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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累了,接着看!!! 100
国丧期间,所有的娱乐活动全部停止,因此大学的生活就格外的平淡无聊,虽然老布仍旧背着吉他进行反党反革命的流窜唱歌活动,但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我们的空虚乏味。就在这种惨淡的氛围下,我见到了好像好久没见的李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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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假期改了新发型。把以前的长发削成了中长碎,看起来更加漂亮。这种发型的好处就是显得人都成熟职业起来;当然坏处是明显的,那就是再也不能梳上辫子模仿卫国战争时期的俄罗斯少女了
见到她我颇为煽情的说:“你可回来了,我们都好几十年没见了”
她制止住我借口看她胖了瘦了而渐渐不规矩的手,笑着说:“不就三个礼拜吗,怎么就好几十年了?”
“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这仨礼拜,一共21天,算上你早走的那3天,加一起就是24天,24x3=72年。你看我这辈子都快过去了,总算又见到你了”
“哈哈,你少贫啊。你妈妈给我的小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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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在我宿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北京的武汉的小吃,当然还有更多的在我的书包里没拿出来,如此充足的货源足够我开一个小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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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出了。没有悬念的李芸又是她系的第一名,头等奖学金;我还凑合,都六七十分,挺知足;猪头就比较惨了,折了一门电路分析,还得俩礼拜后补考,要不没过,学校号称就不给学位证了,也就是说这4年大学算是白读了
猪头因此就格外紧张,天天缠着我给他讲讲,可我那点东西全都是靠完就忘的,倒是李芸挺着急,竟然帮着联系了一个微电子的硕士研究生,是她老乡,连着几个晚上给猪头从高中的混合电路讲起,着着实实的打下了良好基础。为此猪头特感激那个研究生和李芸,几次请他们吃饭,而且是“看在李芸的面子上”,勉强叫上了我
其实后来我明白了,学校所谓什么不给学位证之类的都是骗人的。不可能出现一个学生苦哈哈的学了4年最后给了一张毕业证让他滚蛋的情况。在中国没什么事是钱和关系摆不平的,往往两条三五一瓶茅台那就什么都好说。可惜的是,这一点我也明白的太晚了,因此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注定无用的看书学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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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学期就伴随着猪头的补考开始了。当然天气是越来越热,没多久我就脱下了毛衣,结果还没等我适应衬衫的生活,街边马路上就已经有人开始穿T恤了
1997年的夏天就来得这么让我猝不及防
我和李芸的关系则与那个一天一变的气温成反比,逐渐的归于平淡,她和我都开始像往常一样的生活
4月初的时候,老布带着猪头去交大唱歌,据说那次演唱非常成功。虽然老布那一口毛主席的腔调经过我和猪头的多年口头和拳头的纠正已经有了很大改观,但我还是不能想象出这么一个人深情并茂的唱“我早已为你种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样子,特别是当冬妮亚不在身边的时候。但是猪头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老布那天要多牛逼有多牛逼要多煽情有多煽情,鼓动着交大的小丫头给自己绑上蝴蝶结投怀送抱。我知道丫猪头说话十句里面只能信半句,但从那以后老布果然舍弃了我们三天两头的往交大跑,我问他这样拼命是为了什么,他甩甩头说是为了艺术。我又问他这么折腾不怕冬妮亚说他,他很不屑的说“匈奴未灭,岂可家为”,我不理解丫嘴里的这个“匈奴”到底指的是什么,就不再搭理他。老布的叛逃交大行径还引来了一个重大后果就是猪头也在那边众多投怀送抱的小姑娘中找到了一个先拉到了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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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叫小燕,我就觉得这名字很贴切,她真的像燕子一样扑棱扑棱的飞到了猪头那里。小燕是北京人,在交大学物流,比我们小一岁。高中是东直门的,据说她班主任曾经是王菲的同班同学。猪头去了几次之后就跟我说那边一屋子北京小姑娘呢,都倍儿爱才那种,因此撺掇我也过去,“大家一起打打牌”之类。我被他说了几次,正好最近李芸她们系要去南京作一份调查,月底才能回来,就点点头,和猪头一起打车去了交大
到了交大,这当今圣上的潜邸学院到处透着那么种“新贵”的意思,到了小燕她们宿舍,我倒是见到了一屋子小姑娘,不过其中的两个是一个是四川一个是陕西的,不算小燕,就剩下一个北京的了,她叫万云
当天我们就打了打升级,猪头和小燕这两口子一拨,我和万云一拨。这小丫头根本不会打,结果最后我们以5对无主的大比分惨败,创下了我职业生涯以来的最大比分失利。经过猪头的大肆张扬,万云就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于是说晚上请我们吃饭
在这个新贵餐厅里,小燕和万云去买饭,猪头也像半个主人一样去忙活,就剩下我一个人打量着这挺漂亮的餐厅。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买了有小青菜、百叶包、三黄鸡、狮子头之类的菜,看来她们俩还真挺上心的
吃饭的时候我们瞎聊天,就知道了万云的情况,她高中是科大附中的,这种混海淀的在我和猪头眼里都不是人,而是超人。席间我们聊了聊北京的事,想到几年前在北京天南海北的几个孩子现在竟然都能凑到一桌吃饭,想想也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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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和猪头走了,到了家这厮就给小燕打电话,根本无视我的呼机响个不停。我一看是李芸,只好去旁边宿舍打。回来后这厮还在霸占电话,我看到他的样子就联想到自己半年多前也是这么可笑
这时候另外一间宿舍有人喊我让我接电话,我心里觉得奇怪,然后想想可能是李芸,也就觉得释然了,只是在想她以前在我电话打不通的情况下一般都会把电话打到传达室,这次怎么换地方了?
“喂,李芸啊”
“嘿嘿,谁是李芸啊,是我,还记得吗?”
“呃,你是,你是万云?”
“呵呵,惊讶吗?”
“嗯,有点,你怎么打到这来了?”
“小燕在一直打电话,我想你们宿舍的电话号码都应该是连着的,因此我就在楼下多拨了一位,果然找到你了”
“呵呵,你还真聪明,怎么,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还没告诉我呢,李芸是谁?”
“呃,是一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不想把李芸的情况告诉她
“还朋友,肯定是特殊的朋友吧,上来就乱叫”
“嘿嘿”
“傻笑什么,你明天有事吗,一起去上海博物馆”吧
“我不知道呢,现在过的就是比较乱,这么吧,你记我一呼机号,再把你电话告诉我,明天联系你。1278178439”
“好,我电话52544637”
“嗯,那就这样吧,你早点回去吧,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我走到我宿舍,在门口听到里面还有猪头的甜言蜜语,我就转身来到走廊的尽头,看着外面的马路和马路旁边的草丛以及偶尔出没的老鼠,我点上一根烟,就着么靠在窗台上一口一口的抽,抬起头,一轮残月就那么凄凉的挂在天上,我想,在南京的李芸是不是也在这么看着月亮呢。想到她,我眼前不禁浮现出她的笑脸,和遥远的星空交织在一起,一眨眼的功夫,竟然融会成万云的样子。我吓了一跳,手一抖,长长的烟灰就这么脱离了烟头,旋转着飘落楼下,在惨淡的月光下悠然起舞 南京的李芸?
她去南京拉? 107
四天后万云已经公开的和我出现在交大或者复旦了。她就是那种特典型的北京女孩,敢爱敢恨混不吝。我觉得她这种女孩特有意思,和她在一起就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北京。而且她也知道了李芸的事,还没事就找我出去,我就只能理解成她也喜欢这么和我一起吧
对李芸我还是每天一个电话一个传呼的,外人看来我们俩依旧很甜蜜,但我知道其实事情有了点变化,总的来说就是每次电话都是她在说我在听。不是我不想和她说话只是觉得突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感觉。我知道这一点很不正常,但李芸从来没说什么,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的和我打电话。我想,她这么一个心思缜密的姑娘一定会从中发现什么不一般来的
猪头虽然平常说话没句正经的,可是真的对李芸评价相当高。当初他叫我去交大也就是随便玩玩,但看我现在真的准备和万云就开始看我特不顺眼,但碍于我的面子不好说什么,但对万云就没那么客气了,什么荤的素的全往她什么招呼,几次我都觉得万云要翻脸,但她就是生生忍住,从那时候起,我就基本上自己一个人去交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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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馨乐
“我说,老贝,这你丫可办的不地道”
“我哪不地道了,我和万云没什么”
“我靠,你丫现在没什么,不代表以后就都能没什么。你丫也知道,李芸对你怎么样,你可不能对不起她”
“唉,我知道,我就是”
“你丫就是什么啊”
“哎,我问你,你平常都进行哲学的思考吗?”
“操你妈的,你丫骂我是不是,还哲学,我现在连思考都快忘了”
“这么说吧,你喜欢红烧肉是吧,可是要是让你天天吃这个不吃别的,你受得了吗?”
“好像还真够呛,这和我说的有关系吗?”
“你丫接着听着啊,我现在就处于你这地步,不能天天吃红烧肉,看到清淡的爽爽口,你明白吗?”
“明白是明白,不过我觉得你丫这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不更操蛋?”
“唉,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丫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也会这么想”
“好像还真是。这个我得问问我家老头老太太去,他们都是怎么熬的啊”
“算了,喝酒吧”
“再要两瓶”
那天晚上我们共喝掉十七瓶啤酒,猪头在我们喝掉十瓶时付过一次账,后来不知为什么又喝了起来
在喝到第十五瓶时他对我说:“我操,我明白你丫哪说的不对了,你说你想吃清淡的,就是万云那小娘们,可是她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红烧肉吗?”
我点点头,猪头颓然的把后背尽力向椅背上靠去,桌上的酒杯被他用一只手指拨得在两盘凉菜间来往穿行。他喃喃自语的叨唠些“大喇大喇”之类的话,说罢起身去上厕所,我们俩就这么以平均每喝一瓶啤酒上一趟厕所的频率来往穿梭于饭桌和门外一百米的厕所之间,甚是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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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大喇,我就想到我的一个小学同学。她在我们毕业之前一直都是全校活动的主持人,几次主持入队、红五月之类的活动赢得了全校人的好评。此人在我们毕业之后就基本上失了联系,在我印象里就是一个发育挺早的女孩。再次见到她则是我高考之后,那是我们小学的一次聚会,6年不见她简直换了一个人,光彩照人的走进包间时吸引了几乎全部在座男性的目光,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我。她对我这个一直没怎么看过她的人非常感兴趣,就坐在了我旁边,和我聊起了她的生活,我知道她现在棍儿中毕业,马上要去朝阳门外新开业的蓝岛大厦卖衣服。散了之后她要了我的电话。几天后就约我出去,我们在北京瞎逛了一圈之后就去了她家。之后的事就不言自明了。总之,我觉得这事挺没意思的,因此一直都没和人说过。只有在那个晚上,我为了让猪头知道万云不是大喇才给他讲了讲,他听完之后一挥手
“我靠,都他妈不是什么好鸟”,同时补充一句,“也包括你小丫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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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日是我的生日,早上接到李芸的一个电话,她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说我就想要她。她在那头笑了,告诉我她给我准备礼物了,等见到我的时候给我
猪头他们说晚上在家吃火锅。前几天猪头买了一个电火锅,从此就从学校的市场那里一天买2斤羊肉片的和我涮锅子吃,也渐渐给我吃上瘾了。我想晚上也没什么外人,就我们几个加上冬妮亚一起在屋里乐和乐和也挺好
整个一天我哪也没去,从古书上看到作寿那天寿星不能轻易出家门,于是连下午的训练我都不去了,就在家耐心的等着晚上的锅子
5点多钟大家都都来了。猪头买了5斤羊肉片,老布买了点鱼丸和大虾之类,大李提了一箱子酒又被了一瓶红酒一瓶香槟,冬妮亚还给我送了一个蛋糕。我看着老布在冬妮亚面前只口不提自己去交大的事不由得心里好笑,但又联想到我自己就笑不出来了。我招呼大家都坐下,发表一下大寿宣言,电话突然响了
我一接,对方反而挂断。我挂了电话,不去理它,让大家都开始开动。这时候有人敲门,原来是万云,拿着束花还有一个大蛋糕来了
她进来后坐到我的左边,笑呵呵的祝我生日快乐。猪头见到万云来了心里又不受用起来,一口干掉面前的啤酒
我为了告诉猪头这事里没我只好问万云:“你怎么来了?”
“呵呵,你今天过生日,我能不来吗?”
“谢谢你,刚才的电话是你吗?”
“是啊,要不我哪知道你们在不在家呀”
“呵呵,你还真聪明”
然后大家就开始吃了。不知道万云是故意的还是什么,总之她是一直往我身上靠,同时右手拉住我的左手一杯一杯的喝我喝酒。所有人的眼光都注意到了我们,我看见冬妮亚眼睛里透着怀疑在小声的问老布,老布为了撇清自己就轻描淡写的说这是老贝的一个朋友。然后电话又响了
大李过去接,又是没声音。挂了之后还说今天这线路怎么这么不好之类的话。我的心“咯噔”一下,一脸恐慌的看着猪头。猪头看出我的异样,张张口想说什么。我摇摇头,继续和他们喝着酒,整屋的气氛微秒极了
这时候门口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我的心好像一下子坠落无边深谷,面如死灰的看着门被推开,伴随着我的绝望门口出现一个人,一个声音同时响起,“嗨,我回来了,生日快乐”
是李芸,她回来给我过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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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芸进来后大家都愣住了,包括一直一脸鄙夷相的猪头。3秒后我挣脱开万云的手,伸手接过李芸的包放到床上,然后把她拉到我右边坐下。一桌子人都看着我们不说话
还是李芸先恢复了正常,扫了一眼那束花之后礼貌的和大家问好,到万云这里好像她们之前就认识一样的随便问候一句就过去。然后就都开始吃饭,席间,李芸给我们讲了不少她在南京的生活和好玩的事,终于把大家的气氛都调节起来了
快吃完李芸主动要求去开香槟,我看着她在阳台弄那酒瓶,“砰”的一声瓶塞飞向天空,她回过头来像举着奥运火炬一样举着那个酒瓶冲我笑,让我觉得这一瞬她真漂亮
蜡烛吹了,愿许了,冬妮亚带来的蛋糕吃了。我拉着李芸说了许多话,万云就在旁边看着,然后她说要回去了,李芸甚至还让我送送她
我和她下了楼,点上一根烟,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今天是不是打扰你了?”
“呃,没有,你别瞎想”
“那个是你女朋友吧,她人真好,你们挺合适的。看来是我想的不对”
“你怎么想了?”
“呵呵,这不重要了,以后要是不方便就别联系了。和你在一起真好玩,你这个人真的挺好的”
她踮起脚,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一扬手,一辆桑塔纳停在路边,她钻进去,几秒后汽车打着尾灯向前开,短短时间就消失在我视线里了
我靠在路灯下,茫然的看着周围的景物又抽了一根烟。然后折回我宿舍,路过女生宿舍的时候我看着李芸她们宿舍还是一如既往的黑着,路上遇到来送冬妮亚的老布,她们俩说李芸走了,我一“哦”,然后听见冬妮亚说:“老贝你今天有点过分”,老布拉拉她没让她再说。我随意挥挥手,一言不发的往宿舍走
到了家大李和猪头在收拾,他们再次告诉我李芸走了
我走到电话处给李芸打电话,她们宿舍一直没人接,然后我就呼她,从10点多一直呼到凌晨4点,就是走着去南京也会找到电话亭回我的,可她一直没回
我抬头看到有人把那香槟瓶子洗了,灌上水把那束玫瑰插了进去;又看到以前书架上放的李芸的照片没有了,整个房间井井有条可是所有属于李芸的那部分东西都没有了,苍白的透着那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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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桌前,拿起剩下的一瓶啤酒,边喝边听一盘王菲的《浮躁》,听完又听一盘Beyond的《光辉岁月》,黄家驹的嗓音在房间里激情的嚎叫着,可我却麻木不仁地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一口接一口的喝酒,头脑一片空白,直到把所有剩下的啤酒红酒全喝掉为止
猪头从外面回来,屋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原帖由 25号餐 于 2006-9-7 16:00 发表
南京的李芸?
她去南京拉?
她去南京作一份调查,呵呵 $支持$$支持$$支持$ 113
和李芸分手后,我习惯于把事情记成是和李芸分手前或分手后的,具体时间却只能模糊地推算,这充分说明这件事对于我的重要性,本能上我故意回避这件事,在记忆里,李芸背抱着书的身影不止一次从我面前晃过,甚至我还能听到她的笑声。对这一切,我只能咬紧牙关,努力不再胡思乱想。事实上,仅仅是李芸这个名字也叫我能感到一阵阵的无望。当我生日过后的那天早上醒来,看到电话依然没有来电,呼机依然没用消息。我拿起电话,却又随即放下,我感到无聊,一会儿,无聊的情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意料不到的忧伤,忧伤在一瞬间就击中了我,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跟谁说话,我只是感到一阵阵尖利的忧伤划过我的心脏。我忧伤极了,即使那一刻发生天大的事也无法把我从忧伤中揪出来
昨夜的梦里,我又梦见李芸
我梦见李芸的脸,梦见了李芸新做的中长碎,梦见了李芸穿牛仔T恤时的样子
还梦见我和李芸相互看着,脸上都是一副迷惘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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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李芸她们回来了,我去火车站接她,同行的还有老布猪头等人。见到她我吓一跳,她剪了一个假小子头,要不是那眼神依旧很漂亮我几乎认不出来了。在站台,她很平淡的和老布他们说话,讲一些火车上发生的事,并以很累了要回去为理由拒绝了猪头的“一起聚聚吃顿饭”的提议
自始至终,她没往我这里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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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礼拜后,至少从外表看来我已经一切正常。按时上课,按时训练,和猪头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还见到一次李芸,不知道她是真没看见我们还是别的什么,从我们身边飘然而去。从那天起,我们也换了一个食堂吃饭。我百无聊赖,就靠着踢球还有看小说活着,后来在一次训练中由于一点冲突我又打了一个法律系的家伙,从此也不爱去踢球了。小说,就成为我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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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以前李芸的思维,我借来了诺曼·梅勒的《刽子手之歌》和《硬汉不跳舞》、海明威的《太阳照常升起》、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毛姆的《刀锋》、杜拉斯的《情人》还有一本《博尔赫斯短篇小说选》,我就是在家一边放着音乐一边看这些小说,读书的时候真的能忘了一切,我甚至忘了李芸,也就是在这种状态下,我的CD外接音箱被我烧坏了
关了音乐放下小说,有关忘了李芸的念头立即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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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晚上,我和猪头去“馨乐”,就看到李芸在里面。是猪头先看到的,他指了指,我看到李芸和她宿舍的室友在一起吃饭,还包括当初猪头看上的那个阿梅。我没说话,直接拉猪头去了隔壁一个小饭馆,喝了足有15瓶啤酒,因为过量的抽烟,我嘴里全是一种苦味,我把这种又苦又辣的味用啤酒给冲进肚子里
然后我和猪头回来,看到她们已经不在了。我让猪头回家,自己一个人走,好像是故意折磨自己一样,从学校这头走到那头,再翻回来继续走。在食堂附近的小卖部我又买了三瓶啤酒,走到湖边,一脚就趟了进去,走到水没膝盖才觉得不对,于是回到岸上,躺在草丛里发呆
那夜的月亮非常漂亮,我躺在草地上,看着月亮孤独地穿行于天地云朵之间,它总是挂在天际,绕过准备掩盖它的一片片云彩,静静地与我对视,我不敢眨眼睛,生怕一闭眼就再也看不到它了,我就这么熬着,直到月亮在我眼前模糊成一片。忽然,我脸上一凉,用手触摸,是滴水渍,我把手指伸进嘴里,味道是咸的,由此我推断,那是李芸的眼泪
我头脑空空如也,神色麻木,三个空酒瓶被我依次扔进湖里,烟也抽完了,鞋里的水到天亮也没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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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李芸一起选修的西方比较文学的课上,我一个人坐着。老师说她好久不来了,要不是今天见到我,还以为我也不上了呢
我就这么一个人坐着听老师在说话,至于他说了什么我是一概没听见。我觉得无聊,就在笔记本上瞎画瞎写,写着写着突然想到两个有意思的东西
一,“射”和“矮”这两个字写反了。“射”,一个“身”一个“寸”,意思就是寸身,那不就是“矮”吗;“矮”,“委”“矢”,就是“射”
二,汉语里的形容词副词后面加上“多了”都表示更高一级的意思,类似英语里的比较级,可是只有在“好”这个词之后表示的意思相反。比如,“病好了”,那就是好了;要是说“病好多了”,可见病还没好
想到这两点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兴致勃勃的想想还有什么有意思的,转了一圈之后什么都没想到,于是就更加郁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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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的时候无聊,我就和猪头俩人把呼机都调到震动,然后放到一起,看谁的能先震到桌子那头,谁输了就请吃中午饭。开始几次我老赢,后来猪头换了电池之后形式就逆转了。我为了不让他得逞于是也开始用大毫安的电池。一个礼拜下来之后,随便一算,发现买电池的钱要远大于我们中午吃食堂的钱,于是结束了这项无聊的活动
这也是我在和李芸分手之后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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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在宿舍无聊,就开始翻翻以前的东西,竟然翻出来我和李芸上学期下的五子棋的棋谱
我一页一页的看下去,看到在这些棋谱旁边都有李芸的注释,比如什么“耍赖”、“饿了,所以输了”、“吃撑了,所以输了”、“哈哈,今天第一次赢,以后我要天天赢”之类的话。我细细回忆当时下棋时的情景,竟也跟看日记没什么区别。我想到她当时写这些话的表情,也跟着笑了起来。看到后来,内容多变成了“今天给他织围巾了”、“他竟然那么不能吃辣椒,哈哈”类似这样的纯日记内容,我觉得心里发酸,合上放到床底的箱子里
又一个月过去了
[ 本帖最后由 weiss 于 2006-9-7 20:52 编辑 ] 就这样分手了?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哎...真可惜 顶。....... 没分手呢,下篇继续,呵呵 恩...顶LZ的贴...
吊胃口了~哈哈
里面的名字是随便取的吗?
跟我同学的一样~ 哈哈 原帖由 weiss 于 2006-9-5 15:39 发表
小说,全都是我编的,几乎没有一点现实生活原型
看到这儿,我毫不犹豫的擦干眼泪,睡觉:mad: 121
万云送我的那束花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因为我没续水而干了,我看到那成黑色的花瓣都落下来,直接连同酒瓶一起扔进垃圾桶
随着7月的临近,除了天气越来越热以外,考试的压力也随之越来越沉重起来
这个夏天,我和猪头每天都要买个西瓜抬楼上吃,有时候站在阳台看着外面,就觉得太阳是一个每天都增加瓦数的大灯泡。晚上等地上的暑气消减一点,就去外面湖边喝酒,当那几瓶冰镇的啤酒下肚,我们才感到自己仍然健在
1997年的6月末,虽然已经接近考试,可是整个大学里依然歌舞升平,夜夜笙歌。究其原因,差不多就是7月1号的香港回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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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天下午,我和猪头难得上了一次课,正坐在教室里热得斯文扫地,就看到头发半长不短的李芸在门口晃了一下,然后犹犹豫豫的进来,看着我说:“魏然,你出来一下”
我和猪头都惊了,尤其是猪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到我还在那发楞,他一脚给我踹出来,一边还叨唠:“我靠,你丫被点穴了,还不快去”
在走廊里,我面对着许久没再见过的李芸,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片刻后李芸问我:“最近还好吗?”
“呃,好,哦,不不,不太好,嗯,凑合吧”,就这么一个简单问话我竟然答得结结巴巴
“明天晚上一起看回归吧”
“哦,好啊,我们也说看呢,咱们一起吧”
“那好吧,明天晚上见”
“哎,等等,呃,待会儿一起吃饭吧”
“去哪?”
我没想到她答的这么痛快,瞬间就又傻眼了
“就去馨乐吧,别别别,要不去城里吃九头鸟,好吧”
“你请客,我还要带上我宿舍的”
“行行,没问题”
我看她面色还算正常,偷偷问了一句:“你这不是又跟我说话了吧”
说完就看到她的脸又像拢上一层霜一样,吓得我又不敢说话了,只有嘿嘿的傻笑
“你这是讨好的笑”,她断然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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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九头鸟,李芸终于又恢复了正常,坐在我身边已经和去年暑假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了。整晚的饭虽然吃的我挥汗如雨,并且还要用笑脸去面对李芸同屋的七嘴八舌,这帮三大姑八大姨我是一个都不敢惹,但是最难过的是,李芸竟然要来一碗香油,要我喝了
我想起来曾经我们俩在电话里说过的话:“下次你什么时候再欺负我了,我就在你饭盒里放香油”,看来我今天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我咬牙端起那碗,小喝了一口,一股恶心立即就从心里直蹿到嗓子眼。猪头赶紧站起来,说这事和他有不可分割的责任,因此要替我喝了。我冲他摇了一下手,一扬脖子把那一小碗香油都喝了进去。完了之后我就直接冲到洗手间,跪在地板上,把我那一天所吃的所有干粮以及连同万云的记忆全都吐了出来
出来后看到大家都傻愣在那,我喝了口酒让大家随便吃,然后就听见李芸悄悄对我说:“你还真喝了啊,我逗你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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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们吃完饭,我提议说去看看6月最后一夜的黄浦江,猪头说看老贝都说的这么伤感这么有情调了,李芸就去看看吧。不光他这么说,连李芸的亲友团都说好。于是我们俩就打了辆车去了外滩,其他人就回学校了
在外滩,我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她挣脱,我又拉住,她也就顺从我这么拉着她了
“这段时间你都是怎么过的?”,我在她耳边问
“没怎么过,还不是和以前一样”
“哦,你头发怎么剪了?”,我没话找话
“剪了,怎么,不好看?”
“挺好看的。哎,你前段时间这么不理我,我就觉得都过不下去了”
“呵呵,胡说八道,你不是有你那个小老乡吗?”
“早就没联系了,从开始也没什么”
“那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想不想我?”
“想,一直想”
“你骗我,我早就听出来了,你电话里的语气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
“你别解释了,我也不是怪你,那你以后呢,再对我厌倦了去找别人?”
“不会不会,我怎么能厌倦你呢”
“唉,你不知道啊”,她一声长叹
“怎么了,我不知道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什么事别说这么肯定,其实,我觉得我们都是一类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和我观点一样的话,连忙问她:“什么一样的人”
“算了,不说了”
“我怎么觉得你变了”
“变了吗?你看我有变化吗?”
“嗯,就是头发短了”
“呵呵,又骗我”
“没骗你”
“那你干吗说我变了,如果就是因为头发的话,你早就说了”
“。。。。。。”
“去吃冰淇淋吧,你肯定现在不舒服呢”
于是我们去了旁边一家DQ,一人要了一个暴风雪之后,她又去旁边的便利店给我买了一个汉堡。吃完出来,上海的辉煌夜色就完全的展现在我们面前
“知道我为什么剪头吗?”
我摇头
“因为我对自己说,等我头发长了,我就原谅你。可是我头发永远会变长,我可能永远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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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还是了解到,李芸多少是有了不少变化,比如看小说就开始看那些还健在甚至还在继续写的人,比如她给我推荐了两本书,一本是王朔的《动物凶猛》,一本是张贤亮的《早安,朋友》,不光看书,听音乐也是如此,她从此就不再听beyond的。我不知道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出于一些大家都了解的原因,我一次也没问过我们分手后那段时间里她的具体情况
相应的,她也一次都没问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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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芸又回来了,用猪头的话就是又杀回来了。我们这些人中恐怕他是比我还高兴的人,他说:
“我靠,李芸总算杀回来了,这样以后我就能去买那13斤的大西瓜了。我操,你们不知道,丫特孙子,小西瓜比那10多斤的要贵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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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号那天晚上,我和李芸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教室的后排,看到中国的国旗最终升起来,然后在所有人莫名的欢呼声中离开了教室
整个学校都静悄悄的,几乎所有人都集中在几间开放的教室里,因此校园湖边那一片就出奇的少人
我们就随便坐在一张椅子上,她的头靠在我肩上互相说着闲话。她突然问我
“带烟了吗?”
我一愣
她又说:“点上一根吧,我想闻闻”
我依言点上一根,也不抽,就那么捏在手上,静静的看着那烟一点点变成灰色的烟灰
周围的草丛传出油葫芦的叫声,一阵小风吹来,湖边点起了丝丝波澜,头上的柳树条“哗啦哗啦”的响,就好像下雨时一样,手中的烟灰终于从中折断,洒落到我们脚下
湖那边的教学楼都是黑漆漆的,在柳条的遮掩下显得那么面目狰狞如鬼似魅。不知道从那里传出的学生嘈杂声远远的传到我们身边,更增添了这里的安静
我拉着她,问道:
“你暑假和我一起回北京吧”
“啊,什么时候啊”
“看你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来吧”
“那我先回家待一个月,再去北京找你,然后咱们一起回来,好吧”
“好,到时候你头发长了,我带你再作个头去”
“呵呵,不许赖皮呀”
我突然想到,一年前的时候,她也是这么狡黠的和我说着一样的话
又一年,生活变迁 原帖由 Dina 于 2006-9-8 00:47 发表
恩...顶LZ的贴...
吊胃口了~哈哈
里面的名字是随便取的吗?
跟我同学的一样~ 哈哈
除了那个纪薇,剩下的都是随便取的,呵呵 原帖由 上好佳 于 2006-9-8 01:38 发表
看到这儿,我毫不犹豫的擦干眼泪,睡觉:mad:
呵呵,你可以理解成是我身边的事,而且里面有那么几段确实是以我当生活原型的 原帖由 weiss 于 2006-9-8 02:12 发表
呵呵,你可以理解成是我身边的事,而且里面有那么几段确实是以我当生活原型的
对啊,写的如此细致,如果是瞎编,那真是造诣非浅 打卡,报道!! 原帖由 康宁 于 2006-9-8 13:11 发表
打卡,报道!!
记录在案,上班去吧 原帖由 weiss 于 2006-9-8 13:34 发表
记录在案,上班去吧
$考虑$$考虑$$考虑$ 128
在那个盛夏,我身边的所有非单身男女的愿望无一不是要和对方永远在一起,当然,也包括我。只有猪头的愿望比较让人心碎,那就是通过这学期的所有考试。现在看来,除了猪头,其他人的愿望都一事无成
几经周折,我们终于坚持过了考试。比较有乐趣的是,我们的一门OOP竟然是李芸来监考,原来她这学期一直跟着软件技术的老师做一个课题,现在考试周人手不够,就让她这样的先考完的来充个数。这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因此我面对老布大李他们那愤怒的目光也显得很无奈。猪头在见到李芸之后很兴奋的大吼一声“牛逼”,差点被另外一个监考的老师轰出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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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头曾经小心翼翼的问我李芸要是和小燕见面会不会有什么,我心里也发毛,就想好措辞的去问李芸,李芸把嘴一撇
“这有什么,你就是把那个叫万云的小妖精叫来都没事”
于是放假前几天,我们一行人加上小燕又聚在宿舍楼的顶楼。报纸上说今天有狮子座流星雨,还是多少多少年才有一回的那种,也就是说要是这次错过的话那就要等到自己成了老头拄着拐棍才能再看到了
见到小燕李芸果然没什么,就好像多年的好朋友一样拉着说话,有时候弄得我和猪头都插不进话去,颇为无奈的面面相觑
我们带上一个小的烧烤架子,买了点香肠鸡翅鱼什么的,在上面点火烧烤。猪头还从学校的工地顺来一根大铁链子,直接把通往顶楼的楼梯给拦上了,上面挂了一个硬纸板,用他那狗爬字写了4个鲜红的大字“闲人免进”,于是整个顶楼就被我们占领了
在这种没人打扰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很放松。李芸和我甚至扶着栏杆坐在了楼边上,双腿耷拉在外面,拿着鸡翅在吃。其他两对儿都在角落里耍流氓,就剩下我宿舍唯一一个单身贵族大李不停的烤东西送来送去,累得他斯文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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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我:“毕业之后你去哪?”
一瞬间让我仿佛又回到了去年的顶楼,茫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在当时,我确实是那种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人
她又说:“学校可能要给我保研,也有说留校当辅导员的,我估计会先留在上海吧,你呢?”
“那我也在上海”
“呵呵,别傻了,现在没有分配名额了,都是学校推荐,你这样北京的,他们肯定会让你回去的”
“这个我来想办法,总之会一直陪着你就是了”
“这话我听着真高兴。你觉得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点其他的。算了,点根烟吧”
于是我点了一根“黄鹤楼”,这是上次应她的要求买的,她说她最喜欢这种“黄鹤楼”的味道。我突然觉得,这个姑娘身上有太多我不了解的东西,一时间心情就好像直接从这楼上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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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流星。你瞎想什么呢,傻了?”,她突然指着前面说
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手中的烟也已经烧到了烟屁,一颗流星拖着闪亮的尾巴消失在天边,就好像我随手弹下去的烟头
“咱们许个愿吧。在流星下许愿就都能实现”,她特别兴奋
“呵呵,好,能许几个呢?”
“你还真敢想,还许几个,就能实现一个”
“那好,我许愿,许愿上天能再实现我10个愿望”
“哈哈,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人,快许愿吧”
我们就都默默的许愿,一会儿睁开眼睛,互相一笑,同时问:“你许了什么啊?”
“嗯,我许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呵呵,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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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我回想起当初的这件事,就发现在当时我们俩可能都遇到了点问题,才会不约而同的把原本两个人的事交给上天来实现。我想,最后李芸离开我,或许不是对我失望,也不是对对自己失望,可能就是对我们俩在一起的这种状态感到失望
这种被我称之为“飘”的状态
在其他人看来,李芸和我的组合其实有那么点不和谐。那就是李芸是一个一心向学的人,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达到什么梦想;而我,则完全是无所谓。但是,当我深入的了解李芸这个人的时候,我才发现随着我和她关系的进展我对她的认识反而越来越远,她身上有太多我并不知道的东西,完全抛开她在人前的模型,我隐约知道她心里和我有着一样的想法,那就是十分固执的坚持着一些别人不理解的东西。这也是我觉得她和我是一类人的最直接原因。只不过在当时,我并不明白她的那些“东西”是什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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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雨的那天晚上,老布在顶楼弹着吉他,竟然唱上了俄罗斯民歌,当《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在整个顶楼洋溢的时候,我们轻轻的围着老布跳起了舞。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李芸穿了一条红格的短裙一件白色衬衣;老布的民谣上被拨片划了一条条深浅不一的痕迹;猪头满嘴猪油的拉着小燕在一帮大谈那些从我嘴里知道的人生哲理;冬妮亚还是梳着两个小辫,真的像“冬妮亚”一样依偎在她的“保尔”身边;大李喝的有点多,不停的看着我们笑
我想我会一直记得这个画面,直到时间将我拉进那个被称为“死亡”的无边黑暗中 小白很勤奋啊~值得表扬……$送花$ 谢谢,谢谢版主加精送花 原帖由 可惜我是水瓶座 于 2006-9-8 15:06 发表
小白很勤奋啊~值得表扬……$送花$
$握手$$握手$$握手$
给LZ的留言.
没想到随便写的东西,能够引起大家的兴趣,LZ写的很细腻,把我很多想写却没写的东西写出来了, 大概的情节还真是差不多.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的描写很符合原型.谢谢,请继续. 说得我这叫一个美啊,呵呵,这些基本上都是来源于我脑子中的胡思乱想,要是以后看到有和实际不一样的地方,楼上的千万别见怪啊 不错不错$高$$高$$高$
继续奋战中
希望今晚能拜读完LZ的大作 134
李芸来北京的时候是8月20几号,北京的秋老虎正好被她赶上一个尾巴
我家老太太一下子就喜欢上她了,在火车站看到拉着一个小箱子的李芸老太太立即数落我没眼力劲,让我把她的行李全大包大揽过来。然后拉着李芸亲亲热热的走出了车站,剩下我背着个书包拉着箱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她们后面
在站前广场我和李芸好像同时想起了上次来北京的情景,互相对着笑了一下。老太太看到李芸这么大热天的跑来,非要拉她去全聚德吃烤鸭,我不得不提醒她说老爷子在家都做好饭等着了,这次打消了她的念头
老太太说:“去,叫个车去”
我忍住心中的悲愤,用最虔诚的语气说:“是,太太”,转身去找出租车,看到李芸很惊讶的笑脸,同时听到老太太说:“甭理他,他就是贫,我们没正形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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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在我家,李芸受到了最高级别的问候,连轻易不下厨的老爷子都亲自去炒了俩菜。在知道李芸是武汉人之后,他们俩一个做了一锅水煮鱼一个炒了一盘加足辣椒的宫爆鸡丁。看到满桌子的“祖国山河一片红”我都感到一阵阵恐惧。当李芸试着问问我能不能吃这些的时候,他们俩竟然都异口同声的说
“没事,不能吃让他吃面包去”
我在这家里的地位是彻底跌到了谷底
饭桌上,李芸随口几句夸赞这老两口就真觉得自己厨艺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了。尤其是老爷子,看李芸很少吃那鱼,就一个劲儿的说这鱼是他自己做的自己钓的。听到钓鱼李芸就有点好奇,随便问了几句老爷子决定今儿先休息,明儿带着我们去钓鱼,随后又计划了放风筝、斗鸟、斗蛐蛐、斗茶等老北京八旗纨绔的玩意,面对这些好多连我都没听说过的名词,李芸充满了好奇,漂亮的大眼睛里全都是欣喜,笑眯眯的看着我时让我觉得她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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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真的按照老爷子的安排,先去顺义他一发小开的鱼塘去钓鱼,然后去天坛放风筝,去报国寺找人斗鸟斗茶斗蛐蛐。比较有意思的是放风筝,以前老爷子和他那群票友放的都是大龙,自己一个人就放鹰,这次有了我们俩,就让我们帮着放龙,几经折腾,这龙终于飞了起来,李芸一高兴,扔了手里的桄子拍手叫好,于是刚刚飞起来不到50米的大龙轰然坠地
报国寺位于北京宣武区,在广安门内大街路北,是整个北京除了潘家园外最有名的假古玩市场,我家老爷子喜欢这里是因为在这他能找到许多老北京的生活,比如前面提到的斗鸟斗茶斗蛐蛐
在这些里,斗鸟最简单斗茶最复杂,李芸就迷上了那斗蛐蛐
所谓斗蛐蛐,分文斗武斗两种,文斗是两个罐子放一起,比叫声,直到其中的一只被吓得不敢叫为止;武斗就比较野蛮了,两只蛐蛐在一个罐子里,互相厮咬,直到一直断腿死亡为止。明朝那个以出产的香炉文明的皇帝宣宗朱瞻基就非常好这口,清朝著名民主无党派人士蒲松龄曾在《促织》中有详细的介绍
我家老爷子喜欢的是文斗,因为他舍不得那些辛辛苦苦养的蛐蛐。俗话说“花鸟鱼虫”,可见这虫从来都是最难养活的。李芸也喜欢文斗,她说她爱听这蛐蛐的叫声。每次老爷子与人斗蛐蛐,她都站在一旁,双手握拳,身子弓成大虾状,眼睛直盯盯的瞪着那蛐蛐罐子,恨不得自己钻进去比,要是输了,她比我家老爷子还要懊丧,跺着脚不住的叹气;要是赢了,那欢呼声估计在天安门都能听见
李芸运气好,自从她来了之后,我家老爷子很少输,谁都知道老爷子旁边这个漂亮小姑娘很了不起,斗起来比蛐蛐还上心。渐渐的,有关“京城五爷”身边带着一个小八旗格格的说法不胫而走,红遍了南城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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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过了很久,我们都快毕业了,有一次老爷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说他在潘家园淘换古玩的时候有几个不认识的人给五爷请安顺便问那个小格格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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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芸来了北京并扬名立万的一个礼拜后,我们在国华商场后面一家叫“非主流”的饭馆里吃饭,一起的还有大枣、猪头还有小燕。我知道这里是因为这里的“日本豆腐”相当不错,高中的时候吸引了我们三年,后来我们每次回到北京,都要到这里吃一次,也算是这里的老顾客了
那天我们从下午4点一直喝到晚上10点多才分手,此时已是满街灯火,天上不时何时下起了牛毛细雨,我们在饭馆门口分手,我和李芸没坐车,在细雨中徒步往北走,准备穿过闹市口回到太平桥最后到家。一路上,路边的小树叶上不断地掉下细小的雨滴,我把我外衣脱下来,俩人就这么顶着往前走。我点燃的一支烟,可是不久竟然被雨水浸得透湿,很快就折成了两截,我扔掉烟,走过了国华商场的西门。我的头有点疼,刚才我们叫了一瓶曲酒,最后给一口闷了,因此觉得有点恶心,李芸要给我买个冰淇淋,我摇摇头告诉她不用了
雨渐渐大了起来,路边的行人很少,那些穿着雨衣的骑车人匆匆从身边晃过,犹如被风吹得歪歪扭扭的断线的风筝,在路灯下一晃两晃地转瞬逝去,雨中,一切显得影影绰绰,关门的商店的铁皮下拉门上也有大滴的雨水悄悄滑落,空气中充满了冰凉潮湿的街道垃圾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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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嘻嘻的拉着我,不时跳过一个又一个的水坑,发出一声声好听的笑声,让我感觉好像是在看一出好看的电影。突然,我觉得肩膀一凉原来雨水已经湿透衣服了。我见势不秒,正好看到地铁长椿街站就在面前,拉着他猛跑几步,进入地铁
在卖票的地方,我拿出一块钱说买两张。卖票的白楞我一眼说这钱连一张都买不了。我这才知道原来北京的地铁涨价的两块一张票了
我们坐的是地铁内环列车,可恨这竟然是末班车,把我们拉到西直门就不管了。出了地铁我的酒劲基本上已经缓了过去,雨也停了。我们就沿着二环路往南走。夜色中的北京自然显示出一种不同于上海的感觉,我试图把这种感觉给李芸说说,却发现当我一张嘴,冒出来的词除了“缓慢”和“平稳”就没有别的了
李芸从出了饭馆就一直拉着我,现在因为怕我喝多了摔倒,就死死的拽住我的衣服。我掏兜,发现什么都没有。李芸回过头来,拿着我的烟和打火机,很诱人的问
“想抽烟吗?”
我没说话,点点头。李芸从那烟盒里抽出一跟,塞到我嘴里,给我点上。我吐出一口烟,看着它慢慢的融会在北京蓝黑色的夜空里
我告诉李芸,我小时候就一直以为天上的云彩就是地上的烟构成的。她靠在我身上,一同看从眼前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我们的身体都有点摇晃,几片树叶从身后的不知哪棵树上飘落,掉在我们前面
在复兴门桥上,李芸看着南北的车道和东西的车道构成一个大十字,轻轻的说:“北京真好”
我抽着烟。站在桥头我觉得有点冷。那时候我21岁,李芸的声音对我来说有点遥远,我站累了,抱着李芸一同坐在桥头那花岗岩上。城市显得很安静,天上能看到几颗星星,街上没有行人。那一年李芸也是21岁,头脑里尽是些怪念头,爱嚼泡泡糖,有时候还挺调皮,和我在北京就喜欢毫无目的的跟我一起随波逐流,这种状态在那天夜晚叫我感到莫名其妙的伤感。我那时像远比现在要自信,和李芸的在一起更叫我感到安慰,她的气息和夜风混在一起,紧紧挨着我,她的头埋在我胸前,头发上还粘着一股香波味儿,她挨着我,像是睡着了,但我觉得她是觉得冷了,我把她的头发绕在手上,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吻她,李芸的舌头在我嘴里轻柔地搅动,带着股泡泡糖的甜味儿,眼睛眨动时,睫毛蹭着我的面颊,细细的胳膊绕在我的脖子上,凉嗖嗖的,我吻着她的嘴唇,一瞬间竟觉得我是那么地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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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李芸我对这座立交桥的全部回忆。我告诉她我小的时候觉得这里是整个世界的尽头,桥的那一端就是一片陌生的领域;我告诉她我在这片草坪上看到别人放风筝玩飞盘;我还告诉她我有一张坐在这个石头上回头张嘴笑的1寸黑白照片被长大后命名为“呐喊”;我甚至告诉她了在这里我觉得人生啊命运啊之类的东西都会在我面前俯首称臣的。李芸饶有兴趣的听着我说话,两条腿踢来踢去,腿上白白的皮肤在淡黄色花岗岩的反衬下更显得苍白凄厉
我把我那件已经半干的外衣给李芸披上,搂着她说:“咱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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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12点了,李芸在前面踩着弹簧步子,不断地回头招呼我快走,我们走到长安街上,对面一辆洒水车可能是坏了,停在路边,洒水车洒过的水还没有干,马路上黑漆漆的,反射着路灯光,汽车疾驶过后,后轮扬起细细的粉末似的一股股水点,煞是好看
在民族饭店那里我们拐弯向北,走到我家附近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看月亮,只见一轮黯淡发红的月亮挂在天际,像是特意镶在北京这个城市上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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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门口她突然回身,紧紧的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轻说:“我爱你”
这是她最后一次说“我爱你”
[ 本帖最后由 weiss 于 2006-9-10 01:37 编辑 ] 今天产量不多嘛
下午就看完了
容易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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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个多礼拜就过去了,李芸在这些天皮肤竟然没被晒黑,头发在我家门口的发廊削成短碎,和我出门总穿一件粉红色的T恤一条白色牛仔,有时也是一件白色的短裙,行动敏捷,勾人魂魄。她有两条手链,是用那种细碎水晶编成的,一条是白色,一条是紫色,她把紫色的带在自己右手上,白色的穿在我左手,这样走在街上我来着她,两条手链相互碰撞摩擦,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招人喜爱
在街上当我要抽烟而又凑巧忘了带的时候,她就会悄悄挣脱开我的手,趁我不注意就跑了,等我发现四处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从路边小摊那里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条“黄鹤楼”,她的脸在北京的大背景前显得美丽异常,如同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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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老太太显然是不舍得让李芸就这么回去,几次想让她多住住。老爷子虽然没说话,但显然也是觉得带着她去报国寺潘家园什么的地方比带着我有意思多了。李芸也颇为心动,和我商量再三,最后决定反正已经大四了,就索性在北京多玩玩,晚点再回学校
老太太倍儿高兴,给李芸家打电话,双方在电话里说了不少“给您添麻烦了”“哪里哪里,这姑娘我可喜欢了”之类的客气话。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家长的鼓动下逃学的事情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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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号我们去北京站送猪头和小燕,他们俩看到我们俩竟然没跟着一起回去羡慕得不得了,尤其是猪头,一个劲儿的埋怨我没事先告诉他,要不他“怎么也得让老太太同意我在北京多待几天啊”
上车前他拉着我神神秘秘的告诉我:“我靠,你丫看了吗,9比1那场。我家老爷子录下来了,特带劲特带劲,你回头去我们家要去就行,我靠,太他妈带劲了”
他就是这样,中国的事他全知道,世界的事他知道一半。这9比1这场比赛是7月20号,我们才刚到家没几天,他就已经把那场比赛录了下来,好像之前就知道比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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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他们,她问我:“去哪?”
我想了想说:“西单吧,那新开了一图书大厦,我上次看了一篇小说节选,特棒,咱们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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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图书大厦,我们在二楼的上榜小说处找到了那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李芸看到名字就走不动了,坐在地上就看了前半本。结帐之后一路催着我赶紧回家,到了家就一口气的看完了。我因为事先看过节选所以没觉得有什么的,李芸则不同了,看完之后感慨良久,终于流下了她不争气的泪水,被我好一顿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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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剩下的日子里,我们俩也没怎么出过家门,除了陪老太太老爷子去逛逛外就是窝在家里玩游戏,开始是我们四个玩强手,几天以后老两口对这种商场搏杀感到了乏味,于是就我们俩玩,玩的时候我们俩都废寝忘食,无论老太太给送来什么都是拿起来就吃,看着大地图上布满我们的房子旅馆,就特有成就感。直到一方破产,我们才像小花猫一样去洗掉脸上因为流汗和手脏而抹上的一条条黑印,然后招呼对方开始下一居
有时候我们也玩游戏机,先玩世嘉的十六位机,把我以前的藏卡全部打穿,比较值得一提的是我的那个《梦幻模拟战2》,高中的时候买的,竟然是英语,我就一直没玩,现在在李芸的帮助下打穿了,让我很高兴。不久以后我就从大枣那里把他的PS搬了来,我们俩就开始了格斗之旅,她无一例外全选女性,从《侍魂》里的娜可露露到《幽游白书》的幻海最后是《拳皇95》里的不知火舞,而且她还规定我必须用一些奇怪的人,在《幽游白书》里,我就用户愚吕兄,这个家伙竟然被我用得得心应手,杀她的幻海好像切菜一样,几次下来她就放弃这个游戏了
从我们开始玩游戏机到最后我们回学校,我们一共打穿了《超级魂斗罗》、《狮子王》、《梦幻模拟战2》、《最终幻想5》、《恶魔城》等游戏,并独创了许多格斗游戏的术语。每当我家老太太看到我们俩在电视前面互相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语言,她就开始摇头,同时一声叹息
“唉,俩都大学生了,怎么跟孩子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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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游戏让我左右手的拇指都摩出了茧子,我拉着李芸的手发现她也是这样。于是她吓得不敢玩了,我安慰她说过不久自然会消去,她这才又安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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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6日中秋节,我们一起吃了月饼,李芸有点想家,因此显得很没落。我家老太太极力劝她,对她说了好多什么“这里就是你家”的话,让我听着反而有点适得其反
老太太问:“你们这毕业之后怎么着啊”
李芸说:“可能先在上海待一段时间吧,学习可能要保我研”
老爷子借机教训我不学习,我想起和李芸在楼顶的对话,就说
“我也在上海先工作,你们就甭管了。我还能饿死不成”
“你这混小子,你饿死不饿死的我也不管,不过人李芸可不能为了你受苦。我和你们说,读研也好,等那个毕业后就回北京吧,在北京,你们怎么也饿不着,到那时候,你们俩也该计划计划了,我们也老了,看着你们都能起来,心里也觉得是种安慰”
“哎哟,老爷子,你就甭操心我们了”,我和李芸都有点害羞,但也是第一次听到我家老爷子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也多少觉得有点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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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中秋月饼的余香,我们又回上海了。这次回去,老爷子老太太就没有上次那么伤感了,不过和上次一样,又给李芸准备了一大书包的吃的,这次不光小吃了,连烤鸭都给我们买了两只。我都觉得火车没再管我们要一张票实在是个奇迹
他们俩看到我走没觉得什么,看到李芸走则伤心起来,老太太拉着李芸说让她寒假过来,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惹得李芸也跟着要哭。我一看这情形不对,正要说点什么,就看到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那是他的命根子,这个养蝈蝈的葫芦被老爷子用手完全盘出,表皮光亮的就好像是玻璃,都能照出人影来
老爷子说:“你喜欢蛐蛐,可是那玩意养起来实在是麻烦,你平常上学忙,也没时间伺候它。把这蝈蝈给你吧,叫起来也挺好听的。这蝈蝈是今年的头茬儿,才奋的。你平常给点西瓜黄瓜鱼虫之类的,没事放怀里捂着它,能养过冬”
李芸接过这个好像是工艺品的葫芦,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我在一旁一声长叹,这MTV的情景终于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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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车上,李芸的蝈蝈叫了。因为葫芦口那位置老爷子镶了一根铜丝缠成的弹簧,所以叫声格外脆。不久就吸引了一群人过来看,有懂行情的就说
“姑娘,给我们看看你那葫芦”
李芸就拿出来,大家一看就都惊了,那个懂行的用手摸了摸就说光看这葫芦就知道这是行家的玩意儿,而且听这蛐蛐叫是头茬才奋的。问李芸能不能告诉他这是谁的。李芸特兴奋的说
“呵呵,这是我叔叔的,京城有名的五爷,你们不知道吗?”
[ 本帖最后由 weiss 于 2006-9-10 01:39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