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妻子魂穿女儿身体，一层伦理“遮羞布”下的赤裸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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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欲燃吖
文丨花欲燃吖



每一对夫妻之间都有一段难以启齿的“心事”，但是这种“心事”不能宣之于口，它逾越道德，会有违世俗，所以逐渐成为了婚姻中一种禁忌之地，成为两个人心底沉重的秘密。
——写给婚姻中的男女


这是一个只有两个人的三口之家，女人直子既是妻子，同时又扮演着女儿藻奈美的角色，而这个家的男人平介更是饱受压抑之苦，一边是伦理道德的克制，一边是情感和理智的折磨，这个畸形的三角关系成为这家里不能言说的痛。
还不到40岁的平介原本拥有一段稳定而平和的幸福生活，纵然每天工作早出晚归，应付夜班也是身心疲惫，但是一想到能有更多的补贴以及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他的内心充满了安宁和庆幸。
他是个很懂得知足的中年的男人，家人闲坐，灯火可亲，这是对他过去十几年婚姻生活的一个总结，然而，也正如那句所说，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于是平介的明天和意外莫名其妙的重叠在了一起。



妻子要回家探亲，女儿藻奈美想去附近滑雪，母女二人兴高采烈地坐上大巴车，一路上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劳累困顿的司机有些昏昏欲睡，他打了个哈欠之后，整个大巴都摔下了悬崖。
平介得知妻女遭遇的时候正在家中吃饭，他已经想好了明日的早餐，甚至想好了用什么样的姿态欢迎妻子和女儿的回来，当电视里播报了遇难者人姓名时，他整个人就像定住一般盯着电视机不敢相信。
他慌张地来到医院，大夫惋惜地告诉他，情况不太乐观，随后妻子的离去伴随着植物人女儿的苏醒，他平静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回到家里的平介和女儿藻奈美躺在一张床上，他有拥抱和亲吻她的冲动，因为这具身体里的灵魂竟然是妻子直子的，但是，他必须克制所有丈夫的本能，因为这具身体是他年仅11岁女儿的。



这个故事出自日本推理小说作家东野圭吾的长篇小说，他在1999年凭借《秘密》这本书获得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该部作品题材大胆超前，也符合岛国一贯破尺度的风格，这是一部对人性和道德底线的试探，也是对婚姻中的两性法则的深入剖析。
这本书是东野本人在和共同生活了14年的妻子离婚之后创作的，据说酝酿了一年的时间，精雕细琢后才正式出版，不知道，这是否也代表了东野圭吾本人对于婚姻的一种反思。



一、婚姻的本质到底是灵魂的占有，还是肉体的享用？

回到家中的平介和直子像往常一样生活，白天她以藻奈美的身份去上学，晚上回到家，她又回归到妻子的身份里里外外地忙活着，她会浇花，会做饭，会给丈夫说一些生活里的趣事，看似一切都很和谐的氛围下，只有平介在苦苦挣扎和隐忍着。
夫妻生活是一种爱意表达的形式，也是一种生理上无法抗拒的冲动。
一个中年男人在久未得到满足时难免心烦意乱，无论当下的女人是妻子直子的灵魂，还是女儿学校的美女老师，他的生理本能已经开始在不断释放求偶的信号，只需要一点点小火苗，便可星火燎原。
只是，这个女人可以是任何人，却唯独不能是自己的女儿。
尽管他爱的那个灵魂仍旧是妻子直子，却无法将这份爱宣泄在女儿的肉体之上，这是伦理和道德的禁锢，远远超越了人的本能和欲望。平介无法对着还未成年的女儿做出如此出格的事，于是，长期压抑的不满足成为了夫妻俩之间逐渐生出的隔阂。
平介和直子躺在床上，两个人渴望又无助地盯着天花板，彼此都想更进一步却始终无法逾越那道鸿沟。平介想要拥抱妻子，直子也渴望得到久违的爱抚，然而，在直视女儿身体的那一刻，平介还是内心生出了一股罪恶感。



此时，女儿藻奈美学校的美女老师对平介生出一丝好感，两个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渐生情愫，直子意外闯入发现了丈夫平介的心里波动，心里不是滋味。
其实，光有灵魂的爱已经不能维持婚姻的正常运转，平介需要一具寄托所有爱意的身体，让他自己像个正常的丈夫，一个有原始本能的男人。
同样，重新拥有生命的直子仍旧是对生活和情感充满苛求的女人，她也无法接受纯粹的柏拉图式的恋爱。
出于对直子的忠诚，对自己婚姻的尊重，平介还是拒绝了美女老师的好意，不仅如此，在接下来漫长的禁欲生活中，他不断的向外推开示好的女人，他在等待妻子的回归，可是，他却在此时发现妻子的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



那是妻子的同学，准确地说是女儿藻奈美的同学，他不断地向直子示好，这让平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而拥有新身份的直子也被这个年轻帅气的男人吸引了。
两个人都在精神上背叛了这段婚姻，却还在为了责任苦苦挣扎维持，有人说平介和直子爱得很沉，其实，不过是谁都不想做那个“恶人”。
婚姻到底是灵魂的占有还是肉体的享用，其实，在平介和直子身上已经诠释得很彻底，要想维持婚姻忠诚度，它的前提是二者需要合二为一，灵魂是为了释放爱意，肉体是它传输载体，但二者发生断裂，那么婚姻也将走向毁灭。
爱与性，势必共存，不然的话，婚姻只不过是庸俗的契约，生锈的锁链，互相的折磨。



二、夫妻之间“不能说的秘密”，那就是我曾期待过和别人共度余生。

直子在学校的生活中逐渐找到了新生活的方向，她为了研究灵魂互换到底是怎么回事，决定要报考脑科专业。
她开始没时间伺候曾经精心培育的花，开始没心思给丈夫平介做晚饭，甚至，她对重新拥有新的生命感到越来越适应，这幅年轻的躯壳带给她太多的惊喜，也带来了太多的选择，她在情感上出现了迷惘和困惑。

蒙田说婚姻好比鸟笼，外面的鸟想进进不去；里面的鸟儿想出出不来。

每一个走入婚姻中的男女都会经历对配偶的失望，对婚姻的一地鸡毛的厌倦，当一个人开始回忆过去，就说明她现在的生活不尽如人意，所以，大部分的夫妻都曾在夜里辗转难眠时设想过重新选择一段故事，会不会是另外一种可能？
当然，这种隐秘的心事不能轻易说出口，所以男人保留他的白月光，女人守着她的朱砂痣。
直子在女儿的身体里一岁一岁慢慢长大，像花朵一样，慢慢绽放，平介感觉到妻子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要离他而去，他感到莫大的悲哀和空虚。



一次，平介背着醉酒的直子回到家里，他慢慢地褪下她的衣服，那种久违的感觉让两个人都有些悸动，然而当平介的视线落到直子的那张属于女儿的脸上，他将被子缓缓地给妻子盖上，退出了房间。
直子说她可以把脸盖上，平介还是摇摇头。
次日，女儿的灵魂意外的归位，这让平介很是欢喜，藻奈美得知母亲已经去世痛哭流涕，父女俩简单的交流感情。一个深夜的来临，藻奈美平静地睡去，次日，身为直子的灵魂又一次苏醒。
夫妻二人开始意识到，很快，就会迎来他们的告别之日。
在最后一次直子的苏醒时刻，两个人重新回忆了过去的美好岁月，在一个很有纪念意义的地方，直子安静地躺在平介的身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人魂合一的藻奈美沿着母亲铺垫的轨迹一路上了大学，谈了恋爱，似乎一切都回归到正常的轨道，可是，当平介将藻奈美的手交到另外一个男人手里的时候，意外而来的事情险些击垮了平介。



藻奈美无意中轻轻抚摸了平介的下巴，那是妻子独特的小习惯，平介忽然明白了，女儿从未回来过，从始至终都是妻子。
直子最先放弃了这段婚姻，编造了一个弥天大谎，然后抛弃他去迎接了新生活。
得知真相的平介趴在地上失声痛哭，他这一次彻底失去了。女儿不是女儿，妻子不是妻子，如今女儿逝去了，妻子也另嫁他人，他终于什么都没有地成为了孤家寡人。
这种假装持续了8年，成为了直子的秘密，而今后漫长看不到头的一生里，这又成为了平介的秘密。
《秘密》的最终奥义，不是爱，而是孤独，一个人承担，一个人困守。



或许直子心里仍爱着平介，但这种让两个人都承受巨大煎熬的婚姻，总要有一个人成为背叛者，才能成全两个人的幸福。
当直子拥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并且能够在过往的经验下对未来进行纠错，这就像是一场开卷考试，这样巨大的诱惑之下，谁能说她未曾有过片刻自私的动心呢？
一个人的爱能保持多久？

前不久韩剧《告白夫妇》在热播，张娜拉扮演的崔珍珠和老公回家陪同父亲吃饭。
“我现在可以走出你妈妈了吧？”饭桌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试探女儿的态度，他在老伴儿病逝后的生活里一直压抑而无所适从，有孤独和落寞，也有难言的心酸，他在感觉恰当的时机想试着重新过自己的生活，碍于子女的想法，他试探地问出那句现在能不能忘记你们的妈妈的话。
女儿珍珠抬头满是不解，她说：“我妈妈今年是去世10周年？还是20周年了呢？”
“她才刚刚走了一年，我到现在往家里打电话还觉得会是妈妈接，我甚至不敢回到这间屋子，觉得妈妈好像还在，而您，竟然要忘记她了？”珍珠对于父亲的冷漠显得有些激动，一个相濡以沫四十年的恩爱夫妻，生儿育女操劳了一辈子的女人，在死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那个信誓旦旦爱她一辈子的男人竟然觉得可以忘记她了。
一份爱最长久的期限也不过是百日祭后的某一个晴天，你忽然就想不起曾爱过人的脸。



珍珠对于婚姻和爱情逐渐开始失望，尤其是在她母亲去世后，又经历了离婚，原本相爱的两个人在婚后的生活里一言不合就开撕，从情人到冤家，两个人无休止的争吵最终走向离婚。于是在一次意外之中，冤家夫妻，在某天回到过去，回到了20岁初见。
他放弃了妻子，重新追求了校花，珍珠也试着改变人生，去接受另外一个男人。虽然最终两个人还是重新结合，但这个故事之所以能够掀起热议，也说明了每一对夫妻都曾设想过重新选择。
如果早知道眼前的人是这幅样子，婚后的日子是这样的不堪，那么重新回到过去，一定会避开这个人，躲过这样的琐碎的人生。
有人说女人嫁给谁都会后悔，其实这话也不尽然，男人也一样，娶了谁也都会后悔。
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地藏起这段心事，成为了独自坚守的秘密。
可是，事实上，换一个人，就真的能换一段人生吗？
你的秘密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