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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写字楼噩梦》--作者: 魏晓霞,魏晓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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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7 16:5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什么地方

既然上班连一秒种都不能晚,那么下班时间一到,就应当马上走人,凭什么要多干一分种的工作?于是就出现了一下班人立马走光的现象。

       以前到了下班时间,多干十来分种,把手头的事情做完,是常有的事。现在没人这么傻,反正写字间里的工作无法量化,不能记件,干多干少谁也说不准。

       林卉暂时没走,她只是不想去跟大伙儿挤电梯。另外,正好趁这个机会做一点儿不想受到干扰的事,比如,现在她就想把那份旧人事档案再拿出来翻一翻。看看还有没有自己想了解的情况。

       翻了半天,一无所获。

       林娜的材料只有这么一张登记表,连一张照片也没有。听阿秀说因为林娜的什么事卢家兄弟之间还差点闹翻,不会是争风吃醋吧?也难说。不过林卉主要关心的是在整个“阿芬事件”中,阿彪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他有没有利用“帮他办事的人”?如果有个女的帮他办事,而且这个女人又同阿芬熟识,那就再理想不过了。

       下一步林卉就想搞清楚:中秋节那天下午林娜在什么地方。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天渐渐暗了下来。林卉打开了办公室的日光灯,准备把东西收拾一下,趁天还没黑透,早点回去做晚饭。冰箱里还有些前两天买的熟食没吃完,不宜久放,今晚一定拿出来热一热,吃了它。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几下门。

       这个时候人早都走光了,谁会来找我呢?林卉觉得奇怪,正在纳闷,门锁一转,门开了,进来一胖一瘦两个陌生男人。

       “对不起,打扰你一下。”那个瘦的脸无表情地说。

       “公司早就下班了,你们有什么事?”林卉站起来问。

       “没事来这里干什么?”胖子虎着脸,态度有点不对劲,“有个熟人在下面等你,请你马上下去。”

       “什么熟人?谁的熟人?”林卉不解地问。

       “下去见了面不就知道了嘛,快请吧?”瘦子又催了一句。

       反正楼下有保安值班,怕什么?林卉一边警觉地想着,一边把东西收拾好,锁上门,与这两人一起走进了电梯。

       这时她才想起自己把手机落在办公室里了。

       电梯在14层突然停了,一个黑洞洞的恐怖空间又一次突然出现在林卉眼前。还没等林卉反应过来,她就猛地一下被推出了电梯,掉进了黑色的深渊……

       林卉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露天平台上,眼前是繁星闪烁的夜空,微风阵阵,略有凉意;耳边传来城市的喧闹声,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她想动弹一下,发现两只手被绑在身后。定神一看,黑暗中身边还站着两个人。

       林卉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那两个人是谁?

       见林卉醒了,那两人凑上前来。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林卉惊惶失措地把身子往后缩了一下。

       “怎么?这么健忘?不是我们把你从办公室请出来的吗?”

       林卉逐渐恢复了一些记忆,眼睛适应了四周的黑暗,眼前正是那一瘦一胖的两个家伙,他们是怎么把我弄来的?

       她想站起来,但双腿软绵绵的,试了一下没站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快把绳子给我解开!”

       “什么地方?你到那边看看就明白了!”说着,两人一边一个,把林卉架着拽到楼顶露台的边上。

       露台的护墙有人胸部这么高,站在护墙边上就可以看见对面富裕商场以及周围许多住宅楼的楼顶。林卉虽然从没来过恒信大厦的露台,但是一看到对面的楼群和商场,就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了。

       两个家伙紧紧地抓住林卉的胳膊,使劲将她的上半身尽量往外压,直到林卉的头部伸出了护墙的边缘。

       林卉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从来没在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只看了一眼,她就头晕目眩,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给揪住了似的,“嗵嗵嗵嗵”一阵狂跳。

       “放开我!你们这两个混蛋!”林卉边骂边挣扎,黑暗的露台像罩着一张无形的隔音网,声音在高高的夜色中显得那么单薄无力,传不多远就消失了。

       一团不知什么东西塞进了林卉的嘴里,一个弱女人毕竟不是两个男人的对手,何况林卉的双手还被反绑着,根本使不上劲儿,挣扎了几下就被狠狠地摁在了护墙上,脆弱的胸部被水泥墙棱儿硌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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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7 16:55 | 显示全部楼层

凶相毕露

“你好好给我听着!今天把你找来,就是要让你明白:你要是想给自己找死,就可以从这里往下跳。你要是害怕,我们也可以帮你推下去!你会比阿芬那个婊子死得更惨!听清楚了没有?”

       林卉没顾得上听右边那家伙对着她的耳朵说了些什么,因为那股刺鼻的口臭气让林卉恶心得不行,她屏住呼吸强忍着,直到他说完才敢大喘一口气。

       不过,大概意思她是听明白了,尤其是提到了阿芬,一下子露出了这两个家伙的狠毒用心。

       林卉再次想挣脱,但是被胖子狠狠地压住了右肩膀,无法动弹。那个瘦子趁机腾出一只手,在林卉的胸部乱摸一气,遭到林卉的极力反抗,她突然抬起右腿膝盖,猛地往瘦子胯下的要害处来了一下子。

       “哎哟——”瘦子痛得大叫一声。

       “算了吧,想玩儿女人有的是机会。来帮我一下,叫这婊子在这里过夜吧。”

       两人用绳子把林卉绑在护墙上的一根铁管子上,瘦子不甘心地在林卉的身上放肆地摸了几下,两人随后丢下林卉,扬长而去。

       身上的绳子绑得很结实,林卉费了半天劲才使它松动了一点儿。她极力把自己的手缩小,想从绳套里蜕出来,可是手被捆得淤血发涨,怎么挣脱也蜕不出来。

       这时,她注意到离得最近的一个角落里堆放着一些东西,其中有一样东西引起了她的兴趣,她看见那里好像有两只凳子。

       经过好番挣扎,林卉终于把手上的绳子蜕了下来,她急忙解开拴着身体的绳索,活动着两只酸麻的胳膊,就朝那堆东西走去。

       果然是那种在杂货店里经常看到的小圆凳子,跟在阿芬死亡现场见到的那种一模一样,只是天太黑,看不清究竟是什么颜色。

       林卉离开露台,走进顶层走廊,里面也是漆黑一片。她摸索着来到电梯口,伸手摸了几下,才摸到电梯按钮。

       奇怪,电梯按纽怎么不显示?难道电梯停了?

       她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听阿芬说阿彪在大厦顶层有一套秘密房间,可千万别让阿彪听见什么动静。要是阿彪突然从哪个房间里钻出来,事情就难以解释了,说不定还会……,阿彪这个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夜深人静,林卉甚至能听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电梯没有一点儿动静,糟糕!电梯出故障了,怎么会这么巧?这时她突然想起中午在楼下走廊看到的一则告示:今天晚上9点至明天早晨5点全楼停电。

       真倒霉!偏偏手机又落在办公室,简直糟糕透了!

       看来没别的办法了,林卉只得接受眼前的现实。

       她开始挪动脚步,顺着楼梯往下走。要走28层,而且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像瞎子一样摸索着走,林卉自己都不知道她能否坚持到底。

       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不由自主地从头脑里冒出来,自己吓唬自己,想控制也控制不了,林卉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老是担心会迎面撞上什么东西。

       林卉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数着楼层:27,26,25……。她不敢想那些没用的事情,生怕分散了精力,把楼层数错了。

       她必须随时知道自己离一楼还有多远,这个想法非常顽固,她一定要记住走到第几层了。

       她的左手一直摸着楼梯扶手,这样能走得稳一些。

       她就这样一级一级地走着,每截楼梯都是12个台阶,她很快就找到了这个规律。不过,这样一来她就既要记住楼层数,又要数着台阶数,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果然,走了七八层之后,她就怀疑自己记错了楼层,好像是到了18层,是公司所在的楼层。她想证实一下,就摸着墙壁找楼梯门。

       楼梯门很容易就摸到了,可是门已经从里面插上了,拉不开。到底是不是18层?她开始糊涂了。

       由于失去了参照物,因此也就失去了空间感。林卉感觉自己像是在黑色虚无的混沌中漫游,跟幽灵差不多。

       没办法,只好继续往下走。现在她干脆不数楼层了,反正到了一楼应该是能判断出来的。

       走着走着,一些可怕的念头又顽强地冒了出来,大脑好像不听指挥了,完全失去了控制。她一会儿觉得自己被一大团黑雾笼罩着,四周埋伏着数不清的怪物;一会儿觉得自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夜游神,在黑暗中寻找着自己的归宿;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好像离开了喧闹的尘世,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在混沌无声的灵界鬼域游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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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7 16:56 | 显示全部楼层

今晚停电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就像突然通过时间隧道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根本不需要视觉的幽冥世界。

       她感觉走到了14层,偏偏这时她又想起了阿芬,眼前出现了阿芬那张恐怖的鬼脸……,怎么回事?上吊的阿芬那僵硬的躯体突然动了起来,自己解脱了绳索,身体轻轻飘落,没有脚,向前慢慢移动,最后竟向自己飘来,死鱼一样的眼睛,血红的嘴唇,长长的舌头……。

       不知怎么搞的,林卉脚下踩了空,身体一晃,一下子倒了下去。她感觉好像是被谁推了一下似的,没错,她的确是被推倒的!莫非是……阿芬?

       恐惧像一股强大的电流顷刻穿透了她的身体,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怪叫:“啊——”

       恐怖的叫声引来了一长串低沉的回声,犹如众多鬼魂在应答。

       就在这时,从底下遥远的地方传来巨大的机器轰鸣声,“唰”的一下,眼前骤然一亮,林卉终于又回到了她那个熟悉的世界!

       过了好一会儿,林卉才弄明白:大厦管理人员启动了机器房里的大功率发电机。

       大厦门口的门卫室里有电视的声音,林卉走近一看,有个保安正半躺在床上看电视,她认出那人是小许。几乎同时,小许也发现了林卉,赶忙下地开门。

       “林助理这么晚了才下班?”

       “噢,我忘了今晚停电的事了……,对了,刚才有没有看见两个人出去?”

       “刚才?没有啊!”

       “大概半个多小时以前,没有吗?”

       “没有,今晚停电,9点以后就没人进出过。怎么?有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事。明天白天是谁的班?”

       “明天是礼拜天,是老姚值班。”

       “你说的是姚思瑞吧?”

       “对啊。他上午8点接班。”

       走在路上,林卉的耳边仍回响着刚才小许的话:9点以后就没人进出过。她想,那两人既然没出大厦,就一定是在楼里……,对了,就在顶楼,在阿彪的房间里!这样一来问题就清楚了:他们是阿彪的人。

       本来失魂落魄,一心恨不能马上报案的林卉,现在终于绝望地明白了一点:自己什么也不能做。

       第二天是星期天,林卉天亮才睡,直到上午10点才从床上爬起来。

       经过一夜未眠的折腾,她已经想好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先给阿秀打了个电话,说有要紧的事,让她马上来一趟。然后她就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泡了一袋方便面。还没等她把方便面吃下肚去,阿秀已经到了。

       “怎么啦?无精打采的,昨晚没睡好?”

       “哦,看电视看到半夜1点多,……什么事这么急?本来我还想继续睡来的。”

       林卉就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最后下了一个结论:“看来事情已经很清楚,是阿彪在背后搞鬼,目的是不让任何人对阿芬的事产生怀疑,更不许任何人过问和调查这一事件。”

       “你的分析有道理,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查明真相。”

       “你自己去查?你不怕他们害你?不如把疑点告诉警察,让他们去查。”

       “警方的观点倾向于自杀,我不想再找他们;再说要是找警察,不是更引人注目吗?”

       “那倒也是。……你准备怎么查?”

       “先去查那两只凳子的来历。再了解一下原先放在那里的凳子到底有几只,如果是三只的话……”

       “你的意思是有人从楼顶拿走了一只凳子,那只凳子后来出现在阿芬吊死的地方……,太可怕了!”聪明的阿秀看出了林卉的心思,同时也被自己的推理吓了一跳。

       “这只是一种假设,需要去证明它。你陪我去一趟写字楼好吗?”

       “现在?”

       “对。”

       林卉老远就看见老姚在大厦门口踱步,因为是周日,很少有人来写字楼,值班保安显得悠闲自在。

       老姚显然对总经理助理的突然造访有点儿不知所措,以为自己跟天成公司一位相好的女工合伙偷衬衫的事被发现了。当他听林卉说她是和阿秀一起去逛超市,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老姚的疑虑神色才从脸上消失。

       林卉跟他聊了几句家常,就把话题转到了她非常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老姚,你到楼顶的露台上去过没有啊?”

       “当然去过啦,前两天还上去过。”

       “那上面有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些东西,是吧?”

       “林助理也上去看过?是有些杂物放在那里,那是今年春天给顶楼一套房子装修的时候丢在那里的,一直没有完全清理掉。这应该是他们物业的事。”

       “你见过那里有两只旧凳子吗?就是那种圆圆的凳子?”林卉说着还用手比划成一个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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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7 16:57 | 显示全部楼层

最近你有什么心事

听到林卉问起凳子的事,老姚立即答道:“见过。你说是两只?不对,是三只,我记得很清楚。”

       “是三只吗?”

       “没错,三只。半个多月前我本想拿到门卫室来,他们都说太旧了,该扔了,就没拿。”

       “老姚啊,我们刚才谈到的事情,尤其是关于凳子的事情,一定不要对任何人讲,要保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林卉郑重其事地向他提出了要求。

       “这个我明白,我是个老保安了,这点纪律性还是有的。”老姚讨好地说。

       “我相信你。那我们先走了。”

       林卉本想与阿秀一起到楼顶露台去看一看那两只圆凳,但转而一想,顶楼的房间里很可能有人,说不定阿彪也在里面,万一让他们察觉,计划就完全暴露了。因此她临时放弃了原来的想法,离开了写字楼。

       下午,林卉为了让心情放松一下,彻底消除这几天的紧张与疲惫,一个人去湖边散步,欣赏初秋的山水景色。

       她心里清楚,后面几天或许是到了摊牌的时候了,她希望有人会公开跳出来,必要时她也可以主动出击,引蛇出洞。但是在事情未明朗之前,她打算试探一下卢成良的态度,这关系到事情的最后结局。

       卢成良昨天去了广州,按计划今天回来,不知情况会不会有变化。林卉打卢总的手机,知道他在回来的路上,于是就约他晚上见面,并说定晚上一起吃宵夜。

       让林卉感到欣慰的是,她与卢成良的关系很快会有个结果。

       前不久卢成良告诉过她,自己与老婆的离婚问题已接近解决,律师已开始起草有关文件,而且还许诺要给林卉买一辆“广州本田”,说过一段时间安排她去汽校学习汽车驾驶。

       阿芬的问题一旦真相大白,公司里与阿芬死亡案有牵连的人将受到法律的惩处,困扰公司多年的卢氏兄弟之争也将成为历史,她与总经理的正式结合便是水到渠成,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总经理的太太、公司的第一夫人。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晚卢成良亲自驾驶他那辆浅灰色“奔驰600”,将林卉接到全市唯一的五星级酒店“香泉大酒店”吃宵夜。这本身就说明林卉已经提前享受到了总经理夫人的待遇,在林卉的印象中,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在她身上,她甚至有点儿受宠若惊。

       接下来的情况完全是意料之中的,林卉略有羞涩地向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展露自己的性感魅力,两人经历了一次从未有过的激情之夜,持续不断的疯狂举动使林卉处于极其亢奋的状态,几阵风雨过后,两人终于恢复了常态与理智。

       “累了吧?”女人明知故问。

       “有点,不过还行。”男人总想为自己树立一个猛男的形象。

       “干嘛那么疯?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阿卉,你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吧?”

       “心事?有一点儿。”

       “不是有一点儿,而是心事重重,我看得出来。”

       “何以见得?”

       “说不具体,只是我的一种感觉。”

       “有件事我想问你,你一定要说实话。”

       “可以,什么事?”

       “除了你老婆和我,有没有和别的女人上过床?”

       “怎么想起问这个?”卢成良转过身来面朝着林卉,“我向你保证,绝对没有。我可以发个毒誓……”

       “别,没有就没有,发什么毒誓啊,我害怕。”

       “就这个事?还有没有别的心事?告诉我。”

       “就是阿芬的事,我很担心……”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还担心什么?”

       “我看未必,据说警方还在调查,并没有结案。”

       “你有什么担心的呢?”

       “我担心阿彪……他会不会出事?”

       “他出什么事?只不过和阿芬有那种关系,阿芬又不是他害死的。”

       “你从来没觉得阿芬的死可能与阿彪有关吗?”

       “没有证据的事不应该乱怀疑……”

       “如果有证据呢?如果阿芬的确是被人害死的呢?”

       “那就让法律去判决,谁做的事谁自己负责。”

       “好,不愧是政协常委,思想觉悟蛮高的嘛!”

       “别逗我了,我这个政协常委还不是摆摆样子、装装门面的?”

       卢成良说着一把搂住林卉,嘴唇从她的脸颊顺着脖子、胸部往下移动着,两人又在嬉笑声中扭到了一起……

       林卉明显地感觉到,此刻卢成良的热情已经大大地减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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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7 16:58 | 显示全部楼层

善意的提醒

上午8点多钟,林卉坐着卢总的“奔驰”来到写字楼,刚下车,就遇见财婆李玉芳从楼里出来。林卉想上前打个招呼,谁知李玉芳装作没看见,侧过脸和身边的财务室出纳小张说起话来。

       林卉犹豫了一下,向楼里走去,听到财婆在背后甩过来一句刺耳的话:“神气什么?小妖精!”

       可能是看到林卉一大早从“奔驰”里出来,稍作推理就能得出一个涉及个人隐私的结论,财婆心里顿时妒火中烧,不来一句难听的就不解恨。

       林卉一听李玉芳竟然当着部下的面侮辱自己,也来了气。她返身冲到财婆跟前,盯着她那双能让男人魂不守舍的小杏眼,一字一顿地责问道:“你骂谁呢?”

       财婆没想到林卉会冲过来跟自己论理,而且居然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一时也愣住了,但她马上就接受了挑战:“你听见我骂人了吗?”

       “你骂了人还不敢承认?”

       “我骂什么了?”

       “你……”林卉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她不可能把那个侮辱自己的话再重复一遍。

       “说呀,我骂你什么了?”对方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反而有点不依不饶。

       “不要脸!回去拿镜子好好照照,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一场势均力敌的口水仗持续了一分多钟,此时财婆满脸怒气,凶相毕露;林卉也花容失色,毫不退让。几个保安和公司职员闻讯赶来劝解,好不容易才把两人劝开。

       回到办公室,林卉仍怒气难消。这事很快就传开了,有几个与林卉关系不错的同事前来安慰她。公司办公室主任肖寒也来了,这有点出乎林卉的意料。

       “我觉得,你不该和她吵架。”

       肖寒从未当面评价过林卉的某个举动,而且态度既认真又诚恳,林卉想听听他下面会拿出什么恰当的理由。

       “论职位,你在她之上,即使是她冒犯了你,你也不必当面跟她吵,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在别人面前失态。”

       林卉虽然觉得他的话有点好为人师,但还是感到不无道理。看着林卉洗耳恭听的样子,肖寒又接着说:“在我印象中,你来公司后还是第一次跟人争吵吧?”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她竟用那么恶毒的话来骂我……”林卉一想起“小妖精”这个词儿,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想过没有?”肖寒看了一眼情绪不稳的林卉,“她为什么这么做?我指的是当着别人的面来羞辱你。”

       “当然是想让我难堪,实施报复……”林卉刚说到“报复”,忽然停顿了一下,她的脑海里闪过近来的几起针对自己的人身侵犯事件,难道这些都是有计划的报复行动?要是这样的话,下一个报复行动会是什么样的呢?将在何时发生呢?

       “你指的是什么报复?”肖寒认真地问道。

       “因为我得罪过她。”林卉故意用“得罪”这个很模糊的说法,她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详细议论这些敏感的问题,尤其是涉及阿芬事件的问题。

       “算了,别跟她计较了,还是多注意一点儿为好,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加强自我保护。”

       肖寒走后,林卉反复琢磨他刚才的一番话,“她为什么这么做?”“你应该加强自我保护。”这两句话引起了她的思索。

       对呀,我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呢?财婆这么做说明了什么?是不是一个信号:危险正在向自己逼近,他们可能会狗急跳墙,要对自己下手?我是不是要注意自我保护?有道理!

       肖寒这个人的确有头脑。他今天找我,是不是特意来提醒自己的?他刚才说的一番话明显是站在自己一边的,这么说来,阿彪、财婆他们又多了一个对手,自己则多了一个盟友,而且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对手和不可多得的盟友,以前自己对他的一些看法和成见很可能是一种误解。

       想到这儿,林卉心里多了一丝安慰,也增添了一些底气。

       林卉从气恼和愤恨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后,头脑开始冷静下来,她记起自己刚才来公司之前曾经想过要办一件什么事,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本来是打算一到公司就去办的,全让刚才那场同财婆的冲突给搅了!

       对了,好像是要去什么地方,是在写字楼里面。

       她苦苦思索着,在地上走了一圈,冷不防碰到了一把折叠椅,磨穿了胶垫的椅子脚与釉面地转发生摩擦,那种尖利、古怪的声音非常刺耳,而此时那一声刺耳的声波却让林卉心头一亮:凳子!楼顶露台的圆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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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7 16:59 | 显示全部楼层

神秘的阿秀

她计划要去那里“偷窃”一个凳子作为死亡现场的物证,凳子能说明许多有关联的问题,甚至进行死亡原因的推断都可能离不开它。

       林卉立即跑到电梯间,电梯正在下降,直达底层。等电梯再次启动,在8层停下时,电梯里已乘有五六个人,是其他公司的,林卉见过,但从没搭过话。

       林卉按了一下楼层显示屏上的“26”按键,似乎引起了注意,有人奇怪地看了她几眼。

       到了顶层,林卉悄无声息地来到露台,转身一看,顿时惊呆了:那个角落已经被清扫一空,一夜之间,就销毁了至关重要的“物证”,对手抢先了一步!

       难道对手有心灵感应,破译了自己的思维密码?林卉百思不得其解。

       有时事情越是显得蹊跷,就越容易露出马脚。“凳子失踪事件”的最大嫌疑不可避免地落在了林卉一向认为绝对可靠的阿秀身上。

       林卉思来想去,她昨天刚跟阿秀谈到过凳子的问题,而且阿秀当时就完全领会了自己的意图,她很清楚那丢弃在露台上的凳子对揭示事情真相所具有的价值。

       另一个人是保安老姚,她也同他谈过凳子的事,但老姚可能并不清楚自己提及凳子一事的动机,并且还不至于这么快就背叛诺言、出卖情报。于是,林卉对阿秀起了疑心,如果真是她搞的鬼,那就意味着对手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林卉顿觉毛骨悚然。

       就在林卉对阿秀进行种种猜疑的时候,阿秀突然打来了电话,声音压得很低:“阿卉,你现在身边有人吗?”

       “没有,你在哪里?”林卉在电话里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电话显然不是在办公室打来的。

       “我在外面。你听我说,今天晚上不要回去住,找一个地方躲一下,记住了?”

       “为什么?有什么情况吗?”

       “以后再告诉你,我现在不能跟你接触,你自己要小心!”

       “喂,阿秀,喂?”林卉还想再问点什么,阿秀已把电话挂了。

       林卉到销售部一问,原来阿秀临时到深圳出差去了。林卉感到事态严重了。

       关键时刻阿秀以出差为由离开了公司,是因为不让自己有接触她的机会,还是怕她暴露了什么秘密?阿秀在外面给自己打来电话又是什么意图?叫自己今晚不要回去住,找地方躲一下,难道有什么危险?有人要对自己下手?

       前几次他们已经对自己有所行动了,甚至到了公开威胁、人身侵犯的程度,那么下一步是不是要……,林卉越想越觉得情况不妙,心里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避一下再说。

       在这种情况下,林卉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得到别人的帮助,自己一个人毕竟势单力薄,遇到什么情况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其实林卉有一个最有利的条件和最大的靠山,就是卢成良。她完全可以利用卢总这把保护伞,把目前自己面临的严峻情况告诉他,让他采取措施保护自己。

       可是,单凭阿秀一个电话能有多大说服力?另外,如果把自己暗中进行调查的事情和受到盯梢、绑架、威胁的情况统统告诉卢成良,就一定会有好的结果吗?卢成良可能为了一个对她来说已经毫无隐秘可言的女人而与自己的同胞兄弟彻底闹翻、甚至决裂吗?

       虽然她与卢成良的关系似乎已经“敲定”,只等按程序办一个非常简单的手续,可是林卉的内心深处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特别是卢成良在床上那些奇特的难以令她接受的行事方式,让林卉产生本能的反感,她丝毫没觉得那是在做爱,在享受做女人的滋味,而是完全处在被征服、被虐待,甚至被玩弄的地位上。

       她现在对那种事几乎失去了兴趣,有时也很为自己的未来担心,她多次问自己是不是真正愿意嫁给他,结果是她自己也对此缺乏自信,这就是她担心的原因。

       总之,卢成良现在不是她所需要的那种人,她需要的是朋友,能为自己救急和解难的朋友。

       林卉想到了肖寒,她决定冒险向他求助。

       她把他约到自己的办公室,跟他谈了几分钟,肖寒的表现很让她感到满意,他好像早有预料似的,一口答应为她想办法,并为林卉出了个主意。

       下班后,林卉先回了趟住处,路上好像有个人在身后跟着。她进了房间,收拾了几样生活用品和换洗内衣,便又溜了出去。她故意往一条小巷里走去,在一个拐弯处,她回了一下头,果然有个可疑的人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闪了一下,不知躲到了何处。

       林卉从另一头穿出小巷口,正巧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她一招手,钻了进去,出租车向繁华大道急驶而去,很快就在第一个十字路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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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7 16:59 | 显示全部楼层

意外的骚扰

在一个闹中取静的小巷里有一个三层小楼,全部是对外出租的。来到二楼第二个房间的门口,林卉轻轻敲了两下门,开门的正是肖寒,他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你今晚就住这儿吧,很安全,不会有人打扰,多住几天也没关系。”肖寒关照了几句就走了。这是他一个朋友租住的房间,到底是女孩子,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利索,东西也摆放得井井有条。

       肖寒对这里熟门熟路,看样子他跟这个女孩子经常来往,关系很不一般。

       大约晚上9点40分左右,林卉正在看电视,忽然有人敲门,林卉十分紧张,在门里问道:“是谁呀?”

       “小婊子,你听不出老子是谁?”对方没听清屋里的人是不是“小婊子”,就骂开了。

       林卉听出门外那人不是找自己的,也不敢开门,于是就在里面回答:“阿红不在,我是她的朋友。”

       “什么?你不是阿红?那你跑这儿来干什么!”那人的语气还是气势汹汹的,稍停了一会儿,那人又说:“我不信,那小婊子一定藏在里面。快开门!”

       林卉有点急了,心想:你对一个女孩子这么凶算什么能耐?我倒想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于是她猛地把房门打开,防盗门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嘴里喷着酒气,瞪着眼睛看着她。

       “你是谁?找阿红干什么!”林卉的口气软中带硬,想先把这个粗俗不堪的男人镇住,然后再请他离开。

       对方先是愣了一下,等看清了这是个长相要比阿红漂亮得多的年轻小姐时,立即露出笑脸:“小姐对不起,我是来找阿红的,不知道她有客人。她在里面吗?我有要紧的事找她,麻烦你开一下门好吗?”

       “我说了,阿红不在,你走吧。”

       “小姐别生气嘛,我刚才态度不好,请你原谅啦!你开门让我进去看一下可以吗?”

       那人开始纠缠起来。

       “房间里只有我自己,我又不认识你,你还是改天再找她吧。”

       “不行啊,我今天一定要找到她的啦,你不知道,我要是找不到她,就麻烦了。”

       “……你别在这里捣乱了,快走吧!”林卉说完就要关门。

       “求求你了,小姐,我说的是实话,我有一样东西放在这里了,我马上要用,拿了就走,相信我好了。”

       “什么东西?我拿给你。”

       “……你不知道的,在箱子里锁着,你拿不到的。哎呀,求你了!”

       林卉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一个难缠的家伙,要是关上门不理他,他继续敲门也麻烦,这样会惊动邻里,自己也是临时到这里躲避的,让别人知道了不好。林卉想到这儿,就把防盗门打开了。

       那人像贼似的一下子溜了进来,口里说着“谢谢,谢谢”,人已来到了床边。“不好意思,我太胖,箱子在床底下,麻烦你帮我拿出来好吗?”

       林卉犹豫了一下,就双膝跪地,低头往床底下一看,果然有一只箱子,是那种带两只小轮子的普通旅行箱。不过太靠里,她伸出手去,想往外拽,却够不着,只好把身子往床底下钻进去一些。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轻轻的关门声。

       林卉觉得不对头,等她警觉起来想站起来时,那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将她拦腰抱住。林卉拼命挣扎,可是那人十分有劲,那双手像钳子一样牢牢地把她夹住,然后把她往床上按,企图把她制服在床上。

       林卉一边反抗一边喊叫:“流氓,放开我!”那人生怕喊声引来旁人,就开始猛掐林卉的脖子。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那流氓一愣,手松了一点,林卉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下将他推下床去,然后伸手抓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机,对着话筒就喊:“有坏人,快来救我!”

       电话一下就被那人抢了过去,他拿起听筒听到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怎么回事?说话呀!”那人对着话筒猛喊了一句:“小婊子!你跑哪去啦?你给我马上回来!……”

       趁这工夫,林卉冲到门口把房门打开,当她想打开防盗门时,那人一下子抓住了她,狠狠地将她推倒在床上。他转身把房门推上,然后一步一步逼上前来:“老实告诉你,老子是本地老大,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肥仔阿三?你一个小婊子敢不从我……”话没说完,就听见了敲门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开门!快开门!”

       那肥仔一听,回了一句:“你是谁呀?”

       对方立即回答:“我是房东,出什么事了?快开门!”

       “他是流氓!坏蛋!”林卉不顾一切地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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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7 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惊人的发现

肥仔回过身去,冷不防给了林卉一记耳光,林卉的嘴角很快流出了血。

       这时房东已经用钥匙打开了门,一看是肥仔,就说:“原来是阿三呀,怎么到这里来啦?”

       那房东看上去有50岁上下,人挺斯文,跟肥仔好像挺熟。

       好不容易把肥仔劝走后,房东问林卉:“你是阿红的朋友?”

       林卉点点头。

       “阿红的事你难道不知道?”

       林卉摇摇头。

       “唉——,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跟这些人搞到一起,会有什么好结果!”

       “老伯,阿红她怎么啦?这个流氓跟她是什么关系?”

       “说来话长,你自己问她去吧。”房东又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等林卉准备上床睡觉时,阿红回来了,出乎意料的是肖寒也一起来了。

       “你是阿红?”林卉已经看过书桌上摆放着的阿红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她:略显瘦削的脸,一双细长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嘴角微微上翘。算不上漂亮,倒也挺惹人喜爱。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没想到这个家伙还会找上门来。”

       “刚才阿红说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有什么事没有,没想到让你遇到这么个麻烦。”肖寒补充了一句。

       “幸亏阿红来电话,否则就……”

       其实还是房东阿伯来得及时,事情才没有产生严重后果。

       “他找阿红有什么事?”肖寒问。

       “他说要来拿一样东西……”林卉一脸的无辜。

       “他是骗你的,其实就是想耍流氓。”阿红恨恨地说。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林卉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打听这个。

       阿红看了林卉一眼,低头不语。她的眼神似乎在说“你问这干什么?”林卉后悔自己的冒失,可话已出口,无法收回。

       倒是肖寒主动打破了僵局,替阿红回答了这个问题。

       原来阿红曾经是一家酒店的餐厅服务员,被一个无赖看上,总来骚扰她。一次那无赖又来找阿红的麻烦,恰巧被肥仔遇上,几句话就把无赖轰走了,再没敢露面。

       谁知从那以后,肥仔又盯上了她,多次要请她吃宵夜,阿红都找理由推掉了。肥仔有点火了,见了她就骂骂咧咧的,说是不给他面子,非要阿红陪他吃一次宵夜不可。无奈之下,阿红只好答应了,谁知吃宵夜时肥仔就很不安份,甚至提出了非分的要求,让阿红陪夜。阿红一口拒绝,肥仔还死皮赖脸地纠缠没完。阿红哪有心思吃宵夜,气得站起身来就走了,从此就得罪了这位地头蛇。

       肖寒是阿红的老乡,经人介绍认识后两人确定了朋友关系。阿红把这事告诉了肖寒,肖寒在市公安局有个朋友,后来就通过派出所警告了肥仔,他才收敛了。

       没想到最近他又来找阿红的麻烦,看来是狗改不了吃屎,还得让公安朋友出面敲打他一下了。

       “这样吧,你跟阿红也是头一次见面,大家交个朋友,一起出去吃宵夜,我请客。”肖寒的提议里面当然包含为林卉压惊的意思,而林卉也有答谢他俩对自己的关照的想法,于是就说:“那怎么好意思呢?要出去的话,该我请客,请你们两位。”

       “那可不行,哪有女士请先生吃饭的道理?给我个面子吧,林助理?”

       林卉不好再说什么,就跟他俩一起出去了。

       在一家生意红火的酒店里,林卉与肖寒和阿红点了各自喜欢的菜肴,肖寒还要了一杯石湾产的米酒,这种酒度数很低,口感有点甜,不过喝多了也上头。这顿宵夜给林卉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肖寒首次向林卉公开了他的私生活,结识了他那位很讨人喜欢的女朋友,而是从肖寒嘴里听到的一则使林卉震惊不已的消息。

       “你刚才说阿秀这个人不错?”肖寒显然有点吃惊。

       林卉听出肖寒的话里藏有玄机,就问:“怎么?你的看法跟我不一样?”

       “岂止不一样,而是完全相反。看来你是太善良了!”

       “你的意思是……”

       肖寒关于阿秀的故事简直令她大吃一惊:阿秀是与丈夫离婚后到广东来的,到天成公司不久,就投进了阿彪的怀抱,成了阿彪的心腹。由于她业务上有一套,阿彪很快就提拔她当销售部副经理。

       在此期间,阿彪在湖南认识了年轻漂亮的林娜,把她带回来当秘书。谁知卢总也对林娜产生了兴趣,想调她到自己身边工作,为此这两兄弟差点反目成仇。

       幸亏阿秀从中斡旋,让阿彪把林娜送到山庄,远离是非,实际上是为阿彪金屋藏娇创造了条件,阿彪随时可以到山壮与林娜幽会;另一方面,她又说服卢总公开招聘总经办秘书,其实是想为卢成良找一个比林娜更漂亮的“小蜜”,于是就有了林卉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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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7 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阿秀的真面目

阿芬死后,阿秀有点反常,她以前很少到其他办公室串门,现在却天天有事没事地到处串,而且突然同林卉的来往多了起来,甚至成了总经办的常客。她这样做就是为阿彪充当耳目,刺探情况。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瞒你说,当初我是卢总高薪聘来的,当了几天总经理特别助理,负责企业内部管理。林娜来公司后,我看她什么也不会,不赞成她当办公室秘书,结果得罪了阿彪。卢总起先也支持我的看法,后来他也迷上了林娜,于是就该我倒霉了,把我弄到了办公室。”

       这一宿林卉头脑里满是肖寒的那番话,她越想越感到凶险、可怕:难道阿秀真是阿彪的特务密探?自己遭遇的盯梢、威胁恐吓和人身侵害事件都是因为她告的密?

       我的天!这世道怎么啦?为什么连阿秀这样的人都要和我过不去?难道是我错了吗?难道我一定得欺骗自己的良知、出卖自己的灵魂吗?

       阿秀突然发现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妙。

       上星期六晚上,阿彪单独请她吃宵夜,地点是远离城区的一家名叫“夜明珠”的酒店,阿彪自己开车,足足有20分钟的路程。

       阿秀觉得好生奇怪:吃顿宵夜何必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又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酒店。阿秀敏锐地感觉到今晚一定有什么事,因为以前如果有特殊的事情,需要避人耳目时,阿彪就会自己开车把阿秀带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去。

       这里其实是一个小村子,一条公路从村子中间通过,路两旁开了一些小店铺,最高不过两层楼,这家五层楼的“夜明珠”酒店便是此地最豪华的楼房了。

       别看是荒郊夜外的偏僻之地,门口却停了几辆高档轿车。看来这地方里面一定另有乾坤。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阿彪看着阿秀,诡秘地笑了笑。

       “我怎么知道?我正想问你呢……”

       阿秀显得有点儿不高兴,她本来以为阿彪会带她去“夜玫瑰”酒吧呢,那是一家幽雅、舒适的情人酒店,阿彪曾多次带她去那里吃宵夜。酒吧里有一条伪装得很巧妙的秘密通道,进去以后就可看到七八个房间,是专供情人在此过夜或临时解决生理需求的地方。阿秀就是在那里受到阿彪的诱惑,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中第一次与一个没有婚姻关系的男人上了床。

       可以说,在阿芬之前,阿秀是跟阿彪关系最亲密的女人,连林娜也自叹弗如。这是因为阿秀虽没有林娜的脸蛋和身材,但在女人堆里也算比较出色,尤其是她有过婚史,性经验丰富,很会讨男人的喜欢,再加上阿彪亲自传授的各种花样,能让男人在床上体验欲仙欲死的感觉,达到无与伦比的境界。

       而像林娜那样的年轻小姐是不可能让阿彪为所欲为、心满意足的,毕竟她还是位受过高等教育的未婚小姐,在性方面有些忌讳,尤其不能容忍男人的变态举动和胡乱行为。

       当然,阿秀也不会让阿彪白玩,她每个月私下从阿彪那里拿到的钱是她工资的两三倍。不过,这些钱里面还包括阿秀为阿彪办私事的酬劳。

       所谓“私事”便是阿彪亲自交代的任务。例如,阿芬事件发生后,阿彪就让她收集公司里面各方面的反应,尤其是要把对阿芬自杀一事持怀疑态度的人作为重点,了解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向他汇报。

       前段时间林卉受到的威胁与恐吓,与阿秀的活动和告密是绝对分不开的;而林卉却一直被蒙在鼓里,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对待。

       阿彪心里对阿秀非常满意,否则他根本无法知道林卉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下一步还想干什么。本来他对林卉与卢成良的关系就嫉妒得发狂,成宿成夜地把林卉作为性幻想的对象,肆无忌惮地对她实施性虐和意淫;而现在林卉却成了一个危险人物,居然要追究阿芬死亡的真相,简直不想活了。

       阿彪现在对林卉只有仇视,连意淫的兴趣也荡然无存,于是他一心想拔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让她马上人间蒸发,连一根头发也不要剩下!

       在与阿秀的关系中,唯一让阿彪担心的是有朝一日阿秀会不会把自己卖了,因为她知道得实在太多了。这是一种潜在的危险,而且对自己构成了致命的威胁。他要想办法消除或者化解这种威胁,不过,最好不要再出人命,否则对自己将会非常不利。

       总之,他要让阿秀认识到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继续死心踏地为他卖命,而且任何时候都要在外人面前彻底闭嘴,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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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7 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阿彪的真话

“这个地方比较清净,不大可能碰到熟人。”阿彪停了一下,继续说:“我选这个地方是因为有要紧的事跟你说。”

       “什么要紧的事?需要偷偷摸摸跑这么老远?”

       “是这样的,近来我几次做同样的梦,很可怕的梦。”

       这时酒店小姐端来了他们要的菜,阿彪又临时要了一瓶酒和一盒烟。然后又继续说他的梦:是这样一个梦,我在浴室冲凉,出来的是热水,我挺奇怪,因为我明明放的是凉水。正冲洗呢,门忽然自己就开了,吹进来一阵凉风,这时喷头里的水流立刻变成了冰凉的,我正觉得奇怪,我的手突然被什么东西拉住了,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出现了:“我来帮你洗吧。”我吓了一大跳,因为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吓得赶紧往外跑,衣服也来不及穿,光着身子跑到了大路上。我顾不得这些了,拼命往前跑,人们都以为我是个裸奔的精神病。有几个女人手指着我偷偷地笑,我一看,原来那个东西缩成了一个小辣椒,再一看,那两个蛋蛋没了!我成了一个怪物……。

       “这个梦是不是好可怕?”阿彪讲到这儿,瞪着眼睛反问道。

       阿秀听到最后已经笑成了一团,她怀疑阿彪的梦是他胡编乱造的,以前他也多次编一些希奇古怪的梦来逗自己,当然都是一些黄色的梦,在这方面他是很有天赋的,能说得绘声绘色,生动幽默,不说到你捧腹不算完。

       “你又逗我!那东西丢了两个蛋蛋还有什么用?还小辣椒呢……,哈哈!”

       “你笑什么?我可没瞎说,真的是做了那样的梦!”

       看到他一脸认真的样子,阿秀很快止住了笑,并用惊异的眼光看着他。

       “我打电话给香港的一位朋友,请他为我说一说这个梦,他是香港很有名气的一位道人。”

       “他怎么说?”阿秀兴趣十足地问道。

       “他说,我命里有个女人,死了还想报复;还有几个女人会让我阳气尽泄,难养天年。唯有远离他们,方能积蓄阳精,安身立命。”

       “这话不假,谁让你生就个色胆淫心,见了女人就不要命?”

       “这么说就不叫解梦了,那位先生还有更重要的话呢!”

       “哦?……”

       “他说,梦中那两个蛋蛋没了,预示着人身的两个灾祸,这和那几个女人有关。其中一个灾祸是生理上的,另一个是生活上的,都是要命的事。”

       “那几个女人会是谁呢?”

       “哼,还会是谁?可能你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我怎么会给你带来……那个什么灾祸?”

       “那要问你自己喽!”阿彪的脸色有点难看,好像眼前的阿秀转眼就成了一个灾星似的。“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找你做那个事了,所以,你不会给我带来生理方面的灾祸。可是你现在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弄不好就会说漏嘴,尤其是阿芬的事,其实你也不相信她是自杀的,对不对?”

       “我?怎么会呢……?”阿秀有点意外,也很惊讶,她没料到阿彪竟然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你不要不承认,你一直在怀疑是我害死了阿芬,因为阿芬是我最得意的女人,她怀上了我的孩子。”

       阿秀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身上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当时,阿彪曾经把阿芬怀孕的事告诉了阿秀,阿秀也找过阿芬,劝她把肚里的孩子处理掉。但阿秀没料到会出人命,而且对她自杀的结论多少抱有一丝怀疑态度,因为即使被老板搞大了肚子,也不必非走绝路不可,现在的女孩不大可能因为不小心怀了孕而一死了之。

       “那阿芬的死和你没关系?你敢说这句话吗?”阿秀反过来将了他一句。

       阿彪怔了一下,随即一本正经地说:“我没有害她,信不信是你的事。”

       阿秀看着他的眼睛,也一本正经地说:“你今天是不是有别的话要对我说?”

       阿彪眨了眨眼睛,用一种带有威胁的口气说:“你要想清楚,要是不跟我一条心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稍停片刻,他缓和了一下语气,继续说:“这几天我总觉得要有麻烦,林卉那里你要盯紧点,这个人太不自量力,早晚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阿秀心里明白,自己早已被这个大色狼握在手里,成了他的工具。眼前这个男人表面上对女人有求必应,很有绅士风度,实际上却是个玩弄女性的老手,谁敢不顺从,他就辣手摧花,毫不心软。一旦落在他手里,只能任其摆布,否则就会灾祸临头。

       那天夜晚,阿彪在“夜明珠”开了房,阿秀没想到这是她最后一次与这个男人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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