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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hope

绿色尸体[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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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8 17:12 | 显示全部楼层
桥梁设计大师的六十寿辰,在市公安局长送来的贺礼中,发现一块举世无双的白金手表,内有蹊跷,却没人承认,究竟是何来头又意欲何为?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龙飞终于忍不住说:“张局长,我断定这块手表肯定有问题,赶快送技术处作技术鉴定吧。”


  “好!”张局长立即派局办的人将表送技术处,然后脸色凝重地说,“龙飞同志,我们来研究一下案情。市里要求我们在国庆节前必须破案,将敌特人员一网打尽。可以告诉同志们,这个案情有来头、有背景、斗争复杂、任务艰巨,较量才刚拉开序幕。你是侦破此案的主帅,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保证配合好。”

  龙飞说:“这需要我们双方紧密合作,请转告市领导,我们会全力以赴的。”

  手表的秘密很快解开了,技术处报告说,手表机芯内安装了微型照相机与录音发射器,形状如梅花,只有绿豆般大小,不仔细检查根本看不出。

  为什么手表内是照相机窃听器而非定时炸弹呢?如果敌特是为了炸桥,小型炸弹不起作用,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把手表送给曾倪呢?敌特肯定另有阴谋,或是声东击西,曾倪不仅是武汉长江大桥的设计者,还是研制造桥所需的特种材料的科学家,看来敌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在龙飞的主持下,侦破组进行了讨论,大家充分发表意见,张局长与李炎都参加了会议。

  大家经过讨论,最后决定:

  一、这块手表留下,首先要查清它的来历。

  二、要对曾倪实行暗中保护措施,并注意哪些人接近他,并对曾老接触的人展开调查。

  三、继续严查碎尸案线索,不能轻易放弃。

  龙飞最后讲了他的个人意见:从绿色尸体与梅花手表来看,可以断定是台湾PP组织即梅花党所为。对这些既狡猾又凶残的老对手,绝不可掉以轻心,而且时间非常紧迫!昨夜他与北京李副部长通了电话,李副部长说中央首长对此案十分关切,务必速速破案!

  专案组最后作了明确分工:由龙飞和雨琦负责侦查梅花手表的来历,因为他俩不是本地人,可以自由活动;由李炎负责组织本地警力,对曾倪实行保护,并排查可疑之人;由路明追查其他可疑线索,争取突破口。但互相之间要保持密切联系,分工不分家,一有线索,及时通报。张局长负责协调、支援。

  回到住处,龙飞立即打电话向公安部汇报武汉发现的梅花表经过,并忧虑地提到这块表是从武汉市公安局张局长送出的贺礼中发现的。电话里李副部长从龙飞的话语里猜到了龙飞的心思,沉吟片刻,果断地指示:排除干扰,引蛇出洞!并告诉龙飞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根据省委组织部的报告并经公安部同意,武汉市公安局的张江局长已提任湖北省公安厅副厅长。考虑到目前的工作需要,他仍要兼任一段时间的市公安局长。并嘱咐龙飞,要想完成侦破任务,离不开当地公安机关的支持,注意处理好关系。当然,有情况可以随时向公安部和他报告。

  龙飞撂下电话,心情越发沉重。现在是敌暗我明,就说要查清这块手表的来历吧,谈何容易!更何况在这么大的城市,要寻找一块手表的主人,真好比大海里捞针。

  雨琦很少见龙飞愁眉不展,提议先去收购钟表的店家探探路,也许能发现蛛丝马迹。龙飞欣然接受。

  他俩打扮成一对有钱的夫妇,首先找武昌的老字号钟表店。

  当他俩在武昌闹市区看到一家名叫前进钟表店的时候,就走进去碰碰运气。刚走到柜台前,店经理就笑容可掬地迎上前来,又是敬烟又是递茶。

  龙飞扬了扬手表,开门见山地说:“我有个朋友有块手表,因急于用钱,想将手表脱手,开价就要五万。我看这手表半旧不新的,且既无品牌又无厂名,能值这么多钱呢?我想您是行家,请你帮我看看,估估价,看值不值五万。”

  经理只觉眼前一亮,待要伸手去接表,龙飞又揣进了口袋。

  那经理见面前这位客人仪表堂堂,谈吐不俗,身边又有这么一位年轻漂亮的夫人,想必来头不小,不敢怠慢,忙说:“同志您既然信得过小店,本人一定为您服务。”随即眼珠一转,压低声音说,“这里人多眼杂,说话不方便,请跟我到上面去谈。”

  “那就劳驾了”,龙飞说着示意雨琦一起跟经理上楼。

  进了经理室,那人自称“鄙姓杨”,随即将办公室的门关上,果然清静多了。

  当杨经理接过龙飞递上的白金手表时,失声惊叫:“呀,好一块白金手表!”

  龙飞不动声色地问:“何以见得?”

  “单这白金表壳、表带,已价值高昂,不过……”杨经理突然将话头煞住。

  “有话直说,”雨琦笑吟吟地鼓励道。

  “这……”杨经理将表又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有心压价把它收进来,但话已出口,人家未必肯脱手。再说,店是国家的,赚得再多,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于是斟酌地说:“表倒是好表,只是没有品牌、没有厂标,不好估价。如果您的朋友急需钱用的话,小店倒可以帮忙,六万元收下,不知同志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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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8 17:13 | 显示全部楼层
龙飞心想:我说五万,他就出六万!但是生意人,讲的就是个利字呀,他不压价,反而抬价,倒叫我不好说了。这表你就是出六十万,我也不能卖呀,幸亏事先早与雨琦商量好对策,此刻用上了。

  龙飞沉默了一会儿,故作神秘地说:“不满经理您说,你我是同行,我也是吃这碗饭的。”杨经理一呆:“哦,失敬!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雨琦接过话头,装出缺心眼儿的样子,直打直地说:“我们是北京来的,上海也去过了。没人能识这块表的来历。我丈夫的朋友并非缺钱用。他和我丈夫打赌,如果我们能报出这块手表的家门,就将手表白送给我们。否则,我们就要把祖传的一幅唐伯虎的画送给他。我们还真被他‘将’住了。开始,我们把希望寄托在大城市,总以为大城市的行家见多识广。但一次次希望落空,白折腾了半个多月,只剩下一星期期限了。后来有人提醒我们到武汉来试试,说老一辈中有人在武汉见过这块表。我们心想,对呀!武汉地处要冲,雄踞中原,承东启西,支撑南北,人才荟萃、藏龙卧虎,自古以来就是我国的重要商埠。来到武汉后传闻您杨经理精通此道,见多识广,才不揣冒昧,特来求教的。如果先生能帮上忙,我们是不会忘记您的。”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不由杨经理不信,况且人总喜欢听恭维话。杨经理脸上绽开了笑容:“好说,好说”语气一顿,“虽然我也说不上这块表的来历,但可以给你们指条路,有个人倒可以去问问。”

  “谁?”

  “老广东。”

  “他姓甚名谁,在哪个单位?”

  “这我就说不清了。”杨经理想了想,又说:“我只知道他姓林,曾经是个钟表巨商。过去曾开过几家钟表店,可惜因生性好赌,把多年的家当全给输光了。后来只得靠做钟表贩子口。但这更增加了他的阅历,是位少见的钟表专家。现在已老了,不知住在何处。”

  龙飞与雨琦颇觉失望:“这可如何找他?”

  杨经理是故意卖关子,“别着急,他活着,也肯定在武昌。我一星期前还在一家茶楼里见到过他。他瘦了,背也驼了,倒底是七十岁的人了。好像在那家春来茶馆。那些酒楼茶馆可是他收集信息,洽谈生意的好场所啊!”

  龙飞听了精神一振,紧紧握住杨经理的手,连声道谢。临走时又留下一个电话号码,说交个朋友,来日方长。今后有什么用得着他的地方,也定当尽力。最后叮嘱:务必设法打听老广东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即通知。但对他俩今日的造访,不可对外人说起。

  杨经理以为他们害怕走漏消息,会遭打劫,怎么会想到他们是公安部的侦破大员呢!

  闹钟叫醒金炽时,已是日上三竿。他翻身跃起,匆匆漱洗打扮一番,便直奔秋盈家而来。

  秋盈请了病假在家,爸爸去了单位,妈妈出去买菜。她正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忽听门铃响起,保姆开了门:“哟,是金先生,请进!”

  随即传来金炽的声音:“你家夫人在吗?”

  保姆道:“呀,你不是来看我家小姐的,那让你白跑了,夫人不在家。”

  “哦,不不,我也是来看小姐的,她在吗?”

  保姆掩嘴一笑,“小姐在等你呢。”

  秋盈在心里骂小保姆多嘴多舌,该死!但又觉得有一种莫明其妙的冲动与期待,情不自禁地脸就红了。

  金炽来到她的房门口,门虚掩着,他轻轻叩门,问道:“秋盈,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秋盈的声音有些颤抖。

  金炽进门,一眼看到秋盈脸色绯红,很自然地走到她的床前,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额头,关切地问:“怎么还没起床,是不是病了?”

  他的手暖暖的、柔柔的,弄得她心里惶惶的又甜甜的。“我没事”,她伸出手,本能地去推他的手,却被他捉在了手心里,又不经意间触及乳峰,一阵眩晕。

  金炽吓了一跳,急忙抽手,“对不起!”

  秋盈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没有松手,是为了报恩?是为了替代梁宝?是为了心灵的慰藉?她也说不清楚。

  金炽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迟疑片刻后,那不听使唤的手,竟在少女的身上游走起来,慢慢滑向禁区。

  两人同时血液沸腾!

  秋盈突然用力推开金炽。

  金炽一时呆住,手足无措,满面通红。

  秋盈此刻心慌意乱,她想起了梁宝!

  一个声音说:你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不知羞耻!

  一个声音说:梁宝是特务、是罪犯、是豺狼,把他忘掉,你没错!

  金炽羞愧难当,默默转身向门口走去。

  秋盈叫道:“大哥,把门关上。”

  这是个明确的信号!

  金炽在门口犹豫片刻,还是把门给关上了,急步返回床边,急急巴巴地说:“原谅我,小盈。我,我活了三十几岁,还从未接触过女性,女人对于我是个谜。我爱你,能让我看,看你吗?”

  秋盈忽然觉得他好可怜,她慢慢动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事后秋盈幸福地哭了。

  金炽边为她擦泪边轻轻拍着她,又是道歉又是安慰:“秋盈,我真的该死!有道是:施恩图报非君子,我此乃小人行径,无耻行为。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是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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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8 17:13 | 显示全部楼层
秋盈呜咽道:“是我觉得愧对于你,因为我已不是完整之身。”

  金炽动情地说:“像我这么不幸的人,年龄又这么大了,你不嫌弃我,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不过你放心,我一定真心对你,我会娶你的。

  秋盈如喝了酒似的如痴如醉,软软地偎在金炽的怀里。


  俩人正在缠绵之际,曾夫人回来了。

  保姆告诉夫人,金炽来了,在小姐房里。

  曾夫人心中欢喜:他俩有门!

  龙飞与雨琦抱着侥幸的心理直奔春来茶馆碰碰运气。

  地处武昌闹市区的春来茶馆是百年老店。茶馆门口的两边门柱上刻着一副对联:

  上联是:劳心苦劳力苦且喝一杯茶去;

  下联是:为名忙为利忙再打二两酒来!

  虽显俗气,倒也有趣。说是茶馆,还兼营酒菜小吃。上下两层,楼下供应茶点;楼上茶、酒俱全。

  龙飞与雨琦挽手进入店堂,用眼一扫,底楼还蛮热闹,但没见老广东那样的人。于是走上二楼,挑了一个临窗的座位,要了几碟小菜,一壶好酒,俩人对饮起来。目光却在每张桌子上巡睃,当他俩的目光扫到临窗的第三张桌子时,不禁心中狂跳,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天助我也!

  那张桌子旁坐着一位白须白眉的老人,干瘦、躬腰,正一个人自斟自饮,眼睛却扫向楼梯口,似在等人。他正是杨经理所说的老广东。

  龙飞心想如何证实这位老人就是老广东呢?又不好冒冒失失地上前询问。该怎么办呢?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有了!他故意卷起袖管,让手腕上戴着的白金手表露出来,对着窗外射进的阳光,将手腕晃了几晃,那亮闪闪的白金手表恰似一面镜子,把日光反射过去,直冲老广东的面门。

  那老广东的眼睛一花,立即寻找光源,目光随即定位在龙飞的手腕上,眼睛瞪得像鸡蛋大。

  只一会儿工夫,老广东就坐不住了。

  他颤悠悠地踱到龙飞跟前,满脸堆笑,操着浓重的广东口音问:“同志,您可是贵姓钱?”

  “哦,不,我姓龚,”龙飞一听他的口音,心中大喜,“前辈莫非是……”

  “嘻嘻,鄙姓林,人称老广东。”

  “啊,久仰,久仰!”龙飞连忙起身相邀,“我们是同行,前辈如若不嫌,不妨与我们一起喝两盅?”

  “别客气,素昧平生,怎好叨扰。”

  “瞧您说的,请坐!”龙飞打了个响指,叫道:“服务员同志,请再来一壶好酒,添两盘好菜。”

  老广东见龙飞如此热情,也就顺水推舟,坐下了,口中却说:“无功不受禄,怎么敢当?”

  “生意场中人,烟酒不分家。一回生二回熟嘛!来,先干一杯!”

  “那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老广东端起酒盅一饮而尽,然后反客为主地拿起酒壶,边为龙飞斟酒,边问雨琦,“这位想必是尊夫人吧?真的好漂亮,好年轻呵。”又自我解嘲地说:“与您坐在一起,直叫老朽返老还童了,呵呵呵。”

  雨琦虽经常与龙飞在执行任务时扮为夫妻,但也经不住老广东如此一说。也许喝了酒的缘故,脸儿红得像蒙了块红绸布。因这话触到她的隐私,心里又酸又甜、又甜又苦,只得点头应酬道:“来,小女子敬前辈一杯!”

  几杯酒下肚,老广东飘飘然起来。趁着酒性放开胆子要求道:“龚同志,这块表是你的?能让老朽开开眼吗?”

  “行呀!”龙飞边答边解开表带,将表递给他。

  老广东只审视了一眼,就肯定地说:“不,不对。如果您不姓钱,不可能是这块手表真正的主人。”

  “啊,林老前辈何出此言?您可别门缝里看人哦。”龙飞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不得不佩服老广东的眼力,庆幸自己不虚之行。

  老广东还是笑眯眯地说:“不是我瞧不起您,因为这块表实在非比寻常。可以说是当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它的主人姓钱……”老广东说到这里突然打住,眯起老眼盯视着龙飞。

  龙飞不动声色地递上一支烟,坦然地说:“林老真是好眼力,不愧为钟表界的泰斗!这块表是我好朋友托我寻根的。不过,您说这块表是世上独一无二,未免言过其实了吧?”

  经不住龙飞这么一捧,一激,老广东卖弄地打开了话匣子:“既然龚同志也是我们的同行,老朽不妨告诉您。我一点也没夸大其辞,这事是鄙人亲眼所见!”于是便滔滔不绝地说出了这块手表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二十多年前,瑞士有一位钟表巨商,一次贩运大批名表漂洋过海。谁知在太平洋上遇上了海盗,被洗劫一空,总算他的命大,死里逃生,辗转来到了武汉。因为武汉有他生意场的老朋友。

  可是生意场上没有朋友!有的只是相互利用。套用我们中国人的一句古话,就叫“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他一旦破产,即被视为倒霉鬼,谁也不愿沾了晦气,弄得他告贷无门,欲哭无泪,甚至去找本国的同胞借几个盘缠回家,也无人理睬,处处遭白眼,受尽屈辱。

  正在他走投无路之际,忽然想到一位建材行业的大老板钱广,曾有一面之缘,反正人穷志短,不妨找他一试。

  钱广号称建材大王。他的大本营在武汉,上海及京津都有他的分行。他的发家说起来也是奇迹,赤手空拳打出来的江山。虽然现在家财万贯,但对人和气,诚实守信,在圈子内口碑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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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8 17:14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瑞士钟表商忐忑不安地找到钱老板时,钱广正在家里大宴宾客,庆贺公子满岁,那个排场与热闹劲儿就不用说了。当时的瑞士钟表商已穷困潦倒、衣衫不整、蓬头垢面、自惭形秽,在钱府外徘徊,不敢贸然闯入。

  人是有自尊心的!何况他曾是那么显赫、那么富裕!


  既然来得不是时候,又何必自讨没趣!

  但,这是他惟一的希望,就此离开,又于心不甘!

  也真叫天无绝人之路,该着这位瑞士人转运。恰巧钱广送一客人出了大门,瑞士人不失时机地叫道:“钱老板留步!”

  钱广本来与他只一面之交,没什么印象。又见他如此落魄,不由一怔:“先生是——?”

  瑞士人报出姓名,并说已在门外恭候多时。

  “哦,想起来了。”钱广一拍脑门儿,“失礼失礼!快快请进。”

  瑞士人不好意思地说:“今日府上有事,我就不打扰了。若钱先生明日在家,我再来造访。”

  “哪里话,四海之内皆兄弟,何以到了家门而不入?今日犬子满岁,正好请远道而来的客人喝上一杯喜酒。请!”

  钱广将瑞士人先请进书房稍坐,瑞士人却如坐针毡。心想还是早点说明来意,自己只是想向钱老板借几个盘缠回国去,行就行,不行也死了心,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瑞士人双手抱拳施礼道:“对不起,钱老板,今天是府上的大喜之日,我不该开口,但我已走投无路,不知钱老板肯不肯帮我。”

  不料钱广一口答应,并亲自去自己的卧室挑了一套名牌行头,让瑞士人换上,然后引客人来到客厅向来宾一一引见。

  瑞士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是夜,钱广留下这位外国朋友,瑞士人叙述了自己不幸的遭遇。

  钱广听后想了想说:“你来得不巧,我这几天手头有些紧,先生就安心在寒舍住几天,我去筹划一下,争取一周内帮你解决。”

  瑞士人一听,心已凉了半截,想不到这个钱广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借给我几个盘缠,对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这么说显然是推托之辞了。再一想,既来之则安之吧,自己现在又能到哪儿去呢?

  瑞士人一连三天没见到钱老板。管家却对他十分客气,照顾周全,他也不能不辞而别,只能等。

  第四天晚上,钱广突然回来了,一见外国朋友便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并让随从抬过来一只箱子。“请你先将就着用,我现在只能给你凑这点钱,今后如还需要,再跟我联系。”

  瑞士人大喜,心想总算没有白等,只要钱老板借给我路费回到自己的国家,一切都好办了。可当他打开箱子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箱子里是一捆捆美金大钞。他一看,足有100万!

  “钱先生!”瑞士人扑通一下跪在钱广的面前,声泪俱下:“您的大恩大德叫我如何报答?你们中国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自懂事后从没向人下跪过。今天,你对我恩同再造,请受我三拜!”

  钱广腾地跳将起来,一把托住瑞士人:“不敢当!快快请起。”

  两人坐下后,瑞士人诚恳地说:“钱老板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么多钱,我不知何时才能还上。您的资金也很紧张,我就少借点吧!”

  “什么借不借。”钱广淡然一笑,“就算我投资钟表生意吧。我看好我们中国这块大市场!咱俩合作,我出钱,你出力,利润你六我四,怎么样?”

  “OK!”瑞士人高兴地跳起来拥抱了他,“朋友,你凭什么相信我?”

  “凭我的眼睛,不会看错你。”钱广不愧为商业大亨,胆识与气魄就是不同凡响。他了解眼前这位落魄人是遭了海盗抢劫,可人家毕竟是钟表业巨子。不管怎么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漏船还有三千钉呢!凭着他的本事与关系,回到国内马上会东山再起。而自己拿一百万美元赌一把,值!

  就这样,那瑞士钟表商一去半年无消息,他用这一百万美金从南洋到澳洲,又辗转欧美来回倒腾了几批畅销货,资本翻了三番。他又回到瑞士,还清债务,将赚的钱全部投入自己的表厂,将产品源源不断地运到中国,交由钱广销售。这两位异国朋友成为跨国合作的最佳拍档。几年后,这位瑞士表商已拥有十几家表厂,成为亿万身价的钟表大王。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钟表大王准备来中国为他的异国兄弟钱广做五十大寿,以报他的大恩大德。

  这次一定要带一件有意义的礼物去。带什么呢?当然是手表!

  但普通表不稀罕。这几年他一直酝酿这件事,终于有了主意。他让手下最有名的二十几个工程师精心设计了这块表,以最昂贵的白金做表壳,制造了一块无与伦比的金表。起先,他也准备在表上刻上厂名、打上商标。可再想,牌子再响,厂家再有名,总还有个标价,还是不要打厂名和商标的好,并吩咐立即毁掉这块金表的模子,让世界上再也造不出第二块这样的表来。

  这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龙飞与雨琦听了觉得有趣,说:“这还真像个传奇故事,蛮感动人的。”

  老广东吱地又喝了一盅酒,眉飞色舞地接着说:“你们不信?不是吹牛,老板的五十大寿鄙人也有幸参加了。当时我可也是钟表行业叫得响的人物——唉,英雄不提当年勇,不说也罢!就在那天的生日宴会上,瑞士钟表大王向中国建材大王当众献上了这块金表,并说明原委,博得一片赞叹喝彩之声。这是本人耳闻目睹之事,岂会有假?不信,我还可以说件事儿给你听听,当钱广收下这块金表后,也当即作出一个惊人之举:当众宣布他放弃钟表业,将他在瑞士的股份和中国的钟表店全部赠送给这位外国兄弟,惊得大家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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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8 17:14 | 显示全部楼层
 龙飞终于问了他最关心的事情:“那钱广现在何处?”

  “听说他解放前就离开武汉,一直定居在南洋。”

  “哦——”龙飞显然有些失望。


  老广东狡黠地笑笑:“龚同志好像不是生意人吧?”

  龙飞心里一愣,却不动声色,“凭什么说?”

  “你如果要了解这块手表的来历,我已和盘托出;你若要想找这块手表的真正主人嘛……”老广东居然吊起人家的胃口来。

  雨琦不失时机地撒起娇来:“林老前辈,我再敬你一杯。喝了我的酒,祝您活到九十九!”

  “哈哈哈”,老广东高兴地一仰脖,干了杯中酒,压低嗓门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今日能见,便是有缘。告诉你们吧,听朋友说,钱广回国来了。现在武汉。”

  说完起身一躬腰,“告辞了!”

  老广东已走得不见人影,龙飞还在发愣:这是真的吗?

  有人说龙飞也许是天上的什么星下凡,破案如有神助!

  雨琦也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巧,这么神,一个原以为是大海捞针不可能的事,就这么解决了。

  手表是南洋巨商钱广的,可怎么会出现在张局长给曾倪的贺礼中呢?这是一个谜!这也是侦破此案的关键所在,但这个谜也不好解呵。

  龙飞眼望窗外的滔滔江水,心潮起伏……

  就在龙飞庆幸顺利查到梅花表的来历与主人,并准备查找钱广时,突然,接到桥东派出所的报告:桥东医院发生了一桩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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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8 17:15 | 显示全部楼层
急诊室里,不知何人何时送来一位“绿色病人”,抢救醒来后似有话要说,当公安人员赶来时,又不见了踪影,而太平间的看守却……傍晚六点来钟,一场秋雨飘飘洒洒,天气顿时凉爽下来。

  桥东医院的门诊部门前,一辆黑色小轿车悄声无息地驶了过来。车门打开,只见一个戴大口罩的男子跳下车来。这么晚了,又下着雨,光线暗淡,却见他还戴着一副墨镜,令人好  
生奇怪。他环顾一下四周,迅速从车上背下一个病人,“噔噔噔”快步向急诊室走去。

  此刻,正是下班时候,值班医生、护士都到食堂打饭去了。门诊大楼显得空空荡荡,那人将病人往急诊室床上一放,转身就走,疾步如飞,钻进轿车。车未熄火,立即启动,一溜烟不见了影子。

  这时,急诊室的两位医生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女医生梅林,就是抢救过保卫长江大桥、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李炎排长的年轻漂亮的女医生。手里拿着饭盒,显然是刚刚去食堂打了饭回来,还没顾得上吃,一见病床上躺了个病人,并被裹得严严实实,却没一点动静,不禁奇怪地“噫?”了一声,放下饭盒,紧走几步,上前揭开病人头部的毛毯一看,“呀!”不由一声惊叫,触电似的往后退了几步。

  走在后面的是一位男医生,三十多岁,名叫侯家竞,闻听惊叫,急忙走了进来,问:“梅大夫,什么事?”

  几个护士也闻声快步跑来。

  梅林呆立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喘气,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着病床上的病人。侯医生上前一看,只见那病人双目紧闭,脸皮浮肿,呈现出许多绿色的斑块,他也不由地“哟”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怎么回事”?小护士们凑上前一看:“妈呀”,撒腿就往外跑,与正巧经过急诊室门口的强院长撞个满怀。

  “小丫头,疯什么?”强院长年过半百,平时不苟言笑,下属们都怕他。此刻一声呵斥,吓得小护士直伸舌头:

  “院……院长,那,那病,病人,吓,吓死人了!”

  强院长一见她们惊慌失措的样子,非常生气:“你们是怎么搞的,遇事要镇静,难道医生还怕病人吗?”

  梅林与侯家竞两位值班医生见院长动了怒,只得硬着头皮走到病人跟前,解开了裹在病人身上的毛毯。

  强院长一瞧,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一惊:又是一具绿色尸体?那为什么送到医院来?便问:“是谁送来的?”

  大伙儿面面相觑,没一个答得上的,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你们刚才都到哪儿去了?”强院长厉声喝问。

  “我们都打饭去了。”侯医生壮胆回答。

  “胡闹!为什么同时去打饭?急诊室可以没人吗?擅离职守,就是耽误病人!与医德和院规都大相径庭,统统给我检讨!”强院长边说边给病人做起检查。

  幸亏还没死!

  病人脉搏微弱,生命垂危。强院长赶紧让护士给病人注射强心剂。

  过了一会儿,病人似有好转,眼皮动了动。强院长觉得病人似还有救,忙问:“是谁送你来的?家住何处?什么时候发的病?”

  病人只微微睁开双眼。强院长一看,啊?连眼球也发绿了。不好,得赶紧问明白:“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病人的嘴唇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他的表情也起了变化,似很焦急。

  强院长凑近他的耳朵,说:“你这看上去不像是病,而是中了毒。什么人对你下的手?为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说完,睁大两眼望着病人。

  只见病人眼睛睁开,闭上;闭上又睁开。继而眼皮又连续眨了五下,接着又硬生生从眼眶里挤出两滴眼泪。然后,又昏过去了。

  强院长一看,连忙对侯医生和梅医生说:“你俩赶紧采取紧急抢救措施!要不惜一切,延续他的生命。我去给公安局打电话,并找几位大夫来协助你俩。”说完就匆匆走出急诊室。

  等强院长向公安局详细报告了案情后,又找了住院部的值班医生一起来急诊室时,病人已不见了。

  “病人呢?”强院长问。

  侯大夫说:“死了。”

  强院长吃惊地问:“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了?”

  梅大夫说,“你走后,我们又对病人作了仔细检查,发现病人已没了呼吸,心脏也停止了跳动,已经回天无力了!”

  “那尸体呢?”

  “送太平间了。”

  “这么急?”强院长虽心里疑惑,却又不好说什么,又问:“谁送去的?”

  “当然是勤杂工了。”

  “走了多少时间?”

  “大约十分钟吧。”

  强院长正要追上去看看,刚走出急诊室,迎面碰上公安局的人,赶紧上前迎接。可一看,除了一名当地派出所的熟人,其他没一个认识的。

  来人是龙飞、雨琦、路明和李炎等专案组人员。

  李炎与梅林医生相遇,四目相接时,有些不自然,也许他第一次答应与她约会就失信了。此刻不好意思打招呼。

  而梅林呢,也故意将头转向龙飞。

  只听派出所的民警向强院长介绍:“这位是公安部派来的专案侦破组组长龙飞同志,这位是副组长凌雨琦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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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8 17:15 | 显示全部楼层
强院长与龙飞等一一握手:“欢迎欢迎!”

  龙飞连忙问:“强院长,你说的病人呢?”

  强院长遗憾地说:“已经死了。”


  “啊,让我们看看尸体可以吗?”雨琦问。

  “当然,不过要去太平间,请跟我来。”强院长不敢怠慢,转身朝前领路。

  当龙飞一行穿过门诊大楼,七拐八绕来到太平间门口时,发现太平间的门虚掩着。值班的老于头不知去向,就在靠门口的停尸床上,看起来是刚送进来的尸体身上盖着一块白布。强院长心想,这个老于头平日里勤勤恳恳管了几十年太平间,今天怎么也擅离岗位?一边想着一边走过去,掀开白布,只不经意地用眼一扫,便“啊呀,不好——”差点跌倒在地。

  发生了什么事?

  一件奇得不能再奇的事就发生在眼前:这具尸体全身呈现绿色,龇牙咧嘴,面目狰狞,令人不寒而栗!

  要说强院长已五十开外,见多识广,身经百战,刚才还在急诊间训斥医生护士不该怕病人。难道他身为一院之长还怕死尸不成?

  强院长不怕尸体。

  强院长又怕眼前这具尸体。

  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具绿色尸体!

  原来,这具尸体被他认出,就是太平间的看守老于头!

  这又怎能不叫强院长大吃一惊?

  而太平间内并没见那抢救过的“绿色病人”的尸体。就是说,太平间里根本就不存在第二个“绿色尸体”。也就是说,他们想要看到的绿色尸体不见了。这又如何不叫强院长目瞪口呆?

  当专案组人员弄清是怎么回事时,立即对侯、梅两位医生和护士们进行分别询问、调查,但没有问出什么线索。

  龙飞感到事情来得蹊跷,绿色尸体的出现,定是梅花党特务所为。

  而那个“绿色病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本身是特务呢还是受害者?

  为什么PP组织成员既要害他又要送到医院抢救?

  他到底死没死?

  如果死掉了,为什么又要弄走尸体?

  如果是为了怕留下绿色尸体惊动警方,害怕暴露何以人死后会成为绿色尸体的秘密,又何必偷梁换柱,留下太平间看守老于头的尸体?

  没有理由,不符合逻辑呀!

  一个个疑问就像一团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

  龙飞猛地想起强院长在报告案情时曾提到过,病人似乎有话想说,但苦于说不出来,好像是在用表情暗示什么。

  强院长根据回忆重复了一遍。

  如果是这样,那么病人睁两次眼睛,眨五下眼皮,又挤出两滴眼泪,是什么意思呢?他把问题提出来,请大家讨论。

  路明说:“组长,依我看病人的几个表情是连贯的,很有可能是表示一个什么数字。是否睁两次眼睛代表‘2’?眨五下眼皮代表‘5’?那么挤出两滴眼泪当然也代表‘2’了?连起来肯定是‘252’。我们可以想想这252代表什么”。

  雨琦摇了摇头,说:“我看前两个数字差不多,但两滴眼泪也代表‘2’的话,他可以干脆再睁两次眼睛算了,同一个数字,为什么要作不同的表示呢?我看是另有含义。”

  路明原以为自己这次的分析不会错,经雨琦这么一否定,觉得在李炎等外人面前丢了脸,神色便不大好看,冲她道:“你说是代表什么意思?”

  “雨琦说的有道理!”龙飞认为雨琦讲得对,“路明的分析思路没错,但结论我也不敢苟同。我觉得有可能,那两滴眼泪代表‘0’,会不会是‘2500’?”

  李炎立即响应:“龙组长、凌副组长就是棋高一招!”

  路明酸溜溜地:“人家是正唱副和,最佳搭档嘛!”

  哈哈哈,大家难得开心地一笑,也都没在意。

  此话话中有话,只有雨琦听得明白。

  龙飞没反应,也许是在装胡涂。

  路明自打雨琦调到专案组以后,就害上了单相思。最初雨琦还“嫩”,路明的资历老,对自己追求雨琦还蛮有信心。后来发现雨琦对龙飞“一厢情愿”,暗暗觉得可笑,心想人家龙飞与南云是什么夫妻?患难与共、生死相许、历经考验的神仙伴侣哟!还当面以开玩笑的方式“开导”过这丫头。而这丫头就是死心眼,那看着龙飞的眼神依旧,让路明感到不舒服。特别是在分析案情时,他俩一搭一档、一唱一和,还总是他俩正确,又不得不佩服。他非常了解与尊敬龙飞,却对丫头“爬到他头上”当上副组长很不服气,但又奈何不得。他知道现在再想追她,那是三十晚上看月亮——没指望了。可路明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也是千锤百炼的新中国第一代优秀警官,公私分明,工作上那是没话说。就是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屁股一转也就忘了。

  此刻,龙飞的思想又集中到“2500”意味着什么上了。

  门牌号码?

  汽车牌照?

  电话号码?

  接头暗号?……

  总之,“2500”与死者有关,这条线索也必须追查下去,于是请李炎立即回市公安局,马上通知房管局、交通局和邮电局等单位协助查询。

  “好!”李炎应声离去。

  龙飞又向强院长了解侯家竞、梅林二位医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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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强院长介绍:侯医生是从上海广慈医院调来的骨干,医术很高,人也本分;而梅林则是武汉市人,新中国培养的大学生,医学院本科毕业。因为她生性活泼开朗、社交广泛,但也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

  龙飞问他们几点下班。强院长说,因为是八小时工作制,医生也是三班倒,中班应该10点30分下班。


  龙飞一看手表,哟,现在离下班还不到一刻钟。

  龙飞请强院长通知这两位医生再过来一下。

  不一会儿,侯家竞和梅林走了进来,神色免不了有些紧张。

  龙飞热情地招呼他俩坐下,说:“请二位来,没别的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们要注意安全。我判断你们卷进了一场复杂的斗争,因为你们接近过‘绿色病人’,敌特很可能会对你们下手,我让两位同志送你们回家,自己更要提高警惕,有什么情况可以立即与我们联系。”

  两位医生显然受了惊吓,为了消除他俩的心理负担,也为了避免夜里走在路上太扎眼,龙飞让路明送女医生、雨琦送男医生。

  路明心想:男的送男的、女的送女的多好,这样多别扭。他在枪林弹雨中可以不皱一下眉头,可就是在女人面前手足无措,因此至今都在打光棍。

  此时夜深人静,路明与梅医生走在空旷的大街上,感到浑身不自在,有意与梅林拉开几步距离,而梅林却落落大方,故意放慢脚步等他,还嘻嘻地笑说:“哟,没想到我们的大侦探还如此封建!哪有半夜三更一男一女这样逛马路的?你是在押送犯人呐!”

  “那,那你说该怎么走呀。”路明反问。

  “应该这样,我教你。”女医生把手伸进路明的胳膊肘,挽住他的手臂,“这才像一对恋人嘛!”

  路明像被火烫了似的一下跳开了。“不要这样。”

  “怎样了?你这个人呀!”说着又挨了上来,“你不是来保护我的吗?像你那样离我八丈远,一旦有事你还救得了我吗?”

  路明想想也是,就不再拒绝。

  他俩挽臂默默走过两条街,这漂亮姑娘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摇神荡的气息,似麝如兰,幽香扑鼻。在拐进一条弄堂时,梅林忽然站住,踮起脚尖,“啪”地在路明脸上亲了一下,说:“到家了。就是这一间,就我一个人住,进去坐坐吧。”说着掏出钥匙,开了门锁,把门一推,就拉路明进去。

  路明平生头一回被这么美丽的少女亲吻,热血腾地涌上脑门,脸红得像个关公。幸好在黑暗中无人看见。

  此刻路明已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他心里清楚,梅林在故意勾引他,这一步跨出容易收回难了,便说:“梅医生的好意我谢了,但实因公务在身,身不由己,改日再来拜访。再见!”

  梅林撒娇地说:“什么意思嘛,怕我吃了你?胆小鬼!”

  路明这才理解龙飞为什么要自己送这位年轻的女医生。觉得这案子古怪,是她第一个接触的病人,本有疑点;现在又轻浮风骚,明摆着是在用色相勾引公安人员。目的何在,意欲如何?不如顺水推舟,进去看看她有什么花招。或许能在她家里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呢。于是嘿嘿一笑,说:“笑话,难道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还怕你不成?”

  这么一来,还真把梅林镇住了,眼珠一转,嘻嘻笑道:“你这人真有趣。好了,我的大侦探,为了你的形象,我只好不留你了。请回吧,晚安!”说着砰地将门关上。

  路明差点被门夹伤,又不便硬冲进去,再一想,好险!如果真的跟她进去了,又查不出什么,那可是犯纪律的。万一她倒打一耙,我就傻了。于是仔细辨认了门牌号码,转身返回驻地。

  雨琦送侯大夫来到两条马路交叉路口时,见到一家饮食店,里面也有不少人在吃宵夜。侯大夫便对雨琦说:“凌组长,你看这深更半夜的,还要劳驾你护送我回家,真不好意思。”他指着饮食店对面的一幢楼房说:“你看,三楼第二个亮着灯的窗口,就是寒舍。我今天被绿色尸体弄昏了头,连晚饭也忘了吃,现在还真饿了。走,我请你去吃宵夜。”

  雨琦肚子也饿了,便说:“好吧,我请客。”

  他俩走进饮食店,侯大夫要抢着要付钱,雨琦说,“别争了,否则我就不吃了。”

  侯大夫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我就不客气了。”说着退了下来,在就近一张桌子旁坐下等着。

  当雨琦端着两碗馄饨,一屉小笼包子的餐券找侯大夫时,人已不见了,只一眨眼的工夫,就跑了?雨琦拔腿追出门外,哪里还有姓侯的影子?太大意了。这对雨琦来说,真是又气又恼。但也由此判断侯大夫有问题,因此龙飞才要自己送他回家。这叫敲山震虎,他果然沉不住气,跑了!

  不用说,他指的那一家肯定不是他的家。

  当她懊恼地回到住处时,路明也回来了,向龙飞一汇报,龙飞一跃而起,“果然不出我所料!立即行动,先去梅林家看看。”

  当他们三人驱车赶到梅林家时,见楼上还开着灯,路明终于舒了口气,心想:还好人没跑掉。可是,当他在门外喊了几声,屋里没有反应时,又有点急了,伸手一推,门居然没有锁上,怎么回事?

  雨琦心想自己是女同志,便抢先走了进去,喊道:“梅大夫,梅大夫”!还是没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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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8 17:17 | 显示全部楼层
龙飞情知不妙,“快上去看看!”

  三人上到二楼,一看果然没有人。

  原来唱了一出“空城计”!


  路明气得骂了起来,“这个臭女人,竟敢把我当猴耍!”

  龙飞与雨琦交换了一个眼色:莫非这屋里有什么古怪?

  这间屋子十几平方米,除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张写字台、一个挂衣橱,没别的。跟旅馆差不多,但收拾得干净利落,一尘不染。好像主人有洁癖;又好像不是天天来住。就在这时,“当”地一声响,原来是挂在墙上的自鸣钟敲响了半夜一点钟的钟声,这声音吸引了三位侦探的视线,不约而同地集中到这座钟上。

  这座自鸣钟配着红木框子,有三尺多高,一看造型便知是西方国家制造的,奇怪的是木框子上却雕刻着一朵朵梅花。再仔细一看,紧发条的钥匙眼儿也呈梅花状,并与众不同地凸现出来,活像一只按钮开关。

  龙飞伸手一按,只听“啪”地一声,说时迟那时快,雨琦将龙飞朝前一推,只见寒光一闪,一把飞刀射了出来,正对准龙飞原先站立的位置。如不是雨琦出手相救,龙飞定遭不测!

  好险!三个人同时惊出一身冷汗。

  忽听梅林的笑声响起,“哈哈哈,都说龙飞乃大陆警方第一神探,不过如此!先给你个教训,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小心你的脑袋!拜拜!”

  龙飞等三人几乎同时“唰”地拔出手枪,背对背四面寻找目标。

  咦,屋子里根本没人,这人在哪儿?莫非出鬼了!

  梅林在不在屋里?

  不在。

  在不在附近?

  也不在。

  那她的声音从哪里来?

  龙飞知道上当了:这是梅林的录音,而这座自鸣钟内不仅安有飞刀,还有录音机,说不定还有更利害的东西呢,“不好,有定时炸弹!”

  雨琦已经从钥匙孔中取出那梅花状的金属物,龙飞迅疾出手将挂钟的时针反拨了几圈,“嘀嗒”之声立即消失。

  在回驻地的路上,三人一直沉默着,谁也不想说话。

  雨琦知道龙飞的心情沉重,而自己心里的滋味又何尝好受?

  路明则对敌特恨得牙根发痒。

  案情越来越复杂,敌暗我明,难道我们就这样被敌特牵着鼻子走?

  龙飞从没像这次破案如此窝囊过,对手竟敢明目张胆地将“绿色病人”送往医院,又将“绿色尸体”调包盗走!

  什么用意?

  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是有意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他们是双管齐下——对我们是能杀即杀,不能杀也是声东击西,而且还会有更大的阴谋。而为什么我们会如此被动?今夜又差点中了敌特的连环套,他们这一招太狠了。必须给予迎头痛击!

  该检查一下我们自己是否也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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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8 17:17 | 显示全部楼层
龙飞率部下前往豪门吊唁,灵堂幔帐后突然传来枪声,吓得众和尚抱头乱窜,撞翻棺材,从里面翻滚出一个吊着氧气袋的病人,原来他就是……龙飞与雨琦通过市公安局查找到白金手表的主人钱广的住址。

  这是一幢法式建筑的花园洋房。他俩没有冒失地撞进去,以免打草惊蛇,即使是去见到钱广,又能怎么说呢?这对“恋人”手挽手围着钱宅转了一圈儿,发现钱宅占地面积很大,  
花园内隐约可见假山、喷水池、雕塑……气派非凡!

  龙飞与雨琦调头去了市工商联,了解钱广的家世背景。

  据工商联的同志介绍:钱广是一位爱国心很强的民族资本家。出身小业主家庭,父亲是靠烧土砖、卖沙石起家的,可惜积劳成疾,过早地去世了。留下一份仅够母子俩口的砖厂,于是钱广从十五岁开始,便集经营、管理、推销于一身。他也受骗过、失败过,但没有灰心过、放弃过。

  他的商业信条是“产品体现人品,质量就是生命!”。

  他的经营策略是“守住自己的金矿,抓住身边的机遇!”。

  他的做人原则是“诚信为本,真诚待人!”

  因此,他赢得了生意场上的众多朋友,圈内人士对他评价颇高,口碑极好。这得益于他的乐善好施,广结善缘。

  解放以后,他虽人在国外,却心系祖国,为国内赈灾和建校捐赠过上千万元。

  钱广有两个老婆。原配夫人周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糟糠之妻,老实、贤惠,育有一子,名叫钱世,今年已三十来岁。武汉解放前夕,在国民党的胁迫下,钱老板只好带着资金和孩子去了南洋。夫人周英不肯去,说虽然主要产业和资金已转移到国外,但祖传家业仍在国内,她要留守。钱广到国外后一直回不来,年前才找了个比他年轻得多的二夫人,名叫李华,未生育过。

  大约一个月前,大夫人周英被诊断出患了肝癌,她向政府提出想最后见见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市政府向中央报告,通过外交途径,同意钱广先生全家回国。于是钱广在阔别祖国十六年后,终于在半个月前携二夫人李华和独生子钱世回到家乡。

  工商联的同志又说,刚才接到讣告,钱广的大夫人已经病故。明天上午就要举行葬礼。龙飞听了心里一动,觉得这是接触钱广及其家人的好时机。便向工商联提出,由侦破组的同志们以工商联的名义前往钱府吊唁,工商联的同志表示同意。

  龙飞的这个计划,因事关党的统战政策,便向省公安厅张江副厅长与北京的李副部长分别作了汇报。张副厅长原则上同意这一方案,为慎重起见,又特地请示了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上级的指示精神基本一致,主要可归纳为两点:

  第一、对敌人绝不能心慈手软,打击要稳、准、狠,若掌握证据,就一网打尽,绝不让一个漏网;

  第二、不要把自己的同志和朋友也当成敌人,弄得草木皆兵或冤枉好人,造成不好的国际影响。

  在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长江与汉江汇聚之处,形成了武汉三镇。武昌在长江南岸,是文化区;长江以北的汉口与汉阳,又被汉江一分为二,汉口位于汉江西岸,是商业区;汉阳位于汉江东岸,为工业区。

  武汉三镇各具特色,优势互补,人文荟萃,是为省会。

  武汉长江大桥“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乃交通要塞,对促进与繁荣湖北省和中南地区的经济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这天上午,大桥上车来人往,川流不息,由东面驶来一辆军用卡车,开到大桥中间突然停下。值勤巡逻的战士小王正巧撞见,急忙上前询问。卡车司机是位军人,他跳下车来,笑着说:“可能是机器出了故障。”

  司机爬到卡车底下半天才出来。

  “修好了。”他把沾满油污的手在车身上抹了抹。

  司机钻进驾驶室,但卡车还是开不动。

  司机又跳了下来,再次钻到卡车底下。

  不一会儿,司机钻出来,又走入驾驶室。卡车仍然开不走。

  “没办法,我去打电话。”司机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朝桥头的电话亭走去。

  高度警惕的小王疑惑地看着那司机的背影,见他的走路速度越来越快,疾步如飞,心头一惊:连忙掀开车厢的油布,只见是一堆堆麻袋,麻袋里装着土豆。小王还是不放心,“嗖”地爬上车,又往下摸去,麻袋里仿佛装的不是土豆了,他打开麻袋一瞧,原来是炸药!

  小王急忙朝桥头发出信号。

  自从那夜发生敌特企图用绿色尸体炸弹炸桥事件后,守桥部队加强了防范与培训。此刻埋伏在那里的两名解放军战士连忙将司机截住。

  小王在驾驶室内发现了定时炸弹,表针“嘀嘀嗒嗒”地走着。小王迅速拆除了爆炸装置。

  而那司机知道阴谋败露,服毒自杀,当场毙命。

  部队在检查尸体时,发现他的胸前有一朵纹身梅花,急忙与公安局联系。李炎接到电话时,龙飞等人不在。他知道他们有重大任务,不便分心,况且事情已经过去,就带着几个人赶来了。

  了解情况、勘察现场后,李炎义愤填膺:“敌特冒充军人,还偷了军用卡车,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实施爆炸,简直是胆大包天、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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