手起刀落,一把刺了下去。说是迟那是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娟把手里的银剑飞掷过去,一下打掉了匕首,然后她跌跌撞撞地爬冲过去,推开鬼奴。
受到阻碍的金童尖叫一声,只见姚乐珈突然暴瞪双眼,一张嘴,从口中伸出几尺长的红红的舌头,一下卷住了娟,再似蛇般地拼命绕紧,娟拼命挣扎,呼吸越来越短促,就连脖子上的香水瓶掉了也没发觉。
蝙蝠俯冲下去,想要帮忙,却被鬼奴从下面一把抱住,一下跌到了坑里。我随手抓起几张符,对方丈说:“大师,帮我。”
方丈点点头,用他的经文为我开路,经文所落之处,鬼手一一落下。
就在快要靠近她们时,金童突然松开了娟,长舌反弹向我,一下又将我弹了出去,经文来不及铺路,我落下时背向下,鬼手一阵乱抓,又把我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抓出了血。
我用剑撑着起了身,长舌再次扫来,我把剑向着长舌用力扔了出去,长舌滑溜地一偏,剑走边锋,仅仅是划了它一下。娟在那边跳起来接住剑,狠狠地补刺了一下,正中红心,金童惨叫着收回了怪舌。
就在长舌缩回的同时,姚乐珈的肚子上突然红光一闪,一个婴孩的影像从肚子里钻了出来,娟背向着它,就在她转身时婴孩以极快的速度向她冲了过去……
“不要伤害我妈妈……”
随着这稚嫩的声音,另一个白色影子从爆裂的香水瓶内窜起,向着红影撞了过去。两个影子相撞,只是一瞬间,就见白影一下被红影吸了进去,红影也向后退了好几步。
“小伟--”娟惊恐地大叫,向着红影扑了过去,“把小伟还给我--”
“娟--”我大叫一声,飞身而起,想要拉住她。可还是晚了一步,娟与红影对冲而过,一下晕倒在地。
红影又向着我冲来,我来不及刹车,也没本事空中转弯,眼看就要被它撞上了,一只强有力的手及时把我拖向了一边。
“暗夜……”我就知道是他。
红影继续向前冲撞,往方丈而去,方丈在掌心写下符咒,翻掌给了它一记,红影又折了回来。我把银剑给了暗夜,“暗夜,你牵制住它,我去帮蝙蝠。”
蝙蝠与鬼奴几近与肉博,我上前对着鬼奴的脑袋就是一记暴拳,她马上软绵绵地趴了下去。
“你又欠了我一命啊。”我扶起他时对他说。
蝙蝠苦笑一声,刚想开口,马上脸色一变,翻身把我压了下来,一把小刀正中他的后背。
“这下,我可全还清了。”他笑着说。
“你的命只有我能拿!”
我把他放平在地,偷袭的是蚊妖,它中剑掉下来后我们都没再注意它,这下我又给它补了一脚,把它远远地踢飞出去,它头一歪,也晕了过去。
“你别动,我去拿止血药水来。”我嘱咐道。
放好蝙蝠,我向坑边跑去,跑了一半,脚下一绊,又被东西绊倒了,看向身后,绊倒我的竟是娟。
“娟,你干什么?”
“幽幽,我控制不住自己,你……你别管我,快走。”虽然娟这么说,但她的手完全不由她控制,一把向我的背抓去。是刚刚与金童撞击时吸入的红气控制了她吧。
暗夜与方丈都在与金童周旋,谁也顾不上我,我的手脚又被坑内的鬼手抓住,就这样,娟结结实实地在我背上狠狠抓了一把。娟留着长指甲,她这一抓,把我的背又抓成了血肉模糊状,我一下痛晕过去。
……
迷迷糊糊,不知昏睡了多久,也许没有很久,醒来时,我躺在了坑边,温宗宝就坐在我旁边。
“怎么样了?”我撑着起来看。暗夜与金童、娟在坑内交战,方丈倒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
“慧娟中了邪,与金童一起联手攻击暗夜,方丈也被她们放倒了。你是暗夜救上来的,为此,他还受了伤。”
闻言,我向暗夜看去。他这时已经变了身,这样力量更大一些,他胸前背后的银毛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已经看不出伤口在哪了。
“他很厉害的,怎么会受伤呢?怎么会这样?”我焦急地说,他伤如同我伤,一样的痛。
“他不能伤了慧娟,就一直躲,难免会中招。”
“他……唉!”
我爬过去推醒方丈,“大师,怎么办?再不制住它,我们都会死在这的!”
“去把姚乐珈带上来。”方丈先对温宗宝说,再接着跟我说:“我用血把姚乐珈的七窍封住,再在她的肚子上写一些经文,让金童无法进入,然后,你再想办法把它收了。”
“好。”
温宗宝拖动姚乐珈时,金童与娟想过去阻止,被暗夜拦住。温宗宝拖着姚乐珈到了坑边,突然对我大叫:“幽幽,糟了,头出来了!”
“什么头出来了?”不明白他说什么,我自己跳下去看。
温宗宝指着姚乐珈的下体,那里已经冒出了一个婴孩的小脑袋。
“啊?出世了?还是来不及?”我也慌了,方丈跟着跳下来,这时小孩已出来了半个身子。
“怎么办,大师?”我问。
方丈伸手接住小孩,他已经完全出来了。婴孩在方丈手里哇哇大哭,手脚乱挥。
“这不是金童。”
“呃?”
“金童还在那,不是吗?”方丈指指那团红影,红影听到小孩的哭声已经乱了方寸,想冲过来,几次都被暗夜截了回去。
“那这个……”
“是小伟!”温宗宝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刚刚小伟不是想阻止金童吗?他一闪而过我们都以为他被金童吃了,原来他进了乐珈的肚子,占了金童的身!”
“真是这样?”
“我也是猜的,嘿嘿,不过,这样也好,金童就没办法出世了。”
我看看婴孩,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有没有用,但总得试试。我对着娟喊:“娟!小伟没死,他生出来了!”
娟好像有些反应,她一个出神,手下就慢了,暗夜趁机把红影打了出去。红影掉在在蝙蝠旁边,它四周看看,猛地一下钻进了蝙蝠的体内,又跳起来飞出了坑。
“糟了!”我们都忘了受伤的蝙蝠。
暗夜跟在后面追了上去,我也撑着追了过去。
坑洞后不远就是山顶的悬崖,还没到,我就听到了暗夜的吼叫和金童的尖叫,然后,一下子又归于沉静,崖顶只有我一人。
“暗夜——蝙蝠——”我对着山崖下大叫,可回应我的除了回声,还是回声……
看着山崖下漆黑的一片,我眼前一花,又软绵绵地向后倒去,耳边似乎还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幽幽……幽幽……”
这次醒来我又是在病房,背上缠着绷带,一动也不能动,床边是我的死党娟和温宗宝。看来,娟应该没事了。
“幽幽,你醒了!”娟帮我把枕头垫高些,好让我坐起。
“娟,你没事?”我拉着她的手,还是不放心。
“是的,我没事了!”
“其他人呢?”
“也没事。”
“真的?暗夜和蝙蝠也没事?”
“蝙蝠没事,它有翅膀的啊,怎么会摔得死呢?它的大翅膀被一棵树给挂住了,所以没事。”
“那……暗夜呢?”
“暗夜……我们没找到他。山上崖下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不过,你别担心,没找到就表示他可能没死!他也许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对,所以,他又选择了失踪。”
“也许吧。”我也希望是娟说的这样,只要他没事,我宁愿见不到他。
“金童呢?收了还是跑了?”
“收了,它在坠崖时被弹了出来,正巧过了十二点,它的力量减弱了,就被方丈收了
“金童呢?收了还是跑了?”
“收了,它在坠崖时被弹了出来,正巧过了十二点,它的力量减弱了,就被方丈收了。”
金童收了,一切都太平了。我看向窗外的蓝天,天似乎很久没这么蓝了,云也好白好多,天空中朦朦胧胧地出现了一张脸,是暗夜,他还在默默地保护我吗?我有危险时他还会出现吗?
护士敲门进来,递给我一个信封,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只有一行字:把暗夜还给我!匿名:小贝。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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