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
发表于 2005-6-4 21:14
“武思远是谁?”
“我们院的一个老教授,已经退休很久了,现在是挂名的名誉院长。”
“他不知道这只手已经被找到了?”
“应该还不知道,他已经住院有快两个月了。我找你来主要就是想让你陪我去找他,
问问他这只手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朋友解释说。
“你自己去问不也可以吗,何必非得拉着我呢?”
“其实,自从这只手出现以后,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窥视我。我怕,会出什么意
外。”
张扬拍拍他的肩,安慰他:“是你太紧张了吧,能有谁会偷窥你一个大男人啊!你知
道那个老教授在哪个医院吗?我陪你去。”朋友没有安全感需要人陪伴,张扬怎么能忍心
拒绝,更何况他本就对这只手的来历十分感兴趣。据他自己估计,这,也许是一只妖怪的
手——毕竟自己见过太多的妖怪,可从没见过什么外星人,说是妖怪的手还比较能令自己
信服。
医院里,朋友借口自己是武教授的学生得以带着张扬进入病房,一个面色蜡黄的老人
正躺在床上看书,见有人进来就放下书打量这两个陌生人。朋友介绍了自己,并拿出那张
纸递给老人,说:“武教授,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和您打听点关于这东西的事。”
老人身体震动了一下,长出了一口气,说:“最后,还是被你们找到了。我以为那东
西永远也不会出现,我也只能带着它的来历走进地下了。”
“这么说那标本真是您做的?你还知道这手的来历?”张扬急切的问。
“可以这么说。”老人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叹口气,说:“很久以前的事了,也
不知道我有没有忘掉什么重要的东西。那还是在50年多前,沈阳刚刚解放不久的时候,那
时我正象你们现在这么大。我是一个军医,跟着部队南征北战,都说救死扶伤是我们这些
当医生的职责,可在战场上,救死扶伤只能是一个完美的理想。在我救治一个重伤员的时
候或许已经有两三个重伤员熬不过去牺牲了,所以大多时候,小伤小病的伤员都只是自己
的简单处理一下伤势,而把大部分宝贵的时间都留给垂危的战友……”
“咳,武教授,”张扬有点不耐烦,打断他问:“那只手……”
老人瞪了张扬一眼,为他打断自己回忆而恼怒,不过他还是接着自己的述说:“战争
是残酷的,在战场上没有谁不会受到伤害,所以,间接的我就认识了整个营的战士。即使
不能叫出他们的名字,也会清楚的记得他们的脸,同样的,大部分的士兵也都认识我,也
都尊重我。可有一天,在救治伤员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人,他的身上满是鲜血可看他的样
子似乎没受什么伤,奇怪的是他的脸,在我的记忆里我没有看到过他——也就是说,他很
可能不是我们营的战士。我问正在诊治的伤员那个人是谁,他说是他们班的。”
老人看看满脸不耐烦的张扬,解释到:“你们应该知道,整个营的伤员都是我一手诊
治的,如果他是我们营的战士我不可能对他没有任何印象,除非,他没有受过伤!我喊住
了他要查看他的伤势,他很坚决的说自己没有受伤,我看了看他的手,那双手上竟连一个
伤口也没有。无可奈何我放弃了他,转身去诊治下一个伤员,并借机打听关于那人的事。
伤员告诉我,他是个老兵每次冲锋陷阵都很勇猛,却奇迹式的很少受伤,每次嘉奖他都不
接受,还说他声称只想做个冲锋陷阵的大头兵不想做什么高官。”
“那只手……”张扬又忍不住,心里想,这老头儿也忒墨迹了。
“那只手就是他给我的!”这次老人回答的倒简洁。
“他为什么把那只手给你?他又是从哪得到的那只手?”朋友追问。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耐心都没有,我不是正在给你们讲这手的来历呢嘛!”老人
抱怨。
张扬和朋友对视一眼,有默契的说:“您接着说,您接着说……”
咸鱼
发表于 2005-6-4 21:14
“后来,我对这个没受过伤的人感兴趣起来,听说人们都管他叫老张,30多岁的样子
,可无论我怎么打听也没有人知道他更详细的事情,似乎他和所有人都认识却又和谁都不
认识,在他的身上总像有一团迷雾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实情况。有一天晚上,我起夜去外
面,刚尿完一回头就看见他就站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他冷冷的看着我,我总觉得他的
眼里似乎少了点什么。”老人看看张扬,问他:“你说一个人的眼里应该有什么?又会少
了什么?”
张扬一撇嘴,吐出两个字:“生气!!”
老人身体又是一震,说道:“对,就是生气!看过太多的死尸,我自然知道死尸的眼
睛是什么样的,而那时的他眼里已经没有了的,正是生气!他问我是不是在调查他,我说
没有我为什么要调查你;他冲我神秘的笑笑说这么久以来你是第一个怀疑我的人,我说什
么这么久我也没有怀疑过你啊;他得意的笑说你怀疑我也没有用了我会让你死无对证,我
很害怕以为他是敌人的特务要杀我灭口忙抽出枪,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就把我的枪下了,
快得都不可想象。他用枪指着我的头说:‘我给你两条路选,一条路是不再调查我的来历
,我会给你一样东西,靠着它你可以在医学界扬名立万至少五十年内在这个领域没有人能
超过你;另一条路就是让我杀了,永绝后患!’虽然一贯的教育告诉我要和坏人斗争到底
,可那时年轻的我还是选择了前一条路。他给了我那只手,却没说那是什么人的手也没有
说他是如何得到的,只是警告我忘记他这个人,然后在我眼前又是一花,已经失去了他的
影踪!”
“后来呢?”张扬不依不挠的追问。
“后来,我再不敢去打听他的消息,但不久以后听说他壮烈牺牲了,我想他是为了躲
开我;而我也在后来的战斗中为了保护一个伤员受了重伤,不能再上战场只好转业去当了
教师,那只手,是我懦弱一面的象征,我没有勇气去靠它来赢取我的名利就把它做成标本
放在家里,时刻警示我自己不能在关键的时候放弃我的原则;再后来闹文革,我怕这东西
有所损失就在解剖室里建了夹壁墙把它藏在那里,一转眼30多年就这么过去了,我因为退
休的原因也一直没有机会把它取出来。”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那只手的来历了?”朋友问。
“我只能说那只手是这么到我手里的,至于它是怎么来的,也许,你们应该问那个人
。”
“他不是牺牲了么?”朋友不服气的说,“让我们去问鬼啊!”
张扬听完这故事,想起了一个人,问自己,真的会是他?
老人长出了一口气说:“抗美援朝的时候,以前的老战友说在报纸上看过他站在领导
身边的照片,也许,他还没有死。”好象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他说:“其实,住院之前
我身体很好的,只是,那天去女儿家回来,女婿非要给我打车,我一看到那个司机我就晕
了过去,老毛病也都犯了只能成天躺在这里等死。”
“那个司机怎么了?”张扬有点明知故问。
“那司机竟然和那人长得一模一样,我晕倒以后他对我女婿说:‘快把武医生扶上车
,我送他去医院。’女婿当时也没在意,后来和我说起这事时他才想起来我只有在部队的
时候才当过医生——那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那司机看起来不过30多岁怎么可能那么称
呼我呢!”老人有点后怕的说:“难道竟然会是他?”
张扬先站起来对老人说:“武教授,真的很感谢你!其实您也不必把这当回事,这人
和人长得象的多了去了,乍一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也有很多。打搅您半天了,我们这就回
去了。”
老人也笑笑说:“人老了,就越发容易胡思乱想起来,那只手,如果学校想留的话就
留给学校,否则就交给你们处理吧,我看你们和这事有点缘分!“
张扬和朋友千恩万谢地告辞而去。出了医院朋友有点沮丧的说:“高兴而来,败兴而
归!原本以为他做的标本他能知道来历呢,没想到听了一中午的故事!”
咸鱼
发表于 2005-6-4 21:15
“也不能说没有收获,最起码,你还免费听了一段中国近代战争简史呢!”张扬嘴上
安慰着朋友,心里却在思考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找到那个司机。
“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去?”
“干什么去?你回你学校,我回我学校呗。对了,好好打听你们学校领导的意思,他
们要是真的不想解剖还真不如给我们拿着玩算了!”
“哦,我尽量吧!”朋友沉吟一下,说:“我还是觉得有什么在窥视着我们。”
“行啦,别乱想了,你还没老呢,胡思乱想什么!”张扬安慰着朋友,同时四处察看
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在窥视他们,发现真的是一切正常以后和朋友说声再见就挤上了回学校
的公交车。
结果,张扬就在回学校的车上遇见了彭侯,在《黄昏》这故事发生之后,当晚,张扬
问彭侯:“是不是你一直在窥视着我们,从我去医学院以后?”
“是我啊,其实在你去之前我就一直在窥视那只绿手,想得到那只手。”
“那只手除了是绿色以外还有什么别的秘密吗?”
彭侯神秘的笑笑:“当然!你以为那只是简单的一只手么?如果拥有它,我就相当于
拥有了一个宝藏。”
“什么样的宝藏,很大?”
“其实不能说拥有,只要我把我拥有这只手的消息放出去就会有一大群妖怪来用各种
宝物和我交换,或者来抢夺!到那时,沈阳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张扬不耐烦的问:“我只想知道这只手有什么特别的,能让你们都那么想得到它!”
白娣在旁边略有惊讶的说:“难道……难道那是……玄武的手?”
“玄武?龟蛇一体的那个?”张扬也有一点惊讶,“那不就是传说中守护北方的灵兽
么?”
彭侯拍拍张扬,说:“玄武的确是守护北方的灵兽,不过我说的玄武是它的子孙们,
玄武一族自古就负有守护密宝的责任而且他们天生就有能寻找宝物钱财的能力,经过千万
年的积累你自己想一想,会是怎么样的规模。”
白娣略有不安的说:“如果这只手出世的消息真的泄露出去一定会引起更多妖怪的注
意,那时候,拥有者和守护者甚至是稍有野心的人类都会十分危险。”她看看张扬,说:
“你最好劝你朋友把那只手收藏起来,在还没有被它们发现的时候,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
张扬不置可否的点头,心里在回想很久之前看的那篇故事:一个人因为救了一只大王
八而得到回报,那只王八从嘴里吐出一个小人把那个小人按在这人的胳膊里,从那以后,
这人竟然可以看到地下埋藏的宝藏——这就是玄武一族的力量?
彭侯打过一个电话以后,冷冷的对白娣说:“他还没有到寝室,也许,已经晚了!”
张扬急切的问:“什么?他还没到寝室?我们已经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无论他有什么
事这时候也该到寝室了!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吧?”
白娣和张扬同时用期盼的目光注视着彭侯,他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又是我,一个
是能见鬼的人类,一个是像得不能再像人类的蛇妖,只有我还算是个完整的妖怪。好了,
我去看看!”说完,身上涌出一股浓绿的气,他逐渐显出他那有点象人的原形——只是象
人形体的一段墨绿色木头而已,然后忽然不见。
张扬长出了一口气,问白娣:“你说他会出事么?”
咸鱼
发表于 2005-6-4 21:16
白娣幽幽的说:“彭侯的天敌一死,在这城市几乎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有和他抗衡的能
力;你的朋友就不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即使遇上最低级的妖怪他也没有丝毫还手的
能力,如果真的是为了那只手而袭击他,恐怕他凶多吉少,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扬摇头:“我不想做什么准备,我希望这只是我们虚惊一场。”他又问:“即使玄
武一族真的有什么宝藏,和那只手又有什么关系?”
白娣想了想说:“在我们的圈子里流传这样的说法:玄武一族相信只有保持肉体的完
整,死后的灵魂才能够超脱,它们的祖先会指引它们的灵魂获得永恒。从古至今,总有些
妖怪和人类想办法杀死玄武一族的领导者然后留下身体的一部分,等着继任的领导者主动
去寻找,然后待价而沽。一般来说继任者为了长辈的肉体完整会不惜一切代价,不论拥有
者提出怎么苛刻或无理的要求。”
“就不会有反抗?它们就默默忍受?”
“能够把残肢保留在自己手里的,也都不是一般的角色,或是道行高深的妖魔或是努
力修持的人类,都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即使玄武一族用尽全力也很难把先人的残肢找
回——所以,一直以来才会把玄武一族的残肢当成宝贝,而即使拥有者也不敢轻易示人,
一旦走漏风声,几乎就是群起而攻之的局面。”
张扬擦擦额头的汗:“这么说,我朋友现在不是很危险?”
“如果他还没有死的话,他真的是命大。”
“不行,我得去找他!在这时候,我必须和他共同面对!”
“你去哪里找他?你应该相信彭侯,现在我姐姐还没有恢复,我们两个都是普通的人
类,即使找到了你的朋友也只会给彭侯添更多的麻烦。不如在这里等彭侯的消息!”
“怎么等?你让我怎么等?”张扬大声叫喊,“我本来朋友就不多,我怎么能让他再
消失?”
白娣看着忽然发脾气的张扬,眼里充满了同情。
张扬发泄了一会,泄气的网沙发上一躺,说:“等彭侯回来的时候叫我,我睡一会儿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不让白娣看见他已忍不住的泪水,心里却默默的祈祷:漫天的
神佛啊,保佑我朋友吧,哪怕夺去我后半生的幸福,请保佑他!慈悲的神佛啊,保佑我的
朋友吧,即使剥夺我的生命,请保佑他!
等待,永远是漫长的,在张扬以为已经过了几十个世纪时间的时候,彭侯象消失时一
样忽然出现。
张扬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急切的问:“找到了么?找到了么?”
彭侯的眼里只有悲伤:“我发动了全沈阳的妖怪去找他,许诺谁找他就可以咬我一口
。结果,终于找到了他,只是……”
“只是什么?他受伤了?”
“一个小妖告诉我,它看到有人把他送进了警察局。在警察局非正常死亡的停尸间,
我看到了他的尸体,惨不忍睹!”
“你看错了,你一定看错了!”张扬有点眩晕,费劲的抓住沙发的扶手,急迫的问:
“你看到他的脸了?”
“我和他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对他的气再熟悉不过,怎么可能看错!”彭侯痛苦的
说:“我倒宁愿自己看错了,他虽然和我关系不怎么好,毕竟也是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同
学。”
张扬颓然地倒在沙发上,开始无声的哭泣。
白娣注意到彭侯左手的小指段了一节,伤口还在流着清亮的绿色汁液,轻轻的问:“
你的手?”
“说过的话就得算数,我让那小妖咬了一口!”彭侯有点恼怒的说。
“还能恢复么?”
“再过个几百年也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彭侯坐在张扬的身边,忽然对着张扬吹了
一口气,张扬睁开迷朦的眼看了他一下,头一歪,昏昏睡去。
白娣叹了口气,说:“他这个年龄很难遭遇到这种生离死别的。”
“是啊,现在我最担心的是那只手,我们已经死了一个人如果再被人捷足先登,我这
么多年都白活了!”
咸鱼
发表于 2005-6-4 21:17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在这里照顾他,我回学校去把那只手偷出来,也许,放在我们的手里才是最安全
的!”
白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我相信你!我想,他也是相信你的!”
“你放心,我不会独吞的,虽然我真的很想要那个。”
“我想,玄武一族应该已经听到风声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彭侯点点头,看了看沉睡的张扬,转身出去。白娣也看着沉睡的张扬,心里涌起一股
别样的滋味。
张扬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白娣刻意不去提及头天晚上的事。张扬经过一夜的
休息,心理上已经默认了这事实,可又总是逃避这事实,他没有问白娣彭侯去了哪里,只
说自己想回学校去上课。
白娣没阻拦他,只是劝他不要想得太多。
学校里,一个警察已经等了张扬一个上午,因为死者同学证明死者是和张扬一起出去
以后才失踪死亡的,而张扬也是几乎同时失踪,直到他回到学校为止他都是警方怀疑的对
象,而张扬一看到那个熟悉的警察就明白了一切,他不紧不慢的走到那警察的身边,轻声
问:“金SIR,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警方有点事需要你配合一下。”金姓警察一脸快意的看着张扬。
“在这里?还是去警察局?”张扬直视他的那张笑脸,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方便的话,请你跟我到警察局去一趟。”
“好。”
警察局里,还是上次那几个男人,他们审问犯人似的对张扬进行着逼问。
“你认识某某某么?”
“他是我朋友。”
“昨天你去找过他?”
“是。”
“后来他和你一起离开?”
“是。”
“后来你们去了哪里?”
“去看他们学院的一个老教授。”
“再后来呢?”
“我回学校,他也回自己的学校。”
“你没有跟着他一起?”
“没有。”
警察们互相看了几眼,一个人突然说:“他死了!”
张扬并没有他们预料那样激动,只是忽然颤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他怎么死的
?”
“你不惊讶?”
“我问你们他是怎么死的?”
“这个,我们正在调查当中。你知道他已经死了?”警察追问。
“刚刚知道,你们说的。”
“你和他关系不好?”
“不,我和他关系很好,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你听到他的死你一点也没有惊讶。”
“每个人都会死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你不知道他的死对你很不利么?所有的证人和证据都证明你是他死前最后接触的人
。”
“应该是这样的吧。”张扬忽然抬头,冷冷的问:“你们怀疑我?”
金姓警察有点困窘,总觉得这审问似乎被张扬牵着走,忽然一拍桌子,大声喝问:“
你昨天找他干什么?”
“他想我了,让我去看他。”
“你们为什么去看那个教授?”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陪着他。”
“出医院以后你们真的分开了?”
“当然。”
“有谁证明?”
“我在218上碰到了他的同学,那人可以证明我是自己回学校的。”
“那人叫什么?”
“应该叫彭侯吧,是他一个寝室的。”
咸鱼
发表于 2005-6-4 21:17
“那谁能证明你回到学校以后就没有回去找他呢?根据我们的调查,从昨天你出去以
后直到今天中午才回到学校,这段时间,从晚上你下了218以后的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一个朋友的家里。”
“什么朋友?”
“女性朋友。”
“她叫什么?和你什么关系?”
“白娣,她和我什么关系?能让我在她家里过夜,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男女关系?”
“说话注意点。我们只是朋友,没你说的那么肮脏。”
“你们一直在一起?”
“是啊,从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中午。”
……
……
狂轰乱炸的审问进行了一夜,张扬的回答没有任何出入。然后,是彭侯和白娣的证词
,他们都可以证明张扬所说的话,白娣更可以证明张扬确实一夜都在睡觉,然而,警察们
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张扬不放,他们坚信,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有详细计划的团伙作案
的恶意杀人案件。
张扬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问了一个问题,为了这问题他们又讨论了将近一天,
才最终由高层领导拍板把张扬放了出去。张扬当时问的是:我有什么杀他的动机?
事情总是有因才有果的,张扬和他朋友一直以来都是十分的要好,没有任何的争吵更
没有任何金钱或者其它的复杂关系,张扬有什么杀人的动机?可警察自有他们的判断,他
们武断的认为张扬既然能对朋友的死那么冷漠一定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远没有旁人看到的
那么好甚至有可能是面和心不和,也许张扬有什么把柄被死者掌握而张扬就是为了等待一
个合适的机会下手除去这眼中丁。所以,张扬即使得到了自由,也是部分的。他必须承诺
随传随到,并且在案子没有彻底完结的时候他不能离开沈阳辖区,否则,只好再把他投进
局子里去。
离开警察局的时候,金姓警察故意走到张扬身边说:“我当初怎么说的?只要你敢违
法犯罪,我才不管你老子是什么人,照抓不误!今天你是这么走出去,下次我让你进来就
再也出不去!”
张扬冷冷的看着他,嘴里故做平静的说:“希望会有下一次。不过,我得说实话,你
这人真的很讨厌!”
不理会那警察的威胁,张扬鼓励自己要坚强着走出警察局。当他筋疲力尽地回到学校
,进了寝室,关上门,趴在自己的床上,他忽然放声大哭。他知道哭过这一次以后,他必
须坚强起来,因为他必须为朋友报仇;他必须去面对别人怀疑的目光;他必须去直面即将
到来的考试;他必须在沈阳这城市找到那个杀害他朋友的凶手——不论它是人还是妖,自
己都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为朋友报仇。
彭侯和白娣都表示要帮助他,可张扬谢绝了,他说,他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到那
元凶,到那时才需要借助她们的力量来帮助他消灭那元凶。彭侯很肯定的说,袭击那个某
某某的一定是妖怪,一只很强大的妖怪——在他回学校偷绿手的时候,他们不期而遇,因
为互相忌惮而没有动手。
彭侯说:“现在,你和我们在一起是安全的。已经有一些妖怪听说玄武之手出世的消
息而奔沈阳过来,以后,所有和玄武之手有关系的人或者妖怪都是很危险的,你不能自己
再出去乱跑。”
难得的,白娣赞成他的看法。白娣说:“即使你要出去寻找,也要等姐姐恢复以后,
我陪你去。”
既然它们已经把事态说得那么明确险恶,张扬还能怎么样,只好听他们的,每天小心
翼翼的生活。
然而,小心并不能驶得万年船,那天,在去白娣家的路上,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小子在
经过张扬身边时轻声说:“玄武之手在你那里。”
张扬身体一颤,冷冷盯着那小子。
那小子调皮的笑笑,说:“好好保管,别让妖魔鬼怪抢去喽,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等那小子走出很远以后,张扬才敢挪动身体,心里问自己,真的会看错么?明明是个
人类,为什么却又给他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他又怎么会知道玄武之手的事情?
摇摇头,张扬对自己笑了笑,安慰自己说:“管他什么呢,兵来将挡水来土囤,还有
彭侯呢。”想到彭侯不觉又皱起眉头,这小子自从说要把玄武之手藏到一个隐秘地方之后
,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过,不会带着那宝贝私奔了吧?一想到彭侯当初胆怯的样子都会忍
不住的笑。那么,彭侯究竟去了哪里呢?
那,应该是下一个故事了。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30
沈阳怪谈--蓝发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32
彭侯归来
彭侯消失已经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张扬无聊的时候就会去找白娣,反正她平时也是
没有什么事情做,整天在家里研究各种希奇古怪的东西。有时,张扬甚至会有她只是一个
普通女孩的错觉,特别是看着她练字或画画时专著的表情,是那么的纯真可爱。可只要她
一说话,张扬就会惊醒过来:眼前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更不是一个普通的妖怪,她是大名
鼎鼎的白素贞!
那天,偶然提及之前遇到的那个高中生,张扬自己叹息到:“我真的看不出他有什么
特别的地方!似乎自从认识你以后我总能遇到我弄不懂的事,看不清楚的人。”
白娣一边写她的大字,一边说:“那只绿手可和我没有关系,是你自寻烦恼的。”
张扬听到绿手这词,当时黯然,想起了遇害的朋友,他问:“人死后是有灵魂的,这
是我自己都见过的。可为什么他死了以后,我找遍了他可能留恋的地方都没有他的魂魄?
甚至在回魂夜那天他也没有回家去?”
白娣停下写字,仔细想了很久说:“两种可能。第一,他的魂魄已经彻底消散在这时
空之中,也就是所谓的‘魂飞魄散’;第二种可能就是他的魂被袭击他的妖魔吞噬,控制
,他身不由己。”
“我想救他!他活着的时候我没能救他的命,他死以后我就应该拯救他的灵魂。”
“先不用想别人,多替你自己考虑吧。虽然那只手不在你手里,可消息灵通的妖怪一
定能知道你和那只手的关系,彭侯现在又不在,姐姐还在昏睡,如果来的是小妖我和姐姐
还可以抵挡,可如果来几个和我们道行差不多的我自己也很难再有余力去保护你。所以,
你最好有点自保的能力。”
张扬摸摸鼻子,说:“我哪有什么自保的能力啊。除了能看见点别人看不见的,我和
其他人不是一样的嘛。”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他说:“你说,如果我有一件很强的法器
是不是可以伤害到那些想害我的妖怪?”
“当然,只是现在很少有人相信妖魔鬼怪的存在了,那些所谓的大师也就是学学前辈
的样子,手里的法器都是平凡货色,哪还有什么高强的法器!”
于是张扬给她描述《橙雾》故事里自己曾经拥有过的那个法锥,白娣听得很仔细,然
后她说:“这的确应该是个有很强法力的法器,也许是西藏活佛用过的,既然能伤害那个
什么老蔡,想来对我们也是很有伤害的。只是,现在你去哪里找那个法锥呢?你连老蔡在
哪里都不知道。”
“他在开出租车!”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调查绿手来历的时候,武教授说看见过一个很象他阵亡战友的人,那人竟然知
道他是军医。”
“你怀疑那个人是老蔡?”
“不是怀疑,是肯定!只有老蔡才能在那样的战场上不受到伤害,只有老蔡能在那样
的环境里生存,只有老蔡曾经在抗美援朝时跟在领导的左右还上了照片。只是武教授根本
想不懂为什么当初的那个人不会老,为什么不让他去调查那人的来历,而我就知道,老蔡
不想引人注意,老蔡一直都只想清净的活着。”
“那现在你想怎么样?去找他?跟他借那个能杀了他的法器?他凭什么借给你啊!”
“这个……”张扬还真没有想过这问题,以老蔡的性格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生死操纵于
旁人之手?
“而且,现在彭侯不在,你一旦有什么危险我都难及时援助。”
一想到彭侯张扬气得牙根直痒:“这小子说是去藏那只手,一去就是一个月,等他回
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谁这么想我啊,我才走了不到一个月啊!妹妹,是你想哥哥么?”随着彭侯懒洋洋
的声音出现的是他那一团糟的身体,他站在白娣的身边伸手搂住她。
白娣没有反抗只是拿沾满浓墨的毛笔往他的脸上招呼,彭侯狼狈的后退,嘴里叫喊连
连:“妹妹,哥哥就是稀罕稀罕你不用这样吧。”
张扬冷笑:“刚才我们俩说什么你都听见了?”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32
“也没都听见,只有一点!”彭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真不喜欢用这原形跑来跑去
的,边说边整理起自己的外形来。一点一点的,英俊的脸蓝色的头发,松松垮垮的衣裤,
嬉皮笑脸的表情。张扬看着他那一头让自己羡慕很久的蓝色头发,禁不住伸出手去一把抓
了过来。
“哎,别,别那么使劲!这是头发,不是野草!”彭侯抗议着。
张扬咬牙切齿的说:“你敢用我最喜欢的蓝色!我杀了你!我一直都想去弄还不敢弄
呢,你凭什么!”
彭侯挣扎了脱离张扬的魔爪,梳理一下蓝色的头发,骄傲的说:“凭什么?就凭我帅
!就凭我吊!就凭我出去一个月认识了32个女朋友,你,行吗?”他不屑的看看张扬。
张扬一撇嘴:“认识再多人有什么用,你有那个能力嘛!”
“谁说我没有?老子这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东方神鹿!”边说边站起来准备脱裤子
。
白娣看不惯他们的行为,一转身说:“我去买菜,等会儿一起吃饭,你们聊吧!”说
完急忙下楼。
彭侯眨眨眼睛问张扬:“你惹她生气了?”
“滚,明明是你!”
“我没有啊!”
“你看你自己是什么行为!”张扬指指他脱到一半的裤子,说:“就算人家白娣和你
熟,就算人家有千多年的经历,就算人家曾经结过婚生过孩子,就算人家也见识过啥叫男
人,可最终人家也是个女性,有你这么不要脸当着她的面就脱裤子露下身的吗?整个一露
阴癖!”
“哦?是吗?这一个多月脱习惯了!”
“滚,别污染我纯洁的耳朵!还有,我告诉你,人家那个东方神鹿说的是一贼能跑的
女性,和你下面那玩意没有任何关系,知道不?”
“噢,你早说嘛!”彭侯坏坏的笑笑,说:“兄弟,我跟你说,人生极乐不过……”
“别,别跟我说,我不想听!”张扬急忙打断他,“我知道你这一个月艳遇不断,不
过,我真的不想知道。我还得问问你,你当初答应白娣的事还算不算数?”
“算!怎么不算!君子一言,死马难追!”
张扬偷笑,说:“那我就放心大胆的去做我的事了。”
“你做什么事?”
“不用和你说吧,你只是个保镖而已。”
“你把我当保镖?”
“是啊!”
彭侯眼里闪过一丝愠色,骂道:“等你死后,我一定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卸了
你的肉,拆了你的骨头,炖汤喝!把你那花花肠子弄水洗干净,熘肥肠吃!”
张扬大笑,“行啊,我死了以后就把身子交给你了,你爱怎么玩怎么玩!不过,我活
着的时候你最好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不然如果我一不小心挂了,你对白娣的承诺就不算了
!”
“哼哼!”彭侯被张扬气得鼓鼓的,却不能说什么,只能把自己的胳膊从背后绕到前
面掐住自己的脖子,装成吊死鬼吓他。
饭桌上,两个人谁都不理谁,白娣感到十分好奇,自己下楼的时候两个人还好得什么
似的,怎么回来以后又跟仇敌似的?吃完饭,张扬伸个懒腰说:“好饱,我回学校了。”
说完看着彭侯。
彭侯没好气的说:“走回去也就他妈20分钟的路,能有什么事,你那么怕死?”
张扬看自己的目的达到,高高兴兴的下楼去了,临走时不忘挖苦彭侯:“如果这20多
分钟我失踪了,你说实话,你着急不?”
彭侯气得都能把筷子咬断,说:“你死了才好!”
少年
张扬当然不会死,不过,他遇到了麻烦。
刚下楼没走多远,张扬就看到从对面走来一群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大概有10个
人左右。走到张扬身边的时候,把他围在中间。那些小子穿着和彭侯类似的衣服,染着五
颜六色的头发,其中一个叼着烟,很吊的对张扬说:“你就叫张扬吧,我们老大要见你!
”
“老大?你们老大谁啊,我认识他么!”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33
“别废话,老大说了只要你的一只手。”
“我总共就两只手,你们老大挺牛啊,一下子就要了一半。”
“你***这么墨迹呢,跟我走不?”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张扬。他笑笑,说:“行啊,咱们去哪?”
“路上别***多话。”
两个人夹住张扬,张扬只感觉后背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抵住了。又有一个人跑到马路上
去拦出租车。张扬心里想:妈的,他们有刀!就是想见我也不用这样,不至于要坐车那么
远吧,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送我回来上课。似乎被绑架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倒真的有
点出世的感觉。
一伙人分乘3辆出租车直奔东陵(说明一下,东陵又叫清福陵,是努尔哈赤的陵寝,最
近申请世界文化遗产刚刚成功。而张扬所在的农业大学离东陵很近,只有公交车的几站地
而已。)和张扬一起坐在后坐的是那两个夹住他的小子,坐前面副驾驶位置的是那个叼着
烟卷的小子。
张扬上了出租车以后就有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似乎有什么危险正在逼近,他回回头看
后面,没有什么;在看看前面,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是,司机对他笑了一下。坐出租车的
人都知道,司机为了自身的安全会加一种叫防护网的障蔽,这样后面的乘客即使有歹心也
没办法从后面下手;而车内更有个后视镜可以观察车内乘客的动作,一般来说那个后视镜
从司机的位置看刚好能看到后座上绝大部分空间,而从后座看过去却只能看见司机的鼻子
以下。所以当张扬看到司机的笑以后,觉得这笑容似乎很熟悉,又似乎有点陌生。
司机随意地问:“你们这么多人,这么晚还去东陵公园玩啊!”
他边上那小子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司机见他们没什么反应,也就不再
多话。
车程不长,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下车以后张扬还在纳闷:是谁弄了一群小弟绑架自
己,那么急着想见自己难道有什么事?转念一想,自己和黑社会也没有什么关联,怎么也
不可能找到自己头上的。
两个人架着张扬七转八转就到里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不过,周围除了树还是树,真是
杀人越货,管杀不管埋的风水宝地。张扬一想到这就暗骂自己什么不吉利说什么,然后四
处寻找那个想见自己的人。只见叼着烟的小子大声说:“老大,我们把人弄来了!”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和我哥要聊一会。”身后一个平静的声音说。
他哥?谁是他哥?张扬早就抱怨自己没有个弟弟可以任意欺凌,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自
愿来当。不过,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他回过头,一张笑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你?”张
扬有点惊讶。
“是啊,怎么样,我说我还会再找你的,当时你还一脸不相信呢。”竟然是那个知道
玄武之手的高中生。
张扬摸摸鼻子,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要你的一只手!”
“我只有两只手!你要哪只?”
“我要你的第三只手!”那小子一脸的严肃。
“我没做过贼,怎么会有第三只手?”
“张扬,别打马虎眼!”那小子有点恼火:“我劝你最好把玄武之手还给我,不然有
你受的!”
“你这算是威胁我吧?”张扬撇撇嘴,说:“我长这么大就一个毛病想改也改不掉,
就是别人硬我比他更硬!我就想不懂你一个大活人要那只手干什么,你能拿多久?只怕也
是引火烧身吧!”
“这个不用你管,反正我出来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找这只手的,好不容易有了它的消息
我是怎么也不会放弃的!”那小子顿了顿,说:“真没想到原来这么多年它和我就那么近
,我只差一点,只差一点。”
张扬又用眼睛仔细的观察这小子,精气神都绝对是人类的,只是他的魂颜色有些飘散
,不象正常人那样凝结一体,难道是,借尸还魂?张扬忽然想起,为什么他会对玄武之手
那么感兴趣了,对他说:“你不是人类,你是玄武一族的?”
那小子睁大眼睛盯着张扬看了很久,大叫一声,才说:“靠!这你都能猜出来?我真
是佩服你了!难怪最后玄武之手会落到你的手里。”
“我再说明一下:玄武之手真的不在我这!还有,我要问你,我朋友是你杀的么?”
“杀人?大哥,你仔细看看,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杀死人么。”
张扬想了想,用很平和的语气说:“我很同情你,真的!”
“同情我?你知道了什么?”
“被困在这肉体里很痛苦吧?你为什么不毁掉这肉体,只有那样你才能获得真正的自
由。”
那小子再一次被张扬的话语震动,他颤抖着,指着张扬说:“你……你不是人……你
是什么……似乎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是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只是我见过太多的妖怪,也听过太多的故事,对你的
经历多少可以猜到一些。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告诉你那只手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绝
对的安全。况且以你现在的实力你还能保护它么?”
“……我不知道……可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发誓一定要夺回那只手的,他还在等着
我。”
“既然他还活着,你就更不用急着拿回那只手了!”张扬劝他。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33
那小子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忽然用两只手掐住张扬的脖子,气呼呼的说:“我凭什么
相信你?当初就是你们人类砍掉了他的手,就是你们因为贪婪才会对我们一族不断追杀,
就是因为所谓的宝藏所谓的回报就杀害了我们那么多的亲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刚才不是聊得很好吗,怎么忽然又动了杀机?”
那小子回头,却只觉得双手一麻,张扬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握。“是谁?鬼鬼祟祟的见
不得人么?”
“不是见不得人,是见不得龟。”那人轻轻的弹起,把张扬置于高处一枝伸展的粗树
干上,然后落下,对面前的人说:“你还不能杀他!”
“为什么?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只因为我比你强!”来人忽然闪动身影,消失不见。
张扬看得很清楚,那个在最危险时救了自己一命的,竟是很久不见面的老蔡(在《橙
雾》中出场),而现在,他正站在那小子的身后,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他的指甲闪着
乌青色诡异的光。
一个回合,一个回合而已,那小子倒在地上。老蔡没有杀他,只是让他完全没有了还
手的能力,老蔡低声说:“原来你是靠着借尸还魂才上了这小子的身,我问你几句话,你
必须老实回答。”
那小子扭过头,想拒绝,却听到老蔡问的是:“大老张还没有死呢吧?”
“你怎么认识他的?”他很惊讶。
“回答我!”
“没有!”
“好。第二个问题,他既然没死一定是在你们的大王八窝里睡觉喽?”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得到张扬手里的玄武之手,你想怎么处理它。”
“我当然是拿回去,给他!”
老蔡打量他半天,冷冷说:“你就用这人类的身体去?保护圣殿的结界会让你通过么
?”
“这,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圣殿的存在?”
“大老张没和你说过他的战友?”
“你就是那个总也不死不受伤的……”
“那个就是我,”老蔡又跃起把张扬抱了下来,笑着说:“你可不能死啊,我还有两
件事情要让你去办呢,你如果死了谁去给我办事啊。”
张扬也轻轻的笑,说:“武大夫说的那个战友也是你吧。”
老蔡点头,说:“当然是我。”
那小子满脸的不可思议,心里对自己说:“今天真倒霉,碰到两个怪人!在他们面前
怎么连一点秘密都不能保留啊,他们都是什么来路?看这样子他们好象也是认识的。”
老蔡拉着他们俩说:“先找个地方,我把关于那只手的事说给你们听!”
那小子指着张扬,说:“凭什么让他知道我们的秘密?”
老蔡正色道:“他还要替我去寻找那把钥匙呢,不让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怎么行!
你以为凭你现在的样子自己就能找到钥匙?”
张扬看那小子不再说话,又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就提议不如去白娣的家,老蔡面有难
色的说:“前一段时间我知道有个很有点能力的妖精全城的找一个人,我想也许是和那只
手有点关系。”
张扬也没有多解释,只是点头。那个小子一脸的不服气,却不敢造次。
来到公园外,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张扬笑了,我说那个司机的笑容怎么那么眼熟呢
,原来老蔡真的去开出租车了,那武教授说的也都成立了,终于没有盲点啦!(作者按:
有读者反映《绿手》前后有矛盾的地方,在这里做个简单的解释,绿手分成前后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发生在《黄昏》之前第二个部分发生在《黄昏》之后,由于当时写的时候没有
明显的标识或许会给一些人带来困扰,特此解释。)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35
白娣的家
张扬领着两个人走进白娣家门的时候,白娣和彭侯正在看电视。彭侯似乎忘记晚饭时
的不愉快,主动和张扬打招呼,张扬却冷冷回应。指着小武说:“就在我走回学校的20分
钟里这小子差点要了我的命,保镖,如果我真的挂了,你的诺言是不是就算没能实现呢?
”
然后不理会彭侯对他翻着白眼,准备给他们一一介绍。
(笔者写到这里忽然想,如果张扬是用以下方式介绍各位朋友的话,将会是多么有趣
的事:
这个,白娣,别看一副清纯的样子,她的年纪都够当你的祖奶奶了;
这个,彭侯,学做人学到连生理结构都一模一样,居然还学人家得伤风感冒;
这个,老蔡,战场上不受伤不会死的顽强战士,我们的开国功臣,无名英雄;
这个,玄武一族的,借尸还魂,把自己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法力浪费得七七八八,现在
就一普通孩子!)
不说笑话,言归正传。
老蔡看看白娣又看看彭侯,迟疑的说:“也要跟他们说?这对玄武一族而言是个很大
的秘密。”
张扬无可奈何的说:“我也没有办法啊,你们都想要的那只手在彭侯手里,这里是白
娣的家我们也不能喧宾夺主吧。而且,我可以保证他们对你们的事只有帮助,不会有任何
别的。”
白娣看了看老蔡说:“张扬这就是你说的老蔡吧。”
张扬点头,自嘲地说:“现在,这屋子里只有我才是真正名副其实的人吧!”他指了
指白娣介绍到:“这个就是白蛇传里的白蛇;那个瞪着我的是彭侯,上次弄得满城风雨的
就是他;这是老蔡,很久之前就认识的一个人,原来是吃皇粮的;这个,我不认识,应该
是想要那只手的玄武一族的人。”
老蔡看着白娣,惊讶的大张着嘴,半天才喃喃的说:“不象,不象,身上没有妖气。
”
彭侯看看老蔡又看看那小子,表情严肃起来,冷冷的说:“你们是来和我要那只手的
?”
老蔡沉声说:“不,我只是来告诉你们这只手的来历。因为,我也是受人所托。”
张扬对老蔡说:“不急不急,你先等会。”然后很舒服的靠在沙发上,对那小子说:
“混黑社会的那个,你叫什么啊?从进来你就没说过话,我就等着你自我介绍呢。”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36
那小子很吊的瞪了他一眼说:“我姓武。从我们一族一直守侯的圣殿来,有7年多的时
间了,我只是感觉到那只手就在沈阳范围之内,却怎么也找不到。没想到,我竟然忽略了
眼皮底下,爷爷也真是的居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便往夹壁墙里一塞,早知道这样的话我
还瞎跑什么!”
“你爷爷?谁啊?”张扬问。
“就是一直藏着那只手的武思远!”
“他怎么会是你爷爷的?”
“应该说,他是这肉体的爷爷。”
彭侯忽然指着他问:“肉体的主人呢?你杀了他?”
小武摆着手说:“没有,没有,我们一族是不能杀人的。”
“那这肉体你是从哪里弄的?真的是武教授的孙子?”张扬问。
“是,95年浑河涨水,这个孩子不知道深浅下水去玩,结果就淹死在里面了;刚好那
时候我从自己的肉体里出来找不到新的肉体,只好暂时借用一下啦。”
张扬接着问道:“从那以后你就被这肉体锁在里面出不来了?”
“是啊,我本以为借用一下,想离开就可以随意离开了呢,没想到却被锁在肉体里!
这7年多我一直想出去都做不到,更可怕的是这肉体竟然还在生长,也许只有当肉体死亡以
后我才能出去吧。”
张扬不在提问,白娣是个优秀的旁听者,只有彭侯对它的事更有兴趣,催促着说:“
来,说说你的故事。”
小武眨眨眼睛,说:“我的故事?我能有什么故事!从我有意识的那天起每天都是提
心吊胆的,人类和妖精为了得到我们的尸体为了传说中的宝藏对我们一族展开了大屠杀,
几千年下来我们的成员越来越少,大部分都分散在荒山野岭只有极少数的人还住在圣殿里
保护圣殿。60多年前,我们族中的长老在冥思中忽然看到了他的前世,他告诉我们他要去
追寻他的前生,然后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他,可是因为怕被外面太多
贪婪的人和妖怪追杀,我们谁都不敢走出圣殿的大门,直到长老自己回来那天。
他回来时是用一副人类的样子,老得不能再老了。他刚进门就昏了过去,我们七手八
脚的去抬他,才发现他的手居然被人齐腕斩断。等他醒过来后,就说他的手被留在了人间
根据他的冥思,那只手会指引他想寻找的那人找到他,然后他又昏了。从那以后他就一直
处于昏迷状态,再也没有醒过来,我们这些小辈要根据传统出圣殿寻找他的手,却又害怕
被追杀,一个长老给了我们一个建议:把肉体留在圣殿,只是神游然后附身到新死的人类
肉体上,那样即使受到了伤害也只是人类的肉体,更重要的是不必因为寻找那只手而损失
我们玄武一族更多的人员。我就是这么做的,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个肉体。
我醒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人正搂着我在哭,她说她是我妈妈;我假装失忆混蒙过关,
从那以后我就用这人的身份活着,一边摸索离开肉体的方法,以便寻找那没有下落的手。
巧合的是,那只手的拥有者竟是我的爷爷,直到你去找过他以后他才偶尔和我提起这件事
情,而现在的我也没有什么大的法力,只好想办法逼张扬把那只手还给我,所以今天才会
想到要绑架他。”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36
老蔡咳了一下说:“我补充一下。我的事你们也都听张扬说过了吧,还有一件事是张
扬不知道的。我遇见大老张的时候,哦,大老张也就是小武他们的那个长老,那时抗美援
朝战争还没有开始。大老张一眼就看出了我不是人,我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打过几次之后
我们就成了朋友。有一天他告诉我说他正在寻找他的前世,可他在冥思中得到的启示却是
另一种可能,在冥思里他看到一个身影拿着一只绿色的手走在前面,那身影的身后就是他
在寻找的前世的故人,他们正走在通往它们玄武一族圣殿的路上,凭直觉他知道那只绿色
的手就是他自己的手,他固执的求我砍下他的手,我把他当成疯子不理他。
就在我转身的一会儿,他竟然自己砍断了手,那只手落地以后迅速的缩小,变色,成
了你们见到的样子。大老张叮嘱我务必把那只手送给一个真正的人类,一个不知道玄武之
手价值的人类;后来因为武医生怀疑我的身份,我就半是恐吓半是强迫的把那只手给了他
。大老张还告诉我,在圣殿外面有他们老祖宗玄武留下的结界,除了玄武一族能够进入以
外,所有的生物都不能,而要解开那个结界就必须找到一把钥匙——玄武之泪。他说他要
去找玄武之泪,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而我也一直在打听玄武之泪究竟是个什
么样的东西。张扬,我要求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帮我寻找玄武之泪!”
“什么?别强人所难嘛,你连那个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让我怎么去找?”张扬抱怨
道。
“我发现,总会在你身边发生奇怪的事情,似乎所有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都会因为你的
存在而混到一起,或许以后就会有机会碰到知道玄武之泪的人或妖怪呢。”老蔡解释说。
“我倒真的希望是什么也没有遇见过,我只想过普通的生活。”
彭侯笑着劝他:“你这样还怎么过普通的生活?全城有一半以上的妖精知道你和我在
一起!”
张扬无力的低下头,说:“老蔡,我答应你。不过,就象答应白娣要找一个人一样,
我只能随便查访,象这种连要找的东西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我还是头一次呢。”
老蔡点头,然后转过头对小武说:“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小武想了想说:“我只想知道那只手现在在哪里,有谁在保护它?”
“没有人保护它。”彭侯接着说:“我把它藏在一个很远很远又很神秘的地方,绝对
的安全!”
张扬打断他说:“你所谓的绝对安全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就是,没有人,也没有妖怪能找到那里!”他顿了顿,指着白娣说:“在座的除了
我和她,没有谁会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更不用说外人了。”
白娣脸上露出微笑,心里对彭侯的藏宝地点十分满意。
张扬看看白娣的表情,想起白娣曾经和他提过的那个修行了800的山谷,也觉得那里是
最合适的。
老蔡对张扬是绝对相信的,既然他也面露满意之色那就是真的安全,自己也就不用担
心了。
小武自己没有什么残存能力,虽然很想要那只手,却也知道那是给自己惹祸上身,既
然那只手暂时是安全的,为了能送那只手回族里的圣殿,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只遗失了很
多年的钥匙----玄武之泪。
老蔡站起来,说:“我们也都把那只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钥
匙。如果能够进到玄武一族的圣殿,听说都会有点意外收获。我准备走了,小武,你不回
家?”
张扬忙拦住老蔡,把自己一个人不安全想和他借那法锥的想法说给他听,老蔡毫不留
余地的拒绝了他。他说:“别想打法锥的主意,我已经把他彻底的销毁,融成了银汁,筑
了几枚硬币,你要么?”
张扬想了想说:“也好,下次见面给我几个。还有,小蔡还没有回来?他当初为什么
选择了我?”
“这个,恐怕你得等他回来以后你自己去问他。”
张扬点头,拍了拍小武的头,说:“弟弟乖哦,哥哥给你买糖吃。没事就来找我玩啊
。”
小武愤恨的瞪了他一眼,不说话,跟着老蔡下楼去。
彭侯冷笑一声,说:“刚刚还要杀你的人,这么快你就忘了?还邀请他再来,到时候
我可不管你。”
张扬求助的看着白娣说:“姐姐,你不帮帮我?”
白娣看看彭侯,又看看张扬,做沉思状,良久,忽然问:“为什么那个老蔡对我们进
玄武一族的圣殿会那么热心?他刚刚还说会有点以外收获,他知道一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东西?”
张扬替他辩解说:“他不也是受人所托嘛。”
“我不这么想,在这件事上,我总觉得他有利用我们的嫌疑。”白娣分析道:“他曾
经是皇帝,也许他会知道一些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秘密。也许,我们只是他局中的几
颗棋子而已。”
张扬心里一抖:“不会有那么复杂吧,到底,有着怎样的阴谋?难道真的没有什么人
是自己可以去相信的?难道老蔡真的会有什么别的隐瞒着自己?难道一场巨大的骗局已经
展开?难道,真有欺骗?”
彭侯幽幽的说:“即使真有欺骗,我们也必须入局,我们没得选择。”
“为什么?”张扬不懂。
“只有身在局中才能发现他的秘密,同时,达到我们的目的。在进入圣殿这一目的上
,我们,是一致的可以互相帮助;至于进去以后,分道扬镳也好,反目成仇也罢,都是我
们可以控制的了。”
看着白娣也在点头,张扬不禁为自己身陷旋涡之中而懊悔不已。
只是,事情已经开始,没有谁可以再去阻止。
只有,等待后续事态的发生。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37
沈阳怪谈--靛青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38
白娣自从开始她所谓的人类生活以来,就从没有为自己的事情愁过,因为白蛇给她弄了
很大的一笔钱,所以她不用工作,每天在家里看看电视,做饭,写字或者画画,更多的时
间则是和张扬或是彭侯一起发呆,想象着自己找到一直想找的那个男人时他会是怎么样的
表情——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吧?
白娣的字写得龙飞凤舞自成一家,她的画也不是普通的棒,只是她喜欢用一些别人不
常用也不敢用太多的颜色作画,例如,靛青。另外,她作画时颜料的消耗是巨大的,一般
来说购买颜料都应该是张扬的事,偏偏那天彭侯非拉着张扬去上网,而她又对网络一窍不
通,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兴趣,再加上作画的冲动还没有消失,在干等张扬也不回来的
情况下白娣只好自己收拾干净走出家门,去购买靛青。而故事,就发生在她买靛青之后。
在白蛇昏睡的时候,白娣只是一个有着千年记忆的普通女孩,她没有什么可以保护自
己的力量,这也是白蛇为什么会让她一直昏睡的原因。虽然有着千年的记忆,可她在人间
自己去生活感受的日子不过几个月而已,所以在张扬和彭侯看来她是幼稚得可爱,天真得
可笑——只是,一旦白蛇醒来,她是绝对的危险生物。
白娣买好颜料走出商店的时候还是中午,可直到晚上路灯亮起她也没有回家,当看着
越来越少的行人和冷清的街道,白娣终于意识到一个她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她迷路了!在
沈阳这个方向感很强的城市里,迷路,对任何人来说都应该是个玩笑,可这玩笑恰恰发生
在了白娣的身上。当她第四次经过同一家商店时她才意识到这一事实,不过,她并不着急
,别忘记她是有着千年记忆的女孩,而白蛇也还在她的体内,对她而言应该没有什么是危
险的。
可是,总会有人或是妖精是不开眼的。在她身后跟踪很久的男人终于沉不住气,几步
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袖子说:“小姐,请留步,我有一些疑问想请你回答。”
白娣借着昏黄的路灯打量眼前的男人,高高的个子,宽阔的额头,炯炯有神的眼睛放
着异常明亮的光,凭直觉她觉得这男人给她的感觉似曾相识,所以她停了下来,问:“有
什么事?你说。”
男人对她的冷静很是佩服,沉思一会才说到:“我看你的面相很是奇怪,是劫中有生
生中有劫,充满无穷变数,我相过的人面无数你是其中最古怪的一个,我既看不到你的过
去也看不出你的未来。恕我冒昧,小姐你的来历?”
“我的来历?不能说,也许就象你自己的来历一样,都是巨大的秘密。”
“小姐知道我的来历?以我从你的面相看,你和我素无瓜葛。”
“你对你的相面之术很有信心?”白娣忽然有个逗逗他的想法,说:“你能看出我的
真实年龄吗?”
男人挠头道:“我说过我看不到你的过去和未来,当然也不知道你的年龄,我只知道
你的生活正处于一个急变的时期,经过这个时期你的人生将会发生巨大的不可估计的转折
。”
“是好?是坏?”
“说不清楚。你住在哪里?我想对发生在你身上的巨大变化进行观察。”
“这不行。”白娣摇头,说:“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个……”男人笑了笑说:“你不怕我?这么晚还在街上游荡的女孩子还真是不一
般呢。”
“有什么好怕的,比你凶太多的人我也见过了。我不仅人不一般,连血也不一般呢!
”白娣愉快的笑着,因为她已经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了,难怪刚接触时就觉得他给自己的
感觉似曾相识,而他的脸更给人十分熟悉的感觉,原来竟会是他!只是,怎么会是他呢,
他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啊。
男人一皱眉头,戒备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38
“有些事情对你来说或许是巨大的秘密,但对别人,也许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我就是这样知道的。”
“你真的不怕?”男人面色不善的欺进白娣身边。
“小蔡,你想怎么样?想咬我?”白娣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冷。
“你认识我?”男人,小蔡后退两步再次打量白娣,说:“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我见过老蔡,他说起过你;张扬也总会提起你。”
“老蔡?他还在沈阳?张扬是谁?”
“张扬就是你给了法锥的那个人,这么快就忘记了?”
“法锥的事你也知道?”
“没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白娣简单的把自己和张扬认识前后的事和小蔡做了介绍,
小蔡指着她惊讶的说:“你真的是白蛇?那只爱上人的白蛇?”
“是我,的确是我。”
“那么法海也是真实存在的了?”
“当然。”
小蔡沉默很久,忽然说:“我见到法海了!”
“在哪里?”
“在南方的一个城市。”
“他没说他会赶来?”
“他只说该来的都会来,一个也不能少。”
白娣仰头看天喃喃道:“也许,一切都是上天已经注定了的。”
小蔡也仰头看天,自言自语说:“真的不能改变了么?我不信!”
白娣家,张扬正为找不到白娣而急得团团转,彭侯则不紧不慢的喝着饮料。看着白娣
身后的男人,张扬惊讶的停住脚步,嘴里发出了一种梦呓似的私语:“是你,真TMD是你,
就是你害老子莫名其妙的答应老蔡帮他无偿做三件事,就是你!”说完愤怒的冲上去要掐
小蔡的脖子。
小蔡灵活的闪开,平静的说:“上次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这次,我一定想办法还你。
”
“这还差不多。”张扬心里打了一会算盘,又说:“另外,你得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我对你,和你父亲,以及你的整个家庭的事都很有兴趣。”
彭侯继续喝他的饮料,忽然插嘴说:“别强人所难。”
张扬狠狠地瞪了彭侯一眼,转身对白娣说:“你真行,出去一天居然给我带回来这么
好的礼物。”又对小蔡说:“其实我最关心的是,为什么当初你选择的是我,而不是别的
什么人?”
“这个,恐怕要从头说起了。”
“好,那就从头开说,我最喜欢听故事啦!”张扬不顾彭侯看白痴的眼神,谄媚的挨
着小蔡坐了下去。
白娣也选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好,彭侯喝下最后一口饮料也摆出了倾听的架势。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39
小蔡,开始了他的讲述。
其实,这些事本来不应该和你们说的,只是,你们都是老蔡的朋友,即使我今天不说
,总有一天他也会说。只是,他对我们家里的事情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大部分他所知道
的都是经过无数人瞎传以后的版本了。
我父亲,本来只是一个农家子弟,趁着爷爷当时手里有钱他读了几年私塾。虽然成绩
不佳却十分喜欢看书,很偶然的一个机会,他得到了一本《麻衣神相》一类的书,也不知
道是哪位先贤前辈总结而成,自从学会那书中所写之相面法门,我父亲对世事的看法越来
越独特,他的心也越来越激动,他想创造一个伟大的事业,靠着他这门密术——果然,在
以后的几十年里,靠着神准的相术他把那些对他事业有利而又前途无量的人团结在他的周
围,用了将近20年完成了他一生的夙愿,又用了将近20年去把威胁到他的人清洗干净,这
时,父亲老了。
他和所有老人一样对自己的儿子寄予厚望,为了不辜负他的期望我努力做好所有我能
做的事情,我要让人们知道,不是因为有了他那样的父亲我才能被人尊敬,而是因为我自
己的能力被人肯定却不是因为有他那样的父亲。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所取得的成绩都是
在他的光环影响之下,在那之前我还天真的以为靠我自己的能力我也可以做得很好——从
那以后,我就开始对生活在父亲阴影下的生活感觉到恐惧,这也是我去朝鲜参加战斗的原
因之一。
父亲曾经给我相过面,他说我不能离开他的身边一旦离开他我将会发生很大的变故。
我问他将会是怎样的变故,他没有说话只是同情的看着我,眼里不再是统治者的居高临下
而是少有的慈爱,可我实在不能体会他的感受,我坚持着,要去战场要站在战争的最前线
要建功立业要红土大展。父亲最后说,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没有谁可以和天意去对抗,他
把我交给他最信任的伙伴,临走前他拉着我的手说,今后,你自己保重。
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知道我们那一次的离别就是永别,我不知道父亲究竟在我的面相
中看出了什么,我也曾经不止一次的端详自己的脸,用父亲教给我的一些相面之术去看,
希望能够洞悉自己的命运。可结果和父亲说的一样:刀再锋利也不能削自己的把。相面再
准也无法给自己推算自己的命运,只能根据周围人的命运来判断未来的自己将会有怎么样
的际遇——我的相面术学的只是皮毛,看到的也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变化。
然而,到了朝鲜以后,我发现我周围的人们面上都有着一股死气,那股死气实在是太
沉重太明显,它缠绕在每个人的脸上时刻提醒我命不久矣的事实,每天我都在提心吊胆的
生活可我的表面却很平静,我的心里总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会就这样死在战场上?父亲说
我的圣上会发生变故,却没有说我会死,难道我会成为幸运的生存者?
很巧合的,有一天,我见到了老蔡。
他的面相很奇怪,乍一看只是一个普通人,可只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在他的两眉之间
隐有一丝红线,而我的父亲,也是那样。父亲曾说过,那是帝气,只是在那样的战场上一
个普通的大头兵怎么也会有那样的面相呢。我试着接触他,才发现他竟然对解放战争是那
么熟悉似乎每一场战争他都有份参与,而实际上我清楚的知道,在解放战争时期虽然我们
一直是胜利着的可死去的人数却是一直居高不下的,有的时候甚至是整个军团的全军覆没
,在那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还有人会是参加了所有的战斗却仍然生存的?他是什么人?
从他的眼里我看到的是无尽的孤独和寂寞,他为什么寂寞?他为什么孤独?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40
我们成了朋友,因为他的知识渊博,我很尊敬他;而他也似乎真的把我引为知己,在
我的身边为我出谋划策,一次又一次他的计策被采纳,一次又一次我忍不住怀疑,像他这
样优秀的人才是不可能被埋没的,那他又怎么可能在持续多年的解放战争一直是默默无闻
的?是他刻意的回避?还是,他有着别样的目的?
有一天,他很严肃的问我,如果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会选择做皇帝还是选择长生
不死,我连想都没有多想就回答他我宁愿选择长生不死。当年秦始皇一统天下何等威风,
却架不住时间的消磨,暴毙,而他准备传承万代的江山也不过传了两代而已,如果,他有
了不死的资本再做他的皇帝,即使没有子孙后代只是他自己也一样能够千秋万载。
老蔡又问我是否会因为选择长生不死,而放弃我的家人我的背景我所取得的一切,我
点头说我愿意。
他的脸上有了一丝惊讶,然后,他给我讲述他的来历。没有想到他竟然是那个野史中
名声最臭的雍正皇帝,我早就觉得他的身份决不平凡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对他
的不老不死很有兴趣,他却又犹豫起来。
我问他在害怕什么,他说怕我只是一时的冲动,我也在心里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有
点冲动?
就在我也思考的时候,上天和我们开了一个大玩笑,美军空袭的炸弹在我们营地附近
爆炸,我还没有明白那巨大的声音从哪里传来就已经丧失了知觉。在昏昏沉沉里,我觉得
有一丝甘甜流到我的嘴里,然后我的血液沸腾起来。当我在次醒来,眼中的世界已经和往
日大不相同。老蔡说在不得以的情况下他把我变成了他们一族的成员,而我看着似乎涣然
一新的自己忽然有陌生的感觉,他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我说我还没有当过皇帝怎么知
道当皇帝是不是比当吸血鬼更有趣味呢。他苦口婆心的劝我,终于我被他的诚意感动决定
和他流浪。
后来,在流浪的路上听说了我父亲去世的消息我要回家去看看,他却告诉我以后我还
有很多机会,当时我不明白,后来的事情正如他说的那样。而当初战场上传回的消息是我
已经阵亡,相信父亲的心中是知道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所以他才没有别人预期中的伤
感——他的远见如此,真是让我佩服不已。
再后来,我们回到沈阳,老蔡想在沈阳固定的住下去,就在他祖坟的旁边;我却还想
四处走走,四处看看,就这样我们之间发生了50多年里唯一的一次争吵。怕他阻止我里开
沈阳,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偷走了那件可以威胁我们生命的武器把它送给一个我盯了很
久的小子保管,然后自己偷着跑出了沈阳城。和我想的一样,老蔡没有心情去追我,他必
须尽快最速度找到那个小子和那把武器。
张扬听他说到这里忽然问:“你盯了我很久?我怎么不知道?”
“如果让你知道我在盯着你,那还算是秘密嘛?”
“那,当初,为什么你选择的是我?”张扬追问。
“因为,你不是普通的人。”
“这话怎么说的?”
“虽然我和父亲学习的相人术只学了一点皮毛功夫,不过却也有的时候忽然有了灵感
,就能看到这个人更远的未来。有一天闲着没事就去你们学校玩,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清楚,就好像你披着一层伪装无论我怎么看也只
看到一个普通的人。于是我开始用相人的法门看你,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忽然觉得头顶发凉
,灵感喷涌而出——我看到了你的两个未来。”
“两个未来?”张扬摸摸鼻子,问:“什么意思?”
“一般人一生的路都是固定了的,即使发生变化也只是一点微小的个人自身的变化,
人生的路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也就是说,命运是不可更改的;而你,却有两种命运,至少
在当时我清晰的有那种感觉。”
“哪两种命运?”
“一种是平平淡淡碌碌无为很平凡的一生,另一种,充满变数我看不清楚。”
“那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张扬说。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40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什么以外的话,你的一生就是平凡的,碌碌无为的,这一辈子
你只能是个普通人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一旦因为某些原因让你走上另一条路,那么
你的人生就会满是变数,谁也不能把握,有可能是出人头地,有可能是穷凶极恶,有可能
是一事无成,也有可能是风光一世,总之,谁都不清楚。”
“那你看现在的我走在哪条路上?”
小蔡很仔细的看着张扬,大概5分钟,他摇头说:“你似乎已经选择了不平凡的路。”
“我怎么不知道?谁给过我选择的机会?”
“也许,就在你不经意的时候你已经做了决定。”
“靠!”张扬感叹一声,又问:“就算说我不是普通人吧,你凭什么把那么贵重的东
西交给我?”
“我以为,你有保护那东西的能力。”小蔡看看他,又低声说:“我居然也会看错!
”
白娣忽然问:“你不是要全国四处走走吗?怎么会忽然回来?”
“还不是因为法海!”小蔡有点气愤的说:“刚到那个城市,还没看到什么好玩的就
遇到个和尚说他自己叫法海,我怎么知道他就是那个《白蛇传》里的法海啊。他告诉我说
北方有人在等我,有一些事情我必须参与,所以我应该马上回到北方。我没理他,那天睡
觉就做了那个古怪的梦。”
“你梦到什么了?”张扬总是忍不住自己好奇心的煎熬。
“也……没什么。”小蔡有点窘迫的说:“梦结束的时候那个和尚忽然在梦里出现,
他说,只要我能立刻赶回沈阳参与到那件事情中去,我的梦就有可能会成真。我仔细想了
很久,终于决定回来,虽然我曾经和老蔡为了离开这里弄得很不愉快,可为了我的梦想,
我必须回来。”
“那梦很重要,对你?”白娣小心的问。
“是,十分重要。”小蔡斩钉截铁的说。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白娣问。
“法海说,等我的人在办的事情就是我实现梦想的契机,我当然要去找老蔡看他在忙
什么事情,我只有通过帮助他才有机会实现我的梦。”
“你其实不用去找他了,找我们也一样。”张扬简单的把关于绿手和要进入玄武一族
圣殿的事情说给他听,然后很肯定的说:“目前我们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破解圣殿外结界
的钥匙——玄武之泪,如果你能找到,那么你梦想成真的日子一定会大大提前的。”
小蔡点头表示明白,忽然看了看彭侯说:“你们这么多人不去找,让我一个人去?”
彭侯伸个懒腰说:“谁说我没去找,我正在这等消息呢,各有各的渠道。”
小蔡又点头说:“那好,我这就去找,然后再和你们汇合。”说完,转身下楼。
张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终于找到个苦力帮我了。”
彭侯冷笑:“人类真是卑鄙。”
白娣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梦想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41
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与睡眠同居的生活,而梦,是睡眠中最特殊的欲望体现
。有谁敢发誓自己一生之中没有过荒诞不经的想法,没有过滑稽的梦境呢?而梦想,却似
乎是合理化了的梦境,人们在追求某一目标时总喜欢说:那是我一生的梦想,究其实质,
也只是某种欲望在作怪。
人有人的梦想,妖怪呢?像唐僧说的那样:人和妖是一样的,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
妖他妈生的。所以,我们可以推论妖也是应该有梦想的:老蔡处心积虑的要进入圣殿一定
有着他个人的目的;白娣一生都在寻找那个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彭侯看似混无心计却总
有千多年的智慧,他所追求的是我们猜不到的;小蔡的梦想必须依靠老蔡来实现所以他才
会委屈自己回到沈阳;小武的梦想无非是找回玄武之手,可惜却被困到人的肉体里也许它
更多想要的就是自由了吧;而张扬,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是希望能有一个幸
福的生活?还是别的?张扬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出乎他自己预料的,原来他最大的梦想
竟是:寻回丢失的记忆,这样才是完整的自己。
小蔡下楼以后,很久很久,三个人都不说话。终于,白娣叹了口气说:“什么时候才
能找到他呢?”
那语气那感觉都不是白娣,竟是白蛇。彭侯轻松的说:“你醒了啊,我正想和你打听
一点事。”
“什么事?”白蛇幽幽的说:“除了和他有关的事情,我对别的都不感兴趣。”
“有关,当然有关。”彭侯急忙说:“刚才小蔡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如果说只要参与
了老蔡想办的事情,也就是进入玄武圣殿的事,小蔡就可以梦想成真,那么我们呢?是不
是我们也会和小蔡一样得偿所愿呢?”
“你是说,我们的梦想也可能实现?”白蛇眼里闪过一丝激动但马上又被淡漠掩盖,
她说:“你应该知道,世事都是因果循环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逃避因果的循环。如果我
们的梦想能够实现那是因为我们曾经种下了因,而不是因为我们去了那个圣殿;相反的如
果我们的梦想总不能实现,也是因为另一种因而导致的果。”
一直没能插话的张扬忽然说:“有没有那种可能,就是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因,
而果,就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梦想呢?包括你们俩的、老蔡的、小蔡的、小武的甚至还有我
的?”
白蛇和彭侯互相看了一眼,同意的点头。彭侯笑着说:“为什么我们两个总要同意你
的观点呢?”
“因为我总是正确的。”张扬笑一下,然后对白蛇说:“你放心,我既然已经答应了
帮你去找他,就绝对不会放弃!我想,也许在帮助老蔡的过程中,会有所发现。”
白蛇点头道:“我相信你,我也总有一种感觉,似乎我和相公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彭侯拱拱手说:“恭喜你啦,妹子。”然后话锋一转说道:“似乎我们一起进入玄武
一族圣殿已经不容怀疑的事了,不过我还在担心有一个很大的障碍,他或许是我们面前唯
一的障碍了。
张扬好奇的问:“是谁?”
“就是杀了你朋友的那个,在我取绿手的时候和他打了个照面,因为彼此都有顾忌才
没有交手不过我相信他的能力绝不在我之下,既然他也对绿手有图谋,他当然不会放弃进
入玄武圣殿的机会。”
“你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张扬问。
“不知道,只感觉到他的强大和居高临下。我怕下次见面我都没有勇气去和他争斗。
”彭侯颓废的说。
看着失常的彭侯张扬忙鼓励他:“别啊,这也不像平时不可一世的你啊,想想这么多
年你怕过谁啦?”
“没有!”
“就是!没有!凭什么让你个气势大点的就吓破了胆?”
“那是,他凭什么啊!”彭侯忽然蹦了起来大声说。
“对,要的就是这种气概,先不说实力如何,在气势上我们绝不能输给他。”张扬继
续鼓励。
一边的白蛇打个哈欠,懒洋洋的说:“你们真无聊,我先睡觉去了,你们接着聊。”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42
彭侯一副色咪咪的样子问:“妹妹,用哥哥来陪你吗?”
张扬一下掐住他的脖子,细声细气的说:“哥哥(第一个三声,第二个二声),来陪
我嘛!”
彭侯做呕吐状,两个人笑闹成一团,分不清哪个是妖哪个是人。
卧室内,白蛇自言自语地说:“一个老蔡,一个小蔡,一个彭侯,一个我,一个张扬
,一个小武,一个陌生的敌人,都聚到了一起,法海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难道真像你说的那样,一切的一切都会有个结局?我真的能实现我的梦想,找到转世后的
相公?玄武一族的圣殿究竟在守护着什么秘密的东西……”
楼下,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眸注视着一切,他的嘴角上翘,笑着。
不速之客
早上5点,当张扬还赖在白娣家的沙发上睡意正浓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打搅了他的美
梦。
穿着睡衣的白娣不紧不慢的说:“谢谢你没有在昨晚来打搅我休息。”
那高大的男人很幽雅的笑着,说:“扰人清梦最讨人厌,我是不会做的。”
张扬在一边接到:“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从房里走出来的彭侯忽然用很恭敬的语气说:“是你?你怎么来的?”然后戒备的把
张扬护在身后。
“他是谁?”张扬还没有从睡眠状态清醒过来。
“就是昨晚我说的那个。”彭侯说。
张扬还没有明白,那男人却说:“首先我必须澄清一件事情,我确实对玄武之手很有
兴趣,可是你朋友的确不是我杀的,当我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张扬清醒了一点,指着他说:“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我没想过你会相信我,我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今天来是为了别的事情。”
彭侯冷冷的说:“如果你不能把事情说明白,我想我们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
那男人紧皱眉头,良久,说道:“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从玄武之手被发现
以后我就一直在沈阳医学院守护它,怕被莫名其妙的妖怪夺走。后来有一天,这个叫张扬
的小子去了,他们两个一起出了学校直到最后分手,我跟着张扬直到他上车准备回学校我
才确定他对那只手只是好奇却一无所知,然而等我回过头去找那个小子的时候他却刚刚被
一只猫妖杀死,我心里不平杀死了猫妖一次算是给那个人类报仇。因为那只猫妖只是为了
食物而不是玄武之手才袭击的那人,所以最后我把它放了,而你们的那个朋友,只能说他
是很倒霉。”
“你TMD才很倒霉呢!”张扬骂道,又问彭侯:“他不是说杀了猫妖吗?怎么后来又放
了它?”
彭侯没好气的说:“一猫九命你都没听说过?”
白娣朝他们摆手说:“过去的事既然已经发生无法挽回,就不要再提了。”然后对那
不速之客说:“请问你这次来有什么事情?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么?”
“有,请你们务必小心雍正那个皇帝!”
张扬翻翻眼睛:“他是我朋友,我小心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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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5 20:42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那男人说,然后又问白娣:“这一点,你
和法海都应该很清楚吧?”
白娣点头,说:“你认为我们和雍正在一起是错误的?”
“也不一定,如果你们也要进到玄武圣殿的话,最好是和他一路。我说的是,你们要
提防他,提防他的野心。历史上没有哪个皇帝是甘于失败的,更不会有把自己祖宗基业拱
手让人而自己却投靠敌人的皇帝,现在你们看他正想过普通的生活,那是因为他的目的还
没有达到,一旦他的目的达到你们或许会有机会见识到他真正的一面。”
“你不是也想进玄武圣殿吧?”张扬问。
那男人很温柔的笑笑:“我当然也很想进去,只是我没有钥匙。等你们找到钥匙以后
,我会和你们一起进去。”
“你凭什么坐享其成啊?”张扬愤愤不平。
“就凭我知道一些你们谁都不知道的秘密,没有这些秘密即使你们找到了钥匙也没有
办法破除结界,更不要说进入圣殿了。”男人优雅的抽起了香烟,吐了个烟圈继续说到:
“那个时候你们知其门而不能入,必定会求到我的头上。虽然现在你们把我当作最大的敌
人,等到那个时候,或许我们会成为最亲密的战友。”
“我可不想。”张扬坚定的说。
“年轻人,不要把话说得太满!”男人对彭侯眨眨眼睛,问:“彭侯,你的本体是棵
樟树吧?”
彭侯的脸色忽然苍白,喃喃地说:“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
男人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站起身,平静地说:“已经提醒过你们了,希望你
们好自为之,我走了。”
白娣忽然问到:“恕我冒昧,阁下可是住在东海?”
那男人身体一震,轻声说:“正是!”然后身体逐渐变淡,像褪色的相片一样逐渐变
淡,终于消失不见。
白娣长叹一口气说:“也许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彭侯也跟着长叹一声说:“我根本就没有胆量跟他斗,他无所不知。”
张扬看着两个大异常态的人,心里暗暗琢磨那男人的真正来历。
那么那男人究竟是谁呢?而老蔡真的对张扬隐瞒了一些事情么?真的会有欺骗?
这些都将在下一个故事里继续书写,这个故事,就到这里。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43
沈阳怪谈--紫玉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44
回家
张扬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在学校里他可以做他高兴的事情
,而在家里却时刻受到父母的监督,不能有丝毫差池。只是太久不回家他自己倒无所谓,
可“儿行千里母担忧”那么长时间不见面,张妈妈怎么能不想儿子?于是一个电话就把自
称孝子的张扬弄回了家。回家之前,张扬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问出自己7岁之前究竟
发生过什么,老爸老妈他们一直刻意隐藏着的是怎样的秘密。
踏进家门,张妈妈先是仔细盯着儿子看个够,然后就絮絮叨叨数落张扬,总也不回家
难得回家一次又弄得跟流氓似的,只知道跟家里要钱又不说那么多钱都干什么花了,别人
家儿子这么大都能领个女朋友回家你这么大连个男的都没领回来过,真不知道你是象我还
是象你爸总一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样子。
张扬听着心烦,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往自己的屋里蹭。刚蹭到门
口,就听见张妈妈一声怒吼:张扬,把你那狗窝给我收拾干净!总不让我动你的东西,东
一堆西一堆的乱放!
张扬溜进房门后终于长出一口气,这下安全了。收拾东西?他看了看自己的东西,远
没有老妈说的那么夸张嘛,不管怎么说毕竟还有睡觉和下脚的地方,只是,没有坐的地方
而已。他笑笑,也许真的该进行一次大扫除了,自从上初中以后他几乎都没怎么收拾过房
间。
用了一整个下午张扬把自己的书籍和物品分门别类的放好,一堆是要处理的,一堆是
要暂留的,一堆是要带回学校的。当收拾到写字台最下面的抽屉时,张扬顺手往里摸,竟
然在抽屉与后挡板之间的缝隙里摸到了一个扁平的纸盒。盒子里放着几张小时候十分喜欢
的画片和不粘胶,还有几块干硬的橡皮泥,令张扬最为惊奇的是,竟然还有一块长约3厘米
宽约两厘米的上面有着古朴花纹的紫色玉配。其实说它是玉真的有点牵强,看起来它远没
有绿玉的质感和柔和的透光性,说它像琥珀倒是真的。
张扬拿着这快紫玉,想了很久也想不起来这是自己什么时候的珍藏,在他的印象里,
因为小时侯总会莫名其妙的摔倒,所以几乎没有什么易碎的物品能够在他的手里保存较长
的时间。拿着这意外发现的东西去问老妈,张妈妈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没好气的说:“
谁知道你从哪捡的,小时侯就把这破东西当宝贝似的藏这儿一天藏那儿一天的,搬家那天
你什么都不拿就抓着这东西不放,怎么跟你说都不听。”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张扬摸摸鼻子,说:“你不是瞎编的吧?”
“就你那糊涂记性能记住什么!”张妈妈一撇嘴道。
“那就是说我早就有这东西了?”
“是啊,生你的时候你就把它含在嘴里,你真以为你是贾宝玉?”张妈妈没好气的说
。
“妈!”张扬很严肃的表情让张妈妈有一点紧张,她小心翼翼的问:“出什么事了?
”
张扬用很沉重的语气问:“我7岁以前,我们家住哪啊?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我们
家没有亲人么?怎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从我们搬家来沈阳以后,怎么他们都不来看
看我们?”
张妈妈瞪大了双眼:“你问这个干什么?都是那么久之前的事了。”
“我很想知道,真的。”张扬急切的说,他不能给他妈妈留有喘息的余地,步步进逼
。
“这个啊,”张妈妈沉吟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决然的说:“以前我们住在某某
县某某镇某某村,你7岁那年你爸爸的工作关系调到了沈阳,我们娘俩也就跟着把户口落到
沈阳。因为我和你爷爷不和,所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来往,而我家里已经没有别的亲属了
。95年我们老家遭遇百年不遇的洪水,整个村子的人都失踪了!”
“失踪了?涨水和人失踪有什么关系?”张扬追问。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45
“我怎么知道,就听你爸爸说,那年是别的村子的大坝被冲垮了然后水从那里流进去
,后来因为我们老家那村子地势太低,水都流到了那里。在刚开始被围困的时候还有人打
电话出来求救,过了不几天就没了动静。等水下去以后,整个村子都还在就是一个人也没
有,警察也去了却什么都没找到。最后的结论就是,所有人都被洪水冲走了,一个都没有
剩。”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
“你爸爸惦记你爷爷,也回去看过,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一个空空的村子。”
“那,那么多人都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所以我才说是失踪嘛。”张妈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其实你爷爷那
人也是不错的,就是和我性子不和才弄成这样。不过也幸亏当初咱们一家搬了出来,不然
涨水的时候没准咱们也算是失踪人员呢。”
“这么说……”张扬沉吟着,似乎能知道自己小时候事情的人一个都不在了,老爸老
妈明明知道又不愿意告诉自己,难道说,自己失去的7年记忆就这样成为永远的谜?可一想
到那个恐怖的梦(见“橙雾”那故事),一想到那双梦里都让自己恐惧不已的眼睛,他怎
么也不能放弃,更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打探出自己失去的记忆。咬牙切齿的问:“
这么说,整个村子就没有一个幸存者?”
“当时没有。”
也许会有在涨水时恰好不在村子里的人吧,他们也许会认识自己,也许还能够提供一
些关于自己的事情吧,张扬想。他又拿起那块紫玉观察了很久,也没有发现它有什么特别
的地方,顺手又放回了裤兜。
和张妈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一会,再不提自己7岁之前的事情。
在后来的两天里,张扬偷偷翻遍了家里每一个秘密的角落,希望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
西:从老家带过来的东西。可惜,他得到的只是失望,家里的一切似乎都因为生活水平的
提高而更新过了,年龄最大的一件物品是一张吃饭用的桌子,那还是97年买的。也许有人
会问张扬怎么不去翻翻他家的相册,毕竟一般人的成长历程都会或多或少的出现在照片上
,可有这样一个事实:张扬从有记忆以来就对照相深恶痛绝,所以这么多年他的照片是屈
指可数的,张妈妈更借题发挥说他小时侯因为一照相就哭个不停所以根本就没有几张他的
照片。
似乎,一切可以想象的方法都用到了,如果再找不到新的线索张扬也只能等待,等待
老妈说出真相的一天。
不是聚会的聚会
张扬推开门进到白娣家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真是群魔乱舞啊,老蔡,小
蔡,小武,白娣,彭侯都在说话,肢体上也都没闲着,闹哄哄的,不知道在争什么。一看
到张扬,顿时安静下来。
张扬摆摆手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啊,当我没来过。”
新锔了满头蓝色的小武一下抓紧糟蹋的脖子,说:“别走,正热闹呢没你怎么行。”
张扬打开他的手,整理一下衣领问白娣:“怎么了?”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45
白娣没所谓的说:“彭侯让老蔡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老蔡却说他对我们没有
任何隐瞒。”
老蔡接口道:“我本来就没有隐瞒什么,你们凭什么怀疑我?”
张扬看看彭侯,又看看老蔡,没说什么伸手到裤兜里去掏烟盒,顺手带出了那块紫玉
,刚要转手放回去却看到了老蔡震惊的表情。他大张着嘴,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张扬,
嘴里喃喃自语着无意义的声音。
他的表情让所有在座的人都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从没有见过这个曾经的帝王会有那样
贪婪的表情。彭侯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张扬的身后,白娣却站到了张扬的身边。小蔡和小武
对这忽然的剑拔弩张不太理解,也把眼光放到张扬那来不及收回的手上,盯着那快紫色的
玉石。
老蔡长长吸了一口气,忽然用很和善的声音说:“张扬,把那块石头给我看看。”
张扬刚要伸手,白娣却把那石头拿在手中,对老蔡说:“你不用急,在给你之前我想
听听这石头的来历,注意,我要听的是它真实的来历而不是你杜撰出来的。”
小武忽然恍然大悟的说:“那是我们族里的东西!”
张扬有点糊涂了,自己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他们对这东西似乎都很熟悉呢
?他问小武:“你凭什么说这个是你们族里的东西?”
“那个上面有我们一族专用的玄武圣纹!”然后小武很诧异的看着老蔡问:“你知道
它的来历?”
彭侯不屑的说:“还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事是瞒着我们的。”
老蔡见大家都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自己,连小蔡也是一脸的不相信,忙解释说:“我
只是觉得那石头很眼熟,想拿过来仔细看看,我怎么能知道它的来历呢,嘿嘿。”
彭侯阴沉沉的说:“老蔡,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我们多久?你敢说你帮我们进玄武
圣殿,你就一点私心都没有?只是因为当初那个什么大老张拜托你你就这么死心塌地?”
白娣幽幽的说:“有人提醒我们,要我们提防你,本来我们是很相信你的,可现在你
还怎么能让我们不怀疑你?你甚至都不敢承认这个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玄武之泪,在你谎言
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我很想知道。”
(玄武之泪?张扬摸摸鼻子,我的妈呀,没这么巧合的。比拍港台三流连续剧还老的
套路,这也可以?作者是不是编不下去故事准备拿我们开涮啊,这种老掉牙的路子也敢拿
出来现眼?)
老蔡听白娣那样说,脸色忽然一变:“你知道些什么?你什么都知道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想听你自己说出那事情的真相,你真以为纸可以包住火?”白
娣问他。
“我,我本打算晚一点再告诉你们的。”老蔡顿足道:“当初我还是皇子的时候有机
会见到了西藏的宗教领袖,用了无数心计才从他那里打探到一个让我振奋不已的消息:在
遥远的北方流着玄武血脉的一族守护着他们的圣殿,在圣殿的深处一间密室里有着玄武的
三魂之一,千百年来一直在昏睡。凡是见到玄武之魂的人都可以实现自己一生最大的梦想
。也就在那时我见过破坏结界的钥匙,真正的玄武之泪,就和你现在拿在手里的一样。”
“这么说从一开始你就打算利用我们了?”彭侯问。
“不要说那么难听嘛,没有你们我自己不能成事,没有我你们即使有了玄武之泪也只
能把它当成一块石头。如果说利用,我们只能是相互利用。更何况,一旦我们进入圣殿找
到了玄武之魂,我们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最大的愿望。想一想,最大的愿望,你们谁没有愿
望?你们谁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
众人无声。
peak
发表于 2005-6-5 20:46
张扬忽然说:“那你认识我也是事先设计好的?”
“一切冥冥之中皆有定数。”老蔡看大家没有人反驳他不禁面露喜色,接着说:“我
真没有想到最后竟会是你找到了玄武之泪,你是怎么做到的?”
“像你说的,都是天意。”张扬把自己和紫玉的事说给他们听,然后长出了一口气,
说:“原来,真的是有天意的。既然一切都已经注定了,你们以为你们还能改变什么吗?
”
小武缕缕头发说:“这个不行,你们不能去打搅玄武休息,连我们一族的人都不可以
进入圣殿的密室,我决不允许你们这么做。”
老蔡摇头说:“傻孩子,你没想过要早点离开这累赘的身体?你就没有梦想?”
小武迷离的眼神说明了他的矛盾。
彭侯回头看看白娣又看看张扬,对老蔡说:“你没有别的事情还瞒着我们吧?”
“没有,真的没有,我发誓!”
看白娣点头,彭侯又说:“既然这样,大家都为了自己的梦想和愿望跟你赌这一把。
现在,钥匙已经有了,我也把那只手取回来了,小武知道圣殿所在的位置,你知道解除结
界的方法,我们人手充足,还等什么?”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小蔡怯怯的问老蔡:“我和你相识也是天意么?”
“应该是!”老蔡斩钉截铁的说:“天意让我们今天聚在这里,我想,这事准成。”
白娣叹口气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我们不妨把丑话说在前头,
在进入圣殿密室看到玄武之魂之前,我和彭侯可以帮助你,至于以后,我们不想再见到你
!”
老蔡脸色有点不自然:“放心,如果我的愿望能够实现,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再见面。
”
彭侯去取那只手自己竟然也被蒙在鼓里,张扬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冷冷的说:“
我也把丑话说在前面,我去,也只是为了我的愿望。我和你们两边也都算是朋友,我不希
望自己卷入到哪一边,更何况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没有什么力量,所以,在最后我希望
我是安全的。”
白娣点头,老蔡点头,彭侯却说:“我不是已经答应保护你一辈子了嘛,你就放心吧
,我一定说话算话。”
小蔡看看陌生而又熟悉的老蔡,想着自己的愿望。
几个“人”各怀心事,坐上老蔡的那辆出租车,按着小武的指示,朝着圣殿的方向前
进。
故乡
“前面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
荒凉,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
……”听着许巍的《故乡》张扬有一种别样的情绪,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把沈阳当成自己的
故乡的,从没有想过自己曾经有过7年多的时间生活在一个偏远的农村,按照严格意义来说
那个小村子才应该是自己的故乡吧,只是,现在那村子也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吧。
某某县某某乡某某村,这样一个陌生的名字就是自己的故乡?张扬看看身边紧张的人
们,他们的眼里都闪耀着异常明亮的光,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他们不是人的本质
吧。他好奇的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问老蔡:“我们这是往哪里开呢?你认识路么
?”
“我是听小武指挥的,他指到哪我开到哪,你问我现在到哪我还真不知道。”老蔡说
。
小武肯定的说:“就这方向肯定没错,我虽然不知道圣殿边上的村子叫什么名字,但
我很清楚地记得是在浑河下游。”
张扬没说什么,趴在窗户边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一个大大的路牌飞驰而过:距某某
县2公里。张扬的心里忽然一动:为什么自己会有玄武之泪?难道说自己是和玄武一族有什
么联系?自己7岁以前究竟是怎么样的?从一开始到目前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发生在自己身
边的,那么在整个事情里自己起着什么样的作用?是推进?是媒介?还是,自己也是整个
局中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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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5 20:47
想着想着,他有点迷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他是被急刹车时的惯性前冲弄醒的,他
四处张望还有点睡意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老蔡没有理他,指了指前面。一个村庄就在前面,只是,没有灯光,在暗淡的月色下
显得格外的诡异。车前有一块告示牌,上面用大大的字写着:前方无人居住,也没有出路
,来往车辆请绕行。
小武很肯定的指着前方说:“就在前面,穿过村子,到河边,就是圣殿的入口了!”
老蔡用询问的眼神看看彭侯,彭侯无所谓的说:“都到这了,如果剩下的路不远,我
们就走着过去吧。”
于是,六个人下了车,走上了那条漆黑的路。夜,很静,一路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彭侯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着,发表评论说:“这些房子至少有六七年没有人住过了,也不知
道原来住这里的人都去哪了。”
白娣有点迟疑的说:“这里,有点像当初的金山寺下,应该是涨水时人们都走了吧。
”
“按理说涨水时搬走,水退了以后应该回来吧,毕竟是故土难离啊!”彭侯说。
小武想了想说:“95年那年浑河是百年不遇的大水,也许是那时候的事吧。”
“如果真是95年的事,你不是应该都知道的么?”彭侯问小武。
“那不一定,我走的时候这边才刚开始下雨,水位都没怎么涨。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村
子是不是糟了水灾。”
老蔡忽然问:“小武,结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们这样的如果贸然接触结界会受伤
么?”
“结界?我以前用自己的身体的时候根本就没感觉到什么结界啊,只是听长老们说玄
武还在守护着我们的圣殿,为圣殿张了一张巨大的结界。至于会不会受伤,等会你自己试
试不就行了。”
“我?我不试!”老蔡摇头,接着说:“不过,等会安放钥匙总得接触到那结界吧,
等会谁来?”
张扬想了想说:“这里只有我算得上是真正的人,我想,结界是不会为难人的吧。”
彭侯立刻反对道:“那不行,我说过保护你一辈子不让你受到伤害,让你去冒险我不
放心。”
小武自告奋勇的说:“要不,我去试试?”
老蔡摇头说:“不好,你现在也只是个人类,这种风险我们不能担。”
白娣轻轻的说:“你和小蔡的体质跟我们不同,受到伤害也能很快的恢复,只是不知
道你们俩谁愿意冒这个险?”她很有深意地看着老蔡。老蔡却故做不知的看着小蔡。小蔡
笑笑说:“你们的意思是非我莫属了?既然这样,我就豁出去了,拿着身体和命运赌一回
!”
张扬看着他仿佛重回朝鲜战场的决然表情,安慰他说:“放心吧,根据我以往的研究
,这世界上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能把你们这一族彻底消灭,你也不用摆出黄继光那姿态
吧。”
小蔡不好意思的说:“习惯了,刚才真的以为是要上战场了呢。”
白娣走到张扬身边,示意他跟着自己,看着落后那几个人很远以后,白娣说:“等一
会你少说话,多观察,我总感觉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发生。”
“什么事?”
“我不知道,总之,你注意就好。而且,在结界没有破坏之前,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去
碰那结界,玄武是守护北方的圣兽,从上古以来它的力量都是个谜,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贸
然接触那结界会有怎样的后果。你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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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5 20:47
“好的,我会记住的。”张扬感激的说,看着眼前的女孩,她既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却也是苦苦寻找丈夫的白蛇,她自身的事情已太多却还要分心照顾自己,这样的自己也忒
不男人了。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那,该有多好。张扬不禁为自己有这样的想
法感到惊讶,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对她的感觉竟是这样的!
圣殿结界
圣殿的入口很隐秘,在入口外张扬刚要向前走却想起了白娣的话,于是停下看着其他
人。老蔡和彭侯都很凝重的看着那入口,良久,彭侯说:“这结界凭我的实力是破坏不掉
的!”老蔡点头,说:“原来玄武竟然有这么大的灵力,难怪会成为四圣兽之一。”然后
他转过头对白娣说:“现在你可以把玄武之泪给小蔡了吧?”
白娣从兜里掏出那紫玉,递给小蔡说:“小心一点。”
小蔡点头,看了看在张扬眼中根本不存在的结界,忽然问:“我应该怎么办?”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老蔡的身上,老蔡用左手摸摸右手,又用右手摸摸左手,左顾右盼
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把一样东西递给张扬,说:“张扬,你曾经答应过我三件事,第
一是永远部说出小蔡的姓名你做到了;第二是去找玄武之泪你也做到了;现在,我要你做
第三件事,最最重要的第三件事,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张扬接过那个用报纸层层包裹的东西,东西刚一入手他就知道了那是什么,因为那东
西曾经在他手里保管过一段时间,所以他对那东西是再熟悉不过的了,那个竟是久违的法
锥!他问:“你让我做什么?”
老蔡故做平静的说:“听说这结界上有一道锁,只有锁孔出现,才能把钥匙放入,那
样结界才算是被解除。而锁孔出现的条件是,必须用龙的血来涂抹结界。小蔡的身上就流
着龙的血脉,我要你用法锥在他身上取一点血。你知道的我们这些人是不能接触法锥的,
只有你可以。”
白娣在一旁说:“你果然对我们还有所保留。”
彭侯哼了一声,对张扬说:“别信他的鬼话,你手里那东西能要了小蔡的命!”
小蔡迟疑的问:“我的身上真的流着龙的血脉?”又自言自语小声的说:“难道我还
有机会?”
张扬拿着法锥左右为难,求助的看着白娣。白娣却正盯着老蔡,只见老蔡走到小蔡身
边说:“我知道你有一个愿望,只要我们能够进到这扇门里你的愿望很可能会成为现实,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的愿望成真,那会是怎么样的容光!”然后又附耳在小蔡身边说了一
句话,听了那句话以后原本还有所顾虑的小蔡眼里忽然放射出狂热的光,他有点神经质的
对张扬大声说:“张扬,来!用法锥快点取我的血!”
张扬怯怯的走到他身边,拿起法锥向他的左手手掌刺去,小蔡面上立刻出现了痛苦的
表情!张扬在后来讲述自己当时的感受说:“刚插他手的时候有一点阻碍,然后就像是用
极热的针去刺蜡,丝毫没有困难的穿过了他的手掌。当时我都不敢去看他那张脸,如果我
要经受那样的折磨还不如一头撞死来得舒服。按理说法锥已经穿透了他的手掌,应该有血
的,可我看到的只是像燃烧过的纸灰从他的手中飘落,吓得我马上把法锥拔了出来。”
小蔡看着自己穿孔的手,被法锥接触的部位都像是经过了高温的灼烧,皮肤完全黑掉
了。他问老蔡:“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没有血液?”
老蔡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紧张的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难道我
多年的心血全是白费?难道老天真的不肯再帮我?……不会的,不会的……”
白娣叹气道:“看来用法锥是不能取血的了,你只有另想办法。”
老蔡喃喃的说:“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弄到龙血呢?对,还有他,还有
他,人类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他一定还会对他现在的地位和处境不满意,只要我告诉他玄
武之魂可以让人梦想成真的消息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过来帮我……他一定会的……我还有
机会,我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