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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死亡诏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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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00: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四节 楼里有幽灵

  一九八二年七月,这是一个躁热不安的夏天。

  小镇上的气温高达39摄氏度,空气里充满了火辣辣的味道,一条老黄狗懒懒的趴在一家小茶馆的门槛边,吐着舌头,一动不动。

  小茶馆门前有一棵老苦楝树,几只蝉在树上发出清脆的鸣声,给这个午后的小镇增添了几丝清幽。茶馆里,一台老式风扇发出艰难的呻吟,与外面街道上的噪音形成一种默契的呼应。

  几个老头正围坐在一张茶桌周围,边喝茶边低声议论着什么,还不时的抬起头来看一眼远处高高耸立着的小洋楼,脸上的表情显得神神秘秘。

  “老张,你刚才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亲眼所见?”

  那位姓张的老头话音刚落,其他几位老头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一种惊诧的表情,几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位姓张的老头,迫切的期待着他的回答。

  “这个事情我也是听来的,憋在心里好多年了。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否则我可不敢乱说。”

  姓张的老头说完后,又匆匆的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高高耸立着的小洋楼,脸上显得有些慌乱和不安。

  听完那位姓张老头的话后,其他几个老头一下子变得沉默不语了,几双眼睛不安的望着远处那幢气派不凡的小洋楼,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那台老式风扇呼呼的发出一种巨大的声音,一股股热风不断的扑面而来。

  那位姓张的老头看了一眼门前那棵一动不动的苦楝树,突然似乎有预感的说道: “要下雨了,我得回去了。”

  说完,便起身顾自匆匆的走了。

  黑夜慢慢的降临了,千岭镇没有路灯,一到了夜晚便陷入一团漆黑,显得十分地孤寂和落寞。

     黑夜笼罩下的小洋楼,静静的耸立在小镇的西边。暗淡的灯光从每一层楼方形的窗户里透射出来,远远望去,灯光闪闪烁烁,给人一种诡谲的感觉。

  夜晚的天气和白天一样,躁闷不安,酷暑难耐,令人感到一种难言的压抑。

  林学斌静静的躺在床上,手里摇着一把薄扇子,不时的发出几声咳嗽声,天气的闷热令他难于入眠。平时他的孙子林忘仇总是跑来跟他一起睡,今晚天气太热,因此,他把孙子赶到隔壁他自己的小房间睡去了。对面还有两间房间,一间是儿子林永福夫妻住,另一间没人住,堆着一些杂物。

  半夜时分,一道亮光突然划过天际,紧接着一声巨响打破了午夜的沉寂,在“轰隆隆”的惊雷声中,雨点自远而近,噼噼啪啪的打在屋外的树叶上,顷刻间,便哗哗的倾盆而下。

  突然而至的暴雨,把一整天的躁闷和酷暑驱逐得干干净净,房间里也感到了一阵清凉。林学斌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窗前透了一口气。然后点燃了一支烟,坐在那张藤椅上,静静的抽着烟。

  窗外,雨哗哗的似乎越下越大,伴随着阵阵惊雷,那巨响的雷声令人感到心惊肉跳。

  黑暗中,林学斌心里突然一抖,他听到屋外的雷雨声中似乎还隐隐的夹杂着某种异样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屋外的黑暗中大声的哭嚎。他凝神仔细的辨听了一会,果真是有人在屋外的风雨中哭嚎,那声音显得沙哑而凄凉。

  他心里清楚,肯定又是那个疯子在外面干嚎,这个疯子就像一个瘟神一样,搅得他们不得安宁。

  “这个该死的疯子!”

  他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同时心里也涌起一丝隐隐的不安。他怔怔的看着窗外,外面一片漆黑,除了哗哗的雨声和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闷雷声外,什么都看不见。

  过了一会,他把烟头掐灭,准备上床睡觉。正在此时,一道耀眼的闪电忽然划过天空,就在这一瞬间,林学斌看到他房间的窗外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穿着蓝色长裙的女人,那个女人的长发几乎遮住了她的整张脸,她的头似乎低垂着,像一个吊死鬼一样不知在窗外站了多久。

  在那可怕的一瞬间,林学斌吓得魂飞魄散,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堆满了一种深深的恐惧。他慌忙把房间里的灯打开,屋里一下子亮了起来。窗外,除了树枝被风雨吹打得摇摇摆摆外,什么都没有看见。刚才那个可怕的蓝衣女人已不见了踪影。

  是不是自己老眼晕花,看错了?林学斌渐渐的镇定了下来,心里疑云重重,刚才明明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低垂着头站在窗外的,她的头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看不清到底是谁。

  想了一会,林学斌确信他刚才并没有看错,的的确确是有一个女人站在窗外。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在这个暴风雨的午夜,她为什么站在他房间的窗外?她又是怎么进入这个院子的?难道、难道她真的是人们所传说中的幽灵?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一颤,一种莫名的恐惧感顿时涌上心头。他重又走到窗前,仔细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窗外,暴雨依然如注,那个疯子似乎不在外面了,已经听不到他那凄凉的干嚎声了。

        林学斌把窗户关上,熄灭了灯,躺在床上听着屋外哗哗的雨声,丝毫睡不着。刚才那个可怕的女人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闪现,她穿着蓝色的长裙,头发蓬乱,那长长的头发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她低垂着头,像一个吊死鬼一样站在他房间的窗外。

  三更半夜的,又下着大暴雨,哪来的女人呢?况且这深宅大院的,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进得来?

  林学斌越想越觉得蹊跷,越想越觉得害怕。他突然觉得这幢居住了多年的小洋楼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难道这楼里真的有幽灵?

  此时,一声巨雷突然在楼顶上炸响,似乎把整幢楼都震得微微颤抖,一阵更加猛烈的暴雨再次袭来。

  在哗哗的暴雨声中,黑夜变得高深莫测,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像闪电一样划过林学斌的脑海。

  他不安的从床上又坐起来,原本关闭的窗户突然被一阵风猛的撞开了,紧接着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的光亮中,林学斌再次魂飞魄散,一张老脸刹时被吓得惨白,整个人几乎晕倒。

  黑暗中,那个披头散发、穿着蓝色长裙的女人又低垂着头,像一个吊死鬼一样站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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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00: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节 血光之灾

  窗外,雨越来越小了。雨声从刚才的哗哗巨响变成了嘀嘀嗒嗒的零碎声音。遥远的天边仍然隐隐约约的传来几声低沉的闷雷声,显得有气无力,完全失去了刚才的声威。这场大暴雨足足下了两个多钟头,直到凌晨两点多钟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雨停了,天地之间逐渐的恢复了午夜特有的宁静,除了屋檐“嘀嗒嘀嗒”的滴水声以及风吹过树梢洒落的一些零零碎碎的雨水声外,周围再没听到任何声音。

  望着窗外黑漆漆夜晚,林学斌仍然心有余悸、惊魂未定。

        “这楼里真的有幽灵。”

  他在心里自言自语着,眼睛不安的打量起这间住了多年的古老房间。这幢建于二十年代初的小洋楼,它的主人是一位法国的传教士,据说,那位洋传教士也是在一个暴风雨之夜突然神秘的死在这幢小洋楼里,死因不明。

  后来,这幢小洋楼在空置了两年后,被镇上的一位财主看中,出资买了下来,改造成了自己的庄园。再后来……想到这里,林学斌突然想起了刚才站在窗外的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心头猛然一颤,脸色突变,难道、难道是他们回来了?

  正在此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从顶楼上传来,刺破了午夜的沉寂,那凄厉而苍凉的惨叫声令人感到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林学斌被这午夜的惨叫声吓得浑身哆嗦,脸色惨白。几乎在同时,小洋楼各层的灯光都相继亮了起来,整幢楼里顿时人心惶惶,哭声、喊声乱作一片。

  小镇上许多沉睡的人也都不约而同的被这可怕的惨叫声惊醒了,许多原本黑乎乎的窗户此时相继亮起了灯。人们都不安的遥望着隐没在夜幕中的那幢诡秘的小洋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住在小洋楼三楼的林秉山一家也乱作了一团,他和老伴,还有儿子林正德、儿媳妇杨夏丽以及八岁的孙子林秋都被楼上的惨叫声惊醒了。

  不一会,一楼的林学斌一家以及二楼的郑彪一家都匆匆的跑到楼上来了,大家一起上了四楼,发现林兴旺一家哭的哭、喊的喊,乱作了一团,他的儿子林超勇、儿媳妇梁文慧以及十一岁的孙子林文锐都在他的房间里,刚才那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便是他发出来的。

  众人来到林兴旺房间的门口,只见林兴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早已气绝身亡,床上和墙上都喷满了鲜血,显然是吐血身亡。一双圆睁的眼睛里堆满了一种深深的恐惧,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因恐惧过度而变得扭曲不堪,非常的恐怖。

  所有在场的人都被这恐怖的一幕惊呆了。从林兴旺那双恐惧的眼睛和那张扭曲的脸可以看出,他死前一定看到了某种极度可怕的东西。因为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巨大恐怖刺激造成气血逆流,从而吐血身亡。

  林兴旺究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这个连他的家人也不清楚,只是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家人被惊醒后发现他早已气绝身亡。

  此时,林学斌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脊梁上却感到一阵阵的发凉。他想起了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那个披头散发、低垂着头,像吊死鬼一样站在他房间窗外的女人,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害死了林兴旺。

  沉默了许久,林学斌终于缓缓的向众人说出了他刚才所看到的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

  听完他的叙述后,林正德、林永福、郑文轩和林超勇几个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种惊讶而恐慌的复杂表情。在场的其他人也感到一阵心慌意乱,既紧张又害怕,大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发出一个相同的、可怕的疑问:难道这楼里真的有幽灵?

  窗外,夜黑如墨。阴云散尽后的天空出现了几颗稀稀落落的星星,散发着几缕诡异的光芒。

  在这个有暴风雨的夜晚,死亡和恐怖的阴影正笼罩着这幢古老的小洋楼。楼里的人对这座居住了多年的深宅大院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因为,这楼里有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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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00: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节 举家搬迁

  自从那个暴风雨的夜晚,小洋楼里出现幽灵后,小镇上便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奇怪的是,那个疯子似乎也知道小洋楼里出现了幽灵,而且好像他对小洋楼里出现幽灵感到特别高兴,经常在街上手舞足蹈,脸上神采飞扬,喊着一些令人听不懂的话。

  关于林兴旺的惨死,镇上的派出所曾经做过一些调查,但毫无结果。不知为什么,他的家属也没有要求继续深入调查,最后只能当做急病突发导致意外伤亡处理,草草结束了此案。

  住在小洋楼里的人可能没有想到,这仅仅只是恶梦的开始,更大的恐怖和灾难还在后面。

  自从那个大暴雨的夜晚,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在小洋楼里出现后,一系列的恐怖事件和惨祸便相继发生。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住在小洋楼里的人半夜里经常听到一个女人在哭,那哭声充满了凄凉和幽怨,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就在林兴旺死后两个多月,也就是十月份的一天晚上,这天晚上秋高气爽,晚风清凉,一轮圆月正高挂在天空中,向地面洒下一片银白色的光芒。此时,屋外夜静如水,万籁俱寂,只有几声低沉的狗吠声隐隐约约的从远处传来。

  半夜时分,正当林学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假寐的时候,突然被窗外的某种奇怪的响动惊醒了,他赶忙坐起身来,扭头往窗外看去,几乎在同时,他“啊”的惨叫一声,双眼暴突,脸形扭曲,浑身剧烈的抖动了几下便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等家人惊醒后,发现林学斌早已气绝身亡。他那双暴突的眼睛里堆满了一种深深的恐惧,那张因恐惧过度而扭曲变形的脸显得非常的狰狞恐怖。

  林学斌的突然死亡使这幢小洋楼更加显得鬼气森森、杀机重重,楼里的人也更加感到惶惶不可终日。

  自从那幢小洋楼里传出发现幽灵,而且已经有两个人神秘惨死后,这一系列的恐怖事情已经震动了整个小镇,人们再也不敢靠近那幢诡秘的小洋楼,一时间小镇上人心惶惶,充满了恐怖的气氛。

  林学斌出殡送葬那天,天空下起了绵绵秋雨,阴凉的秋风不断的卷起抛撒在地上的冥钱,令人倍感凄凉。儿子林永福等一家人披麻带孝,伤心欲绝的跟随在棺材的后面,向小镇西面的山里走去。

  突然,一阵古怪的笑声令林永福一家人大吃一惊,他们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疯子,他不知什么时候也跟随在送殡队伍的后面。只见他手里挥舞着一面招魂幡,一幅疯疯癫癫的样子,嘴里不断的发出一种古怪的笑声,令人闻之心头发怵。

  林永福一家人虽然非常厌恶他,但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继续往前走,不再理睬他。那个疯子一直跟随在后面,一路上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招魂幡,并且不停的“嘻嘻”怪笑,直到送殡的队伍快进山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前面,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死了,妖怪死了。嘻嘻,妖怪死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林学斌已经死了二个多月。此时已是深冬季节,小镇的冬天阴冷而潮湿,寒风不断的从四面的山顶上吹过来,令人感到一种彻骨的凄冷。

  这一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大寒,天气非常寒冷。屋外几棵苦楝树早已掉光了树叶,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今天一整天,林秉山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随着黑夜的降临越来越强烈。林兴旺和林学斌的神秘惨死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

  他知道恶梦已经不远了,也许这是天意。过去的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自从搬进这幢楼里的那一天开始,他的心里就没有一天真正的安宁过……

  夜深了,小镇冬天的夜晚非常的静谧,除了从山上刮过来的呼啸的寒风外,再也听不到其它的声响。这样的夜晚会令人产生许多的遐想,特别是自从小洋楼里发生了诸多凶残的恐怖事件以来,小镇上的许多人夜里总是经常做恶梦,人们对黑夜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小镇西边的那幢小洋楼,此时正笼罩在一片黑色的夜幕中,显得死气沉沉,远远望去就像一座巨大的坟墓耸立在街边,给人一种阴森、诡异和恐怖的感觉。

  午夜时分,正当人们沉浸在冬夜的梦乡里时,两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从小镇西边那幢小洋楼里传了出来,刺破了午夜的沉寂。许多被惊醒的人心里都清楚,小洋楼里又有人死了。

  此时,小洋楼里早已乱做了一团,在三楼林秉山家里,气氛显得非常的肃穆,人们脸色凝重,只有一些妇女和小孩在哭哭涕涕,其他的人都已经悲伤不起来,接二连三的惨祸似乎已经令他们麻木了。

        在林秉山的房间里,他和老伴两个人都已经死在床上,死亡的情景跟林兴旺一模一样,墙上和床上也都喷满了鲜血,显然他们两个人也是因为看到某种极度可怕的东西,受到激刺而造成气血逆流,吐血身亡。

  不幸的是,灾难接踵而来,就在林秉山和他的老伴刚刚下葬不久,住在二楼的郑彪也在一天夜里突然死亡,死因跟前面几个人一样。

  小洋楼里的人接二连三的神秘惨死不仅震动了整个千岭镇,使得小镇上人心惶惶,而且也引起了上级公安部门的重视,专门组织了专案组进行调查。

  然而,因为小洋楼里的人的死因皆是受到极度的惊吓而突然暴毙身亡,究竟他们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专案组经过大半年的调查也查不出结果来,最终成了一桩难以解开的悬案。

  自从几位老人相继神秘死亡后,他们几户人家对这幢居住了多年的小洋楼已经产生了一种极度的恐惧感,他们心里清楚,这楼再也不能住下去了。

  于是,他们决定搬家,远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经过一段时间的充足准备,他们几户人家分别搬到了离小镇很遥远的H市。

  搬家那一年是一九八四年,距今已经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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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00: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七节 恶梦相伴

  自从搬家到H市后,以前同住在小洋楼里的几户人家都分别散居在各个不同的地方,平时极少有来往。特别是作为父辈的林正德、林永福他们,谁也不主动登哪一家的门,十几二十年来几乎没再见过面。

  搬家那年林秋才九岁,由于年幼无知,不谙世事,因此,对于老家所发生的事情,他的脑海里只是残存着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给他留下较深印象的是他爷爷和奶奶的死,还有那个奇怪的疯子。

  那个疯子如果还活着,现在应该是六七十岁的老头了。林秋一直觉得那个疯子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虽然他疯疯癫癫,但他给人的感觉又是那样的神秘,而且,似乎他的父亲等人对那个疯子非常的忌讳,甚至有些害怕他。总之,那个疯子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林秋一直都这么认为。

  由于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开始了一种新的生活,再加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时候老家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也逐渐的被岁月冲淡了,所遗留下来的记忆也是零碎而模糊的。

  自从搬家到H市后,十几年来,生活都很平静,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波折。只是有一个疑问一直困绕着林秋,这个疑问随着林秋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来觉得不可理解。

  这个疑问来自他的父母,林秋发觉不知为何,他的父母一直都过得郁郁寡欢,十几年来他几乎没见他的父母笑过一次,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重重的压在他们的心头,令他们难于释怀。

  他曾就这个疑问问过他的父母,但是他们总是避而不答。而且他们对老家的事情似乎很忌讳,不允许林秋询问和提起老家的任何事情,似乎他们有意的淡忘老家,以及老家过去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父母对老家的讳莫如深曾经使林秋产生过非常浓厚的兴趣和好奇心,在他读初三那年的暑假,他曾经想偷偷的跑回老家去看看,但是他的这个计划后来无意中被他的父母知道了,父亲林正德狠狠的打了他一顿,并且严厉的警告他如果回老家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由于父母的极力反对,林秋只好放弃了回老家看看的愿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生活环境所发生的巨大变化,林秋对那遥远的老家也逐渐的淡忘了,童年那点残存的记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只是有时偶尔想起老家那幢漂亮的小洋楼,还有爷爷和奶奶死时的惨状以及那个奇怪的、谜一样的疯子。

  对于林秋的父亲林正德来说,这个全新的生活环境并没有使他摆脱老家的恐怖阴影。原以为搬家远离那幢不祥的小洋楼后,会忘掉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另一种生活。

  然而,恐惧和不安如影随形,越过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在他的心里烙下了一种不可磨灭的阴影。

  十几年来,他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一种巨大的痛苦煎熬,整个人似乎苍老得很快,五十出头的人看起来就像六十多岁的人一样。

  最近几年,更是恶梦连连,恶梦就像幽灵一样折磨着他的灵魂,令他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以前同住在那幢小洋楼里的林永福、郑文轩和林超勇几个人也并不比林正德好过,他们同样经受着恶梦和恐惧的折磨。

  他们常常梦见老家的一些古怪的事情,梦见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梦见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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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00: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八节 自杀之谜

  1998年7月,林秋大学毕业。他在大学读的是新闻专业,因此,毕业后应聘到了H市的《都市快报》做了一名新闻记者。

  刚参加工作的他,干劲十足,非常的努力。他希望尽快挣上一笔钱,以便改善目前家里的生活状况,争取让父母过一个安稳的晚年。

  父母越来越老了,而且由于种种原因,他们一直过得郁郁寡欢,似乎从来没有一天高兴过。他要努力让他们在晚年能够过得开心一点。

  由于长期饱受恶梦和恐惧的折腾,林正德已经落下了严重的抑郁症和神症衰弱症,身体变得赢弱不堪,人也显得更加苍老。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失眠症变得非常严重,几乎到了彻夜难眠的地步。

  有一天夜里,林正德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些古古怪怪的东西,脑袋晕晕乎乎的,怎么睡都睡不着。

  此时,屋外一片漆黑,万籁俱寂,已是午夜时分。今晚林秋加夜班,报社有单身宿舍,所以没有回家。家里只剩下他和老伴两个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林正德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正要入睡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女人在哭,那哭声充满了凄凉和幽怨。乍一听到这可怕的哭声,林正德不禁大吃一惊!睡在身边的老伴也被这哭声惊醒了。

  他们都感觉到了彼此的心脏在“咚咚”乱跳。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老家那幢恐怖的小洋楼,想起了以前所发生过的一系列恐怖的事情。此时,这个女人的哭声跟十几年前老家的那个女人的哭声一模一样,听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哭声,林正德和老伴的脸色都变得惨白,身体在微微的哆嗦着。

     那个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充满了凄凉和幽怨。令林正德和老伴感到恐惧和不安的是,那个女人的哭声似乎是从楼顶的天台上传来的。

  “她,她在天台上。”

  老伴说话的声音微微的颤抖。

  “别害怕。你在屋里呆着,我上去看看。”

  说着,林正德起了床,拿起手电筒便出去了。

  他来到了楼顶的天台上,天台上显得很空旷,他用手电筒扫了几圈,什么都没有看见。那个女人的哭声早就没了,也没有发现什么人影。

  过了一会,他便从楼顶的天台上下来,回到了屋里。当他走进自己的卧室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只见老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迷在床上,更令他感到恐惧万分的是,他们的床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

  过了好一会,他才颤颤巍巍的走近床去,这时才发现原来床上那具蓝骷髅是一个面具,一个非常恐怖的蓝骷髅面具。

  林正德慌忙把那个面目狰狞的蓝骷髅面具扔到地下,然后想方设法把老伴弄醒了过来。

  “刚才,刚才是怎么回事?”

  林正德指了指地上的那个蓝骷髅面具,心有余悸的问老伴。

  看着地上那具面目狰狞的蓝骷髅面具,老伴的脸上顿时又堆满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她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

  “刚,刚才,你出去不一会儿,那个东西就突然从窗外飞了进来,掉在了床上,当时我一看到它就吓昏了。”

  过了好一会,他们才镇定了下来,经过商量,他们决定不把今晚所发生的事告诉儿子林秋,免得他担忧。

  林正德连夜把那个可怕的蓝骷髅面具拿到不远处的玉沙河边埋掉了。

  第二天,林秋回家后,虽然发觉父母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但由于今天刚发了工资,又拿到了一笔数目不小的奖金,心情很好,他便不想去问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他把俩老拉了出去,决定下馆子好好吃一顿,孝敬孝敬他们。

  他们一家三口来到一家比较上规模的餐厅里,林秋点了一桌很丰盛的酒菜,然后边吃饭边向两位老人汇报自己的业绩。看到儿子这么有出息,林正德和老伴不禁也显得很高兴,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看到父母终于笑了,林秋不禁心里暗暗高兴。一边向父亲敬酒,一边一个劲的往母亲的碗里夹菜。

        其实这一切都是林正德和老伴伪装出来的,昨晚所发生的事情依然像一幕巨大的阴影一样笼罩在他们的心头。他们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只是为了不扫儿子的兴,只好强作欢颜,敷衍一下儿子。

  过了几天,林秋被单位派到外地去出差。一个礼拜后,当他回到家的时候,突然发现家里的气氛与往日不一样,屋里传来了母亲的痛哭声。站在门口外,他整个人一下子怔怔的呆住了,他心里清楚,一定是父亲出事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掏出钥匙,颤抖着手缓缓的把门打开,果然父亲已经死了,是今天中午才上吊自杀而死的。母亲在床边痛哭流涕,伤心欲绝。

  他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自杀?前几天还好好的,现在人突然就没了。

  父亲死后好长一段时间里林秋都没有从悲伤的阴影中走出来,他向报社请了两个月的长假,专门在家里陪伴母亲。父亲的死对母亲的打击是巨大的,她整个人都变了。林秋看着日渐衰老和憔悴的母亲,心里感到非常的难受。

  父亲死后不久,母亲便病倒了,这一病就再也没有好过。几个月后,便在医院里过世了。母亲在弥留之际似乎有话要对他说,但最终却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父母双双过世后,只剩下了林秋一人。那段时期是他人生中最低潮、最落寞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幸亏后来遇上了白月,才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林秋的父亲林正德自杀死亡一年后,郑文轩和林超勇也相继自杀身亡。  据说他们是不堪忍受那些无休无止的恶梦和恐惧的折磨,才自杀寻求解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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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00: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九节 夜探林宅 

  不知过了多久,墙上的钟“当——当——”的连续敲了几下,那清脆响亮的钟声一下子把林秋从那遥远悠绵的往事中拉了回来。他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一眼,已经凌晨四点了。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他还很小,许多事情都不知道,长大后父母对老家的事情又绝口不提,因此,他只是零零碎碎的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在他的脑海里,老家给他印象最深的是那幢气派不凡的小洋楼,小的时候,他常常向小伙伴们炫耀自己家的小洋楼,惹得小伙伴们十分羡慕,都非常想进楼去参观参观,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几家的大人却都不允许他们带别的小孩跨进小洋楼一步。

  除此,老家给他印象比较深的还有那个谜一般的疯子以及当年爷爷和奶奶死时的惨状。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个疯子经常指着他们家的小洋楼,脸上充满恐惧的喊着“楼里有妖怪”这句奇怪而又让人害怕的话。而且,那个疯子还经常在半夜里跑到他们家的院子围墙外大声的干嚎,那声音沙哑而凄凉,令人感到毛骨悚然。林秋小的时候,就经常被他那可怕的哭声吓醒吓哭。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似乎他们几家的大人都非常忌讳那个疯子,甚至有些害怕他。

  他的爷爷和奶奶当年便是被某种极度可怕的东西给吓死的,据说是看到了可怕的蓝衣女鬼。林秋还清楚的记得,爷爷和奶奶死的时候,双目圆睁,脸上堆满了一种深深的恐惧,他们死后脸上的表情非常可怕,当时虽然他还小,但爷爷和奶奶死时的惨状还是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脑海里……

  凌晨的空气给人一种彻骨的寒冷,看着那扇半开半闭的窗户,林秋突然又想起了那只神秘的黑猫,那只黑猫刚才便是从这个窗户蹿出去的。黑猫那双蓝幽幽的眼睛显得非常的诡秘和深遂,每当它看人的时候总是令人感到一种森然的寒意。

  差不多五点了,天很快就要亮了。林秋感到浑身困乏,他把床头闹钟的定时调到了九点,然后重新躺到床上。白月不在的时候,一张大床总是显得空荡荡的,心里总觉得有一种难言的孤独和不安。

  经医生初步诊断,白月患上了一种叫做“周期凶杀症”的罕见的心理疾病,柳倩和丁香都是在她发病的时候不知不觉中被杀死的。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她们俩死后额头上居然也出现了那个恐怖的蓝骷髅。

     听完林秋的叙述后,杨剑和张碧琪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杨剑才缓缓的说道:

  “看来,案情的复杂情况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怀疑,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古怪事情极有可能跟你老家的闹鬼事件有关,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也许就是你老家的那个蓝衣女鬼。”

  张碧琪一副若有所思的说道。

  “难道,最近所发生的事情真的与二十年前老家的闹鬼事件有关吗?”听了杨剑和张碧琪的话,林秋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口气显得有些疑惑,“可是,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怎么会跟现在有关呢?”

  “不但有关,而且关系重大。”杨剑一脸的凝重,眼光犀利的盯着林秋,“也许在这一系列案情的背后隐藏着某种重大的秘密,究竟是什么秘密,目前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秘密。”

  听完杨剑的话,林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似乎一下子沉入了谷底,隐隐的感到不安和害怕。

  “林秋,你不要害怕,我们会帮你的。要相信警察,案情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看到林秋紧张害怕的样子,张碧琪赶忙安慰着说道。

  沉默了片刻,杨剑继续说道:“根据你刚才所述,我们也做过调查,在已经失踪的三个人当中,郑安生和林文锐的父亲都是自杀而死的,林忘仇的父亲林永福虽然至今死因不明,但十有八九也是自杀身亡的。而你的父亲也是自杀身亡的,究竟他们为什么自杀?这是一个十分令人费解的谜。”

  “也许是他们不堪忍受那些无休无止的恶梦和恐惧的折磨,才自杀寻求解脱的。”

        林秋淡淡的说道。

  “我看事情并不那么简单。”杨剑端起茶杯,刚想喝茶,突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林秋,你再仔细想想,在你们几个人的父辈之中有没有谁留下其它什么可疑的线索?”

  “可疑的线索?”林秋仔细的想了一下,突然说道,“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的奇怪。”

  “是什么事?”

  杨剑和张碧琪一下子来了精神,两人齐声问道。

  “我记得林永福还在世的时候,有一天我到他们家去,林永福突然问了我一句非常奇怪的话。”

  “他问你什么?”

  “他问我,当年我父亲逝世之前,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遗言。”

  “遗言?”

  杨剑不禁看了一眼张碧琪,张碧琪正在静静的听着,一副沉思的样子。

  “是的,他问我父亲死之前有没有留给我什么遗言,事实上,我父亲自杀之前真的没有留下任何遗言。”

  听完了林秋的话,杨剑突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看了一眼张碧琪,便迅速的站起身来,说道:

  “林秋,谢谢你。我们今天就先聊到这里,你刚才给我们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我现在得马上去办一件事情。”

  “好吧。有需要尽管与我联系,我尽可能给你提供我所知道的一切情况。”

  “好的,咱们下次聊。”

  杨剑向林秋和张碧琪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便匆匆的走了。

        杨剑走后,林秋又跟张碧琪聊了一会,他把最近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包括白月的病情以及柳倩和丁香的死都详细的跟张碧琪说了一遍。差不多聊到下午六点他们才分了手。出了茶楼后,张碧琪便接到了杨剑的电话,此时他已经到了文豪村,准备再次夜探林宅。他叮嘱张碧琪要暗地里配合警察,保护好林秋,不能让林秋出事了。

  杨剑总觉得,林永福死前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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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00: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节 一封遗书

  黑夜降临了。

  夜幕就像一张黑色的巨网,很快的便把整个文豪村吞没了。

  郊区冬天的夜晚,风很大,空气也骤然剧降,寒风刮过山林的树梢,发出一种森然的怪叫声。远处,不时传来几声不安的狗吠声。除此,整个村庄一片死寂。

  十点钟左右,杨剑悄悄的来到了林永福家的那幢两层小楼。

  整幢楼房一片漆黑,屋后那两棵老榕树的枝丫四处伸展,浓密的树叶覆盖了整个庭院,树杈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摇摆摆,影影绰绰,显得阴森而诡秘。

  杨剑发现林永福家院子的大门已经上了锁,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院子的门并没有上锁,只是半掩着,现在这个锁是谁上的?他站在门外思索了片刻,便绕到院墙的东边,踩着墙脚的一堆石头翻墙进了院里。

  他发现一楼的房门依然紧紧的锁着,他从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房间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于是他上到了二楼,蓦然发现二楼的房门大开着,似乎有人在里面,但看不到灯亮。他迟疑了一下,便走了进去,屋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杨剑没有开灯,他扭亮了随身带来的手电筒。林忘仇的房间也和上次一样,没有上锁,半掩着。

  他推开房门,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一圈,奇怪的是,房间里面的摆设都整理得整整齐齐,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杂乱的迹象,而且房间里也没有霉味,似乎一直都有人居住,每天都有人收拾和打扫房间。

  杨剑清楚的记得,他上次已经把房间里面的东西翻得到处都乱糟糟的,究竟是谁整理和收拾了这个房间?难道林秋会整理得这么仔细?似乎不太可能。而且这房间看起来,似乎有人一直都居住在这里。

  忽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真的是林忘仇回来过?或者是,他一直都在家?

  杨剑对整个房间仔细的查看了一遍,越来越肯定了这房子一直都有人居住,究竟是谁一直住在这房间里?难道真是的林忘仇?思索了片刻,他便重新把房间的门轻轻的掩上,下到了一楼。

  杨剑利用随身携带的开锁工具,把一楼房门的锁打开,突然客厅里的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气氛与二楼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明显一楼已经空置许久,而二楼似乎一直都有人居住。

  蓦然,他发现,林永福的房门也是半掩着的,他推开房门,用手电筒扫了一圈,发现房间里很杂乱,似乎房间里的东西刚刚被人翻过,一些柜子、箱子全都被打开了,地上零零散散的堆满了衣服和其它杂物。

  杨剑心里感到诧异,究竟是谁来过这个房间?目的又是什么?他重新对房间里的东西仔细的搜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他心里始终坚信,林永福死前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根据此时房间里的情况来推断,似乎有人也在寻找林永福留下的东西,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究竟有何目的?

  思考了一会,杨剑便再次对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进行仔细的查看,他在房间墙角的一个废旧工具箱里找到了一把小锤子,沿着墙壁,仔细的敲击着每一块瓷砖。然而,房间四面墙壁的瓷砖都敲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可以藏东西的壁柜。

  稍微犹豫了片刻,他又蹲下身来,仔细的敲击着地板上的每一块瓷砖。当敲击到床底下的一块的时候,瓷砖突然发出了异样的声音,杨剑急忙把那块瓷砖撬开,发现瓷砖的底下是空的,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铁皮箱子。

  杨剑把铁皮箱子打开,发现里面有一张折叠着的纸,那张纸皱巴巴的,已经有些泛黄,显然存放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他把那张纸展开,只见纸上用圆珠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

  “我知道那一天终究会到来,这些年来,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做着同样的噩梦,我的灵魂没有一天安宁过,我的精神几乎要崩溃,曾有好几次,我都想和你们一样一死了之,但又不忍心抛下一家老小。……我没有忘记我们所发下的毒誓,我会永远保守那个秘密,直到有一天死去……”

  显然,这是林永福生前留下的一封遗书,这封遗书至少在四、五年前就已经写好了,一直藏在床底的地板下面。

  从遗书的内容看,显然不是写给他的家人的,文中的“你们”很有可能就是林秋、郑安生和林文锐的父亲。

  毫无疑问,这封遗书非常的有价值,遗书中所提到的“秘密”究竟指的是什么?杨剑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他们还发下了毒誓,可见这个“秘密”非同小可。

  杨剑心里清楚,如果这个“秘密”没有调查清楚,目前所发生的一系列恐怖和凶杀案件便永远无法破解。而目前,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经死亡,从林永福的遗书中可以看出,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他们几个人都已经发下了毒誓,因此,除了他们四个人以外,可能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这无疑调查起来将十分的困难。

  突然,杨剑想起了刚才林永福房间里的情况,在他来之前,肯定已经有人搜索过这个房间,或许那个人也是来找这份遗书的,究竟那个人是谁?他来找这份遗书又是出于何种目的?难道遗书中所提到的“秘密”还有另外的人知道?

  正在此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张碧琪打来的。

  “喂,你好碧琪。”

  “杨剑,情况怎么样?有收获吗?”

  “有收获,总算没有白来一趟。”杨剑压低声音,略显兴奋的说道,“我找到了林永福留下来的一份遗书,一份非常重要的遗书。”

  “那太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赶紧回来吧,我有急事跟你说。”

  杨剑听得出来,电话那边张碧琪的口气显得非常的急促,而且很严肃,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俏皮。杨剑心里清楚,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情况了。

  “碧琪,发现什么情况了?”

  杨剑依然低声问道。

  “这事很重要,不便在电话里说,你快回来吧。”

  “我现在还不能回去,事情还未办完,咱们明天再谈,行吗?”

  电话那头,张碧琪似乎沉思了一会,然后才说道:

  “那好吧,你要小心一点,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的,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挂了电话,并收好遗书后,杨剑便悄悄的溜出了林永福的家。黑暗里,他抬腕看了一下月光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略微犹豫了一会,他便迈开大步,向村子西边的方向走去。

  他决定再上一趟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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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00: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一节 山洞里的密谈

  午夜的坟山,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中,山上弥漫着一股浓厚的阴气,一座座荒凉的坟墓显得阴森而恐怖。

  此时,天空中出现了一钩残月,冷冷的照着满山的坟堆,山林里猫头鹰不时发出凄凉惨人的叫声,显得格外凄凉、诡秘和恐怖。

  杨剑绕过一座挨一座的坟堆,找到了林忘仇原来的坟墓。坟墓还在,但墓碑却不见了,坟堆上已经长出了萋萋杂草。

  他心里感到诧异,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墓碑依然立在坟前,现在怎么不见了?是谁把它搬走了?

     他从附近的杂草丛中拿出先前藏在那里的铁锹,开始掘墓。掘着掘着,蓦然感到不对劲,此时他才发现,墓坑中的棺材也不见了踪影。

  他丢下铁锹,喘了一口气,眼睛眺望着远处黑压压的山林,心里沉思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来动过这个坟墓?

  原本惨淡的月光,此时更加显得朦胧诡秘,月光照着这荒凉的坟山,投下一片斑驳、黯淡的阴影。夜风刮过山坡的时候,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凄惨的怪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杨剑即使再胆大,心里也不禁感到一阵发毛。

  正当他准备下山返回时,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坟堆里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他心里猛一激棱,稍微迟疑了一下,便悄悄的朝那个人影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朦胧的月光下,那个人影似乎穿着蓝色的裙子,披肩的长发在夜风的吹拂下,飘逸而凌乱。

  蓝衣女人?!

  杨剑心里一咯噔,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三更半夜的她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女人,即使是大白天也绝对不敢一个人独自上这片坟山来,更何况现在是午夜时分。难道她真的是林秋老家那个阴魂不散的蓝衣女鬼?

  此时,那个女人开始朝坟山西面的那片山林走去。杨剑不敢出声,屏着呼吸,悄悄的跟着她。

  那个女人似乎并没有发觉有人跟踪,头也不回的往前匆匆的走去。她在坟堆里左拐右转的绕了好长时间才进入了那片黑暗的山林。

  杨剑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悄悄的跟在她的后面,也进入了那片黑幽幽的山林。那个女人的脚步丝毫没有放慢,她穿越山林继续匆匆的往前走。这片山林并不大,走了大约半个钟头便出了山林。

  从那片山林里走出来后,依然是一片荒山野岭,那个女人此时拐向东边走去。

  杨剑发觉东边的山路非常的崎岖,山路两旁堆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头,四周灌木丛生,野草繁茂,前面似乎是一片高高的山崖。

  那个女人好像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的熟悉,她走路的脚步显得非常的轻松,东拐西转,上坡下坎,毫无费力。而杨剑却走得非常的辛苦,有好几次都差点弄出声响来,他不得不加倍小心。幸亏那个女人并没有发现他。

  又走了大约半个钟头,果然,东面是一片陡峭的山崖。那个女人顺着斜坡,朝着山崖的崖顶一直往上爬,由于上崖顶的山路陡峭而狭窄,因此,她的脚步放慢了许多。

  由于山路陡峭,加上杨剑对这里的环境和地形毫不熟悉,因此,他还是被那个女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他不敢加快脚步,怕一不小心弄出声响来,暴露了自己。眼看着那个女人就要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了,他心里不禁着急起来。

  越接近崖顶山路就越陡,那个女人终于从杨剑的视线里消失了。杨剑一着急,不禁加快了脚步。到了山崖的崖顶后,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杨剑不禁感到十分懊悔,直骂自己没用。他在山崖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不住的喘着粗气。山崖上的风很大,呼呼的吹着,空气寒冷彻骨。

  休息了一会后,他便仔细的观察这里的环境,这是一座非常陡峭的山崖,崖底大约深几百米,显得诡秘而深邃,到处都是茂密的杂草、缠绕的树藤。崖顶的西面有几块巨石,高高的耸立着。

  沉思了片刻,杨剑便朝那几块大石头走去。来到那几块石头旁,杨剑突然发现,在其中两块石头相夹的中间竟然是一个山洞的洞口。这个洞口非常的隐秘,位于两块大石头相夹的中间,而且四周的杂草还把洞口给遮掩住了,如果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杨剑蹲下身来,轻轻的撩开洞口的杂草,发现山洞似乎很深,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杨剑站起身来,重新环视了一遍这座山崖,心里暗想,莫非刚才那个女人进入这个山洞里了?

  想到这里,杨剑便壮着胆,小心翼翼的进入山洞里。山洞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杨剑拿出手电筒,把光线调到最低度,借着朦胧的灯光,他慢慢的朝山洞的深处走去。

  山洞里的空气非常潮湿,寒气逼人。杨剑不禁打了个寒噤,继续摸索着向前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走了大约十几米后,山洞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向左边的拐弯,杨剑便顺着向左拐弯。刚走了几步,蓦然发现前面有微弱的亮光,似乎是蜡烛的光亮。杨剑慌忙把手电筒熄灭,心里刹时变得惴惴不安起来。他稍微犹豫了一会,便蹑手蹑脚的向前走去。

  山洞的前面似乎是一间密室,密室的门并没有关紧,而是半掩着。也许是密室里的人料想不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摸到这里来吧。烛光正是从那间密室里透射出来的。

  究竟是什么人藏在这深山密洞里?杨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轻手轻脚的走近那间密室。密室里隐隐约约的传出谈话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非常低,听不清楚说些什么。

  杨剑屏住呼吸,悄悄的凑近密室的门,从门缝往里面看了一眼,只看到两支正在燃烧的蜡烛,看不到里面的人。

  过了一会,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林永福有没有遗留下什么东西?”

  听到这个声音,杨剑心里不禁大吃一惊,脸色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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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00: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二节 地狱之路

  天黑了,又是一个凄冷而孤独的夜晚。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那恼人的阴雨。这雨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自从入冬以来,便一直飘飘扬扬,延绵不断。冷风从不远处的玉沙河一阵阵的吹过来,刮得屋外的树木哗哗作响,摇摆不定的树枝,影影绰绰,形同鬼魅。

  这段时间以来,林秋一直生活在一种死亡的阴影中,死亡的恐惧时刻都在侵蚀着他的灵魂。

  虽然警方对他的人身安全已经布署了周密的防范措施,即使是在晚上也有警察通宵暗中保护他,但是不知为什么,他依然感觉到死神正在一步步的逼近。

  自从那天与杨剑和张碧琪交谈过后,他已经确信,这一切一定与当年老家的闹鬼事件有关,究竟这是怎么回事?这里面又隐藏着怎么样的秘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也许他的父亲知道这个秘密,然而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他生前却没有告诉他只言片语?

  关于这件事,警方目前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也许再过不久便会有结果。突然,林秋想起了不久前收到的那封“作者来稿”,那是一首奇怪的诗,其中最后两句是:

  “鲜血喷涌而出,妖在狰狞的笑”。

  这显然不是一般的作者来稿,也许这首诗暗示着什么?林秋的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两句诗,始终想不明白这首诗的含义究竟是什么?突然,他想起了老家的那个疯子,他记得在他小的时候,那个奇怪的疯子经常用手指着他们家的小洋楼,脸上充满恐惧的喊着“楼里有妖怪”。

  “楼里有妖怪”?“妖在狰狞的笑”?

  林秋在心里不断的重复默念着这两句话,突然他一下子意识到,那首奇怪的诗是否与那个疯子的话有着某种联系?莫非那首诗和那个疯子都与老家那个“秘密”有关?那疯子说的“妖怪”和那首诗中的“妖”究竟指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指那个法国传教士的幽灵?

  夜,渐渐深了。风吹着那扇半开半闭的窗户,发出“砰砰”的轻响。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林秋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起来。他知道,此时他家的门外和楼下都会有警察在暗中侦察和保护他,即使发生什么意外,警察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身边。然而不知为什么,他心里依然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

  他换上睡衣,躺在床上,一张宽大的床显得空荡荡的,一种难言的孤独感顿时又涌上他的心头。

  过了一会,他熄灭了床头的台灯,在黑暗中又胡思乱想了一会,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林秋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老家的那个疯子,半夜里,那个疯子又在他家的院子外面嚎啕大哭,那声音沙哑而凄凉。这回林秋不再害怕那个疯子,他悄悄的起了床,偷偷的从家里溜了出来,他看到那个疯子正坐在他们家院子大门外不远的地方大声的干嚎。

  他壮着胆,慢慢的朝那个疯子走过去。那个疯子也看到了他,顿时止住了哭声,并且从地上站了起来。那个疯子似乎有点害怕林秋,眼睛里露出一种恐惧的表情,呆呆的看着他。

  正在此时,那个疯子突然脸上一下子布满了恐慌,浑身哆嗦了一下,用手指着林秋家的小洋楼,声音颤抖着喊道:

  “妖、妖怪!楼里有、有妖怪!有妖怪!”

  林秋不禁大吃一惊,赶忙顺着那个疯子手指的方向看去,蓦然,他看到三楼他们家那间没人住的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亮起了灯,在灯光的映照下,一扇窗户的玻璃上出现了一张巨大的、恐怖的脸……

  过了不知多久,林秋突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想起刚才梦中那张恐怖的大脸,心里依然惊魂未定。突然,他听到房间里似乎有异动的声音,似乎是猫在跳动。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有光亮,这光蓝幽幽的,犹如黑夜里的一串鬼火,显然不是电灯的光。

  林秋心头一颤,一下子从朦胧的睡意中惊醒了过来。蓦然他发现房间里的电脑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自动开机了,而电脑屏幕上正是那个恐怖的网站——“地狱之门”的主页!

   “地狱之门”四个怪异的字正在闪烁着蓝幽幽的鬼火,那个狰狞的蓝骷髅显得异常的恐怖,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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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00: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三节 他是谁? 

  今天是礼拜六。

  窗外的天空依然阴阴的,空气非常寒冷,绵绵的细雨依然在飘飘扬扬,不知疲倦的下着。

  林秋一早起来,感觉浑身酸软,头痛欲裂。他想起了昨晚那个恐怖网站,后来他重新启动了电脑,但是那个网站已经无法找到了。

  昨晚,当他点击那个“地狱之路”的按钮的时候,便进入了一条长长的用黑色石头砌成的地道,地道的前面看样子像一个很大的地宫,究竟地宫的深处隐藏着什么秘密?林忘仇的声音为什么会从里面传出来?

  蓦然,林秋想起了从地宫深处传出来的那句诡秘的话:

  “我在下面等你——”

  下面?“下面”到底指的是哪里?

  突然,林秋想起了那个恐怖网站的名字,心里不禁一颤,难道“下面”指的是地狱?他在地狱下面等我?

  想到这里,林秋心里猛然一沉,似乎一下子跌进了万丈深渊。他心里明白,这肯定是一句有着某种暗示的话,也许暗示他将快要死了。如此说来,林忘仇已经死了,他正在地狱下面等他。

  正在此时,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白月打回来的,要他到姑妈家去看她。他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去看白月了。

  白月姑妈的家在旧城东,距林秋家大约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林秋洗漱完毕,然后自己下厨煮了碗鸡蛋面,吃完早餐后,已经差不多九点钟。出门的时候,他在楼下遇上了杨剑。

  “杨警官,你来找我?”

  “是的。” 杨剑笑笑,“你要出门?”

  “准备去看看白月,已经一个礼拜没有见她了,有点挂念她的病情。”

  杨剑略微沉思一下,突然心念一动:

  “我陪你一起去,不知方不方便?”

  “可以,这没什么不方便的。”林秋笑笑,“正好还可以搭你的便车。”

  “林秋,昨晚是不是休息得不好?”

  上了车后,杨剑从观后镜里看了一眼林秋,问道。

  “是的,昨晚失眠了。”林秋看着车窗外的街景,神情有些恍惚,“哦,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一是奉命保护你,二是想再跟你聊聊你们老家的一些事情。”

  杨剑一边说话,一边专注的开着车。

  听了杨剑的话,林秋突然想起了那首奇怪的诗和老家的那个疯子,也许那首诗和那个疯子有着某种联系,而这种联系说不定与老家的那个“秘密”有关。

  于是,他把昨晚所想到的有关那首诗和老家那个疯子的事情详细的跟杨剑说了一遍,完后,又把那个恐怖网站也对杨剑说了。

  听完了林秋的叙述,杨剑默不作声,眉头紧锁着,似乎沉入了某种沉思中。过了好一会,他才问道:

  “林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你老家那个疯子他还活着吗?他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在世上,如果他还活着,应该是六十多七十岁的老人了。至于他的名字,我也不记得了。我那个时候还小,而且他又是个疯子,没有人会去记住一个疯子的名字。”

  “哦,你刚才说的那首诗,还在吗?能否拿给我看看?”

  “那首诗我放在报社,改天我拿给你吧。”

  “好的。这首诗一定暗示着什么,也许从那首诗里可以找到与你老家那个‘秘密’有关的一些线索。”

  由于天气寒冷,加之又下着连绵不断的阴雨,因此,街上的行人非常的稀少,杨剑把车开得很快,大约过了半个多钟头便到了白月姑妈的家。

  白月姑妈的家是老式的四合院,这种四合院在H市已经不多,随着城市老城区改造步伐的不断加快,这些老房子几乎都被拆完了,盖上了现代化的商品住宅楼。

  房子外面黑色的墙壁上爬满了许多青藤,透露着一种古老而又纯朴的气息。林秋有姑妈家的钥匙,因为他经常来看白月,为了方便,姑妈便给他配了把钥匙,随时都可以进家门。来到院子大门前,林秋掏出钥匙开了门,和杨剑一起走进院子里,屋里隐约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

  走近屋子后,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听到这个声音,杨剑心里一怔,他悄悄的问林秋:

  “屋里那个男人是谁?”

  “好像是陈教授。”

  说着他们便走进了屋里。客厅里,白月、姑妈还有心理医师陈果夫正在聊天。

  林秋分别向对方做了介绍。

  寒喧过后,陈果夫便起身告辞了。

        杨剑盯着陈果夫的背影,想起他刚才说话的声音,心里陷入了沉思,难道那晚山洞密室里的那个男人是他?

        “杨警官,想什么呢?”

        看着杨剑一副沉思的样子,林秋不禁问道。

        “哦,没什么,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来。”杨剑看了一眼众人,歉意的笑笑,“刚才那位就是白月的主治医生?”

         “是的,他叫陈果夫,是医科大学的教授,著名的心理医师。”林秋向杨剑介绍道,“他曾经留学美国,三年多前从国外回来,在医科大学任心理学教授,同时兼任市医院的主任医师,一年多前我还专门采访过他。”

        “哦,看来这人不简单。”

        杨剑若有所思的说道。

        白月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也许在姑妈家比较安静,没有太多离奇古怪的事情来烦扰。

     姑妈正在厨房里给他们做午饭,杨剑和林秋又聊了一会,便推托有事先回去了,没有留下来吃午饭。

        大约十二点左右,杨剑回到了警局。在警察局的门口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刚才在白月姑妈家遇到的那位心理医生陈果夫,他此时正从警察局里走出来。

       由于杨剑坐在车里,所以他并没有看到杨剑,出了警察局的大门后,他便坐上一辆的士走了,神色显得有些匆忙。

       他来警察局做什么?杨剑回头看了一眼那辆疾驰而去的的士,心里不禁浮起一丝疑云。

    正在此时,他的手机“嘀嘀”的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是张碧琪给他发来的短信,只见手机屏幕上写着两行字:

       “有急事,请速到我家来!”

    杨剑赶忙关掉手机,掉转车头,往张碧琪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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