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爱 发表于 2012-5-6 20:28

怪阿姨辛苦拉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0:29

天派离我们寨子不远,平时也时有往来,他们的大蛊师是个女人,大概有50来岁,以此类推,20多年前斗法的时候,她还很年轻。据说,当时和她斗法的灵派的蛊师阿达,当年是40岁左右,正值壮年,精通各类虫蛊,他有一种虫蛊,施在某种物体上,能让那种物体瞬间化为一滩脓血。据说曾有一群野猪进犯他的庄稼,他在庄稼上施了术,第二天,他的庄稼地里,剩下了几副巨大的骨架子,地上的黄土,都变成了暗红色???就是这样厉害的角色,竟是败在了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手上,真是有点不可置信。
  当年,灵派的人由于本来的人数就较少,寨子里的女人,也都不善生,所以族民,越来越少,于是他们的族长,便起了要吞并其它寨子的想法,经过慎重的考虑之后,他派出了当时灵派里最好的蛊师,阿达大师,去挑战他们隔壁的寨子,那个寨子的派系,属于天派,当时主持大事的蛊师,是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也正是因为对手是女人,才被灵派的族长挑中,成为斗法的对象,看来,“女人是弱者”的说法,害惨了人了。
  阿达大师来到天派之后,敲响了寨门口的那面大鼓,那面鼓,是当时设立在那,专门让挑战的蛊师敲的,现在我们寨子门口,也有那么一面大鼓,可不是拿来挑战用,是拿来求见的。话说那阿达大师敲响了鼓之后,天派的族长,亲自来到了寨门口,当时阿达大师的心就咯噔了一下,照理说,出来迎接的,应该是本族迎战的蛊师,族长的地位崇高,外人轻易不得见,这个寨子却是由他们的族长出来迎接,而应当要出来的那位蛊师,却未曾露面,看来,这个派系的蛊师,虽说是个女人,但恐怕,也不能轻视。阿达大师当时心里想了很多,但脸上却是波澜不兴,他双手合拢,向族长行了个礼,说“我是奉本族族长之命,前来与你处的大蛊师斗法,请前面带路。”族长看了看阿达大师,还了个礼,大笑着说,“哦,那你们族长,还真是看得起我们的大蛊师啊,阿达大师一身出神入化的虫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竟是也来挑战我们,呵呵,是我们的荣幸啊,来,请跟我来。”
  说罢,两人便向前走去。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天派的蛊师居住的地方,族长停了下来,隔着院门,喊了一声“蓝仙,你说的蛊师,已经在门外了。”说完,便是自坐在了门口的长条凳上,等着蓝仙出来。
  阿达大师看了这一幕,心里不由得又是泛起了嘀咕,“以族长之尊,竟也是不敢擅自进入她的大门,并且听族长的话意,这女人,竟像是早知道我要来似得,看来,不能掉以轻心。”阿达大师想到这,不由得往后稍稍地退了一步,不再紧逼着大门口了。一会,一个穿的极少的,极美丽女子(那女人,我看过,现在都50了,可还是很漂亮,可见当时,是真的很漂亮。)她的穿着一个大红色绣凤凰的肚兜,穿着一条刚刚遮过大腿,鲜红色的裙子,她的手臂和大腿上,都刺着鲜红色的,形态各异的各种飞禽,像是随时要滴下血来一样,她走到阿达大师的面前,对着阿达大师宛然一笑,说,“大师,你终于来了。现在,跟我走吧。”说完,便转身朝着一条河边走去。
  阿达大师看的有点呆,这个女人的美,让人目眩,在她转身的时候,阿达大师看到她的背后,刺着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凤凰的眼睛,随着主人的一转身,似乎对着阿达大师眨了那么一下???
  阿达大师边走边想,“这个女人身上的飞禽竟有九只之多,这证明她是一出娘胎,便被蛊术极为厉害之人所教,而教她的人,可能不止一个,由此可见,她身上的蛊术,也肯定不止一两种。这女人,是个厉害之人。”阿达大师想到这,不由得有点紧张起来。
  他们很快走到了河边,这时候,闻讯赶来的族民,附近寨子的族民,都已经把那条河边的空地包围了,中间自然而然的留出了一块空地,彷佛专门为他们两人所设。
  蓝仙微笑着对阿达大师说,“大师,请吧。”说罢,她便朝着那空地走去,周围的人,自动的让出一条路来,用着无比敬畏的眼神,看着这两位即将要斗法的蛊师。
  
  他们走进了那个圈子里,然后面对面坐下,盘腿看着对方,蓝仙始终在微笑,阿达大师好像不敢正视她一样,微微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两人之间的地上,出现了一些毒虫,然后越来越多,它们相互撕咬着对方,发出难听的声音,眼见得阿达大师那边的虫子好像处了下风,越来越少了,阿达大师突然睁开眼,伸手往虫堆里一抚,那些虫子,顷刻间,便化成了一滩血水,血水蔓延着,侵到了蓝仙雪白的腿上,蓝仙看着阿达大师,说“大师何必出此重手,我的虫子死了,你的不也活不成了么,何必呢。”阿达大师冷笑一声,说“别假惺惺的,这才刚开始呢!”说完便起身,往后面的树林中走去。
  蓝仙也站了起来,对旁边一直站着的她的大徒弟说,“去,叫两个小徒弟,给阿达大师设坛。”说完,对着听见了这句话转头回来看她的阿达大师笑了一下,就往相反的地方走去了。
  那两个小徒弟跟着阿达大师走到了树林里,按照大师的吩咐,一一摆起了法坛,而这边的蓝仙,一直跟着她的那个大徒弟,也在手脚不停地摆着法坛,蓝仙则站在一边,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
  阿达大师见得坛已设好,便打发走了那两个小徒弟,盘腿坐在了地上,铺开了桌上的米,燃起法香,开始念着一些咒语,突然,他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挤出了九滴血,一一滴在桌上的那些米粒的上面,从衣兜里掏出几张符咒,在火上点燃,在米粒上面分烧成灰。做完这些,他便用拇指捏住中指,伸手向前,一动不动,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手指头,不停的念着什么,不一会,只见前方的树林里,游出来数条碗大的蛇,阿达大师随手抓起一条,用还在滴血的手指,在它的头顶一抹,那蛇,竟是游上了法坛,吃下了那些混了血和符灰的米粒,接着,高高的昂起头,不停地吐着信子。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0:33

阿达大师伸手抓住那条蛇,把它缠在了腰间,那蛇,竟是一动不动的用自己的嘴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在阿达大师的腰间盘了下来。阿达大师扣上了一粒衣扣,冷笑了数声,便走了出去。
  蓝仙一直坐在法坛前面,不停的用一盏散发着恶臭的油灯,烤着她头上的一支银簪子,那油灯里的油似乎燃烧的非常快,她身边的土地,几乎每隔一分钟,便要打开一个黑子的瓶子,从那里面倒油进去到那盏油灯里。直到那黑瓶子里的油全部倒完了,油灯的火一熄了,蓝仙便看了一眼她的大徒弟,那徒弟便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很小的,长形的罐子,蓝仙把那银簪子丢了进去,上下晃了几下,然后把那银簪子倒出来,又随手插进了头发里。
  蓝仙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一笑,然后也走了出去。
  
  蓝仙走了出去,看见阿达大师已经盘腿坐在了地上,两只眼睛看着她,可她并不坐下来,只说,“大师,别坐着呀,你刚才把它弄得都是血,多脏呀。”说完,还拿手掩着嘴,呵呵的笑了几声。
  阿达大师哼了一声,却也还是站了起来,他倒不是因为脏,而是觉得,这个女人,站起来看,更漂亮些???
  蓝仙一看他站起来了,便退后了几步,说,“大师,你的眼神真冷,我得把头发放下来,遮着我的脖子,要不,都不用斗法了,你直接就给我冻死了。”说着,便拿手一扯簪子,那一头青丝,便瀑布般的泄了下来,把阿达大师看得,又有些轻微的呆了一下。
  蓝仙似乎算准了阿达大师的反应,她趁着阿达大师的这一愣神,悄悄对着他一弹手,一个细小的,黑色的东西,便沾在了阿达大师的身上,很快就不见了。阿达大师呆了一两秒钟之后,很快就回过了神,冷哼了一声,“怕了?现在求饶,也来不及了。”蓝仙一跺脚,娇嗔的说,“哎呀,谁说我要投降了啦,讨厌。”阿达大师觉得自己的心神都快被分散了,他赶紧强迫自己定了神下来,然后大喝一声,“开始吧!!”随着尾音刚落,他便对着蓝仙一挥手,蓝仙只觉眼前一花,一只硕大的花蜘蛛,挥舞着丑陋的爪子飞快的向她扑了过来,来势凶猛至极,蓝仙竟是来不及抵挡,被这蜘蛛连连逼退几步,那蜘蛛吐丝极快,一眨眼功夫,蓝仙的肩膀上,竟是布满了蜘蛛丝。蓝仙娇喝一声,一挥手,捏住了那蜘蛛的一边爪子,看也不看一眼,便狠狠的往地上甩去,随着那蜘蛛“啪”的一声落地,蓝仙肩上的蛛丝也自动的落下,盖在了那蜘蛛身上。蓝仙怒目圆睁,对着阿达大师伸手一划,阿达大师便觉得脖子处凉了一圈,一摸,却什么都没有,可阿达大师脸上的表情,却像是摸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一样,竟是拿两只手,紧紧的捂住了耳朵,可那却什么用都没有,只见他的指缝里慢慢的渗出血来,他惨叫一声,松开了手,那左边的耳朵,竟是掉了下来???
  阿达大师用手指着蓝仙,气的说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个劲的说“你你你,你出阴招!!”
  蓝仙踩住了地上的那只耳朵,又对阿达大师一笑,“嫌我出阴招不好,你也可以出啊。可惜,你可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发愣,从而让自己的防护出现瞬间的破绽哦!!”
  阿达大师咬牙切齿的看着蓝仙,突然的就对着她洒出了一团粉末???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0:35

蓝仙暗呼了一声“不好”,急速的后退,一边退,一边双手对着那团粉末挥舞,碰触之处,竟是有些微的蓝光发出。蓝仙一连退后了十来步,才退出了那团粉末笼罩的范围,由于阿达大师出手太快,她根本来不及防御,只是本能的伸出手去抵抗,这时她低头查看自己的双手,左手的小指,竟是去掉了一截肉,露出了白花花的骨头???
  蓝仙抬头看了看阿达大师,阿达大师对着她冷哼了一声“是你自己说的,我也可以出阴招。怎么样,你那么漂亮的女人,没了一小截指头,倒也无伤大雅。只是那骨头太难看,我给你再加工加工!!”说着,便欺身上前,连连撒着粉末。
  蓝仙由于已经吃过那粉末的亏,也猜到了阿达大师必会再次洒出,所以一早便做了防御,只见她头发一甩,竟是从头发里甩出了无数滴液体,那液体一碰触到那些粉末,便发出“哧”的一声,竟是化成了一团烟雾???
  阿达大师愣在了那里,直说“不会的,不可能的,我的虫蛊,化成粉末后,历来无人可破,今天竟是被你这个女人所破?不可能的!!”
  蓝仙笑了笑说,“大师,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你自己也是蛊师,难道你就不知道‘一物降一物’的道理么?你的虫蛊再厉害,碰上了我,照样也得俯首称臣。”
  阿达大师恨恨的看着蓝仙,突然大喝一声,扯开了上衣,露出了盘在他腰间的那条蛇,那条蛇还是不动,保持了头咬尾的姿势,继续盘在阿达大师的腰间。可蓝仙一看见那条蛇,脸色便变了一变,右手不由得紧紧的握住了一直捏在手里的那根簪子???
  “血灵蛇???大师,你下了血蛊???”蓝仙突然抬起头,看向阿达大师。
  阿达大师冷笑了一声,“历来蛊师斗法,不是你死就是我忘,下不下血蛊,有有何分别!!你怕了?”
  蓝仙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阿达大师看着蓝仙冷笑了数声,便伸手拍了拍那蛇的头,那蛇一下就窜到了地上,昂起头看着蓝仙,不停地吐着那长长的信子。
  蓝仙竟是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她刚一退,那蛇便向前了一段,离蓝仙非常的近,蓝仙甚至能闻到蛇身上那股腥臭至极的味道???
  蓝仙死死的盯着那条蛇,手里一直握着的簪子,也在背后悄悄的扬了起来???
  阿达大师突然大叫了一声,伸手对着蓝仙一指,那蛇,便直直的朝着蓝仙游了过去,紧紧的盘在了蓝仙的腿上,蓝仙在那蛇有进一步动作之前,咬破了嘴唇,用手沾上嘴唇上的鲜血伸手在蛇身上一摸,那蛇的尾部,被抚摸的部分竟是掉了一块很大的皮,露出鲜红的肉,同时,阿达大师也惨叫一声,他的右手,一开始割开放血的中指,竟是也掉下了一块皮,也露出了鲜红色的肉???
  阿达大师狠狠的跺了跺脚,念了一句什么,那蛇飞快的缠上了蓝仙的大腿,并且张开口,对着蓝仙的腰间咬去???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0:37

 蓝仙迅速的蹲了下来,一只手扯住那蛇的身体,使劲一拉,那蛇便拉了下来,蓝仙把那蛇往阿达大师那边一甩,便低头看着自己的腿,腿上已是青紫遍布,并且在渗出血来,蓝仙这时候阿达大师发出很诡异的一笑,他在那条蛇上连续的拍了几下,用很急很尖锐的语气说出了一堆咒语,那蛇飞快的游向蓝仙,发出“嘶,嘶”的响声???蓝仙一抬头,一边后退一边恶狠狠的看着阿达大师,说“我本想留你一条生路,是你自己要找死的!!”说着,扬起右手,那簪子,一下子就扎进了那条蛇的脑袋????
  那蛇,一下子便是动也不动的,僵在了地上????
  随着那条蛇的僵硬,阿达大师脸上的血色在逐渐的散去,豆大的汗珠从他脑门上迸出,他语不成调的说着“你,你,你究竟是什么来头???你???”
  蓝仙用手把头发挽了起来,把簪子插了进去,说“我打自出娘胎,便跟着苗疆最强的几位蛊师学蛊术,你这区区雕虫小技,我又岂会放在眼里!!本想留你一条生路,可你步步紧逼,怪不得我!!!我劝你赶紧自行了短,别祸害了家人!!!!血咒的反噬,你并非不晓!!”说罢,蓝仙看也不看阿达大师一眼,便走了。
  
  蓝仙在回去的路上,悄悄的对一个跟着她的徒弟说,“你,一会跟着那个阿达,看他回去都做了些什么,如果可以,千万保住他家人的性命。”
  那徒弟点点头,转身往刚才斗法的那边走去。
  周围的人都散开了,阿达大师正红着眼,快步的往寨门口走去,那徒弟赶紧加快步子,紧紧的跟在阿达大师的身后。
  那血咒的反噬,这的是厉害,还在路上,阿达大师的胳膊,就开始往下慢慢地掉小块小块的肉,脚也开始往外渗血,那血透过了裤腿,慢慢的滴到地上,那徒弟看的甚是心惊,满头大汗???
  那阿达大师一回到自己的寨子,刚到门口,就好像发了狂一样的推开了前来接应他的两个人,拔腿就往家中跑去,那徒弟猜想,阿达大师的脸肯定已经惨不忍睹了,因为他看见那两个被阿达大师推开的人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徒弟不敢停留,也赶紧跟着阿达大师跑去,可他还是慢了一步,阿达大师已经用一柄匕首,深深的插入了他妻子的脖子中???徒弟跑到门口的时候,阿达大师正面对着他,任徒弟跟着蓝仙见多识广,可见到了这时候的阿达大师,那徒弟竟也是猛退了几步,低头吐了起来???
  后来那徒弟回去跟蓝仙描述的时候,蓝仙竟也是皱着眉头,说“没想到,这阿达下的血咒,竟是如此之重!害人终害己!”
  阿达大师到底变成了什么样,暂且不提,先说那徒弟毕竟不同凡人,吐了几下,便想起来救人,他飞快的跑进屋中,一把推开了正往孩子走去的阿达大师,一把抱起那吓呆了的小女孩,拔腿就跑???那小女孩不停地喊“姐姐,姐姐,,”徒弟听了,难道屋里还有孩子?他赶紧把孩子放下,要她别动,他折回屋里一看,那阿达,正看着滴血的刀尖发愣,他的脚下躺着一个姑娘,估计就是小女孩口中的姐姐,徒弟大声叫了一声,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的什么,这时候,阿达像是回复了一点点神智,他猛地扑向地上的孩子,然后惨叫了几声,接着,扬起了手上的匕首,往自己的脖子插去???徒弟想阻拦,可已经来不及了???
  徒弟拖着沉重的步子,牵着那个小女孩,往自己的寨子走去???
  他一路上想着,那阿达大师,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他的脸,已经不能叫做脸了???他的一只眼珠吊在外面,鼻子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两个洞,一边脸颊也不见了,露出了牙齿,两只耳朵都没了,浑身上下都往外渗着血???????他就像变成了一个魔鬼?一个没有了神智的魔鬼???
  
  那徒弟回到了自己的寨子,把情况跟蓝仙一说,便回自己家去了,过后病了很多天,好了之后,变得开始怕血,也不能跟着蓝仙学蛊术了,蓝仙说,那是他根基不好,不学蛊术也好??
  那小女孩,在蓝仙的照顾下过的很好,,现在也是几个孩子的妈妈的???
  
  蓝仙现在还活着,她的寨子,离我寨子不远,她依旧担任着寨子里的大蛊师,依旧高高在上,依旧美丽的炫目???
  
  只是她的左手小指,短了一截??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0:45

【二十七】
  这几天看到暴乱。
  想起我们族的历史。
  跟战争有不可磨灭的关系。
  想起一个故事?????????
  
  我的爷爷奶奶,都是土生土长的苗人,族属蛊苗。我们的族人,当时都散居在这个叫做“青城镇”的小镇子里,虽然时逢乱世,可由于镇子地处偏僻,倒也没有多少太大的影响,很平静的生活着。
  我爷爷叫黄进。开了一家小饭馆,镇子靠着凤凰城,总有些烟商要从我们这路过,吃饭住店,都在爷爷的小饭馆里。
  奶奶叫向秀,由于粗通药性,平日里也帮着乡里乡亲的治些小毛病,因此,在镇子里人缘颇好。
  有一天,店里来了一对打扮入时的年轻的夫妻,说是从凤凰城来,路过这里,那女的怀着孩子,走不动了想歇歇,于是,我奶奶就收拾了一间上房,安排他们住下了。奶奶关门出来的时候,好奇的看了一眼那女人,却意外的发现,那女人的脸色很差。
  奶奶心想,这人怕是真的累坏了,脸色都差到那程度了。于是便亲自跑到了厨房里,做了几个小菜备在那,准备一会晚饭的时候就给拿出来。
  可一直到了掌灯的时候,也没看见那两人下来吃东西,奶奶就寻思着,是不是睡着了呀,那可不行,怀着孩子呢,不能不吃东西的。于是就走上楼去,敲响了他们的门。
  敲了好久,门才缓缓的打开,开门的是那个男人,他把门拉开一条小缝,问“老板娘,有什么事么?”我奶奶朝他笑了一笑,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来告诉你们该吃晚饭了,你老婆怀着呢,不吃东西可不行。”那男人愣了一下,说,“哦,谢谢你了老板娘,我们吃过了,包袱里带着干粮呢。就不下去吃了。谢谢你了啊,你要是没有别的事了,我就关门了。”说着,就要把门合上了。奶奶一听人家都这样说了,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笑了笑,转身下楼了。
  刚走到转弯处,听见楼上有人喊她“老板娘。”奶奶回头一看,是那个男的,他从门缝里探出头来,抱歉的笑了笑,说“请问,这附近哪有卖蛇的?”奶奶迟疑了下,说,“您是说,您要买蛇?用来干嘛的?能告诉下我么?”那男人好像很难开口的样子,支支吾吾的说,“没有,没干啥,就是问问,要是没有,就算了。”奶奶心下就起了疑,干脆走了上去,对那男的说“你们二位,是从外乡来的?”那男的点点头,说,“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本来是要在凤凰城里做点小生意,可那闹土匪,就想再找别的地方。”奶奶心想,难怪了。她又问那男人“那你们,也不是苗人?”
  那男人狠惊讶的说,“老板娘,苗人长的和我们不一样么?你怎么一下就看出来了呢?”奶奶笑了笑,说,“长的一样。没什么分别。就是,苗人不吃蛇。”说完,奶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奶奶下了楼,就跟爷爷说,“我看啊,今天来的那两人,有古怪。”爷爷正吃饭呢,听了头也不抬的说,“有什么古怪啊,你就喜欢疑神疑鬼的。”奶奶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古怪,反正,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男人刚才问我这镇子里可有地方买蛇,我就觉得奇怪了。看他们的衣着打扮,确实是苗人的打扮,我注意到那女人的耳环,那也只有老苗人才有,如果他们是苗人,又怎么会问我这句话?如果不是苗人,那他们的衣服还可以说是买来的偷来的,可那女人的耳环,那是家传的东西,她哪来的?还有她的脸色,很古怪。青中泛白,我看,是大有问题。”爷爷抬头看了看楼上,又埋头吃饭,边吃边说,“有没有古怪都好,不关我们的事。如今这世道乱着呢,别管那么多闲事了。吃饭吃饭。”奶奶摇了摇头,也不说了,低头吃起饭来。
  第二天一早,那男人就下楼来打开水,刚好爷爷出去了,奶奶个子很小,提不起那一大壶开水,便抱歉的对那男人笑了一下,说“您看,要不您等我们家当家的回来,给你打了送上去?”那男人笑了一下说,“用不着那么麻烦,我自己来就是了。”说着,便伸手把那壶开水提了下来,往脸盆里倒满了,然后又放上去,端着脸盆走了。
  奶奶注意到,这个男人的手,很白,并且细嫩,绝不像一个买卖人的手,而据那男人自己所说,他一直做买卖,这次也是想到凤凰城做买卖,因为匪乱才没有定下来。可从他那一双手来看,这男人,绝对不是买卖人。
  他为什么要说谎?还有,那个女人,为什么一直不出现?他们为什么宁愿吃干粮,也不下楼吃饭?那男人要买蛇做什么?
  这一堆的问号,弄得奶奶心神不宁。她好几次都走上了楼,想敲门问个清楚,可走到转角又走了回来。无缘无故,怎么开口呢?
  晚上,机会来了。
  快打烊的时候,那男人走下来的,问奶奶说,“老板娘,你这有没有猪血汤?”奶奶想了想,说,“有啊,你是不是现在要吃?”那男人点点头,说,“我妻子想喝点汤,那就麻烦老板娘了,一会弄好了您叫我一声,我下来端。”说着,朝我爷爷点了点头,就走上楼了。
  猪血汤很快就弄好了,奶奶没叫他,自己端着就走了上去,走到门口,刚想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在争吵着什么事情,奶奶屏气听了一会,可声音实在是太小,只听到那女人好像是在哭,然后说了几句什么“连累你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不骗你啊”之类的话,那男人的声音,始终没听清楚。
  奶奶后退了几步,然后故意发出较重的走路的声音,一边走还一边喊,“给你送猪血汤来了???”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0:48

 门打了开来,那男人露出半边身子,忙伸出手去接奶奶手里的碗,连声说着谢谢, 边说着边往屋里退,然后转身就把门给关上了。可奶奶却从那半开的门外,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就在那男人转身的一瞬间,她也看见了坐在桌旁的那个女人,脸色还是青的吓人,头发盘成了一个髻子,耳朵上还是戴着那对耳环,虽然这次还是惊鸿一瞥,可奶奶却能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女人,绝对是苗人!那对耳环,是苗人祖传的东西,那种色泽,只有苗人祖传的银饰才会有,并且,奶奶能感觉的到,那女人身上,有着很诡异的东西在。
  很有可能,这个女人,是从凤凰城的苗寨里出来的!而那个男人,会是谁?
  奶奶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只好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睡了。
  之后的几天,奶奶一直想在那男人身上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可却什么都发现不了,倒是爷爷,无意中发现了一件事情????
  有一天爷爷打鱼回来,正在剖鱼的时候,那男人过来了,蹲下来看了看爷爷的鱼,说,“老板,你这鱼,能不能卖我几条?”爷爷笑着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说什么卖不卖的,晚上下来一起吃就是拉!”那男人却支吾起来,说什么老婆身子不便,还是卖他几条他端上去吃什么的。爷爷听了,虽然心里有点疙疙瘩瘩,可毕竟是客人,他还是答应了,于是便说了一句,“好吧,那晚上弄好了,给你端上去。”那男人了高兴的答应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过了一会奶奶来拿鱼去腌上,边弄边和爷爷拉家常,爷爷突然一拍脑袋,说,“不对啊!!!”奶奶奇怪的看了爷爷一眼,说,“什么不对啊,一惊一乍的。”爷爷说,“不是的,那楼上的小伙子,不是说他是外乡人么?我们和他说话,一直不也说的是本地的话不?”奶奶头也没抬的的说,“是啊,我们说的本地的话啊,人家一来不就是说的本地话么,虽然说得不地道,但还是可以听得懂的啊,那怎么了?”爷爷直摇头,说,“不对不对,他今天来问我要鱼,我一直邀请他一起吃,可他总是阴阳怪气的拒绝,到后面我有点生气,便不太想搭理他,可想到他是客人,又不能做的太过了,然后就想着回他一句什么话好呢,一着急,就用苗语说了一句,他竟然听懂了!!他不是说夫妻俩都是外地的不?本地话能听懂,也许是常来,可绝对没有理由能听的懂苗语的啊!!!!你说奇不奇怪???”
  奶奶停下了手中的活,也把前几天心里的纳闷跟爷爷说了一下,并且很坚定的说,“我现在能肯定,他们俩,那男人我不敢肯定,但那女人,绝对是苗人!他们隐瞒身份,躲藏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那房子里的血腥气,又是怎么回事?”奶奶说完,就很严肃的看着爷爷,可爷爷却也只是摇头,说,“不知道,也许,那男的是土匪?拐了那女的跑了?不像啊,那细皮嫩肉的?????”
  老俩口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这样,老俩口带着无比的疑惑继续过着每一天,只是看那男人的眼神中,多了一分询问,更多了一分防范。
  这天由于外面下着暴雨,天色也暗的可怕,爷爷奶奶老早的就把店门给关了,老俩口烫了壶酒,围着桌子慢慢的边喝边唠叨。突然,听见楼上哐当一声响,紧接着,那男人就冲了出来,边往楼下跑边喊,“老板,老板娘!!”尾音还没落,人就已经冲到奶奶跟前了,他一把抓住奶奶的胳膊拼命的摇,语无伦次地问,“老板娘,这附近,可有大夫??”奶奶被他摇的头晕眼花的,伸手想拉开他拉住自己胳膊的手,拉了两次,都拉不下来,这时候爷爷从后面拉住了他,把他按在了凳子上,然后说,“小伙子,有话慢慢说,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那男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一直往外冒,顺着脸一直流下来,乍一看,像是哭了。他咽了一口口水,看着爷爷,像是想说什么,可嘴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奶奶见状,忙倒了一大杯酒递到他手上,他看都不看一眼,举起就往嘴里灌,连喝了三大杯,才把手一松,杯子滚落到桌上,奶奶伸手按住,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那男人???
  那男人喝了三大杯酒,可脸色却还是难看的像个死人,只是一开始涣散的眼神开始聚拢,好半天,他终于说出一句,“有没有大夫???????”
  奶奶看着他,缓缓的说出一句,“是不是,你的妻子病了?那我想,你找大夫也没有用。”
  那男人突然就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奶奶,可伸出去的手一直哆嗦个不停,奶奶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襟,示意他坐下来。等他坐下来后,奶奶自己倒了一杯酒,边喝边说,“我的意思,不是她没救了。而是,普通的大夫,救不了她。你说呢?”
  那男人不说话,可脸上的神情,分明表示出了惊讶???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0:50

那男人一脸的惊讶,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奶奶又说,“你妻子,应该是个苗人,她的病,应该是她背叛了族人所造成的。所以,你没有必要去找大夫,我帮你看看。”爷爷看着那男人疑惑的眼神,笑了几声,说“小伙子,你放心吧,她比大夫好使。她的母亲,是蛊苗中人,并且有不小的地位。让她去帮你看看去。可能对你妻子有帮助。”
  那男人听了,沉默了好久,说,“那,那你们跟我来吧。”
  奶奶跟着那男人走到了房间里,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女人,肚子已经很大了,脸色青白的可怕,看到奶奶来了,动了一下,像是想把什么东西藏起来,奶奶走过去,说,“别藏了。你雇人抓蛇,从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了。你是蛊苗的人?”
  那女人看看奶奶,又看看那男人,来回的看,看了好几遍,终于说出一句话,“阿宝,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这位大姐说。”那男人,也就是阿宝,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
  那女人一看阿宝走出去了,竟是站了起来,扶着桌子,把门给栓上了。然后坐在凳子上,喘了几口气,说,“大姐,我也不瞒你了,我是蛊苗的人,我是跑出来的,出来了之后,才发现被阿妈落了蛊,我想试试自己解开,可都没用,只是越来越严重????”
  奶奶也走了过去,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伸手抬起了那女人的左手,凑过去一看,手腕上十多条红色的血痕,有一条应该就是昨天割的,伤口都还没有合拢,奶奶看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阿宝,是外族人?”女人点点头,说,“他是刘军阀的儿子,这次跟着我跑出来,他估计也够呛了。”奶奶皱了皱眉,说,“刘军阀?镇守凤凰城的那个刘军阀?他的儿子,怎么会跟着你跑出来了?还有,我看他每天都不吃东西,是不是,他也被你阿妈落了蛊?”女人叹了口气,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抽泣着说,“我阿妈,本来是要把我嫁到别的寨子去,可我却喜欢阿宝,阿宝也喜欢我,我们偷偷来往很久了,后来阿妈发现我有孕了,便三番五次的要我喝落胎药,我不肯,阿妈就说要去找阿宝,我怕阿妈伤害他,于是,就和阿宝跑了出来,可最近才发现,原来阿妈早就在我身上落了蛊,我一天不回去,就一天不会好过,阿宝也是一样????”奶奶递给她一条手帕,说,“所以,你就想自己解蛊,你用新鲜的蛇血,来换你体内的血???莫非,你中的是胎蛊?”女人点点头,抽泣声越来越大???
  
  奶奶站了起来,不停的走动,边走边说,“你阿妈也真是的,怎么落这么重的蛊,不顾及大人,也不顾及小孩了么?”女人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
  奶奶走到她面前又坐了下来,说,“别哭,我帮你想办法。”那女人抬起头来看着奶奶,摇了摇头,说,“不行的,会连累你的。”奶奶拍了拍她的手,说,“不会的,我的母亲,是蛊苗神婆之后,她精通蛊术,虽然我没有她那样的本事,可她一身蛊术,我也学了十之五六,解你身上之蛊,足够了。放心吧。”那女人听到这,才停止了哭泣,感激的看着奶奶,说,“那阿宝????”奶奶摇摇头说,“你不用担心他,他身上的蛊是是你连在一起的,你的蛊破了,他的自然也就破了。只是有一点,可能,你的孩子,保不住了。你要有思想准备。”女人又是一阵抽泣,奶奶也不说话,由得她哭,良久,那女人才说,“大姐,能不能,尽力保住孩子?哪怕我死了都行。”奶奶无奈的摇摇头,说,“你阿妈,落的是胎蛊,本来就是利用你肚里的孩子,来吸干你的精血,再加上,这段日子你用蛇血养着,这孩子,怕是已经成了怪胎了,保住了,也只能处理掉,你也是蛊苗之人,你应该明白,一个怪胎,是绝对不会在没有精血养育的情况下活下来的。所以,你的蛊不解则罢,一解,这孩子,只有死路一条。”那女人埋头痛哭不止,不停地骂着她阿妈,为何要用如此手段来对付她????
  奶奶让她哭,自己下了楼,到房间里拿出了一个四方形的匣子,然后抓了一只公鸡,又走了上去,期间,她告诉爷爷说,要是她不出来,爷爷和阿宝,是一定不能上去的,尤其是阿宝,要是去了,一切后果,都不是他能承担的起的???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0:53

奶奶拿着东西上了楼,反手把门栓上,然后,就叫那女人躺倒床上去,把衣服解开。那女的张了张嘴,像是想问什么,奶奶握着她的手,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说着,便把放在桌上的小匣子打了开来。
  匣子里有几瓶小葫芦瓶,一小把香,一叠符。奶奶先拿出一张符来,拧开其中一个小瓶子,把瓶子里的粉末倒了点出来在符上,然后把符包成个小包,放在桌上,在符前面燃起一根香。然后就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那女人的肚子,摸到一点点凸起的地方,就稍微一使劲,那女人就惨叫了一声,紧紧的抓住奶奶的手,奶奶摇摇头,说,“这里面,怕是除了孩子,还有别的东西。一会你得帮我。”那女人点点头,说,“怎么帮?”奶奶从头发上拔一根簪子,让那女人拿着,说,“一会我叫你刺的时候,千万别手软,看准了就刺下去,要使劲。别心软,这里头的,已经不是你的孩子了。知道么?”
  那女人眼泪直流的点了点头,紧紧的拽住了她手里的那根簪子。
  这时候那香已经快燃完了,奶奶放开那女人的手,在那女人头上剪了一缕头发下来,接着走到了桌前,从桌上拿了个茶杯,然后把一开始包好的符用头发缠上,直到那符被头发裹得看不见的时候,奶奶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符放在茶杯口子上,等快要烧完的时候,便进了茶杯里。接着就开始对着茶杯喃喃自语????
  一直烧到了第三个符,便听得那女人的惨叫声,奶奶回头一看,女人的肚子鼓起好高,并且呈一种可怕的青紫色,女人的嘴巴和鼻子不停地流出血来???奶奶对她点了点头,说,“快了,坚持住!”说罢,走到那桶热水前,用另一个茶杯舀了一杯水,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走到那女人眼前,伸手抹了抹女人嘴里的血,把手指伸进了茶杯里搅了几下,就把茶杯上的血,淋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女人又是一声惨叫,紧接着,她的裤腿开始渗出血来????
  
  这时候,奶奶拿起那一杯符灰,涂在了女人的肚皮上,接着又给杯子里弄了点水,叫那女人喝下去。女人一张嘴,全是血往外流,喝完那杯符水,她好像虚脱一般的躺下了,连叫声就发不出了,只是张着嘴发出无声的惨叫???
  奶奶一边用流血的手指头在她肚皮上画符,一边严厉的说,“不行,你要撑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你一定要撑住!看见东西了,狠狠的刺下去!!!”那女人咬了咬嘴唇,痛苦的靠在床头,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簪子,对着奶奶点了点头???
  突然,那女人惊呼了一声,“裤子!裤子!!我的裤子里有东西!!”
  奶奶赶紧把她的裤子也脱了下来,天啊????裤子里爬满了黑色的虫子,都有拇指大小了,裤子里的都死了,而她的下体,还在不停的往外爬着一样的东西,一爬出来就死在了床上????
  奶奶闭了闭眼睛,接着就在她的肚子上不停地写着,嘴里念得越来越快???突然,奶奶大喊一声“来!!!!”只见得那女人的下体往外流出了很大一股黑血,接着,竟然慢慢的爬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来!!!头刚一出来,便睁开了眼,咧开的嘴里,满嘴的牙????????????
  奶奶赶紧对着那女人喊“你坐起来!!快点坐起来!!刺它,赶紧刺啊!!!等他全部出来了,那就不是我可以对付的了的了!!!赶紧刺啊!!!”
  奶奶用手抓住了那怪胎,想用血在他的头上写符,可那怪胎竟一张嘴,对着奶奶喷出一股恶臭之极的黑气,然后又扭动着丑陋至极的头颈,继续往外爬????那女人坐了起来,可扬起的手,却迟迟不往下扎,奶奶急的声音都变了,“快啊!!你快啊!!!别心软了,你看看他!他就是个怪胎啊!他不是你孩子!!你孩子早被他吃了!!!!扎啊!!”
  眼见着那怪胎的腰部都出来了,他伸出一双手,掐住了那女人的大腿,大腿上瞬间鲜血直流,那怪胎把头凑过去,竟然喝了起来,奶奶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可怪胎一扬手,奶奶便感觉被钝刀子割了一下子的疼,不由得松开了手???

公鸡毛和鸭子毛 发表于 2012-5-6 20:56

LZ辛苦了,{:5_335:}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0:57

那怪胎越爬越出来,可那女人还是迟迟的下不了手,奶奶着急的就要站起来去拿女人手上的簪子,哪知,奶奶刚一走开,那女人便开始惨叫,鼻子和嘴巴不停地喷出血来???奶奶只能坐下来,继续在她的肚子上画符,厉声的喝道,“你快点扎啊!!!!!!!!!”
  那女人看着那个怪胎掐住了她的大腿,不停地喝她的血,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轻轻的说,“乖孩子??????”
  奶奶听了,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你看清楚,他不是你的孩子!!他杀了你的孩子!!现在还要杀你!!!!!扎啊!!!”
  那怪胎,已经快要全部出来了,这时候,竟然回头看了看那女人,露出了他那恐怖的一嘴尖牙????
  那女人看着看着,突然就发出一阵凄厉的长啸,扬起的手,狠狠的刺了下去???
  那怪胎开始剧烈的扭动,可奶奶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不停的发出难听至极的声音,可这一切,都阻挡不了他身体慢慢的变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奶奶感觉手已经疼到了不是她自己的了,突然,那怪胎又回头看了看那女人,竟然喊了一句“妈妈????????”话音未落,便滑落出来,全部跌到了床上????
  奶奶大吁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那女人,浑身是血的爬了起来,竟抱住了那个浑身都干枯了的怪胎,呜呜的哭了起来???????
  奶奶也不做声,就看着她哭??????
  过了很久,她止住了哭泣,对奶奶说,“大姐,你别和阿宝说,就说,就说孩子没了吧。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孩子找个好地方????”
  奶奶对她点了点头,说,“你也别难过了,孩子,还没成型的时候,就已经????”
  那女人摇摇头,说,“不管怎么样,他是我生出来的,他叫我妈妈,就是我孩子?????”
  奶奶抹了抹流出来的眼泪,说,“我会帮他找个好地方的,你好好休息,这些天我会给你多弄些好吃的,身体养好了,以后再生一个???”
  那女人木木的点了点头,奶奶便伸手去拉她抱着的那个怪胎,她抱的紧紧的,奶奶拉了好几下,才拉了出来,奶奶找了个毯子裹住了它,收拾了一下东西,便下楼了????
  
  阿宝和爷爷,一直就焦急的在楼下等,看见奶奶下来了,阿宝一下就窜过去,说,“大姐,她,她怎么样了?为什么叫的那么惨?”奶奶勉强笑了下,说,“没什么,就是孩子没了,她难受。你上去给她洗个澡,陪陪她吧。”说着,奶奶就走了出去????
  
  
  讲故事的人,就讲到这里结束了????????
  至于后面如何,我估计,也没有后面了???
  无非就是阿宝带着女人,继续往前走??????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0:58

【二十八】 遗失的村庄
  1 暴雨
  
  我好像已经走了很久了,可还是没有看到我将要去的那个村庄的影子,
  在我眼前的,依旧是无边的黑暗。还响起了闷雷,估计一会,非下雨不可。身边的小妹紧紧的拽住我的衣角,手中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晃不止,划开了一道又一道的黑暗,可那微弱的昏黄的灯光,只能让我更加寒颤。它把四周的树,照的如同狰狞的鬼魅一般。
  我记得前面是有个庙的,快点走,应该能在下雨之前到那里。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小妹有点跟不上了,喊了我一句,“哥,你慢点走,我害怕。”我拉住她的手,边走边说,“小妹我们得快点走,要不暴雨下来了,河水涨起来的话,我们就到不了小姨家了。”话音刚落,就感觉手上一沉,小妹蹲了下去,发出了十分凄厉的尖叫声,那声音,就像一个人被活生生的从身体里抽走了魂魄一样。
  “怎么了?”我赶紧蹲下去问小妹。
  “哥???哥????”小妹不停的颤抖,连五官都扭曲了。
  “小妹你到底怎么了?”我着急的要死,可偏偏小妹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好不容易,她的右手动了动,打摆子一样的,指尖朝下,指着自己的脚。
  我顺着她的手往下看,妈呀!!!小妹的脚腕上,竟然紧紧的扣着一只手,那手的颜色,那颜色,似乎是来自哪个荒坟,被遗忘了的惨白的灰色,可它却紧紧的扣在小妹的脚腕上,似乎再用些力,便会扣进肉里面去???
  我蹲了下来,顺着那只手,看到了路边的荒草丛中,似乎有一个人。小妹还在不停的颤抖,我拍了拍她,示意她安静下来,便放开了她的手,往路边的荒草丛中走去。
  我用脚拨了拨那草丛,果然,草丛里躺着一个人,一只手直直的伸了出去,就是那只手抓住了小妹的脚,我用灯笼一照,差点没叫出来,那哪里还叫人啊,浑身血肉模糊的,脸上似乎被什么利器或者动物的爪子抓过,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了???
  我忍住内心的恶心,凑近了去,问,“你是谁,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人却不出声,我以为他听不见,又凑近了一点再问了一遍。那人突然松开了抓着小妹的那只手,却抓住了我的衣襟,声嘶力竭的喊,“不要???不要去???”他说着,便重重的倒了下去,身体痛苦的抽搐了几下,便咽了气。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闪电,忽的就把天空给拉开,随之而来的,便是几声巨大的雷声,我顾不得去处理他的尸体了,拉起惊魂未定的小妹,深一脚浅一脚的飞快的跑着,只希望在暴雨落下来之前,能够趟过那条一下雨便暴涨的小溪,并能在小溪边的庙宇里避避雨。
  好在我们离那个庙宇已经不远了,紧赶慢赶,还是在暴雨下来之前,进到了那个庙宇里面。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1:00

小妹一到庙里,便走到神像后面,那里有专门为夜里借宿之人准备的干柴和干稻草。小妹抱了一大把干稻草出来,铺在地上,然后又抱了一堆干柴,生起了一堆火,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躺在了稻草堆上,看着我说,“哥,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啊?这条路也没有野兽,更没有土匪,刚才那个人,为什么会那样血肉模糊恶的躺在那里呢?还有,他挣扎着说出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叫我们不要走?还是叫我们不要丢下他?我反正是想不通了。”我觉得有点烦躁,好像有个什么事情不对劲,可是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我点了袋烟,对小妹摆了摆手,叫她先别说话,我得好好想想。
  我站起来,走到那神像前面的小桌上,把那上面的蜡烛点燃,4根大拇指粗的蜡烛点燃后,并没有给庙里增加什么亮度,相反的,不断跳跃的烛光中,神像的脸像是在不断的扭曲,竟是显得有些狰狞。我拿起一根蜡烛,刚要转身,却听见神像的左边,传来“嘀嗒。嘀嗒”的声音。难道是漏雨?按理说应该不会啊,这座庙供奉的是当地人信奉的神,平日里香火很旺盛,不可能连屋顶漏雨都没人知道啊,那如果不是雨,那这“嘀嗒”声,又是什么呢?我定了定神,举起蜡烛,往神像的左边走去。可一根蜡烛,并不能让我看清楚什么,不远处的火光,也只能把我的影子在墙上无限的拉长,平添了几分诡异。滴答声依旧响着,小妹已经睡着了,我走到了火堆边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盯着旁边柱子上隐隐约约的图案,突然之间,感觉到了一种无端的恐惧,让我背部发凉????
  
  这是什么地方??小妹呢??
  “有人吗?有人在么??”我不停的喊着,可我的喉咙都喊哑了,始终没有任何声音回应我。
  突然前面隐约出现了一座红瓦白墙的屋子,我大喜,拼命的往那里跑去,可跑近了一看,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不就是我昨天晚上借宿的庙宇么??我不是一直在里面睡觉么??为什么一觉醒来我却在荒地里?还有,小妹呢?是不是还在里面??如果不在里面,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危险了??我顾不得想那么多了,使劲一推门,那两扇木头大门“吱~呀”的响了起来,门一打开,庙里一片昏暗,接着扑鼻而来一阵恶臭味,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味道,熏的我差点昏了过去???我定了定神,大声喊了句,“小妹,小妹,你在哪里啊?”可传来的,只是我自己的回声。
  我有点慌神了,小妹不在这,她会到哪里去了呢?我为什么在外面??这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我走到了昨天睡觉的地方,稻草还在那,火堆也还有着余温,可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人的踪迹,我突然想起昨晚我听到的“嘀嗒”声,于是,连忙走到神像的左边去,“哎呦???”可能走的有点急,我摔了一跤,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妈的,还真是倒霉。我吐了口口水,用手撑着地站了起来,哎,不对啊,地上怎么是湿的?好像还黏糊糊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天哪,手上竟全部是血!再一看,我的裤腿上也沾满了血,这时候,耳边又响起了那奇怪的“嘀嗒”声。我开始有点害怕了,外面并没有下雨,这声音,到底是从哪传来的??我屏住呼吸,仔细的侧耳倾听,慢慢的,我感觉这声音像是从我的头顶传来的。我抬头一看,却并没有看到什么。
  等等。那神像!!!那神像的法器上,好像挑着一个什么东西。(文中的神像,是当地人祭拜的磐弧大仙,他使用的法器,类似于一个鱼叉)这时候我已经顾不上什么尊敬不尊敬了,我爬上了供台,仔细的看着看神像手中的法器。
  “啊???????”我连滚带爬的从供台上跌了下来,那神像的法器上,挑着的竟是一条人腿!!还不停的往下滴着鲜血,那奇怪的“嘀嗒”声,正是它发出来的!!
  我跌坐在地上,眼睛定定的看着那神像,感觉到那眉眼之中,竟是透露着无限的凶恶,我想闭上眼睛,可眼睛却好像已经不听我的使唤了,还是那样大睁着,死死的盯着那尊神像???
  突然,耳边传来了若有若无的诵经的声音,夹杂在里面的,好像还有女子的哭声??????
  
  哭声越来越大,诵经的声音开始像一张网,扑头盖脸的网住了我,我转身想跑出庙去,可是脚底下好像生了根一样的,怎么也动不了??坏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我开始害怕,大声叫喊???
  "哥,哥,哥你看着我啊哥???”就在我喊得已经声嘶力竭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拼命的摇我,我睁大了眼睛使劲的看,可我的眼前总是金星一片,怎么都看不清楚,只朦朦胧胧的看到有个人在我眼前?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1:02

这时我感觉谁在我的脑门上和耳朵后面抹了一些水,还不停地往我的脸上弹,说也奇怪,随着那水越来越多的洒到我的脸上,我开始看得清东西了,我看见那不停摇晃我的,正是不见了的小妹,旁边站着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正在向我弹着他手上端着的水。
  见我坐了起来,小妹一下子就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说,“哥,你怎么了啦,你昏睡了一天,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我昏睡了一天?怎么可能,我就睡了一晚,醒来在外面的荒地里,然后走到那磐弧庙里面,你却不见了,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去了呢!”正说到这,我突然看见才发现,我怎么又在一个庙里面??我转头四处看了一下,奇怪,这庙里面的摆设,怎么都那么眼熟??怎么看,都像是那天晚上的那座庙,可是那个庙里,是没有和尚的啊!!还有,那晚我是睡在大殿的,现在怎么会在厢房呢???这就奇怪了啊?????我看了看那大和尚,然后把小妹拉到一边问她“小妹,我们是怎么来的?我们那晚上睡觉的那个庙呢?”小妹一脸奇怪的看着我说,“哥,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我们那晚就是在这个庙里避雨啊!!那晚你叫门,还是刚才那位大师父给你开的门呢!只是你睡下去之后,一直就在说一些奇怪的话,但是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后来我怕出什么事情,才去找大师父帮忙的。”
  这是怎么回事??小妹不可能骗我的,可那天晚上,那个庙里确实是没有人的啊!!还有,那座神像!!!我赶紧推开门,往大殿跑过去。
  大殿里安安静静的,弥漫着庙宇里特有的气息,我抬头看着那座神像,试图找出那晚的踪迹来,可是,那晚的一切,就好像真的是一场梦一样的,醒来后一切都不同了,那神像,根本就没有那晚我所看见的血迹,那法器上,更没有什么人腿?????我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团迷雾里,这一切的一切,我怎么看,都看不清。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和尚,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是庙里的,为什么那晚我没有看见这个庙里有任何有人的迹象??还有,为什么我早上醒来的时候,会在荒地里?小妹为什么不在庙里?那庙里的神像,为什么会有血迹,并挑着一条人腿??小妹为什么说我昏睡了一天??她为什么说那晚我们就住在这里????
  ???????????这一切,太诡异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我找到了那个大和尚,问他说,“师父,我什么什么时候来的啊?是您给开的门么?”那和尚看着我,笑了笑说,“施主你是那晚下暴雨的时候来的,当时是我给你开的门,也是我给你们兄妹俩安排的厢房,但从第二天一早,一直到现在,整整一天一晚,施主你都一直在昏睡,并且不停的叫喊。像是做着一场很长的噩梦。后来我看你实在是不对劲了,不像是睡觉,像是中了邪,所以才用符水弄醒你。”我愣了,难道,那一切都是我的梦?都是幻觉?不,不可能的,没有那么真实的幻觉的!我记得我醒来后马上就看了看我的手,手上还有那晚摸到的鲜血,幻觉中的东西,是不可能化成具象存在的!!绝对不是幻觉!
  难道,是眼前的这个和尚在说谎???我迅速的转了转念头,转身对小妹说,“小妹,这里离小姨的村子不远了,大概再走个一两个小时就到了,要不你一个人先过去吧,我还要在这和大师父说说话,大概天黑之前就能到小姨家。”小妹点点头,说,“嗯,那我在小姨家等你啊。”说罢就走了。
  我看着小妹走出了庙门,刚想开口说话,那大和尚便说“施主,请问你来自何处?要到哪里去?”我示意他坐下来,我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说,“我是从前面的寨子过来的,要去兰村看我小姨。”那大和尚看了看我,说,“施主你可是苗寨之人?”我点点头,问道“怎么了?”那大和尚张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可又没说出来,好勉强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问问。不过,据说苗寨之人都精通蛊术?”我笑了起来,说,“也不全是,我们都只会一些平常的小蛊术,只有寨子里的头领和大蛊师,才能谈得上是精通。怎么,大师父对蛊术感兴趣??”那和尚看着我,好久不说话,只顾一个劲的喝茶,而我是早就认定他有问题的,所以也不催他,由得他去。许久,他终于叹了口气,说,“那么,施主可听说过‘锁魂术’?”
  我暗自惊了一下,这和尚,怎么会知道这个术?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蛊术,它是随着炼蛊之人的心性所变化的,遇邪越邪,遇善越善,可由于此术对蛊师的修行要求极高,所以近年来,懂得此术的蛊师,已经寥寥无几了。这和尚,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1:04

和尚像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对我笑笑,说,“施主不必奇怪,我也只是曾经听香客说起过,所以问问。”我看着他,他却并不再出声,只是一个劲的低头喝茶。
  我咳了一声,说,“大师父,我昏睡的时候,做了一些很真实的梦,而且我并不认为那是梦,你听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就把那晚看到的空无一人的庙宇大殿,听到的滴答声,摸到的鲜血和挑在神像上的人腿,一一的说了出来。我边说,边注意着那和尚的神情,果然,我在说到神像下有血,并且看到人腿的时候,那和尚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话刚说完,那和尚便说,“施主,你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你的梦境么?”我点点头,那和尚又说,“那么,请你跟我来。”说着,和尚转身往后院走去。
  他走到后院的井旁边,停了下来,然后回头看着我,说,“施主,你能看到那一切,证明你是我们的有缘人,没错,你看到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当晚你和你的小妹,确实是睡在大殿里,是我点了安魂香,然后把你们抬到了厢房去的。但是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在等待一个有缘人。等了很多年了???”我看着那和尚,他的眼角,竟然渗出了泪水???他看着我,继续说着,“你要去的那个村子,早在三个月前,就不存在了???”我没等他说完,便叫了起来,“不存在了??那是什么意思??一个村子怎么会不存在了??”那和尚摇了摇头,说,“你听我说完。那个村子的人,全都死了。他们的魂魄,全被锁在了那个村子旁边的桃花林里。这个庙里以前的和尚,也全都死了,他们的魂魄,就在这个井里。你这些天所看到的,就是他们死的时候的情景。”我觉得很荒谬,冷笑了一声,说“兰村一共有100多个人呢,我去年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一年时间,100多个人,怎么会说死就死?就算是都死了,又有谁有那么大能耐,把100多个魂魄全锁到桃花树里面去?还有,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庙里的和尚都死了?并且还知道他们的魂魄都在这个井里??”
  
  那和尚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因为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都在场。半年前,兰村来了一个很古怪的陌生人,他说他是收药材的,在兰村住了下来,每日里就上山去,不上山的时候就在村子里面逛,偶尔,还来庙里呆一会,那时候,我是这个庙里的厨子。他有一次呆的比较久,在这吃的斋饭,我送饭去他暂住的厢房的时候,从门缝里看到他赤裸的背上面全是狰狞的刺青图案,我便知道,这是一个蛊师。并且感觉到,他是一个充满戾气的蛊师,于是我悄悄的退了回去,和庙中的主持说了我的感觉,可当时主持并没有当回事,那个蛊师,当晚就住在了庙里。那晚刚好轮着我在大殿里看灯,我给每盏灯都拨了拨灯芯后,便迷迷糊糊的靠在神像背后睡着了。正睡得熟的时候我被一声惨叫声惊醒,我探出头去一看,却什么都没看见,只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像是血腥味,我实在是太困了,迷迷糊糊的又睡了。可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庙里安安静静的,连主持都没有出来做早课,我觉得很奇怪,以为他们都睡过头了,便准备走去厢房去叫他们。可我刚走到神像前面,便脚下一滑摔了一跤,我刚想说是谁把油给弄洒了,可我话还没出口,便被大殿里的情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那简直是人间地狱???住持的身体,已经残缺不全了,他的一条腿,不知道怎么的,挂在了神像的法器上,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全身都是白色,他的血已经干了,再看别的师兄师弟们,一个个都是睁着双眼,全身灰白色,他们的血,都没了,脑袋顶上和脖子上,分别有两个大洞,他们的血和脑浆,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
  我不知道我在地上呆坐了多久,一直到有个人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来,那是一个个子不高,却很黑很健硕的男人,他背着一个褡裢,很严肃的问我,说是不是有奇怪的陌生人在这一带出没?我咽了咽口水,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好久,才发出一声连我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他从褡裢里拿出一个竹筒,倒了点酒出来,我也不管什么戒律了,拿起酒一口吞了,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好像僵硬了一样的,冷的发痛。我对着那个男人说,是的,昨晚有个外乡人借宿。那男人皱了皱眉,说,那外乡人什么模样?什么来历?我想了想,说,那外乡人说是来兰村收药材的,长的很普通,我记不住他的样子。那男人又问我,兰村??是不是离庙不远的那个小村子??我点点头。那男人长叹一口气,说,我还是晚了一步,唉。那么多条人命,全部没了?????我听得胆战心惊的,连忙问,兰村死人了么??那男人看着我,说,不知道。可是,整个村子的人,都不见了????我想,那个外乡人,肯定是一个邪恶的蛊师,他把所有人的魂魄都给锁住了,他应该想炼锁魂术,不行,我得去阻止他。说罢,他起身便要走。我连忙拉住他,说,你是不是也是蛊师?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要怎么处置这些尸体?那男人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说,这些人的魂魄,应该还在这附近,你把他们先埋葬了,然后把这个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只虫,它飞到哪,那么这些人的魂魄就在哪,然后你把那只虫在放到盒子里去,随着盒子一起,放在那些人魂魄的所在地。那样,他们就能够魂魄归位了。如果以后,谁能在庙里看到昨晚的情景,那你就请他再把盒子拿出来,放出那只虫,那么那些死者,就可以解脱了。那男人说到这,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1:08

大和尚说到这,长长的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那口井,说“当时,那只小虫就是飞到了井边就停了下来,我把盒子打开,它又飞进了盒子里去。我把盒子放在了井口旁边的一个小洞里面。然后就一直在等着那个有缘人的出现,施主,看来,你就是那个有缘人。”我看着那大和尚,他一脸的悲痛,眼睛里充满了哀求。我点点头,伸手往他所指的小洞里掏去,果然,指尖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我拿来出来,那大和尚点头说,“就是这个盒子,当时,就是我放进去的。施主,你打开它吧。”我犹豫了下,说,“事情已经过去半年了,这盒子里的小虫还活着么?那个人有没有告诉你,如果小虫死了怎么办?”大和尚摇摇头说,“那个人走的时候,我追过去问了这个问题,他说,这是神虫,它的任务就是看管着这些亡灵,不会死的。”我点点头,把盒子打了开来。果然,里面飞出一只通红的小虫,还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子,便飞的不见了。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阵阵的哭声,叫喊声???那大和尚一下子就跪了下去,不停地磕头,痛哭流涕的喊着那些人的名字???
  我不忍看下去,转身想回厢房去收拾下,可刚一转过去,便看到小妹满脸惊恐的往这边跑来,边跑边喊“哥,哥???????”我伸手拉住了停不下来的,惊恐过度的小妹,说,“怎么了小妹??怎么了??”小妹听了下来,不停地喘气,好久,才说出一句话,“哥,小姨没了????那个村子没人了????????”说完,便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我一直都没有对小妹说那和尚告诉我的事情,小妹回去生了很久的病,醒来便决口不提那个村子的事情。我和我们寨子的族长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一脸的严肃,甚至还有一些悲恸,但他只是摇头,说着一些无边际的话???
  事情过去差不多50年了,我估计要带着这个疑惑进棺材了????
  
  
  故事就讲到这就没了????讲故事的人已经80岁了,是我奶奶的牌友,上次一起玩长牌,玩完之后他说的这个故事。我奶奶说她也听说过,但是只听过一次,后来就没有人再提起过了????
  
  我想不通,那一村子的人,到底到哪里去了????你们想得通么?为什么族长不理会这个事情??那个壮硕的男人,是谁?他找到那个邪恶的蛊师了么???那个蛊师的锁魂术,练成了么???
  我统统不知道???希望那个邪恶的蛊师,早已经死了???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1:10

【二十九】头七
  相信大家都知道“头七”是怎么回事哈,但是又有多少人相信,真有“头七”的存在,那七天,你守护着的那个灵魂,会回来看望你呢?
  我信。
  
  阿东在城里的建筑工地里打工。他父母都还在寨子里,去年他的哥哥来县城读高中,他便跟着一起出来,打点零工,贴补下家用。阿东是个很勤快的小伙子,也很开朗,又爱说笑话,所以没过多久,工地上的人都特别喜欢他,下了工,就凑在一起说笑话。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叫阿林,是外乡人,一向不怎么说话,尤其是对于阿东和工友们凑在一起说的那些个蛊啊神啊的,经常报以冷笑。阿林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起先还有人议论议论他,说他的怪异,后来日子久了,大家也就习惯了,下了工,大家说大家的故事,他自己看他的书,两不相干。
  这次工程队接了个活,接收一栋烂尾楼,那楼修到第3层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停工了,一直停到现在,差不多两年时间,一直就那样停在那,晚上看过去,到处都黑洞洞的,一刮风就有怪怪的响声。工程队一到那,工头就先杀了一只公鸡,又烧了点纸钱,洒了三盅酒,然后工头说,这三天,大家先休息,都呆在自己的工棚里,打牌也好扯谈也好,总之别出来乱走,尤其是晚上。
  工友们差不多都是寨子附近的,多多少少都知道点,很多事情都很邪门,有自己的禁忌,所以都很正经的听着,也很当回事的遵守着,每天就只在工棚里玩玩牌,最多走出工棚透透气,活动下筋骨,但都无一例外的,离那栋烂尾楼很远。阿东从小在寨子里长大,对于这些东西更是忌讳,他甚至连工棚都不出,除了走到离那房子很远的地方去上厕所。工友们都笑他,说“阿东,你怎么跟个婆娘一样啊,上厕所还走那么远,难道还怕我们看你不成!”说完大家就一顿笑,阿东挠挠头,说“我出门的时候,我阿妈说了,说不让在野地里乱尿,怕冲了东西,还是注意点好“。大家听了,又是哈哈大笑,说“阿东,这哪里是野地啊,你看看,周围都是楼呢!你怕是在你们寨子啊,随便吐口口水都能砸到土地神?????”阿东听了,只是笑,也没说什么,但他还是每天走很远的路,去街那头的公共厕所去解决问题。
  
  可是大家玩笑归玩笑,还是知道禁忌的,整个工程队除了阿林,所有人都会走的很远去解决问题,可阿林却笑他们迂腐,说世上哪来那么多所谓的鬼神。大家都不搭理他,由得他一个人去那烂尾楼后面的空地里去。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第四天早上,工头叫来大家,说,“从今天起我们就开工了,大家抓紧点干,早干完早回家啊!不过注意了,过了12点,任何人都不能私自去楼里面,更不能动土,否则,后果自负。”说完工头就走了。接着每个组的组长们,开始分工,几个人一组,负责哪里哪里,七七八八说了一大堆,然后分配工具,正式动工了。
  阿东刚好分到和阿林一组,他朝阿林笑笑说,“阿林啊,工头的话你可别不信哦,这个地方,不比你的家乡,这个地方,邪事多着呢!你读过书,也知道宁可信其有嘛??”可阿林好像不领情,他只看了看阿东,说,“那都是人吓人的事情,我就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阿东见阿林还是这样说,也就不言语了,笑了笑,自己走到了一边,开始干活了。
  工程就这样一天天进行着,那栋盖到3楼的烂尾楼,逐渐的在慢慢往上长,没多久,3楼变成了4楼。
  这天晚上异常的闷热,很晚了大家都睡不着,还在工棚里闲聊呢,突然就听得外面有“铛铛”的响声,像是谁在敲着什么,大家怕有人破忌讳半夜动工,就连忙跑出去看,可是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大家于是以为是别的地方传来的声音,也就没多管,又进去工棚里继续聊天去了。可没聊多久,又听到外面有“铛铛”的声音,这次比上次还要大些,阿东就说,“奇怪了,这大半夜的,谁还不睡觉在那敲什么呢?我出去看看去”说着,便走了出去。
  
  阿东走了出去,围着楼走了一圈,可却什么都没发现,倒是他在走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心里总是毛毛的不舒服,他没事就回头看一眼,可是后面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什么都没有。阿东越走越快,突然他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差点绊了一跤,他拿手电往下一照,发现地上有一个没有把了的铁锤,他捡起来一看,上面锈迹斑斑的,不像是工地里的东西,可如果不是工地里的东西,这玩意又是从哪来的呢?工地都围上了,外人也进不来啊?难道说,刚来那种“铛铛”的声音,是这个东西敲的?可敲它的人哪去了?阿东越想越怕,随手把那东西一扔,撒腿就往工棚跑去。
  他气喘吁吁的跑了进去,大家看到他都吓了一跳,赶紧问,“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脸都白了?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了?”阿宝使劲的吞了几口口水,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毛毛的,感觉老有人跟着,而且,在楼前面摆水泥的那地方,发现一个没有把了的铁锤,锈的不成样子了,肯定不是我们工地的东西,你们说说,那玩意,是从哪来的??”
  大家听了,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才有个看上去年纪大点的人说,“莫不是在提醒咱们,别动了它那的土?你还记得捡锤子的地方么?”阿宝点点头说“记得记得,就在摆水泥包那里。”那年纪大的人又说,“那就不对啊,那个地方离楼有点距离,怎么动也动不着啊?”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阿林出声了,他只是冷笑了几声,说“一个破锤子,就让你们东想西想,这是建筑工地,别的都可以没有,就那锤子,多的是!你怎么知道就不是有人拿着锈了的锤子坏掉了随便扔在那了?真是的!一点点事就捕风捉影!”大家听了,也觉得有可能真是那样,再加上已经很晚了,都有点困意了,也就没有人再追究那个锤子,那些个“铛铛”的声音了??????
  

vannessa 发表于 2012-5-6 21:26

{:4_276:}辛苦楼主了 喜欢这种类型的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1:28

阿东一开始还支着耳朵听了会,可不知什么时候,他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大家边蹲在地上吃早饭,边问阿东说“阿东啊,你昨天不是说还看见个锈了的锤子么?一会我们去找找看,看看那锤子到底是不是工地上的。”阿东点了点头。
  吃完早饭一帮人就跑到阿东说有锤子出现的地方,可是东找西找,怎么也看不见哪里有个锤子,于是大家就说,“阿东,莫不是你眼花了吧?”阿东着急的说“绝对没有!我敢对天发誓!”大家看了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可地上确实也没有他所说的那把锤子,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这时候工头来了,看到他们都站在那,便大声喊“干什么呢你们!还不去做事!”大家听了,便赶忙散了。
  阿东一整天都魂不守舍,他不停的想,那把锤子呢???
  到了晚上,大伙散了牌,都准备睡觉了,突然有人说,“喂,你们听,像是有谁在说话!”大伙便都停了脱衣服或者洗脸的动作,仔细的听着,就听得外面一阵喃喃的声音,可怎么听,也听不明白在说什么。这时候,平时就很大胆的一个人说了一句,“像是女人声音,等老子出去看看,别是来偷东西的!”说着便走了出去。
  看着那个人的背影,阿东突然感觉到一阵阵的心慌,可又不知道到底在慌什么。
  那个人很快就回来了,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说,“什么说话声呀!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怕是哪里的野猫在叫吧。”说着,便躺在了床上,闭起眼睛不再出声。
  阿东注意到,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
  第二天,阿东偷偷的去找了工头,跟他说起这两天的事,工头沉默了好久,却说着不相干的话,“我看那个阿林,你多注意一下他。我总觉得,他有点奇怪。”阿东挠挠头,说“他有什么奇怪的?无非就是人古板了点嘛。”工头摇摇头,说,“我觉得他,身上被人落了蛊。但到底是什么蛊,我却看不出来。反正,你注意点就是。”
  阿东大吃一惊,赶紧问“他平时根本就不信这些的,也很少和我们接触,可他并没有得罪我们中间的什么人啊?怎么会有人对他下蛊?”
  工头皱着眉头,说“他总是唠唠叨叨的说别人,瞧不起别人,哼,也许早把别人得罪了自己还不知道呢!总之,你离他远点就是了!”说完工头就起身走了,阿东呆了一会,也去干活去了。可这一整天,他都恍恍惚惚的。
  阿林,到底有什么古怪呢?难道这两天工地上发生的事情,都和他有关?
  阿东并没有把工头的话跟别人说,只是在心里留了个心眼,下意识的开始注意着阿林。
  就这样,阿东一直注意着阿林好几天,他终于发现,阿林每天的饭量,都很小。这很难理解,因为做的都是体力活,一天下来,大家都饥肠辘辘的,恨不得把别人那份都扒拉到自己碗里来吃,可是阿林,每次都只吃掉三分之一左右的饭,然后不停的喝水。并且,阿林说话的时候,嘴里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有点,,,像尸体腐烂的味道。
  难道????????
  阿东不敢多想,只是越发的注意着阿林。
  好几个晚上,再也没有人听到奇怪的声音,大家都睡得很安稳。可是上次自告奋勇跑出去看是不是有人说话的那个人,却莫名其妙的走了,甚至连那几天的工钱都不要了。阿东去问过工头,工头只说那个人说自己身体不好,要回乡了,别的什么都没说。阿东便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工头皱着眉,说“你回去跟大伙说,以后晚上,别出去了。”说完,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工头一走就是几天,阿东发现阿林越来越奇怪,他几乎都不吃饭了,每天就是喝水,还有一次,阿东晚上起来上厕所,发现阿林站在离工棚不远的地方,双手不停的做着手势,嘴里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可声音很小,听不清楚。阿东刚想走过去看看,却见阿林一下子就转过来,看着他,眼神很凶恶的说“你在这干什么?”阿东赶紧说,“我起来上厕所,看见你站在那,所以想和你打声招呼。”阿林哼了一声,就不理阿东了,自己走进了工棚。
  阿东好奇的走到阿林一开始站的地方,借着昏暗的光线,他发现,阿林站的那个地方,地上有好多虫子在爬????
  阿东吓呆了,他认识这些虫子,虫子身上诡异的暗红色,让他认出来,这是蛊虫。阿林,真的被人下了蛊!!那他自己知道么?他到底被人下得什么蛊?阿东想了很久,都想不通。
  又过了2天,工头还没有回来,可工地上,却出事了。
  一个抹泥的小工死了。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1:31

那个小工才16岁,死的很奇怪,全身都没有伤口,可是皮肤却异常的白,手腕和脚踝处,有几个好像是蚊子包的红点点,可却比蚊子大得多。警察来抬尸体走的时候,离阿东很近的一个警察说“又是这样,真邪!”虽然声音很轻,可阿东还是听见了????
  阿东觉得,自己的汗毛有点竖起来了。
  
  由于工地上出了人命,大家就都呆在工棚里,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便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这件事来。可是说来说去,都没有谁说得出个名堂,阿东一直没出声,突然,他站起来,说,“阿林有问题!”
  大家一下子都静了下来,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阿东喝了口水,说,“你们还记得,我那天晚上说踢到锤子的事情么?第二天我们都去找过,可都没有找到,还有那些半夜奇怪的声音,我们听了,都不敢去找声音从何而来,可阿林却敢出去,并且一去就是很久,还有,小工死的前一天,我看见阿林独自站在外面,我一叫他他就走了。可我却在地上发现了很多虫子。那些虫子,我敢肯定是蛊虫!”
  在座的每个人大多都知道蛊术的厉害,都被阿东这番话吓住了,过了好久,一个叫老王的开口说,“那么阿林,为什么要害那个小工??”
  阿东看了看门外,压低了声音说,“我怀疑,阿林早就死了!!!!”
  “什么!!!!不可能吧??????????”老王一听差点跳了起来。
  “嘘???”阿东紧张的看看了门外,“小点声,万一阿林回来了怎么办。”
  老王摇摇头说,“他说去办点事,一时半会回不来。你赶紧说说,为什么说他死了????难道死人也会吃饭睡觉做工?”
  阿东看着老王,说“老王,你难道没听过‘尸蛊’?”
  老王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
  
  阿东停了停,伸手拍了拍老王,说“别怕,我仔细看过了那些虫子,还没变色,也就是说,阿东‘死’了还没到7天,没过头七,就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害人的。不过,大家倒是要提防他了,尸蛊的蛊虫,需要大量的鲜血养的,保不齐蛊毒发作,他还是会不顾一切杀人的!”
  这时候一个小个子的人,哆哆嗦嗦的说,“杀人??怎么杀啊??那么吓人,,我们,我们报警吧??”
  老王哼了一声,斜眼看着那个小个子,说,“小屁孩,你外乡的吧?”
  那小个子点点头。
  老王冷笑一声,说,“难怪你会说这样的笑话!报警?你以为警察不知道那个小工怎么死的?这些中蛊毒死的人,警察是不会管的,只例行公事一下罢了!”
  那小个子更怕了,说,“那怎么办啊,难道等死啊?”
  阿东拍了拍他,说,“别怕,没那么恐怖,蛊虫还没养成,头七没过,他没有本事见人就杀,你晚上12点之后,别出门了,一会我去和厨房那边说一下,猪血啊什么的就别买来做菜了。”
  老王又说了“阿东,要不你去找你大姨过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谁也不知道阿林‘死’几天了,一旦过了7天,我们可就倒霉了!”
  (阿东的大姨梅姨是寨子里蛊术比较高的人,曾经做过神婆的,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就上山到庙里清修去了。)
  阿东想了想,说“行,我今天就去请假,但是在我回来之前,大家都不要透露出任何口风,更不要晚上出门,阿林给的任何东西,大家都不能吃,他喝过的水,谁都不能碰。但是,一定要做的隐秘,不能让他看出来!”
  大家点了点头。
  阿东便出去找到了工头,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阵,工头一脸的凝重,沉吟了许久,说“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老出怪事!那好吧,阿东你赶紧回去把梅姨接来,我尽量的,把阿林支开,叫他出去办事或者买货去。但最多一天,你就得回来。”
  阿东点点头,便快步的走了出去。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1:33

阿东回到寨子里,找到了他大姨,把情况这么一说,梅姨一边抽着烟,一边说,“恩,这确实是尸蛊。但是,谁会把尸蛊下到健康的活人身上呢?这不是害人么?阿东啊,这个阿林,都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情?”
阿东挠挠头,说,“去过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他是外乡人,自己去找工头说要找事做,工头就把他留下了,但是他在工地上,并不遵守工头说的禁忌,晚上到处跑,还在那栋楼里撒尿。”
  梅姨点点头,说“你说的那栋楼,是不是城里靠近火车桥的那栋?”
  阿东点点头。
  梅姨叹了口气,说“那栋楼,唉,你们怎么就把那栋楼给接了呢。那栋楼,死了很多人了?????”
  阿东赶紧拉着梅姨,说,“梅姨,你先和我去工地,然后和大家一起说吧,要不万一来不及了,又会死人的。”
  梅姨赶紧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些要用的东西,便和阿东往工地赶去。
  到了工地已经是傍晚了,阿东和梅姨匆匆忙忙的吃了几口饭,便叫上老王,一起前去看那个小工死去的地方。
  梅姨到了那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一点水在那地上,不一会,从一些隐秘的地方爬出来很多只很小的虫子,外形有点像缩小了的蟑螂,淡红色,聚集到一堆的时候特别的恶心,梅姨又拿出一个纸包,在那些虫子的外围撒了一圈白色的粉末,不一会,那些虫子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到处跑,可怎么跑,都跑不出那个圈去,不到十分钟,那些虫子,便都死了。发出一阵阵恶臭。
  老王捂住鼻子,皱着眉头说,“梅姨,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臭?”
  梅姨一边吩咐阿东铲些土来把虫子盖掉,一边和老王说,“这些就是没有成型的尸虫,那个小工,就是被这些东西吸血死的。”
  老王吓了一跳,赶紧问“那这些东西,是在工地里面么??”
  梅姨摇摇头,说,“这些尸虫,在阿林的身体里面。他被人施了‘尸蛊’,变成尸虫的载体,就像养活蛊一样的把尸虫养在他的体内,但是这些尸虫需要7天的成长期,看样子,应该再有一天,这些虫就完全成型了,到时候,阿林就会变成一具干尸,并且内脏全无。”
  这时候阿东已经把那些虫子都盖上了,听到这里,他赶紧问“大姨,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眼睁睁看着阿林去死么?”
  梅姨点了一根烟,说,“我们回工棚里再说。”
  
  回到工棚,梅姨叫所有的人都坐近一点,然后叫2个人坐到工棚的门旁边注意外面的动静,一旦发现阿林回来了,就赶紧出声。
  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工棚里面,他似乎认识梅姨,看到梅姨的时候,点了点头。
  梅姨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什么都没说。
  阿东把一切都布置好了之后,就催着梅姨赶紧说了。
  梅姨摇摇头,说“这个阿林呢,是必死无疑了,或者说,他已经都死了,现在的他,顶多算个个大点的尸虫,在那走来走去罢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怎么不着痕迹的把他体内的尸虫给弄死,要不出了头七,神仙也救不了了。”
  这时候工头说话了,“梅姨,那个尸蛊,阿林是在工地中的吧?”
  梅姨冷笑一声,说“你什么都知道,干嘛还要问我?”
  听到这里,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梅姨和工头在说些什么。
  工头又说“梅姨,我承认是我疏忽了,可事情过了那么久,我怎么知道,那个蛊还能应验!”
  梅姨看都不看他一眼,只说“你家也是使蛊之人,你怎么会连一个蛊能存活多少年都不知道呢?拿人命去换钱,有你的!”
  工头低头说,“老板说给双倍的钱把这栋楼盖好,我也是想着那么多年过去了,也许当年的那个蛊已经不存在了,所以????可我都跟他们说过了啊,晚上不让靠近那栋楼,是阿林自己不听,怪不了我的!”
  阿东听的一头雾水,赶紧打断他们,说“大姨,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许多年前啊?什么蛊啊?”
  梅姨抽了口烟,停了许久,然后说“我从头跟你们说吧,说清了,也有利于我们行动。几年前,这栋楼的地基,是一个农民的橘子林。虽然不大吧,也是人家几代传下来,赖以为生的祖业。后来被县里面一个当官的看上了这块地,要买来给县里面盖什么度假村,其实,还不是想中饱私囊,那农民当然不肯卖啦,可是也不知道那当官的使了什么手段,还是把这块地弄到手了。那农民最后一次来到橘子林,默默的坐了好久,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这块土地,永远只能是我的。’说完就走了。后来把橘子林铲平的时候,开铲车的那个人没过多久便奇怪的死了,也是全身发白,血全没了,可是身上却没有伤口,医院的人,都说不出是为什么,县里面有懂的人,却都不敢说。后来橘子林铲没了,开始挖地基,可没到一个月,那个施工队就死了4个人,施工队不干了,离开了县城,那地基便空在那里大半年。那当官的却不信邪,从外地又请来一队施工队,开始接着盖楼,一开始什么事都没出,可是当楼开始慢慢盖高的时候,施工队的人也开始慢慢的一个个的,莫名其妙的死去,当然这个施工队也跑了,从那以后,这栋楼便闲置在了那里,一直没有人去动。去年,那个当官的调走了,县里面说不能让楼就这样闲置,县里花了钱的。于是开始找施工队。可是本地的施工队,没有一个人敢接,可是你,工头,你倒好,为了几个钱,就敢接这烫手山芋了!”
  大家听到这,都不说话,看着工头,工头赶紧争辩,说“我一进工地,便按我妈所说的破解之法做了法的,还有,我都吩咐过注意事项的,我没想要任何人送命,可他们不听我的,我有什么办法!”
  梅姨冷笑了几声,说“如此厉害的蛊术,就凭你妈那几下子,你认为能破掉么?吩咐有什么用?还不是有人丧命?”
  
  工头脸红着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啊梅姨,要赶紧想办法破掉这个蛊,明天就是第七天了,过了头七,就不好办了!”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1:36

 梅姨哼了一声说“我还要你提醒?只不过,要你配合一下而已。”
  工头连忙点头。
  梅姨叫来阿东,说“这里,就你和阿林还能说几句话,明天一早,你去和他搭话,想办法把这个水,让他喝掉。掺到饭里也好,掺到水里也好,总之要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他喝掉。喝完之后,你就要想办法拖住他,一旦发现他开始感觉肚子痛,就赶紧跑。还有,工头你明天一早,安排所有人去楼后面的空地,就说要整平,我不叫你们,你们谁都不能来楼前面。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能来,否则后果自负。”
  大家使劲的点头,梅姨又说“你们在楼后面也不要闲着,用垃圾斗装上土,土要稍微底下一点的,带点湿气的那种,然后听到我喊,就端着土出来,盖住我要你们盖的东西。记住,只能行动,不能说话,更别张嘴。”
  说到这,梅姨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筒,递给工头,说,“把这个,掺到明天的早饭里面。放心,正常人吃了,最多拉一天肚子”
  工头接了过去,这时候,门口的两个人开始大声的说话,梅姨看了一眼他们,赶紧说“大家装作没事的样子,该干嘛干嘛,我呢,就说是来看你们的!”
  刚说完,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阿东走过去一开门,果然是阿林回来了,他看见工头也在工棚里,有点意外,但也没说什么,就回到自己的铺上坐下了。
  阿东走过去,递给他一个苹果,说“出去跑了一天累了吧,来,吃个苹果!我大姨从老家来看我,带来的。”
  阿林头也没抬的说了句“不吃”,便和衣躺下了。
  这时候梅姨笑了笑说“来,阿东啊,天色也不早了,你带我去外面找个旅店住下来吧。”
  阿东应了一声,便拉着工头,和梅姨走了出去。
  这一晚,工棚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大家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那个铺上的阿林,生怕他‘尸变’来把自己给吸干了????
  可阿林,从回来到第二天早上,却一直睡得很沉???
  
  今天是第七天了,一大早刚吃完早饭,工头便开始大声吩咐大家去后面的空地去整平地面,然后又和阿东阿林说,“工队里就你们两个文化高点,就别去整地了,吃完早饭,帮我想想绿化的事情吧!”阿东点点头,等工头走了后,悄声对阿林说,“呵呵,这下我们赚到了,又不用干活还有更多的钱拿,多好!来,喝口水,一会就做事了!”说着,阿东把掺好了梅姨昨晚给的东西的矿泉水递给了阿林。
  可阿林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席地坐了下来,开始拿个树枝在土上画着什么。
   阿东便笑,说“阿林你也太认真了吧,工头只叫我们想想,可没说让我们设计啊,再说了,我们哪有那本事啊,随便想想呗,敷衍下就成了!”
   阿林头也不抬的说,“我不喜欢敷衍”
   阿东挠挠头,说,“那是,那是,你多认真啊,呵呵,不比我啊。那也得先构思下吧?来,喝口水,我们一起想,人多好办事么!”
   阿林看了他一眼,接过了那个矿泉水瓶,喝了一小口下去。
   阿东看着他喝了下去,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又开始扯着他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了??
   就这样一直过了个把小时,那瓶水也被阿林喝的差不多的时候,阿林突然皱了皱眉头,说,“怎么感觉有点不舒服?”
  阿东赶紧说,“啊?别不是吃坏了肚子吧?你等着啊,我去找工头去!”说着阿东便赶紧撤了???
  阿林看着阿东的背影,总感觉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不对劲,肚子越来越疼,不行,得去厕所。刚站起来,便看见昨晚在工棚里的那个女人,穿一身黑衣黑裙,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阿林吓了一跳,说,“你,你不就是阿东的亲戚?” 梅姨笑笑,说,“你是不是肚子疼?” 阿林点点头,问梅姨,“你怎么知道的?” 梅姨没做声,只是走上前,拉了拉他的手,说“可怜的孩子,唉???” 阿林一下子甩开了梅姨的手,冷笑了一声,“你有点问题吧?我肚子疼而已,可怜什么了?” 梅姨看着他,叹了口气,说“肚子疼而已么??你是不是好几天都不能好好吃饭?一吃下去不一会便会吐?你是不是一看见有人在那栋楼里面做工,你便会很生气?那个小工,晚上想补点工,你是不是就非常恨他了??”
   阿林猛地抬头,使劲的盯着梅姨,说“你是谁!!”
   梅姨不做声,却突然在阿林的后背拍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说“我是救你的人???”
   阿林看着梅姨,眼睛开始越来越红,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他用手捂着肚子,突然哭起来“不关我的事啊,,别找我???”哭着,便躺在了地上??
   梅姨蹲下来,说“可怜的孩子,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阿林断断续续的说“几天前,我去楼里尿尿,尿完之后,感觉什么东西咬了我手一下,我以为是什么虫子,便没在意,可是被咬的地方越来越痒,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不听自己的使唤,无缘无故又走到了楼里,接着每天都那样???而且,,而且我不管吃多少东西,都还是很饿,可是吃下去不久又会吐出来,,吐得时候,还会吐出虫子来???有天晚上,我又不由自主的去了楼里,回工棚的时候看到那个小工在水泥管旁边不知道做什么,我就拿起从楼里带出来的一个锤子砸了过去,可是没砸着??第二天才知道,那个锤子不是我们工地的???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在从楼里走回工棚的时候,突然晕了???醒来,便看见那小工死在了工地上,身上好多虫子???我吓得大声叫,可是又发不出声音,那些虫子,便从我张开的嘴巴里爬了进来??????我使劲的呕吐,可什么都吐不出来??????????别找我啊,,不关我的事??你帮帮我,帮帮我把这些虫子弄走吧???????”阿林抓住梅姨的手,使劲的哭???
  梅姨叹了口气,说“你为什么不听工头的话呢???我试试吧???”
   阿林只是拼命的点头???
   梅姨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阿林,说“来,把它喝了。”
   阿林拿起瓶子,抬手就倒进了嘴里。梅姨接过瓶子,然后拿出一个朱红色的很小的碗,在碗里烧了一张符,接着拿出一把小刀,在阿林的手指上割了一刀,可是,阿林的手指却没有一滴血滴出来???
   梅姨摇摇头,放开阿林的手,拿起小刀把自己的左手割了三个口子,把血滴在了那些烧成了灰的符上面,搅了几下,然后抹在了阿林的眼睛上。
   阿林赶紧喊,“你在做什么?我看不见了!”
   梅姨没有做声,可却迅速的给阿林的嘴里塞进去了一粒鲜红色的东西,阿林一下不防备,咽了下去,没过5分钟,阿林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时候,梅姨站了起来,她手指上的伤口,开始不停的流血,梅姨围着阿林一圈圈的绕,她的血就滴了一圈又一圈???
  突然,阿林的嘴巴张开了,,一只硕大的,像蟑螂一样的,浑身发红的虫子爬了出来,接着,阿林的鼻孔,耳朵,开始不停的有那样的虫子爬出来,只是个头小点???
   梅姨见状赶紧大喊,,这时候,楼后面的大伙端着盛满土的容器跑了过来,梅姨指着阿林说,“赶紧,把他盖上!!!!”
  大伙迟疑了一下,梅姨急的直跺脚,说“快啊!!!!”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1:41

 阿东带头把土倒了下去,大伙见状,也跟着倒了下去,很快,阿林便盖满了土,那些虫子,也被盖在了土里面,梅姨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竹筒,用牙咬开了塞子,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梅姨一扬手,那竹筒里的液体,便都撒在了盖着阿林的土上面。梅姨越走越快,她的手不停地滴血,她的嘴巴不停地念着什么,只见盖着阿林的那些土,慢慢的开始往下滑落????不一会,土都滑了开去,又露出了阿林。
   可那还是一个人么??阿东看见了,不由得呕吐了起来???
   阿林的肚子开了一道口子,一看就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咬开的,他的内脏,全都腐烂了,发出一阵阵恶臭,可却没有一滴血流下来,他的头顶,聚满了死去的虫子,梅姨把他的头发拨开一看,果然,他的头顶,竟也有小手指大的一个洞????
  那些散落在四周的土里面,到处都是死了的,红色的虫子???
   梅姨示意工头报警,不一会,警察便来了,跟着来的法医看了,皱了皱眉,蹲下去检查的时候问“这人,你们发现几天了?”
   梅姨笑笑,说,“刚死的。这些虫子,从他身体里爬出来,他就死了”
   法医大声说“不可能的!他内脏都坏了!!身体里一滴血都没有!怎么可能才死的??”
   法医还想说什么,一位上了年纪的警察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安静下来,然后说“别验了,抬回去,叫人认尸完了”那法医还想说什么,可是所有来的警察都看着他笑,他摇摇头,什么都不说的走了。
   那老警察走到梅姨眼前,说“寨子里来的?”
   梅姨点点头。
   那老警察笑了下,说“这蛊,全破了?以后不会死人了吧?”
   梅姨想了想,说,“你最好叫人再做一场法事吧”
   那警察点点头,便走了。
  等那些警察都走了之后,梅姨叫来工头,说,“以后,再接这样的活,别再请外地人了,别害了人家的性命!!这工地停三天,让警察做法事,他们火焰高,对你们有帮助的。这些土,叫人抬去倒河里去,倒完后,烧十斤纸钱。”
   阿东走了过来,抓起梅姨的手,问“大姨你流那么多血,没事吧?”
   梅姨笑了笑,说,“哪个蛊师怕流血呢???别担心了。”
  
  ??????????????????
   故事完了。。。
   这栋房子终于是建好了,可也没用来做什么度假村,现在在我们县城,是法院的办公楼,前后都是花园,建的很漂亮????去年过年回家,听爸爸说起这个故事,还特意跑去看,可是除了晚上乘凉的人,除了蚊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梅姨是寨子里的,本来她是神婆,后来因为家里发生了大事,她便去了庵堂了????现在还在庵堂,一个慈祥的老太太???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1:44

 【三十】头发
  所有的人,都有头发,哪怕你就是绞秃了,那也是曾经存在过的。既然有头发,那就躲不开一件事,剪头发,有人会说,剪头发怎么了,长长了不就得剪么,还能剪出鬼来么?也确实有人这样跟我说过,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笑。确实,剪头发是不可能剪出鬼的,可是,你知道你剪下来的头发,会到什么地方去么?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拿走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么?发生了之后,你将如何应对?我想,大多数人都不会考虑这个,但是,不考虑,却不代表它不存在。
  后果,有时候还是会很严重的????
  
  我曾经有一头极其漂亮的长头发,长到什么程度呢,我没有量过,但绝对已经过了小腿肚,在临近高考的那一年,由于是在是没有精力再去打理它,于是我就在一个周末,跟我妈说,我要去剪掉我的大辫子,我妈一开始死活不答应,可架不住我软磨硬泡,于是便只得点头答应了,可是在我出门的时候,她很严肃的跟我说,你剪头发可以,但剪下来的大辫子,一定不能放在理发店里,一定要拿回来,知道么??我以为我妈是想把那大辫子卖掉换钱呢,就笑着说,知道了,不会让你损失的。说完便走了出门。出门前我妈张了张嘴,可能还准备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
   我很顺利的剪完了头,把大辫子往包里一塞,便走了回来,一进门,我妈就伸手问我要辫子,一脸的严肃。我把辫子从包里掏出来给她,问了一句,“妈,为什么要拿回来啊?你是要拿去卖么?”“卖??你卖一个试试看?我揍死你!”我妈突然有点情绪失控的来了一句。我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又问“那你要我拿回来做什么?”我妈没做声,只是把煤炉上架着的水壶拿了下来,开始往大脚盆(我们那洗澡用的盆,木头做的,和脸盆长的差不多,但比脸盆大多了)里倒水,倒完了之后就把我的辫子放了进去,(辫子拿回来的时候是编好了的麻花辫,没有拆散,就是整个的放了进去)放进去之后,我妈叹了口气,说“先洗洗,弄干了之后放柜子里去,等明天你奶奶来了,再弄剩下的事情。”
   我觉得越来越奇怪,怎么还要等奶奶来?不就一条辫子么?洗洗弄干收起来不就得了?我妈像是看出我想什么了,她一边往手里倒洗发水一边和我说“这头发,是人身上的精血养成的,如果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拿走,那后果就会很严重的你知道么?你看看我们家,是不是每次出去剪头发,都会把地上的头发扫扫再拿回来?”我妈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回事,她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好像从小到大我家里人出去剪头发,都会把剪好了掉在地上的头发给拿回来,烧了。“这是为什么?”我一脸疑惑的问我妈。
   我妈叹了口气说,“等你奶奶来,她告诉你。”然后就什么都不肯说了,只是埋头洗头发了。
   我于是开始盼望明天,明天是周末,奶奶肯定会来的???
  第二天天还只蒙蒙亮,我就再也睡不着了,我爬起来走到客厅里,我看到我的大辫子被我妈编的紧紧的,挂在靠沙发的墙上,奇怪的是,绑在辫子上的皮筋上,竟然夹着一张符。我凑近了一看,是一张我家抽屉摆着的那些,一般拿来贴在门口,旧了就换的那种,可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辫子上?我妈还没起来,我只好满腹疑惑的忍着。
   我走到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正在吃的时候,我听到大门响,太好了!肯定是我奶奶来了,我端着碗跑到门口,一看,果然是奶奶来了,我还没等她走进屋呢,就开始迫不及待的问“满,我那头发为什么要拿回来啊?还要扎个符啊?我妈说你晓得嘞”,我奶奶看了我一眼,说,“你妈没跟你说啊,头发是人的精血养的,要是被有心人拿去了,还不定怎么作怪呢!你晓得不,以前我们寨子里有个妹子,就是那样死的嘞。”
   哇塞,好像有故事听了哦,我面都不吃了,缠着我奶奶一劲的问“啊?还有人死了呀?怎么死的啊?和头发有什么关系啦?还有啊,我那辫子上为什么要绑个符嘞?说说看嘛?”
   我奶奶一边把辫子从墙上取下来,一边跟我说,“绑这个符是以防万一,怕万一跑了精气,但一般在这里不会的,又没有外人来的。至于我说的那个死了的人,那是别人可能都盯上她好久了的,就等着她剪头发了嘞,你去给我烧点开水来,倒在你洗脸的脸盆里,我先把你头发弄好了再和你说撒”
   我赶忙去厨房的煤炉子把水壶拎了下来,往脸盆里倒了一大半水,然后端了出去,看着我奶奶在那弄头发。
   只见她把我的那把头发拆散了,用皮筋在最上头扎紧,把原本捆在头发上的那张符给烧了,烧完的灰撒到了脸盆里,然后把头发放了进去,拎着最上头那一点点,使劲的在盆里划圈圈,划到水都呈小漩涡状态了,洒出来好多了,她才用手抓着那把头发,在水里搓了搓,念叨了句什么,,(由于过了那么些年了,我实在是忘记她念的是什么了,,,但当时我应该是知道的??)然后用两根手指沾了盆里的水就往我脑门子上拍,边拍边念“一拍二拍,别跟着我纪老baibai,三拍四拍,别吓着我什么什么的”(后面还有五拍六拍,一直到十,可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第一句???)弄完之后,她就叫我妈把头发弄干,完了之后收起来就行。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1:46

我一边擦着我额头,一边问她说,“满啊,你在做么子哦,搞得我一脑袋水,你还么跟我说那个死人的事嘞”
   我奶奶瞪我一眼,说“别乱说话,我是叫你头发上的精莫再跟着你,莫搞怪,晓得不?至于那个事情,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听好啦,听完了莫吓得睡不着啊”
  “切,,我才不怕嘞,你讲嘛”
  我奶奶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于是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我坐好了??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由于类似的事情在我们那个寨子里,我还只亲眼见过这一次,所以我记得特别的清楚。你知道的,我们那的蛊婆,有时候会有养女,其实说穿了,就是个人蛊,拿身子来养蛊,肯定不可能要自家孩子做的,所以那些养人蛊的,都不会住在寨子的中心,都是住在山上了,怕人说啊,毕竟是缺德事呢。我们那寨子里就住了那么一个蛊婆,叫虢(音译)婆子,她有个养女,名字叫明明,挺机灵的一个小女孩,学什么东西都特快,虢婆子也挺喜欢她的,把那一身的本事,慢慢的教着。到了那明明十六岁的时候,虢婆子突然发现她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交代的什么事情,不是忘了就是做的特别的慢,虢婆子就问她,明明,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明明每次都是摇头,只是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犯懒。虢婆子见她这么说,也没当回事,每次都是随便吩咐几句就过去了。那时候寨子里有个女孩,叫花姑,和明明的关系特别的好,几乎每天都在一块,她也看出来明明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了,也问,明明,你怎么了。一开始,明明也是摇头。有一天下午,两个姑娘结伴去山里打柴去,明明突然就叹了口气,说,花姑,你说,如果你喜欢了一个人,你要怎么样让他知道呢?花姑一听,愣了一下,说,明明你没有搞错吧?你是养女,你是不可以嫁人的呢!你喜欢谁了啊?
   明明低着头,一言不发,就见那眼泪一滴滴的往土里砸。花姑,我喜欢谁了呢?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想看见他,哪怕远远的看他一眼,我都会高兴一整天???花姑一边给明明抹眼泪一边说,明明,你别去喜欢人呢,要不,虢婆子不会饶你的呢????
   有一天早上,虢婆子叫住了正要上山去的明明,跟她说,明明,你梳的头好乱,过来坐好,阿婆重新给你梳一下。说罢就自顾自的拿着一把梳子,走到门槛边等着明明。
   明明一边摸着头发一边说,阿婆,我头发一直都这样啊,你还费心给梳啊?反正一会上山了,下来又乱了的嘛。虢婆子说,乱了那就再梳啊,哪里会有女孩子那么头发乱糟糟的到处跑啊!边说就边开始拆明明的辫子。拆开了之后,拿梳子蘸着小陶罐子里的头油,从头顶一梳到底,直到梳开了梳顺了整片头发,然后就开始编起了辫子。编完后,拍拍明明的头,说,这才好看嘛,去吧,和你的朋友玩去吧。
   明明看着垂拉在自己胸前的油亮亮的大辫子,心里美美的去找花姑了???
   从那以后,虢婆子每天都给明明梳头,不知道是梳的多了,还是因为蘸了的头油有促生长的原因,明明的头发长的特别的快,很快的,就过了腰间。
   有一天明明和花姑约好了下河去游泳,在水里的时候,明明拆开了她的大辫子,开始洗开来,花姑突然就说,明明,你的头发真好看,那么的黑啊,你用什么抹头发啊,告诉我呗,我回去也叫我妈给我弄点。明明一边用手梳着头一边说,不知道啊,不就是阿婆罐里的头油么。你要的话,我去问阿婆要点给你。花姑高兴的一把抱住了明明,说,明明你真好!可是你好像长胖了不少哦,身上的肉都软乎乎的呢????
   明明晚上回到家之后,本想问虢婆子要点头油给花姑,可又怕虢婆子不肯,到时候就不好跟花姑说了,于是明明趁晚上虢婆子睡觉的时候,就偷偷的倒了一点头油,装在一个小罐子里,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偷偷的带在了身上。她飞快的跑到了花姑的家里,把那小罐子朝着花姑一递,给,这就是我拿来梳头的头油,你省着点用啊,别跟你妈说,这可是我偷来的呢!花姑高兴的一下子就把头发拆散了,拿梳子蘸着罐子里的头油就梳开了,边说,明明,你真好!我肯定不跟我妈说的!!
  日子过得好快,不经意间花姑的头发也长长了,两个姑娘走到哪,都有人夸她们的头发,可有时候,人群里总还是有一些疑惑的目光的,那个疑惑的目光,就是你奶奶我。那时候我大概有50岁了,人到了一定年纪,有很多闲事,就不愿意去管了,所以当时尽管我觉得这两个姑娘有点奇怪,但我也确实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再说了,其中一个还是养女,我也不想得罪人,于是我也只是在心里嘀咕,并没有去说什么。直到有一天花姑她妈来串门???
   花姑她妈长的很漂亮,是奇梁洞那边嫁过来的,她不懂蛊术,但却对我们这些懂得的人特别的恭敬,她那天拿着一件绣了一大半的挂毯,走到我家里来,问我剩下的怎么收尾,我没想别的,以为就是来问问怎么做的(我奶奶的挂毯绣的特别的棒!)于是我就一点点的告诉她,她低着头,顺着我的针特别用心的记。教完了后,她却没有走的意思,我就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她抿了抿嘴,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算个事,就是我们家花姑,近些日子有点奇怪???我一听,突然觉得有点紧张,不知道她所谓的奇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照此看来,我的疑惑,并不是瞎猜的???我示意她先别说话,我站了起来,把院子的门给关上了,然后拿了张新的挂毯出来,示意她穿上针,摆出一副在学绣的样子。然后我说,你说吧,哪里奇怪了?
   她犹豫了一会,说,花姑年纪也到那去了,前些日子我跟她阿爸和她商量,是不是该托人找个婆家了,可她一听,整个脸都涨红了,是那种红的要滴血似的那种,头几回,我和她阿爸都以为说是姑娘害羞,脸红了,可有一天,花姑跟我说,阿妈,你以后别说要给我找婆家了,你一说,我全身都疼,还有我的脸,感觉里面的血都要流出来了。我一听,当时就犯嘀咕,你说我虽然不懂那些蛊术,但我总觉得,花姑是不是被人给下蛊了,要不然,她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反应呢?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1:50

日子一天天过呢,我都开始有点淡忘这事了,突然有一天,我正在做饭,突然听见外面有很多人跑过的声音,我就跑出去拉着一个人问,怎么了怎么了。那人急忙忙的说,山脚那个虢蛊婆她家的养女,怀孩子了,虢蛊婆把她捆树上问呢!!!说罢就挣开了我的手飞快的跑了。我真的不想去看的,我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我又实在是好奇,那虢蛊婆,到底在那蛊里,加了什么东西?于是我也不由自主的跑了过去???(我奶奶还叹了口气跟我说,那是她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我到明明家院子口的时候,刚好听见虢蛊婆问她,明明,你告诉我,孩子的阿爸是谁,我就能让他代你死。明明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我只能看见她的脚下很多的血,隔着那么远,都能闻到腥臭无比的味道。我快步的走了过去,说,虢婆,都还是孩子,再说了,你养她那么大,不容易,还是算了吧。虢蛊婆的眼睛都红了,说,她死都不肯说,那我还要她做什么?还不如死了。
   我摇摇头,我知道这事我不能管,我只是叹气,说,那你让她痛快点吧。
   虢蛊婆笑的很凄厉,说,我让她痛快,谁又来让我痛快?我那么多年的心血,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哼!我叫谁都不能痛快!!虢蛊婆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人形的东西,我知道那是人蜡。于是我明白了,原来明明的头发蛊里,有血咒????
   我真的想回头就走,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迈不动脚,我看着虢蛊婆开始念念有词的对着那人蜡虚划,突然就听到明明一声惨叫,同时好多年轻的人,都开始往回跑。明明的脸,竟然是从脑门那里开始裂开,头皮开始剥落,她的头发,掉了一地,混着她的血,在地上飘着???明明的脸好像肿了起来,我抓住了虢蛊婆的手,大喊了一声,够了!!!虢婆停了下来,眼睛通红的瞪着我,说,你凭什么管我???就是猜王来了,也管不了我!这是我的家事!!
   我松开了手,我知道我无能为力,我只能选择离开???
   在我转身的那一瞬,我听到了一个类似于气球爆炸的声音,我没有回头,我知道,那张清纯无比的脸,再也不存在了,只剩下满地的碎片和凄厉无比的惨叫声????
   (我奶奶的描述比这血腥,我做了处理???)
  
   我奶奶说到这,便停了下来。可能回忆起当年的场景,还是有点后怕吧,她都出汗了,她告诉我,明明没有死,但是她变成了一个很可怕的人,没有头发,没有头皮,也没有脸皮了,虢蛊婆给她缝了一张丝绸的面具,一直戴到了虢蛊婆死,虢蛊婆刚死,明明也自杀了?????
  
  我奶奶告诉我,头发是精血养的,它是活的,和你的身体是息息相关的,所以,轻易不要让陌生人得到 你的头发,因为陌生人在头发上做的一切手脚,到时候,是用你的身体来应验的?????
  就这样,那么多年来,我每次剪头发,都要求要把我的头发拢到一堆,然后我带回去,烧了?????
  这件事情很真实,我只是把其中过于血腥的部分给缩短了,不描述的那么详细了??????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1:52

【三十一】古声
  这是一个故事,这也是一个事实。我写出来,只是让以后的人,有个警惕,罢了。故事是我妈妈将给我听的,故事的真实故事是我妈妈将给我听的,故事的真实性我不能保证是否真有发生过,因为我妈妈也是听来的,但倨最初说故事给我妈妈听的人说,他赌咒发誓,这个故事是真的,是他亲身经历的。我听了之后信了,但并不一定所有的人都能信,故事里说的事情也并不一定都能应验,就凑合着听着玩吧。
   故事的名字叫做----古声
  
  
  阿发是寨子里的“御用”货郎,他经常在凤凰城或者凤凰城周遍的小城里搜罗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比如说一些首饰啊,一些漂亮的粉盒呀,或者是一匹漂亮的花布,一把造型别致的梳子啊等等等等,等到他搜罗来的东西装满了他的小挑子的时候,他就会担起他的小挑子回寨子里,一路吆喝,这还刚进寨子的山门呢,那些小姑娘小媳妇们就都围了上来,一边挑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一边七嘴八舌的问着阿发一些外面发生的新鲜事,又或者拿着自己手上的东西,问着阿发关于这个东西的来历,这个东西身上发生的故事,又或者给阿发描述着自己心仪的物件,以便阿发下次再去凤凰城的时候方便为自己淘弄了来,总之,阿发的日子,就在这些小阿妹小阿姐的热闹声中,一天天的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可却丝毫不寂寞,也丝毫不单调。
   直到有一天,阿发遇见了小玉。
  
  其实阿发也老大不小了,碰上个女人,又是自己喜欢的,在一起也无可厚非,可问题出在-----这个女人,不是本族人。她是凤凰城里一个铁匠的老婆,那个铁匠是侗族人,很早就随祖辈们迁徙到了凤凰城,盘了个小小的作坊,以打铁为生。这个女人,是他的父亲在有一次回老家的时候给带回来的,据说是一个孤女,而且还是汉族,老爹看着可怜,想想儿子也该娶媳妇了,于是在征求了那个女人,也就是小玉的同意之后,就给带回来了。成亲后跟着铁匠过日子,实心实意的,把他们一家人也都照顾的无微不至。本来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可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前的“匪灾”(关于匪灾,湘西的本地人,提起来都应该明白。哪怕就是到了现在,匪灾也从未断过??)要了铁匠的命,老爹也连病带吓,没多久就随着儿子去了,就剩下一个女人,凄凄惨惨的过着。
   小玉把铁匠留下的小作坊租给了一家酒肆,她就靠着租金度日,没事就绣绣丝帕,或者纺一匹两匹布,放在自家房子的门口,等着人来选购。
   那是一个大晴天的中午,阿发正要从凤凰城回寨子,路过小玉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簸箩上摊着的几条手帕,一下就走不动路了,那是怎样的手工啊,绣出来的花就差没把蝴蝶给招来了。阿发当时就想,是怎样的女人,才会有这样的一双巧手呢?阿发再也走不动了,他放下挑子,朝着门里喊了一句“有人么?看东西喃!”
   小玉赶忙从屋子里跑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抱歉的笑“不好意思啊,忙着做饭,没照顾到,您看看,需要些什么呢”
   阿发看着小玉从屋子里跑出来,再看着她笑,脑子里刷的一下就空白了,什么都不知道说了,只是盯着人笑,笑得小玉好不自在的又问了句“你看看,需要些什么呢?”阿发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说,“哦,这几条手帕,帮我拿纸包起来吧”小玉抿嘴笑了笑,一边包着手帕一边说“买回去给嫁娘(老婆)么?你倒很有心哦。”阿发一听,脸都红了,急忙摆手说“不是的不是的,我还没有娶嫁娘呢,我是个货郎,买回去也是给别人买的??~”
   小玉噗茨一下笑了起来,一边把手帕包递给阿发一边说“瞧你,我就说个玩笑话,急成什么样了都。对了哦,我这手帕都是我亲自绣的,你拿回去好卖的话,就常来啊!”
   阿发呆呆的看着小玉,满脑子都是她的笑脸,傻傻的只晓得点头了。
  从那以后,阿发变得魂不守舍的,一睁眼脑子里就想的是小玉,一闭眼,脑子里想的还是小玉,他越来越勤快的往凤凰城跑,帮着小玉看看小摊,然后两人聊聊天,偶尔还会去散散步,两人的感情,开始日益加深。只是阿发,决口不提他的身世,好几次小玉问起,都被他敷衍过去。阿发知道,小玉也喜欢上他了,可他更知道,哪怕就算小玉也和他存着一样的心思,他们要在一起,也是不可能的,寨子里族规森严,不可能接受一个外族女人的介入,母亲又是蛊婆的徒弟,更加不可能接受一个外族媳妇,出寨子再不回来,那他想都不敢想,他不用想都能知道,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后果。可要他放弃了小玉,他觉得,他做不到。他每天每天的,就在这样的挣扎着,每天都抱着侥幸的念头,觉得只要不被人知道,就没事。可身为蛊苗后裔的他,又怎能不清楚,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母亲????可阿发实在舍不得小玉,哪怕一天见不着她,都觉得心里空空的,像少了一些什么。他一边想着不要再见小玉,不要害了她,一边却控制不住自己,还是一次次的往小玉那里跑???
   终于,两人还是突破了底线????
   有一次两人激情过后,小玉枕着阿发的手臂,轻轻的说,“阿发,你说你家就在附近,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去见见人呀?”阿发叹了口气,说“再等等吧,等合适的时候,我会带你回去的。”小玉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竟是泪眼婆娑的看着阿发“为什么你每次都这样说!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嫁过人的,带回家会出你的丑!”说完便泣不成声。阿发坐了起来,轻轻的搂着她,说“不是这样的,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爱你就是爱你,跟你嫁没嫁过人,根本就没有关系,我有我的苦衷,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在适当的时候,我会带你回家的,好么?”说完,阿发的眼圈也红了,两人紧紧的抱着,谁也不想放手???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1:55

 阿发回到家,刚放下挑子,便看见阿妈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他心想,该来的,终究是来了。于是他默默的走到阿妈跟前,给阿妈搬了一张椅子,说“阿妈,你都知道了?”阿妈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坐了下来,说“你既然知道瞒不过去,又为何要做这样的事?”阿发蹲在阿妈的旁边,拽住阿妈的手说“可是我真的很爱她,我不想放弃她,阿妈,你帮帮我们吧!”阿妈一把挣开了阿发,怒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闯下了弥天大祸还不知悔改,还敢要我帮你们?我奉劝你,早点收手,你们还有的救,要不然,就等着报应吧!!”说完,便拂袖而去,剩下满脸泪水的阿发,呆呆的蹲在那里???
  阿妈开始限制阿发出寨子,每天把阿发锁在家里,可阿发毕竟是个成年人,又怎能是一把锁能够锁的住的,阿妈在发现他跑出去无数次之后,终于撒手不管,对着他说“你滚吧,滚的远远的,你再也不是我的儿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发对着阿妈的背影,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便起身,走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阿发和小玉,开始过着简单的生活,阿发依旧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世,也不提为什么自己不再回家,小玉一开始还问了几次,每次阿发都会岔开话题,到后来,谁也不再去触碰这个禁忌了。
  有天两人吃完晚饭,小玉突然对阿发说“阿发,你要当爹了???”说完,便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阿发愣了一下,便开心的抱起小玉,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我要当爹了??我也要做爹了???!!!!”
  
   阿发对小玉越来越好,恨不得天天都捧在手里,可小玉却日益的消瘦了,刚开始以为是由于怀孕的反应太大,没怎么吃东西,所以瘦了,可是后来不管小玉吃多少,还是越来越消瘦,并且,开始有剧烈的头痛,有时候,甚至会暂时性的失去视觉,阿发请了好几个大夫,药喝了几大筐,可小玉,却丝毫没有好转。有一天,小玉突然开始呕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一些黑黑红红的水,从嘴里不停的往外流???阿发看着慢慢睡去的小玉,突然想起阿妈的话,一时间,竟是冷汗直流???
   这天中午,阿发正在煎药,突然听见小玉在说话“你是谁?你找谁?”
  阿发听见小玉的声音,赶忙扔下手里的活计,跑到堂屋一看,小玉已经从躺椅上起来了,脸色苍白的可怕,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小玉看见阿发出来了,赶紧站在了阿发背后,拿手紧紧的扯着阿发的衣角,怯怯的问阿发“她是谁啊??”
   阿发拿手握住了小玉的手,缓缓地说,“她是我阿妈”
   小玉楞了一下,赶忙就急步走过去拉住那女人的手,边往屋里走边说“阿婆,您来了呀,真不好意思,我最近不太舒服,眼神不太好使,所以一下子没认出您来,您屋里坐,别生我气啊”
   她坐下来后,看着小玉,叹了一口气,说“你病了多久了?”
   阿发赶紧答道“病了好些天了,好像是从怀孩子那时候就开始不舒服了,一天比一天厉害。”
   她脸色一变,“怎么?还怀上孩子了?”
   小玉脸有点红,微微的点了点头。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然后对阿发说,“你跟我出来一下”说罢,起身便走了出去。
   阿发给了小玉一个“放心吧”的眼神,赶忙就跟着阿妈出去了。
   小玉住的地方离沱江不远,他阿妈一言不发的走到了沱江边,突然停下,转过来对着阿发,说,“阿发,你要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阿发摇摇头,说“阿妈,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怎能丢下她不管?”
   他阿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你的事,猜王已经知道。你身上的蛊虫,早已经飞回寨子。猜王雷霆大怒,已是对你下了蛊,但是什么蛊,什么时候下的蛊,阿妈一无所知,你要是执意如此,那阿妈也不劝你了,所有的后果,希望你能承担的了。你应该知道,身为一个蛊苗的族人,挑战族规,有什么样的下场。”
   阿发许久都没有说话,他看着阿妈,渐渐的,眼泪流了出来,突然他跪下了,拉着阿妈的手,“阿妈,孩子是无辜的,猜王要我死,要小玉死,我们都认了,可是阿妈,孩子是无辜的啊!!!”
   阿妈缓缓的摇了摇头,慢慢挣开了阿发的手,转身离去,“你们,自求多福吧,阿妈真的无能为力????”
   阿发蜷缩在地上,看着阿妈缓缓离开的背影,泣不成声???
   他阿妈,一脸的泪水,喃喃自语“孩子啊,不是阿妈狠心,阿妈也没有办法啊,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孙子?????”

meihong 发表于 2012-5-6 21:58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15:02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我小时候,住在一个小巷子里,巷子门口,有个卖瓜子的老太太,小时候皮,老是去偷她的瓜子,或者买一毛钱的 ...

觉得好假

怪阿姨 发表于 2012-5-6 22:10

阿妈一路上想了很久,终于决定,哪怕是豁出自己这条命,也要帮自己的儿子,儿子说的对,孩子是无辜的,更何况,是自己的孙子呢。于是阿妈进寨子后,径直去了猜王的家。可猜王却让徒弟打发了她,不肯见她,并给了她一句话:“让阿发自己来,带着那个女人。”阿妈回到家,来回的不停踱步,思索着猜王为什么一定要阿发带着那个女人回来,难道???不,猜王不会那么狠的?????
  这边说到阿发蜷缩在地上泣不成声,小玉走了扶了他起来,轻轻地擦去他脸上的泪水,说“阿发,婆婆怎么走了?她和你说什么了?你为什么哭了?”阿发看着小玉,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说:“小玉,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说完,阿发和小玉走进了屋子,阿发抚摸着小玉的肚子,慢慢的开始告诉她,关于他的一切····

阿发告诉小玉关于他阿妈的事之后,就静静地看着小玉。小玉却是很平静的笑了笑,说“阿发,我和你在一起,就不会害怕你身边任何的阻碍。就算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只是孩子····”阿发摸了摸小玉的头,说:“小玉你放心,阿妈不会不管我们的,你收拾下东西,跟我回寨子去见阿妈吧。”
  第二天一早,阿发就带着小玉回到他阿妈的家,阿妈一看见小玉,便从手上噜下来一个沉甸甸的银镯子,镯子上雕着一条吐着信子的蛇,蛇的信子融进了朱砂,微微的泛着红色。阿妈说:“小玉,你戴着这个镯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摘下来。下午,我带着你和阿发去猜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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