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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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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长篇小说] 《灰色阳光》耽美类,非喜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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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20 21: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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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央喘着气奔到了二楼,来来往往的人群分散了注意力。

    电话响了,是纪佳的声音。

    “我已经到了,你在哪里?”

    “我迟到了,你等一下,你在哪里?”“一楼。”

    子央几乎是推开前面的人跑下电梯,远远的看见了纪佳的背影,刹那间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群,喧哗的声音,推车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那么多的东西融合在了一起,轻盈的如同阳光下跳跃的灰雪。

    他就是我爱的人吗?他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吗?

    子央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惘然的,惆怅的,很多的喜悦凝聚成的巨大的思念冲击着胸膛,一阵一阵的停顿,几乎忘记呼吸。炕见其他的人,阳光流泄下来,撒满了一身一地。纪佳转过头看见了他,两个人远远的凝视着,仿佛从未有分开过一样。子央犹豫着向前走了一步,接着大步奔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一年了……”纪佳微微的颦眉,眼角已然带上了几分沧桑。

    “回烂,不要再离开了。”子央喃喃道。纪佳推开他:“先走吧,别人都在看着呢。”

    两人回到车里,纪佳看着车窗前的风铃,冷不防道:“郑铭那里怎么办?”

    子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纪佳叹了一口气:“爸爸让我回牢加你们的订婚典礼。”

    霎那间,子央只觉得原本已经飘飘然的灵魂秘回到了身体中,却又沉重的灌上了铅石一般:“爸爸告诉你了?”

    “他那么聪明,大概早就已经察觉了……我们的事情,”纪佳不自然的笑了笑:“瞒着总不是办法。”

    子央没有说话,掏出烟含在嘴里。纪佳转过头去看着盯着窗外的一点,指尖缓慢的摩挲着真皮座椅。

    “你希望我告诉铭铭?”子央自言自语般道,回首看着纪佳:“还是希望其他的什么?”

    纪佳没有说话了,只觉得胸口一阵一阵的憋闷,仿佛透不过气来一般,喉咙里嘀咕了间,却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子央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一年不见,纪佳的脸红润上了一些,泛青的下巴微微的扬着,清瘦了许多。子央捏灭了烟头,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

    “铭铭……对,是我……嗯,我在机场,纪佳和我在一起,今天不用等我了,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吧,就这样。”

    子央合上手机看着纪佳:“你满意了吗?”

    纪佳没有说话,依旧看着外面。

    子央感觉沉默压迫着自己的耳膜,一阵怒火涌了上来,一把扯过他的头发咆哮道:“我问你满意了吗?你不是很能说吗?这不是你的意思吗!”纪佳扬着头,呼吸有些急促。

    “你为了躲我离开那么长的时间,明明见到你心情那……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凭什么给我摆着张丑脸?你还想要我怎么办你说啊!”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却还倔强的质问着。纪佳旺他的手不由的停顿了一下,下一秒,烟草的气息便侵占了他的口唇,带着深深的霸道。

    纪佳的牙齿被他撞的生疼,却又一时间推不开他,恍惚间听见旁边仿佛有人倒车,心中一凛,拉扯着子央的领带迫使他离开:“不要在这里。”“你管的着!”子央脾气也上来了,紧紧地抵着他的额头:“你看着我!”

    子央和纪佳的相遇不能不说是偶然。

    夏天的午后潮湿炎热,子央从公司回家准备材料,阳光透过玻璃洒满了开着冷气的车内,冰凉的灿烂。远远听见天边雷声轰鸣,含含糊糊的从那一端滚到了这一端,如同银灰的糯米团一样。拐了一个弯,隐隐看见自家的楼房时,酝酿已久的瓢泼大雨终于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几乎已经炕见前方的路了。子央低咒了一声,把车停在路边,顺手含了根烟点燃后望着窗外,心里思索着早上爸的那个电话。

    郑铭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孩,爸妈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他们在一起几乎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今天听爸的语气,仿佛是自己不能给两老一个孙子就是天大的不孝一般。

    平淡的恋爱,平淡的感觉,安心恬静。

    子央皱着眉头,突然间有一种老夫老的感觉,不由自嘲的笑了笑,目光转换了一个方向。远远看见前方有个人弓着身子撑着把雨伞,强劲的风使得雨滴横向的击打在了他的身上,胸部以下全部湿透了,手中紧紧地抱着一个公文包,步履蹒跚的边走边看着空荡荡的马路。

    子央看看周围,的确也没有可以遮雨的地方,难得的有些同情的看着那个人。又是一阵强风,只听见车窗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雨滴落在地上又弹了起来。看来是下冰雹了。想起来家里的衣服和被子还都晾在阳台上,子央眯起眼睛,亿了座椅上。

    “帮个忙!”冷不防有人在敲玻璃,子央一个激灵睁开眼,却正是刚才的那个男子,的看着他,满脸的焦急之。

    “求求你帮个忙,我拦不到出租车——我赶时间!”男子语速极快,却十分清晰,修长的指骨抵在玻璃上,淡淡的拢起一层水雾,随架快的散去了。子央犹豫了一会儿,眼前的男子一身西服,但这个世道总归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的。

    男子看出了他的提防,迅速的从怀中掏出皮夹:“这是我的身份证,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子央恍惚了一下,打开车门。

    “你要去哪里?”

    以后子央和纪佳聊天的时候还总是说到这一段。纪佳指责子央不是一个好公民,见到路人有难了竟然还那么冷漠,纯粹的现代小资心态。子央不服了,如果那个时候见谁帮谁,纪佳八辈子都轮不到坐上他的车。

    子央一路飚到法院的大门口,身旁的男子匆匆道了一声谢谢便护着公文包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法院威武的大门内。子央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想起来抽出纸巾擦拭满是雨水的座椅,狭小压抑的空间内慢慢流动着莫名的水味道。

    很特别的水。

    子央对水没有很多的研究,无非是平时社交晚会上草草装点一下了事。这些事情也无非是交给郑铭去打理。郑铭总是说会用水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子央就会不置可否的一笑而过。这是有道理的,例如眼下的这个很会用水的男人。他的皮夹安安静静的躺在他主人留下的一片水渍中。

    直到司结束了,纪佳才发现自己的钱包不翼而飞。

    “老规矩,今晚在lieblos聚餐庆祝!”身后的同事阻拦着感激的被告农民磕头,一边大喊道。纪佳应了一声,想想看多半是丢在那辆便车上了。没想到当时说的要多少钱都给的代价还真是大。

    “纪佳?”有人不确定的喊了一声,纪佳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人。

    “你是……那个司机?”

    子央晃了晃手上的皮夹:“你在找这个?”“啊!”纪佳点点头,把方才激烈的辩论心态摇到一边去:“还没有感谢你呢……今天多亏了你。”

    “没什么的,刚要走的时候发现你忘记东西了,反正外面雨还很大,不如多等等你,所以看了你的身份证来确认……。”子央笑道:“没想到你还是律师,难怪口齿那么清晰。”“说笑了,压力也是很大的。”纪佳快速收拾了一下桌上散乱的文件。

    “今天晚上有空吗?感谢一下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子央对和食向来有些感冒,也许也是爱国情怀作祟,他还是喜欢那种一大家子坐在大圆桌上的热闹感觉。

    “一番和梅酒,你要哪一种呢?”纪佳好不容易推托掉晚上的聚会,自己也难得的清静一下,心情不由大好。

    “我对这个不在行,你烂了。”子央笑笑,纪佳也不再多语,安静的低头看着菜单。子央在桌底下发了一条短信告诉郑敏自己大概会晚一点回家。

    “就是这些了。”纪佳抬起头对了子央灿烂一笑,子央刹那间有些失神,随即反应过来,匆忙应道:“好,那就听你的了。”纪佳把菜单递给门外的服务生:“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日本料理?”

    子央有些窘迫:“没有……只是觉得太冷清了,我这个人比较大大咧咧的,还是喜欢火锅什么的。”“说起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吃的,倒也没有太多的感觉。”纪佳微微眯着眼睛:“你是明远公司的总裁助理……还真是不赖啊。”

    “你怎么……”

    纪佳指了指他的胸口:“牌子都没有摘呢,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明远的?”“这个不是我——”“不好意思,还是没有从状态中恢复过来,忍不住就犀利了。”纪佳摇了摇头。

    子央顿了顿,随便找了一个话题:“今天的案件很复杂?”

    “也不是说复杂,S公司打算用不正当的方式收购郊区的一块私有土气,硬是把一家子老小给逼走了,最后还是通过报纸找到事务所,让我接了这个案子。”纪佳小心的用筷子挑着滑嫩的豆腐,子央向来对这种欺诈的活动反感之极,到也是对纪佳多了一份好感,不由开始好好打量他,看上去不过也就二十四五岁,清秀干净,眉宇间带着做律师特有的萧肃,鼻梁挺直,让子央不由联想到希腊的雕像。纪佳的睫毛倒是浓密纤长,多多少少的冲散了一些自身的严厉气息,干燥的刘海微微遮住了眸子,发梢还带着一丝金,大约是以前染过发。

    纪佳染发的样子……子央愉悦的笑了,心情突然轻松了起来。感觉就像是天鹅在跳夏威夷草裙舞一样。

    “笑什么?”纪佳放弃了与豆腐的斗争,歪头看着他。

    “就是想到一个很好玩的问题,你要猜吗?”

    “当然,”纪佳的好胜心被勾了上来:“你说,我一定能猜到的。”

    “嗯……非洲食人族的酋长吃什么?”

    “食人族的酋长当然是人了……不对,不会那么简单的,一定不会是人。重点是食人族还是酋长呢?也许说食人族吃人,可是酋长吃人的可能也并不是完全的,可能很多——”

    “不、不用猜了,的确是吃人。”子央温吞吞的喝了一口酒,只感觉自己太佩服纪佳了,难得碰上一个传说中的职业病。

    “有一天酋长生病了,医生嘱咐他只能吃素了,那他吃什么?”

    “生病,医生,素……三个重点,中间的联系……”

    子央觉得刑警队没有找到他真的是损失了。

    “啊哈!”纪佳得意地笑了:“那就吃植物人!”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了。纪佳的公寓就在附近,留下联系方式以后便离开了。子央回到车上,发动引擎。汽车轰鸣了两下就歇了火。子央看看天,掏出手机……没有电了。

    纪佳远远的听着身后杂乱的声音,约摸也猜出了七七八八。子央是个烘子的人,想必一时半会儿也动弹不得。纪佳松松领带,飞快的向相反的方向跑了起来,头顶飞逝而过的路灯一闪一暗的,耳畔只听见风声呼啸。前方的视野明朗起来。纪佳跑到了大路上,顺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粹条巷子进去左拐弯直走,有个男人可能需要车……先给您钱,如果不需要的话也不会吃亏,需要的话您颈作刚巧路过就可以了,谢谢。”

    目送着出租车红的尾灯消失在巷子中,纪佳喘了口气,神志渐渐清明起来,温软的清酒在胃里有些灼热,脸上一阵冰冷一阵火热。想到今天原告辩护律师气急败坏的样子,纪佳咧咧嘴,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应扶着墙慢慢走回家。玄关处的灯还在亮着,一双拖鞋静静的摆放在台阶上,诺大的空间只听见水滴的清脆声响,渐渐打破一室的静谧。

    纪佳换上鞋子,将公文包放在桌子上面。胃稍稍缓和了一些,小腹却开始突突的跳着刺痛。转过身准备回卧室的时候,眼角却冷不防瞄到对着电视的沙发上缩着一团黑影,心下不由一惊,仔细看上去,原来只是一个巨大的布熊。纪佳缓缓吐出一口气,暗笑自己干嘛这么疑神疑鬼的。

    “哥……”

    “啊!”纪佳大叫了一声,身体重重的撞在了墙上,月光将眼前少年的面孔照的雪白,乌黑的双瞳炕出任何彩。

    “任舒……你干什么,怎么还没有睡觉?”纪佳揉揉小腹,看着眼前这个暂住在家里的房客,自己的表弟。“我渴了,起喝水,正巧就看见你了……”任舒平淡的回答,从茶几上拿出一个玻璃杯走进了厨房,接着传来水龙头哗哗的声音。

    “龙头一定要关紧了。”纪佳叮嘱道,任舒应了一声,把杯子冲洗干净拿出来搁在茶几上,没有擦干净的水滴快速的顺着杯壁流了下来,在杯内渐渐凝成了一滩不规则的圆。

    “我去睡了,哥你也不要熬。”任舒抬起手背擦擦嘴角,玉的小臂微微的散发出温润光泽:“你的脸很苍白。”纪佳点点头,将外套放在沙发上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拿了一套换洗衣服。

    “现在洗澡?”任舒在客房里闷声问道,纪佳打开淋蓬头,温热的水流让他想起了今天淋雨的冰冷。曾经也有过,因为逃课被奶奶赶出家门的,失恋的时候站在孩楼下痛哭的……腹部的刺痛变成了绞痛,纪佳靠在墙上使劲的擦着身体,期望熬过这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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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0 21:03 | 显示全部楼层
纪佳把淋间的门打开一条小缝:“她说了什么事情吗?”

    任舒顿了顿:“哥,你不舒服?”

    “酒喝多了,没什么。”纪佳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室雾气弥漫。

    “我去找解酒药。”任舒说。

    “不用了,铭铭有说什么事情吗?”

    “你的身体都这样了还去管其他事情干什么!”

    任舒的声音渐远,纪佳眯起眼睛,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后在里面呆了一会儿才走出来。

    任舒一声不啃的蜷在沙发里,茶几上满是药品。纪佳拣起几盒看了一下,都是快要过了保质期的。

    “铭铭说她大概年底结婚。”任舒答了一句,然后就再无下文了。

    “是吗,太好了。”纪佳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哥,你笑的很假,看着难受。”任舒颦眉,纪枷尬的盯着墙上的画:“我和铭铭已经没有什么——”

    “明天系里有演出,大概一个星期不回来。”任舒打断他的话:“外卖电话贴在冰箱上了,你有胃病,饿不得。”

    纪佳点点头:“嗯,你去睡吧,演出成功。”

    任舒走回客房,关上门的瞬间停了一下。

    “哥,我……和一个生在谈。”他的声音极其细微。

    纪佳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任舒也已经十八岁了,对于音乐学院的男生来说,还没有谈恋爱算是很少见的。

    “你们一个学校的?”

    “嗯,竖琴。”

    “好的,对人家好点。”

    任舒应了一声,关上了门。

    纪佳继续看着那幅画,可也不知道应该去想些什么东西。他走到书房门口,里面一片狼藉,乐谱扔的四下都是,谱架斜斜的倒在桌上,铭铭在相框里笑的灿烂。

    任舒这孩子……

    纪佳弯下腰去收拾,极力使自己不去看铭铭。

    她也真是的,交了男朋友也没有一点儿口风,还那么快就结婚。

    明年就要生孩子了吧?铭铭的孩子……

    铭铭家一向不喜欢律师这个行业,认为和推销员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当初立即果断而不理智的阻止他们的见面。

    纪佳抬腕看了一下表,已经是三点半了,早上七点要去见一个原告。纪佳拉开椅子坐下来,把文件理整齐,闭上眼睛思索着明天的行程。

    植物人。

    毫无预兆的,一个词蓦地蹦入他的脑中。

    纪佳秘睁开眼,天已经半亮了,桌上的表正在闪烁着5:41,房间里的一切都笼罩上了一层不真实的清冷,窗外的鸟急切的鸣叫着,竹扫帚一下一下粗重的接触着地面。

    纪佳扶着桌拙起来,腰一阵酸痛。

    在厨房等待烧水器跳开的同时,纪佳打开冰箱,想要帮任舒准备早餐。

    记不得有多净有去超市了,但是冰箱空荡荡的吓人却是事实。

    任舒是被淡淡的油烟味熏醒的。他睁着眼睛盯着天板,眼眶有点湿润。

    那个人……大概是一宿没有睡觉的样子。

    他赤脚走下,轻轻的打开门,听见纪佳在厨房里压抑的咳耍任舒一声不响的过去打开厨房门,浓重的油烟味扑面而来,紧接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向后跌来,任舒伸手稳住他的腰。

    这人真瘦,每天出去应酬的还不能喂胖他。

    纪佳也是心惊胆颤的看着盖着锅盖的油锅,手臂上一阵刺痛。

    “你起的真早。”任舒放开手让他站直:“味道弄的满屋子都是。”

    “它突然着火了。”纪佳解释,一边拉着任舒退出厨房关上门:“我去洗个澡,你准备一下,我们出去吃早餐吧。”

    任舒盯着纪佳沉默半晌,才慢慢说:“不要迟到就行。”

    阳光灿烂,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三三两两从玻璃窗前走过去。

    碗里的云吞冒着热气,任舒夹起最后一个生煎包,抬头看了眼纪佳,他的眼光又不知停留在哪一点了。

    “哥,我吃了?”

    “子央!”纪佳冷不防的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十分的清晰干脆,任舒吓了一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看见一个正站在路边拿着公文包的英俊男人回过头,然后大步绕过停摆的乱七八糟自行车走进店里来。

    “纪佳?这么巧。”子央有些惊讶。

    纪佳笑笑:“我弟弟今天去演出,我带他出来吃早餐。”言语间有些骄傲。

    子央点点头。眼前这个男人,笑起来却是十分的魅人,仿佛与先前是两个人一样。

    “哥,我吃好了。”任舒放下筷子,抬眼看着纪佳。

    “你在等人?”纪佳掏出钱包,一边问道。

    “昨晚我的车坏了,结果早上坐公车做错了站。”子央耸肩:“地铁人太挤了。”

    纪佳笑了:“介意我送你吗?算是回报昨天的搭车之恩。”

    “我要迟到了。”任舒温吞吞的再次提醒。

    “上车吧。”子央说。

    “你没有节假日的吗?”子央舒适的坐在副驾驶座上,鼻尖都是淡淡的味。

    突然发现,真是十分耐闻的水。

    “有的,但是觉得不怎么需要。”纪佳从后视镜看一眼任舒:“老板答应换一个大假,准备带任舒去旅游。”

    “不错。”子央点点头:“我也是,年底要结婚。”

    纪佳的脸变了变,把车拐进复兴路,道路一下子畅通了许多。

    “哥,在这里停下,我看见萧婧了。”任舒闷声说。

    “萧婧?你的小朋友吧?”子央打趣。

    任舒没有回答,转向窗外,学校的大巴已经等在外面了,三三两两的学生拎着乐器聚在一起说话。

    “你们这次演出什么?”子央又问。

    任舒整理了一下衣服,拎起礼服和琴盒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是海顿的作品吗?”纪佳插道:“之前一直听你练。”

    任舒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不是,是德彪西。”

    “你心情不好?”纪佳疑惑。

    “没有的事,你快走吧。”任舒不耐烦了。纪佳远远看见一个生正向这里走来,只得嘱咐了他间便离开了。

    “谁啊,这么帅!”萧婧理理长长的卷发问道。

    “我哥。”任舒和她并排向大巴走去,沿途招阑少男生羡慕的眼光。

    “准备的怎么样了?听说他们管乐的一个都没有吹下来呢。”

    “还好,反正海顿的东西又不是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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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0 21:04 | 显示全部楼层
纪佳平稳的将车停在明远大厦宏伟的大门口。

    “下班我来接你?”纪佳指指大厦斜对面的写字楼:“事务所在十二楼。”

    “那晚上正好去我家做客吧,看看我未婚布置的新房。”

    纪佳消化了一下这个奇怪的理由,最终还是点了头。任舒走后家里真是一点人气都没有了,纪佳不喜欢太过孤独的环境。

    “那就这样说定了,晚上见。”子央转过身大步走进了公司。

    纪佳将车打了个弯,手臂有些微微的刺痛。

    “早安。”他微笑着向明打了一个招呼,明笑笑:“还早呢,都快要迟到了。”

    纪佳整整衣装:“早上碰见一个朋友,耽误了,我现在就上去。”

    明打趣:“不知是什么朋友能让我们的首席大律师迟到的。”

    纪枷尬:“是男的,帮过我的忙。”

    明道:“男的也无所谓的,现在社会又不是那没开放,看你成天也不讲人笑话也没有固定伴侣的——”

    “我上去了。”纪佳慌忙走进电梯里,明的嘴还在一张一和,电梯门缓缓关上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任舒也是越来越古怪。

    调整好一个公式化的笑容,纪佳走出了电梯。

    助手小李隔着玻璃们就感觉到了纪佳的出现,匆匆赶过来:“纪律师,那个原告等了很久了。”

    “我知道了。”纪佳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沙发上蜷坐着一个男孩,十分的削瘦,长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

    纪佳敏锐的打量了一下男孩,在心里下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抱歉,让你久等了。”他站起身把窗帘拉开一条小缝,男孩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纪佳拿起手边的材料看了一下。

    “陈韩,今年十八岁?”和任舒一样,还是这个年龄的孩子事多?

    男孩应了一声,却把头垂的更低了。

    “你要告你的老师,”纪佳忍不住确认:“因为她侵犯你?”

    男孩点头。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大概几次?不用担心,我们了解的越多希望才越大。”

    “学校和他——咳——家都有过,咳咳,很多次了……”男孩仿佛很净有说过话一样,不停的清着嗓子。

    “当时没有想到报警吗?”纪佳快速的用笔记录着,一边密切的注视着男孩。

    男孩点点头,又摇摇头:“我那个时候并没有很反感。”

    “那个时候你是自愿的?”

    “嗯……”

    纪佳放下笔:“你是为了什么原因决定告你的老师?”

    男孩沉默了,纪佳十分有哪看着他,房间里有些冷。

    “他刚刚和他朋友结婚了,他骗我。”男孩平静的说。

    “你等等——”纪佳飞快的翻到了被告的资料。

    “你的老师是男?”他组织了一下语言:“他以同的身份侵犯你?”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是当时我们真的相爱,我们都考虑过,但是已经离不开彼此了。”男孩露出苍白的脸,目光有些呆滞:“我们都知道为对方牺牲了多少,所以我才不能原谅他。”

    纪佳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站起身说:“你在这里等一下。”

    男孩又没有了下文。

    纪佳推开门,就看见小李站在门外。

    “怎么回事?”他脸不好的问道:“你知不知道接了对事务所有什么影响?”

    小李委屈道:“老板说的,现在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少数了,前两天华威事务所就接了一个同恋与老婆离婚的案件,知名度大增,所以想最好我们也能接触一下。”

    纪佳想起了明说的话,只得关上身后的门:“我上楼去资料室看看,你给里面的男孩送杯水。”

    小李应了一声,看着纪佳渐行渐远的背影。

    纪律师,其实你才是最像Gay的那个……

    子央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窗外阳光灿烂,又想起那个人的笑容了。早上就一直被人夸赞身上的水味道,晚上一定要问问是什么牌子的。

    “林先生,您的私人电话。”

    “接进来吧。”

    子央握住话筒的手微微有些紧。

    “子央啊?”

    “爸。”子央答了一声。

    “子央啊,给铭铭打电话了啊?”

    “我们经常联系的,爸。”

    “那就好,那就好……我和你妈选了日子,你们什么时候回家来看?”

    “好的,我们周末就回去。”

    电话那头一阵嘤,话筒被林母接了过去。

    “子央,上次你跟铭铭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结婚了?”当教师的林母语气十分犀利。

    子央顿了顿:“我和她说什么了?”

    “什么什么!”林母的语气很冲:“你问铭铭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说你自己可能有喜欢男人的倾向!”

    子央吓了一跳,慌忙握紧话筒,免得它滑下地去。

    “我喝醉了说着玩的,妈您别当真,我们肯定是结婚的。”

    “喝醉了?那就好。”林母软了一些:“喝酒伤身,自己小心点。”

    “商业应酬少不了的,都不是为了以后打算嘛。”子央陪笑,语气也轻松起来,聊了两句后便挂掉了电话。

    铭铭。铭铭。

    他站起身在房间走了几圈,抬眼望着不远处那幢写字楼,身上的水味再次清晰起来。

    小李摊摊手:“他说还是算了,然后就走了。”

    纪佳看着空荡荡的沙发,茶几上的清茶还在散发着热气。

    “我可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接下这个案子的!”他有些负气的大声说道,经过的人纷纷侧目。小李缩缩头,不做声了。

    子央抬腕看看表,琢磨着纪佳也应该下班了,便收拾了一下去写字楼门前等他。

    分针转了一百八十度后,子央决定上去找他。

    “纪先生?十二楼的凯利律师事务所。”明指指电梯:“您是他朋友?”

    “啊……他帮了我一点忙。”子央忽视她暧昧的眼光走进电梯,隐约看见她的嘴还在一张一合着。

    “你在想什么?”萧婧拿着两杯柠檬苏打水走过来,旁边围了两圈正在打牌的闲人,整个舞台嘤不堪。

    任舒调着弦:“我在想……如果他又没有吃晚材话,身体会累垮吧。”

    “晚餐……”旁边有人哀嚎:“为什么这里的盒饭比石头还要硬!”

    电梯门缓缓打开。忙碌萧肃的气息扑面而来。

    “您好,我想找纪佳。”

    “纪律师今天已经没婴约了。”

    “呃……我是他的朋友,约好了晚上去吃饭。”子央解释。

    小李看了他一眼,子央想起了下面的明。

    “前面左转第一扇门。”

    “谢谢。”子央浑身不自在的大步离开小李的视线,推开了那扇水木的门。

    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

    子央不连贯的想到了这两段。

    埋首在一堆资料里的纪佳看上去十分的憔悴,子央亿门旁看了许久才象征的敲桥。纪佳抬眼,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暮里。

    子央指指手腕:“你还要加班?”

    “已经下班了,但琢磨着你可能有点忙,救了等。”纪佳合上文件夹,把桌上的手机放进包里。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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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1 13: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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