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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匿名

[其他] 恐怖短篇(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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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匿名  发表于 2012-7-31 17:50
催眠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我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方世阳一跳。
  “你胡说什么!”他义正严词,他试着用义正严词的态度来掩盖着什么。
  可我也是见过风浪的女人,怎么会被他这点小伎俩吓到。
  “老公,你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爸爸的恩赐。要是你敢背着我勾三搭四,你就等着净身出户吧。我保证我的律师能够让你一分钱也拿不到,信不信?”我一边得意地欣赏着我的新色指甲油,一边皮笑肉不笑地对方世阳说道,“我知道,你还在记恨我上次跟人一夜※情的事。可我不是说了吗,那是你那段时间长期不在家,我喝多了才出事儿的。说到底,还是你冷落了我。能怪我吗?”
  他明显有些手足无措,失神地望了我一眼。
  突然,迎面灯光闪烁,一辆Mazda6失控向我们撞来。
  轰……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觉得醒来的时候四肢绵软,好像身上缠满绷带。
  是医院,看布置应该是加护病房。
  我想开口说话,但喉咙干得厉害。
  困,我迷迷糊糊又睡过去。
  不知醒了又睡了几次,我感觉有人围着我打转,医生、护士还有个熟悉的身影。我头疼的厉害。一时想不起。
  好像,那人在我耳边呢喃着什么。
  终于,这次我醒来的时候那个身影正坐在我的旁边。
  那是佟兵。丈夫的死党,跟我关系也还不错,省医院的心理医生。
  他见到我醒来显得很高兴,但随即面色陷入阴沉。
  “水……”
  佟兵贴心的帮我把床架摇起来,然后用勺子喂我水喝。
  我的手似乎有点点知觉,但双腿完全不能动,好像两截木头。还有我的脸,怎么全是绷带。
  佟兵看得出我一脸疑问,咬了咬牙,狠心告诉了我事实:“那晚你和世阳出了车祸。你现在多处骨折,面部……恐怕要通过一些整容手术才能恢复以往的容貌……”
  “那……我的腿呢?为什么不能动?”
  “宋灵……你腰部以下……瘫痪了。”
  “不!”我隔着纱布尖叫起来。那纱布绷的我的脸很难有什么大动作,声音呜咽在我的口腔无法释放只得转道从鼻腔钻出来。
  我无力地捶打着双腿,它们还是一动不动。
  “对了。”佟兵突然眼中蓄满泪水,用低低的声音对我说:“世阳他不在了……”
  我这才想起我似乎已经忘掉了老公,听到他去世的消息我的心好像被什么紧紧拽住,每跳动一下都极其困难。
  是的,像我这样生下来就锦衣玉食的大小姐是自私的。但我不冷血。我也有爱和情感。
  此时,我反而平静下来。让佟兵先出去。
  然后我斜躺在病床上,慢慢回忆与方世阳的点点滴滴,直到泪水浸湿纱布。
  此刻,我除了回忆还能干什么呢?
  三天了,双腿还是没有知觉。
我这一辈子真的废了吗……
  现代人都是浮躁的,只有在迫不得已被禁锢住的时候才能体味停下来思考的美妙。
  我开始反省自身,是不是平时刻薄事做多了才会遭此报应。但反省有用吗?反省过了以前做错的就能弥补吗?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连两个打击让我脆弱的挫折神经无所适从。残废和毁容的消息让我崩溃,方世阳的死让我清醒。
  又过了几天,我觉得脸上奇痒无比,医生告诉我是伤口结痂的正常反应。再过几天就可以为我实施整形手术。
  “我想看看现在自己的样子。”
  我的话让医生和佟兵都吃了一惊。但我坚持。
  佟兵说:“宋灵,你要相信医生的技术,一定能让你恢复以前的容貌的。”
  “如果我都能接受双腿残废老公离世的事实,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
  佟兵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但我真不忍心……你还是先休息吧,明天我会安排医生给你拆绷带……休息吧。”
  听了他的话,我吃了药安静地睡了。我在梦中看到自己拆绷带的样子,没有上眼睑,没有鼻子,没有嘴唇,没有耳朵,没有皮肤……完全是一个血淋淋的肌肉头颅,我在镜子外看着它,它从镜子里瞪着我。
  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脸上更痒了,而且有明显的异物感。头皮感觉又闷又痒,好像汗腺都被堵住了。
  佟兵和医生护士都在,他们慢慢拆掉我头上的绷带,我明显看到小护士神色有异。
  佟兵慢慢递给我一面镜子:“你真的要看吗……”
  他还是有些不忍。
  我没说话,慢慢把镜子竖起来,映照出我的脸。
  鼻梁还在,只是有明显的缝合针线痕迹;眼睑也还在,只是除此之外的皮肤布满了干涸的血痂子,就像一条条蜈蚣爬上了我的脸庞嵌入我的肌肤。头发剃光了,头皮上也有缝合的针脚,还有伤疤,好像癞子。下嘴唇肿的跟肉肠似的,乌黑。难怪我觉得说话这么吃力。
  5秒钟。这是我能承受的极限。
  等他们把绷带给我捆扎回去离开我的病房后,我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
  我当年可是系花!为什么要遭受这种折磨!
  我一直很奇怪,父母为什么一直没来看我。佟兵告诉我,为了不让老人家担心,就说我出国去了。甚至连方世阳的葬礼都还没有办。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这段时间的思考让我学会了多从别人的角度考虑。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想方世阳了。虽然我总对他挑三拣四,但我就是想他了。
  这天下午,佟兵带了一束天堂鸟和一个精美的生日蛋糕来到病房。他说这是快递送到家里的,他直接给我带来了。
  我看到生日蛋糕上的贺卡,竟是方世阳寄来的:给我最爱的老婆,希望你永远无忧,时时微笑。
  原来早在一个月前他就订制了蛋糕和花束。
  蛋糕很香甜,但我的嘴很苦涩。
  恍惚中,我觉得我在烛光背后看到了方世阳的影子。
  一连几个晚上,我都梦到方世阳,他轻柔地抚摸我的脸,亲吻我的唇。他告诉我他想我。
  我又何尝不想他。
  醒来我甚至觉得房间里都是他的气息。
  我觉得我支持不下去了。
思念是把钝钝的刀子,是把生锈的锯子,正努力地切割我的心。
  这天,我写好了遗书,悄悄塞在枕头底下。然后敲碎了床头的花瓶,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佟兵的脸。
  “宋灵,你怎么这么傻。要是世阳在天之灵知道你做了这种事,他不会心痛吗?”
  我还活着。是巡房的护士发现了我。
  没几天,出于我的情绪问题,医生建议我回到熟悉的环境养伤。于是佟兵把我接回家,悉心照料。
  我跟他没太多话说,因为我每次看到他就会想起方世阳。
  他警觉地把房间内一切玻璃制品都收起来了。
  怕我再做傻事。
  我发现他每次拿过来的配药都有一枚是半粒,他告诉我这种药如果吃过量会有性命之忧。
  于是,我悄悄地把那半粒药存了起来。
  当我认为那剂量可以帮助我解脱,我一并把他们吃了下去。
  直到腹痛发作,我在床上打滚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双腿居然能动了!
  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感觉大量的泡沫从我嘴里涌出来,渐渐地再不能思考……
  世阳,我来见你了。
  
  ===================================
  佟兵穿上鞋套戴上手套,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宋灵的房间。
  摸了摸脉搏,确定宋灵已经死亡后他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然后,他小心的摘去宋灵的纱布,取掉她的头套,露出如生前一样娇美如花的脸庞。接着,他把一份遗书和妇科检验报告放在了宋灵的枕头下。
  ……
  呒嗯……佟兵吻了吻怀里的那个男人,微笑着说道:“真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那婆娘真以为自己毁容了。”
  方世阳回吻了他一下:“不过你的主意更棒,用针灸让她双腿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还一而再再而三想她潜意识传达我对她的好。”
  “是啊。精神涣散的人最容易被外界影响,所以很多时候催眠她都还比较轻松。但她坚持要拆绷带的确出乎我意料……”
  “别后怕了。如果不是让她亲眼看见自己的丑样,她怎么会完全崩溃。那个特效妆画得真是不错,连我在外面偷偷看都被吓了一跳。”方世阳把佟兵紧紧地抱住:“当初她发现我有外遇差点没吓死我。不过她怎么也想不到对象是你吧。哈哈……”
  佟兵沉默了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你的吧?”
  “我做过检查,我精子存活率比大熊猫还低。所以,肯定不会是我的。”方世阳一字一顿,狠狠地说。
匿名
匿名  发表于 2012-7-31 17:52
尸惊

夏天的夜总是躁动的。
  老周从朋友家喝酒归来已是半夜两点。经过九眼桥的时候,他看见一个女人蹲在地上,悉悉索索摆弄着什么。路灯照不透她的长发,整个人蹲在地上就像一团巨大的阴影。
  老周从她身边走过,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走了二三十米,心绪不宁,便回过头去探个究竟。
  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是在往脚上系绳子,绳子的另一端连着一块大石头。系好之后,她便起身,抱着石头翻越九眼桥的护栏。
  “姑娘,别想不开!”老周一边奔跑一边喊道。
  那女人仿佛没听见似的,站在护栏外,双手一松,石头就直落落坠了下去。
  老周正好赶到,一把抓住那女人的肩膀。
  那女人既没说话也没挣扎,只是慢慢地把头扭了过来。
  那是一张满脸是血的脸。颅骨已经被挤扁,右眼珠子连着肉筋悬吊在脸上,七孔流血,脑浆和头发黏成一团。鼻梁已经断了。嘴唇被撕掉了一半,半死不活地耷拉在鼻孔下方……
  这哪里还有活人的生气!这怎么可能是活人?
  老周只觉得气血翻涌,所有的血都像逃命似的涌向心脏。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他难受地捂着那颗本来就有功能缺陷的心脏慢慢向后倒去。
  那女人对他诡谲的一笑,潇洒地从护栏边跳了下去。
  噗通。
  ……
  这天清早周铁就觉得心神不宁,正好要去父母家拿户口本,随便就买了点补品给家里送去。
  还没停好车,周铁就看见家楼下站了好些邻居,正在指指点点。
  他伸头一看,父亲站在楼顶天台的边缘,摇摇欲坠。
  吓得他跳下车就冲过去。
  “爸!爸——!不要跳!”
  他一边狂喊着,一边飞奔。楼下围观的群众看到跳楼者的家属来了,很自觉的让开一条道。
  就在人潮分流的时候,老周像沙包一样毫无挣扎地坠了下来。
  正好落在周铁的跟前。
  脑袋瓜子如熟透的西瓜般笑呵呵地裂开了口,瓜瓤涂了一地。
  但,除了白白的脑花竟然没有一点鲜血。
  只是这些,过了好久,周铁才反应过来。
  周铁请了假,在家陪伴崩溃的母亲。母亲几次哭到昏厥。这让孝顺的周铁承受了丧父之外的更多痛苦。
  通过跟母亲的交谈得知:昨晚父亲根本就没有回家。
  也就是说,他今早是直接回来走上天台跳楼自尽的。
  但是在昨晚之前,父亲没有一点厌世的征兆,跟母亲也没有半点争执。难道是打牌输了钱?
  这点猜测也被汪叔叔在电话里否决了。汪叔叔说昨晚老周离开的时候,小赢了一点,心情很好。
  周铁绝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自杀。
  表面证据与逻辑相去甚远,周铁强忍住悲恸决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他坚持让法医解剖父亲的尸体,看是否是药物导致父亲神智失常。但解剖报告让他意识到,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按照身体迹象表明,老周的死因是心脏病发猝死。而且死亡时间在5~6小时之前。

这时周铁回忆起父亲跳楼时候并无血液飞溅的情况。
  怎么可能?!
  难道父亲是在别处死掉之后被人搬运到天台……但这么多双眼睛清楚看到当时就他一个人站在天台边,然后飞身跃下。
  办案的同事详细勘察了天台,周父确实是独自上去,并无被人搬运的痕迹。
  这时候,望江路派出所传来消息说府河里打捞起一具女尸。怀疑是在车祸中丧生后被人抛尸河中。但是打开天眼的监控录像,却发现该女子是自己揣石跳河。监控录像中出现过一个老人的身影,现在望江路派出所正在试图寻找这名老人了解实际情况。
  周铁听说这个案子跟父亲坠楼的情形很类似便前往望江路派出所。在监控录像中,他一眼就识别出那个试图劝阻跳河女的老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当他看到老周捂着胸口慢慢退后然后倒地,顿时醒悟,那时候父亲就已经心脏病发作了。
  那父亲是怎么走回家的呢?
  录像中只剩老周一个人安静的躺在地上,快进了大约半小时才看到一个女子走上前去查看老周的情况。
  说也奇怪,在那女人对老周进行掐人中和心脏复苏按摩之后,老周竟然站起身来。随后两人各自离开。
  周铁总觉得这个录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在第四次看录像的时候,周铁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和那个女人根本没有任何交流。似乎那个女人一开始就知道老周是心脏病发作,而把老周救醒之后也没有见他道谢……按常理说那个女人此时至少应该帮老周通知家人,或者送他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但是完全没有这些交流的过程。
  那种怪异的画面就像是给一个失去能源的机器人换了电池,那机器人就自行动了起来。
  看来,这个女人是整个案子的突破口。
  另一方面,从录像中看到,跳河的那个女人是从河边树林穿出来的。出了树林,她已经怀抱石块,继而翻越栏杆跳下府河。周铁翻阅了附近的天眼录像,都没见到这个女人的身影。那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周铁想到了警犬。
  利用警犬的反向追踪很快确定了女人是从一公里以外的建德南路走过来的。
  凭空出现。
  看来应该是有人开车把她放在这里,然后她再徒步走去九眼桥。
  随即调来建德南路的天眼录像,他们发现是女人是从一辆蓝色POLO上走下来的。
  从她下车的姿态来看,稍显僵硬,不像个正常人。或者说,不像个活人。
  民警们开始对这辆蓝色POLO进行重点调查。
  周铁则对另一个女人展开了调查。
  从天眼中可以看到,这名女子从酒吧出来跟朋友告别,然后一个人跌跌撞撞走进桥头的一间公厕。这时候来看她应该是喝多了,去小解。但是她从公厕出来之后,竟然像换了个人似的,步伐稳健,径直朝老周走去。照这样看,她应该只是泡完夜店回家的路人甲而已,但为什么她又会做出后续令人不解的举动呢?
  录像中还有个疑点,那个公厕偶有人进出,但是有一个黑影在跳河女上桥之前就进去,却一直到老周离开了才出来。但是因为天色太暗,看不真切,周铁也不能确定这个黑影是不是同一个人一直呆在厕所里。就算是,也有可能是猥亵的色狼之流。
  周铁开始着手调查这名女子的身份。
  三天之后,他总算搞到一些相关资料。这名女子叫杨春蕾,在一家公关公司上班,但是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上班了。部门主管回忆说前几天收到杨春蕾的短信说那晚陪客户喝酒胃出血,

需要请一周病假。看在她刚签了一笔大单子的份上,主管也就同意了。自此之后再没联系。
  周铁拿着主管写给他的地址一路找到杨春蕾的家。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答。
  不知道为什么,周铁觉得答案就在门后。于是他用塑料片撬开了门锁,悄悄走了进去。
  屋子里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大白天也显得黑黢黢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臭,浓郁扑鼻久久不散。
  周铁心里暗叫不好。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
  大厅没人,厨房没人,厕所没人……只剩下紧闭的卧室了。
  周铁猛地一脚踹过去才发现卧室门并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
  迎面而来的臭味更加浓烈,一女穿着时髦套裙的女尸静静地悬挂在天花板下方,脸色乌青双目突出。女尸的双手紧紧抓住勒住她脖子的尼龙绳,看得出来临死前还是很痛苦的。
  周铁捂着鼻子看了看四周,并无挣扎打斗痕迹,初步看来是自杀。于是他背过身去给局里打电话让派人过来。
  这时候,他忽略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那具女尸手指关节突然动了,双手吊住尼龙绳,把头从绳套中脱了出来。缓缓地,缓缓地在他背后落下地来。
  悄无声息。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女尸力量不小。
  凭着职业嗅觉,周铁突然感觉空气中凝浊的闷臭被搅动了,脑后生风。机敏的他顺势蹲了下去正好躲过女尸挥过来的一拳。
  周铁回头一看,杨春蕾依然面色乌青双目突出,没有任何表情。手指关节皮肉已经悉数烂掉,指骨外露,完全是现实版的九阴白骨爪。
  饶是他身经百战也吓得一身冷汗。
  杨春蕾没有受过格斗训练,但是力量奇大,每一击都会造成家具或墙面的严重破坏。幸亏周铁身手敏捷,一一躲过去。
  周铁瞅准一个空档,侧身闪过扑过来的杨春蕾,一记重肘击打在她后脖子上。杨春蕾顿时脸朝地扑倒下去。周铁赶紧反掰着她的手从背后把她两只白骨爪靠在一起。在拷的过程中,杨春蕾死命挣扎,周铁分明听到她手臂骨裂的声音,听得他头皮发麻。
  杨春蕾挣扎着还想站起来,周铁一脚踹在她屁股上让她复而趴了下去。周铁赶紧找来绳索捆住她的脚并和手铐链子缠在一起。这下她总算站不起来了。
  像离开了水的鱼,瞎扑棱着。
  周铁忽略的第二件事是他一直没注意到,大立柜里那双冷漠的眼睛。直到他把杨春蕾捆扎好,脑袋上挨了一记重击昏迷之前才反应过来,房间里还有个人。
  醒来的时候,同事已经赶来了。
  杨春蕾如同其他死尸一样,别无二样。
  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周铁要把一具悬梁自尽的女尸放下来还拷上……
  POLO车的信息查到了,车主是一名叫刘宕的广西籍男子。周铁把他的照片和杨春蕾小区的保安录像进行对比,发现他遇袭的那天刘宕确实出现在这里出现过。通过电梯录像,几乎可以肯定当时躲在衣柜里的人正是刘宕。
  根据POLO车的线索,同事追查了他的行车天眼记录,发现跳河自杀那名女子是在半个城区之外的十字路口被超速行驶的刘宕撞死后拖上车的。至于刘宕把她带到建德南路只不过是想掩人耳目。但从录像上来看,跳河女应该是当场就被撞死了,为什么还能自行走到九眼桥上?
  难道这个人有操纵死尸的能力?周铁心如乱麻。
  既然目标确定了,他们很快开展对刘宕的抓捕行动。

这时,尸检报告也送过来了。法医发现跳河女、周父、杨春蕾的颅腔内都残留着一些未被记录在案的寄生虫。这些虫子呈半透明灰白色,躯干细长,触角如同根须深入脑髓。不仔细看,很容易误认为是脑血管一类的正常组织。
  这样看来,刘宕应该是通过寄生虫操纵尸体。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杨春蕾进了公厕和出了公厕前后判若两人。因为这时刘宕躲在公厕里看到跳河女吓死了老周,便勒死如厕的杨春蕾再操纵她把寄生虫植入老周的大脑。
  至于他是怎样通过寄生虫操纵死尸,恐怕要抓住他才知道。
  当他们赶到刘宕的居所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他的那辆蓝色POLO还停在小区内。
  鉴证科的同事通过取证证实了车辆确实肇事翻修过,还能取到跳河女的DNA残留。
  通过小区录像、天眼录像和银行卡取款记录,警方很快确定刘宕还未离开成都,并且确定了他出没的范围。
  警方抓不到真凶往往不是因为能力不足,仅仅是没有怀疑到正确的对象。
  既然刘宕已经被列入追捕目标,很快就被警方缉拿归案了。
  周铁这些天全力追查案件,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觉了。这总算给了亡父一个交代,他安安稳稳得睡了十几个小时,突然被电话铃吵醒。
  说也奇怪,刘宕被审问了十几个小时,死活不开口。后来他点名要见周铁,说见了周铁就坦白。
  周铁来到看守所,走进审问室跟刘宕第一次面对面交谈。
  刘宕阴恻恻的笑着,像一个人长了张狐狸的面孔。周铁很不自在。而旁边陪他一同审讯的两位同事也一言不发,冷漠的快要凝结住空气。
  “你为什么要杀闵红,就是跳河那位?”
  刘宕收起笑容:“我没有要杀谁,是她自己过马路不小心,撞到我车上。我只是……她死都死了,难道还要我这个活人跟着受罪吗?所以我让她换了个死法,以为这样就可以跟我脱离干系。要不是那个老头子……”
  周铁心里一阵激动:“那你为什么要杀杨春蕾,还有我父亲!”
  “这点要说清楚,那老头是被心脏病害死的,可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至于杨春蕾,只能怪她命不好,正好让我抓住成为摆脱嫌疑的第二个筹码……”
  “第三个问题,哪些寄生虫是怎么回事。是专门用来操纵尸体的吗?”
  这时,刘宕笑了,发自内心的笑,深不可测的笑。
  “不许笑,严肃点!”周铁很想冲上去煽他几巴掌,但是碍于同事在旁边不好发作。
  “周警官,你的问题只说对了一半……”刘宕原本背在椅子后面的双手突然移到前方,手铐是松开的。
  “怎么回事!”周铁向两位同事投去疑惑的目光。
  电光火石间,坐在身旁的两位同事突然起身,齐齐钳制住周铁,把他死死按在凳子上,面色乌青毫无表情。
  刘宕一步步走过来,手里拿着纤如毛发的莫名生物,慢慢走到周铁面前:“这玩意儿不单能操纵死人,活人也是可以的……”
  周铁最后的意识就是那虫子倏地钻进了自己的鼻孔。
  不痛不痒。
发表于 2012-7-31 17: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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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31 17:5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10的1010 发表于 2012-7-31 18:35:14
k R- J `; ^! R$ d. N.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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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评

我不是匿了吗?怎么被你逮住的?  发表于 2012-7-31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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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匿名  发表于 2012-7-31 17:53
鬼裂

红摸着自己的脸,一边咒骂的鬼天气。
  “怎么会这么干!早知道不来北方出差了。”
  她从行李箱拿出瓶瓶罐罐一层又一层的往脸上抹着保湿水、保湿精华、保湿霜……
  还有两小时就要见客户了,红想了想又敷了一层保湿面膜在脸上。
  可是,空气中仿佛有无数张饥渴的小嘴在贪婪的吸食者她脸上的水分。
  二十分钟。
  她惊讶的发现脸上的面膜竟然蒸发的只剩一层油亮的膜,脸上的皮肤干裂地翘起皮屑。
  怎么会这样!
  红忍不住用手去撕那些张扬的死皮。
  一块、两块……不一会,化妆台上就堆了密密麻麻一片。但是脸上的角质依然翻卷肆虐,如同海浪。
  红几乎抓狂,她把脸浸泡到水池中,皮肤得以短暂舒润,然后她趁着半干抹上厚厚的保湿面膜。
  舒服多了。
  十分钟,应该差不多。
  等红再次照镜子的时候,她觉得全身被雷击一般动弹不得。
  脸上的皮肤干裂得正如干涸的农田般龟裂开来,褐色的沟壑布满整个脸庞,没有一滴鲜血,早已干涸。
  啊……!!!
  她脸上的皮肤与肌底的肉块伴随着她的尖叫声一起落地,好似干裂的烂泥从墙面剥落。又像被大火烧死的羔羊,皮肉一拨拉就翻卷着挣扎着往下掉。
  镜子中红长着一张猴子的脸,只不过没有毛的光洁部分都被剜去了肉,露着皎洁的白骨。
  好像某张大嘴咬过的桃子,露出硬硬的核,还能看到纤维分明的桃肉截断面。
  红到死也没能发现,那呼呼喷吐着热气的空调上面,有一张干枯的褐色的发卷的女人的脸皮。

点评

没看懂 求解释  发表于 2012-7-31 18:54
发表于 2012-7-31 17:55 | 显示全部楼层
邻居

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
  果子在这个异常的冬季毅然决然地投身房+奴大军。在市三环买了一套二手房,价格低廉。按照城市发展速度,三环的房子要不了两年也会变得抢手。
  所以果子很满意,果子妈也很满意。她觉得儿子有了房子,有了稳定的工作,媳妇也会随之而来……至少儿子在这个城市算是站稳了脚跟。
  妈妈走后只剩果子一个人呆在这个不大不小的二居室中。有些落寞。
  是时候找个女朋友了。果子跟他老娘想的一样。农村出身的他比寻常人更为敏感,他怕这个大城市的女孩会嫌弃他,当然他骨子里也认为没有房子的男人不配给女人幸福。
  于是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出了第一步,接下来就等某个女孩向他迈进一步。
  这是个老式小区,居民保守而八卦。
  看起来邻里和睦,但那只是对十几年的老邻居才有的优待,对于果子这样的新住户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这让果子觉得很不爽。但他也无心过问。
  乔迁新居的兴奋仅仅维持了一个月不到,果子开始寂寞了。寂寞到夜里难以入睡。
  为什么当我向梅芳暗示到自己刚买了房子她一点也不表现的兴奋呢?我都买房子了,她还看不上我?
  “唉……”
  躺在床上的果子突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叹息,似乎就在耳边。如此真切。
  在这个十一月份就飘雪的夜里,冷空气把所有的动作、磕碰、言语都凝固住的夜晚,叹息声来的如此突兀又如此清晰。
  接着,果子听到防盗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于是他披衣抹黑走到门前,趴在猫眼上一看。
  看到一个短发齐脖的女孩子背对着他正在开对面的防盗门。原来是邻家小妹。这么晚才回家,只怕是……小姐吧。果子的脑子里莫名其妙闪过这样的念头。
  偷窥的欲望压制住了瞌睡虫的荷尔蒙,果子紧张又兴奋地趴在猫眼继续看。
  那女人很快打开了门,没开屋里的灯就走了进去。转身,关门。
  女人的脸突然绽放出娇媚的笑容,眼神直勾勾盯着果子。让果子不寒而慄,当然,这样的夜晚是很寒的。
  难道她发现我了?
  果子的想法没延伸多久,那女人的笑颜就隐没在黑暗中。防盗门洞开……
  这是,楼道的声控灯灭了。
  咚……果子一紧张就撞在了门上。
  楼道灯应声而亮!
  他才发现,对面的房门不知何时关上了,悄无声息。
  接连几天,果子都会听到邻家女孩回家开门的声音。当然,他也会听到那奇怪的叹息声,似远忽近,不真切,但挥之不去。
  第五天的时候,果子总算发现了些端倪: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到过女孩上楼的声音?为什么她从来进屋不开灯?为什么她都这么晚回来?为什么她在这样的天气居然只穿衬衫?……为什么她总对我的房门笑?
  这些问题一只没有答案,果子心如猫抓。
  这天夜里,果子算好时间耐心地等在防盗门前,他要看这个女孩是怎么回来的。
  然而,就在路灯明灭之间,那女孩就出现了。毫无征兆,就从楼梯拐角走了过来。
  这时果子才注意到,女孩不但身上穿的单薄,脚上……根本没穿鞋。
  今晚女孩没有直接打开房门,而是背对着果子站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等待什么。
  果子等得心都快炸了。
“唉……”
  突然女孩一声叹息。
  果子很难得地把视线从女孩身上移开,却让他有了新的发现。
  对面的防盗门是深棕色,跟自己家颜色一样。
  多看了几眼他突然想起:不对!白天我看到的对面的防盗门是米白色的!而且……为什么对面的门牌号也是17号?!跟我家一样!
  女孩突然侧过脸来,咧开嘴笑了。像是嘲讽,又像是鼓励。
  难道……这个女人每天进入的是我家?!
  一阵比寒夜更冷的风从果子耳边吹过。
  “唉……”
  ……
  警+察撬开果子的家门的时候,果子已经断气四天了。
  青灰色的皮肤不知道为什么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死前受了很大的惊吓。大概是因为他突鼓的双眼和难以闭合的嘴巴。
  一名警+察在拉动防盗门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这扇门很重。
  正好撬开的门有缝隙,鼻子凑过去竟然有股香味。
  肉香。
  在场的人为之一惊,赶紧把门板拆下来。
  这才发现,中空的防盗门板之间,填满了大大小小的肉干、肉脯和骨碎……
  经过法医鉴定,这是一名女孩的遗骸。凶手杀了她之后,耐心的把她烘焙成肉干,填入防盗门板之间,掩人耳目。
  当然,果子的嫌疑很快被排除,他与凶杀案的时间完全对不上号。
  接下来,没费多大周章,前房主被跨省缉捕归案……
  这个故事要告诉我们的是:
  第一、太便宜的东西总是要你付出其他代价弥补它价值缺失的那部分,原主急于脱手总是有原因的。
  第二、夜深了还是早点睡,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在等着你,也许就在门外,或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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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31 17:56 | 显示全部楼层
吸管

四零六医院最近突然成为全国媒体关注的焦点。
  因为该医院出了件大喜事:十七名久卧在床的病患竟然在几天之内相继下床走路了。
  其中不乏早已被确诊的全身瘫痪、植物人以及脊椎受损的病患。
  随即人们发现了新的问题,这些看似康复的病人只是行动与常人无异,但是几乎都出现了厌光,喜阴暗潮湿,几乎不与人交流的症状。
  院方专家出面解释这是因为他们常年卧病在床,现在还需要一个复健疗程,辅以心理治疗才能重返社会。
  本来这是一件令人惊喜的事,但是有一个人却开心不起来。
  这个人就是停尸房的守夜人——周宇。
  他一直没敢上报,最近这段时间停尸房里面的尸体出现了点异样。
  陆续有尸体的后脖出现了伤口,直观的说:脊椎被咬穿,然后被吸空了髓液。
  从齿痕来看,断然不是人类的齿痕。因为只有两个不大的眼儿,如果稍加装饰完全看不出来尸体被毁坏过。
  但是周宇就是发现了,虽然是意外之举。
  人就是这样奇怪。不知道的时候,毒粉丝,毒辣椒……都能吃得津津有味,但是一旦知道了真相,大脑就会拧开恐惧的阀门,一发不可收拾。
  按理说,停尸房的守夜人,还要兼职搬尸工,胆子应该不小。但前提是:他明确知道这里面的这些人都不是活物,是不会动的。
  人的恐惧,其实是来自于未知。
  不知道才会恐惧,要是知道了,无非也就是闭上眼睛迎接那一刹那的冲击罢了。
  所以我们看恐怖片里面的人物,先前害怕、恐惧,那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会怎么死。等到真正直面死亡了,反而淡定了。
  又好像我们在等待一个结果,是好是坏都不是最让人痛苦的,痛苦的是不确定。于是在希望和绝望之间游荡,消磨了意志残损了时光。
  所以恐惧是等待的过程。
  胆大如周宇,现在也有些害怕了。他忍不住开始思考是什么东西造成了这些尸体的伤口。
  但是任凭他怎么回忆也想不起半点蛛丝马迹。于是他晚上开始特别留心每一个细微的动静,坚持了一周,仍然毫无所获。仍然不断有新尸体被吸走脊髓。
  仿佛肇事者是个隐形人,又或者是虫豸……但都一一被周宇推翻。隐形人即便存在,拉开冷冻柜这么大的声响不可能不惊动他;虫豸又怎么可能钻进关合严密的冷冻柜,而且要把脊髓吸干,该是多大一条虫?
  这周该周宇值白班,他留意了一下,尸体被破坏似乎都是在夜晚发生的。
  自己该不该给换班的老刘提个醒?但这样做会不会吓到他?周宇有些犹豫。
  突然间,周宇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停尸房虽然不断有新鲜尸体入库,但是从被破坏的速度来看,似乎很快就要“库无完尸”了。如果那个神秘物的胃口越来越大,会不会开始吸活人的脊髓?
  这个念头着实很吓人。
  他做了一个决定,至少要查出是什么东西在捣鬼,以便给其他人发出警告。
  用了两瓶酒一条烟,周宇顺利从监控室的李保安那里看到了他值班那段时间的监控录像。
  让他奇怪的是,几乎每天晚上后半夜,就有一段视频是黑的。时间不长,也就十几二十分钟。
  在画面黑掉之前,周宇分明看到自己站在摄像头的监控范围以内,醒着。但是自己怎么也回忆不起这段时间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还是李保安找到了疑点,在画面黑掉前后,周宇站的位置没有一丝变动。好几卷带子都是这样。明显不合常理——难道他站着发呆发了20分钟,每天准点?
  李保安提出去检修一下摄像头,周宇让他先压一压这个事,如果真的有问题,此举必然会打草惊蛇。
  谁知,第二天下午,李保安就带着技术人员来了一趟停尸房。把几个摄像头都检测了一下,并且优化了角度,近乎没有死角。在检修过程中,李保安发现负责监控进口的摄像头底座被人粘了一块口香糖,原本可旋转90度的摄像头现在有了30度的死角,正好看不见门口。
  周宇既喜又惊,喜的是发现了问题,惊的是会不会因为这些举措惊动了凶手,从此作案更加严密。
  下班的时候,周宇看到李保安居然没在保安室,难道他今天不值班?正想上前打个招呼,却看见他身边站了个人,两人有说有笑正要过马路。
  旁边那个人很眼熟,应该是医院的医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是那个科室的。
  既然如此,周宇也不好上前打扰,只管自己赶路。
  没走几步,他就听到路中央一阵刺耳的急刹车,然后是人群的尖叫。
  扭头一看——李保安半个身子被卷进了一辆搅拌车的后轮。
  当场毙命。
  周宇虽然成天跟死人打交道,但是还是心惊肉跳。
  询问路人才知道,当时大家都在等红灯,等到一半,李保安突然冲到路中央。仿佛就在等那辆车到来。
  打听清楚经过,周宇直觉告诉他:事情绝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时他才想起来刚才李保安身边站的那个医生,却怎么也找不着了。
  出于职业习惯,他走上前去看了看尸体,没想到正好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一条形体瘦小长约三寸的蜈蚣从李保安的耳朵里爬出来,倏地不见了。
  周宇开始回忆刚才李保安和身边人讲话的情景,似乎都是那个人在讲,李保安要么就点头,要么就笑,没太多动作。
  对了,耳朵!刚才那个陌生人贴近李保安耳朵说了句什么。虽然不知道说的内容,但是那个动作现在想起来似乎有点可疑。
  难道他往李保安嘴里吐了一条长长的蜈蚣?
  周宇觉得自己大概是快疯了。
  李保安的尸体送到太平间后,周宇专程过去看了一眼,整个肚子被碾得稀烂,黄腻腻的脂肪和深褐色的内脏水乳交融。他突发奇想看了看李保安的脖子,什么也没有。他暗笑自己太多心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专门带了点祭品拜祭李保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要不是自己拜托李保安查这个事,李保安就不会死。
  当他把李保安的盖尸布揭开的时候,发现尸体的头竟然歪向一边。他赶紧帮忙拨正。突然灵光一闪,他又把尸体脖子歪过去仔细一看。
  果然,出现了齿痕。
  一整天,周宇都魂不守舍,坐立不安。
  过了几天,他在医院里看到一名女子陪着一个病号在散步,做复健运动。
  不经意一瞥,如同一个炸雷响过。
  那个病人……原来他不是医生,是病人。不正是李保安出事那天站在他身边的人吗?!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是前一段时间院方公布的十七名重症瘫痪后康复的患者之一。
  难道说……他们的康复是依靠吸人骨髓?
不可能,首先那不是人类的齿痕;何况当初他们都卧病在床,不可能到停尸房作案……
  周宇开始在想要不要报警。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又没受害人。
  就算是控告有人蓄意破坏尸体,也需要有怀疑对象才行。何况两个小孔对尸体来说,也没太大破坏。
  一时间,周宇既害怕又有些不知所措。
  会不会是院方研究什么新疗法,悄悄取走了尸体的脊髓?这十七名病人都是试验品?
  越来越多的疑问让他沦陷。
  这半个月周宇都不再去关心尸体是好是坏,反正不是僵尸吸人血就行了。
  至少活人是安全的,目前来看。
  话说回来,有时候你不去犯事儿,事儿偏偏找上你。
  这天改周宇值白班,交班后他就回家了。
  到家才发现,钥匙落在办公室了。于是回去取。
  老刘没在办公室,大概进停尸房了吧。周宇本打算取了钥匙就走,却听见停尸房里有悉悉索索的声响。
  大概是有新的尸体运过来了。
  但是怎么没听见人说话的声音?
  隔着停尸房的塑料门帘可以看到里面人影憧憧。
  周宇顿生疑惑,正想撩个缝隙看个清楚,却听到有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他吃不准状况,赶紧钻进办公室的大置物柜躲了起来。
  后来回想起来,正是他这个举动,救了他的命。
  在柜子里不知过了多久,间或听到很多人走过的声音,然后是一种奇怪的咝咝声,就像天然气管漏气的生意。
  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再过了会,就听到有人走进办公室。
  周宇推开一个小缝一瞧,是老刘进来了。
  周宇推开柜子门走了出去,把老刘吓得一声怪叫!
  “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回来拿钥匙……”周宇不知道老刘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刚才干嘛去了?”
  老刘一手抚摩着胸口有些嗔怒:“没被里面的人吓死也要被你吓死。拿钥匙干嘛躲在柜子里!”
  “刚才我进来看你没在,然后……”周宇犹豫了一下,“听到些怪声音,我一时害怕就躲了起来。”
  老刘听周宇这么说倒觉得好笑了:“你做这行的还怕这个,我刚才就进停尸房打了一转就回来了啊。就两分钟的功夫。”
  “就你一个人?”
  “活人的话,就我一个啊……”
  周宇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他突然想起当时看录影带的时候自己傻站了20分钟。
  莫非……是催眠?
  第二天,周宇交班后没有回家,而是在外面转了一圈又悄悄地溜回了停尸房。
  老刘在值班室无聊的看杂志。一切正常。
  周宇白天的时候就把地形勘测好了,房间里有一张滚轮坏掉的床,一直没有修理,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有用。他悄悄把早已准备好的无线摄像头黏在床底,伪装得不露痕迹。
  为了保证信号不受干扰,他钻进停尸房左侧的清洁房躲了起来。
  这里放着拖把一类的清洁用品和杂物,气味不是很好闻,但是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为了防止自己睡着,他把耳机音量开到最大,这样停尸房一旦有动静,摄像头上的无线麦克风就会把声响传过来。
  在潮湿腐臭的清洁房,每一分钟都像一小时那样难熬。
  他紧张得连带的一瓶矿泉水还没喝到一半,就已经尿了三次。
  幸好这房间有水槽,不然活人还真有可能让尿憋死。
  好容易熬到了半夜两点,周宇已经睡了醒,醒了睡了好几次。
  还是没动静。
  操,真是自己找事儿。其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完全不关自己的事。
  他开始感觉有些懊悔。
  这时,耳机里传来脚步声,他一看视频,是老刘进停尸房例行检查。
  突然,他看到停尸房门外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那个影子的动作很轻,即使是高灵敏度的麦克风也没能捕捉到一点声音。
  塑料门帘被轻轻地撩开,浮现出来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这不是最近刚受院长褒奖的刘子虎医生吗?
  刘子虎的脸苍白死寂,唯独那白齿红唇异常惹眼。只见他慢慢张开嘴,伸出舌头……周宇仔细一看差点没叫出声来。
  那根本不是舌头,而是一只肥硕的粗大异常的毛毛虫,那是褐色的八角丁!
  那虫舌就像一个喷雾器一样往空中喷洒了一些绿色的雾气,不一会,就看见老刘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了。
  接着,刘子虎把虫舌吞了进去,张口突出几条黑色的蜈蚣。那蜈蚣仿佛有灵性一般,摇曳着身子向墙上游去。只见它们径直攀上停尸房的摄像头,用身子紧紧地裹住镜头。
  这下周宇算是明白为什么监控录像会黑掉一段时间了。也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傻傻地在镜头下站了20分钟了。
  刘子虎布置好一切,就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他拿出停尸房进出登记记录,拉开了新入库的几具尸体的冷藏柜。
  “妈的,越来越少了。”他忍不住骂了一声。
  然后他对着门外,伸出舌头——这次不是八角丁,而是一对蜈蚣的触须,在空中高频振动着。紧接着门外就走进来一群人,正是那十七个康复的脊椎病患者。
  周宇这时才想起:这十七名病人并不是由同一个主治医生负责,但是康复确实都是在刘子虎医生来到医院之后的事。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
  这帮病人走进停尸房便分成几组围着尸体,看样子他们先是由一个人咬穿尸体后颈,然后分别从嘴里生出一根触须插进创口吮吸脊髓。
  周宇看得心惊肉跳,幸好他们只对死人下手,要是对活人也这样那该怎么办?!
  由于今天没有什么新鲜尸体。这帮人……应该说是怪物,很快就完事儿了。
  在他们离开停尸房之前,刘子虎突然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朝周宇的摄像头这边看了一眼。
  噗通、噗通、噗通……

周宇感觉心脏就要从嗓子眼腾出来了,他死死咬紧牙关,舌头抵住上腭,双手握拳几乎能捏出汗水……怎么办,被发现了吗?不可能吧……但是他那样的怪物、妖物,谁知道有什么能力……
  不过刘子虎并没有多做停留,他跟着那帮病人退出了停尸房。摄像头上的蜈蚣也紧跟着游了出去。
  走廊里脚步声渐渐远去。
  出去还是不出去?周宇犹豫不决。再等等吧,要是刘子虎杀个回马枪就惨了。
  于是他又等了十分钟。直到确定四周悄无声息了他才蹑手蹑脚地向门口慢慢走去。
  但是他忽略了两点:一是老刘被定在那里仍然没有恢复行动。按照之前他被定身的时间,老刘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二是在他身后黑暗中,有一双散发着幽光的眼睛正在悄悄地盯着他,那是一只乌黑发亮三寸有余的蜈蚣。
  等他打开门,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之后,他才放心大胆地把门全开,探出身去。
  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好像有一股气息似有若无地萦绕在他周围。又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他。
  直到他抬起头……头顶上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正倒吊在屋顶,四肢攀附着天花板仰头盯着他。那人的口水在空中拉成亮亮地丝线,低落在他脸上。凉丝丝的。
  啊……!
  周宇怪叫着赶紧退开。
  那病人是个女人,姓李,周宇记得那是院长的某某亲戚,也是十七名病号之一。
  “李大姐,你……你别乱来。”
  周宇一边后退着一边语无伦次地求饶。
  李大姐突然把头转过180度直愣愣地盯着周宇,然后手脚并用沿着墙壁爬了下来。
  周宇觉得自己快昏了,但是好歹他是搬尸工,很多奇形怪状的尸体都见过。他暗暗告诉自己“这不是人,只是一具尸体”,这样才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
  李大姐落回地面后,站起身来,把头扭回正常位置,面无表情向周宇走来。周宇分明看见在她牙缝里有两根黑色的触须呼之欲出。
  妈的,她要吸我的脑髓!
  求生的欲念战胜了恐惧,周宇知道如果不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他不退反进,冲上去猛地踹了李大姐的小腿一脚。当场踹得她小腿骨折。
  但是她浑然不觉得痛,拖着断腿张舞着两手向周宇抓来。
  周宇一肘敲碎旁边消防柜的玻璃取出消防斧,看准了空档,对准李大姐脑门劈过去。
  没用。
  淌着脑浆的李大姐仍然步步逼近。
  这时,刚才在清洁房的那只黑色蜈蚣悄悄爬上了周宇的肩头,对准耳朵眼儿伺机侵入。
  周宇的感觉从未如此敏锐,他一边后退一边揪住这个正要钻进自己脑子的小虫豸。
  用手一捏,噗……那蜈蚣的一节身体被捏到爆浆。
  蜈蚣痛苦的挣扎着。奇怪的是,对面李大姐身子竟然像筛子一样抖动起来。
  怒火攻心的周宇把蜈蚣扯成两截,扔在地上踩成肉泥。
  “唔呃咕咕……”李大姐嘴里发出奇怪的叫声,猛地向周宇扑来。
  周宇赶忙挥舞着斧头抵挡。凭空横着一划,李大姐腹部就开了张大嘴,嘴里红的黄的白的一应俱全。
  没想到斧子在抽出来的时候被衣服勾住了。周宇用力一扯,竟然把李大姐的病号服扯了下来。
  这种情况下女人的裸体只会让周宇觉得恶心。
  李大姐还在逼近,周宇已经退无可退。
  他当机立断,横着把斧头朝着李大姐的双腿砍去。
  咔嚓两声,那女人的一双小腿跟身体分了家。整个人就像周宇扑来。
  周宇赶紧闪开绕到她身后。
  没想到,眼前的一幕把周宇看傻眼了。
  因为那女人的脊椎——原本脊椎所在的位置,被一条约莫一米长的巨型蜈蚣取代了。
  那蜈蚣伏在李大姐背上,百足插入两边肋骨,蜈蚣脑袋从后颈钻进头颅,看样子是藏在嘴里。这下周宇明白为什么这群原本脊椎有问题的人能够下地走路了,因为他们有了一根“人造脊椎”!他也明白这群病人是怎么吸食人的脊髓的了。
  那蜈蚣似乎感觉到李大姐的身体不能再用了,竟然挣扎着从李大姐的脊椎上褪了下来。
  可惜这时周宇已经杀红了眼,一看蜈蚣想逃,他抡起斧头只消几下就把那肥硕的蜈蚣砍成了一颗颗肉丸子。
  再看李大姐那失去了“脊椎”的后背,只剩下一串好像糖葫芦一样的深坑。
  这时,周宇发现蜈蚣有一节躯体还在动。莫非真的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包抱成一团的小蜈蚣。
  周宇一阵恶心,抡起斧头猛砸下去。
  这下他明白为什么之前砍李大姐没有什么效果,但他把肩上的蜈蚣扯断反而能引起李大姐产生反应了,想必那只小蜈蚣是这只大蜈蚣的崽子。
  回到家,周宇开始担心。现在如果请假,刘子虎一定会怀疑到自己。但如果去上班,不知道会不会仍然有危险。
  他左思右想,估计刘子虎当时只是发现了有人在监视他,但不确定是谁,所以留下李大姐做侦查员。
  于是他硬着头皮还是去了医院。
  通过旁敲侧击地询问老刘,他才发现李大姐被杀死这件事竟然被人掩藏地严严实实,医院里没人知道半点风声。刘子虎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幸好这段时间他都是白班,大白天至少不会那么恐怖。
  手里偷拍的刘子虎的视频,他刻成了碟子,一时不知道交给谁好。
  院长?还是警察局?如果把东西交出去,他们又不相信自己,那我岂不是暴露了?
  就这样硬着头皮过了几天,还是犹豫不决。
  突然周宇脑海中一个惊雷炸响,自己在停尸房私自装监视器的小动作,一定被停尸房原有的监视器拍了下来。如果刘子虎去监控室一看录像,那岂不是……
  这几天通过暗自观察,周宇发现自己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他在医院出没的地方,总会有意无意地碰到刘子虎医生或者那群康复的病人中的一两个。
  这已经能说明自己被监视着,对方一定在找机会下手,只是因为现在自己值白班,他们一定会在我夜班的时候有所动作。
  决不能坐以待毙!
  周宇知道,如果请假或者辞职都不是办法。对方是妖怪,如果要杀死自己肯定不会因为自己离开医院就作罢的。
  于是他在自己值夜班的当天,就通过邮局用挂号信把光盘给院长寄了去。他不能提前寄,不然自己的计划会被破坏。
  只要院长收到光盘,不管是自己死还是刘子虎死,这光盘都能起到决定性作用。如果自己死了,至少能揭发刘子虎;如果刘子虎死了,光盘也能为自己脱罪。
  到了夜里,周宇严正以待。
  他其实很担心,如果十六个病人一拥而上,再加个刘子虎,自己完全没有必胜的打算。但愿自己之前的部署能够凑效……
  刘子虎一如既往在在半夜两点来到停尸房,他先让病人们在门口守着,自己只身穿过走廊先去麻痹周宇。
  周宇这次把摄像头装在了二楼的阳台下,清清楚楚看到了刘子虎的一举一动。
  刘子虎走到停尸房门口,轻轻地伸出虫舌释放麻痹气体。然后用小蜈蚣挡住摄像头。
  他看到周宇背对着房门坐着,一动不动,显然已经被麻痹了。在周宇面前是一部笔记本电脑。电脑画面上显示的正是走廊门口的情形。
  等到刘子虎走过去才发现,这哪里是周宇,分明就是停尸房的一具尸体被穿上的周宇的衣服端坐在这里。
  遭了,调虎离山计。 [url][/url]

刘子虎眼睁睁地看到监视器画面,周宇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戴着防毒面罩背着药箱对着那十六名病人喷洒着不知名的杀虫药水。
  那药水威力似乎很大,病人们先还有力气反抗,不一会就全体抽搐躺在地上。周宇还不解气,仍然对着躺在地上的人们狂喷乱洒。
  看来那药水不单是剧毒而且有腐蚀性。不一会,那些病人的面颊,衣服都被灼烧出一个个窟窿。甚至可以看到他们的蜈蚣脊椎也被蚀穿了,一只只巨型蜈蚣痛苦的扭曲着,连挣脱躯体的本事也没有了。
  这时刘子虎才意识到危险,这些蜈蚣都是他的崽,这样惨死令他心痛不已。
  他觉得自己太小看这个人类了,一次失误全盘皆输!
  我要亲手宰了他!刘子虎转身向门外赶去。
  周宇知道刘子虎一定通过监控视频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不由得一阵兴奋,觉得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他戴着面罩背着杀虫水药箱就往走廊里走去。正好看到刘子虎站在走廊的另一端,逆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他可以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在这狭长局限的空间中弥漫开来。
  周宇小心翼翼地朝刘子虎走去,紧紧握住手中的药水喷雾杆。
  走到一半的时候,周宇开始觉得不对劲。手里的喷雾杆怎么松了?
  他低头一看,喷雾杆和药水箱之间的连接管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回过头去才发现不知何时药水箱上爬满了蛞蝓。难道是蛞蝓把管子咬断的?!
  这些虫子哪里来的?
  周宇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天花满上密密麻麻全是虫子:有蜈蚣、蟑螂、蛞蝓和八角丁还有些看不真切。
  这时这些虫子开始如同雨滴一样纷纷往下落。不一会儿就爬满了周宇全身。虽然他穿了厚厚的外套戴着防毒面罩,但是脖子缝、裤腿管儿、衣袖……防不胜防。
  周宇只得一边跑一边脱掉背上的药水箱,脱掉外套,摘掉爬满虫子的面罩。拍打着身上试图钻进内衣的虫子。
  八角丁的毒刺蛰得他双手又红又肿,蜈蚣把他的耳垂咬掉了一大块肉……
  谁知他慌不择路,居然跑到了刘子虎的面前。
  刘子虎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把他钉在墙上,周宇双手使劲掰也掰不开刘子虎的手指。
  好大的力道,吸进去的氧气越来越少,周宇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我……我……死也不会……让你……咬我,变成……你那……样吸食骨髓的……怪物!”他努力从牙缝挤出这句话,
  刘子虎听了哈哈大笑:“你以为我是吸血鬼吗?咬你就把你变成我的同类。告诉你,你不配!你以为那十七个人是我的同类吗?哈哈……他们不过是我做的吸管,每天吸食骨髓然后供我享用。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
  一边说着,刘子虎慢慢把脸凑过去,用眼睛死死地瞪着周宇。
  周宇觉得这双眼睛好像饱含着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只见那双眼睛越来越鼓,慢慢长出了触角夺眶而出。
  竟然是两条蛞蝓。
  那两条蛞蝓慢慢从刘子虎的眼眶中探过身去,一点点向周宇的眼睛爬去。
  “你这么身强力壮,变成吸管太可惜了。我要你变成捕食器,专门替我杀人,然后我就有源源不绝的脊髓了。哈哈!正好这鬼医院的尸源越来越少。”
  刘子虎说话的当口,一股土腥味从他的喉咙里传出来。周宇恶心得想吐。
  眼看那蛞蝓要爬上周宇的脸了,周宇把心一横,张嘴便咬。
  一口咬下两颗蛞蝓的脑袋。
  “啊……啊……”刘子虎猝不及防,惨叫着倒退几步。抓住周宇的手也送了开。
  周宇赶紧啐掉嘴里恶心的玩意儿,伸腿一绊,让刘子虎摔倒在停尸房门口的蹭脚垫上。
  “这电热毯算是我送给你陪葬的!”周宇一秒也不敢耽搁,赶紧按下墙壁上的电源按钮。
  他早就在蹭脚垫下盘好了一张铜丝网,接了电源插头。就等刘子虎踩上去。
  只听一阵噼啪声,失去眼睛的刘子虎在电网上不住的抽搐,冒着青烟。
  不一会儿就变得焦黑。
  周宇怕他不死,等了五分钟才打电话报警,等警笛响起他才关闭电源。
  这时候,刘子虎都成一块炭了。
  由于事情太过离奇,市里决定将这件事严格保密。
  院方放了周宇一个月的假期。带薪。
  等到他休息完回到岗位上时,院长亲自接见了他。
  “周宇同志,很抱歉因为医院的管理疏忽让你经历了这种可怕的事情。”院长和蔼地对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说,“作为精神补偿,院方决定赔偿你两万元。当然,如果你愿意继续在我们医院工作,我们还是很欢迎的。”
  周宇受宠若惊,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工也能收到院长接见,而且有一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
  “愿意,当然愿意!”周宇激动地搓了搓双手。
  院长站起身来,慢慢背过身去:“那就好,那就好。另外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聊聊……”
  “院长,您说!”周宇想大概院长会嘱咐自己对这件事情保密之类的。
  他正对着院长的后脑勺,只见院长的头发一阵耸动,然后掉了下了。
  居然是假发。
  周宇想笑又不好笑。
  接下来的事情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看见院长后脑勺上覆盖着一条巨大的蛞蝓,那蛞蝓变成一张女人的脸:“另外一件事就是,你杀了我老公。那两万块钱送给你买棺材吧!”
  院长猛地把头扭过180度,嘴里喷出一条蛞蝓,倏地盖住了周宇的脸。
  然后,那蛞蝓分成数十条小蛞蝓,从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钻进去了。
  一刹那,周宇听到了自己脑子被吃掉的声音。
  咯啦,咯啦。

点评

这个周宇奋斗了半天还是被干掉了,哎  发表于 2012-11-29 14:52
这篇太恶心了。到处虫子。  发表于 2012-8-15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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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31 17: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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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31 17:5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手房

方晴从大学开始就决定在这个省会城市买房,然后把自己的后半生都扎根在这里。
  刚毕业那会儿她决定绝对不能做令人唾弃的啃老族,于是一心打算自己挣钱买房。谁知道正好赶上畸形的房产泡沫孕育期,原本均价3000出头的房子直接飚上7000还抢破头。
  她一个月3000的工资根本是杯水车薪。
  没法子,还是家里主动打电话给她,说父母可以把首付给了,自己月供。
  方晴算了算,也还过得去。
  租银行的房子至少不用一年半载搬一次家。
  于是她开始了漫长而疲惫的选房筹备。
  想来想去,二手房拥有成熟的生活配套,更便利的交通。除了房龄老一点,至少生活上会便利许多。
  自己住当然是便利最重要。
  何况新房还需要投入一笔装修费用,装修完毕还要敞放一段时间……经过再三思量,家里也同意她先买一套二手房作为过渡。
  “就是这栋,三楼。你看采光多好,朝东南方,正对中庭,不遮光。小区绿化又好,鸟语花香的。”这个叫邓超的中介一边把方晴带上楼一边介绍,“房子房东刚装修了一遍,虽然是九十年代的房子,但是房子质量是没有问题的。你看去年的地震,墙面一点裂缝都没有。要不是房东手头紧,他肯定不会在这么好的地段以这个价格卖房子……”
  方晴进屋一看,确实感觉不错。
  全新的装修让人感觉不到一点二手房的破败气息,那闪闪发亮的地砖和透亮的窗户,洁白的墙面和典雅的吊灯,仿佛都在迎接她这个新主人。
  这房子小区里面都是些老居民,看上去很有安全感,而且老房子比新房子好的地方是可以用保险窗全封闭。这样一来,她一个女生自己住也不会有安全隐患。
  这些是方晴的妈妈在看了房子之后说的。
  方晴在这个属于她自己的第一套房子里睡的第一觉踏实而安稳。
  总算搞定了。
  住的时间久了,方晴渐渐发现一些说不出来的异样。
  没有明显的征兆,但是她夜里会突然被流动的空气惊醒。
  屋里好像有人在走动。
  她急忙起床开灯,检查了一下,门窗完好,没有别的人。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多心了,但是接连几次她都在睡梦中感觉到,房间里的空气像被一根棍子搅动了,吹过她脸上的寒毛。
  再过一段时间,她回家会发现原本放在书架上的书被打开了放在床上。或者,洗脸毛巾被扔在地上。而且,一只洗面奶用不到一个月就见底……
  方晴吓得赶紧找锁匠换了锁。
  有些事情她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记忆出了问题还是真的有人进过她的家。
  直到她开始在房间里嗅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臭味。
  那个味道虽然不浓郁,但是非常刺鼻。
  是蛋白质腐败的臭味。
  但是方晴分辨不出来这味道从何而来,好像是来自床下,有或者来自衣柜,也许……是墙壁?
  她猜想是因为最近年底了,工作太忙自己出现了幻觉。
  一个独居的女孩是敏感的,但是又很脆弱。很多事不敢去想,因为越想越害怕。不如就假装它不存在。
何况这套房子花光了她家所有的积蓄,硬着头皮也要住下去。
  不过,这种想法对于幻觉也许有效,如果事情真实地存在着,避而不见绝对不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当同事来到方晴家玩儿提出空气中有异味的时候,方晴才意识到并不是自己幻嗅。
  “也许是死耗子吧,我们帮你找找。”梅琳在公司跟方晴的关系最铁,她发动几个男同事把房间里几个死角都看了一遍,连衣柜都挪开了。
  却没看到那只“耗子”的身影。
  梅琳觉得那味道好像就是从墙壁传出来的,但她没敢说,怕吓到方晴。
  徒劳无功的同事们悻悻地吃了饭,散去了。
  走之前梅琳建议方晴多把房间门和窗户打开,通通风。
  也许是老房子的霉味儿。
  这话,梅琳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信。
  方晴开始想到,为什么房东以这么合算的价格把房子卖给我?难道是这里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比如凶杀……想到这里,方晴越发觉得那尸体就在墙壁里面。
  臭味,好像越来越浓了。
  报警吗?警察会相信吗?
  砸墙?会被邻居当成神经病吧。
  方晴仔细看了看墙根,完全没有重砌的痕迹,再说,这样的老房子如果砸了承重墙藏尸体进去也不现实啊。
  她就在这样的猜疑与开释中度过了一段日子。
  很快,连这种平衡状态也被打破了。
  这天夜里,方晴刚睡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难道是收水电费的,怎么这么晚……
  方晴从猫眼里看了一下,是几个大妈大叔模样的人。
  应该不是坏人吧。
  她战战兢兢地打开门:“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个骚狐狸,就是你吗?勾引我侄女婿,害死了我的侄女!”
  方晴还没明白过来就被一干人推到一边,那群人直接冲进了房间。
  带头的大妈指着方晴的鼻子问道:“张韬在哪儿!杀人凶手!快把他交出来!”
  “杀人偿命!”人群里有人附和道。
  方晴顿时懵了,一脸委屈:“阿姨你们找错了吧,我这里没有叫张韬的。这是我自己的房子。”
  这时一个大叔伸手推搡了方晴一把:“少废话。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到张韬进来的,我能搞错吗?快把卧室门打开,把那个畜牲交出来!”
  眼泪一下子就从委屈的眼眶里涌了出来。方晴想大叫救命,但是被一群人慑住了。她只能打开卧室门证明自己的清白。
  哪知道刚打开卧室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睡衣的男子站在床边,身上全是干涸的血。
  方晴一声尖叫就往后退。但身后的人群一把把她推进房间摔倒在床上。
  “张韬!你还芳芳的命来!”
  一群人立马冲上去打那男子。
  卧室本来就不大,哪些不长眼睛的拳头偶尔会跑到方晴身上,脸上。
  混乱中,方晴又惊又怕。竟然昏了过去。
  昏迷前,她好像看到那个男子拎起一个桶泼了什么液体……
  恍惚中好像有火光,然后是一阵热浪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方晴在床上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她紧张地跳下床四下检查,但是房门关的好好的,房间里完全没有打斗的痕迹。但是房间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烟火味儿……
  方晴心里老不踏实了。而且感觉身上隐隐作痛。
  昨晚是梦吗?看着屋子里的摆设一如既往的规矩,怎么看都不像发生过惨烈的打斗。
  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做这样的噩梦。
  一连几天,方晴都睡不安稳,不安地觉得房间里那股臭臭的味道好像有变浓的迹象。
  有时候半夜会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惊醒,有时候又是一阵男人的叹息。
  方晴忍无可忍只好拨打了110。
  警察很负责的帮她把屋里外检查了一遍,包括她怀疑的墙壁,床下……
  “小姐,我想是这个东西给你造成了困扰……”一名警官从衣柜后面拎出来一只毛发凌乱的死耗子,“把门窗多敞敞,买点消毒液清洗一下,相信很快就没有味道了!”
  满怀感激地送走警察,方晴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
  但她又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时没想起来。
  等躺到了床上,她才想起,上次同事也帮忙找过屋子,并没有死老鼠也有臭味啊?
  这天早上下楼的时候,方晴觉得有一双眼睛在二楼拐角处盯着她。
  她回头一看,是个老太婆。
  老太婆见她注意到自己,赶紧把目光移开,走到自己家门打开走了进去。
  砰——门关的仓促而干脆。
  从这以后,方晴每次走二楼都会有一种被目光逼视的感觉。
  但是那个老太婆再也没有现过身。
  没过两天,方晴感觉房间里似乎又开始有异味了,买的粘鼠板丝毫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找我。
  突然,她想起上次的经历。一时间慌了神,不知道该不该去开门。
  咚咚咚!
  敲门的人似乎也不急,有条不紊的敲着,也不说话。
  “找谁?”方晴看时间也才九点过,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如果又是那群人我就冲出去求救!
  方晴战战兢兢地挪到防盗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
  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刚才回家的时候路灯还是好好的。敲门声这么大不可能不触发声控开关……
  难道是有人堵住了猫眼?谁这么恶作剧!
  歹徒?抢劫?
  但是,变化总是猝不及防。方晴还没分析透彻,却见猫眼的那端腾起一小团火焰。
  是火柴。火柴点燃了一根白蜡烛。
  蜡烛燃起照亮的是一张满是沟壑而干枯的脸。
  一个老头咧着没牙的嘴对她笑着。
  瞳仁很大,几乎看不到什么眼白。令人感觉一张脸上除了鼻孔就是三个黑漆漆的洞。
  方晴吓得想尖叫,但她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时她发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
  那老头为什么只有一颗头。刚才点蜡烛的过程完全没有看到他的手和身体?
  啊!啊!!啊——!
  她终于忍不住了,尖叫着冲进卧室,扑在被子上放声大哭

颤巍巍地摸出手机准备报警。
  就在这时,一个隐藏号码的给她来电了。
  方晴几乎是带着哭腔:“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好像隔了一层锡箔纸,听起来很不清楚。
  “快搬出你那套房子,不干净!”
  “你说什么?”
  “楼下李婆婆知道些事。我不能多说,他们会找上我……”
  没等方晴回过神来,对方已经挂了。
  这一惊一乍把方晴弄懵了。
  说也奇怪,门外敲门声停了,再也没有动静。
  她咬咬牙,壮着胆子再次来到防盗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过道里还是一片漆黑。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路灯应声而亮,过道一片明亮。
  她不敢相信地打开门。确实,路灯好好的。
  刚才……为什么路灯没亮?
  方晴前思后想,换了鞋,往二楼走。
  她没注意到自己门口的地上,几滴蜡痕被她的鞋底踩散。
  虽然她不知道李婆婆是哪位,但是直觉告诉她那天盯着她看的老太婆应该就是。
  她敲开了208的门。
  老太婆警觉的探了个脑袋出来:“你找谁?”
  “请问你是不是李婆婆?”
  李婆婆没好气地说:“你都不认识我找我干嘛?!”
  方晴不知如何开口:“李婆婆,我住在你楼上那套房子,313号的。有人跟我说我的房子发生过些不好的事,就是有些……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想向您打听一下……”
  老太婆脸色由冷漠变得有些激动,随后有些慌张和害怕。
  “你问来做什么?你是租的还是买的?”
  “我买的,才住进来不久。所以你可能没见过我几次……”
  “进来说吧。”
  ……
  原来,313真的发生过一件惨案。当时一名叫张韬的男人在他老婆怀孕的时候,耐不住寂寞在外面包养了个小女生。没想到被张韬的老婆舒芳知道了。舒芳一怒之下就在家里上吊自尽,一尸两命。而张韬的二奶正好就住在313房。
  不知怎么,舒芳的亲戚都知道了张韬出轨的事。七大姑八大姨冲到313的时候,张韬正好和二奶在谈论分手的事。具体情况不知道怎样,当时吵得很大声,然后就看到313燃起了熊熊大火。
  当时整个楼道都弥漫着浓浓的烤肉味儿,
  那个屋子里所有人都烧死了。当时警察从屋里抬出了整整八具尸体。
  那焦黑的皮肉一碰就掉,还有几具烧的跟炭人似的。
  后来,这栋楼的住户陆陆续续都搬走了,隔了快两年了吧,现在的住户基本都是新房客。
  就李老太没钱搬,硬着头皮在这里住下了,倒也没遇到什么事。
  方晴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刚要走,李老太诡谲地靠近她,小声说:“其实啊,当时门卫说舒芳的亲戚一共来了7个人,加上张韬和那个女人,应该是九具尸体……但是,当时谁敢多事儿啊!都没提。”
  方晴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挪回自己家的。
  为什么?花了这么多经历和钱居然买到一处凶宅!难怪当初房产经纪人那么高兴,难怪这么好的地段能拿到这样实在的价格……
  为什么当初不多比较一下!
  方晴欲哭无泪。
  听了李婆婆的话,方晴越来越觉得房间的墙壁上都是烟熏火燎的影子,也许当年那九个人的灵魂还困在这房间里,烙在这墙壁、地板上。不得解脱……
  对了,少了那具尸体是谁?
  在哪儿?!
  越想越恐怖,方晴把被子裹得紧紧地。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夜突然醒来,一看床头灯还开着呢。伸手摁了开关接着睡。
  就在灯灭了之后,方晴才注意到,天花板上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啊——!”
  她一声尖叫,慌忙打开灯。
  定睛一看,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
  幻觉,一定是老太婆的故事把我吓到了。
  虽然这么想,但是方晴不敢关灯了,亮着灯在惊吓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方晴站在床上踮着脚去检查天花板,确实没有任何异常。
  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方晴故意不开灯,径直走进卧室查看,天花板上并没有所谓的眼睛。
  果然是幻觉!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她渐渐觉得上下眼皮越来越粘。
  于是关灯睡下。
  就在一刹那,她突然撇到天花板上的绿眼睛,不是一双……是四双!
  “啊——!”
  她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开灯一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把房间里能开的灯全部打开,端了根凳子放在床垫上然后站上去仔细观察天花板。
  天花板还是那么白净,就像她刚搬进来时一样。
  只不过,好像不那么平整了。那些凸起来的是什么东西呢?
  方晴把脸凑过去看了好一阵子。
  等她反应过来,一个踉跄从凳子上跌了下来。头在床头磕了一下顿时昏了过去。
  那是几张人脸。
  天花板上凸起的四块是人的脸孔!
  方晴是被电话铃声唤醒的。
  她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后脑肿胀,迷迷糊糊什么也想不起。下意识接起电话:“喂……”
  “小晴啊,你怎么还没来公司。不舒服吗?黎经理等着你作报告,都快抓狂了。”
  电话那头是梅琳的声音。
  “梅姐啊,我……”方晴不知道从何说起,脑子像浆糊一样,“我大概睡昏了,马上就起来……”
  “要是病了我就帮你请假,然后我过来取你的报告书。”
  “不,没事……”方晴一边说一遍挣扎着坐起来。
  突然她感到一股阻力,好像有什么在拉扯她的头皮。
  她慢慢把头扭过去,看到床边墙壁上一张凹凸有致的苍白脸孔。自己的头发,被那张脸衔了一缕在嘴唇里。
  死死地。
  方晴尖叫着猛地一扯,那嘴唇咬得如此紧实,以至于把她头发从头皮上扯了下来。
  她连滚带爬摸下床,哭得喘不过气来。
小晴,怎么了??”电话那边传来梅琳焦急的声音。
  ……
  过了半小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梅琳来了。一见面她就被憔悴得不成人形的方晴抱住。
  “别哭了,告诉我怎么回事?”
  方晴用沙哑的嗓子说:“这屋子……闹鬼!”
  “不会吧!”梅琳半信半疑,甚至怀疑方晴是不是吃药了。
  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梅琳一阵心疼,这小姑娘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当梅琳看到方晴卧室那几张从墙壁浮现出来的人脸时,她也惊呆了。
  虽然不可思议,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结局1================
  
  坐在梅琳家的沙发上喝着热茶,方晴的情绪总算镇静了一点。
  “梅姐,你说我要不要报警?”
  梅琳若有所思:“先别急着报警。让我想想……”
  就在这时,方晴的电话响了。
  “喂!你好,是方小姐嘛?我是老实人中介公司的邓超。”
  方晴这下可算找到怨主了:“邓超?你……你卖给我的到底是什么房子?”
  “怎么了?那房子不是挺好的吗?您之前看过也说符合您的心意。住的不满意嘛?”
  “满意?你怎么好意思提这个词?你卖给我的是……凶宅!”
  邓超语气变得有些焦虑:“什么凶宅……方小姐你听街坊乱说了吧。我这次打电话就是做个客户满意度回访……干我们这行的,服务最重要。如果房子真有什么质量问题,我们可以按照合约约定进行调解。但如果是一些没有根据的谣言,恐怕没有说服力啊……”
  方晴气的语无伦次:“你说没有根据……好哇……你个奸商。你……你有本事跟我一起去我家看一下!”
  电话那头犹豫了好一阵子:“好吧,我下班了来一趟。7点到你家。”
  还是梅琳陪着方晴去的。
  到家的时候,邓超已经站在门口了。
  走进屋,方晴急着小声说:“先别开灯,卧室里的天花板上有眼睛!”
  三人走到内间,却什么也没看到。
  方晴只好摁亮吊灯。
  令她咋舌的事,非但屋子里的眼睛不见了,就连墙上的人脸也不翼而飞。
  “怎么会这样?!”方晴无言以对。
  邓超和蔼地安慰她:“是不是因为一个人住,太过紧张害怕产生幻觉了。没事啦!女孩子胆小是很正常的。”
  倒是梅琳一直没有做声。她仔细在白天发现人脸那块墙面看了看,摸了摸。心中有些许疑惑,但什么也没说。
  方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住梅琳,要她作证。
  但梅琳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临走前,邓超给她俩一人一张名片:“如果方小姐真的对这套房子实在不满意,我可以帮您卖掉。”
  方晴听她这么一说,如同发现了新的出路:“真的吗?可是我贷款买的房子,还能卖掉么?能卖多少钱?”
当然能,到时候我们公司可以帮您先垫付一笔资金让你把房屋按揭付清,然后再卖。至于房价嘛,我回去跟上级商讨一下,然后给你答复。”
  方晴还是不敢一个人在家住,梅琳只好带她回自己家。
  俩人一起送邓超下楼。经过二楼的时候正好碰到李婆婆。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眼神交汇的一刹那,梅琳分明觉得邓超和那个老太婆刻意地避开对方的眼光。就在方晴跟她打招呼的时候,老太婆也是很生硬地把脸对着方晴。
  疑虑像滴进玻璃杯的墨水滴一样在梅琳脑海中弥漫开来。
  过了两天,方晴接到邓超的电话,房屋的卖价比几个月前买的时候低了整整三万。再加上一些借款操作的手续费,她还要倒贴5000左右。
  “怎么会呢?才三四个月时间。现在房价不是都在涨么?我也不图赚钱,要是能把房子按原价出掉就行……”
  “方小姐,你也是知道的,你的房屋买卖交易时间这么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到时候别人一打听,恐怕这个价钱你也卖不掉。如果你想赶快出手,就尽快做决定吧。”
  “什么有问题?你上次不是给我保证说房屋没问题么?”
  邓超一时语噎:“我是指,你不是说有街坊造谣说那是凶宅么。别人买的时候如果也听到那样的传闻就不太好了。所以要速战速决!”
  挂了电话,梅琳也觉得这个价格不能接受。几个月前买房子的中介费、税收之类就花掉了接近一万。现在房子还要亏本卖掉。
  于是,梅琳和方晴又找了他们小区附近几家中介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咨询。
  没想到,一家比一家报价低。好像大家都知道那房子是凶宅,很难脱手。何况还要垫资先从银行赎回房子,过程繁琐。
  在梅琳家住了半个多月,梅琳让方晴回家去住。
  “放心,你的事情梅姐一定会帮你解决。但是你不能长期有家不回。你先回去,我托朋友帮你想想办法。”
  方晴自己也知道打搅梅琳那么久于情于理都不太好。于是搬回了家。
  没想到,回家的第一晚上就出事了。
  她又开始闻到屋子里漂浮着的腐臭味,挥之不去。
  睡到半夜,她听到房间里传来男人叹气的声音……方晴紧紧地裹住被子,露出两只眼睛悄悄打量天花板。什么也没看到。
  大概是……风声吧。
  她觉得有点想尿尿,但是又不敢起床,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可是不敢想的念头会长大,越不去想越是挥之不去,越憋越想尿。
  她只好坐起身来,伸手去开灯。
  就在那一刹那,她清楚地看到地板上一行单向脚印,绿莹莹的发着光。那脚印从阳台凭空出现,然后走到她的床边。
  没有离开。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拳头才没有尖叫出来。
  躲进被子她就开始给梅琳打电话,对方关机。
  就在她打算报警的时候,一只手猛地掀开她的被子。让她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夜色之中。
  是个男人,脸上闪着荧光的男人。
  绿色的獠牙肆无忌惮的从双唇间显山露水,双手指甲长长地也发着绿光。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方晴吓懵了,她甚至忘记了呼救。
  那男人从床下掏出一个球形的物体扔到方晴旁边,从手感、气味和微弱的光线判断,那是一颗烧焦的人头。
  “啊——!!!!!”方晴彻底崩溃了。
  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那男人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抱起人头,就往阳台走去。
  他知道,阳台保险窗靠右边的位置,有一片被切割的区域,其中有一根铁棍被换成了一根转轴。转轴和保险窗的切割处隐秘的非常好,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这样一来,保险窗的上相当于开了一扇“门”。平时,只要把下方的螺丝拧紧,这门是打不开的。现在,他只要推开这扇门,翻回二楼自己的家,然后再把螺丝拧紧就好了。
  就在他胸有成竹地去推“门”的时候,突然发现门上多了一把铁链锁。
  怎么回事!
  这时,方晴家的大门被打开了,灯火通明。
  几名警察快速冲进来没等那男人做出任何反应,一个擒拿把他按翻在地。
  在警察的帮助和梅琳的呼唤下,方晴终于醒来了。
  “鬼!梅姐,有鬼!”
  “小晴,不要怕。没有鬼!鬼已经被抓住了。”
  为了安定方晴的情绪,梅琳带她看了看门外戴着手铐的三个人。一个是李婆婆,一个是邓超,还有一个是装神弄鬼的男人。
  方晴一眼就认出,那是那个所谓叫“张韬”的男人。也是第一次凭空出现在她卧室的男人。
  原来,那个“张韬”真名叫邓辉是李婆婆的大儿子,邓超是李婆婆的小儿子。他们母子三人就用“凶宅”这个把戏把这套房子卖了4次。每次都能吓得房主以很低的价格把房子二度卖回给他们。而且据邓超交代,如果是男人或者两口子来看房子,他就会报高价,如果是像方晴这样的单身女子来询问,他就会把价格报的非常诱人。请君入瓮。
  至于第一次来闹事的那帮老头老太太不过是他们请来的群众演员。所谓的故事,也是瞎编的。
  至于方晴在夜里看到的眼睛、脚印都是他们用荧光涂料的杰作。
  “那人脸是怎么回事?”
  “是石膏!”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走了过来,替梅琳回答了这个问题。
  梅琳莞尔一笑对方晴说:“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们赵侦探。他是我同学兼好友,以前当警察的,后来自己开了家侦探公司。你在我家住的那段时间我就拜托老赵进行调查。果然他查出中介和老太婆密谋着非法勾当。不愧是名侦探!”
  老赵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实梅琳也提供了很多疑点我才能这么快摸清线索。我在你家对面租了房子蹲点。发现了保险窗的秘密。然后我走访了这个房子前几任买主,把他们的遭遇串联起来我就料想到有人装神弄鬼。说起来,石膏鬼脸还是梅琳发现的。”
  “梅姐,你怎么那么聪明?”方晴顿时释然多了。
  “那天其实我也很害怕,但是黏在人脸上的头发露出了破绽。如果你的头发真的是衔在人脸嘴里我可能不会起疑心。关键是你的头发是粘在唇边的。而且用的胶水有一种强烈的气味。是502快干胶。你想,如果真的是鬼为什么要借助胶水?而且我用小刀刮了一些样本去找老赵化验,他肯定的告诉我那是石膏。这说明有人提前做好石膏人脸,趁你熟睡把它贴在墙壁上。”
  方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但是……但是我还接到过不知名的警告电话,还在门外看到只有一个脑袋的老头!也是他们装神弄鬼吗?”
  这时一名警官发话了:“李老太和邓超都交代了,电话是邓超打的。那个老头是他们先把路灯拧松,然后用黑布隐藏身体搞的视觉把戏。就是为了让你相信有鬼!”
  “不过有件事我还没想明白,那臭味哪里来的?”梅琳也有自己的疑惑。
  老赵笑了笑:“这个说出来恐怕有点恶心了,是他们用泡死耗子的水来涂抹方晴家的墙壁地板……”
  方晴和梅琳一阵干呕。
  事情似乎就这么告一段落。
  谁能想得到,李老太在警官们押解她下楼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直接在楼梯上摔破了头,一命呜呼。
  事发突然,警官们身手再快也没能阻止。也许这就是报应!
  但是新的问题来了,每天要经过这摔死人的的楼梯,这房子是住还是不住?
  方晴又郁闷了。

点评

这个还算安全结局了,大热天看恐怖故事。一阵阵凉风~  发表于 2012-8-15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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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31 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肩膀上的乌鸦

清有一双特别的眼睛。
  她从小就察觉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有的肩膀上站着一只黑色的乌鸦。
  那时她一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直到她看到肩膀上站着乌鸦的姑妈、堂兄、舅舅相继死去,她才意识到:那是死神的印记。
  她有一点点的自豪,孪生姐姐珀却没有这方面的潜质。
  十岁那年,清看到要去海南出差的妈妈肩上站着一只黑乌鸦,她哭闹着抱着妈妈的腿不让她走。
  最后是爸爸和姐姐把妈妈送去火车站的。
  妈妈安然无恙地回来的。
  这是清没有想到的。
  也许是吉人天相吧。清很高兴,原来事情也可以由转机。
  十六岁那年,清和珀爱上了同一个男孩。
  确切的说,是喜欢。
  两姊妹都知道对方的心意,但都没有说破。
  甚至还约好一起逛街血拼。
  清知道,珀趁自己上厕所时候买的那瓶KENZO的香水是送给他的;珀也知道,清借口去上厕所悄悄买下了那件新款NIKE的男装T恤。
  姐妹俩挽着手,心照不宣。
  过斑马线的时候,清蹲下去系鞋带,珀站在她前面。就在她站起来的一瞬间,赫然看到姐姐肩膀上不知何时站着一只黑色的乌鸦。
  乌鸦黑亮的眼珠矍铄着狡黠的光。
  “清,绿灯亮了,快走吧!”
  清叫了一声:“姐……”
  珀一脸茫然的回头:“怎么了?”
  “没事。”清想了想,她暗自拉开了自己和珀的距离。
  没想到姐姐快步走了回来,往她肩膀上一按:“清,我没想到你会选他而不选姐姐。”
  清一愣,停在了马路中央。她扭头一看自己的肩膀,竟然站着那只黑乌鸦,而姐姐的肩头空无一物!
  珀的微笑带着一丝痛苦,快步走到街的另一头。
  清从未感觉到如此惊恐,她飞快地跑过斑马线,总算舒了一口气。
  珀站得离她远远的,眼神冷冷的。
  “珀,你……”
  “你以为自己能看到乌鸦很了不起是吗?但我能随心所欲地转移它。”珀的声音冷傲且不屑。
  清还想辩解什么,路边写字楼上的一整块玻璃飘落下来以不经意的方式,轻轻地削掉了她的脑袋。
  乌鸦,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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