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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斗甩客司机
快回到酒店的时候,我想起了那个甩客的出租车司机。
黑小子会不会到酒店找我们的麻烦?会不会跟我们纠缠个没完?
正想着,酒店到了,而且,如我所料,黑哥们儿正立在马路沿儿上等着我们呢!
陌生的国度,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
黑哥们儿早上开车时还笑纳了我一盒清凉油,跟给法老的那盒一模一样,忒给他长脸啦。
他等在马路边,开口就责怪我们为什么不等他?
我们足足等了他35分钟,他甩客,违规。但此刻他振振有词,一再声称,他一直在停车场等我们!有司机可以给他作证!
当时停车场一共就5,6辆出租车,我还有司机给我作证呢!
但我的证人在哪里呢?
他倒是有现成的,一个司机开车过来,把车停在一旁,伸出脸来,张口就是:我给他作证,我看到他一直在那里等你们!
你是谁啊?我看你就是一盘菜!
老婆直劲儿扯我胳膊,“把钱给他算了,人家好歹也拉咱们一路了。”
这不是暴露军情吗?不是我舍不得给他车费,是他太混蛋,太过分了!
我说,“我要到消费者协会投诉你去。”
他不怕,“好啊,你现在就去吧。”
怪只怪刚上车时关系太热乎,他知道我们下午5点的火车去阿斯旺。
我转念一想,遇到困难找警察叔叔,街角正是警察叔叔的岗亭。我刚改口说找警察,他立刻露出轻松的神态。
不对,警察亭就在出租车集中的那条胡同口,去了那里,不是落入出租车司机的圈套里了!
我转念一想,收住脚步,“跟我去酒店吧,咱们在酒店里理论。”
他无奈,只好跟我往酒店走,那个作证的司机也跟着把车往后退。我冲他挥手,“没你事,走吧。”
那个家伙忽然变成一副笑脸,真的开车往前挪了几步。神了!我回头,看到一个矮胖子立在旁边。黑小子立刻改口了,“你给我50
磅,这事就算了。”
凭什么给你50磅,如果你服务好,我多给你50磅小费都不在话下,但是你甩客,你利欲熏心!
但我不想跟他纠缠,马上对这个妥协方案讨价还价,“我给你20,不多给。”
“不行,我跑那么远,必须50。“
“最多30,再多别想。”
黑小子还想争执,旁边的矮胖子用勿庸置疑的口吻说,“就30磅,别再废话了。”说着,从我手中接过30磅,递给他。然后象哄苍
蝇一样挥手,黑小子居然没再讨价,悻悻地走了。
我们转身进酒店,发现矮胖子也是同一个方向,这时,我才发现他是酒店里负责管理出租车的服务员!
注意事项:如果跟出租车司机发生纠葛,最好由你的酒店出面解决!
坐在酒店大堂整理行李, 老婆多少有些嘀咕。宰客的司机太可怕了,他们往往不甘罢休,成群结伙伺机报复!这个可怕的图景在
脑子里的印记太深,加上多少觉得对不起那个黑哥们儿, 老婆总是有些心神不宁。我安慰老婆说,别想那么多了,他对不起我们
在先,我们不是付给他30磅了吗。
走出酒店,那位胖兄殷勤地为我们找车,主动告诉我们,到火车站只付5磅就行。接着,胖手指灵活地转动,象是在表演阿拉伯杂耍。
我忽然明白了,刚才表达谢意,已经给了他一盒清凉油,现在,我赶快掏包,又取出一盒。国货啊国货,你们象清凉油一样朴实而无
华,难开而实用,你们象包装铁盒一样,千年不变,照受欢迎!
顺便说一句,埃及警察对外国人的投诉绝对重视,消费者协会更不会掉以轻心。在开罗街头曾经看到一个日本或韩国的小女孩
独自乘坐出租车。司机想多讨点儿钱被拒绝后,拉着女孩的行李就跑,路边一个警察显然也成心想帮自己的同胞司机一把。女
孩不急不恼,掏出笔把出租车号记下来,打算向消费者协会投诉。司机和警察见此情景惊慌失措,司机赶快把车倒回来,乖乖
卸下女孩的行李,灰溜溜地跑了。
其实,从整体来说,埃及人热情淳朴,待人真心实意,大街上遇到外国游客总是面带微笑,不管距离多远都主动打招呼,用英
语,日语,汉语向你问好。尤其可贵的是,由于宗教的原因,埃及的小偷极少,抢劫更是闻所未闻,旅店出租车这类与旅游有
关的方面虽然宰你没商量,但从来不会有人跟你事后纠缠,更不会把你拐进小胡同劫上一道。
(是从卢克索乘火车去阿斯旺,文内交待了)
与蚊虫大战一晚
卢克索火车站正在施工,规模与国内刚刚通了火车的县份差不多。狭小的前门,让人以为进入了一个大家庭的门洞。车站门口坐
着几个衣衫滥褛的阿拉伯人,他们身旁不起眼地靠着一个武装警察。为了防止针对游客的恐怖袭击,埃及政府采取了规模庞大的
警海战术,到处军警密布,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到他们,心里踏实极了。
火车站只有两个站台,除了站台和地下通道,找不到多余的空间。
也就是说,售票处设在第一站台的一侧。
买完票向地下通道走,沿途有几只石椅。顶头的石椅上独自蹲着一个沙漠驼民。为什么说他是驼民? 到埃及旅游的人都知道这
里沙漠中生活的贝都因人,他们根据味道就能够找到沙漠中深埋地下的水源。更神奇的是,根据便迹,他们能分辨出男女。如
果是女性,甚至能说出此人是否是处女。
这位沙漠驼民自由自在地蹲在石椅上,肮脏的阿拉伯长袍把他裹成一个类似国内出土的战国兵马陶甬形状。
面对眼前穿过的人流,陶甬用观看家畜的眼神冷眼旁观。忽然,一股白色的痰划出漂亮的弧线,准确地落在三米外的地面。
我们拉着行李穿过地下通道, 到达第二站台。刚上来就看到当地人从第一站台跃下,迈过铁轨,再从第二站台边上一跃而上,比
猴子都利索。在铁路员工眼里,他们比我们还规矩呢。
塔卡来送我们了,他跟阿斯旺那边已经联系好了,4星级酒店。还有明天凌晨3点的包车,去阿布辛贝尔神庙。
火车晚点,但好歹来了。火车来前,已经知道塔卡32岁,未婚,开罗大学英语系毕业。曾经有过一个日本女朋友,但他对日本女人
恭顺的态度不屑一顾,有阿拉伯女人垫底呢。现在跟一个英国女朋友厮混,顺便作些旅游生意糊口。
埃及的火车虽然简陋,但一等厢宽敞舒适,沙发座椅,可坐可躺。冷气开得足了些,但总比热得流油强多了。
阿斯旺火车站一样杂乱肮脏, 除了两个站台,就只剩下一个昏暗的大厅。大厅里充满了小贩的叫卖声和出租汽车司机的揽活声。
埃及的各个城市的火车站都象一个小小的市场,门口如同国内一样散乱站着揽活的出租司机。出租车不但可以迎送客人,而且
兼带介绍旅馆,预订明早去阿布辛贝神庙的汽车,甚至提供全套旅游服务。
埃及政府对涉外旅游尚未完全进入角色,但民间服务却日臻成熟。何况,每个城市的火车站周围方圆一公里范围内,布满了大
大小小的旅馆。大部分旅馆价格低廉,干净整洁,随时可以入住。
埃及的出租车和旅馆可以讨价还价,任意选用。但一旦你对价格或旅馆状况不满意,可以立刻转身离去,出租车司机和旅馆老
板绝对不会没完没了地纠缠,甚至会根据你的要求,诚心诚意地为你介绍下一家。
也许,这也是埃及人民格外淳朴可爱的地方。
我们下火车,穿过车站大厅,远远看到有个一看就是急性子的哥们儿正等得不耐烦。不用接头暗号,整列火车只下来我们两个
中国人。急性子刚握过手就紧急解释,今晚不能住四星级酒店了,时间不容许。因为明天凌晨3点就要起床, 乘坐包车去阿布辛
贝神庙。而这边的包车都不愿意去4星级酒店那边接人。
情况突变,我倒是无所谓, 老婆态度顽固,如果不享受4星级待遇,休息不过来,明早准没精神!
我和急性子掰着手指给老婆计算,仅仅三四个小时啊, 也睡不成个胡囵觉,不值啊!
再说,如果住4星级,那边包车也贵的吓人,急性子说, 每人90美元!
好在老婆受过充分的社会主义教育,对于资产阶级的享受思想只能批判地接受。不过,如果随着她,就只有享受绝无批判了。
最后带我们进入一个类似黑店儿的无星旅馆。夜宿50磅,包车每人50磅。当时觉得虽然物不美但价格廉,当即同意。到了第二
天,才从同车的旅伴那里得知,这个价格太贵了。
进入旅馆,打开房门。房间虽大, 还有空调。只是空调如同我们公社(这是小时候一首儿歌里的歌词)的小鸭子,----不,不,
不,拖拉机! 震动加轰鸣。好在天气凉爽, 还用不着空调。
至于厕所没热水, 架上没手纸, 池边没肥皂,这些早就掌握在经验丰富的中国人民手中了。哥们儿背包里配套齐全,取用方便。
老婆嫌屋里气闷,打开窗户,百叶窗外街道上的啸声立刻把小屋填满。这才发现,阿拉伯人好爱热闹啊。从我们梳洗打扮开始,
(冤枉啊,我可不梳洗,我可不打扮),到躺在床上止,街头的喧闹声此起彼伏,错落有致。而且,这个热闹持续性极强,如同舞台上
颇受欢迎的歌手,一首接一首地演唱,一直持续到凌晨2点半,(真替无眠的我着想啊,我是2点40起的床!)
将近半夜,防空警报响起来,有敌机临近了!
临睡前我喷了强力杀蚊剂了啊?为了彻底灭蚊,乱喷足喷放量喷洒一气后,我们还躲出去了十分钟呢,哪里来的敌情啊?
老婆睡得正香,不能再用杀蚊利器。一边费劲儿地撬开清凉油盒盖,(为什么不改进一下啊,撬盒盖比撬大街上的井盖还费劲儿),
把油放在老婆枕头旁边,一边静悄悄地埋伏。
终于蚊子上当了,她幸福地,充满胜利喜悦地降落在我的胳膊上。你当是登陆月球啊,手起魔掌落,蚊子血肉模糊,尸横旷野。
再睡是没戏了,但依然倦眼模糊,就在这时,敌情,敌情!又一架轰炸机俯冲轰炸!
怪了,蚊子从哪儿来的?
外面人声渐杳,埃及人好歹知道凌晨两点多该迷糊一会儿了。叮叮咣咣地收摊,嘻嘻哈哈地互道晚安,总算是笑渐不闻声见杳,
不再把我睡眠扰。但此时,蚊子来接班了。
起床查看,窗户虽敞,但外面有百叶窗啊。房门紧闭,无懈可击啊!
不对,有懈有懈。房间有门,门上有缝,裂开的门缝,够一个轰炸机中队排着队进入了!
好容易熬到天明---不是天明,是2点40分,旅馆有唤醒服务。
梳洗下楼,厅里人还真多,三个人静悄悄地看电视。昨晚电视节目是歌舞,早上起来怎么还是歌舞?难道阿拉伯人跟印度犯一个
通病?
所谓早餐是一只纸盒,盒里表面光鲜地包着两块面包,两盒果酱,两块奶酪。
老婆毫无食欲,考虑到一天的辛苦,我生吞活剥似地吞下一个面包,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汽车三点二十准时赶到,是一辆簇新的面包车,急性子蛮守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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