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
开篇之前,我想先对大家说一句话。请不要抱着看故事的心态来看这篇文章。因为这是我一个同学的真人真事,是千真万确的。时间是一天的晚上,据她说,那一夜的天空很黑很暗,就连一颗星一朵浮云都看不见。把手伸出去根本就看不见五指……A
“Shit!今晚是撞什么邪了!”沈怀冰用脚踢了下主机泄愤,心里怒火冲天。这是今晚的第三次死机了,而三次都是同一的状况——忽的显示器就是一屏的漆黑。她正奇怪着不知是出什么问题了,因为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她躺到床上,心里正在生闷气。本来今晚她是约了她的同学林锋去看电影的。今晚是中国的“节日”——传说中的“鬼门关开之日”(具体是什么时间她也没有对我说,在此只好含糊带过了——作者注),所以街上到处可见很多阿婶阿婆在烧着金银衣纸的情景。这真的可以说的中国的“特有奇景”,实在值得参观欣赏。
但重点不在这里,而是今晚电影院因为“应节”,它要播的电影就是最近香港闹得响哄哄的猛鬼片——《惊魂夜》。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一点是——这是林锋第一次约她去看电影埃她本来是满心期待这一晚的来临的。但岂料也就是因为今晚是“中国节日”,而要终告约会告吹。
“不准!你今晚不可以出去!”在晚饭的时候,怀冰提起了今晚的约会,却听到母亲这样的反应。
“妈!为什么嘛!我已经和人家约好了!”
“约好又怎样!等会儿打个电话不就可以了吗!有的人订了婚只要还没有结婚那都不算数的。”
“妈!我要去!我怎么可以失信于人呢!”怀冰很是不解,因为从来她要出夜街妈都是不会阻拦的,反而叫她要玩得开心点。但今晚怎么就……“不准!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你要是偷偷去了今晚你就不要回来了!”沈母的态度很坚决。
怀冰望着父亲,撒娇说:“爸!你看妈都不讲理的!”
“你今晚就不要出去啦,你妈只是担心你。”沈父开口。
“我又不是小孩子,又不是没有晚上出过去!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怀冰辩说着。
“孩子,你不知道吗?今晚鬼门关开埃”父亲最后这么手,令怀冰很无奈!
“搞什么鬼啊!迷信得要死!什么鬼门关开!白痴父母!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个!!!!!”怀冰躺在床上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不禁大喊,“害本小姐不能去约会!什么鬼什么怪的,你们给我听着!你们有种就来!看我打不打得你们永不超生!”
大叫完了以后,心里的气消了一半。怀冰坐起来,坐到电脑前面,按了重启键,准备继续上网。
屏幕还是一片漆黑的,程序正在启动。
怀冰望着电脑黑屏中照出的黑影发呆。忽然她看到黑屏中照出的除了她的黑影外,在她的身后还映出有一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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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冰猛地转过头。
背后站着的是她的父亲。她马上大叫起来:“爸!你干嘛无声无息地站在人家后面啊!你吓人啊!”
沈父走过来,坐到怀冰的身边,很慈祥地说:“冰儿,你不要怪你的母亲。她也只是担心你罢了。”
怀冰讽刺似地说:“今晚鬼门关开嘛——我知道啦。”
沈父笑了,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埃而且你又是……”怀冰望着父亲,问:“我又是什么啊?”
沈父有点吞吞吐吐:“又是……又是那么胆小,吓着你就不好啦……”“好啦好啦!我不出去就是了!!”电脑恢复正常了,怀冰忙着打电脑,敷衍着说。
沈父站起身来就要走,他又转过头添了一句:“对了。你打电话给你的朋友了吗?要记得哦。要人家等那就不好啦!”
对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倒忘记了。她马上走出厅,打了个电话给林锋。
简略说明了一下原因后,林锋在电话里大喊:“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你去不了!”
“对不起嘛!明天请你喝东西赔罪啦。”怀冰说,“你叫别人陪你去就是啦。”
“我也不去了。”听得出林锋在赌气。
“干什么嘛!还在生气?”
“不。”林锋说,“不是和你去就没有意思啦。”
怀冰很甜蜜得笑了,没有答话。或许林锋也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就转了个话题,说:“今晚鬼门关大开哦!”
“我知道!要不是因为这样我早就可以出来了。”想起来怀冰就还有气。她想不到她会因为这样荒谬的理由而被禁止出门。
“我听说啊,有些人今晚上会看到有那些东西的……”林锋压着声音说,“我看你今晚还是小心一点,要是运气不好,撞到那些东西……”“喂!”怀冰大喊起来,“你吓人干嘛!!你看我回去修……”就在此时,她好像看到窗边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似的。她凑到窗边一看,不禁对着电话大喊起来。
林锋在电话那边不禁问:“怀冰?怀冰,你怎么了?怎么了!”
怀冰吓得说话断断续续的:“有……有个人头……” C
沈父和沈母听到叫声马上跑出厅来。
沈父见到被吓得半死的女儿,马上开口问:“怎么了,怎么了?”
怀冰说不出话啦,指了指窗外。两夫妻马上把头凑到窗外,一看也是吓呆了眼。但又细看,沈母就笑了起来。
她拍戴怀冰的头,说:“胆小鬼!看仔细一点!那只是一个石膏像而已。”
怀冰听了,又再一次把头凑到窗边,仔细看了许久,真的是一蹲石膏人头像。
沈父开口:“我看是楼上的大学生掉下来的吧。”
在怀冰楼上住着一个大三的美术系的大学生,只要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往窗外乱丢东西。怀冰一家真是领教不少了。加上他们楼下是一个三层高的出租屋的天台,平时很少人上来的。这样他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我看我明天要上去说一说了,要他再不听的话,我就要去委员会那里投诉!”沈母骂着走开了。沈父也走回房了。厅里又剩下怀冰一人,还是惊魂未定。
她对着电话说了几句,就匆匆收线了。她的神经还没有恢复,她要好好睡一下。回房去关了电脑,就准备睡觉了。
谁前要漱口,这是她从小的习惯。
她漱完口,进走进厕所。她家的洗澡间和厕所是分开的。她拉了下灯线。灯泡一闪一闪的,有点害怕。但怀冰已经习以为常了。她骂道:“该死!爸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肯来修一修这盏灯啊!”
她上完厕所,就走到洗手盘洗手。正对是一面大镜子。怀冰一直很不喜欢它,觉得看着它有点别扭的。
忽的她抬头,从镜子里看到门上映着一个人影。 D
“谁?”她问道,“妈?是你吗?”
门外的人影没有回答,不一会儿人影就消失了。怀冰很是不解,妈为什么不答话啊?难道她还在为晚餐时的争吵生气?算了,她要生气几由得她吧!最后怀冰这样想着走出厕所。
就在这一刻,门“嘣”的一声从内关上了,像是被风吹的。
这在平常人家看了是极了平常的一件事。但在怀冰看来却是很不可思议。因为这间厕所是在装修时界出来的,在屋内,靠着厨房和大厅的分界墙。是单独的一间厕所。所以在界的时候除了门口之外,就没有修任何的窗户或是排风扇了。除了门口这间厕所可以说是无孔可以入风的。而现在门是从内至外关上的,那室内的风是何处来的呢?
怀冰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股不安涌上她的心头。今晚她可是受惊不少啊!
于是她急急地走出厨房,跑着回房。她告诉自己,只要睡了,那就是发生了什么事都是与她无关了。
她走过大厅的时候,听到杂物房里传来了声音。然后杂物房的灯亮了,还有开冰柜的声音。怀冰猜想定是她的母亲,便没有多理会,只是往着自己的房间走。
在她就要进房的时候,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是母亲的声音。
“我……”她想说出刚才发生的室,但又怕母亲又要笑她胆小,便忍住没有说了。“没有啊,我想睡觉了,走快点不可以啊!”
“神神经经。来,把衣服拿过去放好。”说着母亲就递给她一叠衣服。“记住,放好,分类堆放。”
怀冰敷衍应着:“知道啦,知道啦……”“喂,你去罢杂物房怎么不熄灯啊?”母亲责骂着说,就走过去熄了灯。
怀冰很是不解,问道:“妈,刚才不是你在里面吗?”
“什么时候啊!我刚才就一直在房间里叠衣服啊!”
“那……就是爸啦……”
“你爸一直在房里看电视,都没有出过来。”
听到这里,恐怖爬上了怀冰的心头,一个极恐怖的思想在她脑中响起——不是爸,不是妈,那刚才在杂物房的是谁啊?还有在厕所门前的人影……难道这间屋子里还有第四个人?还是…… E
怀冰躺在床上,却久久不可入睡。今晚真是恐怖之夜,她只盼望今晚要快快过去,她的心脏负荷能力有限埃灯大亮着,是怀冰故意开着的。她想,要是今晚要在一片黑暗中她真的是受不了。
怀冰的房间有一个阳台。平日怀冰都是大开着的,虽然会有一些晾着的衣服阻碍,但她还是可以看到夜空,看到星星的。以前的每一夜她都是这样数着星星如梦的。但今晚她却是将阳台的落地大玻璃门用窗帘紧紧的掩盖着,没有透进房间里一点黑。
想着想着,她的眼皮越来越沉了。渐渐地就睡着了……不知是什么时候,怀冰被风吹得醒了。她睁着朦胧睡眼,周围一片漆黑。奇怪,谁帮她熄灯了。定是妈,她心里这样想着,寻着风的来源。
原来是阳台的门开了。窗帘被吹了起来。她还可以看到阳台上晾着的那条妈的连衣裙被吹起得老高。
慢着,那是……那是……
她揉了揉眼睛,又细细的看。接着她大叫起来,响?厝 荨 F
“我知道你的心情很不好,但都是要吃饭睡觉的对不对?听我的话,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想吧。”杰文安抚了程映上床,哄着她入梦。
“杰文,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又怎么睡得着呢?我刚才就一直在想,事情好像很不简单。我觉得……”“好了好了,不要再想了。事情是有点奇怪,但没有人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是说你见到姐的时候她在看着什么东西吗?”
“是埃”
“在哪里?”
杰文指着梳妆台的方向,说:
“大概就是那个位置吧。”
程映似是想到了什么,从床上走下来,走到梳妆台前。她很仔细的左右看了一翻。就是找不到有什么机关或是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对了,照片呢?她昨天晚上照的那一张照片呢?她在桌上左找右找,照片竟不知所踪了。
“好了,要找什么明天再找吧。”杰文开口阻止她。
“杰文,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
“嗯?”
“邻市白文路。” G
第二天一早,程映破天慌的早早就醒来。她看看表,才六点多。她本想再睡一会,但阖上眼就是怎样都睡不着。昨天发生的事就如梦一般地在她眼前重播。老天爷,她真希望这真的只是一场梦。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一切奇怪的事一定与这张梳妆台有莫大的关联的。它是她唯一的线索。
她走下床,走到梳妆台前。她约了杰文八点。离时尚远,她要衬此时好好观察一下这张桌子。
姐,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啊?她在心里默念着。
桌子买回来才有两天。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的观察它。桌上有两个抽屉。除此之外桌子根本就是一目了然。那块镜子发了黄,但没有裂痕,还是完好无损的。照古董店老板所说的年份,这张桌子倒是保存得很好。
她先打开左边的抽屉。一个小黑点蹦出,吓了她一大跳。
原来是一只蟑螂。
她定下心来,嘴里念了句粗话。便继而打开第二个抽屉。抽屉里空空如也。但随着抽屉的开启,一件物体从桌上掉下地来。
程映捡起来,原来是一把木梳子。想必是藏在抽屉间的夹缝里,要两个抽屉同时开启才可以发现到。
她细细地观察这把梳子。看来是上好的木料。她本来猜想梳子一定一如梳妆台的年纪。但又看了看便又觉得不是,因为梳子很干净,甚至可以说是一点灰尘都没有,就像是有人天天在使用一样。那又怎么会是百多年前的古物呢?
她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好奇地玩弄着这把梳子。学着古人似地在台前梳起了头发。她的头发很柔很软很长,这是她的骄傲。渐渐地,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却越来越模糊…… H
杰文来到门前,掏出钥匙开门。这钥匙是程映配给他的,是为可以不打扰她睡觉而设的。他心想,这丫头现在一定还在做着美梦呢。
他进屋走到程映的房间。竟见到这丫头出奇的早已起床了,还在梳头呢。见到程映很慢很温柔地在梳着,他很是纳闷:“奇怪,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淑女啊?”
他走过去,轻拍程映的肩膀,说:
“今天吹的是什么风?你竟这么早就……”程映转过脸来吓得他下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阴阴沉沉的,毫无生气。还有那一双眼,空洞的,仿佛灵魂出了窍似的。杰文许久才反应了过来,他马上拍打程映的脸,说:“喂,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程映好像才回过神来似的,惊讶地看着杰文。然后一把推开他,抱怨说:“干什么!干什么打我!”
杰文抚着胸口,开口说:
“你刚才真是吓死我啦!我真怕你就像大姐似的死去呢!”
“刚才……”她脑中一骗空白,许久开口问,“我刚才在干什么?”
“大小姐,你不要说你不知道哦!”
“我……我真的不知道……”
“天啊!你是不是有病?还是想东西想疯了。你刚才就是一直在梳头啊,还梳得蛮幽雅的。我一瞬间还认不出来,以为是谁呢……”程映的脸色忽地发白,她很不相信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连她都中邪了?她并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那些东西,但有那么多的事情都是如此的不可解释的。一阵恐怖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她马上从椅子上坐起来,丢掉手中的木梳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梳妆台。
“你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哦!”杰文望着程映的行为,很无措。
“走!我们走!”说着,她牵着杰文的手就要走了。
“走去哪里啊?”杰文问。
“去找那个老板!”程映边走边说。
“喂,你好歹换件衣服嘛!”杰文喊。 I
“我真是猜不透你在想什么呢!你找那个老板干什么嘛!”杰文一边走一边抱怨,“你不是不心鬼神的吗?还有啊,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程映左看右看,在搜索着那家古董店。她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我请假了。”
“真是少有,你这个工作狂也会……”
“找到了!”程映大喊打断了他的话。他俩走进古董店。店里的布置还是那样的古色古香。与先前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
程映见到那个瘦男人,马上走上去,急急地说:“老板,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瘦男人笑着说,“我应该猜到,你们一定会来找我的。关于那张梳妆台对吧?”
“原来你早就知道那张桌子不对劲!”杰文很生气。
“那张梳妆台上附有一个灵魂。”老板还是笑着,好像在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似的。
“那你还……”杰文生气得想打人了。
“不瞒两位说,在我这里的每一件古董都有灵魂存在。”
两人听了,顿时四下看了看,觉得脊柱在发寒。
“这是家……鬼店?”程映不可置信地问。在科技发达的今天,她真的不相信真的有这些东西存在。
瘦男人笑了,说:
“也不可这么说。人有好有坏,鬼也是一样的。我以前有很多客人在我这里买了东西后,有的就大富大贵了,有的就死于非命。各人的命不同,际遇也不同。”他顿了顿,继续说,“每个人可以在我这里买东西都绝非偶然,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们不可阻止,也不能阻止。小姐,你是我在那里的最后一个客人,这缘分是不浅的。”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难道你说我姐成了植物人也是命中注定的吗!”程映大声说。
瘦男人的脸色顿时变了,他急急开口:
“你的意思是……有人受伤了?”
程映开始流泪,说不出话来。瘦男人像是很着急的样子。他又继续说:“事情不好了,不好了……”一边说一边在摇头。
杰文安抚着程映,见了老板焦急的样子,便开口问:“老板,什么不好了?请你说明白好吗?”
“你们马上把那张桌子烧了。”
“这样一切就会好了的吗?”程映开口,她心里最惦挂的就是她的姐。
“还有,在这之前千万不能让谁因它而死!”瘦男人最后这样说。 J
“你真的相信烧了它就可以没事了吗?”杰文和程映在搬着梳妆台,杰文开口问。
“不要问这么多,我们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大姐。”程映一边搬一边说,“什么艺术,根本就是妖物!”
“不要太自责了。你大姐也并不是没有希望的啊,对不对?”杰文是一个乐观主义者。
“但愿如此。”
不一会儿,两人就把桌子搬到门口处。杰文说要休息一下,于是程映就走进房间里收拾打扫一下地方。
她扫着地,忽地发现地上有一张照片。她猜想定是她给梳妆台照的那张照片了。原来是丢到台底下了,怪不得她老找不到。
她蹲下捡起来,一看之下,吓呆了脸……原来,原来姐是看到了这个……就在这时,她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使她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电话里的是镇伟,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慌张,他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映,你姐你姐她……”“姐夫?你慢慢讲,我姐她怎样了?”
“我看她是不行了……你快来医院……来……来见最后一面……”他说着竟哭了起来。
姐她……要死了?
程映在那一刻想到的是古董店老板的那一句话--“还有,在这之前千万不能让谁因它而死!” K
在程映打扫房间的时候,杰文正在观察着梳妆台。他喃喃道:“这块烂木头到底有什么魔力啊?真奇怪!”
他左右看了下,在抽屉里找到了那把木梳子。他很是奇怪。渐渐地,他眼前模糊了……程映发了疯似地跑了出来,一切都令她难以置信,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心里发寒。当她走出大厅的时候,她竟看到杰文在对着梳妆台用那把木梳子在梳头,那气氛怪怪的,那个人好像--不是杰文!
想到这,一股恐怖爬上心头。程映马上跑过去,什么也不说,对着杰文的脸连续地扇耳光。好一会儿,杰文一把推开她,大骂:“你打我!”
“你吓死我啦!你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吗?!”
“我……”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木梳子,说,“我在看着这张桌子,然后……然后……”他想不起来了。
“你在对着镜子梳头啊!”
“什么?!”
“不要说了!走!”程映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拉着他跑出屋子。她只知道她要离这张桌子远一点。
跑了好一会儿,他俩跑到楼下。杰文拉着她停了下来,喘着气问:“好啦……好啦……你现在可以说……到底怎么了……”“我姐……我姐……”程映也在喘气,说,“快不行了……我们要去医院……”“不是说没有生命危险吗?为什么……”“还有,我刚才找到了这个……”说着,她至口袋里掏出照片递给杰文。
杰文接过,一看也是傻了眼。 L
照片里就是那张梳妆台,在镜子里还影有程映拿着相机对着桌子照的相。而恐怖的是,在镜中的程映身旁竟还站有一个女人--一个古装打扮的女人。不,不可以说是站,应该所是浮着。因为这个女人没有下身,只有上身漂浮似的浮在半空中。她在笑,一个凄凉恐怖的笑。
好几分钟,杰文就这样一直保持这个拿着照片的姿势。还久,他丢下照片,断断续续地说:“这……这不是真的吧……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事……”程映捡起照片,收回口袋里。说:“现在你知道我姐为什么会吓成那个样子了吧?”她顿了顿说,“我也不相信,但有相为证,不信也不能啊!”
“慢着!”杰文想起了什么,说,“你刚才说你姐……要死了?”
“姐夫是这么说的。”
“你还记得那个老板说的话吗?他说……不能让人因它而死啊!”
“我当然记得,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去医院看看啊!”程映急急地说。
“但愿吉人天相。”杰文说着,拉着程映跑向医院的方向。 M
“映,你们终于来了!”镇伟泪流满面,见了程映与杰文马上大喊。
程映开口就问:
“姐呢?她怎样了?”
镇伟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急救室。泪又流了下来。
杰文马上安慰他们说:
“那就是还有希望啊!你们都不要太担心了啦!”
“不……不……”镇伟哭出声来,“宁已经……已经死了……”“那还送去急救室干嘛?”杰文开口。
“医生说,她肚中的孩子……应该还有希望……”“姐……你说,你说……”程映像是失去了灵魂似的,“姐死了?死了!”
“映!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杰文捉住她的肩膀。
“我的姐死了!你叫我怎么冷静!我……”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忽地昏了过去了。
“映!映!你怎么了!醒醒!醒醒!”杰文的声音,整个医院都可以听到。
“医生,她什么事了?”是杰文的声音。
“无大碍的。只是刺激过度。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谢谢医生。”
接着是关门声。程映睁开眼,只见杰文的脸在靠近。
“咦?你醒了?”
“我……”
“你刚才昏了过去了,真是吓死我了。但医生说……”程映马上想起了,坐起来大声问:“我姐呢?她怎样了!”
“你先休息一下好吗?我知道你好累了,睡一会好吗?”杰文按她睡下。
“不!”她推开杰文,就要走下床,“我要去看姐!她没有事了,对不对!她不会死的,对不对!”
杰文拉住她,很大声说:
“不要闹了好不好!你姐她死了!她死了!你面对现实好不好!一个已经死了,你要陪着她死吗!”
“不!你骗我!你就是最爱骗我的!她没死!你和她跟我闹着玩的对不对!”她的泪爬满了面,无力地靠着墙蹲下了。“姐她是不会丢下我的……不会……”杰文看着她,泪也流了下来。 N
三天后,举行了宁的追悼会。程映跪在家属席上,早已哭红了眼。追悼会上除她以外没有别人了。她俩姊妹在这里很少亲人,况且又是在中午时分。
镇伟去了医院看他的孩子。是双胞胎,都很瘦小,也许是因为只有七个月大的关系吧。但镇伟很欣慰,他说这是宁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他要好好的把他们抚养成人才不辜负了宁。
程映正想着,一只手按到她的肩膀上,吓了她一跳。
“杰文,是你?”
“我给你买来午餐了。”杰文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饭盒。
“谢谢,但我……”程映叹了口气,说,“我真的没有胃口。”
“不要这样嘛!好歹吃一点吧,我不希望你累倒了,你姐知道也不会开心的。”
程映的泪又流了下来,她站了起来,说:“姐是我害的,都是我!”
“不要这样想!你姐的死是谁也不想的。”杰文说着,忽然想起了那个古董店老板的话,这几天他一直在想,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见到程映往停尸间走去,忙喊住:“你要去哪里啊?”
程映没有回头:
“我想去看看姐。”
“我陪你去吧。”
他们走了进去,一看吓了一跳。程宁的眼睛睁开着,嘴也是半合的,好像还有什么话要所似的。
“这就是所谓的‘死不瞑目’吧!”程映对着程宁的尸体说,“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死你的!”
“不要这样!你姐看了会不高兴的。”
程映伏在棺材边哭了起来,杰文看了程宁睁开的眼觉得有点不对劲。
忽然,他看到那双睁着的恐怖的眼好像眨了下。他揉了揉眼睛,一切都还是那样子。他是眼花了吗?
“映,我们出去吧!不要吵着你大姐。”
程映顺从地跟着杰文出去了,但在杰文心里却有一个很不祥很恐怖的预感。 O
“映,杰文,你们走吧。尸体明天就送去火化了。你们都回去休息一下吧。我知道这几天来你们一定很累的了。”镇伟说着,锁上了停尸间的门。
“不,我想再陪姐一会儿……”
“不,你要回去!”杰文开口阻止,“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要好好睡上一觉,知道吗?”
程映拗不过他,只好由他陪着回家去了。
不一会儿,就来到程映家的楼下了。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映,我真的很不放心。那张桌子还在你家了,我怕……不如你今天到我那里好吗?”杰文一脸的着紧。
“不用了。只要我不去照那镜子就可以了……而且姐死了,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看着程映一脸的悲伤,他也不勉强,他说:“那我今晚上去陪你。”
“不用了。你也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伯母会很担心的。”
杰文想了想,只好说:
“那好!但你记住,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嗯。”她在杰文脸上亲了一下。就分手告别了。
程映很缓慢地走上楼。她的心情很沉重,她一心只想着她姐的死。并不知道有更恐怖的事情在等着她。
她打开门。奇怪,灯怎么开着?她很是奇怪。接着的事情让她几乎昏倒。
她看到程宁就坐在大厅中间的梳妆台前用着那把木梳子在梳头。
“姐?姐……你怎么会……”她吓得面无血色。
程宁微微笑着,站起身来。一个很凄凉很恐怖的笑。程映觉得是如此的熟悉,她--不是姐!她是照片中的女鬼! P
程映见到程宁开始走过来,不!不是走,是飘。她大喊起来:“不!你不要走过来!不要!”她说着捉起自己的手袋往她丢过去。她大喊着“救命”走出家门,往楼上跑去。
程宁--女鬼在后面追着,一直到了天台。
程映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她很大声地说:“我姐都被你害死了!你还想干什么!”
女鬼又笑了,没有说话。
程映捉起地上的砖头往她丢去,但砖头打在她身上仿佛毫无作用似的。她越靠越近。
程映很怕,大喊: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的身体。”这是一把很吓人的声音,阴阴沉沉的。
“你……你不是已经得到我姐的身体了吗!”
“我要你的头发。”女鬼又开口了。说着,她双手已经勒住了程映的脖子了。程映挣扎着,但毫无作用。她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黑暗中跑出了一个身影,只见他用力一踢,踢开了女鬼。程映大口呼吸着站稳了身体。
“你没事吧?”是杰文。
“嗯。你怎么……”
“我去追悼会,看到停尸间的门打开了,尸体也不见了,所以就……”杰文还没有说完,女鬼就又冲了上来。杰文一把捉住她的双手,又踢了她一腿。女鬼退后了几步。
杰文马上捉住程映的手,喊:
“走!快走!”
就在就要走出天台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捉住了程映的肩膀。她大叫:“啊!”
“映!”杰文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程映就被女鬼按到天台的边上。女鬼勒住她的脖子,使她不能呼吸。
她不停挣扎,口中很小声在念着:
“不要……姐……不要……”
女鬼的脸就在这一刻变了,手也放松了。程映马上推开她。杰文就在这一刻跑过来用力一踢把女鬼踢飞出去了。
程映想也没有想,竟伸手捉住了女鬼的手,使她不至于掉下楼。
“映!你在干什么!”杰文马上大喊。
“我……我不能让她掉下去!”
“她是鬼!她要害你!”
“不!她是姐!她是我的姐!”说着,一滴泪至她的眼框滑落了下来,滴在程宁的手上。
程映对程宁说:
“姐!捉紧我的手!我把你拉上来!”
程宁在这一刻竟笑了。不是那个凄凉恐怖的笑,而是一个很满足的笑。她提起另一只手,把那只被握着的手从程映的手中挣脱出来。
“姐!不要!不!”程宁的身体掉了下去,淹没在黑暗之中。程映大叫着:“姐!姐!!!”
就在此时,一点白色的光和一点绿色的光纠缠着至下往上滑起。程映抬头,泪眼模糊中似乎看到了程宁的脸,耳边也似乎想起了程宁温柔的声线:“记住帮我好好照顾孩子。”
杰文跑上来,抱住程映,问:
“刚才的那是什么?”
程映的泪不住地流:
“那是姐……是姐……”
她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张照片--那个只有半身的古装女人已经消失了,这不过是一张普通的照片罢了。 Q
三年后。L。A程宅。
“你这丫头终于肯结婚了,真是了了我的一大心事埃”程母开心地说,在帮着女儿挑婚纱。
程映与杰文抱着坐在一起,程映装作生气地说:“看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母亲的,女儿要出嫁了,就是没有一点不舍!”
“我看你这个孩子的性子,一定会三天两日就往娘家跑啦!我怎会有不舍呢?”
杰文开口:
“岳母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用绳子绑着她的,使她跑不了。”
“你敢!”程映冲着杰文做鬼脸。
忽然伤感爬上了程母的脸,她叹了口气说:“想起四年前,我也是这样的帮宁儿挑婚纱的。”
三人都寂静了。想起来都很伤感。
此时两个约摸三岁的样子一模一样的男孩吵闹着跑出来。程母马上笑逐颜开了。喊:“程儿,宁儿!来婆婆这里!婆婆和你们玩。”
就趁这机会,程映和杰文溜到阳台上。程映没有说话,杰文开口:“在想什么?”
“想我姐。”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就别想太多了。”
“这事我看我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杰文揽住她,许久他开口问:
“我一直很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烧了它?”
“附在它上面的灵魂都已经不在了,而且……我觉得我姐的灵魂一直都在那里……”N年后。
两个小伙子走上阁楼。一个开口说:
“真不懂为什么,姑姨一直动不许我们上这阁楼!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呢?”
另一个说:
“宁,我有点怕!上面会不会是有……”“程!你在说什么啊!你还信这东西啊!世界上怎么会有鬼,都是人们编来吓唬孩子的。”
“但我们这样做……”
“不要说啦!我们到了!”说着,刘宁打开了阁楼的门。里面很空旷。只有一张梳妆台。
刘宁大笑了起来:
“你看有什么嘛!不就是一张桌子罢了!”
刘程走过去,拿起桌面上的木梳子,大声说:“你看!还有一把梳子!”
刘宁凑了过去,也拿起来看:
“真的假的,但好干净哦!你看!”
“真的!就像是有人天天在用似的。”
……………………
相信有鬼神的存在吗?它们无型无体,或许就附在一只杯子里,一只铅笔里,一面镜子里……你留意不到它们的存在,但又有谁知道它们不会现在就站在你的身后呢?
--完-- 怎么前后不连着呀。。。。 就是啊,我看了一点点就想问了,怎么一个是怀冰,一个怎么又变成什么程宁阿什么的。这是什么文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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